[虐] 掙寵(上) - 哈欠兄
本來第一部還看得虐爽虐爽的, 受自殺的戲碼後來我只能呵呵了
狗血套路要把所有梗都演一次嗎 呵呵
受一開始我還挺喜歡, 覺得他骨氣, 後來崩成個嬌情的賤人
本來我一直支持換攻, 原少X少爺 讓那兩個賤人共結連理算了
然後我發現這他媽的三個都是賤人 幸好番外我的原少找到個伴了 我操
媽的智障 這作者三觀邏輯呢
文案:
他踩他於腳底,蔑視,嘲諷,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爺,而他,只是他花錢雇來的保鏢,人卑命賤。
四年輾轉,再次相遇,他成了默默無聞,衣食拮据的勞動下層,而他曾最瞧不起的那個男人,已然站在了權勢巔峰!
少爺,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呵呵,整整四年!
你放手!!
契子
四年前
懶洋洋的倚在雕刻精美的軟椅上,絕俊的少年手撐著額頭,神色悠然的望著跪在自己面前,垂著腦袋,不斷顫抖的男傭。
憤怒?不!為這麼一個偷了東西的下賤傭人動怒,不值!富在窮前盡顯高貴,窮在富前自卑自賤,這種富與窮的樂趣,他時天得優雅玩弄。
柔和的笑顏漫開,像條溫柔的毒蛇,時天慢條斯理的抬起一隻腳,用腳尖墊住男傭的下頷輕輕抬起,望著那張驚恐濕潤的眼睛,時天皺著眉,憐聲道:“嘖嘖,真可憐,怎麼嚇成這樣?我這還沒懲罰呢。”
“少…少爺,真不是我拿的,我…我打掃完房間就出來了,真沒看見您的那根項鍊,求求您放過我吧。求求您”男傭再次連磕了幾個響頭,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唉。”好看的眉毛緊鎖著,時天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這麼說的話,你是不打算交出來嘍?”
男傭跪在地上,開始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他知道,若是時天將他論為竊賊處理,怕是不會將自己送警,而是直接動用私刑,將自己打殘,甚至,打死!
這位性情惡劣,跋扈專橫的少爺,惹人憎,遭人恨,但他父親是一方財團霸主,所以他是富流社會裡的驕子,錯有人擔,罪有人扛,享受著物質社會裡的最高豐盈,亦如是靡光璨彩裡的惡人,罪惡,卻高貴,他膩煩卻驕傲的接受著四面八方的擁寵,理所當然的用鄙夷嘲諷的目光斜視他人!
時天從椅子上站起,年僅十七歲的他,身形偏瘦卻修長健美,即便臉上少年的稚氣未褪盡,但依舊不見半點陰柔,他很俊美,笑容有著不符合他性情的純真,但他的周圍,似乎永遠都圍繞著用驕傲鑄成的悍牆,像是他自我保護的外殼,有點堅硬,有點冰冷。“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他?”時天突然轉身,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望著一直站在自己身後沉默不語,面無表情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裝,身形偉岸,筆挺的站著,至始至終神色無變,那張宛如刀削斧劈過的臉,沉冷,凜冽。
“我讓你回答我!你聾了嗎?!”時天臉色微變,聲音沉下幾分,這個男人是他最厭惡的保鏢,他總是用一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冷眼看著自己,好像在他眼裡,自己只是個散發金錢惡臭的富家惡少。
男人漆黑如耀的雙眸終於微微轉動,淡淡的落在時天的臉上,中沉磁性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對不起少爺,我只負責您的安全。”
“哦,是嗎?那你就不想替他求求情?”時天貼近男人,塹著腳,溫軟的鼻息輕輕噴灑在男人頸部,輕聲笑道:“我記上次你受傷,還是這個男人替你上的藥,他對你,可是好得不得了,人都說保鏢最有情義,怎麼現在他有難,你連開口替他求情都不願意?”
時天靠男人很近,所以很輕易的捕捉到了男人眼裡猶豫的顫動,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並非冷血!
這個世上,有軟肋的人,最容易掌控!最容易,碾壓!
“要不這樣,你抽他一百耳光。”時天的聲音很低,透著惡毒的笑意,眯著眼睛,笑望著男人,“不然的話,我會把他關起來,活活餓死他!”
時間靜過五秒,沉默的男人選擇走到男傭面前,揮起手,對著那張驚恐無辜的臉,用力的打了下去。
時天重新坐回椅子上,仰倚著,白皙骨感的手指嗒嗒的敲在把手上,懶洋洋的欣賞著眼前這一幕,他能感覺到自己這個保鏢有多不甘心,或許他正幻想著,所抽打的人,是自己的少爺吧。
“你可是我爸高薪聘請來的保鏢,力氣怎麼這麼小?還是你想維護這個有恩于你的竊賊?”時天歪著腦袋,輕笑道:“奧,我想起來了,你母親重病在床,你除了貼身保護我外,一有空就去醫院照顧他,導致你休息時間很少,呵呵,所以現在提不起力氣是嗎?”
提到自己重病的母親,男人終於不再是雷打不變的神情,他暗暗咬牙,猛力一掌打下,男傭便被他打昏了過去。只有這麼做,才能真正救他!
“暈了?謔!這麼狠啊!”時天再次起身,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傭人,確定是真昏迷後,才讓其他傭人將其拖出去。
時天手插口袋,一臉無趣的轉身,恰好捕捉到自己保鏢望向自己時,那類似嫌恨鄙夷的目光,如同望著一塊腐臭的爛肉!
他看不透自己這個保鏢,看不懂那濃黑劍眉下,銳利漆黑的雙眸裡,到底對自己藏著些什麼情緒,他知道有對自己的討厭,至於其他的,他琢磨不透,當然,也懶得去猜測,畢竟這個男人比起自己,人微命賤!
時天大步向前,揮起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括在男人臉上,獰著臉,憤聲道:“敢這麼望你的主人!”
男人低下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地面,沒有說話。
男人漠然的態度令時天更加憤怒,他厭恨,這個男人身上的,那種窮人的,噁心的,骨氣!
幻彩的琉璃燈下,一張通體白玉,雕鏤精美的餐桌上,五顏六色的佳餚擺滿一桌,時天身著一身名貴手工剪裁的白色西裝,慢條斯理的用餐動作優雅的猶如古皇家的貴族。
不知過去多久,時天才微微睨了眼,從用餐開始就一直跪在自己旁邊的男人,那個自己最討厭的貼身保鏢!
印象中,這是男人第一次向自己下跪,因為父親交代不要太過為難他,所以時天從不會刻意逼迫這個男人像其他傭人一樣對自己低三下四。
所以這次下跪,是他自願的!
“求求少爺,救救我母親,她撐不了多久了!”男人失去了以往那份篤定,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雙拳緊握,可見對時天做出這種下跪乞求的事情,讓他有多難堪和不甘!
可他不得不來求時天,母親的手術迫在眉睫,可是手術費卻是一筆天額數字,他剛當保鏢不久,手上根本沒那麼多積蓄,加上無親無友,毫釐難借,只能來求這個唯一和他有點關係的男人!即便他有多麼不願意!
“那個女人能撐多久跟我有什麼關係?”時天挑著眉,“話說我時天憑什麼去救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女人?難道就因為我有錢?”
“只要少爺願意拿錢救我母親,我願意無償為時家做一輩子保鏢!”男人說著,再次磕了個響頭。時天摸了摸下巴,似乎很認真的思考著,“嗯~聽起來的確是挺划算的。”
男人抬頭,滿懷期待的望著時天,“少爺的意思是願意。”
“不。”時天打斷男人的話,輕蔑一笑,“我不願意!沒有理由,就是不想幫你!”
男人的雙拳幾乎握出咯吱響聲,陰冷的戾氣頓時爬滿冷峻的面龐,他毫不避諱的用著憎恨的目光看著時天,好像要在時天身上生生剜下兩個洞!
看見男人一副恨不得自己死的目光,時天笑的更加燦爛,隨之俯下身,俊美的臉龐靠近男人充滿戾氣的雙眼,低聲笑道:“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呵呵,人卑命賤的東西就是可笑,總自以為是的認為有錢人就理所當然的該去幫他們,就不知道不相干的個體,根本沒義務出手嗎?所以,靠人不如靠己!呵呵,自己想法兒去吧。”
時天輕笑著說完,男人用一種平靜且詭異的目光望著時天,最後從地上緩緩站起。
“少爺的意思是,無論我做什麼,都不願意拿出一筆錢救我母親?”
“是。”時天回答的很乾脆,一臉無所謂。
男人突然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餐廳,管家剛想叫住男人,結果被時天止住。
“他多半是去醫院陪他母親了,不用理會他,去聘請個更優秀的保鏢把他給我換了,我懶的看他一臉陰沉孝兒的模樣!”
“。是!”
吃了幾口,時天的視線不自禁的望向了門口,最後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指著旁邊站著的,前不久剛被他認為竊賊的男傭,不耐煩道:“去,幫我辦件事!”
入夜,時家古歐式城堡般的別墅內無比安靜,幽暗寬長的走廊上,傳來皮靴踩地的嗒嗒聲。他還沒有被正式辭退,所以這棟別墅,他依舊出入自由。
輕輕推開時天臥室的大門,男人面無表情的來到時天的床邊,一聲不吭的站著,血絲遍佈雙眼,攥在身側的拳頭蠢蠢欲動。
該恨這個男人嗎?或許不該!正如他所說的,他憑什麼自以為是的認為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應該幫自己。
可是,對那個男人來說,那筆錢只是一次玩樂消遣的小額開銷,如果他願意,自己的母親也不用死!
這世界上,最疼愛自己的女人不在了,因為他兒子的無能,也因為這個男人的絕情!
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掌緩緩卡上了時天白皙的脖頸,並一點點的收緊!眼底漫起的殺氣逐漸吞噬著他作為保鏢的理性!
時天最終被驚醒,待他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準備活活掐死自己時,立刻劇烈的掙扎起來。
“你…額好大的膽子!來人!”時天怒吼著,將男人強勁的手掌往外掰。
白皙的皮膚因呼吸不暢而微微漲紅,貝扇般的睫毛無助的顫動著,俊美的面容在激烈的抗爭中有著別樣的誘惑。
男人突然俯下身,粗暴的吻住了時天,卡在時天脖子上的手迅速下滑,猛的撕裂了時天身上的睡衣,帶著怒意的大手迅速繞至時天身後。
時天睜大眼睛,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被一個下賤的保鏢給猥褻了!
房內掙鬥的聲音終於將外面的守衛給引了進來,緊接著,男人被電擊,全身虛軟的被沖進來的守衛架著。
“你他媽居然敢這麼對我!居然敢這麼對我!”時天連吼幾聲,對著無還手之力的男人連打帶踹,又一臉嫌惡的用手大力的摩擦著嘴唇,恨不得擦下塊皮。
母親的去世對男人打擊很大,佈滿鮮紅血絲的雙眼逐漸失去光彩,空洞且無神的望著地面,任由時天憤怒的拳打腳踢。
“你他媽不過是我時天養的一條狗!一條畜生!居然敢反咬主人一口!活膩了是不是?!”此刻的時天毫無紳士可言,像條瘋狗。
被打的保鏢至始至終一言不發,他接受著時天罵出的所有極度難聽的話,最後在時天下令要將其關進地下室活活餓死時,男人終於抬起頭望向時天。
那是一張絕俊的面容,高傲與倔強藏在眉宇之間,眼底永遠有著對弱小者的鄙夷和不屑,他是時天,是他古辰煥刻在腦子裡,化成灰都不會忘記的男人!
《契子》完
第一章 相遇!
從醫院出來,已經快淩晨兩點,沒有公交也打不到出租,楊天只能選擇走回去,離明早上班時間剩下不到六小時,今晚姑且可以保持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至少可以保證自己在第二天搬東西時,不打瞌睡。
糜爛繽紛的k市,經過晝夜的洗禮,褪去了白日裡的浮躁與喧嘩 ,冷清的馬路,只有稀稀落落的幾輛私家車單調的開過,楊天手插著口袋,不急不緩的走到路邊,偶爾抬頭望望星空,對著那繁星似野的夜空投去不冷不熱的笑容。
真好,還是堅持下來了,曾以為自己會在幾年如一日的忙碌中瘋掉或死掉,可依舊堅強的活到現在,或許是因為享受過金玉洗禮的自己本身就不適合悲觀,或許是因為命中的大起大落讓自己看清,從生於世的那一刻起,除了命,就沒有什麼是註定一輩子屬於自己的,命是活人打拼的最硬本錢,只要還沒失去,就沒資格自怨自艾說自己已經被生活逼到絕境!
人的確該在無盡的忙碌中抽出一點時間閒逛在清冷的夜空下,整頓自己那顆麻木而又不甘現狀態的心,除去腦子裡那份被現實逼出的渾渾噩噩的孬怯。
然後,清清爽爽的面對生活!
八十多平米的中檔公寓,算是楊天最滿意的一件所有物,當初花掉落身上所有的積蓄買下這麼個小空間,也是為讓自己在這寸金寸土的k市,有個穩實的落腳地。
楊天洗完澡便累的趴在了床上,和他同在夜總會上班的好友關嶺突然打來電話,昏昏欲睡的楊天一接通,便不耐煩的嚷道:“老兄,你還是讓不讓我活了,我這才剛躺下啊。”
“靠!你還凶我!老子被經理留下加班兒,折騰到現在才結束,正煩著呢!”對著自己的好哥們,關嶺說話從不客氣。
“好好好,我不凶,直說什麼事吧,我這真是快困死了。”楊天拍著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口氣。
“你今晚也別指望睡多久了,經理命令我打電話通知你們,明早大老闆來視察工作,所有人提前兩小時上班,誰遲到扣誰半月工資。”
“靠!什麼破老闆?!派頭兒那麼大。”睡不了好覺,楊天也有些火大,“話說他來視察‘星辰’,不至於早上五六點就到吧,用得著這樣嗎?”
“經理說是為讓咱們早點進入工作狀態,給老闆看到一個好的工作面貌,話說楊天你別脫口就罵什麼破老闆。”說著,關嶺聲音低下去很多,神叨叨的說道:“我聽說‘星辰’的幕後老闆很厲害,k市很多家夜總會和地下賭場都是他的,不過人挺低調的,‘星辰’開張到現在兩月,我就沒見過他。”
“我知道,‘星辰’工資那麼高,我楊天還不至於拿自己飯碗開玩笑!好了,我要睡了,再不睡,明早真要在大老闆面前打瞌睡了!”
無論平時有多忙,楊天都會保持每天不低於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身體一旦疲勞,精神也會鬆懈,這樣的話,感性思想往往會戰勝理性思維,所以楊天很反感在睡眠不足的情況下工作。作為星辰夜總會的一名後勤人員,楊天每日的工作就是搬運從外面送進倉庫的餐果和各種高低檔洋酒,每天也就在剛開始的兩三個小時裡忙碌些,其餘時候都和自己的同事在倉庫裡閒聊。
貴重的洋酒,每箱只有三四瓶,所以並不是很重,楊天還算吃得消,從五點到八點多,送進來的水果和酒水都被搬進了倉庫,楊天這才和同事坐下來休息,可屁股還沒坐熱,關嶺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大嚷一聲,“快忙起來,經理帶老闆進來了!”
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崗位上,裝模作樣的忙著,楊天在碼的比人還高的箱子後面,將送進來的水果往一推車上放,準備推進清洗間,對於身後已經進來的老闆,沒有丁點興趣。
“倉庫空間很大,弄出間地下室,用來放貨!”
磁性陰沉的男低音,有些冷,有些硬。
有些。耳熟!
楊天疑惑的皺起眉,想深思探究為何這聲音這麼熟悉,想不起來,楊天索性推著放滿水果的車轉身,走出高碼的酒箱後面,一邊推著車向倉庫外走,一邊望向正側頭和下屬交代工作的,那個所謂的老闆!
看清那張臉的第一秒,楊天略帶困意的大腦運作的不算太快,所以只是愣了一下,可就在一到兩秒的這一瞬間,楊天恍遭電擊,驚訝愕然!難以置信!尷尬難堪!甚至是不甘和懊惱!還有各種說不清的情緒通通沖向大腦,不僅困意全消,就連表情,都僵硬在了那一點五秒時。
其實完全可以避開四目交接,然後若無其事的推車離開,但也許真是睡眠不足的原因,楊天在視線裡的那個男人掃視四周,也看見自己的時候,才遲鈍且慌張的低下頭,用帽檐遮住射來的視線。
他應該沒看見自己的臉!楊天心想著,即便看見了,也未必一眼認出自己是誰!
其實他不怕他!一點兒也不怕!他只是不想被一個自己曾經瞧不起的男人幸災樂禍的嘲笑!嘲笑他楊天如今落魄至此!
驕傲的資本沒了,可驕傲還在!
無論他落魄到何種地步,都輪不得任何人來踐踏!
楊天微低著頭,推著車若無其事朝著倉庫出口走,他發誓,出了倉庫的門,他會呆在衛生間裡直到這個男人離開,哪怕要一整天!
只要這個男人沒認出自己,他還不至於一時頭腦發熱的跑去辭職!
只是可惜的是
高大的身影突然擋在了推車前面,楊天被迫停下,他依舊微低著頭,緊握著餐車把手,硬著頭皮不言不語不動。
“這些水果的種類太少。”很磁性的聲音,低沉卻無起伏,平靜且冷硬的敘述道,“試著多添些種類,然後根據客人的喜好進行取捨。”
楊天松了口氣,因為男人這話顯然是對經理說的。
也就是說,他沒認出自己!
經理連連道是,但男人帶來的手下卻很疑惑,星辰只是為暗黑交易做掩護才開的夜總會,至於生意上這些瑣碎細節,自己的老大從不過問,怎麼現在連進什麼水果都開始管起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還是很平穩的聲線,令人聽不出任何異樣,男人手心掂著一顆荔枝把玩著,像是隨口問問。
兵不動則我不動。
“回老闆,我叫楊天。”楊天壓低聲線,低著頭,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楊天?”像是在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男人緩慢的聲調似乎轉了好幾個彎。最後,楊天聽到了男人嘴角流泄出的,非常細微的,陰笑聲。
“我還是覺得時天這個名字,更好聽些!”
(每日更新在夜裡!親們莫等!早上再看!)
第二章 辭職!
時間詭異的停滯了兩三秒,不算長,但足夠時天將心底滔滔湧起的各種情緒壓制在心底。時天心中暗笑,笑自己,真是沒用!他為什麼要逃避?
該來的躲不掉,躲不掉的何必逃?
鬆開緊攥在推車上的手,時天緩緩抬起頭,對上男人深邃且含著莫名陰笑的雙眸,很無畏的一聳肩,不冷不熱道:“是嗎?我也覺得時天比楊天好聽多了。”
古辰煥沒有說話,只是在笑,唇角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望著時天那挑釁似的目光,非常平靜的笑。
時天記得,四年前的他很少敢如此直視自己,那是對主人的不敬。時天討厭古辰煥投向自己的任何目光,無論夾雜著何種意味,很多時候,他會一巴掌甩下,讓這個男人重新低下頭。
古辰煥身形高大健美,就連那張臉,都是無懈可擊的英峻,劍眉斜飛入鬢,雙目狹長遂遠,他很年輕,卻有著成熟男人才有的迷人魅力,做過職業保鏢的古辰煥,也有著硬朗強壯的完美體型。
四年前,時天需要將腳完全塹起,才能勉強和古辰煥維持在一個高度,現在的時天,比四年前長高不少,可是比起古辰煥,依舊有近大半個頭的身高差,所以他對古辰煥投去的視線,是仰視。
不知是倉庫溫度打的太高的原因,時天覺得自己後背在冒著冷汗,他堅信自己對古辰煥沒有任何恐懼感,只是此刻,對上古辰煥的視線,他竟覺得身體發虛,他能感覺到此刻微笑著的古辰煥所放出的危險信號,以及那張平靜的臉下,湧動著多少寒意!
自信的人,能在與人對視時,輕易操縱著自己與對方之間的氣場,時天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被古辰煥的目光操縱著,不知不覺中,在這種壓抑沉重的氣場下,暴露出了心虛的一面,因為,他躲開了古辰煥的視線,目光下垂,落在了推車上的水果上。古辰煥放下手中的荔枝,他再次掃視了時天一眼,從上至下,完完全全,不過這次,是用強勢的,侵略性的目光,只是,時天沒有看見。
出乎時天的意料,古辰煥沒對自己做什麼或再說什麼,只是很平靜的轉身,對旁邊的經理淡淡道了一句,“這裡差不多了。”說完,走向倉庫門口,一群人便也跟了上去。
一出門,跟隨了古辰煥四年的手下周坎沉不氣了,他曾是時家別墅的警衛,所以很清楚剛才那個人是誰,於是急切的提醒道:“辰哥,那個男人就是”
“我知道。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面前表情的打斷。
“辰哥,我不明白,你這四年拼命的找他,怎麼剛才見著人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古辰煥勾起唇角,似乎對周坎的話來了興趣,“你覺得我該有什麼反應?”
“辰哥應該把他抓起來,讓他給你磕頭道歉!”周坎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四年前他怎麼對辰哥你的,咱們就怎麼報復在他身上!”
古辰煥揚著眉,“就這樣?”
“啊?”周坎一愣,摸著腦袋不明所以。你以為我找他四年,就只為對他做這些?“古辰煥陰笑一聲,聲音森冷了不少,”你剛才看見他望著我的眼神了嗎?無畏!甚至是傲慢。呵,他還真是令我驚訝。”
“辰哥,你能說的直白點嗎?嘿嘿,我有些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
到了辦公室,古辰煥遣退經理等星辰高層人員,只留下隨同自己前來的幾個心腹。
“給我調查他,就從四年前他消失在我視線裡那一天開始,詳細到他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接觸過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他做過的每一件事,無論大小!”
“是!”
下完命令,所有人離開了辦公室,古辰煥舒倚在皮質的軟椅上,閉著眼睛,腦內全是倉庫裡,時天望向自己時的目光。這讓他想起了四年前,時天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你他媽不過是我時天養的一條狗!
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古辰煥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突然笑了一聲,然後是連續性的笑,最後是哈哈大笑。
這絕對是他古辰煥四年裡,最覺暢快的一刻!
在倉庫裡看見他的那一刻,他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那一瞬間,他將萬馬奔騰般的洶湧情緒掩藏在了平靜沉冷的面容之下,身體卻猶如蒙塵已久的機器,突然接通電源,霎時電光四閃,揚塵轟鳴!
四年!整整四年!他幻想過無數種與他相見時的場景,卻沒有想到最終會是如此意外,突然,猝不及防的一眼。
他,那個曾住瓊樓,穿錦衣,食珍味,目空一切的少爺,如今成了自己手底下,為那可憐的一點薪資而賣命幹活的人下人!
你他媽不過是我時天養的一條狗!
一條狗!
呵呵!如今這條狗回來了!要將你的一切,包括你!噬咬屠盡!
倉庫裡,自從古辰煥走了以後,時天就一直坐在倉庫角落裡,面無表情的望著地面,一言不發。
時天還不至於會樂觀的以為古辰煥會對自己大別慈悲,然後既往不咎,就憑他當年沒及時拿出那筆錢救他母親,就足夠古辰煥記恨他時天一輩子!
只是時天不明白,為什麼古辰煥認出自己了,卻還表現的那麼平靜?難到打算對自己放黑槍?不過想他古辰煥現在財高勢大,應該也不至於對自己耍陰玩鬼。
難以捉摸他古辰煥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怎麼了楊天?不就是跟老闆對了一句話,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關嶺一臉奇怪的望著時天,伸手摸了摸時天的額頭,疑惑道:“也沒發燒啊!”
“估計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吧!” 時天撥開關嶺的手,隨口應付一句,然後又一臉無奈的問道:“你知道經理現在在哪嗎?”
“剛才去廁所時,好像看到經理從辦公室裡出來。”關嶺想了想,“現在應該在正廳。”
時天聽完,呼了口氣,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又要來貨了,你現在去哪?”關嶺疑惑的問道。
“找經理。”時天手插著口袋,頭也沒回的答道,“然後辭職!”
第三章 高估了你!
想起古辰煥望向自己時笑意森詭的危險目光,時天心中越發不安,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時天清醒的知道自己與古辰煥就如蚍蜉與大樹,他是不怕古辰煥 ,但這不代表他能對付得了他!
聰明的人不會選擇用蚍蜉之力去撼大樹,他時天,不蠢!即便他四兩撥不了千斤,可起碼可以選擇無聲無息的躲開!
本想現在就結帳走人,但經理的話令時天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
“你既然辭職的態度這麼堅決,那我也不留你了,但你辭職的太過突然,我這一時也沒人手替你,所以希望你能幹完今天再離開,正好今天也是這個月最後一天,幹完了,我給你結算一整月的工資。”
時天答應經理幹完今天再走,可回到倉庫就後悔了,敵在明他在暗,下班前的這幾個小時,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
時天正暗惱著要不要再找經理時,關嶺突然從時天身後冒出,在時天後腦勺毫不客氣的拍了一掌,憤憤道:“楊天,你說你好好的辭職幹什麼啊?就這樣把你兄弟我給丟這了。”關嶺坐在時天旁邊,一臉怨婦樣。
“因為點私事。”時天隨口糊弄道,“對了關嶺,你有什麼朋友在其他地方工作嗎?你幫我問問你朋友,他們那邊缺不缺人,累點兒沒關係。”
“靠!真搞不明白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咱們又不是什麼辦公室白領,星辰給咱們的工資已經算很高的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星辰工作,你他媽居然想往外跑!”
“行了行了!你就說有沒有吧?!”
“有有有!”關嶺無奈道,“也是夜總會,是做服務生,不是很累,但工資比星辰差點兒。第一時間更新”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待會兒吃午飯的時候你幫我聯繫一下他,盡可能的讓我明早就上班。”時天一臉欣悅,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果然,最易讓人生愁生慌的,是坐以待斃!最快讓人重拾鬥心的,是再掛雲帆!
時天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古辰煥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他就開始自己嚇自己了,要是古辰煥真出手, 他還不得嚇死!
“怎麼樣?我幫你這麼大忙,你不請我吃頓飯感謝一下?”關嶺哥倆好似的摟住時天,一臉賊笑。
“這個要不改天你到我家吃吧。”時天一臉認真道,“我廚藝不比外面的差。”
“靠!你也太會過日子啊!請客犒勞朋友的錢也要省?!”
“你就說去不去吧,你要是不想去,我連買菜的錢都省了!”時天白了關嶺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當然得去!好哥們親自下廚,我哪能不去!”關嶺笑的更燦爛了。
“辰哥,你猜的果然沒錯,那小子真的找經理辭職了!”
“經理是怎麼說的?”古辰煥握著手機,聲線低沉,不急不緩的問道。
“就按辰哥你之前交代的那樣,嘿嘿,那小子果然願意做完今天再離開。”周坎幸災樂禍的笑聲傳來,“按這樣發展下去,他很快就能掉進咱們的陷阱裡了。”
關嶺和時天聊著,大多數都是關嶺這個話癆在說話,時天本還準備去找經理,然後立刻離開,結果被關嶺這麼一打岔,給忘了。
兩人還沒聊完,又來活了,一輛貨車上裝了不少洋酒,時天和關嶺以及其餘同事小心翼翼的將一箱箱的酒搬進倉庫,拿著一小本登記做帳的倉管不忘高聲提醒:“這批洋酒很貴,你們搬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
搬到一半,經理突然小跑了進來,噓聲噓氣的提醒道:“大家精神點,老闆又過來視察了。”
經理的話音更落,時天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拉低帽檐,咬著牙,繼續若無其事的搬酒。這麼多人看著,他就不信古辰煥會對自己做什麼!
來自側面不遠處的灼灼目光,刺的時天渾身不舒服,他覺得古辰煥是在笑話自己,看著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自己,如今賣命的替你幹活,他心底應該十分痛快!
可惡!真不該答應經理做完今天!
星辰的所有高管,將古辰煥當做佛祖一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時天甚至能感覺到古辰煥周圍的人很怕他,那是種出於本能的畏懼。
時天突然想起關嶺曾對他說過的話,古辰煥不是一般的人物!也許是因為太過低調,所以在k市,他並沒有什麼響亮的名號!但是k市有大半的夜總會等高級消費場所都是屬於他的。
時天不覺得古辰煥的身份,僅僅是眾多夜總會的老闆那麼簡單!也許是因為曾為少爺的時候接觸過社會上的各種人物,時天能清晰的感覺到,古辰煥的身上,透著種只有涉黑份子才有的陰戾氣息!而非常強烈!
沒有腥風血雨的歷練和磨打,沒有足夠的資本和勢力,沒有人能如此從容的釋放寒意,而且還是在面無表情,甚至是嘴角含笑的情況下!
所以古辰煥,絕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快搬結束的時候,時天發現古辰煥還是一臉平靜的站在旁邊看著,這讓他有些疑惑。
“難道真是我神經過敏了?”時天皺著眉,暗暗嘀咕一句,伸手搬下車上一箱酒,轉身走向倉庫,可就在時天剛走出幾步,腳下突然被莫名的絆了一下!時天整個人失去重心,身體摔向前方,連帶著手中的箱子也一起摔在了地上。
呯!很清脆的酒瓶碎裂聲,紅色香醇的液體從摔裂了的木箱廢墟中緩緩流出,時天一慌,連忙起身撥開木板,發現四瓶紅酒,已然碎了三瓶!
先是驚!再是慌,然後是冷靜!
他做事一向很小心,步子踩的很穩,剛才,是有人故意絆了他一腳!至於誰,搬酒的那麼多,幾人並排而過,他根本沒看清!
昂貴的酒被摔碎,所有人都一臉吃驚,特別是星辰的那些高管,幾乎面面相覷,畢竟這種失誤是在自己老闆的眼皮底下發生的!
“楊天,我早就提醒你們要小心點搬!!”倉管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裝模作樣的指著一直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時天怒聲道,“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你…這。這怎麼解釋!”
解釋?時天想笑,怎麼解釋?慌無措辭的說是某個賤人伸腿絆了自己一腳?還是一臉恐懼的哭訴自己的無辜?最後讓所有人看著自己驚嚇之下,痛哭流涕的小醜態。
呵!古辰煥啊古城煥,我時天真是高估了你!你的手段跟你一樣,低俗!
“我會賠償。”時天抬起頭,很平靜的打斷倉管的話,但視線望向的,卻是古辰煥,“古老闆?”很輕蔑的聲音,帶著一絲傲慢的笑意,“您是不是也該說兩句了?”
第四章 十二萬六!
時天微仰著頭,工作帽下的那張臉全部露出,他望著同樣望向自己的古辰煥,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實則也是在跟古辰煥打心理戰,實則古辰煥那雙漆黑銳利卻過顯平靜的黑眸,看得時天有些後背發寒。
時天笑著說出的話,令所有人大為吃驚,特別是經理,因為他沒想到這名員工會連自己老闆姓什麼都知道,他記得他沒有跟任何說過星辰的幕後老闆姓古!
從紅酒碎在地上開始,古辰煥的表情就一直沒有變過,他在時天說完話後,嘴角才揚起一抹細微的詭笑,並抬起頭,不急不緩的走到時天面前,並沒有去望時天,而是很優雅的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輕蘸了點地上紅色的酒液,然後放在鼻尖,閉著眼睛輕輕嗅息,隨之磁性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零五年的波爾多,一瓶市價四萬二,你打碎了三瓶,共計十二萬六千。”
話完,古辰煥已經站起,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在看到時天聽自己報完價格,臉色瞬間的僵硬時 ,古辰煥就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十幾萬對他古辰煥來說,不算什麼,他完全可以下手更狠些,製造場意外,讓時天欠他上百萬,這樣,以時天現在的處境,必然就可被自己一次逼入絕境!
但古辰煥不會這麼做!四年翻天覆地的尋找,他不能讓自己的遊戲,結束在這短短幾天內!
四年前這個男人欠下的,他要讓他用一輩子來償還!至於如何償還?他古辰煥早就在這四年裡勾劃的清清楚楚。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例如,你不想負全責。”古辰煥的聲音冷硬的像部機器,保持著公正嚴明,不參雜任何私人情緒的態度,望著此刻臉色難看的時天,又想起之前時天說話時的傲慢神態,陰冷的笑容在古辰煥心中漫開。
“沒有。”時天抬起頭,與古辰煥冷沉的目光相接,很利索的答道:“我願意負全責,十二萬六千,我會一分不少的賠給你!”
“那就隨我去辦公室,立張字據吧。”古辰煥說完,轉身離開倉庫,望著古辰煥高大陰森的背影,時天咬咬牙,抬腳跟了上去。
該來的都來吧!只要你不一刀子要了我的命!你古辰煥的招!我時天全部接下!
其餘人被周坎攔在了辦公室外,所以偌大的經理辦公室,只有時天和古辰煥兩個人,古辰煥倚在皮質的黑色軟椅上,而時天,與古辰煥隔著一張辦公桌,站著!
“給我張紙,我這就寫欠條。”時天冷冷的望著古辰煥,聲音不冷不熱,但還算客氣,他是受不了這種像是被古辰煥蔑視的感覺,但他還能清醒的認識到,現在的古辰煥,他惹不起。
古辰煥略顯慵懶的舒倚在座椅上,雙手交疊的放於胸前,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的表現出冰冷和對時天的漠然,此時此刻,他毫不避諱的直視時天的臉,並陰笑著。
“我該你叫你什麼?楊天?還是時天?抑或是。少爺?”聲音裡陰諷的謔意再明顯不過。
“隨古老闆高興,您若是喜歡,叫我‘喂’,我也應著。好了,古老闆不是要我寫欠條的嗎?不紙筆伺候?”
理性告訴時天,他不該再說出任何挑釁古辰煥的話,可是嘴與意識似乎分為兩個單獨個體,時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因為強烈的憤怒,和此刻與古辰煥身境相換的巨大落差感!還有,那十二萬六!
因為,他賠不起!
“我很奇怪,你現在的自信從何而來?”古辰煥眯起眼睛,輕聲陰調,“一個自信的人總有些自信的資本,我很想知道你是靠什麼資本這麼自信且無畏的跟我說話?”
“古老闆,我該打欠條了,今天的工作還沒結束,我還趕著回去呢。”時天面無表情道。
古辰煥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放在腋下的手也微微攥緊!這種恍如自演自賞的感覺,令古辰煥很是不舒服。
不過,他不急!
“這筆錢你什麼時候能還清?給我個具體時間。”古辰煥冷冷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紙筆推到時天面前,繼續道:“提醒一句,我耐心很差!”
“半年,這是我能承受的最短時間。”時天沒有撒謊,他這四年,做過不少工作,可是他並非人流上層的精英白領,擁有過萬月薪,如今拿的最高的,也不過是剛做了兩個月的,月薪五六千的星辰搬運工。
“半年?”古煥辰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鼻腔裡哼出兩聲陰笑,“你的半年只是周而復始的忙碌,而我的半年,是在揮霍中享受,每分每秒值千金!”
其實古辰煥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在用這個男人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去駁擊他!
時天的臉色果然一變,接下來那句“你根本不缺這十幾萬”也被生生咽了回去!
“你想要我多久還清?”時天清冷的視線垂落在桌面上,一拳緊握在身側,或許從一開始,古辰煥就在計畫著這一刻!
“一個月,沒有商量,到時間還不清的話”
“好!”時天打斷古辰煥即將出口的威脅,清清冷冷的說道,“一個月後,我會來星辰找你,帶著你要的十二萬六。”
“不,十二萬就可以,零頭的六千,我就用你這月的工資抵消。”
時天臉色鐵青,他知道古辰煥真正想對自己說的是,你時天這月白乾了!
時天咬牙道了聲“沒問題。”,打完欠條後剛準備離開,古辰煥突然陰測測的開口,那是種掌控一切,篤定卻又輕蔑的口氣。
“如果你有一天走投無路,可以來求我,我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時天停住腳,卻沒有回頭,“多謝古老闆的美意,但我怕求助古老闆的門檻太高,進去了,就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說完,時天抬腳離開了辦公室!
當天晚上,周坎便交給古辰煥一份有關時天的調查報告。
“這是時天現在大致生活情況的調查,其餘的調查,還需要點時間。話說辰哥,我是真沒想到,時越南那個老傢伙居然還活著。嘿嘿,不過活著也是個老廢物,這四年裡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可把他兒子給拖累死了。”
看著手中的調查報告,古辰煥微微揚眉,心中的部分困惑也算是解開了。
他本想用十幾萬的賠償來試探時天身上到底有多少積蓄,但沒想到區區十二萬六,會讓時天報出半年的賠償時間,這本不應該,四年工作,如果開銷合理,時天身上不可能連拿出十二萬都那麼困難!
現在清楚了,時天的父親,那個曾叱吒商界的大亨時越南,患上重病,四年在床,每月醫藥的開銷,幾乎花去時天全部工資。
(逛了幾圈評論區,小哈想說一句,追文的妹紙們不要抱著種“此文將會很虐很慘很變態”的想法去看,這樣會讓你們覺得此文單純就是本為虐而虐的小說,小哈會努力將其寫的有意思些,在劇情上和人物塑造上都會大下功夫,看下去親們就會發現,與其說虐的疼,還不如說虐的爽!所以,這不完全是本虐戀情深的文,小哈希望他靠的是劇情去吸引人,而不是因為它有多少虐的噱頭,總之親們看下去就知道了,小哈一直在努力構思!)
第五章 重要客人!
時天一覺睡醒,已經是早上七點,按照關嶺昨晚所交代的,從今晚開始,自己就要去一家新的夜總會上班,下午四點,到第二天淩晨兩點,每個月,四千多,但只有一天假期。
比起在星辰一天八小時,六天一休,以及近六千的月薪,新的工作對時天來說,簡直糟透了!
可至少,他還有工作去做!
上午,時天又去了趟醫院,因為是新月的第一天,時天必須繳齊自己父親這一月將所需要的全部醫藥費和住院費,缺一分,醫院都不會讓時越南繼續住下去。
經常在醫院照顧時越南的,是曾在時家做過三十幾年的善良老管家,今已六十幾了,無兒無女,獨身一人,因為伺候了時家半輩子,所以本能性的將時越南與時天當成自己的主子,在時家沒落後,依舊不求回報的追隨著時天,甚至將時天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
交完錢,時天給了老管家照顧自己父親所需的錢,又在醫院陪時越南呆了會兒,直到中午才離開醫院。從始至終,時天都沒有跟時越南提他見到古辰煥,以及自己欠古辰煥十幾萬這件事,他和以往一樣,很輕鬆的告訴時越南,他那月薪過萬的工作一切順利,以及自己毫無壓力的生活,煥彩一片,雖然無法像以前那樣隨性揮霍,但在生活上,依舊不會刻意委屈自己。
但在回公寓的路上,時天就開始想,古辰煥的這十二萬,他該如何償還?以及,即便還清了這筆錢,古辰煥還會不會再對自己發難?!
回到公寓,時天便開始算起手中的存資,結果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考慮到夜班熬人,所以時天在上班前,又小睡了一會兒,什麼都不想,閉著眼睛就安靜的睡去。
在困境中調整心態,是時天這四年裡積累到的最大一筆財富,如今,他也只剩下這顆堅強的心臟去抗擊古辰煥即將施展的手段了。時天比規定上班時間早半小時到了關嶺所說的這家夜總會,是關嶺拜託的那位朋友將時天帶進了員工區,給時天發了工作服,以及交代即將接手的工作。
這時,時天才知道,這家夜總會的消費對象是男同性戀,也就是說這裡,是gay的天堂。
“你是新來的?”
在時天在員工區準備換工作服的時候,一個看上去比時天大幾歲,長的還算不錯的男人突然問道。
時天點點頭,“今天第一天上班。”
“你來這,是做的?”男人疑惑道。
時天不解的皺著眉,“什麼是mb?”
“你連mb是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來這裡上班,我真是服了你了。”男人哭笑不得,“mb嘛 ,就是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甚至是陪客人睡覺的小男人嘍。”
時天明了,但心中不免有些惡寒,淡淡道:“我來這裡是做服務生。”
“唉,你這張臉做服務生太可惜了,要是做mb,一天指不定能賺多少呢。”男人一臉替時天惋惜的樣子,“要不聽我的,轉行?我可以保證你日薪輕鬆破萬,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
這家夜總會的mb都是這個男人負責,他從每個mb接客的薪酬中抽取仲介,所以mb越多,他拿的就越多,更何況像時天這樣身形修長健美,五官英俊卻又氣質清冷的男人,絕對能助他大發一筆。
“沒興趣。”時天不冷不熱的說完,不再理會男人,轉頭繼續穿自己的工作服。
“真是沒趣!”男人很不高興的“切”了一聲,“就你這樣,出去不到十秒,指定被盯上,那些客人都是你惹不起的角色,到時候要是有誰強行要你做一次mb,我看你還怎麼裝清高。”
男人的話令時天一愣,卻也點醒了時天,的確,他不能讓自己犯這樣的險!如今那些富豪們的遊戲,他時天,玩不起。
其實時天並沒有瞧不起那些靠肉賺錢的mb,各有各的活法,都是為錢,至少那些人比靠搶劫偷竊賺錢的賊要高尚許多!至少他們只出賣自己,從不禍害他人!但無論生活進入何種境地,時天都不會讓自己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不僅僅因為他的自尊心不允許,更是因為他很不喜歡與同性進行肢體上的曖。昧接觸,不是因為他有多矯情,而是身體和心理都對這種事有著本能性的排斥。四年前的那個夜裡,被那個男人強吻撫摸,幾乎讓時天惡寒了三天。
在員工區,時天看到了一個長相秀氣,個子不高,且看上去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坐在角落裡,專注的畫著眼線,打著粉底,時天猜測這個男人應該是個mb。
時天向這個男人借來彩妝盒,然後進衛生間裡,用彩妝盒裡面畫眼影的暗灰色粉末塗在臉上,薄薄的一層,看上去不算很誇張,但五官卻失去了原有的英俊感,最後時天用眼線液筆在臉上點幾顆類似痣的黑點,對著鏡子照了幾遍,直到確定一個正常的gay不會對這樣的自己產生興趣時,才灑脫的轉身離開衛生間。
自我保護是肯定要的,不僅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自己新得的這份工作不出意外。
曾經做過服務生,所以時天並沒有什麼不適應,聽經理囑託幾遍後,時天很麻利的進入人流湧動的大廳,在燈光五色,電子樂響不絕於耳的諾大空間裡忙碌著。
這家夜總會的規模不大,但整體的消費檔次卻非常高,比起星辰那種面向大眾性的龐大消費場所,這裡更像是專門為富人準備的放鬆場地,一眼望去,光看不菲的著裝,便知皆是非富即貴。
時天不愛與人熱情攀談,所以面對自己的新同事,時天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他一絲不苟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幾乎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快!你們幾個,趕快拿些酒遞到樓上三零六包廂備著,馬上有重要客人到,你!就是你!新來的!你也去幫忙。”經理隨手指著時天命令,之後又急聲道:“都拿最昂貴的酒,啤酒搬兩箱上去,白酒紅酒以放滿包廂內半張玻璃桌的數量拿,速度放快點!要趕在人來之前都準備好!”
“靠!以前沒見過經理緊張成這樣啊?來的到底是誰啊?”一個正在搬酒的男人與旁邊的同事竊竊私語道。
“誰知道啊!不過估計來頭不小!”
兩個男人議論的聲音被經理給聽到了,經理臉色一冷,厲聲道:“都給我態度放端正點,來的人你們一個都惹不起!”
第六章 困獸!
三零六包廂不同於其他包廂,因為它不對大眾消費者開放,很多時候若沒有足夠重量級別的人物前來,即便生意再如何火爆,這間包廂也不對客人開放。
時天搬酒一進去,便看見包廂內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的小男人,看上去年紀都不大,正一臉興奮的彼此閒聊著。
時天猜測這幾個男人是經理安排在這,準備迎客的mb,因為不久前自己剛向裡面的一個男人借過彩妝盒。
“我跟你們說,上次在這間房接客的那幾個同事,都一夜發達了,聽說其中一個討得了一位客人的歡心,那位客人直接將手腕上的金表給卸下來送給他了,那表至少過百萬。”
“靠,這麼誇張啊!”
“可不是,只要能正確揣測出客人的心思,知道他們下一秒想做什麼,被他們領回去做情人都有可能啊。”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好激動啊!”
“要是做了那些人的情人,哪還用在社會上受氣啊。”
時天擺放著桌上的酒,聽著這幾個男人激動的言語,心中冷笑,如果人命可以分為三六九等,那這幾個人無疑是最下等,不是因為所從事的工作,而是他們的追求,太過**,將信仰徹底物質化的結果,就是在這一次無底限的作陪後,價值隨著**的老去而徹底消失。“喂!你,先把瓶蓋給開了!”沙發上一個男人指著正蹲身擺酒的時天,冷著臉大聲命令道:“望什麼望!說的就是你!怎麼?我還不能命令你了。”
聰明人不會在不適當的時間裡與無關緊要的角色爭強好勝,所以時天沒有立刻出口回駁,也沒有生氣,他面無表情的拿起開蓋扳開始開酒,只是這一行為,令他被耗在了包廂內,等他開完幾瓶酒,發現自己的同事已經全部都走了。
時天剛從酒桌邊起身準備離開,包廂的門正好被打開,一臉熱笑的經理領著幾個男人走了進來。
“酒水早就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請,請。”經理做出恭請的動作,半彎著身,雖然笑容滿面,但細看之下便知此刻的經理十分緊張,“還有幾道可口的‘小點心’,還希望合幾位的胃口。”
“辦事兒不錯,連叫。床的都準備好了。第一時間更新”大腹便便,看上去四十幾歲,且一身肥油的男人房地產老董萬訣梁樂笑道,猥褻的視線掃向酒桌前站著的四個男人,眉頭一揚,笑的更開心了,“不錯嘛,比我想像的居然還多了一個,呵呵,我還真怕會吃撐了啊,哈哈古老闆,您身強體壯的,要不多出的那個給你了?”
古辰煥站在最中間,對萬訣楊的提議只是漠然的客笑一下,他對男女色向來興趣淡淡,不到必要的生理發洩,他從不會找人上床,來赴這場娛樂,只是因廣交好友,性情豪爽的萬訣楊多次熱情邀請,他總要抽個時間應付了萬訣楊的熱情然後好圖個清靜,至於萬訣楊非要給他找個性玩寵,古辰煥也是看在萬訣楊的面子上,沒有刻意拒絕。只是漆黑深邃的雙眸淡淡掃去時,驀的,一絲躍動的火光從黑色的瞳孔中閃過,古辰煥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眯起眼睛,定睛一看,隨後,一抹詭異的笑顏在嘴邊緩慢綻開。
經理疑惑為什麼萬訣楊說多準備一個?於是轉頭望去,儼然發現,除了自己精挑細選的那三人,還有一個男人站在酒桌邊,而此人,便是今天剛來上班的服務生,楊天。
包廂內燈光有些幽暗,沙發周圍的幻彩光勉強可以映襯出裡面人的臉,但裡面的人,卻有些難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是什麼模樣。
所以時天並沒有看到,人群裡面,站著一個古辰煥!正用幽森的目光冷笑且略帶嘲意的注視著他!
經理慌了,萬訣梁都放出那樣的話了,擺明瞭是已經認定自己給他備了個“多出一人”的驚喜,可是,這個楊天,根本不是mb,甚至連mb要的清秀可人的臉蛋都沒有,臉上的皮膚黝黑,還有痣和類似麻子的小黑點。
就這麼被當作mb,被門口的幾個男人視賞議論的時天,臉色比經理還要難看,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握緊拳頭,低著頭,硬著頭皮朝門口走去,只想著在眾人無視自己的情況下,以一個透明人的身份默默離開。
可是。
“嗯,五官不錯,身材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萬訣梁摸著下巴,淫。笑著盯著緩緩走來的時天,因為光線的原因,他並沒有看清時天臉上刻意醜化的皮膚。
時天視線低垂的向前走,最後只是很禮貌的朝著萬訣梁鞠躬點頭表示尊重,然後就準備從萬訣梁旁邊走出去,萬訣梁本以為時天是主動上來投懷送抱的,沒想到自己直接被無視了。
第七章 坐我這裡!
見萬訣梁臉色要變,經理連忙拉住時天,訓斥道:“楊天,萬董在這,你這是什麼態度?!”
“經理,您應該清楚。”時天壓低聲音,“我只是服”
“真是不懂規矩啊!”站在萬訣梁身後側方的男人突然聲色不悅的打斷時天,“怎麼?mb接客也可以隨心情嗎?”
“不是不是!”經理連連賠笑,“他是新來的,可能有些緊張,我再跟他說說。”說完,經理將時天拉出門外。
“到底什麼情況,你想害死我嗎?!”經理氣的臉色鐵青。
“對不起經理,我只是在裡面幫忙開瓶才沒能及時出來。”時天低著頭,很誠懇的道歉,“您去跟他們解釋一下,他們應該不會。”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要是我現在跟他們說你不是mb,他們一定會認為是你心氣高不想接待他們,到時候不僅你,我都跟著倒楣!”
被經理這麼一說,時天也為難起來,“可我也不能充當mb進去陪他們啊!”
“有什麼不能!”經理一臉認真道:“現在就只有這個法子了。第一時間更新”
“對不起經理,您可以扣我工資,但這件事我做不來!”時天一臉堅決,“這是原則問題,商量不了。”
“我求求你了楊天,就當是你幫幫我好嗎?”經理突然抓住時天的雙臂,哀求道:“那萬董就是這家夜總會老闆,我爬了多少年才當坐上這位置,不能在今天失去啊!再說那幾個人都是m市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陪他們你絕不吃虧。”
時天臉色一冷,撥開經理的手,“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辭職。”說完,時天轉身,準備就此離開,他時天本就不是善良的人,沒必要在此刻充當老好人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經理再次抓住時天的手,神情比剛才還要哀憐,“楊天,我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剛才因為光線暗,他們沒看清你的臉,我相信,只要他們看清你的臉,絕對會對你失去興趣,你充其量只是在那待上五分鐘做做樣子,不,三分鐘就好,他們一定會讓你出來。第一時間更新”
時天皺著眉,並沒有再一口回絕,經理說的沒錯,他現在這張臉,絕對誰看了都沒胃口,那幾個財大氣粗的男人,肯定都是些口味刁鑽,眼光極高的人,說不定在看清自己的臉後,就立馬後悔讓自己留下了。
見時天猶豫,經理再次大下馬力,“只要你進去呆個三分鐘,我就把你每月工資翻一倍怎麼樣?也可以立刻給你發五萬塊的獎金。”
時天最後還是同意了,倒不是全是因為經理開出的條件有多誘人,而是他覺得,這件事貌似不存在什麼風險,因為他這張臉被自己化成什麼醜樣他很清楚。
更何況,自己急需用錢,現在簡單的走個過場就工資翻倍,手到五萬,這種事,傻子才會不幹!
時天摸了摸自己的臉,暗暗一笑,推門走了進去。“在外面耗什麼呢!這麼慢!”萬訣梁扳著臉,“還不快過來!”
時天嘴角一勾,抬腳走到萬訣梁面前,故作媚聲的噁心一笑,“萬董,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第一時間更新”
萬訣梁一開始覺得時天臉部輪廓很不錯,本還對時天的長相有些期待,結果在幻彩球投射的光線下,徹底看清時天的臉時,萬訣梁徹底傻眼了。
看著時天那黝黑的臉,以及臉頰上那似痣似麻的黑點,還有那笑容燦爛的跟個傻子一樣的神情,萬訣梁脫口一聲,“靠!別靠過來!”
正如時天所預料的那樣,萬訣梁對性伴的要求非常高,正依握在萬訣梁懷裡的男人俊俏可人,所以乍一看時天這張撿煤似的臉,心中有些起火!
“就這樣還裝清高!”不等萬訣梁開口,坐在萬訣梁對面的三十幾的男人,一個公司的總裁,鄭齊山突然一臉嫌惡道:“你以為沒長相的人玩欲擒故縱能成功嗎?”
時天心中輕笑,看來連三分鐘都不要,自己就可以滾了。
“我我坐哪?”時天低著頭,很禮貌的小聲問萬訣梁,就等著萬訣梁叫一聲滾。
“你還想坐下?!”萬訣梁摟著懷中蹭來蹭去的小男人,冷聲呵斥,一手指著門口厲聲道:“現在就給我。”
萬訣梁最後一個“滾”字還沒出口,坐在中間最裡面,光線一直較為陰暗的沙發上的古辰煥,突然開口,聲音磁性陰沉卻慵懶。
“坐我這裡。”
第八章 言語羞辱!
聽到聲音,時天一愣,視線下意識的順著聲音掃去,下一秒,整個身體都驚的繃了起來!他望著舒倚在沙發上,正詭笑著望著自己的古辰煥,緊攥的拳頭幾乎勒出吱吱聲響!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這裡?!
昨日在星辰與古辰煥的一面,已經讓時天對古辰煥產生了非同尋常的警戒心。時天承認,他在古辰煥面前,心底會產生一種莫名的不安感,不僅僅是因為想到自己四年前對古辰煥的蔑視與踐踏而擔心現在的古辰煥報復,更多的,是時天覺得自己看不透現在的古辰煥,或許該說,四年前,他就不曾瞭解過這個男人。
時天站著不動,如果光線足夠沛亮,所有人都應該能看到時天臉上那驚愕之後,不甘與厭憤的表情,像團火,灼烈的燒著,直指向古辰煥。
萬訣梁並沒有察覺到時天與古辰煥對視時,所碰撞出的冷煞之火,而是一臉苦笑的望向古辰煥,“古老闆不用勉強,如果喜歡兩個人伺候,我這就讓經理送上個更好的,這醜八怪就讓他。”
“萬董客氣了。”古辰煥面帶漠然的客笑,聲音低沉卻隨意,嘲弄般的視線慵懶的望向時天,微微勾唇,輕聲脫口,“我不挑食。”
坐在古辰煥旁邊的小男人,見古辰煥對自己不理不睬,反而想要一個臭八怪作陪,心生不爽,於是立馬將腦袋靠在古辰煥的臂膀上,細聲嗲氣的綿綿道:“老闆,咱們喝酒吧,不要理那個”
古辰煥轉頭,陰冷的視線,如把鋒利的刀片,只是淡淡掃了男人一眼,便嚇的那個男人立刻閉上了嘴,甚至臉色慌白的鬆開了古辰煥的手臂。
古辰煥拿起一杯紅酒,很優雅的放在鼻尖嗅息,知道時天站著沒動,古辰煥也沒有著急,而是很緩慢的陰聲道:“我是不是該讓你解釋一下什麼叫mb?”
“古老闆讓你過去!你聾了嗎!”萬訣梁擔心古辰煥生氣,立馬瞪著時天大聲道:“快去!再犯傻,看我不讓人扒了你的皮!”
生意做的再好,也會害怕涉黑分子,更何況古辰煥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涉黑分子裡的控權者,這樣的人,惹怒了,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討歡了,絕對是個強大的後盾。第一時間更新所以萬訣梁邀請古辰煥來自己地盤娛樂,不單純是因為想交古辰煥這個朋友。
將各種不甘與懊惱壓抑在心裡,時天開始快速思考,首先他不能甩門而去,因為這不僅會讓他丟了工作,還會讓他得罪萬訣梁,看人識性,時天知道萬訣梁是個脾氣火爆的男人,若是自己惹惱了他,後果將不堪設想。萬事之前,必須權衡輕重,個人情緒絕不能首占大腦,雖然時天現在最想做的,是甩門而去。
“好,古老闆,我這就過去。第一時間更新”時天牽動嘴角,不冷不熱的一笑,抬腳走了過去,時天絕不會相信古辰煥是因為對自己起欲才想著讓自己過來陪他,以古辰煥對自己的厭恨程度,時天甚至可以斷定,古辰煥連伸手碰一下自己都會覺得惡寒。
至於為什麼讓自己過來?擺明瞭,是想給自己難堪!而至於如何讓自己難堪,時天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是猥褻自己。時天走到古辰煥的旁邊坐下,與古辰煥隔著一隻拳頭的距離,身體坐的很直,雙手垂放在大腿上,沒有說話,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在面前的酒桌上,像一尊清冷的雕塑。
還是那個理,敵不動,則,我不動。第一時間更新包廂裡開始熱絡起來,萬訣梁跟鄭齊山就生意上的事相互客套幾句,古辰煥只是時不時的敷衍似的附和一句,然後幾個人便開始喝酒點歌。
包廂內音箱聲很大,所以只要聲線放低,別人很難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古辰煥見時天面無表情,跟塊冷硬的石頭一樣坐在自己的旁邊,心中冷笑,四年了,這個男人身上的驕傲,似乎半分未減!
或許他的內裡,還是那個卑劣無情的惡俗少爺,就好像四年後,他見到自己第一面,依舊會向自己投來無畏以及不屑的目光。
他到底是憑著什麼,才這麼一臉無所謂的坐在自己面前,難道他以為,自己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我真沒想到,區區十二萬,就把你逼成了mb。”古辰煥開口,很隨意的磁性聲音,像是嘲弄的謔笑,“或許我該問問,楊先生這一天,接了多少客人?”
時天心中冷笑,以古辰煥的智慧又怎麼會猜不出自己出現在這裡只是個誤打誤撞的誤會。
先是言語嘲諷嗎?好!我時天接著!
“沒有哪位客人像古老板眼光那麼獨特,所以您是我第一個客人。”時天轉頭,聳肩一笑。
“十二萬就把你逼成了mb?我真是高估了你。”古辰煥陰測測的笑道,“也是,嬌生慣養出一身好皮好肉,不用來伺候男人,實在可惜。”
第九章 下賤的東西!
雖然已經準備好接受古辰煥的羞辱,可聽著古辰煥的嘲諷,時天還是有種強烈的,被狗踩臉的感覺,無論如何,時天都無法忘記,身旁這個男人,是自己最瞧不起的下人。
曾經站的有多高,自尊心便有多強烈,時天寧願被一個不認識自己的陌生人這般嘲弄,也不願被一個曾被自己踩在腳底的保鏢諷刺。
可不願,總歸只是不願。
“古辰煥。”時天轉頭,冷冷一笑,“你可以把我當成沒有尊嚴的男人,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我聽在耳朵裡,但絕不會記在心裡,身份差距給我蒙上的羞恥感,我只會恨自己沒用,不會去埋怨任何人,所以很抱歉,我擺不出你想要的那種一臉沮喪難堪的表情。”
握著酒杯的手一滯,漆黑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戾氣,古辰煥再次望向時天時,時天已經扭頭繼續面無表情的前方正放著音樂歌詞的寬大螢幕。
手中的酒杯越握越緊,古辰煥望向時天的視線越發陰冷,他知道,即便自己站的再高,這個男人,都未必仰視自己一眼。
不取他性命,是為毀了他這一身驕傲,不傷他身體,是為看他在現實的逼迫下對自己下跪求饒,亦如當年自己跪求著他拿錢去救自己的母親一樣,自己也會學著他,拒絕他,讓親身體會到,當年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折磨去世的的自己,有多痛苦。
如今的這個男人,用一種極端的冷靜和理性,驕傲且無畏的還擊自己,四年前,他也是這般冷靜悠然,好像一直都是他冷眼觀世界,而別人,都是他傀儡線下操縱的人偶,被他蔑笑著玩弄著。
但古辰煥知道,有一件事能夠在瞬間逼的此刻的時天失控,逼的他拿出全部的力氣,暴露他最為真實的一面,就如同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古辰煥突然很想知道,現在的自己,在時天眼底算什麼,四年前他瘋狂的大吼,自己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那麼,四年後的現在呢?
時天能清晰的感覺到,古辰煥的視線開始散出著強烈的侵略性,像是準備出擊的猛獸。時天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說出的剛才那些話,如果被古辰煥突然照死的打一頓,醫藥費對自己來說,又會是一筆大開銷。
等著被打,還不如先開溜,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衛生間,馬上回來。”
時天說完,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朝門口走,可就在時天剛側身,還未踏出一步,一隻手腕突然被古辰煥猛的抓住,時天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古辰煥大力一拉,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沙發上。
動作太大,所有人被驚住,不約而同的望向這邊,古辰煥一直不溫不火的坐在那,任誰也沒有想到他此刻會突然發狂,。
時天驚慌,剛想從沙發上重新站起,古辰煥突然伸手,食指與大拇指像兩根鐵鉗一樣用力的捏住時天的雙頰,憑著這股怪力,將時天的頭強制性的壓在沙發背上無法動彈,下一秒,迅速俯身,異常粗暴的噙住了時天冰涼的嘴唇。四年前,他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那晚發瘋似的掠奪這個男人唇中甘潤,但現在,他很清楚,他就是在逼他!逼他看清自己!讓他知道,他現在不過是個自己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而他古辰煥,成了他的主宰者!
時天驚駭的睜大眼睛,口腔內滑進的濕熱物令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瘋狂的叫囂著噁心,他幾乎失去了全部理智,雙臂發了瘋般的揮打著古辰煥的額頭。時天的劇烈反抗,反而令古辰煥的動作變的更加粗暴和深入,強烈的屈辱感沖上大腦,時天用盡全力,終於推開了身上的古辰煥,下一秒,突然揮起手,猛力的一巴掌甩在了古辰煥的臉上,脫口大吼,“下賤的東西!”
事情的發展始料未及,幾個人原以為古辰煥心血來潮的想在沙發上上演一齣香豔,卻不想最後卻被這個mb一巴掌打在了臉上,甚至被罵,下賤的,東西!
沒有人再說話,都無比的愕然的望著這一幕,萬訣梁的臉色駭然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千請萬請才請來的古辰煥,會被自己手底下的一名mb抽了臉!
“古古老闆。您…您” 望著一身戾氣的古辰煥,萬訣梁一時不知說什麼。
古辰煥緩緩扭正臉,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果然,被打出血了。
“下賤的東西?你敢這麼罵我!!”古辰煥突然獰笑起來,他望著身下正一個勁兒的擦著嘴的時天,驀然而來的怒火幾乎要奪取他全部理智。
下賤的東西?
原來還跟四年前一樣!
拍!一聲響徹包廂的巴掌聲響起!時天被古辰煥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抽的暈了過去!
第十章 必須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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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煥是職業保鏢出身,身強力悍,巴掌威力自然不可小覷。此刻的時天一動不動的倒在沙發上,雙目緊閉,被古辰煥那一巴掌抽過的半邊臉腫的非常厲害,。
因強烈的憤怒與不甘,古辰煥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握緊拳頭,目光兇悍的盯著身下已經昏迷了的時天,滿腦子只有時天最後瞪向自己時,那嫌惡至極的目光,以及那聲,傳自肺腑的真實罵聲,下賤的東西!
他一直都很理性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這麼暴戾的一面,所以古辰煥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今天,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失控!
在所有人眼裡,古辰煥是個極其冷靜且神秘的男人,他總是與他人保持著冷熱適當的距離,對待萬事的漠然態度,也好象他那張總是雷打不變的臉色一樣令人琢磨不透,他擁有很多,卻異常低調,他有著權駭一方的資本,卻因為有著保鏢的天性而保持著自律且良好的生活習慣,所以令那些想討好他的人都不知該如何下手。但所有人也清楚,古辰煥,絕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和善男人,他比那些毒梟火商的大佬,還要恐怖!
包廂裡的人都面面相覷,坐在古辰煥旁邊的小男人臉嚇的蒼白,因為他以為此刻不省人事的時天被古辰煥一巴掌打死了,他悄悄挪身,欲離此刻全身殺氣的古辰煥遠一些。
此刻包廂內,只有音樂伴奏還在響著,大家都臉色慌然的望著古辰煥,似乎在等古辰煥的下一個動作。
古辰煥從沙發上站起,面無表情的理了理剛才與時天糾纏時弄皺的西裝,他的臉恢復成之前的冰冷,沒有再去看倒在沙發上的時天,而是很平靜的道一句,“不好意思萬董鄭總,我突然有些不適,怕是要先離場了,還望見諒。”
萬訣梁牽動嘴角,很不自然的顫笑道:“既既然古老闆身體不舒服,那那就改天再聚吧。”
古辰煥抬腳,大步走向包廂門口,萬訣梁和鄭齊山起身相送,出了包廂,古辰煥突然停住腳,但沒有回頭。
“觸犯我的人,我希望是被我親手裁決!所以望萬董能將懲罰那個男人的資格交給我。”
平時覺的古辰煥心情不錯,萬訣梁才敢以朋友的口氣與古辰煥說笑對話,但現在的古辰煥,全身明顯散發著涉黑分子獨有的陰冷氣息 ,萬訣梁自然將態度放的恭恭敬敬。
“那個賤人的命自然該全權由古老闆發落。”萬訣梁額頭冒著虛汗,艱難的笑道,“等他醒了,我萬訣梁不會動他一根汗毛。”
俱于古辰煥所說的,萬訣梁也沒敢對時天如何,而是派人將昏迷的時天從包廂抬到員工更衣室,等時天自己慢慢醒過來。
醒來後的時天,面色憔然的坐在休息用的長椅上,手裡拿只冰袋敷著已經腫的不成樣子的半邊臉,雙目微睜,一聲不吭的望著地面。如今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天,無比後悔!後悔自己在失控之下,對古辰煥毫不留情的那一掌,以及罵出的那句話。
不是因為害怕古辰煥而後悔!而是時天想到,自己的生活,怕是在今天之後,再無寧日!
之前的古辰煥厭恨自己,但至少不會逼自己太緊,但現在 急尋解決方案的思考被逼入死角,時天煩躁的揉著額頭,最後卻也得到一個答案,必須去找古辰煥,談談。
偶爾會有進入更衣室拿私人用品的員工或是mb進來補妝,但沒有一個人敢與時天同坐在一張長椅上休息,他們寧願站著也不敢靠近時天一步。
時天打了萬訣梁重要客人這件事在夜總會裡不脛而走,他們雖不知道被打的是誰,但時天這種得罪權貴的行為還是讓所有人將其當作了災星,紛紛避之不及。
因為古辰煥的叮囑,所以時天這件事並未殃及池魚,使得經理順利逃過了追究。
經理像趕瘟神一樣辭退了時天,給時天結了一天的工資,按照約定的那五萬塊錢,時天最後只拿到了五百塊錢所謂的醫藥費。
時天什麼話也沒說,拿著錢,很平靜的離開了夜總會,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天色已黑,出了門的時天,招了輛計程車,報上了所去的目的地,星辰。
古辰煥的資產很多,可時天只知道星辰一家,所以只能去那裡找他。
與其曲折對抗,不如直面相對,人不可以因為驕傲,而不去直視自己的弱小,時天很清楚自己身處在這個世界哪一層次,四年顛沛,也讓他熟識了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法則,對付比自己強的人,一身驕傲和自尊是沒用的,這四年,讓他真正活下來的,是理性的思維方式。
壁虎為生,甚至願舍尾求安,他時天,難道還不如一隻小畜生?
在車上,時天打了電話給照顧時越南的老管家,謊稱自己接下來的一星期會很忙,可能沒時間去醫院探望。
時天自然不能讓如今世上,唯一在乎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被打成這樣的臉。
一星期後,臉上的腫也許會消的差不多吧。
第十一章 狡辯?
到了星辰,時天便直接找到了經理,知道古辰煥不在這裡後,時天又開始向經理要古辰煥的號碼,經理自然不會告知,時天便安靜的坐在星辰的一個角落裡等待。
不論怎樣,他今晚都必須要把心裡的那幾些話說出來!無論古辰煥聽完後是什麼反應!
其實古辰煥在離開那家夜總會後,就來到了星辰,所以古辰煥知道時天現在在等他。
感受著臉頰微微的刺痛感,想著那個男人那句極為輕蔑和鄙夷的罵聲,古辰煥幾乎可以肯定,時天來找自己,絕不是為了求饒!
通過對星辰正廳的監視器,古辰煥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時天。時天很安靜的坐在那裡,如同飄忽在世界之外的悠遠仙氣,臉上沒有不安,沒有困惑,明亮的眼睛裡似乎永遠都不會出現迷茫。
時天坐了近兩個小時,才有服務員過來請時天去經理辦公室,並告知,古辰煥在那裡等他。
進了辦公室,和那次一樣,時天筆直的站著,而古辰煥,面無表情的倚在真皮座椅上。
“聽說你等了我很久。”古辰煥的聲音陰冷,但不急不緩,望向時天的深邃的雙眼,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時天抬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古辰煥,聲音清清冷冷,“古辰煥,你會殺了我嗎?”
時天的話,令古辰煥有些意外,古辰煥有些不明白,時天為什麼會這麼直接了當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不會。”古辰煥眯著眼睛,聲線詭異。他的大腦裡有無數種手段報復時天,卻沒有一種是要他的命!
“好。”時天面色堅決,聲音堅定,“我現在就在這裡,你想抽我多少巴掌都可以,我不會還手,更不會躲,直到你解氣為止!”
聽完時天的話,古辰煥反而陰笑起來,他一隻手皺撐著桌面,身體前傾,眯著眼睛望著時天,冷笑道:“你是想徹底與我撇清,從此兩不相干,所以才想在現在把欠我的一次性還清?”
時天,你想的太天真了。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站在這裡任你出氣,的確是想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求個安穩,但絕不是因為我欠你。古辰煥,無論是現在,還是四年前,我時天從沒有覺得自己欠過你!”
“沒有欠過我?”古辰煥依舊笑的詭異,神情卻變的更加陰沉。
“是。”時天的聲音無比清冷且認真,“四年前,我的確說過很多羞辱你的話,也打過你,但你別忘了,那時的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保鏢,拿我時家的薪酬,承受那些,本就是你的工作之一,我對待每一個下人都是如此,你不過是比他們幸運,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踩我的臉,你現在用那十二萬為難我,根本不是因為想從我身上討回什麼,而是你單純的想在我面前炫耀你現在多麼有能耐。”
“很好,繼續說下去。”古辰煥的臉色猶如暗夜下的深海,陰暗的沉重,搭在膝上的手,在時天看不到的情況下,一點點的握緊著。
“好,那我繼續說。”時天聲音還和剛才一樣清冷,“四年前,我沒有及時拿錢救你母親,使你母親去世,我想這也是導致你恨我的最主要原因,你恨我冷血,我理解,我時天這一生就沒想過當什麼善良的人,但如果因為這樣你就判我死刑的話,那我是否可以問,那些大街上對餓死的乞丐見死不救的路人,是不是都該死?古辰煥,你如今高高在上,權財都有,那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不拿你的錢去幫助那些路邊即將餓死的乞丐,為什麼不拿錢去救那些與你當年遭遇相同的困苦家庭,而是現在跟個怨婦一樣找我的麻煩!古辰煥,你自以為這叫所謂的正義報復,其實不過是你想為自己當年的沒用找個替罪羊罷了,我時天無論活的有多狼狽,都對自己做過事,無怨無…”
呯!!
一聲槍聲!打斷了時天的話!
時天驚愕的站在原地,子彈從耳邊穿過空氣的聲響令他身體猛然一震。
雖然古辰煥沒有打中時天,可時天還是被嚇了一跳,因為他還沒見古辰煥拔槍過。
望著握著一把黑色M9手槍對著自己的古辰煥,時天沒有再說話,而是清冷著臉,與面色陰暗的古辰煥對視著。
古辰煥突然從椅子上站起,繞過辦公桌緩緩走到時天面前,他用手槍輕輕挑起時天的下顎。
時天沒有後退,沒有躲開,而是順著手槍抬著臉,很無畏的望著古辰煥。
古辰煥望著時天清清冷冷的面孔,陰冷的眯起狹長的雙目,聲音如那暗黑深淵裡的幽冷回聲。
“能將自己當年的冷血說的那麼理所當然,時天,你真是太讓我古辰煥佩服了,但很可惜,你這套聽上去很有道理的說辭,不會改變我對你的任何一個看法…”
(小哈有話說:時天最後那段話聽上去很有理,但其實是不對的,如果救人是舉手之勞卻還是見死不救,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可恨的,小哈在文中寫的那些角色說出的話,不代表小哈個人思想,只有那些話外音代表小哈自己的認知,時天這個角色,小哈不想塑造的跟幕幕那樣聖母,但他絕不是一個討人厭的角色,四年,他已經變了,他現在所說的話,只是想讓古辰煥不要在他的生活上為難他,時天很聰明很理性,這是他在本文中他身上唯一具有的光環,古辰煥他很強大,後期親們將會知道他到底強大到何種地步,小哈塑造的這個古辰煥,首先,他不愛四處睡人,不是種馬,不裝逼,不裝酷,其次…算了,小哈睡覺了,萬一劇透就麻煩了,最後只希望親們多多留言……)
第十二章 交易!
古辰煥手上的槍一用力,時天的臉被迫抬的更高,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時天用一種“任你宰割”的眼神,漠然的望著古辰煥,而古辰煥,銳意深邃的黑色雙眸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平靜的有點冷。
冰冷的槍口順著時天的下顎緩緩下滑,移動至時天白皙的脖間,金屬的涼意帶著幾分手槍本有的威懾力漸漸浸入時天溫熱的皮膚中,時天緩緩閉上眼睛,淡淡的低聲道,“你可以在我身上任意地方開槍,但請不要毀掉我基本生活能力,因為我還想繼續工作賺錢。”
滑動的槍口在時天的鎖骨處停住,古辰煥抬眸,聲音聽不到任何溫度,“你應該說求,而不是請。”
“我剛才說了那麼一堆,你依舊沒有改變對我的看法,反正我在你眼裡已經定了形,你又何必在意我用什麼措辭。”
“你能為你做出的每一件事,甚至說出的每一句話找到合理解釋,我很佩服你。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突然將槍放下,笑的陰沉,“你放心,我不會傷你,你身上的確有我厭惡的東西,但絕對不是這一身皮肉。”
古辰煥轉身,在時天有些不解的視線下重新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此刻的古辰煥,眼神似乎比剛才更篤定陰沉了些,他盯著站在眼前筆直的身影,然後揚唇一笑,“做筆交易吧時天?一場你我都不吃虧的交易。第一時間更新”
“我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你直接說我該做什麼吧?”時天面色很平靜。
“做我情人如何。”古辰煥眯著雙眼,不知名的詭異顏色在的眼中飄動著,正如他所預料的,時天的臉色,瞬間變的無比難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用這種方式報復自己恨的人,這種低流小說裡的橋段,古老闆倒是很清楚啊。”時天微微起伏著胸膛,雖說的無所謂,可是拳心緊握,指甲幾乎陷進手掌心。
給這個男人當情人!他寧願被他打個半死!
“你想成了什麼?”古辰煥微微挑眉,風輕雲淡的笑道,更像是諷刺,“你不會是以為我打算睡你吧?還是你覺得我會把你圈養起來當禁。胬?”
古辰煥話音剛落,時天臉色愈加難看,他,的確想成了這些。“那你是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我你堂堂古辰煥還缺個情人。”時天握緊拳頭,憤聲道。
“你猜對了一半,我的確缺一個情人。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的手指悠然的扣擊著椅子的把手,很有節奏,聲音不急不緩,“但我不想隨便找一個,簡單的來說,我希望我的這個情人,我能很瞭解他,而他,除了長相不錯外,還要有在各類上流豪宴上的高貴氣質和淡定從容,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會糾纏我,在任何事上不讓我費一點神。”
“你覺得我符合你的這些要求?”時天冷笑,“我以為我在你眼裡,只是個嬌生慣養,惡俗冷血的少爺。”
“你的確符合我這些要求。”古辰煥繼續陰聲道,“在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裡,我會有多場豪宴需要出席,其中不乏關係到我生意上的重要宴會,我需要帶一個像我剛才所描述那樣的合格舞伴現身,這樣才能不失我的身份。”
很完美的理由,很合理的解釋,但時天無法相信,古辰煥要自己做他情人僅僅是為讓自己陪他出入這些宴席。
“一個月的時間,結束後,我們兩不相欠,我不會再去打攪你的生活,也會將那張你欠我十二萬的字據還給你,你可以把這當成一份工作,因為你每陪我出席一次,我就會付給你五萬塊的出場費。”
出場費不能報的太高,那樣會顯的太過虛幻,古辰煥知道時天是個精明的男人,想要這種男人上自己的勾,必須在每一個細節上做到完美。
“古辰煥,你。到底想做什麼?”時天緊緊皺著眉,壓抑著聲音道,他總覺得,古辰煥這項看似兩不虧損的完美合作,藏著針對自己的陰謀詭計。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立張協議,我可以清楚的明白的在協議寫,你對我的價值只會體現在眾人相聚的宴會上,其餘的任何時候,我絕不強求你為我做任何事!”
“我不明白,你不是恨我嗎?為什麼還”
“時天。”古辰煥打斷時天,笑容詭異,“我現在只想要你的答案。”
時天一咬牙,“我答應!但協議書必須由我準備,明天下午,我會拿過來跟你一起簽。”
“好!明天下午兩點,我就在這裡,等你。”
第十三章 真實的一面!
從星辰出來,已經快夜裡一點了,時天走在路邊很久才招到輛計程車,上車後報上自己住處,便充滿倦意的倚在靠座上,閉著眼睛,一隻胳膊疲憊的搭在額頭上。
和古辰煥的交易,令時天壓力很大,他答應,不是因為他對交易中的利益感興趣,而是時天明白,拒絕古辰煥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時天幾乎可以確定,古辰煥會利用接下來的這一月算計自己,報復自己,可時天同時也很疑惑,以古辰煥現在的實力,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讓自己生不如死,若只是想為當年的事報復自己,又何必將一切弄的那麼麻煩。
時天知道,不能將自己的思維逼入死角,這樣只會讓自己對生活中的未知因素產生退縮,與其害怕即將來臨什麼,還不如想想如何鞏固自己。
回到公寓,時天開始在在電腦上寫起協定的內容,他雖然沒有什麼商業的頭腦,可起碼的自我保護還是知道的,所以擬定好的協定內容,古辰煥不虧損,卻占不到時天任何便宜,協議裡古辰煥可能耍鬼玩陰的漏洞,時天通通挑出整改,直到確定這份協議不會存在任何對自己的威脅。
時天淩晨三點多才睡覺,因為此刻的時天已是無業遊民,所以他索性關掉手機鬧鈴,任由自己明天睡個痛快。他這一個月,所要做的,就是等古辰煥的通知,通知他去參加各種宴會,而收入,就是每次的出場費。
仔細想想,其實這很不錯,對時天來說就好比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時間短薪水高。除了風險大了些外,其他的,似乎都好到了極點。
一覺睡了不知多久,時天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再用手掌揉著惺忪的眼睛。
待視線完全清晰時,時天赫然一驚!恍如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下一秒,時天跟觸電了一樣,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如同一隻尖刺炸開的刺蝟!!
因為他床邊的一張椅子,正坐著一個男人,古辰煥!
“古辰煥!!你你”時天站在床裡角,指著古辰煥的手指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著,氣急敗壞的大吼道:“你他媽是變態嗎?”
剛睡醒,心腦的運轉十分緩慢,所以一切的行為都處於最原始最本能的狀態,任時天自我控制力再好,也無法在此刻保持冷靜!
就在他睡熟的時候,古辰煥!一個本來就讓他充滿戒備的危險男人!無聲無息的坐在他床邊!
“你的起床氣還是那麼嚴重。”古辰煥微微仰著頭,望著站在床上,胸膛正劇烈起伏的時天,似笑非笑的陰聲道,“若是在四年前,你應該會一巴掌抽過來吧。”
“古辰煥!!”時天幾乎要吼了起來,這根本和起床氣沒有半點關係,一覺醒來突然發現床邊坐著個危險人物,是人都淡定不了,時天咬牙切齒的重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古辰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幾聲陰冷的笑聲流泄出嘴角,下一秒不急不緩道:“你可以報警,我這幾年跟員警打過不少次照面,比起那些生意上的敵人,這些人可好應付多了。”
時天突然閉上眼睛,他一隻手掌捂在胸口,三秒後,雙目重新睜開時,先前眼底的狂躁消失的乾乾淨淨,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急促。
“冷靜了?”古辰煥微微揚眉,陰笑著望著時天,“真快。”
時天沒有說話,而是臉色陰沉的的下了床,穿上拖鞋後,拿起床頭的衣服朝浴室走去,頭也沒回的冷聲道,“不管你找我什麼事,等我穿上衣服洗漱結束後,去客廳裡聊。”
“我都已經坐這一個小時了,不急於這一時,所以,你慢慢穿。”
古辰煥略顯慵懶的聲音說的風輕雲淡,卻讓時天的身形猛然一僵,隨之腳底迅速升起一股寒意,他難以置信,這個男人,居然在他熟睡的時候,在他床邊無聲無息的坐了近一個小時!
而自己,全然不知,且,毫無防備!
時天知道,這是古辰煥的警告,他想告訴自己,如今的他,可以輕鬆打開自己明明已經緊鎖的公寓門,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最無防備的時候,無論自己躲在如何堅硬的牆壁之後,他都可以隨時隨地,要了自己的命!
總之,他掌控了自己的一切!
穿好衣服洗漱結束,時天來到客廳,古辰煥正倚在了沙發上,健碩的身體散發著危險卻很優雅的味道,劍眉輕舒,使得臉色看上去不是那麼嚴冷,只是深邃的雙眸依舊神秘幽冷。
“像古老闆這樣生性警覺的男人,應該不會喝沒有安全保證的東西吧,所以我就不為古老闆倒水了。”時天並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雙手抱胸的倚在古辰煥對面兩三米遠的一張台櫃上,忍著心中剛才留下的憤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開門見山。”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那份協議準備的怎麼樣了?”古辰煥淡淡道,“我對簽約這種事,一向很重視。”
時天差點忍不住罵出來,這個男人跟個竊賊一樣闖進自己的地方,居然是這麼可笑的原因。
我記得我們昨晚商量的是下午兩點,現在不過才“時天一邊忍怒說著,一邊視線本能性的望向客廳牆上掛著的時鐘,腦子頓時一懵,說話聲嘎然而止,因為,現在已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時天臉色難看的冷聲道,“我這就把電腦裡的協議拿去列印,你等。”
“不用了。”古辰煥突然打斷道:“在你醒前,我已經命人下載了你電腦裡的協議,現在,已經列印好了。”
“你你們碰了我的電腦?!”時天握緊手掌,咬牙切齒的怒聲道,“古辰煥,這裡是我時天的家,不是你。”
“簽協議吧。”古辰煥依舊輕飄飄的打斷時天的話,“我明晚就有場宴會需要你出席,你儘快簽了協議簽,我也好立刻告訴你你應該在明晚做些什麼。”
緊握的手掌舒開,時天沉聲狠狠道:“好!我這就簽!”
古辰煥拿出協議,很利索的簽上字,時天在確定協議的確是自己電腦裡的那一份時,也很麻利的簽上了字。
各自收好協議後,古辰煥就明晚的宴會簡單要求了幾句,然後便不再停留,甚至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再說,轉身很瀟灑的走向門口,嘴角帶著一抹時天未注意的陰險笑容。
“希望古老闆下次光臨時,能懂得敲門。”
古辰煥停住腳,但沒有回頭,聲音裡透著幾分謔笑,“這只能怪你沒關緊房門”
夜幕降臨,再是休睡時間,古辰煥沒有去應酬,亦沒有立刻上床休息,而是一個坐在書房裡,雙手環胸的倚在椅子上,悠然的望著面前的電腦螢幕畫面。
畫面裡,時天吃力的挪著床邊的那張大櫃子,將其推到了臥室門後抵住房門,完成後,又將臥室裡能拿起的重物通通放在桌子上,確定在外面很難推開房門時,時天才緩緩爬上床,剛躺下五分鐘,時天又爬了起來,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匆匆來到窗戶前,將窗戶都嚴嚴實實的關上並上鎖。
望著這樣的時天,古辰煥忍不住冷笑出聲。
白天,他在這個男人的公寓裡安裝下那麼多的攝像頭,總算是看到了這個男人最為真實的一面。
他清冷驕傲的與自己對視,冷靜無畏的與自己駁擊,其實,真實的他,如同孤海中的一葉扁舟,沒有任何安全感。
古辰煥會意的一笑,這樣的時天,在接下來的遊戲裡,絕對會敗的一塌糊塗。
古辰煥關上電腦,回到休息,這一夜,他睡的格外舒服。
第十四章 三十六計!
一大早睡醒,時天又將昨晚奮力挪到門後的櫃子挪回原位,然後打開房門來到公寓的門前,細細看了下門縫,發現昨晚貼在門縫上的那小塊膠帶還完好無損的附著在上面,時天這才松了口氣。
這說明這扇門這一夜沒被打開過,也就是說,古辰煥昨晚沒來。
時天無比困頓的重新回房間,打了幾個哈欠後便又趴在了床上睡著了。昨早古辰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時天睡醒後,令時天昨夜失眠一宿,每每閉上眼睛,時天便感覺床邊站著一個男人,正用陰冷詭異的視線盯著自己。
迷迷糊糊的時天剛要睡著,公寓的門鈴便被摁響了,無奈之下,時天只好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去開門,走到門口才恍恍惚惚的想起,自己住所的位置他好像沒告訴任何人,古辰煥昨天能找到這裡,必然是對自己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但除他之外,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想調查自己。
難道,古辰煥又來了?
時天透過貓眼看去,發現不是古辰煥,而是古辰煥手底下的一個兄弟,周坎。
周坎雖然在四年前擔任過時家堡墅的守衛,但畢竟是眾多數裡的一員,所以時天對其沒有任何印象,如今知道的,也只是這個男人在古辰煥手底下做事,應該算是古辰煥的心腹之一。
來人是周坎,就說明是古辰煥派他前來,時天只是疑惑的揚揚眉,下一秒便打開的門。
既然已經和古辰煥達成協議,就說明這個男人不是奉古辰煥的命來殺自己的,所以時天並不擔心。
周坎手裡捧著個較大的方形紙盒,深黑色的精緻外包裝凸顯盒內物品不菲的價值,在時天打開門後,周坎不等時天開口,便一臉不耐煩的將手中的盒子推在了時天的胸前,時天被迫伸出雙手接下,然後皺著眉,面色清冷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你今晚要穿的男士禮服,不然你以為辰哥要帶著一個穿著地攤貨的舞伴赴宴嗎?”週刊人高馬大,他微微仰著頭,睨視著時天,不屑與冷諷清楚的寫在臉上,說出的話,也帶著幾分厭恨。
或許四年前在時家堡墅裡做過下人的,都對時家有股仇視感,在他們眼裡,時家的一切,包括時家的人,都散發著傲慢且罪惡的氣息,那時時家在眾人心底的形象,就好象是被苛待的奴隸心裡奴隸主的形象一樣。
如今時家沒落,本該活在金玉世界裡的寵兒流落成工薪階層的平民,任誰見了,都想狠狠奚落一番!
周坎從口袋掏出一隻小藥盒,隨手扔在盒子上,陰諷的聲音像是從鼻腔裡發出,“這是辰哥讓我給你的藥膏,擦在被打的那側臉頰上,腫跡可以消的快點兒。第一時間更新”說到這,周坎雙手環胸,一臉悠然的諷笑道:“這藥在市面上很難買到,辰哥知道你只會去買那些廉價消腫藥,這才讓我送藥過來,對了,省著點兒用,以後說不定會經常用到。”
時天沒有說話,臉色平靜的如譚清水,他捧著方盒後退,然後面無表情的用腳勾著門,想將門就此關起來。
周坎被時天冰冰涼涼的態度給惹怒了,他猛地伸出一隻手抵在即將關起的門上,然後惡狠狠的瞪著時天。“我警告你臭小子!別裝出一臉清冷高貴的模樣去勾。引辰哥,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周坎一臉惡相道。
作為陪古辰煥打拼江山四年的心腹手下,周坎雖然魯莽衝動,但卻對古辰煥十分忠誠,在他和所有手下兄弟們心裡,古辰煥就是他們心中神明一般的首領老大,古辰煥行事為人所散發出的每一份魄力,都讓他們折服。所以他們決不允許對古辰煥心懷不軌的人近古辰煥的身。“我勾。引他?”時天不知是哭是笑,他簡直像想對眼前這個蠢貨三鞠躬,來表達對其眼瞎程度的佩服。
他哪知眼睛看到他在勾引古辰煥了?!現在分明是那個男人不想放過自己!
周坎鼻孔朝天,不屑的冷哼出一聲,“前不久有個出名的男模想勾引辰哥,用的也是你這招,先故意躲避辰哥,然後再裝模作樣的說兩句聽上去高深的話表現自己的睿智,最後在辰哥主動去撫摸他的臉時,他故作清高的說什麼不喜歡這樣,呵呵,等到辰哥不再理睬他時,他又舔著臉的跑過來說什麼答應辰哥的追求,你知道那個男人最終的下場是什麼嗎?”
“首先,我不是那個男模。”時天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其次,我時天說出的每句話都總結自我的生活,高深不高深,那是看聽者的智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古辰煥伸手來摸我的臉,我不會矯情的說什麼自己不喜歡這樣,而是會直接掰斷他的手指!所以,我對你所說的那個男模的下場,沒有半點興趣!”
“你。”周坎被時天氣的眉稍突突直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就是想從辰哥這裡享受榮華富貴,讓你重新過回少爺的舒適生活。呵,你別以為你比那個男模聰明就可以得手,我告訴你,想巴結攀附辰哥的俊男美女多的是!你不知道要排到多”
“你身上有槍嗎?”時天突然打斷周坎,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周坎被時天問的一愣,有些不知所以的望著時天,“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想告訴你一個預防我去勾引古辰煥的最有效措施啊。”時天一聳肩,一臉的風輕雲淡,“朝我腦袋開一槍,我死了,這一切不就全都解決了嗎?”
“我。”周坎徹底愣住。
“你什麼?沒有古辰煥的命令你不敢?”時天挑眉,冷笑一聲,“聰明人不逞口舌之快, 我勸你還是回去吧,與其在這威脅我,還不如去勸勸你們古老大,你就這麼跟他說,我時天在給他設局,局的名字為三十六計裡的欲擒故縱,讓他提防著點,千萬別上當了。”
“你”
“好了,我要進去試試這件禮服合不合身了,不合身的話,還得讓你尊敬的古老大再換一套呢。不然今晚,我真會穿著地攤貨陪他赴宴。”
時天說完,見周坎被自己氣的瞪大眼睛,胸膛不斷起伏,於是用肩膀猛一甩門,咣當一聲,門被關了起來。
時天心中暗笑,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男人還想跟自己去辨口舌,以自己的能耐,在說下去,真能氣他個七竅生煙!
門外的周坎氣的直跺腳,但無奈,他必須說完古辰煥的最後一個交代,於是朝著門怒氣衝衝的大吼道:“辰哥今晚六點會在你的公寓樓下等你!你他媽敢讓辰哥等,老子帶兄弟們掀了你的窩!”說完,周坎猛踹了一下門,憤憤離去。
第十五章 殺人手段無數種!
“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啊辰哥!”周坎一臉憤憤然,在時天那裡被氣的不輕,所以一回來,周坎便開始添油加醋的向古辰煥告狀,“他說在跟你玩欲擒故縱,讓你提防著點別被他得手了。”
“欲擒故縱?”古辰煥放下手中的檔,揚起嘴唇,饒有意味的咀嚼著這四個字,最後輕笑一聲,“呵,有意思。”
周坎見自己老大一臉不明的詭笑,以為他真對時天燃起興趣,連忙道:“辰哥,你可千萬別上那個男人的當啊!他四年前那麼囂張跋扈,簡直恨的所有人牙癢癢,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跟辰哥你”
“你以後不要和他在嘴上逞強。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打斷周坎,淡淡道:“以你的口才,你只有被他嘲諷的份。”
對於古辰煥的這句話,周坎倒沒有去反駁什麼,因為他是真心覺得,時天的嘴,刁鑽刻薄。
“我讓你準備的事都準備好了嗎?”古辰煥重新翻閱起手中檔,不冷不熱的問道,“別給我出什麼岔子。第一時間更新”
“放心吧辰哥,他們都是專業的,保證不會露出馬腳!”周坎拍拍胸脯,“嘴也非常嚴實。”
“那就好,告訴他們,到時候我可能下手非常狠,斷骨折肋的,除了醫藥費,我會再給十倍的酬勞。”
“好!我這就打電話告訴他們。”
周坎離開書房後,古辰煥又看了會兒檔,覺得有些乏累了,便倚在椅子上,仰頭閉眼的捏著眉心。
他很不喜歡從商,可這四年,除了九死一生的在暗黑世界殺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卻也逼著自己學習了不商業學問,古辰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變強的野心那麼強烈,特別是在見到那個男人之後,那種夢想獲得巔峰權勢的信念更為強烈。
明明在四年前,他的追求只是安分守己的做一名合格的保鏢。
古辰煥打開一本文冊,從裡面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照片,安靜且深沉的凝視著照片上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唯一心疼過他的母親。古辰煥至今還記得自己母親臨死前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模樣,那麼溫婉敦厚的一個女人,為自己操勞一生,而他,卻沒有讓她過上一天好日子,如今他已權勢到手,卻只能通過一張小小的照片緬懷思念。
正在古辰煥沉浸在過往的傷沉中時,書房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溫和好聽的男音。
“辰哥,是我。”
古辰煥收起照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恢復面無表情,淡淡道:“進來吧。”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長相英俊,眉目清秀的男人帶著溫柔的笑容走了進來,他將一杯茶放在古辰煥的手邊,輕聲道:“辰煥,喝杯茶吧,你都在書房看了快兩個小時的文件了。”
“嗯。”古辰煥淡淡應了一聲,端起茶喝了一口,聲音較為柔緩,“這種事以後讓傭人去做就可以了。”
“沒事兒,我比較熟悉辰哥愛喝的茶的口感,我怕他們泡的,辰哥不喜歡。”男人的說話聲,至始至終都很柔和,不是那種阿諛奉承的腔調,而是很自然的將自己歸類于古辰煥親近的那一類人,讓人聽覺,他和古辰煥的關係很不一般。
“我對茶的口感沒什麼要求。”古辰煥不是個懂得情調的男人,所以忽視了男人話語裡的討好情味,“所以你不用太幸苦了。第一時間更新”
“嗯。”男人很聽話的點點頭,掩蓋住眼底的失望之色,他走到古辰煥椅子後面,雙手柔柔的搭在古辰煥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著,“辰哥,我幫你揉肩去去疲勞吧,畢竟今晚我們還有宴會要參加呢。”
古辰煥並沒有阻止男人的動作,而是閉上眼睛很舒適的享受著男人頗含技術的捏拿,許久才緩緩道:“今晚你在家休息吧,我帶了其他人做舞伴。”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滯,但很快恢復原樣,他沒有去問是誰代替了本該是自己出場的宴會,而是很從容的笑著回答道:“好,那我在家等辰哥回來。”
傍晚,古辰煥開車一離開別墅,男人便立刻詢問了一個時常跟著古辰煥的手下,這才獲知今晚陪古辰煥赴宴的男人是誰。
那個曾不可一世的少爺!那個曾誣陷自己偷他手鏈,命令辰哥抽自己一百耳光的男人,時天!
“居然會是他?!”男人攥緊手掌,英俊的臉上除了有咬牙切齒的恨意之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辰哥為什麼要帶一個自己找了四年,恨了四年的男人赴宴?!
古辰煥開車到時天的公寓樓下時,時天正倚在公寓樓下的一面白牆上等古辰煥,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時間,一臉的不耐煩。此刻的時天,已經換上了古辰煥給他的那件昂貴禮服,一身高貴而又神秘的漆黑色西裝,領口系著根銀白色的領帶,加上時天面容英俊,且氣質有股拒人千里的清冷,身材也修長健美,所以不僅是人襯衣服,更有衣服襯人,這件奢華的西裝將時天映襯的更加耀眼。
也許人的高貴真的是從內而外散發的,這個男人或許從不把自己當作落魄的少爺看待,他在自己的外表面,依舊鑄著一道冰冷的牆,無論他的真實內裡,有多脆弱,有多渴望得到一份安全感。
聰明的可憐人從不會乞求老天爺手下留情,他們只會不斷的鞏固自己的心牆,因為他們永遠堅信,靠人,不如靠己。
“走吧。”時天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面無表情道。
古辰煥啟動車,平穩的開在路上,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臉上的腫消了不少,看來那藥很有效果。”
“是啊,不枉古老闆特地讓人送過來。”時天望著前方,冷冷道。
“到了地方,你就不能這麼叫我了。”古辰煥的聲音很輕和,“叫我辰煥。”
淡淡的瞥了眼視線鏡,古辰煥很輕易的察覺到了時天在聽完自己話後,嘴角流露出的那抹不屑。好像在說,真噁心。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漸漸收緊,但古辰煥依舊保持著眉目不動的平和狀態。
“你放心。”時天清清冷冷的回答道,“上流君子的宴會,我很在行,無論是宏觀還是細節,我都會做的非常完美,而且還會,十分謹慎。”
“你在防我?”
“沒有,因為我防不住。”
古辰煥陰笑,“我要是想害你,會跟你繞那麼大彎子?”
時天也笑,“殺人手段無數種,不見血的,最可怕。”
第十六章 頑劣!
古辰煥帶時天所赴的宴,是k市資產龐大的珠寶商亨原常耀,為迎接兒子原軒從國外留學歸來的洗塵宴,由於原家的珠寶生意世界聞名,資產數驚人,所以原家在商界具有極強的威望,一場接塵宴,成了商政名流的彙集地。
宴會在一艘豪華遊輪上舉行,此刻的港灣口,價值不菲的私家車停放一片,迎接賓客的侍者面帶標準的客笑,牽引著從車上下來的貴婦紳男上游輪。
車剛進入港灣口,時天遠遠的便看見了那艘流光璀璨的遊輪,天還未全黑,遊輪上,已照耀出奢靡的光色,有些,刺眼。
時天已經忘記自己上一次奔赴如此高端的豪宴是什麼時候,四年清冷的忙碌,將他少爺時的奢侈回憶消磨了很多,四年來他竭盡全力的想忘記曾經擁有的輝煌,因為每在身體疲累想起時,心底便泛起濃濃的苦澀,他表現的無所謂,不在乎,心,卻疼痛不已。
堅持四年,這種苦澀的疼痛感,似乎也已經麻木,時天明白,平民就是平民,一隻被拔了毛的孔雀若不正視自己的身份,展翅炫耀在世人眼裡的,就只有醜陋。
瞥見時天眼底的那抹傷懷,古辰煥勾起嘴角,陰笑道:“是不是突然覺得自己離上流社會很遠?”
時天知道自己不小心將心中的傷感浮於眼中,於是轉頭望著窗外,像是在轉移話題,淡淡道:“你為什麼不帶司機?你自己開車的話,會讓人覺得你的身份一般,而且你的車在這麼多豪車裡,貌似也只算得上中檔,光是一個‘星辰’的收入,因為也足夠讓你開價值百千萬的車吧。”
“靠一輛車來決定我身份的人不會主動靠近我,也不值得我去主動交好,所以我不在乎自己開的是什麼車。”古辰煥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至於我為什麼要親自開車,很簡單,心血來潮。”
時天沒有再吱聲,只是皺著眉,嘴裡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到現在,時天都不太清楚古辰煥的老底,他在網上,將k市的商豪圈搜索了個遍,也未找出古辰煥的名字,所以他不明白,古辰煥到底靠的什麼,讓萬訣梁那樣的k市老薑都對其恭聲恭氣。
思來想去,時天覺得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古辰煥的黑。道勢力,已經足夠讓那些白道商亨膽顫心慌。
侍者為古辰煥打開車門,古辰煥下車後,走至時天那邊的車門前,很紳士的為時天打開車門,時天很配合,下車後,很自然的挽上古辰煥的手臂,英俊清冷的臉上霎時柔笑如風,他望著古辰煥,聲音非常溫和,“走吧,辰煥。”
時天說完,便轉頭望著前方,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在他說完話的時候,古辰煥平靜的眼底,那一抹非常明顯的異動。
“你學的很快。”古辰煥邁著穩健的步子與身旁的時天向前走,不冷不熱的笑道。
“是我裝的很像。”
“是嗎?那看來我找你做舞伴是找對人了。”
遊輪內置大廳與甲板相通,從內而外,奢華糜致到了極點,時天挽著古辰煥的手臂很從容的走入人流中,優雅,紳士,謙和,時天風輕雲淡的拿捏著,雖已隔四年,但應付這種場面,時天還算是得心應手。“這不是古老闆嗎?呵呵,真是巧啊,又跟古老闆見面了。”
進入遊輪,首先迎上來的是萬訣梁,他比多數人更清楚古辰煥的能耐大小,所以比別人對古辰煥更殷勤一些。“萬董。”古辰煥漠然客笑的應了一聲。
“他他不是那晚的”萬訣梁滿臉的難以置信,雖然那晚時天將臉塗的很黑,但看那五官輪廓,萬訣梁還是一眼認出了古辰煥身旁站著的男人,是時天。
“他現在是我戀人。”古辰煥
古辰煥一說完,不僅萬訣梁一臉驚愕。就連時天,都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為之前商量好的,是他做古辰煥的情人,而不是戀人。
“情人”這個詞,有著無數的羞恥和暗光,時天一直覺得這是古辰煥羞辱自己的一個方式,在別人面前聲稱自己是他的情人,這樣便可打擊自己的自尊,羞辱自己的人格,時天本也做好了被古辰煥以這種方式羞辱的準備,但萬萬沒想到此刻,古辰煥介紹自己時,說的竟不是情人,而是,戀人。
戀人,光明正大的那種。
以古辰煥的性子,不應該這麼維護自己才對!
“是嗎?古老闆的戀人還真是一表人才啊。”萬訣梁到底是塊老薑,很快便恢復一臉熱笑,對時天一陣誇讚,不過確也是真心的誇讚,至少在看遍男色的萬訣梁眼底,時天,絕對是眾多男人中的極品。
萬訣梁走後,時天面無表情的望著古辰煥,“古辰煥,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是你把我想的太過複雜。”古辰煥輕笑,“人總會變的,我現在得到了很多,所以已經不想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了。”
“這話很難讓人信服!畢竟你說過,你不過改變對我的看法。”
“我也說過,人,總是會變的。”
時天盯著古辰煥的眼睛,臉色複雜道,“古辰煥,現在的你,讓我覺得詭異。”
甚至,可怕。
原常耀在宴會開始前,官方式的說了幾句,但他的兒子並沒有高調露面的招呼幾聲。
這個在國外生活的五六年的商界驕子如今長成什麼模樣,賓客們都很期待,原常耀告訴賓客們自己的兒子正在趕來的路上,待會兒會挨個兒敬酒賠罪。
別人不知道,但原常耀自己卻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簡直是個混世魔頭,算得上是富二代裡最惡劣的代表,原家上下,除了已經死去的老爺子,沒人管得住他。原常耀想通過這場接塵宴,讓兒子原軒找個看得對眼的情侶,無論男女,只要他喜歡,只要他願意為這個喜歡的人收斂些性子,那他原常耀就會欣喜的立刻燒高香感謝原家老祖宗。
第十七章 廁所對招!
古辰煥和時天並身而行的迷人身影,逐漸吸引了多數賓客的視線,時天的英俊從容,古辰煥的冷魄氣場,兩人相行間的和諧溫舒,無不顯示了上流社會的高貴和尊榮。
漸漸的,前來與古辰煥攀談敘聊的商政開始增多,他們多數人對古辰煥瞭解不是很深,但都被古辰煥身上那股強勢精明篤定的氣質所吸引,擴寬人脈是為商者必須做的,古辰煥所給人製造的強大壓迫感無疑說明了他手上的勢力不容小覷,所以對這些人來說,古辰煥很有必要結識。
古辰煥身姿偉岸,五官冷峻,深邃成熟的眼神很具男人味,似乎一切外在都與名模巨星有的一拼,所以他的一言一動,也牽動著在場所有女性與同戀者的心潮。
“你今晚配合的很不錯。”應付走一個k市官政,古辰煥毫不吝嗇的誇讚道:“你的確很適合做一個上流社會的人。”
“社會分上流下流,人也分,對一個下流社會裡的上流者來說,那些上流社會裡的下流者非常好應付。”時天說完,又一臉歉意望著古辰煥,只是聲音毫無歉意,“奧,抱歉,我不是在罵你。”
時天盯著古辰煥的眼睛,他想看到一些類似怒火的顏色,可惜,他什麼都看不見,古辰煥的眼神很平靜,又很遂遠,令他琢磨不透裡面到底藏著些什麼。
最容易讓人暴露心性的,是憤怒,如果一個人連起碼的憤怒都能隱藏的無聲無息,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在計畫著什麼。
“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你想通過我的眼睛知道什麼?”古辰煥很自然的從旁邊侍者的託盤上換下酒,淡笑著說道。
時天眯眼,聲音低沉,“我想知道,為什麼那日你能那麼失控的打我一巴掌,而現在,卻表現的那麼平靜。”
“如果我說,我想跟你換種好的相處模式,你信嗎?”
“信。”時天冷笑一聲,“除非我想自找難堪。”
無論在眾人面前表現的有多優雅從容,時天都無法忽視心中那種古辰煥給他的壓抑感,所以陪和古辰煥又應付了幾人後,時天便藉口去洗手間。
洗手間內,一個染著金黃色頭髮的男人正靠在一面牆上抽煙,他身姿挺拔,五官俊朗迷人,氣質看上去有些懶,有些邪,有些痞。
男人身前站著他的幾個穿著如公子哥兒般的朋友,都一臉著急的望著他。
“原少,原叔在外面都放過話了,說你來了以後會挨個兒向賓客敬酒賠罪,你現在要是不出去,讓原叔怎麼下臺啊。”一個男人急切的勸道。
“是老頭子他自作主張,跟老子有什麼關係。”原軒扔掉指尖的煙,憤怒的用腳踩了幾腳,一臉不耐煩道:“都告訴他了別擺宴裝逼,結果還弄的那麼高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海歸兒子似的!草!還不如在國外快活!”
“原軒。”一個朋友一臉認真道,“元叔他擺這麼高調的宴會接你,其實是希望你能從這場宴會上找到自己心儀的另一半,然後。”
“然後結婚生子,收斂性子,再任由他老頭子擺佈是吧?!”原軒擰著眉,惡聲打斷道:“我他媽哪不老實了,他媽的就非得逼著我結婚!靠!你們看看外面老頭子找來的那些女人,還明星名模名門淑媛,媽的見著我了都恨不得當場全身扒光了,要我在她們中挑一個,老子寧願花錢***!”
“原叔不是說了嗎?只要能安穩點,找男人也勉強可以接受,所以”
“男人?”原軒皺著好看的眉毛,“偶爾玩玩還可以,次數多了也膩味,娘不拉嘰的也挺噁心的,老子還是喜歡一個人瘋狂。第一時間更新”
“唉,元伯父本來還指望這世界上能有個人治得了你這臭脾氣呢。看來,沒得救了。”
“想找人治我?哼,老頭子他自己怕我媽怕的要命,還想把這一招用在我身上!我原軒今兒個就把話給兄弟幾個撂這兒了,老子以後要是被誰給制服了,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其實你名字倒過來寫挺霸氣的,哥幾個表示支持啊,呵呵”
“草!你們幾個找死啊!”
原軒正和幾個朋友嬉笑時,時天走進了衛生間,對於裡面幾個正在談笑兒的公子哥兒,時天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到洗手池前洗臉。時天不太想回去,因為對付古辰煥,他開始有些自亂陣腳,可明明,古辰煥什麼都沒做。
時天有些失神的洗著手,繁雜的大腦也開始變的遲鈍,身後那幫人在議論什麼他也沒去注意。
“我賭十分鐘!”
“你太小看原少的能耐了,我賭五分鐘!”
“不會吧!我看那小子雖然塊頭不大,可表情清清冷冷的,不像是這麼容易就拿下的貨色。”
“呵呵呵”原軒突然輕笑起來,“你們知道什麼叫魅力嗎?今兒個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你們給我睜大狗眼看好了,三分鐘,老子只需要三分鐘,絕對把他拿下!”
“真的假的?”
原軒眼睛一瞪,“老子要是成功了,你們就一起去騙我爸,就說老子拉肚子,來了又回去了!”
“要是成功不了呢?”
原軒一聽,火了,“老子要是不成功,名字倒過來寫!”
時天正呆滯的站在洗手池前洗著手,忽覺後頸吹來一股熱氣,身體一震,下意識的側踏一步躲開,然後轉頭望向身後。
一身名貴的西裝,一臉邪魅輕笑,還有那一頭高調的,被染成金黃色的頭髮,時天微微皺眉,這個男人,他沒見過。
原軒比時天高出半個頭,他看清時天英俊的面容後,先是一愣,隨後在心中滿意一笑,這個男人不錯,起碼不枉他和朋友賭一場。
“你好,我叫原軒。”開門見山,這向來是原軒約炮的最有效手段,因為大多數人聽了他的名字後,都一臉的。
“奧。”
“”
可是,也有些意外。
這種情況下,就需要他靠著張臉去爭取了。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眼熟啊!我們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原軒靠近時天,那張三百六十度都極致完美的臉,此刻笑的無比魅惑。
時天冷笑,把妹的基本說辭,這個男人倒是很熟悉!
“請問令尊是誰?”時天面帶客氣的笑容,淡淡問道,能出入這艘豪華遊輪的,身份必然不簡單,正所謂打狗看主人,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能更清楚該以什麼手段對付他。
原軒被時天問的一愣,但懶的去回答,自己的幾個好哥們都在一旁看著呢,他可不想丟面子。
“你管那個老不死的幹嘛!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原軒再靠近時天一步,鼻尖幾乎快觸碰到時天臉部的肌膚,蠱惑的笑容連帶著曖昧的鼻息噴灑,都充滿了濃濃的性感意味。
這個男人長的真的很不錯啊!原軒望著時天不冷不熱的雙眼,心裡不斷想著。
第十八章 四巴掌!
“來一發怎麼樣?”原軒的聲音充滿磁性,簡直像是從喉間發出,若是常人,怕是早被他這酥酥麻麻的誘惑聲音軟了腿,原軒抬起一隻手輕佻的捏住時天好看的下巴抬起,輕聲蠱惑,“保准你爽翻天。”說完,原軒將手腕上那塊鑲鑽的金表褪了下來,晃在時天眼前,輕笑道:“喜歡嗎?今年莫卡朗特最新款,全球只售三塊。”出入在自己老爸設的宴會上,必然都是些有身價的人,一般東西肯定打動不了,所以原軒才用手腕上的這塊表作為誘惑,反正,他不在乎這點錢,有樂享就ok了。
時天依舊面無表情,輕啟薄唇,“這外面有人,我們到那裡面做怎麼樣?空間雖小,可非常刺激!”時天指著身旁的一排排側門。
原軒一喜,低聲笑道:“原來你是假正經啊!表面那麼清冷高貴,內裡卻嘿嘿,好!正好我今兒個,也想玩點刺激的。”
說著,原軒摟著時天朝一間側門走去,原軒一邊走,一邊還不忘朝自己的那幾個哥們打去ok的手勢炫耀!
原軒的幾個朋友一臉驚愕,實在沒想到原軒得手這麼快,最後都一臉失望的離開洗手間,畢竟接下,衛生間裡可能傳出此起彼伏的限制級聲音。
“我原本不想上。你的!”小小的空間裡,原軒將時天抵在側門上,手抵在時天的頭頂,俯著頭,壞笑的看著時天,“可惜你這張臉,越看越誘人,我下麵,都硬了,真恨不得立刻扒光你,好好疼愛你幾十遍。”
“是嗎?”聽著原軒的污言穢語,時天唇角微彎,呼吸般的聲音同樣蠱惑人心,“那你幫我脫怎麼樣?”
時天清冷中夾雜著誘惑的聲音,令原軒呼吸聲越來越重,他一臉猥瑣的邪笑,抬手就要去解時天西服胸前的紐扣。
“你真是太不懂情趣了。”時天抓住原軒的手,眉梢一彎,輕輕道:“先脫我,下麵的。”
原軒呼吸一重,心中開始嘲諷自己,好歹是縱橫過花花草草叢的,怎麼就這麼容易被這個男人激起欲。望!
“好,我原軒這還是頭一次幫男人脫褲子,你,算是幸運的了。”原軒邪氣的一笑,緩緩蹲下身,頭與時天的小腹保持著一個身高。
“你呆會兒想要我用什麼姿勢?”原軒一邊笑著說著,一邊解著時天的腰帶,絲毫沒有察覺,頭頂的時天正緩緩抬起手臂,然後彎起肘,再然後對準了他的後腦勺,猛的一下,砸了下去!
原軒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身體一斜,昏倚在了一面牆上。
等原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發現時天正蹲在自己的面前,一臉陰笑的看著自己,原軒氣急敗壞的大吼,可到嘴的都是嗚嗚聲,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腳被脫下的衣服綁住,全身上下被扒的只剩下一件內褲,嘴裡塞著自己的襯衫。
原軒瞪著時天,恨不得在時天身上剜下幾個洞,這絕對是他原少這輩子最窩囊的一刻,他居然被一個看上去這麼瘦小的男人給偷襲了!
這讓他哪還有臉再見人!
拍!一巴掌打下,原軒那張絕俊的臉被時天甩的扭向一邊,他難以置信的轉過臉望著面無表情的時天,瞪大眼睛,這個男人,居然,居然敢打他!
“這巴掌,我是替你爸打的,他生你育你,更讓你比常人的出生高出一等,可你卻罵他是老不死的!”
拍!又是一巴掌!原軒剛扭正的臉,又被時天給抽了回去!
“這巴掌,我是替你打的,有錢有貌有身材,卻窩在廁所狩獵,你的遊戲,低俗!”
拍!又是一巴掌!
“這巴掌,我是替我自己打的,原因有三,你摸我下巴,把我當妓,還有不堪我的一擊”
拍!又是一巴掌!
“這巴掌,我是替。額。”時天皺著眉,想了很久,最後一本正經道,“抱歉,多打一巴掌。”
時天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藥膏仍在原軒身上,面無表情道:“這只藥膏很好用,擦在臉上很快就能消腫。”
說完,時天起身準備走,剛打開側門,時天又突然跟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身,掏出手機,對準被綁的原軒,連拍幾張。
“你要是不想各大網站的封頁上出現你的這幾張照片,就不要搞什麼事後報復,嗯,據這樣,再見!對了,最好不要喊救命,畢竟你模樣要是被哪個不識相的老色鬼看到了,很容易被。嗯,你懂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再見!”
時天走後,被綁在的原軒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憋屈的淚,但卻至始至終沒敢喊救命!只是在心裡咬牙切齒的發誓,就算是翻遍了整個世界,也要找到那個臭小子!
“你去了很久。”古辰煥將一杯酒遞到時天手中,似笑非笑的問道,“是在躲著我嗎?”
“你說是就是吧。”時天懶得去辯駁什麼,隨後接過古辰煥遞過來的酒,有些不耐煩道,“原常耀的兒子怎麼還不出來,這宴會要被他拖多久?”
“你若是等不及了,我們可以先走,人已來過,意已盡到,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離開。”古辰煥放下酒杯,淡淡的望著時天,“走不走?”
“那你事後不能說我沒有盡心配合你。”時天一臉嚴肅道,“五萬塊一份不能少。”
古辰煥輕笑一聲,“你放心, 我是個很守信的生意人。”
時天松了口氣,也許是因為四年的漂泊令他習慣了冷清,這種豪宴的場面,他還真呆的有些不自在。
“原常耀的兒子今晚應該不會出場了吧!”一邊往外走,時天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聽說他兒子原軒是個很頑劣的男人,原常耀自己都拿他沒轍,估計這場宴會原軒也會任著自己的性子決定來不來吧。”古辰煥隨口答道。
“那看來他是不會來。等等!”時天突然停住腳,一臉驚愕的轉頭望著古辰煥,“你剛才說原常耀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古辰煥對時天突然的愕然有些疑惑,“怎麼了?你認識原軒?”
“原軒?他叫原軒?”時天臉頓時白了,他想起那個還被自己綁在廁所裡的。
原來那個男人,就是原軒!
慘了!
“你怎麼了?”
“沒沒事,我們快走吧!”時天說完,更加快速的朝門口走去,但心中,早已亂成麻。
早該猜到的,這個遊輪上,姓原的,不就只有原常耀一家嗎?!
他不應該隨著自己的性子那麼對待那個男人的。
一整晚被古辰煥詭異且琢磨不透的氣場壓抑著,令他控制不住的將心底的鬱燥發洩在了一個陌生男人身上,而這個男人居然還是 算了,都已經那麼做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時天一臉糾結的想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的古辰煥,暗暗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手下打了個“行動”的手勢。
第十九章 無助和惶恐!
“你餓嗎?我看你剛才在宴會上吃得不是很多。”古辰煥平穩的開著車,面色和緩的注視著前方,輕聲道:“我知道前面有家新開的法餐廳,那裡的高級料理很不錯。”
時天暗暗望了眼視鏡中的古辰煥,還和今晚宴會上一樣的臉色,面容溫和,目光深邃,看上去並不像是個在黑。道打拼過的冷血男人,就連說話的口氣,都那麼隨和,聽上去像是紳士的邀請。
“我晚上不喜歡吃的太飽,會影響睡眠品質。所以,抱歉。”時天面無表情的回答,但聲音還算謙和。
古辰煥今晚對時天的意外照顧,的確讓時天有些受寵若驚,他雖然思前想後也不明白古辰煥這麼照顧自己的理由是什麼,但別人既然熱臉相待,自己也就不該用過度的冷漠回應。
接下裡,兩人都沒與有說話,古辰煥不知何時打開了音響,車裡放起了一首較為老舊的英文歌,女音曲韻婉轉輕柔,聲腔帶著些許柔軟的曖昧感,像是一首向愛人示好的情歌。
漸漸的,被曖昧音樂籠罩的時天開始感覺渾身不自在,他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瞥望著視鏡中的古辰煥,發現古辰煥至始至終一臉的平靜,而那雙漆黑的眼睛,依舊像汪湖水,柔和,似乎連先前的詭異感都感覺不到了。“前面那個路口就把我放下吧,那裡離我住的地方還剩幾站,我自己走回去。”時天突然平聲道。
“為什麼不希望我把你送到家門口?”古辰煥輕笑道,“我倒是希望送你進門再離開。”
時天不喜歡古辰煥這種幽默式的說話口氣,面帶著溫和的笑容,眉目間盡是噁心的無害感,好像跟他說話的人,是他多麼親密的人一樣。
這不是古辰煥,不是他時天印象裡的那個古辰煥,若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人總會變,那他這麼溫柔對自己的理由是什麼,一離開宴會現場,他們兩人不是最不應該相處熱切的人嗎?
“只是想自己走走。”
車子在前方不遠處的路口停下,時天打開車門下了車。
“你明天一覺睡醒,五萬塊就會到你帳戶上。”古辰煥摁下車窗,淡笑著望著車外準備轉頭離開的時天,“至於你身上的那件禮服,就當是我送你的,你可以選擇收藏或賣掉,下次的宴會,我會讓人為你重新訂做件更奢華的。”
時天皺著眉,他目光緊緊焦距在古辰煥的臉上,他此刻迫切的想知道,那日男。色夜總會,一臉戾氣,揮手一掌將自己抽暈了的古辰煥,和現在溫和平易的古辰煥,哪個,才是真的他?
“謝謝。”
“不客氣。”
時天轉身離開,筆直的身影在古辰煥視線前方的不遠處不急不緩的行走著。
古辰煥望著時天的背影,浮動在嘴角的那抹虛偽笑容終於緩緩消失,鷹騖般凶銳的雙眼漸漸眯成一條線,剛毅冷峻的五官漸漸蒙上一層陰翳。
他沒想到時天對自己會戒備成這樣,即便他今晚竭盡全力的去照顧他的感受,可他依舊對自己不冷不熱,那顆冰冷的心臟似乎未對自己跳動一下。可一個人在冷風中堅強了四年,對外界的熱流不可能不抱丁點期望。
時天低頭望瞭望身上的禮服,以他的經驗來看,這件男士禮服應該是他打拼一輩子都買不起的。
就這麼簡單的把這件禮服送給自己了,他可真夠慷慨的!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路邊的商店超市也都關了門,時天所住的地方並不是什麼繁華的商業區,小公寓所處的位置周邊沒太多商店,所以一入夜顯的有些冷清。時天正準備拐進樓道,側邊的兩幢小樓中間的兩米多寬的夾道裡,突然竄出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快步沖到時天身後,在時天防不勝防中,猛地捂住時天的嘴,鉗住時天的雙肩,然後將雙腿不停掙扎在地面上的時天拖到了隔道裡。
兩樓之間的夾道較為隱蔽,遠處路燈的燈光照不進來,只有幾縷月光薄薄灑入。
光線很暗,時天看不清面前幾個人長的什麼樣子,但在模糊的視線中,時天看清了人數,除自己外還站了五個身形魁拔的男人,將自己身體死死壓制在牆上的兩個,還有三個站在面前。
時天只在一開始下意識的掙扎幾下,但被抵在牆上後便安靜了下來。
掙扎不僅徒勞而且會惹來歹徒的暴打,首先,他要先搞清,這幾個人劫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終於老實了?”捂住時天嘴的男人奸笑道,“看你穿著,好像挺有錢的,怎麼樣?借幾個錢給哥兒幾個花花?”說著,男人鬆開時天的嘴,但換了一把冒著白光的匕首貼在時天的臉上,威脅道:“別鬼叫,當心老子一刀子要了你的命。”
“我沒錢。”時天面無表情道,“我要是有錢人,就不會住這種地。唔。”
時天話還未說完,壓制住時天的另一個男人突然一抬膝蓋,狠狠的抵在時天的小腹上,時天痛苦的悶哼一聲,身體剛想屈下緩解痛苦,男人又給了時天一擊。
對付蠻不講理的暴徒,腦子聰明是沒用的,所以時天此刻只好認栽,心中只盼這些人從自己身上搜不到錢後憤憤離開,最糟糕的也就是自己被這群人狠狠揍一頓。
“媽的!這小子身上還真沒錢!”一個男人搜完時天全身的口袋,什麼也沒找著,氣的大罵,“窮x一個!靠!”
“好不容易守著一個,什麼也搶不到也太讓人窩心了吧!”
“這小子的身材看上去不錯,要不。”
“呵呵呵,這個好啊!我喜歡!”
“那還等什麼!開始吧!哈哈”
一張嘴突然湊向時天的唇,時天一驚,用頭猛的撞了過去,正巧撞上了那個男人的眼睛,黑暗中響起男人的慘叫聲,但隨之,時天被幾個男人合力摁在了地上。
時天這次是徹底管不上什麼理性思考,沉著應對了,他奮力的反抗著,但從小便在層層保護中長大的他,怎麼可能是這幾個彪悍男人的對手,身上挨了幾拳,衣服也被撕扯的破爛不堪。
四年來,時天從未像此刻這般恐懼過,自身的弱小和無助感開始慢慢佔據一向冷硬的心頭,時天在激烈的反抗中開始不再罵著混蛋畜生下賤之類的話,而是恐懼的喊著,住手、求你們、放了我 時天一直本能性的用雙臂護在身前,當他感到壓在身上的重負突然一個個消失時,才恐懼的睜開雙眼。
一個高大健美的身影晃動在視線內,他身手矯健,動作快狠,每一下似乎都重擊在這幾個劫匪的骨頭上,時天甚至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惡人攜重傷落荒而逃,時天扶著牆緩緩從地上站起,他望著走到自己身前的偉岸身影,剛想開口說話,肩上突然被披上一件西裝,還帶著古辰煥身體的余溫,貼在皮膚上,很舒服。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看看。”古辰煥的聲音很輕,在寂靜冷清的隔道裡顯的很溫和,“你沒事吧?”
“沒事。”時天慶倖此時是黑夜,至少他不用在表情上進行什麼偽裝。
這種一般只有女人才會有的遭遇發生在自己身上,衣衫被扯,大聲求饒,醜態百出,最後還被一個自己曾蔑視嘲諷過的男人救下,這種感覺真的很 時天不知道說什麼,身側的拳頭緊握著,許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很輕的聲音,“謝謝。”
(誰真誰假,小哈雖然沒有直接表明,但親們應該已經心裡明白了,此文的第一波高。潮就在於真假揭曉時,到那時,本文劇情就開始上正軌了。有親問小哈,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寫古辰煥和時天的床。戲,其實是因為還未到時機,如果古辰煥和時天的床戲到了,那本文的劇情便開始真正跌宕起伏了,在此小哈提醒一下各位親,此文中,時天雖然聰明,但他遠遠沒有古辰煥有心計,古辰煥這個男人,應該算是本文現在或以後出現的所有角色裡,最有手段,最殘暴瘋狂的男人,看過惡魔的親應該知道,肖燼嚴在愛上葉幕以前,也是冷靜理性的男人,可最後呢,不也成了一個“瘋子”嗎?)
第二十章 讓我多抱一會兒!
古辰煥將時天扶上了樓,但站在門前時天卻猶豫著沒有立刻開門,因為,他不想讓古辰煥進去,雖然古辰煥現在稱得上他的救命恩人。
時天承認,如果他是古辰煥,他也未必能做到像古辰煥這麼寬容博懷,原諒一個曾經嘲諷羞辱過自己,對自己病重的母親冷血漠視的男人,甚至在他危險時刻挺身救他。正是因為時天覺得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會覺得古辰煥這麼不計前嫌很不正常。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地方不正常。
“今晚謝謝你。” 時天再次道謝,聲音很輕,也很客氣,只是臉色有些彆扭,“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第一時間更新”
“好。”古辰煥輕聲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別睡太晚了。”
古辰煥說完後轉身準備離開,可隨著身體的轉動,時天突然看到古辰煥手臂上的一處衣服被割壞,那裡的衣料顏色較深,似乎侵染了,血。
“你受傷了。”時天一驚,快步走到古辰煥身前,手輕輕撫了下那處衣料,果然,手指上沾滿了血,一下次,時天臉色變的很難看,因為他沒想到,古辰煥為了救自己居然受傷了。
“一點兒小傷而已。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輕笑道,“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以前保護你的時候,槍子兒都挨過。”
故意將過去的事風輕雲淡的幾句帶過,古辰煥果然看到了時天臉上瞬息而過的異樣,不知那是否是愧疚,但古辰煥現在可以確定,時天對自己的戒備感比那天剛見面時少了很多。
古辰煥很清楚,時天對他有敵視和警戒,多數是因為時天認為自己會因為四年的事報復他,想打破時天內心的堅冷防備,就要讓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比起去恨去報復,更想和他友好平和的相處。“要要不你進來吧,我替你包紮一下。”時天一臉擔心道,“畢竟你是為救我才”
“沒事。”剛毅冷酷的臉上露出蠱惑人心的柔和笑容,古辰煥很輕柔的拍了拍時天的肩,“我先回去了。”說完,笑著從時天的身旁走過。
時天望著古辰煥的背影,直到消失後才恍恍惚惚的打開公寓的門抬腳進去。
時天開始有些猶豫自己先前對古辰煥的判斷,或許或許他不該以自己的那套理論去恒定他人,認為古辰煥會報復自己,這種猜測,是不是有些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古辰煥出了公寓,冷毅的臉上已無表情,他從那道割開的衣服口子裡取出已經破掉的小血囊,隨手扔進了公寓樓下的垃圾桶裡。
第二天早上,古辰煥來到時天的住處,但他並沒有進去,而是在將買來的各種治療外傷的昂貴藥物遞給時天后,關切說幾句,便稱有工作要處理,匆匆離開。
第三天,古辰煥沒有去找時天,但在晚飯後,古辰煥發了個資訊給時天,只是簡短的一句慰問,好點了嗎?
時天剛準備放下手機休息,便收到了古辰煥的資訊,盯著那四個字望了很久後,時天一臉糾結的放下手機,但人卻開始顯的有些心煩氣躁。時天不斷的翻身改變睡姿,可卻毫無睡意,失眠了近兩個小時後,時天突然又拿起床邊的手機,給古辰煥回應了一個字,嗯。
又是一場宴會,古辰煥帶著時天出席,這次,古辰煥對時天更為溫柔,時天在人前與古辰煥故扮親昵,人後對古辰煥的表情雖然還和之前一樣不冷不熱,但說起話,卻不再像之前那麼清冷。“真沒想道你的交際舞跳的那麼標準。我以為你只會打打殺殺。”時天微仰著頭,望著與自己共同舞動在悠揚音樂中的古辰煥,淡笑道。
“這幾天剛學的。”古辰煥輕笑,“我也是順著你的腳步在走動,算不上標準。”
古辰煥一隻手搭在時天的腰上,一隻手與時天的手相握,這是古辰煥和時天第一次如此自然的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在起初的幾分鐘,時天的臉色很難看,似乎一直在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但漸漸的,隨著身體與古辰煥很有默契的走動,那種彆扭感便慢慢消失了。
古辰煥手搭在時天腰上的力度很輕,像是輕輕撫在那裡,這令時天卸下不少心防。他討厭和同性曖昧的肢體接觸,但古辰煥的動作,令時天覺得很自然。
“古辰煥,你對所有人都那麼溫柔嗎?”時天的聲音問的很輕,卻帶有冷硬的探索性。
古辰煥低頭望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時天,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對所有人都很溫柔的男人,不適合混黑。道。”
換言之,我只對你一個人溫柔。
“那當你對一個人像對我這樣溫柔時,是因為你心血來潮求個樂趣,還是因為你。”
“那肯定是後者。”古辰煥輕笑著打斷,“我不喜歡心血來潮,我做的每件事,都經過深思熟慮。”
時天笑了一聲,繼續道:“你聽我說完,我要說的是,還是因為你想換種方式玩弄他。”
“時天,你知道聰明人會在什麼情況下判斷失誤嗎?”古辰煥一臉高深的淡笑。
“你是想說我聰明過頭了?”
看著古辰煥笑而不語的表情,時天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有些小難堪,因為時天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思想狹隘,真的在以顆小人之心揣度著古辰煥的心思。這晚,古辰煥送時天直到公寓門口才離開,臨走前約了時天第二天晚上用晚餐,時天並沒有拒絕,但的確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答應。
以前,任何事,同意與否,時天從不猶豫,突然變的這麼矯情,時天真有些瞧不起自己。
這是,怎麼了?!
第二天的晚餐中,時天終於忍不住的問,“古辰煥,直接了當的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計前嫌的對我好?”
“因為。”古辰煥輕笑,輕聲,“愛比恨好。”
“。”
“時天,也許是天性或本能使然,我有時還會下意識的把你當作我的少爺,令我忍不住的想保護,所以時天,我現在想守護你。”
這晚,時天失眠了,古辰煥那聲“愛比恨好”、“想守護你”一直飄蕩在他的腦海中,時天不明白,古辰煥為什麼會愛上自己,當初言語對峙,古辰煥明明很嚴肅的說不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可是現在 他真的還會把如今落魄的自己當作少爺嗎?
四年來,時天從沒有被人像古辰煥這麼關懷過,世界冷漠的對他,他便也冷漠的對待世界,機械式的生活,在周而復始的忙碌中疲憊度過,時天的面色越變越清冷,心牆越變越堅固,但很多時候,他還是會覺得身體很冷,那是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冷寂感,令他找不到任何溫暖的方式。
有多少人忘了他曾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生在無盡奢靡的享受中,又有誰知道,這四年來他承受力多少委屈和痛苦。
很多時候,他不是堅強,是不得不堅強。
“時天”古辰煥的磁性的聲音性感無比,深邃的雙目溫暖迷人,他輕輕撫上時天略微冰涼的臉龐,輕聲道,“你是我古辰煥一輩子的少爺”
古辰煥的手掌,有一層薄薄的槍繭,時天卻覺得撫在自己的臉上很舒服,溫熱且厚實,讓他心裡很踏實。
原以為整個世界都會把自己當作一條落水狗,沒想到。真好。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時天順著古辰煥的撫摸,將側臉緩緩貼在了古辰煥寬闊的胸膛上,他沒有想到,僅僅是抱著這個男人,就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仿佛漂浮在洶湧**中的小舟終於靠上了岸,岸上,陽光明媚。
“古辰煥,讓我多抱一會兒。”
第二十一章 離了土的花!
“我公寓已經快被你送的花放滿了。”時天輕笑著接過古辰煥遞過來的一大束鬱金香,俯望著懷裡鮮嫩的花朵,眉梢一挑,開玩笑道,“連續二十幾天了,每天都是一束花,你就沒有其他創意嗎?”
“我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古辰煥輕聲道,“送珠寶的話,我擔心會說我俗氣,所以只能每天送一束不同的花給你。”頓了頓,古辰煥又輕聲問道,“你不喜歡嗎?”
“我比較喜歡種在土裡的花。第一時間更新”時天皺著眉,也不掩飾心中的想法,直接道,“無論根部紮在多麼骯髒的土裡,都能長的高貴冷豔,即便無人問津,也能孤芳自賞,活的無拘無束,可這些離了土的,雖然能在華麗的氛圍內獲得欣賞和認可,但它們的命運已經被養花者所掌控,若遇到一個不負責任的養花人,過不了幾天,花就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時天平靜的說完,抬頭目光複雜的望著古辰煥,先前的玩笑表情已經消失,時天輕聲道:“如果我是那朵花,你覺得我是應該活在土裡?還是活在這精美的包裝下?”
古辰煥的面容太過平靜,時天捕捉不到一絲異樣,只看到他眉眼裡的笑意更加濃厚,像是寵溺,又像是其他。古辰煥抬手,很溫柔的撫摸著時天的頭髮,時天站的很直,臉色少有的輕柔,他任由古辰話的手從他的頭髮撫摸到他的臉頰。
如果他將古辰煥徹底融進自己的心中,那他就會變成一株離了土的花,他可以在古辰煥提供的榮華富貴裡回到四年前少爺般的奢靡生活,可卻會失去所有清冷的後盾,因為他沒愛過,一腳陷下,怕再難拔起,那徹底現在古辰煥面前的柔軟心臟,禁不起任何撕扯。
所以他害怕,害怕被要了,又被拋棄了。
古辰煥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回答,時天既然這麼擔心的暗喻自己,就說明他已經對自己敞開了心胸。離了土的花,只能任人擺佈;交了心的人,只會六神無主。
這樣的人,最好操控。
古辰煥吻上了時天的唇,他捧著時天的臉,閉著眼睛,唇舌動作溫柔無比。
這是古辰煥這一生第三次去吻時天,卻是最溫柔的一次,他想通過這種方法打消時天心中的猶豫,卻漸漸,對這種感覺著了迷。
時天有些掙動,有些排斥,他想推開古辰煥,卻被古辰煥近一步壓在車身上,漸漸的,他放棄了所有的抗拒,任由古辰煥高大的身體罩在自己身上。
時天上了樓,古辰煥開車離開,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時天將古辰煥送給他的那一束花從精美的包裝中拿出,然後全部插入放著營養水的花瓶中,最後心滿意足的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古辰煥,附句:很喜歡。
資訊發去很久後,時天突然收到古辰煥發來的資訊,簡短的一句話,卻似乎飽含柔情:明晚搬到我這裡來住吧。
這似乎該是理所當然的發展,想起剛才在樓下兩人忘情的擁吻,時天突然發現,他心底一點兒也不排斥與古辰煥住在一起這件事,只是有點,緊張。
好,那我收拾一下,明天下午你來接我。
時天發完資訊,深吸一口氣吐出,然後往床上一撲,將微微發燙的臉頰埋進被子裡,他難以抗拒從心底逐漸漫起的溫暖感,這種恍如置身夢境的感覺,令時天開始有些飄飄然。突然很想再抱一抱古辰煥的身體,感受那具高大健壯的身體上,那令人心安心慰的溫度,很想再將臉輕輕貼在那寬闊強壯的胸膛上,將這四年來的委屈,通通哭出來。
第二天,時天起的很早,吃完早飯後,時天便開始收拾東西,他不想帶的太多,因為他知道古辰煥那裡什麼都不缺。
時天到現在還不清楚古辰煥的家在什麼地方,這二十幾天裡,他不斷的和古辰煥參宴,約會,聊天,也經常讓古辰煥到自己的公寓裡,然後兩個人如家常夫妻一樣,一起做飯,一起用餐,但他從來沒有問過關于古辰煥的一切。
古辰煥只告訴時天,他主做黑。道的生意,白道上的生意規模並不大,他一般只在幕後操縱,很少親歷親為,k市有權勢的商政,只知道他是黑。道很有手腕的一位大佬,得罪不起,其餘的,例如權勢多大,資產多少,都不是很清楚。
古辰煥對他們很多人來說,就是個很神秘的男人。
時天對古辰煥有多大能耐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他只知道,和古辰煥在一起,他不會再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有時候時天也會想,自己明明不是個會輕易動心的男人,為什麼會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被古辰煥攻陷了心魂?
無論愛上古辰煥是因為迷上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可以讓自己漂泊清冷的心得到寬慰,時天都覺得都不重要了。
反正愛了就是愛了,能找出原因的話,那就不是愛了。
收拾好東西後,不過才早上十點多,想到古辰煥下午才會來,時天便帶上錢包手機出門,準備去外面吃午飯。
如果時天知道這次出門會碰上那個男人的話,他寧願將自己鎖在公寓裡直到下午古辰煥來接自己!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幾天前的那場豪華遊輪盛宴上,被時天扒光衣服綁在廁所的,原軒!
第二十二章 不是自己的對手!
時天剛出公寓樓便看見了原軒,原軒顯然是特地來這裡找時天的,他手裡拿著一張似乎寫著地址的紙條,站在公寓樓下左顧右看,嘴裡嘀咕著,到底是不是這個地兒?
原軒的出現很高調,他染成金色的頭髮十分扎眼,在陽光底下,惹的不少途徑的路人側目,老一點輩的猜測著原軒是個愛花哨的流氓地痞,年輕的姑娘則捧著小臉讚歎原軒時尚帥氣,再然後便是原軒身旁停著的那輛酷炫拉風價值百萬的白色敞篷車,簡直比原軒本人還要耀眼,不識貨的暗暗羡慕嫉妒,識貨的趕緊拿出手機拍兩張,發出嘖嘖讚歎。
原軒一點兒也不在乎路人的目光,他擰著眉,抿著嘴,一臉二十幾天不變的怨氣模樣,繼續用目光左右搜索著,無意中的一個轉頭,正好看到了從公寓出來,同樣看見他的時天!
就在鎖定了時天那張臉的一瞬間,原軒猛地瞪大眼睛,整個人恍如被電擊了一般,立刻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時天,大吼起來,“你!就是你!不准跑!給我站那別動!!”說著,原軒快步沖向了時天,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不准跑!不准動!”
事實是,時天沒有跑,臉上甚至沒有任何驚慌,他很冷靜的站在那,一臉平靜的望著沖到自己面前,一臉殺氣的原軒!
站在時天面前,原軒胸膛起伏的幅度嚇人,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憤恨模樣,惡狠狠的盯著比自己矮小半個頭的時天,恨不得用目光就將時天千刀萬剮!
“二十二天!整整二十二天!老子終於找到你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原軒充滿力量的雙拳緊緊握在身側,甚至發出咯吱聲響。
時天微抬著頭望著他,面無表情問道,“你是要報復我嗎?”
原軒被時天如此清冷平靜的聲音問的一愣,下一秒又是一臉猙獰,怒吼道:“廢話!老子恨不得立刻殺了你!!”
“奧,那你先等我一下,我發個照片。”時天清清冷冷的說完,故意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原軒一驚,立刻想起時天曾在廁所拍過幾張自己被綁的照片。
原軒頓時駭然!一把搶過時天手裡的手機,猛的摔在地上,手機螢幕當場被摔碎,原軒又用擦的鋥亮的皮鞋奮力的踩了很多腳!
“你他媽還想威脅我?!”原軒怒吼著,“我看你拿什麼威脅?!”
時天望著地上徹底報廢的手機,有些心疼的皺了皺眉,雖然不是什麼好手機,可這部手機畢竟陪了他兩年多。
“你摔壞了我的手機。”時天再次抬頭,冷冷道。
原軒被時天這一臉無所謂的態度給徹底激怒了,他翻天覆地的找了這個男人二十幾天,因為害怕被人發現那日的窘事,所以不敢派人搜找,一切尋找都是他親自出馬,結果這個男人現在就給他這種反應,起碼也要表現的害怕一下啊!
“就摔怎麼了!老子恨不得。”
“賠我一個。”
“靠!你當老子是。”原軒暴跳如雷的大吼,卻到一半被時天再次打斷。
“照片我電腦裡有備份。”
“你他媽”
“你毀我電腦也沒用,我朋友那也有。”
“你”
“我去吃個飯,大概四十分鐘後回來,你去買個新手機賠給我,我就不會怪你。第一時間更新”
原軒氣的臉色發青,指著時天的臉怒聲道:“你把老子當什。”
“如果原家大公子全身穿條內褲被綁在廁所裡的照片流傳到了網上,你覺得後果會怎樣?”
“你。”
“應該是某人,再沒臉見人了吧!”
“你。”原軒簡直快被氣瘋了,“你夠卑鄙!”
“這年頭卑鄙也不全算貶義 ,我就當是原公子誇我的了,好了,麻煩原公子讓個路,我要去吃飯了,而您,也應該去附近的手機專賣店幫我挑一部新手機了。”時天說到最後,很溫和的一笑,“四十分鐘內我拿不到新手機,那和我手機陪葬的,就是原公子一生的名譽了。”
時天說完,恢復面無表情,不急不緩的從已經氣的徹底僵化了的原軒身旁走過。
原軒緊握著雙拳,胸腔內滾動著滔天怒氣無法泄出,最後他氣的一跺腳,轉身走到車前,猛的打開車門鑽進去,啟動車後,開始很沒出息的去找附近的手機專賣店。
時天望著白色敞篷車漸漸消失的車尾,心底暗暗舒了口氣,他手機定期做清理,沒用的東西他根本不留,所以那些照片他早刪了。
以剛才情況看來,這個男人的智商,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
那似乎也就不用怕他了。
(親們不用懷疑,原軒就是本文癡情男二之一,他這種人,也就只有時天治得了他了,還有一點小哈再給親們說一下,小哈虐時天一分,會給他十分的反擊力,他不是個逆來順受的男人,所以古辰煥的陰謀到最後請往下看!)
第二十二章 原軒vs時天
時天挑了家公寓附近的小餐館吃午飯,點了份米飯又點了幾樣葷素菜,菜上後時天剛吃兩口,飯館橫拉式的玻璃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的一把拉開,傳出轟隆一聲巨響!
所有人順聲朝著門口望去,然後便看見一個一頭金髮的英俊男人,用怒火沖天的視線掃視著餐館內的小空間,突然看見飯館角落裡坐著的男人,面色一獰,大步走了過去。
望著一頭金毛,一身花哨名牌的原軒,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朝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有那麼一瞬間,時天真的很想用功能表將自己的臉擋起來,真的很,丟人。
拍!原軒將一隻裝著新手機的小方盒直接拍在時天用餐的桌上,然後拉開時天對面的椅子,一臉怒氣的坐了下來,那模樣,如只炸毛的獅子,雙眼死死的盯著對面的時天。
“這下你滿意了吧!”原軒心裡憋了一團火,他明明是來找這個男人算帳的,結果剛見面不到三分鐘,便跟個傻子一樣去幫這個男人去買手機。
他原軒這輩子就沒這麼窩囊過!
時天沒有說話,伸手拿起盒子,有條不紊的打開包裝拿出手機,換上從壞手機上卸下來的卡,然後望著嶄新的手機,眉梢微微一挑,淡淡道:“你買的這部手機要比我的那部貴很多,你真的要把這部賠給我?醜話說在前面,差價我是不會補給你的!”
“靠!你以為老子缺那些錢?!”原軒一拍桌子大吼起來!
原軒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國外,前不久剛回國,所以即便他是k市赫赫有名的珠寶商原常耀的獨子,也沒有多少人真正能一眼認出他,所以餐館裡的很多賓客都開始對原軒神經病般的鬼吼鬼叫表示不滿。
餐館的一名服務員走到原軒身旁,很禮貌的提醒原軒不要吼的太大聲,否則會影響餐館生意,原軒正在氣頭上,當場一拍桌子站起,厲聲低吼道:“老子明天就把這買下來建公廁!你們都他媽去喝西北風吧!”
時天望著原軒一臉無賴的模樣,深感頭疼,於是朝著服務員歉意的笑笑,解釋說自己的朋友情緒不太好,自己會儘量安撫。
服務員離開後,時天一臉不耐煩的望著原軒,清冷道,“你走吧!你放心,那些照片我是不會散佈出去的。”
“趕我走?你想得倒美!”原軒像聽到什麼笑話,陰聲一笑,胸膛依舊在憤怒的起伏著,“老子那天被你困在廁所裡整整呆了一夜!活了二十幾年,我原軒就沒受過那樣的委屈!”
一想起那天遭的罪,原軒便有種要失控的感覺,若不是第二天被清掃廁所的清潔員看見了,他真有可能要在廁所連呆好幾天。“抱歉。”這句話時天是真心的,對付像原軒這樣心高氣傲的富家公子,他那天好像的確狠了點,“那天我心情有些鬱躁,不小心拿你撒了氣。我在這鄭重向你道歉。”
“心情鬱躁?拿我撒氣?這就是你的解釋?”原軒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話說你還真是樂觀啊!以為道了歉我就會放過你?你他媽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知道,亞洲最大珠寶商原常耀的獨子,原軒。第一時間更新”時天淡淡的敘述道。
“那你知不知道老子只要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生不如死!”原軒臉上出現一貫有的狂拽得瑟,說出這話時,睥睨著時天,一臉的高高在上。
“知道。”時天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冷淡,他面無表情的望著一臉哼哼的原軒,突然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原軒被時問的一愣,隨之一橫臉,“老子管你是誰!”
在k市,他原軒就沒有怕的人!
時天彎起唇角,學著原軒的模樣,“我現在是個只要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讓原大少爺丟盡顏面的人。”
從剛才到現在幾十分鐘的認識,時天對原軒有了大致的瞭解,這個男人,把顏面看的比命還重要。
“你。”突然想起時天手中的那些照片,原軒臉色一下鐵青,放在桌上的上咯吱吱的響握著,“你想拿照片威脅我?!”
“不,還是剛才那個意思,只要你不來騷擾我,照片我是不會洩露出去的。”
“直接告訴我!你要多少錢才肯刪照片?”
“照片我是不會刪的,因為我只是平民,鬥不過財大氣粗的你,所以我要用那些照片保護我自己。”
原軒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頓的聲音無比陰沉危險,“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時天望著原軒,輕輕一笑,“是的”
“你”
時天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雖然他最後堵的原軒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但是原軒並沒有因此離開,而是殺氣騰騰的坐在自己對面,一言不發,但全程都在用一種吃人的目光瞪著自己。時天吃完飯離開餐館,因為吃飯的餐館離公寓近,所以時天是走著回去的,而原軒,開著他那輛拉風的敞篷車,龜速般的開在時天身後,一臉陰沉,不急不緩的跟著。
時天有些受不了了,因為以原軒這架勢,似乎要跟著自己到住處。
時天停住腳,轉頭望著也停下來的原軒,冷冷道:“我都說了我不會把那些照片洩露出去,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老子願意!”原軒一瞪眼,脫口大聲道,他知道自己在口頭上占不到這個男人任何便宜,索性耍無賴。
此刻時天真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轉身繼續朝自己公寓走去。
果然如時天所猜測的,當他進入公寓的電梯時,原軒也手插口袋,大搖大擺的跟了進來。“你都能參加那種豪華遊輪的盛宴了,怎麼還住這種破地方?”原軒率譏諷似的陰陽怪氣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是個富家少爺呢,呵呵,這麼說的話,你那天能參宴,也許是被哪個富婆包養了,或者是勾搭上了哪個有權勢的男人了?”
原軒承認,他現在不羞辱這個男人幾句,他心底那口氣兒就順不了!這個男人嘴太刁鑽,腦子動的太快,跟他辯駁,幾句之內,能被氣的吐血。
所以現在,他要把話題轉移到這個男人身上,好好挫一下他的銳氣!
他就不信,他原軒搞定不了這個男人!
時天站在電梯裡,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對旁邊原軒的冷嘲熱諷,他充耳不聞。
“說實話,你那天勾引我時的模樣,真的很誘人。”原軒摸著下巴,一臉奸笑,“你說要是我那時稍微謹慎一點兒沒被你打暈,你不就真的被我給要了。”
原軒見時天依舊一臉平靜,心底有些不耐煩,但繼續諷笑道,“你看你,吃穿住的都那麼一般,是不是包養你的那個富豪不要你了?”
電梯門打開,時天一言不發的走出電梯向自己住的房走去,至始至終沒有瞥原軒一眼。
原軒依舊跟在時天身後,繼續冷笑著諷刺時天,“長的那麼俊有什麼用?不懂討金主喜歡,你勾搭誰都沒用,要不你跟我吧,我保你吃香喝辣,呵呵,順便給你來場廁所捆綁式的愛愛遊戲。”
時天根本沒有理會原軒的自言自語,拿出手機,面無表情的撥通古辰煥的號碼,走到房門口,正好電話通了,時天一邊用鑰匙開著門,一邊打電話。
“我下午可能搬不了了放心吧沒什麼事。嗯那明天再搬今晚有宴會…好晚上你來接我我等你就這樣。”
“晚上你要參宴?”原軒一臉疑惑,隨之一聲謾笑,“你不會真被什麼人給包養了吧。”
時天沒有理會原軒,面無表情的打開了門進去,原軒也想趁機擠進去,卻被時天一甩門,硬生生的關在了門外。
“別以為老子就會這麼放過你!!”原軒再次被激怒,對著門大聲吼道,“老子這幾天都會盯著你,我看你能往哪搬!”
第二十三章 不會放過你!
因為原軒的突然出現,時天只好將搬公寓的時間推遲到第二天,他知道,如果不擺脫原軒這個大麻煩,連帶著古辰煥都要被他騷擾。
時天原本以為以原軒的躁脾氣,晾他一下午,他就會很不耐煩的離開,可時天沒想到,在天色已暗,他提前下樓等古辰煥來接自己時,原軒那輛炫酷的敞篷車還停在自己的公寓樓下,而原軒,腦袋歪在車椅上,一臉憨然的睡著。
時天沒有理會原軒,安靜的站在公寓樓前小花壇的石臺上等著古辰煥的到來,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時天也不著急,他甚至有點喜歡這種等人的感覺,畢竟這四年,他終於有個可以等待的人了。
原軒是被凍醒的,白天太陽高照,暖意洋洋,所以他只穿了件黑白相間,風格花哨的襯衫,天一黑,涼氣一起,他就開始有些哆嗦了。
原軒醒來後就打了個噴嚏,然後揉著鼻子一臉驚訝的望著半黑的天,脫口靠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怎麼一覺睡醒天都黑了。”原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眉頭一皺,再次嘀咕道,“居然睡了兩個小時了”
原軒正考慮著是現在上樓再去找時天算帳,還是先離開明天再來時,隨意的一個轉頭,便看到了側方不遠處的小花壇石臺上坐著的時天,時天正低頭玩著手機,雖然相隔不是太遠,但由於天色較黑,所以原軒看不清時天臉上的表情。原軒突然想起中午時天打電話時說的話,當即明白,此刻的時天在等人,等一個跟他一同赴宴的男人,也許是他勾搭上的某個有權有勢的金主。
原軒嘴角揚起一抹陰笑,他推開車門下了車,手插著口袋,大搖大擺的走到時天面前。
“呦!換身衣服了!嘖嘖,不簡單啊,瞧這一身男士禮服,起碼得值**萬啊,話說你的那位金主既然出手這麼闊氣,怎麼還讓你住這種地方?奧,我想起來了,你本來打算今天搬家的,結果因為我的突然出現不得不改到明天了,呵呵,我這是不是該道個歉?影響你步入豪門的進度了。”
原軒站在時天面前,微仰著下巴,傲慢且一臉譏笑的望著時天,想起中午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積累的火氣,原軒就恨不得將時天裡裡外外好好修理個遍。既然現在這個男人拿照片威脅自己,自己就不能跟他玩暴力,那就羞辱損他幾句泄泄火,最好是能看到他一臉挫敗羞愧的模樣。
“喂!跟你說話你聾了嗎?”原軒見時天一言不發的低頭玩弄著手機,氣的一瞪眼,“你別逼我!逼急了我!老子才不管什麼照不照片,直接把你。”
“我等的人馬上就到了,你有什麼醜話一次性說完吧。”時天抬起頭,面無表情,聲音冷冷懶懶的,“等你說完了,我也可以一次性回應完,這很省時間。”
原軒發現自己一下午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緒又開始洶湧的起伏起來,他拳頭緊緊握在身側,望著坐在石臺上,重新低下頭玩弄手機的時天,重重哼了一聲,“以為傍上個富豪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告訴你,老子最反感的就是那種靠賣屁股獲取榮華富貴的小白臉,看著就他媽噁心!”
原軒劈裡啪啦的罵了一堆,把話說的十分難聽,可讓他無比失望的是,時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那張臉至始至終都一個表情,最後只很平靜的回應了一個字,“奧”。
古辰煥的車在公寓樓前緩緩停下,還沒下車就看見一個染著金髮的男人站在時天面前嚷嚷著罵著什麼。
時天見古辰煥的車來了,終於不再是毫無反應,他站起身,也不管原軒繼續嚷著,從原軒的身側邁開腳走向古辰煥的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喂!你去哪?老子還沒說。”看見了不遠處從車裡下來的高大身影,原軒怒斥的聲音停下,轉之換上一臉鄙夷與不屑,對著朝古辰煥走去的時天背影大聲譏笑道,“原來他就是你金主啊,我說你怎麼突然間不一張死人臉了,原來也知道不能對自己金主太冷淡啊。第一時間更新”
時天突然停住腳,他轉頭,面無表情,聲音卻十分認真,“他是我喜歡的人,你可以說他是我的金主,因為他從現在起,就要照顧我一輩子,至於原公子你,我真心希望你能成熟點,正視自己的富家身份,別跟個街邊撒野的混混一樣再來找我糾纏不休。”
原軒被時天臉上那份認真和嚴肅弄的一愣,他恨恨蹙眉,鼻腔裡驟然發出一聲陰冷的哼聲,“我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會。”
時天走到古辰煥面前,古辰煥很自然的一手摟住時天的腰,一手撫上時天的頭髮,冷峻的五官充滿柔情,“那個男人找你麻煩了嗎?需不需要我去給他點教”
“不用了。”時天無所謂道,“是我一不小心惹上他的,他智商一般,我能應付的了,還是上車先去赴宴吧。”
也許是四年**生活養成的習慣,時天覺得可以自己解決的事情,從來不拜託他人,可古辰煥並不希望時天這樣,他想讓此刻的時天大小事都依賴著他,想讓他把自己當成堅強的後盾,甚至是當成生活裡的唯一救星。
因為只有這樣,當好戲真正上演的時候,時天心靈的防守才可在一刹那全部轟然倒塌!但此刻的時天,讓古辰煥強烈的覺得,他打不垮他!挫不去他一身傲氣!
他的遊戲,可能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第二十四章 沉淪!
古辰煥不得不承認,四年前的時天,雖然驕縱無情,但卻從不嬌生慣養,他活在物質充裕的生活裡,大腦,卻從不鏽鈍,或許時天和其他的富家少爺最大區別就在於,時天能很輕易的掌控自己的情緒,哪怕他在眾人前心臟碎成一地,他也能笑著離場,因為他的偽裝,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
“今晚的宴會我已經推掉了。”車開到一半,古辰煥突然輕聲道。
“不是去赴宴?那我們這是去哪?”
“星辰,我帶你去見見我手底下的幾個兄弟朋友。”古辰煥的聲音聽上去充滿磁性。
“見你朋友?”時天突然輕笑一聲,“這麼快就把我和你的關係在他們面前公佈了?”
“這只是開始,等過些日子,我會設宴,邀請k市甚至世界的商政名流到場,讓他們所有人都見證我和你的訂婚儀式。”話說完,古辰煥的眼底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也許,也許是因為有些激動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天的時天,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到古辰煥說出訂婚這兩個字,時天心頭一緊,他下意識的繃緊了放在腿上的拳頭,兩朵紅雲從雙頰悄悄飛過。
今晚,時天喝了很多,心底的暖流一陣陣的流淌著,他覺得很舒服,醉意綿綿的靠在古辰煥的肩上,眯笑著眼睛,看著古辰煥為自己擋下他的朋友敬給自己的酒。
和古辰煥時天一起在星辰包廂喝酒的,是古辰煥多年打拼的幾個心腹,他們都知道時天曾經是時家的少爺,也通過周坎那張嘴知道了時天和古辰煥之間在四年前有過什麼糾葛,所以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大會對這個男人這麼好,特地讓大家集中起來和這個男人一起暢聊喝酒,給這個男人被重視的滿足感。
時天似醉非醉,他一直默默注視著古辰煥的側臉,漸漸開始入迷。古辰煥很有男人味,他冷峻的五官剛毅完美,雖然透著股與生俱來的陰冷嚴厲,但絲毫不影響他無懈可擊的魅力,特別是他溫柔的望向時天時,那雙眼睛像極暗海裡星辰的倒影,深邃,蠱惑。雖然時天每次看著這樣的古辰煥時,表面上很平靜,但心底,已在慢慢沉淪。
時天沒有全醉,但是身體就是飄飄然的不想動,他被古辰煥扶進了星辰頂樓的休息套房後,半醉半醒的歪在床上,半睜著眼睛,溫柔的望著古辰煥。
古辰煥先脫掉時天的外衣褲和鞋,將時天的身體慢慢挪正躺好,然後拉著被子輕輕蓋在時天身上,最後從浴室拿出濕了水擰乾的毛巾,站在床邊開始為時天擦著冒汗的額頭,臉頰,脖子。
“古辰煥古辰煥古辰煥…”
時天的嘴角彎著一抹幸福的弧度,他笑望著古辰煥,微張著嘴,不厭其煩的呢喃著古辰煥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酒喝那麼多,是不是很渴?”古辰煥輕聲問道,然後倒了一杯水,一手溫柔的托著時天的上半身支起,將水杯遞到時天的嘴邊,“喝點水吧,要是你還覺得頭暈,我讓人燒點解酒湯送過來。”
時天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無比憔然,他沒有說話,安靜的喝著古辰煥送到嘴邊的水,驀然的,毫無預兆的,溫熱的淚滴從時天的眼角一滴滴的滑落進了杯中。
“怎麼哭了?”古辰煥連忙放下水杯,用手輕輕擦拭著時天的眼角,各種複雜的情緒湧動在心裡,最多的莫過於吃驚,因為即便是在那四年前,他從沒有看見過時天流過淚。
他該高興的,如果不是因為特殊時刻,他甚至應該嘲笑這個男人幾句的,因為這個冷血惡劣的少爺,終於流淚了,多麼可笑,多麼可憐,只是因為被自己喂了一杯水 時天重新躺下,古辰煥幫時天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繼續擦著時天的眼角,此刻的時天,溫順的像個孩子,四年前他不過是十幾歲,此刻醉酒的他,似乎還一樣。
“古辰煥,或許你不相信”時天的聲音很輕,笑容很是傷感,“這二十幾天裡,我跟你說過的話,比我一年說的還要多。第一時間更新”
也許是酒精的影響,時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往昔的清冷,他伸手握住古辰煥的一隻手掌,輕輕拽進被子裡,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古辰煥沒有說話,他只是和這些天一樣,用一種溫柔且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時天。
被放在時天心口的那只手,能清晰的感受到時天的心臟跳動的頻率。
“古辰煥,謝謝你,讓我這四年以來,第一發現,活著真好”時天雙手都握著心口古辰煥的那只手,閉上眼睛,輕輕的說道,“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古辰煥謝謝你愛我…真的謝謝你…”
古辰煥的目光一下子變的無比深沉,他望著醉意綿綿,一臉滿足的時天,聽著時天發自肺腑的低聲,心縫中不知不覺升起一絲雀躍感,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終於達到目的的原因,總之,他覺得很舒心,就好象自己的東西無論他將來再怎麼摧毀,都離不開自己一樣。
“睡吧。”古辰煥撫摸著時天的頭髮,俯身吻了吻時天的額頭。
在古辰煥準備起身離開時,時天突然拽住古辰煥的衣角,神色複雜的低聲道,“我我能去給伯母掃墓嗎”
時天指的自然是古辰煥的母親,他一臉擔心的望著古辰煥的臉,生怕古辰煥臉上出現冷色。
“好,等我們訂完婚,我就帶你去。”很平靜的面色,很平和的聲音,古辰煥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間的古辰煥立刻點了根煙含在嘴裡,站在門前吸了幾口吐出後才抬腳離開,而他的嘴角,開始漫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下面開始!高能預警!)
第二十五章 古辰煥的人?
“原軒你到底怎麼了?回來都快一個月了,整天擺著張臭臉,你也不嫌累。”同和原軒出國留學回來的好哥們彭紹,被原軒硬拽出來喝酒,可坐在吧台前喝了快半小時了,一向積極活躍的原軒一直悶悶不樂的陰沉著張臉,一言不發,看的彭紹十分鬱悶。
“煩!”原軒賭氣似的從嘴裡蹦出一個字,一仰頭喝盡杯子裡的酒,然後繼續拿起酒瓶倒著。
“還有事能讓你煩?你不是最沒心沒肺的嗎?”彭紹是原軒最鐵的哥們,是原常耀世交的兒子,所以跟原軒說起話,彭紹十分隨意,“話說你連你爸都不放在眼裡,還有誰能讓你煩心。”
原軒先皺著眉,然後又抬手撓了撓額頭,最後一臉不耐煩的轉頭望著彭紹,“我就直接把事跟你說吧!正好也讓你幫我分析分析我到底是怎麼了?”
“好啊。”彭紹笑道,“正好我修過心理學,幫你好好分理一下。
原軒放下酒杯,糾結著道,“有個男的,我跟他有仇,這幾天我一直盯著他,然後。”
“你喜歡他了。”彭紹想也沒想的就打斷了原軒。
原軒一驚,脫口大聲道,“靠!我他媽還沒說完呢!”
彭紹聳肩輕笑,“有沒有說完沒關係,但重點已經出來了,一個是你跟他有仇,另一個是你居然盯了一個跟你有仇的人好幾天。”
“我那時想找機會報復他才盯著他,誰他媽喜歡他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多氣人,跟他說話能被他活活噎死,靠!長那麼大,老子就沒受過那樣的氣。”
“如果剛才只是推測的話,那我現在基本上是完全確定了,你就是喜歡上了他了。”彭紹輕笑道,““開什麼玩笑?我會去喜歡一個自己恨不得殺了的人?”原軒的暴脾氣被彭紹風輕雲淡的幾句話逼了出來,就好象刻意捍衛自己的尊嚴一樣。
“恨不得殺,不是到現在還沒殺了嗎?別告訴我你居然不知道怎麼教訓人,你的手段那麼多,光明長大的,卑鄙無恥的,隨便想一個,不都能讓你出氣嗎?為什麼你到現在還傻愣愣的喝酒解氣。”
原軒被彭紹給說愣了,他皺著眉,摸著下巴,一臉不解的自言自語道,“是啊,為什麼?話說我真沒覺得自己喜歡他,但腦子裡總全是他的影子。第一時間更新”
“我真服了你了。”彭紹不知是哭是笑,“好吧,也許不是喜歡,只是覺得新鮮而有點興趣了,這樣吧,你可以去約他吃吃飯散散步什麼的,這樣可以更快讓你確定心中的感情。”
“興趣”顯然比“喜歡”更讓原軒接受,至少這讓原軒覺得,他不過是因為以前沒遇見過像時天這樣的男人,所以一時覺得新鮮才想糾纏他,並不是因為所謂的動心。
彭紹的提議很讓原軒滿意,他一想到自己可以和那個一臉清冷,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男人對桌而坐的用餐,心裡竟隱隱透著期待。
“我跟那個男人有很大的仇,而且見面才幾天,突然熱情的約他去吃飯,這感覺怎麼有點奇怪。”原軒鎖著眉,非常認真道。
彭紹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答道,“不奇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原軒眉頭皺的更緊了,一臉認真的嘀咕道,“可我怎麼感覺自己在犯賤啊。第一時間更新”
原軒正和彭紹喝酒聊著天,突然看到不遠處,星辰經理一臉恭笑的帶著幾個男人朝裡面走去,似乎是打算上樓。
原軒大腦頓時打了個機靈,酒意盡消,因為經理帶領的那個走在最中央的男人他認識,在那個男人的公寓樓下見過一面,是那個男人喜歡的人,好像叫什麼古辰煥。
古辰煥在經理的帶領下面無表情的往裡走,絲毫未注意到不遠處的原軒正眯著眼睛盯著他。
古辰煥的身影消失後,原軒的目光這才收回,他有些糾結的冷著臉,突然放下酒杯起身朝古辰煥消失的方向走去。
“喂原軒!你去哪?!”彭紹大聲道。
“遇到個熟人,去找他聊聊。你先回去吧!”原軒向後一擺手,隨口糊弄道。
上了樓,經理帶著古辰煥等人前往走廊盡頭的vip包廂,原軒就側身躲在出了電梯門的一個拐廊口,他眯著眼睛望著正摟著一個陌生男人的古辰煥,心中一笑,為自己逮著的猛料暗暗叫好。
那個時天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會照顧他一輩子,實則也沒想到吧,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喜歡的這個人正溫柔的摟著其他男人,表情動作甚至比對他還要溫柔。
“辰哥,我把手機落車裡了,你們先進去,我出去拿一下。”被古辰煥摟在懷裡的男人很溫柔的輕聲道。
“好,那快點回來。”古車煥同樣輕聲回應,然後緩緩鬆開手,走進了包廂,而那個男人,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四年前,餘嵊(sheng)不過是時家的男傭,任自己的少爺打罵,現在已是榮華富貴於一身,並借著古辰煥黑。道王者的光芒備受擁寵和捧護,所享受的待遇和生活,就如四年前自己伺候的那位惹人厭惡的少爺一樣。
餘嵊轉身朝著電梯口走去,正好在電梯門口的一個轉彎處碰見了原軒。
原軒雙手環胸,一臉悠然的倚在牆上,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面容俊俏,五官清秀,氣質溫和的男人。
也許是原軒那一頭金髮太過顯眼,所以在看到原軒的一瞬間,男人先是一愣,但隨之便收回視線,正準備面無表情的從原軒身前走過時,突然聽到原軒一聲邪邪的戲謔聲。“你是古辰煥的什麼人?情人?還是正牌的戀人?”
原軒問這些話的原因,其實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時天是古辰煥的什麼人,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是古辰煥真正喜歡的戀人,那時天無疑就是被古辰煥欺騙的小情人。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才是古辰煥的正牌兒。那更好了,時天正好就是他原軒的了,他連搶都不用搶了。
餘嵊停住腳,有些疑惑的望著原軒,“你是誰?問這些幹什麼?”
原軒挑挑眉,一臉懶樣,故意道,“看你一身不菲的穿著,應該很討古辰煥喜歡,我猜古辰煥有不少情人,你應該是最受寵的一個吧。”
“辰哥他從不包養什麼情人!而且我是他這幾年唯一的伴侶,一直和他住一起。”男人似乎被原軒的話激怒了,雖然極力的保持端莊的神情姿態,但聲音卻透著怒氣,也隱約含著幾分炫耀。
“奧~,你跟他都已經同居幾年了呀。”原軒一臉恍然大悟,隨之奸笑,“好了,沒啥事兒了,我只是替我一朋友問問,現在清楚了。”說完,原軒心滿意足的手插口袋,轉身笑著離開。
現在,他可以去找那個男人,好好打擊他一下了,想想都開心。
總算有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去找他了。
(在本文開篇契子中,小哈主要寫了三個人物,除了時天和古辰煥,還有一個男傭,而餘嵊,就是時天命令古辰煥抽他耳光的那個男傭)
(追文的親們請放心,此文劇情不會像惡魔的牢籠前半本那樣拖拉,章章有內容有劇情,不參雜任何水分,掙寵到後期會越來越精彩,小哈會努力寫的不狗血,也不會單方面的只虐某個角色,更不會把時天寫成那種在愛情面前猶豫不定的小受,愛了就是愛了,恨了就恨了,別人抽他一巴掌,他絕對會還人一刀
第二十六章 這裡的主人是我!
“你的毅力還真是讓我吃驚啊。”時天望著站在門口,雙手環胸,一臉悠悠然的原軒,已經氣的想破口大駡了,“早上來一趟,中午來一趟,晚上你還來,我現在因為你的糾纏家都沒法搬,你到底還想怎樣?”
時天現在已經徹底拿原軒沒轍了,搬進古辰煥那裡的計畫因為每日原軒不下兩遍的騷擾而一推再推,時天也不想將古辰煥攪和進來,只好跟古辰煥說等兩人訂婚後再搬過去跟他一起住。
時天本想著將原軒糾纏自己的耐心耗光,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原軒對自己的這股糾纏欲好像更強烈了。
剛開始是每天都要對自己進行冷嘲熱諷,後來便開始跟個流氓一下對自己進行言語上的戲弄,好像非要看到自己氣憤至極的模樣他才能洩氣!
這樣的原軒在時天眼裡跟個要不到糖而氣憤的孩子一樣,完完全全是個被家族寵壞的沒大腦的寵兒,做事憑著高興,不求合不合理,這樣的男人,客氣的叫他全名原軒,不客氣的還真想直接稱他為原二!
“靠!老子這麼晚了跑來告訴你這個消息,你不謝我就罷了,還給我這種臉色。”原軒氣的直瞪眼。
“好。我謝謝你。”時天沒好氣的說完,身體後退,準備將門合上。
原軒急了,迅速伸出一隻手摁在門上,“知道那個古辰煥一直都在騙你,你就這反應?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正摟著其他男人快活呢。第一時間更新”
時天很不耐煩的歎口氣,“原二公子,你到底想怎樣,之前你不停的譏諷我是個只會賣屁股的小白臉,覺得這招激怒不了我,現在又開始說我喜歡的人在欺騙我,是不是我憤怒就地打滾你才覺得痛快?”
“靠!你居然以為我在騙你?”原軒氣的臉色鐵青,“老子親眼看到的!那個男人自己都承認了,跟那個古辰煥同居幾年了,所以你不過是古辰煥一時興起的玩物,說不定連情人都不算!”
“奧。”時天陶了掏耳朵,就差對著原軒翻個白眼了。
“你。你簡直蠢的不可理喻!你就活該被他騙!我他媽真是瘋了才跑來告訴你!”原軒氣的大吼。
時天等著原軒發完飆後憤憤離開,可原軒一陣吼完,氣的胸膛不停起伏,卻還站在門口,而且手繼續摁在門上不讓時天關門。
時天簡直想對眼前這貨的傻勁跪地膜拜,沒辦法,不敢走這個男人,他說不定今晚連覺都睡不成。
“好吧,我告訴你。”時天呼出一口氣,臉色平靜的望著原軒,“我要跟古辰煥訂婚了,你說我是該信一個快要和自己訂婚的男人,還是信一個恨不得弄死我的你?”
“你要跟他訂婚?!”原軒一驚,脫口道,“我他媽還沒開始追求,你居然要跟別的男人訂婚?!”
時天皺眉,“什麼追不追求?”
原軒一愣,悻悻的避開時天探索性的視線,又突然後知後覺的轉頭瞪著時天脫口罵道,“靠!誰他媽想弄死你了!老子要是真想要你的命,你以為那幾張照片威脅得了老子?”
時天真心不想跟原軒站在門口幹耗了,感覺再跟這個男人說下去,自己的智商都要下跌幾十層。
“這樣吧,只要你答應以後不來纏著我,我立馬把照片刪了,一張不留。”時天說的很認真。
“你的意思是說老子那天的四巴掌白挨了?!”原軒對時天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的態度弄的有些不甘心,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哪個敢這麼對他,就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把自己當成蒼蠅一般避之不及。
“那你要我怎樣?”時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原軒望著時天英俊清冷的五官,大腦裡突然飄忽過自己好哥們彭紹說的話,於是恢復一臉的平態,手也從門上撤回插進手袋裡,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視線不知飄在什麼地方,並努力將話說得很隨意。
“你你現在陪我去吃個夜宵,嗯,先就這樣。”原軒說著,竟在不知不覺中心跳加速起來,他望著時天有些疑惑的冷眼,又補充一句,“你別想太多,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吃沒意思!”
“可以,正好我也有些餓了。”時天清清冷冷的答道,“前提是,你買單,你接送,而且以後不再糾纏我。第一時間更新”
“沒問題。”原軒脫口答道,心情在不知不覺中愉悅起來,反正又沒人逼著他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該來還會再來!
時天換好衣服後隨原軒下樓上車,時天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望著車窗外的風景,而原軒,開車的同時不停的通過視鏡瞄著時天面無表情的臉,不知不覺中,原軒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莫名加速起來。
車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時天解下安全帶下車,無意間看到了原軒的臉。
“不就是開個車嗎,你的臉怎麼紅成那樣?”時天指著原軒那張俊臉淡淡道。
“啊?”原軒一愣,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因為剛才對時天的偷瞄,心跳加速中導致臉部發熱,所以才紅了。
“那是因為因為車裡空調溫度開的太高了!”原軒快速解釋道,視線卻有些不敢和時天對上。
“車裡好像沒開空調吧,而且窗戶不一直開著的嗎?”時天說的很平靜,因為他壓根沒想太多。
原軒被問急了,心中發虛,只好提高聲音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理直氣壯,“老子臉到晚上就變色!你管得著嗎!”
“”
進入餐廳,兩人對桌用餐,時天至始至終沒主動和原軒說什麼,但原軒卻不著邊際的東拉西扯,非要拽著時天和他聊上幾句,看得出,原軒的心情非常不錯。
最後送時天到公寓樓下,原軒才心滿意足的離開,開著車哼著小調,那模樣,美滋滋的。
接下裡的幾天,原軒還是很無恥的按時按點的騷擾著時天,他一邊不停的向時天強調著古辰煥的虛偽,勸時天不要著了古辰煥的道,一邊以各種奇葩的理由約時天出去,有幾次和古辰煥出現的時間恰巧同步,他就只能呆在車裡看著古辰煥帶著一臉笑容的時天離開。不是他沒膽子和古辰煥正面交鋒,而是原軒知道,此刻的時天心向古辰煥,自己和古辰煥 摩擦,只會讓時天更加討厭自己。
避開古辰煥私約時天並不磊落,多次被時天拒絕更讓原軒覺得沒面子,但原軒還是忍不住的想來見見時天,這種想法湧動在心裡幾天,原軒不得不開始承認,他,真的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莫名其妙的動心,原軒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就喜歡上了第一見面就虐了自己的男人?難道,這就是犯賤?
算了!賤就賤吧!反正就是喜歡上了!他原軒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所以他也該拿出真本事去那個古辰煥爭了!
這天時天起的很早,他將自己的東西整理進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然後換上古辰煥昨晚派人送過來的男士禮服,一件昂貴奢美的白色西裝。
時天站在鏡子前,望著鏡子面帶微笑的自己,想起今晚的宴會,不知不覺中,竟然陶醉起來。
今天是時天和古辰煥一個月協議裡的最後一天,也是他和古辰煥訂婚的日子,就好象漂浮四年的小船終於要緩緩靠岸一樣,時天覺得自己漂泊的心變的越來越踏實。
時天不知道這場宴會的規模有多大,只聽古辰煥說他會請遍k市的商政名流,甚至是世界上的財權人物,盡他所能,讓這場豪宴獨一無二。
時天不知道古辰煥哪來的權利去請那麼多人,他在黑。道的勢力沒可能在僅在四年內就遍佈全國,還有白道商界,表面上似乎是剛起步,可他卻已經有了那麼廣的人脈,而且個個都對古辰煥禮敬不已。
古辰煥的實力到底在這四年內強到什麼地步時天不清楚,他只覺得本性低調的古辰煥將自己和他的訂婚宴弄的那麼誇張高調,有些不合乎古辰煥的行事作風。時天思前想後得到的結論卻也只有,古辰煥想讓所有人見證自己和他的愛情。
混黑的強勢男人,對愛情有那麼點霸道,合情合理。
訂完婚就要搬去和古辰煥一起住了,時天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古辰煥這一個月的呵護下變的矯情嬌弱了,有些不像自己。
不過有了古辰煥,如今自己像什麼樣子,也無所謂了。
古辰煥接時天趕去宴會現場,這場宴會是他和時天的主場,所以他們需要早點到做準備。
車停下,望著眼前的建築物,時天驚愕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宴會的場地會是四年前那幢時家的堡墅,這幢幾乎成為k市郊區最具標誌性的歐式“城堡”,恢弘如古皇家的宮殿,奢華如夢幻故事裡的水晶城,四年前,一場大火燒的這棟堡面目全非,四年後,他卻被恢復的比原貌還要璀璨耀眼。
時天很清楚,建造這樣一棟豪華的住宅,耗費的財力是難以估量的,所以他有些好奇,到底是誰不惜耗費天價資金將這棟城堡恢復原貌。
“我真好奇,你是怎麼說服這裡的主人將這棟堡墅借給你做宴會場地的?”時天轉頭望著從車那邊出來的古辰煥,玩笑似的說道。
古辰煥輕笑,繞過車頭走到時天身旁,很自然的摟住時天的腰,聲音輕柔,“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裡的主人,現在是我。”
第二十七章 古辰煥VS原軒!
進入這幢原屬於自己的恢弘城堡時,時天心裡是有些惆悵的,在這裡生活的璀璨記憶在這四年裡被逐漸淡化,當再次踏進這充滿貴氣與金玉氣息的堡內時,時天內心底產生一股迷茫的痛,突然分不清曾受擁捧時的光陰是夢,還是這四年飽受各種委屈的生活是夢,總之,都那麼虛幻。
宏大的堡前,碧綠的草坪一覽無餘,進入大門後,還要再走一段路才能真正靠近占地面積龐大的建築,外部的草坪與富麗堂皇的大廳相連,一路之下,紅毯精飾,極度奢華,身著端裝的傭人們正井然有序的忙碌著,他們見古辰煥摟著時天緩緩走來,都會停下手中的活,非常恭敬的對古辰煥鞠躬行禮。
因為還未到宴會真正開始的時間,所以賓客來的並不是很多,只有幾個和古辰煥在生意場上或道兒上說的上幾句同心話的,在堡的四周參觀嘖歎著,他們見古辰煥出現,立刻上前熱情招笑著幾聲,古辰煥很從容的在人前應付著,言語間保持著冷熱適當的距離。
古辰煥的存在性很強,不僅僅是因為他有著完美冷峻的五官,還有便是無形的冷硬氣場,恍如在眉宇唇角的稍動中就能散發出掌控一切的冷魅力,他待人不算冷漠也不算熱情,但所有人與他交談時都會本能的與他保持兩步遠的距離,就好象是安全距離。
古辰煥官方式的與提前到來的賓客交談幾句,然後便摟著時天進入堡內。
這一路時天沒有說什麼話,他看著古辰煥如同這片領主之王般與他人交談,看著一路而遇的傭人對古辰煥謙卑的恭敬,他難以形容心中的感覺,四年輾轉,再入這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他竟找不到任何的熟悉感,即便大廳內的裝設和四年前一模一樣,可給他的感覺,依舊全是陌生,甚至隱約透著點,排斥。“不喜歡這裡嗎?”古辰煥見時天臉色鬱沉,輕聲問道,“我是想給你個驚喜,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我的住處是這裡。”
“古辰煥。”時天轉頭望著古辰煥,目光複雜,但沒有任何猶豫,而是很直接的說出心裡的感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的自己站在這裡,四周充滿了對我的敵意。”
“為什麼這麼說?”
“也許是因為我早不適合榮華富貴了。”時天苦笑,“古辰煥,現在唯一讓自己喜歡這裡的理由,就是你了。”
古辰煥俯頭,在時天額間溫柔的落下一吻,“從現在開始,你依舊是這裡的少爺,是我古辰煥應該保護一輩子的少爺。”
時天望著古辰煥完美堅硬如雕像般的面孔,帶著點點柔情似水般的笑意,進入堡後一直澱在心裡空冷一點點的消失,時天突然想嘲笑自己幾句,真是被四年的苦悶撓出怯懦感了,突至榮華富貴,卻有些措手不及。
時天彎起眉眼,“古辰煥,謝謝你。”
古辰煥的雙眼總能成功的將各種情緒掩藏好,他看到時天眼底投向自己的,那毫不避諱的感激光芒,心中一怔,漆黑的雙眸,卻平靜異常。
“我們都快訂婚了,以後不要再對我說謝謝。”古辰煥摟緊時天的肩膀,聲音溫和。
“以後?”時天突然再次輕笑起來,“說出來你或許都不信,我以前從來不幻想以後,但我保證,今天之後,我會把未來的每天都幻想好,絕不虛度。”
以後?古辰煥反復在心裡咀嚼著時天說的這兩個字,漸漸的,一種灼熱的,甚至透著強烈期盼的情緒猛然沖上大腦,盤踞進腦髓裡,逼著他不斷向下想,以後?他和這個男人的,以後?
“楊天!”
兩人側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高昂興奮的男音,一入耳,時天整張臉都聳拉了下來,他目光刻意的避開正朝著自己這邊快速走來的原軒,然後拉著古辰煥朝相反的方向走,並對古辰煥快速道,“你帶我到樓上看看吧!”
剛走出幾步,原軒就已經追了上來,他跑到古城煥與時天的身前,滿面紅光的看著時天。“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原軒一點也不掩飾看見時天后的激動感,他雙目灼灼的盯著時天,也不管時天臉色有多麼難看,自顧自的快速說道。
“原來是原少爺。”古辰煥低沉緩慢的聲音透著幾分幽冷的笑意,他目光陰沉的望著原軒。他知道原軒這段時間對時天展開的瘋狂追求,他也清楚時天此刻心底只有自己,從來沒有把這個男人放在心上。像原軒這樣浮躁衝動的富二代,在古辰煥眼裡就是個愣頭青,無論是自己的生意,還是各種陰暗的計畫,他都起不了丁點威脅。對上古辰煥的目光時,原軒的笑容頓時消失不少。
古辰煥的這場宴會本該原常耀出場,但原常耀近段時間一直在國外談生意,這才換成了他的獨子原軒,原軒對這種事提不起任何幹勁,煩于原常耀的多次囑託才懶洋洋的來參宴,想著提前到場顯示一下誠意,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提前離開去找時天,這也算是完成自己父親交給自己的任務了。
原軒知道這場宴會是古辰煥的主場,但他沒想到時天也會在場。猛然的,原軒想起時天前幾天對他說過的話,他要和古辰煥訂婚!
原軒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慌了起來,連忙焦切的望著時天,“這場宴會不會就是你和古辰煥的訂。”
“是。”時天面無表情的打斷。
“那我這麼多天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嗎?”原軒聲音逐漸升高,有些著急道,“這個男人他在騙你!”
“原少爺好像不是來送祝福的。”古辰煥陰笑道。
原軒突然一臉陰冷的盯著古辰煥,一字一頓道,“你敢說你對楊天不存在任何欺騙?!你別否認! 我前不久親眼看到你摟著其他男人出入夜總會,而且那個男人親口跟我承認,他已經和你同居幾。”
“夠了!”時天氣憤的大聲打斷原軒,“你能有點商人的風度嗎?別以為糾纏我幾天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來管我的事!”
“你”原軒氣極,握著拳頭卻不知如何發作。
“我知道原少爺說的是誰。”古辰煥含著詭笑的聲音平穩的如條直線,他不急不緩的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通後,很低沉的說了一句,“餘嵊,待會兒到大廳來一趟。”
掛了電話,古辰煥客笑著望著一臉鐵青的原軒,“餘嵊是我的助理,偶爾會陪我去應酬,他跟我說過,有一次在星辰碰到個金髮男人問他和我關係,我猜就是原少爺吧,他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到時候,我會讓他當面解釋。”
原軒被古辰煥說的一愣,隨後一臉肅氣道,“我親眼看見你摟著。”
“我若是喝醉酒,我的任何一個下屬都會主動扶著我,我想原少也將這種攙扶理解成曖昧的摟抱了吧。”
“別以為我眼瞎,那時的你才進入星辰,還沒喝酒,怎麼可能醉。”
“原少爺是否喜歡我的戀人?”古辰煥微眯著眼睛輕聲問道。
“是!我就是喜歡聽他!”原軒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古辰煥的笑容更加陰冷了,“那我就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想在我戀人面前詆毀我了。”
“我。”原軒氣的不知該如何反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古辰煥的話給繞進去了。
古辰煥風輕雲淡的激怒,以及時天那種完全不信任自己的眼神,氣的原軒再也無法冷靜的站著,他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臉兇狠的撂下一句“我絕不會讓你傷害他”便憤憤的轉身離去。
望著原軒的背影,時天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當他抬頭準備告訴古辰煥自己和原軒是因為什麼才開始糾纏時,意外的發現古辰煥正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狠戾目光注視著原軒消失的方向。
第二十八章 時天VS餘嵊
餘嵊一走進大廳便看到了古辰煥,古辰煥摟著時天的腰,兩人的頭靠的很近,從側面看上去很是曖昧,似乎在說著什麼令人欣悅的事,臉上都帶著笑容。
古辰煥臉上那毫無寒意的溫和笑容看的餘嵊有些意外,隨之心中便是一陣澀痛,古辰煥在前幾日將他的計畫告訴了余嵊,余嵊知道古辰煥預備在接下來的宴會上做什麼,所以才感到意外,只是做戲而已,為何笑容如此真實。
余嵊跟古辰煥生活在一起三年之久,有過各種曖昧接觸,可從未看到古辰煥露出過此刻對待時天那樣的舒心笑容,就好象發自內心。
其實古辰煥待餘嵊很不錯,但餘嵊總覺得他和古辰煥之間隔著什麼,他觸碰不到古辰煥的心,而古辰煥,也從不會和自己交談心事。
古辰煥很低調,總是喜歡在幕後操縱一切,他的名氣甚至不如原常耀響亮,但余嵊很清楚,古辰煥完全可以稱得上一方霸主,無論財權,都抵得上幾十個原常耀,加上他無人琢磨透的心機和城府,k市,甚至是整個世界,都未必有人鬥的過他,想擄獲這種男人的心,光靠長相是遠遠不夠的,所以為得到古辰煥一輩子的專寵,余嵊將古辰煥的習慣脾性摸的一清二楚,他不阿諛奉承諂媚嬌態的討好,而是將自己對古辰煥的一切溫柔竭盡全力表現的理所當然,就好象自然而然的將自己歸為古辰煥的愛人,讓古辰煥習慣,讓周圍人這麼認為。
余嵊走到古辰煥與時天的面前,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不熱媚,不謙卑,“辰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讓你來解釋一下,因為有人誣陷說你和我”
“行了古辰煥。”時天突然用胳膊肘抵了下古辰煥的胸膛,打斷了古辰煥的話,哭笑不得道,“我根本不需要解釋,沒必要折騰的那麼麻煩。”
“我只是擔心你會因為那個原軒的話而”
“你想多了。”時天開著玩笑,“再說了,就算你跟你的貼身助理有私情,我也有信心在訂婚後讓你跟他撇的乾乾淨淨!因為有我,你也沒心思去戀著誰了。第一時間更新”
古辰煥失笑,“你還是那麼自信驕傲。”
時天玩味一笑,略挑眉梢,“我有多驕傲,就有多美好,古辰煥,你抵擋不住我的,我賭,你會被我迷一輩子。”
很隨意的玩笑,很風輕雲淡的口氣,卻讓古辰煥撫在時天腰上的手頓然一怔,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找不到話去回應時天,連玩笑的回應的都找不到。餘嵊心中有嘲諷,也有詫異,嘲諷的是時天不明真相,自作聰明,詫異的是,時天在古辰煥的面前,沒有絲毫的卑感,很自然的將自己放在和古辰煥一樣的高度上,甚至在言語交談中,他佔據著主導方。
可明明,沒人敢跟古辰煥這麼隨意的說話。
古辰煥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下屬要交談一些工作上的事,人正在外面等他,古辰煥只好借身離開,並告訴時天自己十分鐘內就趕回來。
古辰煥離開後,時天剛準備轉身上樓瞧瞧,便聽到身後的餘嵊,似冷似熱的聲音,“少爺,您還記得我嗎?”
余嵊的話令時天一愣,他轉頭吃驚且疑惑的望著餘嵊。
時天沒想到這個男人認識自己,四年遙過,沒有多少人能在見到自己時立刻認出自己就是當年的時家少爺。
“你四年前在時家做過事?”時天覺得只有這種可能,畢竟這個男人叫自己少爺。“我在時家做過傭人,少爺應該記得我才對,我叫餘嵊。”餘嵊的笑容逐漸爬上寒意,聲音卻依舊溫和,“您曾經冤枉我偷您一根手鏈,然後命辰哥打我一百耳光。”
時天終於不再是一臉悠然,幾秒之下,他勾起唇角,露出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是你啊!”
時天的反應令餘嵊有些意外,“看來少爺想起來了。”
時天聳聳肩,一臉隨意的輕笑道,“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只是你皮膚現在保養的實在太好,整張臉好像都比以前俊俏多了,此刻西裝革履,一身名牌,導致氣質嘛,也比四年前高雅不少,這才讓我一時沒認出來。”
其實時天真正想說的是,對他沒用的人或事,他很少費心記在心上,更何況還要他去記四年!
時天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餘嵊笑容底下對自己的敵意,不過時天並不懊惱,因為本身,他就沒喜歡過這個男人!不論是現在,還是四年前!至於理由,實在太多!
“我現在是辰哥的貼身助理,的確是比起四年前的傭人身份好很多,畢竟以我現在的身份,沒人敢冤枉我。”很輕柔的聲音,卻夾雜著很濃重的挑釁諷刺意味,餘嵊微笑著望著時天。
“的確,有權就是好,可以挑釁任何人,甚至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歪曲事實。”時天的聲音懶懶的。
“我不太明白少爺的意思。”餘嵊依舊維持臉上的笑容,但聲音明顯含怒。
“不明白?”時天陰笑一聲,雙目微微眯和,“餘嵊,你可以在四年前用無辜騙過所有人,但你騙不了我,我時天待傭人的態度是很惡劣,但從不冤枉任何人。”
餘嵊臉色一變,頓然又恢復平和,笑著道,“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說的明白點。”時天的聲音無比陰沉,“我從來沒有冤枉你,四年前偷我手鏈的竊賊,其實就是你。”
第二十九章 不給他留任何餘地!
古辰煥回到大廳時,時天一副和餘嵊聊的很愉快的模樣,他環著古辰煥的胳膊,兩人很自然的朝樓上走去。
餘嵊暗暗握緊手掌,他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急,因為過了今晚,這個男人什麼都不是!任他余嵊討回當年被羞辱的仇!至於自己的辰哥,也不會眷戀一個對自己母親見死不救的男人!
時天與古辰煥一邊聊著一邊走上二樓,最後在無人注意的樓廊盡頭停了下來。
時天的聲音很輕很柔,他微抬著頭看著古辰煥,眼底含著淡淡的笑,那是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他雙手很自然的抬起環在古辰煥的脖子上,繼續輕聲道,“沒有傘的孩子只能努力奔跑,這四年,我一直在跑,現在遇見了你,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現在遇見了你,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時天的這句話話令古辰煥心中一怔,他依舊很平和的望著時天,但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悶窒感在心口逐漸蔓延。一點點的,滲透進心臟,令他全身都處於一種微微刺痛感中。古辰煥想壓制住心底升起的這股揪澀感,可當他望著時天眼底的那抹笑容時,突然發現,時天的目光在此刻是那麼清澈,坦然。
“怎麼了?被我這句話感動了?”時天見古辰煥望著自己不說話,忍不住開玩笑道。
古辰煥突然避開了時天的視線,他抬手撫摸著時天的臉頰,輕柔的視線不知放在時天臉部的什麼地方,“那個原軒跟你說的話,你就沒有丁點懷疑?就像你說的,餘嵊在四年前對我那麼好,我現在獲得權勢了,總要報答他一下,收到做床伴也不是不可能的。第一時間更新”
時天笑了一聲,“你這是在逼我懷疑你嘍?”
“我只是覺得以你的智慧,這點懷疑應該會有的。”古辰煥也配合著時天,用著開玩笑的口氣輕聲說道。
“古辰煥,你好像還不是很瞭解我。”時天塹起腳,還住古辰煥脖子的手臂摟的更緊,好看的鼻尖比古辰煥的鼻樑曖昧的相貼著,聲音低柔,“對我來說,愛了就要毫無保留的相信,若是有丁點懷疑就不應該投注一點兒感情,所以我要是懷疑你,就是懷疑我自己,我這個人,一直都很自信,現在,更自信了。”
“聰明人無論感情深到何種地步都該給自己留條後路。”古辰煥努力將聲音說的隨意些,像是在和時天開著小玩笑,“我的少爺,你變笨了。”
“如果聰明的人在面對自己真心愛的人時還能繼續聰明,那這份感情,就該被懷疑了。”時天吻了吻古辰煥的唇角,笑容裡滿是自信,“我現在就是很笨,所以你可得好好保護我。”
那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更加強烈了,古辰煥發現自己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去看時天的臉,不想移開視線,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任由心口的悶鬱變的更加強烈。
“時天。”古辰煥的雙眸開始變的迷離,聲音也有些低啞,他溫柔的撫摸著時天的臉,而時天,閉著眼睛,側歪著臉,主動將臉頰貼在古辰煥的掌心。
“一天的保鏢,一輩子的保鏢。”時天感受著古辰煥掌心舒服的溫熱,輕聲且深情道,“古辰煥,無論你現在或未來如何高高在上,我都會把你當成我的守護,我就是你的少爺,你要一輩子保護的人”
時天的深情呢喃令古辰煥大腦裡一根莫名的細弦驀的崩斷,他突然雙手捧住時天的臉,略帶粗暴的吻住了時天的唇,時天被古辰煥這股突然的力量推的後退,最後背靠在了一堵牆上,時天環在古辰煥脖子上的手至始至終沒有鬆開,他閉著眼睛微仰著頭,配合著古辰煥在自己唇瓣內有些瘋狂的掠奪。
古辰煥的喘息聲變的更加濃重,他恨不得在此刻通過親吻將這個男人的一切搶奪在手,漸漸的,古辰煥的動作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他有些急躁的將手順著時天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帶著薄繭的大手貪婪的游走在時天光滑的腰側背部。“先停下”
時天終於躲開了古辰煥的唇,防止古辰煥再吻下來,時天雙手有些滑稽的卡在古辰煥的腦袋兩側,古辰煥欲求不滿的看著時天,突然的**令他的聲音都有的沙啞,“怎麼了?”
時天苦笑著望著古辰煥,“宴會馬上就開始了,你真的確定要在現在和我突破最後一層關係?”
古辰煥一愣,這才意識到此情此景很不合適做這種事,或許不僅僅是此情此景,還有,此人。古辰煥突然覺得不妙,他一向對自己的自製能力很有自信,他從來不是那種**會在突然間變強,然後便變的失控的男人,更何況,他還對了一個最不該產生**的男人有了壓下身下狠狠掠奪的想法。
這種想法令古辰煥沒來由的驚措,他有些嫌惡此刻的自己,比起此刻已然沉淪的時天,他古辰煥應該是最清醒的才對。
古辰煥將伸進時天衣服裡的手拿出,臉色因為自己的衝動而變的有些難看,時天以為古辰煥是一時沒得到滿足才露出這樣的臉色,於是輕笑一聲,再次塹腳在古辰煥的唇上親了一下,低笑道,“我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今夜,我就搬去你那裡吧。”
在時天看來,他和古辰煥的關係,也該更近一步了。
古辰煥鬆開扶在時天腰上的手,臉色恢復平和,他知道時天暗示自己什麼,但他很清楚,今晚的宴會過後,他和這個男人就沒有今夜了。
古辰煥淡淡一笑,“好。”
時天鬆開環在古辰煥脖子上的手,低頭理了理被古辰煥弄皺的衣服下擺,然後不忘將古辰西裝上的褶皺拉平。
“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在這等我,待會兒我們一起出去。”時天笑著說完,又在古辰煥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一臉樂笑的轉頭離開。
時天的背影消失,古辰煥的視線才收回,面色恢復一如既往的寒冷,深邃銳利的雙眸閃動著幽冷的顏色。
或許他該在原定的計畫裡做稍許改動,繼續讓這個男人為當年的冷血惡劣付出以尊嚴為籌碼的代價,但是前提,不能讓這個男人離開,離開自己 是的,就是這樣,他古辰煥現在有權力,有資本,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古辰煥的一名下屬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古辰煥的身側,恭聲道,“辰哥,按您的要求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知道了。”古辰煥的聲音無比冷硬,與剛才和時天對話時溫聲柔語的他判若兩人,他轉身望著手下,剛毅冷峻的五官透著狠戾的顏色,“按原定計劃進行,不給他留任何餘地”
“是。”
第三十章 孤軍奮戰!
堡墅的大廳到堡前一大片草坪,經過傭人們的悉心佈置已是美輪美奐,從高大鐵門口延伸至大廳的紅毯長如紅龍,西裝革履的賓客們挽著自己精妝細容的舞伴踏著紅毯款款走來,四周香檳酒塔,鮮花錦簇,鑲嵌在草坪各處的地燈將整個宴會現場照映的猶如繁星夜景,一眼望去,極致奢華璨靡。
時天站在堡內二樓的露天陽臺,俯瞰著下方耀眼盛宴,他突然有些難以相信,這場堪為極致的豪宴,主角竟然是自己。
擁聲環繞,驚羨焦距,在落魄的四年下,時天幾乎忘了那是什麼感覺。時天低頭望瞭望一身天價手工剪裁的白色西裝,想起自己這四年的一切辛酸,突然心口虛浮起來,有種搖搖的欲墜感,因為他對此刻漂浮在眼前的一切太陌生了,陌生的令他有些心慌,仿佛稚嫩的孩童突然被帶進一個陌生清冷的地方,看不見熟悉的人,聽不清熟悉的聲音,沒有任何自我保護的後盾,身單力薄的他只能孤單單的站在這一群陌生人之間,開始慌亂,焦措,不安。
時天此刻突然很想牽住古辰煥的手,以此尋求踏實感,因為在這個地方,他不再是四年前那個擁有強大資本晃動在人群中央的少爺,他什麼都沒有,現在,只有一個古辰煥。
古辰煥出去和手下交代公事,時天便一直在二樓的露天陽臺那等他,等了近十分鐘,古辰煥打來電話,讓時天下樓,聲稱自己在堡外的草坪上等他。
時天掛了電話,迅速下了樓並出了大廳。離宴會開始的時間已經差不多,草坪上的賓客很多,大家都很優雅的持著高腳杯,紳士熱絡的交談著。
宴會佔用的草坪面積很大,放滿精緻點心的長桌擺放在各處,而且賓客來回走動,所以時天並沒有立刻在人群中找到古辰煥。
時天覺得奇怪,以古辰煥的身形面貌和氣場,在人群應該很是奪目,既然他說在這裡,那自己應該很快就能鎖定他的位置,沒道理到現在還找不到他。
時天問了一名端著酒盤的侍者,得到的回復是不知,正當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古辰煥時,突然一個走動中的肥碩身體毫無預兆的撞了他,時天雖然不算太瘦弱,但比起一具大腹便便的身體,身體力量顯然不夠,半邊身體被這麼一撞,時天慣性的向後踉蹌了好幾步,又撞上了身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手中持有酒杯,這一撞,令他杯中的紅酒濺出,灑出的酒液濺濕了他和時天的西裝。
男人驚喊了一聲,“我的衣服!”說完,臉色黑了下來,怒氣沉沉的瞪著時天,“你怎麼回事?走路不能看著點嗎?!”男人的低沉的怒聲,引來不少賓客的視線。
“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時天站穩後,很誠懇的道了歉,然後視線本能的望向之前撞向自己的那個胖子,時天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個胖男人是故意撞自己的。
胖男人身裝不菲,嘴裡鑲著幾顆金牙,頭髮稀少,卻疏的油亮,看上去像個暴發戶。
“你他媽走路不長眼嗎?!”胖男人指著時天大吼起來,一點也沒有富商該有的矜持和沉穩,他這嗓子吼下去,他和時天頓時成了諾大宴會現場的焦點。
“先生,您可以不向我道歉,但請您尊重這場宴會的高貴性。”時天冷冷的望著胖男人,略帶怒氣的聲音鏗鏘有力的吐出。
“你小子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老子說話!”胖男人怒氣不減,聲音反而飆的更大,四散的賓客開始緩緩朝著這個方向聚合,很快,以胖男人與時天為中心的地方便被衣著華貴的男人女人們圍成了一個圈。
時天突然覺得不妙,因為他感覺這個胖男人是故意將所有賓客引向自己這邊!他望著四周西裝生面的商富豪客,頓時有種孤軍奮戰的感覺。
時天面無表情,他轉身準備離開被人群包圍的中央,不管這個胖男人有什麼目的,時天覺得自己都不該在此刻和他生起爭端,今晚是自己和古辰煥的訂婚宴,他不能將氣氛弄的太過尷尬,他有信心靠自己的智慧辯的這個男人啞口無言,但他必須顧慮到古辰煥的立場,這裡的賓客都是古辰煥生意上或是私底下的熟人,他不能讓古辰煥為難。
更何況,等古辰煥待會兒宣佈訂婚物件是自己時,這個胖子肯定會很後悔現在挑釁自己!說不定還會來找自己道歉。
時天轉身還未走出兩步,一隻手的手腕突然被時天剛才撞到的那個眼睛男拽住,時天以為這個男人還在計較自己弄濕了他的衣服,剛想轉頭再次道歉,便聽到眼睛男充滿驚愕的聲音,音量足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你是時越南的兒子?!”
男人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立刻傳來唏噓的驚歎聲,所有都一臉吃驚的望著時天,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時天更為驚訝,但他很快便恢復一臉的鎮定,面無表情的甩開男人的手,冷聲道,“我不是。”說完,時天轉身就要再次離開。
時天沒想到時隔四年,還有人能夠認出自己,時家四年前破產,他在眾人對時家的奚落,踐踏,嘲諷,以及謾駡中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帶著重病的父親在無人知曉的城市小角落裡艱難的生活著,一開始,他小心翼翼的選擇那些不太跟別人打交道的人後工作,生怕被人發現他的身份,後來,時家在商界發展的速流中逐漸被遺忘,時天這才敢去做一些露臉的工作,如此躲避,是因為時天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時家興盛時接下多少仇敵。
四年前,時天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父親賺取的財富,他不喜歡接觸商場上的事,所以很少參與自己父親在生意上的作為,但他很清楚自己父親在外的臭名。
四年前的時越南,在眾人眼裡,他不顧信義,強權壟斷,逼得不少公司破產倒敗,為達目的,他不擇手段,為高效盈利,甚至罔顧他人性命,在商界,他幾乎是臭名遠揚,但由於時家那時勢力龐大,所有人只能將對時越南的憎惡藏在心底,表面繼續作假奉承。
時家沒落,令所有人痛快不已,他們唯一覺得不甘和遺憾的是,還沒來得及當著時越南的面好好羞辱嘲罵報復他,便得知時越南病死了。“不對!你就是時越南的兒子!”身形魁梧的眼睛男再次抓住時天的一條胳膊,聲音無比堅定,其實,他目的也是想讓周圍的人相信這個男人的身份。
時天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他不想被人認出來,因為他不想被人以一種譏嘲和憎惡的眼神看著,他曾和古辰煥也商量過,今日的訂婚,他就以楊天的身份,而不是時天。
古辰煥邀請的這些人,絕大多數人都是以前受過時越南迫害的生意人,他們對時越南的恨咬牙切齒,所以由時越南牽扯出的無數仇恨開始被這些人緩緩加注在時天身上,“那個老傢伙的兒子怎麼在這個地方?時家不是早就破產了嗎?”
“我記的前一段日子古老闆每次出席宴會都會帶著他,他不會是古老闆養的情人吧。”
“時越南那個老東西當年那麼惡劣,他兒子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古老闆之前肯帶著他出宴,也是看上他一身好皮囊,要是知道他是時越南的兒子,肯定二話不說踹了他。”
“時家不在了,即便傍了金主,他也就是個跛腳的少爺,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站在這裡。”
“呵,可惜時越南那個賤人死的早,要不然看到他兒子為榮華富貴爬上別人的床,肯定活活氣死,想想都痛快,哈哈”
時天突然端過一名侍者託盤上的酒,對著那個正在放肆譏笑的男人的臉,猛的潑了過去!
無論時越南有多少惡劣,時天都無法斬斷和自己親生父親之間的羈絆,所以不論時越南曾在生意場上有多少惡行,他在時天心裡,依舊是個疼愛自己的父親,。
時天瞪著被酒液潑滿臉的男人,像一隻全身尖刺豎起的刺蝟!
時天的行為驚住了所有人,現場立刻鴉雀無聲,被潑酒的男人面目頓時猙獰,揮起手,對著時天那張臉狠狠甩去。
“你敢!!”
時天仰著臉,目光陰寒的盯著男人,鏘冷沉硬的聲音充滿強勁的力量,男人的手像是被釘在空氣中一樣,僵硬的停在了時天的臉上方。
時天面色陰冷,目光無懼無畏,他望著男人,清冷的目光又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
“我可是古辰煥的人!你們誰敢動我!”
一字一頓的洪亮聲音落下,時天突然覺得被眾人嘲諷時顫亂不已的心緩緩寧和下來,他覺得無比欣慰,甚至是慶倖,原來自己不是沒有後盾,不是孤身一身,在被眾多毒言毒語刺傷時,他還有一個古辰煥可以作為保護盾,喊著他的名字,告訴所有人,有這個男人在,誰都別想傷害自己!
人群突然讓開一條路,路的前端是時天在這宴會上唯一熟悉的身影。
時天望著不遠處的古辰煥,心潮頓時湧動起來,他抬腳朝著古辰煥快速走去!
時天現在只想和古辰煥並肩而站,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時天不是古辰煥的情人,是他的戀人,而古辰煥是在清楚他身份的情況下愛著他,而且這場宴會,是古辰煥專門為他準備的!
(此文前奏結束,正式進入跌宕起伏的正戲中!不要為時天擔心,他不是白蓮花!)
第三十一章 沒人替你堅強!
在眾人的注視下,時天快步走向古辰煥,腳步越來越急,但望著越來越近的高大身影,被眾人嘲辱時躁亂心緒卻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時天此刻只想牽住古辰煥的手,止住那些漂浮在耳邊的陰諷聲,就像四年前,在自己最不安的時候,他總能毫無猶豫的擋在自己身前,無論有多少人想傷害自己,他都付出命般的保護自己。
那時,討厭他,卻也在不知不覺中,信賴著他!
靠近古辰煥,時天感覺剛才人群圍在中間時,纏繞在心臟上的壓負豁然消失,他輕輕吐了口氣,心安舒悅的笑容淡淡的在英俊的臉上漫開,本能的,時天伸手想去還住古辰煥的手臂。
可惜,雙手落了個空!因為古辰煥的右臂突然抬起,手肘像張繃緊的弓般快速彎曲,而那只充滿力量的手掌,就如射出的箭!
時天的視線從疑惑,到驚訝!他難以置信的望著朝著自己臉部招呼過來的大手,身體如部僵硬的機器,一動不動!
拍!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時天的臉被古辰煥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抽的扭向一邊!
“原來你是時越南的兒子。”很陰沉的聲音,冰冷的聲線仿佛不帶一絲溫度,“我古辰煥生平最恨騙子。”
視線驀的黑了一下,好像連帶著熾熱的血液都跟著停止流動,時天只覺得半邊臉像被燒紅的鐵塊猛的烙了一下。緩緩的,時天扭過頭,他用一種絕傷愕然的目光望著古辰煥,視線裡的那張臉,冷峻魅力,有著斧鑿般的深刻,沒有任何表情,顯的陰冷,僵沉,還有一種只有時天能看出來的顏色,那是藏在幽冷雙眸裡的,勝利者的嘲弄。
痛感來的太慢,時天在此刻才覺得來自臉部的疼痛感在向全身蔓延,在悄然無聲中,全身都泛起一種幾近酸裂的痛苦!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居然在此刻裝模作樣的誤導眾人。原來他也會演戲,而且演的那麼真實。
好大的一盤棋,居然陪自己下了一個月,最後派出兩個男人混在宴會中故意吸引賓客彙集再揭穿自己的身份,就這麼簡單的,讓自己在一刹那,成為所有商政名流的憎恨對象,也成為他眼裡的笑柄!
不用愚蠢的去問這個男人為什麼打自己,不用可笑的去問這個男人把自己當什麼,因為那一巴掌,已經把全部答案都給自己了!
時天笑了一下,好看的笑容在英俊的臉上由悲沉轉為燦爛,再到平和,捂在被打的那側臉上的手也緩緩放下,時天的雙手很無力的垂放在身側,可他依舊筆直的站著,不言不語,不笑不哭,就這麼望著古辰煥。
時天的眼神像放棄掙扎的絕境者一般平和,古辰煥只覺有一枚細小的尖針猛的紮在了自己的心口,好像在不易察覺中痛了一下,又在不知不覺中恢復。
“你騙我說你叫楊天,我看你可憐才給你些特殊照顧,沒想到你是當年時家的少爺。”古辰煥低沉的聲音並不洪亮,但足可以在安靜的宴會現場讓每一個賓客聽的一清二楚,“你父親時越南當年臭名遠揚,在商界結下那麼多的仇恨,你以為我知道你的身份後,還會包庇你嗎?”低沉的敘述,清晰的聲腔,似乎含著薄怒,古辰煥面無表情的望著同樣面無表情望向自己的時天,冷硬的三個字陰沉有力的吐出,“給我滾。”
古辰煥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開始用一種極為嫌惡的目光看著時天,仿佛時天就是那不知廉恥,為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下賤男人,加上眾人對時越南強烈的怨恨,更為難聽的羞辱紛紛而至。
“我就說,這個男人肯定是在欺騙古老闆,他還真以為換個名就能重享榮華富貴了。”
“我看他是過慣了少爺的日子,這才不甘做條落魄的狗吧。”
“呵呵,現在時越南沒法兒給他錢享受了,他就只能去巴結別人了。”
“剛才不很囂張嗎?說什麼自己是古老闆的人,呵,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現在誰都知道他身份,他再怎麼裝無辜都沒用。”
“他根本不配站在這裡,時越南那個老東西死了,怎麼能讓他兒子衣著光鮮的站在豪宴上享受?!”
“古老闆不是讓他滾了嗎?他怎麼還跟個木頭一樣站在這。”
“”
賓客的謾駡聲不是很大,但充斥在時天耳邊的唾棄,卻讓他感覺身體產生一股從未有過的失重感,有些虛晃,想抓住什麼穩住身體,可周圍,空空落落,清清冷冷。
時天從未被如此多的鄙夷聲唾駡著,四年前,他以最快的速度淡出人們的視線,就是因為害怕遇到這種場面,被一群富流豪商們嘲諷,被一群高高在上的人用力的踐踏。
時天不願意承認,他很怕,四年來的每分每秒,他都在怕,怕一種無形虛幻的東西,很冷很冷,會讓自己感到無助,惶恐,讓人總覺得,面對大千世界,自己總是孤軍奮戰。
時天說不清那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現在,自己面對古辰煥時,敞開的柔軟心臟,被四伸而來的尖爪撕的四分五裂。
時天的唇角蒼白的上揚,細微的一抹笑容含著無數決然,他淡淡的望著古辰煥,許久才輕輕的開口,和平時說話一樣的聲調,“古辰煥,我只有一個問題。”
古辰煥的臉色平靜的有些冷,他沒有想到時天會是這種反應,他沒有慌亂,沒有崩潰,自己如此誣陷他,他也不焦慌的去和眾人解釋,而是很平靜的開口。
古辰煥沒有說話,時天繼續說了下去,聲音依舊很輕,“一月前,你從一幫匪徒手裡救了我,那次,也是假的嗎?”並非是在抱什麼古辰煥還愛著自己的希望,時天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在這一個月裡,自己是否欠過古辰煥。
“這個問題,很愚蠢。”古辰煥毫無溫度的聲音很低沉的吐出,“你,該滾了!”
時天輕輕一笑,轉身走向出口處,他望著遙遙的大門出口,平和的面色下,牙關緊咬,酸澀的眼眶也緊緊收著即將絕提的淚水,他不能哭,也沒有理由哭,無論此刻邁出的每一步有多困難,他都不能在一群嘲諷自己的人前流下一滴眼淚。第一時間更新生活就是如此,你若沒有勇氣,沒人替你堅強!
一杯紅酒從側面潑來,酒液順著時天的側臉流下,紅色的液體將時天身上的白色西裝染紅,顯的有些狼狽。
“時越南當初差點害的老子家破人亡,他兒子也別想好過!”
時天不知道這是誰的怒吼聲,因為他的雙目一直望著草坪盡頭堡的高門,他不想轉頭,甚至不想眨眼,現在,時天只想安靜的走出這裡,只想這樣而已。
也許是被潑酒的這個男人帶了頭,其他與時越南結怨頗深的人也將手中的酒潑向了時天,伴隨著毫不客氣的罵聲。
時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毫無反應的接受著四周人的羞辱,腳下的步子依舊很穩,一點點的走向門口。
古辰煥望著時天落寞的背影緩緩走遠,突然覺得心裡有面牆在緩緩倒塌,好像有一小股滾燙的岩漿流入心臟裡,焦灼的他全身刺痛。他忽然發現時天的身影一點兒也沒有他感覺的那麼堅硬,四年前那個囂張驕傲的少爺與此刻蒼白無力的時天似乎判若兩人。
可惜,遊戲還在繼續
時天不知道自己走出多遠,他只知道沒再有冰涼的液體澆過來,恍恍惚惚中,時天聽到身後傳來雷動的掌聲和驚歎聲,他停住腳,轉頭望去。
在那個燈光聚集,半人高的矮臺上,古辰煥摟著餘嵊站在上面,餘嵊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件衣服,穿著高檔的手工西裝,全身無一處不散發的高貴與自信。
古辰煥看見不遠處的時天在朝著自己這個方向望,於是他再一遍宣佈。
與餘嵊,訂婚。
古辰煥的聲音傳進時天的耳朵,時天冷不丁的牽動嘴角笑了一聲,他記得,在宴會開始前的那十幾分鐘,古辰煥摟著自己,指著那張裝設豪華的矮台親昵的告訴自己,他會站在那上面,摟著自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宣佈與自己的訂婚!
呵呵,真令人感動,他真的說到做到了,只是摟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古車煥說話時,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著不遠處的時天,他看不清時天的表情,只看到時天聽完自己宣佈的消息後,原地站了十幾秒,然後平靜的轉身,安靜的,離去。
古辰煥不知道,在此刻背對著他緩緩走遠的時天臉上,滾燙的淚水,正一滴滴的從他眼眶中掉落。
第三十二章 什麼意思!
古辰煥從容的行走在賓客間,一手溫柔的摟著餘嵊,一手優雅的端著酒杯,臉上看不出明顯的遠近疏離,淡漠的笑容很平和的浮在臉上,可漆黑的瞳仁裡似乎永遠透著股細微的陰冷,他接下來自四面八方的祝福與道賀,漠笑著回應,只是深邃的雙目總空出一絲余光望向遠處的高大鐵門,直到那個遙遙落寞的身影完全沒入夜色中。
同為今晚主角的余嵊,很興奮,從古辰煥向眾人宣佈訂婚開始,他的腦與心幾乎就處於一種飄飄然的狀態。
這三年,餘嵊一直陪著古辰煥,以一種像情侶卻又沒感情的方式在一起。
其實古辰煥對餘嵊很好,他給餘嵊豐盈的物質享受,給他母親去世後就未對任何人有過的關心和溫柔,好的幾乎讓他的手下覺得余嵊就是古辰煥默認的愛人。可即便這樣,餘嵊還是覺得他沒抓住古辰煥的心,甚至碰都不曾碰過,這種感覺令餘嵊很不安,讓他時刻覺得自己被古辰煥賦予的光鮮外衣會時刻會被剝離,所以他開始絞盡腦汁的對古辰煥好,摸清古辰煥的喜好脾性,並小心掌控著討好的尺度,不讓古辰煥覺得厭煩,又讓古辰煥覺得有他在身邊很舒心,事實是,他好像也成功了,不知道古辰煥是否喜歡自己,但有一點餘嵊可以肯定,在古辰煥眼裡,他絕不多餘。
在打擊時天這件事上,餘嵊覺得很過癮,在古辰煥將計畫告訴餘嵊的時候,餘嵊就一直配合著古辰煥,他不在乎古辰煥和自己訂婚是不是為了打擊時天,他只知道,從今天以後,他就是古辰煥的人,再也不是以一個下屬或床伴的身份和古辰煥住在一起。但餘嵊也覺得疑惑,因為古辰煥不喜歡麻煩,做事講究利索乾脆,但他卻耐著性子和時天饒有興趣的玩了一個月的遊戲。
余嵊一直覺得古辰煥是個天性冷漠的男人,不是冷血的冷,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一種對待任何人或事都提不起激情與熱情的冷,四年打拼,無論如何披荊斬棘,一回到住所,古辰煥給餘嵊的感覺,就好象他的所有情緒漂浮在一條直線上,但餘嵊能感覺到,時天的出現,讓古辰煥向來波瀾不驚的心緒起了波動。
想起時天與古辰煥一臉隨意的交談,餘嵊突然很嫉妒時天,因為他做不到時天那樣隨意,也許因為站在古辰煥面前的自我感覺不同,餘嵊總覺得自己沒有擺脫下人的那份卑微感,他明明借著古辰煥給的殊榮站的高高在上,可當他與時天面對面時,他覺得自己的氣場被一無所有的時天狠狠的壓了下去。
不過現在心裡舒暢多了,因為此刻的那個少爺,真正成了一條落水狗,再無氣場可言。
余嵊很完美的控制著心底的激動感,表面給人的感覺,一直紳士優雅,他知道古辰煥不喜歡那種愛慕虛榮,借他權勢狐假虎威的人,所以他要扮演的,是一個氣質高貴,看上去不俗不媚的男人。
“喝多了嗎?要不進去休息一下?”古辰煥轉頭溫柔的望著懷裡似乎有些暈沉的餘嵊,輕聲問道。
因為高興,餘嵊的確喝的有些多了,他輕笑著揉著太陽穴,“沒事的辰哥,我還能撐一會兒。”
“宴會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我還是扶你上樓休息吧。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聲音很溫和。
余嵊知道,當古辰煥說的不再是疑問句時,那就是他希望對方順著他的話做。
“好。”余嵊很溫順的回答道。
古辰煥送余嵊上樓,但只送到臥室門口。
“宴會也快結束了,應待完賓客,我就回來,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古辰煥輕聲說完,餘嵊笑著點點頭。
關上門後,餘嵊並沒有上床,而是來到窗口。他的確有點醉,但意識還很清醒,他能感覺到,報復完時天后,古辰煥對這場宴會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餘嵊站在窗口,微微掀開窗簾的一角,小心翼翼的窺伺著樓下,果然如他所料,古辰煥下樓後並沒有再在賓客間應聊,而是走到周坎身前面無表情的交代了些什麼,然後他繞開人群,臉色陰沉的走向大門口。
余嵊當然知道古辰煥此刻離開堡墅是為什麼,但他絕不相信古辰煥此刻對那個男人心生慈悲,一個命硬的男人,心自然也是硬的,余嵊很清楚,光古辰煥認為那個男人間接害死自己母親這一件事,就足夠讓他厭恨那個男人一輩子,這種厭恨感,足夠壓制他心裡對那個男人有可能產生的,任何的憐憫意。
即便這樣認為,餘嵊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他十分希望古辰煥能利索的要了時天的命,這樣也免的他總有種古辰煥和那個男人會糾纏不清的錯感。
“你說什麼?!”
正在酒吧裡買醉的原軒接到好友彭紹的電話,聽完彭紹的話,原軒當場面目猙獰的大吼起來,嚇的一個準備勾搭他的濃妝女人連忙退回去。
“你喝多了吧,吼什麼呀。”電話那頭彭紹有些生氣的說道,“話說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跟你一道兒來參宴,結果剛來幾分鐘,你招呼都不打就跟我玩消失,現在我告訴你點宴會兒上的趣事你還跟我鬼吼。”
“彭紹!你個王八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原軒氣的眼睛都紅了,他攥著手機,恨不得將手中的金屬勒成兩截,“你他媽知不知道那個被打的男人就是老子喜歡的人!!”
電話那頭的彭紹似乎愣住了,幾秒後才無比驚訝的回應道:“你上次跟我說的男人就是他?!不。不會這麼巧吧原軒!”
“他現在在哪?!還在宴會上嗎?!”原軒一邊快速的說著,一邊抓起吧臺上的車鑰匙快速離開酒吧。
原軒此刻無比後悔,後悔他當時一衝動就離開了宴會現場。他原以為古辰煥只是因為花心,才在與那個男人交往的同時和其他男人曖昧不清,沒想到。
通過彭紹的敘述,原軒只知道時天的什麼身份被揭穿,遭來眾人憎恨,而後古辰煥當著眾人的面打了時天一巴掌,最後宣佈與另一個男人訂婚。
古辰煥最後訂婚物件換成了別人,原軒絕不相信這是古辰煥臨時起意,所以原軒猜測,這是古辰煥一開始就蓄謀好的。
中間的曲曲折折原軒不想知道,也懶的去弄清楚,他只後悔在那個男人最孤助的時候,自己沒能在他身邊,聽著彭紹敘述當時的場景,原軒覺得心很疼,為時天而疼,他難以想像那個在他面前總是一臉清冷倔傲的男人,是如何在眾人的謾駡中緩緩離去的。此刻,原軒只想找到時天。
“這我哪知道啊,他離開宴會現場都快兩小喂!原軒!喂!”
原軒掛了電話,便迅速啟動車,朝著時天所住的公寓方向飛快開去,慢慢的,原軒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此刻的時天對古辰煥傷絕了心,這種情況下,他原軒不就有機會了嗎?
來到時天所住的公寓,發現沒人,原軒又開車朝著古辰煥舉辦宴會的郊區堡墅開去,原軒猜測,時天此刻很有可能在回來的路上。
古辰煥的車開的很慢,他面無表情的掌控著方向盤,視線在路的兩邊陰冷的搜索著,他知道時天身上沒有現金,只能步行,所以走的不會很遠。
車開出不到十分鐘,古辰煥看到了時天,時天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很安靜的坐在一張公車站牌的等待椅上,腰微彎,雙手放在大腿上,視線垂落的望著地面。
古辰煥的車在離站牌近二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並歇了火,而車內的古辰煥如部機器坐在裡面,什麼表情也沒有,但深邃暗冷的視線卻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時天。
時天的頭低著,身上的白色西裝被紅酒潑的狼狽,古辰煥看不到時天的表情,那不是很亮的站牌燈將時天的身影映襯的十分渺茫,有些不起眼。
就這樣,時間過了一分兩分。十分鐘,時天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而古辰煥,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根煙,不急不緩的抽著,但視線至始至終沒離開過時天。
古辰煥總覺得時天不會這麼一直沉悶下去,他也期待時天能給他一些反應,他知道時天是個心高氣傲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被打擊,要麼選擇一蹶不振,要麼選擇背水一戰,與自己魚死網破。
如果時天一蹶不振,那正好應了古辰煥的心意,但如果時天想跟他魚死網破的鬥一場,那他也註定輸定了,因為他古辰煥有更狠絕的手段讓他徹底失去反抗力。
但現在這種狀態是什麼意思?
第三十三章 四年前(上)
這個四年前的插曲分為兩個部分,這一章為上半部分,下一章將在故事發展到後期時再奉上。)
四年前日本
豪華的黑色私車緩緩靠近占地面積廣大的莊園,車裡的時天一身價值不菲的黑色禮服,年輕俊美的面龐帶著幾分懶意,姿態隨意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肘墊在車窗上,撐著下巴,看著窗外風格獨樹一幟的宏偉住宅,唇角不屑的揚起。
“模仿日本16世紀古都京都的建築風格,看上去挺有風韻,呵呵,堂本川那個老男人挺會享受的,估計是把自己當天皇看待了吧。”時天漫不經心的諷笑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堂本川是一位很富有的日本商人,和時家一直保持著合作,這麼多年來,堂本川也是仰仗著和時越南這個商界巨頭的緊密合作而擠進了商界的富豪前流,對時家,堂本川自然很是巴結,所以在得知時越南的兒子時天正在日本旅遊時,便立刻殷勤邀請,請時天來他獨樹一幟的住宅用宴做客。
負責開車的古辰煥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他腰身筆挺的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穩穩的控著方向盤,漆黑深邃的雙目深沉且專注的望著前方。
“跟個老男人沒什麼好聊的。”時天蹙著眉,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最多呆個半小時我就會找理由離開,你在外面等著就可以,不用跟我進去。”
“老爺的命令是讓屬下寸步不離的保護少爺安全。”古辰煥的聲音恭敬但不卑弱,像是冷硬的陳述。
時天冷笑一聲,“你才跟我多久,就這麼忠心?呵呵,也難怪,要是我死了,你不僅工作沒了,說不定還會被我爸派人打死。”
古辰煥沒有說話,在他進入時家的這一個多月裡,他已經受了不少這位少爺的冷嘲熱諷,甚至被脾性不定的少爺用力抽過臉,至於理由,只是因為自己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在鄙視他。“喂,要是我突然間得罪了堂本川,導致他憤怒的想殺了我,你能護我在他的地盤脫身嗎?”時天問的很隨意,懶洋洋的,“你會不會為活命,把我丟了自己逃跑了?以前也有保鏢這麼幹過,搞得我差點被人給活活打死。”
“不會。”古辰煥面無表情的回答。
“我打罵過你,你居然還對我這麼忠心,我要是你,遇到這麼個惹人厭的主人,肯定在夜半的時候一刀子刺死他,然後遠走。”時天笑意盈盈,那模樣像是逗弄著木頭般的古辰煥,“你就從沒有這種想法?”
“沒有,我會保護少爺,直到心臟停止跳動。”
“是嗎?”時天輕笑,歪著脖子望著古辰煥的臉,“不會騙我的吧?”
古辰煥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吐出的字卻鏗鏘有力,“屬下從不騙人。”
時天臉色一怔,只是在轉瞬間恢復原樣,他重新靠在椅背上,扭頭望著車窗外,輕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車子在莊園的入口停下,一臉和笑的堂本川和一群傭人早就站在門口迎接,堂本川穿著端莊但不嚴肅,年齡僅過四十的他看上去卻有些雍老,像縱欲過度了一樣。堂本川面相很慈和,他在時天的車停下後,立刻一臉溫和笑容的迎了上去,說著蹩腳的中文,像對待自己的財神一樣恭敬熱情。
時天從車裡下來,修長美奐的身姿優雅的站在堂本川面前,此時的時天不過十六七歲,年輕的臉上有著幾分少年未褪的稚雅乾淨,黑色瞳仁瑪瑙般烏黑剔亮,皮膚白皙,唇如薔薇,一頭黑玉般的柔軟短髮,全身散發著清冷高貴的氣息,他只客套的紳士一笑,便讓喜好男色的堂本川當場怔住。很俊美的東方少爺,有著貴族出身的,與生俱來的倔傲與清冷,簡直完美的挑不出丁點瑕疵。
堂本川很快從個人的遐想驚歎中回神,他連忙伸手與時天招呼,時天忍著心中的不適與堂本川握手,卻不想堂本川的大拇指很猥瑣的在時天的手背上滑動一下,頓時讓時天惡寒不已,當時天再去看堂本川的臉時,才發現堂本川望向自己的目光變的貪婪而又粘膩。
“時少爺真是一表人才啊。”堂本川毫不吝嗇的誇讚,又開始控制不住的看著時天的臉,臉上略顯蒼老的肉因為討好似的笑容幾乎堆在了一起,而手,一直緊緊握著時天的手。
“堂本先生客氣了。”時天一邊輕笑說著,一邊試圖從堂本川的手心抽回自己的手,現在,他是越來越後悔來這個地方了。
堂本川一直癡迷的望著時天,直到他旁邊的管家咳嗽兩聲提醒,堂本川這才快速鬆手,臉色有些尬尷,但依舊笑的熱情,他伸出一條手臂,引著時天向前走,“時少爺,請,請。”
堂本川的耗鉅資建造的住所,是由很多個樣式別致的建築群組合而成,繞著每幢建築的是日本碎花園式的風景,看上去很有風韻。
時天對眼前的風景的確很感興趣,他一邊走著,一邊饒有興趣的欣賞著,而古辰煥,一直面無表情的跟在時天身後,他觀察的是四周的地形和守衛分佈位置,他注意到堂本川望向時天那種很具侵略性的猥。瑣目光,所以警覺性比平時升了幾倍。
堂本川帶著時天參觀了莊園很多地方,最後和時天在溫泉旁房子外面一由木板搭建的小平臺上品茶,堂本川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茶葉和最愛的點心,不遺餘力的招待著時天。
這種脫離現代化繽紛喧囂的復古享受,令時天覺得很舒心,只是最後在堂本川邀請時天一起泡溫泉的時候,時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時天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滿意,除了堂本川這個老男人,要他和堂本川一起赤。身裸。體的泡溫泉,不如要了他的命。
堂本川藉口去衛生間離開,時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再四處逛逛,當他走到一處無人的小花園裡時,身後的古辰煥突然開口。
“少爺,堂本川恐怕會對您不利,屬下建議您能現在就離開這裡。”
時天頭也未轉,陰笑道,“堂本川還指望著時家的幫襯,他對我不利?除非他想被時家打回原形。”
“這裡的傭人看上去都像是十六七歲的少爺,而且他們每人身上似乎都有被毆打過的淤痕,屬下擔心堂本川是個有性虐或暴力傾向的男”
“作為保鏢,你的觀察力和揣測力倒是挺強的。”時天轉身,一臉懶散的打斷古辰煥,笑的很無所謂,“好啊,正好我也期待那個老傢伙到底想對我做些什麼,這次日本的旅遊這麼無聊,也該來點刺激的了。”
古辰煥沒有再說話,微低著頭,面無表情,而時天,上前一步,站在古辰煥的面前,抬著頭,陰笑著望著古辰煥漠然深邃的眼睛。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到心臟停跳的那一刻嗎?怎麼?現在害怕了?”時天的唇角上揚,話語裡滿是嘲諷意味,他雙手環胸,一臉輕謾的望著古辰煥,“也難怪,你從跟著我到現在,還沒有一次為我跟人真槍真刀的打一架呢。”
“屬下沒有害怕。”古辰煥的聲音低沉,“無論今天會發生什麼?屬下發誓都會保護少爺到最後一刻,絕不臨陣脫逃。”
時天挑挑眉,唇角漫起狡黠的笑容,他輕輕踮腳,臉幾乎與古辰煥相貼,聲音極其輕細,“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古辰煥的視線微垂,所以即便時天的臉靠的他很近,他依舊沒有對上時天的視線,只是很漠然的答道, “不敢。”
時天眯起好看的眼睛,聲音更為低輕,“不敢?那如果有一天我落魄了,你變的高高在上,那時,你還敢嗎?”
“不會。”
不是不敢,而是直接,不會。
拍!
古辰煥話音剛落,時天揮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古辰煥的臉上,古辰煥臉被打的偏向一邊,又緩緩扭正,繼續面無表情的微垂視線。
時天依舊在笑,只是胸口有明顯的起伏,他望著古辰煥藏住所有情緒的雙眼,很不屑的輕笑一聲,一字一頓,“我告訴你,即便你會,我也不會相信!”說完,時天轉身繼續向前走。
古辰煥終於抬起視線望向時天的背影,黑色的瞳仁裡不知滾動著什麼,短暫的異樣閃動後又恢復陰沉,他抬起腳,繼續面無表情的跟在時天身後。
第三十四章 一切還沒結束!
為什麼會選擇相信?為什麼僅僅在一個月內就對古辰煥失去全部防守?時天想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要謹慎,比任何人都要理性,為什麼會中古辰煥設下的,這麼明顯,愚蠢的陷阱?
如今,一腔自以為是的愛意被古辰煥狠狠踐踏嘲弄,一身四年維持的驕傲與自尊也在眾人的謾駡中殘破不已,他就像一個笑話,一個可憐可悲的笑話,自以為是的聰明,愚蠢的自命不凡,卻不知自己猶如舞臺小丑,在按照古辰煥設下的劇本裡醜態百出的演繹著。
古辰煥此刻一定很高興吧,自己一直仰著傲慢的頭顱對他冷視冷語,終於被他以一種極其庸俗的方式打敗並狠狠碾踩,四年的清冷生活讓自己不願對任何敞開心扉,可他,用那真誠的欺騙,一點點的撥開自己清冷堅硬的外殼,而自己,也心甘情願的被他挑開一層層皮肉,暴露柔軟的五臟六腑,於是最後,只能毫無還手之力的讓他在自己柔軟的心臟處,狠狠刺下一刀。夜越來越深,空氣中的涼意也變的越來越濃重,但時天依舊一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地面,一動不動。古辰煥坐在不遠處的車裡,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他注視著不遠處的時天,漸漸有種下車走近他的衝動,因為,他想看時天此刻的表情,到底是悲傷還是絕望,漠然還是淚流。
古辰煥對時天的瞭解比時天對他的瞭解要深很多,古辰煥知道對付像時天這樣據傲的男人,最有效的摧毀手段是打擊他的心,將他從渴望溫暖的孤獨中拉出,下一秒,再將他打入更深更冷的淵壑,待他轉頭,才發現害他的,是他毫無保留愛的人。
打碎他在眾人面前裝出的堅強和清冷,讓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弱小,不再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可以扛下一切。
然後卑微且怯弱的活下去,再次見到自己時,投來的目光永遠都是仰視。
古辰煥有些忍不住了,時天毫無反應的身影令他收穫不到任何想要的結果,正當他準備將車開近時,一輛白色的跑車突然在時天所坐的站牌那停了下來,古辰煥眯起眼睛,望著不遠處那輛車裡下來的男人,頓時不悅的蹙起眉心。
這個人,就是原軒。第一時間更新
原軒慶倖自己開車的時候留意了周圍,這才看到坐在站牌這的時天,此刻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時天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落寞的身影令原軒十分心疼。
原軒下車後,小跑著來到時天面前,蹲下身,迅速將時天冰涼的雙手握在手心,本有無數安慰的話,卻在這一瞬間全都堵在了喉嚨間,原軒望著時天滿身狼狽的紅酒漬,一頰很明顯的青腫,以及那雙再無清冷的空洞雙目,難受的幾乎不能呼吸。
“媽的!那群混蛋!”原軒一邊罵著,一邊脫下身上的西裝,快速披在時天身上,繼續道,“楊天,我帶你回去,你放心,有我在,誰他媽敢再動你一下,老子卸了他全身骨頭!”
原軒想將時天從椅子上抱起,時天突然伸出一隻手抵在原軒的胸口,不讓原軒貼近自己,同時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有些愣住的原軒,時天突然一笑,很漫不經心的笑,連聲音都和以往說話時一樣。
“原二公子,你熱情過火了,把我抱上車,你還讓不讓我做男人了。第一時間更新”時天鬆開手,十指交叉越過頭頂,閉著眼睛揚起臉,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像是在自言自語,“只是想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還做了個夢,長達一個月的夢。
時天臉上風輕雲淡的笑容,不僅讓原軒愣住,也讓不遠處車裡的古辰煥也微微眯起了眼睛,身體甚至不自覺的前傾,似乎想更清的觀察時天臉上的表情。
“你不是。不是。”原軒愣愣的望著時天,有些不知所以,此刻一臉若無其事的時天和剛才他看到的那個失魂落魄的時天簡直判若兩人。
“睡著時做夢了,剛才可能還有點沒回神。”懶腰伸完,時天一臉平靜的望著原軒,隨意道,“現在清醒了。”
原軒依舊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時天,“其實你用強撐的,難受的話,我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一下。”說到後一句,原軒臉色有些不自然,他特意緊挨著時天坐下,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眼神不知飄忽在什麼地方,“很結實,隨便靠啊!”
原軒疼的大叫一聲,因為時天對著他的肩用力咬了一口。
“好了,舒服多了。”時天挑著眉,活動了下牙關,“話說你皮也太厚了,硌的我牙疼。”
“你還真不留情啊,肯定是出血了。”原軒嚷嚷著,一個勁兒的揉著自己被咬的地方,然後臉色又和緩下來,身體再次朝時天身上挨挨,“你沒事吧?我聽我朋友,古辰煥在宴會對你。”
“你身上有現金嗎?”時天突然打斷原軒問道。
原軒一愣,“啊?問這幹什麼?”
“借我點錢,兩個硬幣就好,我沒錢坐車回去。”時天恢復面無表情,“下次見面會還你。”
“借錢?還兩個硬幣?你把我原軒當什麼?”原軒有些生氣,他揉了下時天的腦袋,“老子親自送你回去。”
時天這才注意到站牌前,原軒的那輛拉風跑車高調炫目的停在那,於是點點頭,“那謝謝。”
時天剛起身,又搖搖晃晃的坐了下去,兩條腿因為坐久了已經有些麻痹,時天剛準備揉一揉自己的小腿緩解麻痹感,原軒突然彎身,二話不說將時天橫抱起來,結實有力的雙臂像兩條鐵鉗緊緊的抱著時天。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時天憤怒的臉色很是難堪,“你知不知這有多丟人。”
原軒抱著不斷掙扎的時天,笑呵呵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丟人就丟人吧,反正也沒人看見,話說你別動,一動我就忍不住抱的更緊了。”
時天最後被原軒抱進車裡,他有些氣憤,但在車啟動後,也懶得去計較什麼,轉頭將額頭輕輕的靠在車窗玻璃上,目光淡淡的望著車窗外,驀然的,通過車外的前側鏡,時天看到了車後不遠處燈光幽暗的路邊,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私車。
相距較遠,時天看不清車裡坐的是什麼人,但那輛車,時天卻認識,是古辰煥的。
短暫驚愕後便是平靜,時天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緩緩的閉上眼睛,唇角吃力的牽起一抹弧度。
幸好他沒有在路邊痛苦的嚎啕大哭,而是用短暫的自我封閉方式緩解心中的絕望和悲傷,這才沒能讓他看到自己崩潰的一面。
古辰煥,你贏了,可是我時天也沒輸,因為我失去的,是一個本就不值得我珍惜的東西!
我會活下去,並絕不會再給你機會來踐踏我。
原軒的車在古辰煥詭異陰冷的視線中緩緩消失,古辰煥並沒有立刻開車離開,而是再次點燃一根煙含在嘴裡,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手指陰懶的揉著太陽穴,留在他腦海裡的畫面,是時天全然釋懷的一笑,和原軒曖昧的抱著時天上車時的畫面。
煙抽了一半,古辰煥便掐滅了煙,他視線還下意識的落在時天之前坐的那張椅子上,平靜的望著,卻在不知不覺中一股鬱躁的惱怒緩緩堆積在胸口。
咚的一聲!古辰煥揮起雙拳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他胸口的起伏幅度逐漸變大,他緊緊的抓著方向盤,最後重重陰哼了一聲,啟動車掉頭離去,緘默的嘴角緩緩咬出兩個字,夾雜著充滿玩味的陰笑。
“時天。”
一切,還沒結束!
第三十五章 天空與星辰!
回去的路上,時天沒有說一句話,頭輕輕靠在車窗玻璃上,像睡著了一樣。原軒掌著方向盤,時不時的透過視鏡去窺伺時天的臉,那張英俊清冷,此刻卻略顯憔悴臉龐,看得原軒心口一陣陣的疼,因為他總覺,時天的眼角,濕濕的。
原軒將車開的緩慢而平穩,為讓時天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原軒也忍著一肚子的話沒有說。
時天似乎睡著的,車在公寓樓前停下時,時天依舊靠在車窗上睡著,也許是時天略顯疲憊的睡顏太過平和美好,讓原軒有些不忍叫醒。
原軒望著時天安靜的睡臉,心跳竟在不知不覺中加速起來,他有些不受控制的緩緩側歪身體,伸手輕輕的撫上時天的臉頰,指尖觸碰到那柔軟的肌膚,原軒只覺得有一股舒服的清風緩緩吹進四肢百骸,心神幾乎在一瞬間便蕩漾起來。
原軒一直認為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是為追求新鮮事物而導致的心血來潮,就好象是富家子弟都愛玩的追逐遊戲一樣,為新奇,為刺激,也為享受那種征服他人的自我滿足感。但此刻原軒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陷進這場追逐的遊戲裡了,如果說一開始的喜歡是源自於心血來潮,那此刻的怦然心動感,就完完全全來自於心底的愛戀。
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有些控制不了的在身體裡發芽肆虐,好像在催促著自己快把這個男人抱在懷裡一樣。
原軒緩緩俯下頭,慢慢的貼近時天的唇,興奮感和緊張感同時在大腦裡橫衝直撞,可惜還未感受到那兩片的柔軟,時天便惺忪的睜開了眼。
在時天眼睫毛微微顫動的時候,原軒便迅速的縮回了腦袋,臉紅心跳的故作平靜道,“已經到了,我我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醒你。”
“那我下車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再見。”剛睡醒,時天的聲音還很輕。
原軒突然拽住準備下車的時天,皺著眉,頓了會兒才一臉糾結道,“我想安慰你幾句,可我沒安慰過人,所以不知道說什麼。”
時天的神色有些憔然,他淡淡的望著原軒,聲音低輕,“如果我只能靠別人的安慰才能活下去,那我四年前就死了。第一時間更新”
“四年前?什麼四年前?”原軒一臉疑惑的望著時天。
“沒什麼,你鬆手吧,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該回去了。”
“楊天。”原軒沒有鬆手,目光極其認真的望著時天,“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話不是時候,但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我喜歡你,非常喜”
“既然覺得不是說的時候,那就不要說了。”時天突然打斷原軒,聲音有些僵冷,“我現在很困,只想睡覺,這兩天我也想一個人安靜安靜,你也別來找我了。”
“可是”
“原軒,算我求你了。”時天的表情透著懇求,也有著幾乎達到極限的疲憊,“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行嗎?”時天說完,終於從原軒的手心抽出手,轉身下了車。
“楊天,我會忍兩天不來找你。”原軒透過車窗,對著時天的背影大聲道,“但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原軒這輩子,認定你了!”
時天轉過身時,原軒已經啟動車離開了,沒什麼表情,時天目光淡淡的望瞭望漸漸消失的車尾,轉身上了樓。
打開公寓開了燈,時天愣住了,臨走前被他打理的整潔乾淨的公寓被翻的一片狼藉,櫃子餐桌等等可移動的傢俱都被掀倒在地,抽屜裡的物品以及擺放在桌上的所有東西都被倒在了地上,進門之後幾乎找不到一塊落腳的地,而在門旁的白牆上,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有用黑色粗筆寫著的幾個清晰大字。
少爺,遊戲結束。
時天望著紙上的那幾個字,充滿悲絕的笑了一下,然後緩緩撕掉手中的紙,面無表情的蹲下身,從公寓門的地方開始,一樣一樣的撿著落在地上的東西。
眼眶有些酸澀,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強大的自控力,心口恍如裂開般疼痛,那也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堅強。時天壓抑著落淚的衝動,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的用袖口擦起眼睛,因為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無法偽裝自己。
沒有收拾完,時天便進了臥室,一頭栽在床上,將臉壓在被子上,開始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最後,疲憊的睡去。
一覺睡醒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天洗漱結束後,在床上做起仰臥起坐,直到大汗淋漓才停下,最後進浴室洗了個澡,清清爽爽的換上乾淨衣服。
還沒死,所以,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你還記得我這兄弟啊!我都以為你除了你自己,把全世界都拋在腦後了!怎麼?你這是發達了?所以就把我這窮酸朋友給忘了?你也太”接到時天的電話,關嶺氣的不輕,一輪炮轟後又是一輪。
“對不起關嶺,我這一個月是真有事,不過以後。”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關嶺大咧咧的打斷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別跟我說是想我才打我電話的,打死我都不信。”
“你能再幫我找一份工作嗎?什麼樣的都行。”
“工作?你又要找工作?我都以為你這一個月已經找到好的工作了。第一時間更新”關嶺一臉驚訝道,“話說你這一個月到底去幹什麼了?我怎麼聽說有人看見你跟星辰的大老闆在一起了。”
“一言難盡,總之我現在很缺工作,你朋友多,路子廣,所以我只能來求助你。”
這四年,時天沒交過什麼朋友,即便是工作上的同事,時天也不會表現的多熱絡,時天給他身邊人的感覺總是一種清清冷冷,拒人千里的冷漠感,所以沒有什麼人願意主動靠近性情孤僻的時天。
“嗯,我幫你留意一下,但你這次可得答應我,不能衝動,上次讓你去我朋友所在的夜總會工作,結果他跟我說,你把人家老闆的朋友給打了,差點連累他。”
“這次我會控制點自己,那工作的事就拜託你了。”
“誰讓你擅作主張的!!”古辰煥面色擰起,猛拍了身前的桌子,一臉怒氣的望著眼前站著的周坎。
周坎被古辰煥氣憤的表情給嚇住了,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古辰煥將憤怒如此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周坎算是古辰煥身邊最信任的下屬,雖然周坎平時將古辰煥當作親大哥一樣談笑隨意,但古辰煥一旦認真或憤怒起來,周坎是怕的,他跟古辰煥最久,所以見識過很多古辰煥對付敵人的殘忍手段,古辰煥一旦生氣起來,給人的威懾力就如一個冷血的暴君,他能在暗黑世界裡以強悍的身姿稱霸,就足夠說明他的為人有多恐怖。
“對…對不起辰哥,我…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惡氣才翻他公寓的,我…我以為”周坎顫顫說道。
“夠了。”古辰煥冷冷打斷周坎,身體重新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淡淡道,“你都拿了他那裡什麼東西?”
周坎見古辰煥臉色又恢復平靜,心底暗暗松了口氣,如實答道,“裡面值點錢的都被拿了,拿不走的大物件也被我命人給砸了,總之他住的地方,現在除了可以供他睡覺,幾乎沒什麼用處了。”周坎說到最後,頗為自豪的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古辰煥,“辰哥,我猜那小子現在應該沒什麼錢,您之前給他每次赴宴的出場費估計也被他給花光了。”
古辰煥皺了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辰哥,你看這個。”周坎從口袋掏出一個小方盒,笑著放在古辰煥面前的桌上,很是得意的說道,“這是從那小子收拾好的行李箱裡搜出來,嘿嘿,我找人看過了,這東西價值幾十萬呢。”
古辰煥拿過方盒,面無表情的打開,當看清小方盒裡的東西時,表情驀然一怔。
周坎並沒有發現古辰煥表情瞬間的僵動,他自顧自的說道,“辰哥,我發現你這招真是太厲害了,呵呵,他當初肯定以為跟辰哥在一起就不用在乎錢了,所以才用自己全部的積蓄做了這兩枚戒指,哈哈,簡直蠢透了,他現在怕是連基本的生活開銷都拿不出來了。”
古辰煥突然想起,時天曾的確跟他說過,訂婚戒指由他準備,而且他會傾家蕩產的去準備。
身體像被灌進了沉重的鉛水,四肢到五臟都被壓的沉悶,有些呼吸不暢,古辰煥調整坐姿,但從血液緩緩升起的灼痛感令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胸前的領帶。
盒子裡的兩枚戒指,是鉑金塑成的環,鑲嵌著一顆小碎鑽,雕刻的十分精美,最別出心裁的,是兩顆戒指的環上,分別刻著一個明顯小字,一個為“天”,一個為“辰”。
望著兩枚戒指上的字,驀的,古辰煥想起了在昨晚的宴會前,時天一臉歡笑的對自己說的那一段話。
天空和星辰,古辰煥,你不覺得這就是我們兩人名字的象徵嗎?呵呵,我是天,你是辰,所以古辰煥,我不害怕你離開我,因為星辰失去天空,永遠都閃耀不了,就好象寓意你失去我,就註定會一輩子孤獨
第三十六章 浴室裡的攝像頭?
時天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將慘不忍睹的公寓收拾好,其實也不算收拾,因為大多數的東西都被摔爛了,時天一股腦的掃一塊,全扔了,最後除了桌子沙發和床,似乎只剩下清冷的牆和地面。
“看著比以前清爽多了。”時天望著自己這個小小的住處,苦笑著自嘲。
生活還在繼續,所以頹廢絕不屬於他時天!
四年,一千多天的磨練,又怎麼可以讓自己敗在那可笑的三十天裡。
傍晚的時候,時天去公寓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很多便宜的日用品,回公寓的路上,關嶺打來了電話,聲稱已有工作,但地點是,星辰。“為什麼?”被時天毫不猶豫的拒絕,關嶺很不理解,“星辰的工資不錯呀,話說你以前不是在這幹過嗎?這裡正好缺人,你就回”
“星辰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回去的。”時天淡淡的打斷關嶺,“關嶺,算了吧,我明天自己出去找吧。”
“要不你再等我幾天,這些日子星辰簡直忙死了。”
“那你就幫我留意一下吧,我實在找不著再回頭來找你。”
“那也行。”
掛了電話,時天提著袋子繼續向前走,他並未注意到,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私車正緩緩的跟著他,而車裡的人,就是古辰煥。
一個月的協定結束,按照當初的協定內容,古辰煥不可以再踏入時天的世界,兩人從此陌路,互不相干。
對古辰煥來說,那份協議只是他玩弄時天的一種手段,對他的束縛基本為零,但的確讓此刻的他,沒有理由再靠近時天。
古辰煥希望時天能被他打擊的一蹶不振,甚至痛苦的來找自己討說法,可此刻,一切平靜的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讓他有些耐不住。
或許是他錯了,他不該再把他當作一個被呵護的少爺去對付,以為一次簡單的心理打擊就可以讓這個習慣榮華富貴的驕傲男人一蹶不振,其實不是,這個男人已不再是那個被人寵護的少爺,他比四年前要堅強很多,他經歷過人生最殘忍的起伏,比從保鏢到豪富的自己要更懂的如何生存 古辰煥突然覺得煩躁,他總覺的自己好象在不知不覺中割斷了一份非常迷人的羈絆,恍如心底溫軟的充實感突然被自己清空了,望著時天冰冷的背影,心口仿佛只剩下空空蕩蕩的一片寒冷。
跟這四年,一樣的寒冷!
古辰煥發現,他對時天很多的看法和認知都停留在四年前,還未認真的探究過現在的時天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第一時間更新他承認,在自己母親那件事上,他一直恨著時天,這件事他古辰煥不需要任何旁觀者告訴他對與錯,就當是他是為自己當年的沒用找個替罪羊,更何況現在他有實力了,為什麼要大度的放過曾對自己母親見死不救的男人,所謂道理他都懂,只是不想理性的去執行。
或許也沒人能在這種事上理性!
所以他古辰煥這輩子都不會讓時天逃出他的掌心,無論他以什麼樣的方式控制著他。古辰煥的車停在公寓樓的不遠處,他望著時天略顯纖瘦的身影進入大樓,然後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只小方盒。
古辰煥拿掉了原本套在中指上的訂婚戒指,然後取出方盒裡刻有“天”的戒指,將其緩緩套在了中指上,大小正好。
握緊拳頭,古辰煥目光深邃的盯著中指上的戒指,隨之嘴角揚起,再次轉頭望瞭望了時天所住的那幢公寓樓,最後開著車,掉頭離去。
古辰煥的生活並不像前幾年打拼時那樣忙碌,現在他手下有很多能人為他賣命,半邊黑半邊白的生意有條不紊的運行著,所以現在的古辰煥,有大把的閒置時間去享受,享受曾因家境貧寒而未享受到的華麗東西。可偏偏,古辰煥是個很不懂生活趣味的男人,他花在煙酒情。色娛樂上的時間非常少,有的也只是為配合一些必要的應酬,有時候周坎會帶著幾個兄弟約古辰煥一起去夜總會消遣,但古辰煥從來回答的都是,沒興趣。
似乎沒人知道古辰煥到底對什麼感興趣,他的心思很難有人能琢磨透,也正是因為琢磨不透,才讓接觸古辰煥的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余嵊與古辰煥訂了婚,堡墅裡的傭人便已默認了餘嵊在這裡僅次於古辰煥的高貴地位,不僅傭人,就連古辰煥那些心腹手下都對餘嵊畢恭畢敬。
身份被轉正,餘嵊變的比以前更自信,不過有一點還是令他感到挫敗,那就是古辰煥對他的態度,還是溫和的平平淡淡,令他感受不到丁點類似愛意的感情。
今晚,餘嵊特地讓廚房用極其昂貴的食材做了一桌精緻浪漫的晚宴,甚至還準備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古辰煥從外面回來,直接走向書房,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一個月前,他在時天的公寓裡,安裝了攝像頭。
這,或許可以讓他發現很多被時天隱藏起來的東西。
“我去會兒書房,半小時後用晚餐。”古辰煥頭也未回的說道。
與時天協議的那一個月,古辰煥幾乎忘記時天公寓的客廳和臥室裡還有自己安裝的攝像頭,現在想起,竟讓他有些激動。
古辰煥打開監控畫面,入眼的景象讓他微微感到驚愕,因為時天所在的客廳,太過空曠,除了一張沙發和一張桌子,基本上看不到什麼東西,古辰煥突然想起,周坎在昨天,已經帶人將時天的住所毀的差不多了。
古辰煥皺著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鬱躁,隨後眯著眼睛注視著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天。
時天正面無表情的擺弄著手機,一手拿著塊麵包吃著,而在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盒泡面,似乎才放上開水。
比起四年前一日三餐都是滿漢全席的時天,現在很簡單的,一塊麵包,一盒泡面,就可以成為一頓晚餐。
古辰煥至今還記得那個畫面,幻彩的琉璃燈下,一張雕鏤精美的餐桌上,五顏六色的佳餚擺滿一桌,那個男人身著一身名貴的白色西裝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用餐動作優雅的猶如古皇家的貴族。
心口仿佛堵了什麼東西,有些呼吸不暢,古辰煥身體後倚,靠在沙發上,抬手解開了領口的兩粒紐扣。
時天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他吃著買回來的泡面,不急不緩,一點也沒有厭煩的感覺。
只看了幾分鐘,古辰煥便關掉了電腦,他覺得**裡像是混了黃油,悶的很不舒服。
古辰煥來到餐廳,望著餘嵊為他精心準備的一桌香餐美酒,心底的沉鬱感變的更加強烈。
“辰哥不吃點嗎?”余嵊見古辰煥想轉身重回書房,連忙輕聲問道,“這些都是非常稀罕的食材做的菜,辰哥您以前都沒有吃過,不嘗一下嗎。”
“不了。”古辰煥臉色複雜的低沉道,“我可能在書房會久一點,你吃完就洗洗睡吧,不用等我。”
余嵊能明顯感覺到古辰煥的心不在焉,但只溫柔的回答道,“好,那辰哥也別太累了。”
有些事餘嵊沒有去問,是擔心招來古辰煥的厭煩,但不問並不代表余嵊心底沒有猜想,他能感覺到,在時天出現之後,古辰煥有些,變了。
具體變在什麼地方,餘嵊也說不清楚,不過他現在只想在清楚前,阻止一切!
古辰煥回到書房,本想翻閱一些文件,卻又不受控制的打開監控畫面。
畫面上並沒有看到時天的人,古辰煥有些疑惑,在他細細搜索後,才發現浴室那扇玻璃上,映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在洗澡?
畫面不是很清楚,古辰煥只看見映在玻璃門上的,令人遐想萬分的肉。色身影,有種霧裡看花的朦朧感。
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古辰煥覺得口乾舌燥,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浴室的門,似乎想看透裡面的風景。
伴隨某種浮幻的想像,古辰煥突然覺得身體燥熱起來,他不停的換著坐姿,可依舊沒能緩解從小腹間緩緩升起的火熱感。
古辰煥突然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在時天的浴室裡,安裝攝像頭。
(這章是情感過渡,下面繼續劇情)
第三十七章 帶毒的餡餅!
身份被古辰煥以一種高調的手段在富流宴會上曝光,時天猜測如果自己現在遇上父親以前的仇家,輕點遭受言語羞辱,重點被人報復性的重打一頓,當然,打死也有可能。
為避免碰上那晚宴會上的人,時天並沒有選擇在繁華地帶找工作,而是一大早便坐著公車來到偏近郊區的地方,雖然這裡沒有市中心的商業區繁華發達,但能讓時天避開很多麻煩,正是傷痕累累的時候,也正巧能得到一份安寧讓傷口慢慢癒合。
上午的尋找無果而終,臨近中午時,時天在一家小餐館吃了碗面,吃完後又開始到另一條街上尋找。
奔波了一整天毫無收穫,時天疲憊的回到公寓,吃的和昨晚一樣,結束後洗個澡,便累極了似的倒在床上。
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怕是連自己父親的醫藥費都快拿不出了。
第二天時天同樣起的很早,回的很晚,這樣的奔走以前也有過,但時天覺得這次格外的累,從心到身的疲累,就好象自己抵禦外界的堅硬外殼被削去厚厚一層,任何孤獨清冷都能入侵身心。
再一次碌碌尋找,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傍晚時,時天在一家門外貼著招聘啟示的小酒吧裡詢問是否需要員工時,得到了酒吧經理的賞識,幾乎沒什麼猶豫,經理便告訴時天他被錄用了。
工作是吧台前的調酒師,這是時天四年裡從事過的工作,所以做起來得心應手,試做半小時後,經理對時天是讚不絕口。經理給時天開的工資,比時天之前在商業區做事的工資還要高,甚至超過了之前在星辰的月薪,這讓時天有些不解,他這四年做過不少工作,對一些工作的工資心底有大致估測,這家酒吧位處郊區,沒有商業繁華區酒吧那樣的客流量,所以工資的話,應該要在經理給自己開出的工資裡減去一半才算正常。
在時天填完員工的基本資料準備離開時,經理突然拿出一份工作協定要時天簽署,其中一項,若是時天未經過經理允許便擅自離職的話,可以拿到應有的工資,但要賠償十萬。
“這裡的每一名員工都簽了這種協議。”年約三十幾歲的經理笑的溫和,非常耐心的跟一臉警惕的時天解釋道,“我這家酒吧雖然規模不大,但有著非常專業的管理制度,我做這樣的協議,是為留下每一位我覺得優秀的員工,不過你不要覺得有壓力,如果你有什麼私人原因需要離職,而我也覺得合理,我會無條件放你離開的,這項協議也是為約束那些半途而廢的員”
“我簽。”時天打斷經理,臉色淡然,他毫不猶豫的拿起筆簽下名字,然後很禮貌的問道,“我是不是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是是。”經理拿起時天簽好的協議看了看,笑的非常高興。
時天跟經理道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了酒吧,出了酒吧,時天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隱匿在酒吧對面兩棟樓之間的幽暗牆邊,目光陰冷的注視著對面酒吧門口。
時天走後,經理拿著時天簽好的協議,一臉熱笑的來到大廳角落裡。
“余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經讓他把協議簽了。”經理微彎著腰,將協定雙手奉給坐在沙發上的餘嵊。
餘嵊並沒有接過協議,而是很愜意的輕笑道,“協議你收著就行,現在你只要記住,不論那個男人以何種理由辭職,你必須都要求他賠償十萬。”
“明白明白。”經理連忙應聲道。
達到目的,余嵊自然不會久留,這種小地方的酒吧他嗤之以鼻,那些奢靡璀璨的地方才配讓他享受。
時天望著從酒吧出來的餘嵊,雙目漸漸眯起一條直線,一抹狡黠的陰笑緩緩爬上嘴角。
果然如他預料,天下掉下的餡餅裡,總放了一味有毒的佐料,不過幸虧他在咬前,留了一招!
看來,在被古辰煥發現的那一刻起,他時天的生活,註定平靜不了!
可他絕不允許是人是狗的,都來踐踏他!
時天回到公寓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在他準備泡面吃晚飯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個號碼已經被時天刪掉,只是手機螢幕上那一串號碼數位一現,時天還是立刻知道打來的人是誰,古辰煥!
微微揚眉,時天看著手機上來電顯示的號碼,做的只是,微微揚眉,然後一直盯著響著不停的手機,不接通,不掛機。鈴聲停了,時天這才拿起手機,不急不忙的撥了回去,面無表情的反客為主。
“抱歉,我剛才在洗手間沒來得及接,有什麼事嗎?”時天的聲音很客氣,很平靜。
手機那頭頓了一會兒才傳來古辰煥磁性低沉的聲音,“我在你樓下,出來聊聊。”
“好。”
時天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這讓古辰煥有些意外。
時天一下樓便看見了古辰煥,古辰煥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雙手環胸的倚在車上,高大修長的身形俊美迷人,冷峻的五官透著蠱惑人心的成熟魅力。
今晚來這裡,古辰煥真的糾結了很久,首先是言而無信的無視了之前和時天的協議,還有便是拉下了顏面。
以他的實力其實有很多種手段得到時天,可是古辰煥向來不會在感情上強人所難的男人,至少,現在不會。
古辰煥無法忽視自己心中,那種想將時天緊握在手心的強烈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在分分秒秒中加深,讓他逐漸沒了那種繼續折磨時天的想法。
“我以為你不會下來。”古辰煥似笑非笑的望著時天,說話的聲腔仿佛與那一月一樣溫和。
“不下來的後果我承受不起不是嗎?”時天面無表情的望著古辰煥,聲音清清冷冷。
“時天,我知道那一個月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你有多恨我。”古辰煥望著時天,輕聲道,“就有多愛我。”
時天的表情依舊冷冰冰的,“是嗎?”
“我不是來嘲笑你的。”古辰煥臉色有些複雜,他目光深沉的望著時天,“這兩天我認真考慮過,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達成一種情侶關係,就像那一個月一樣,你。”
“古辰煥。”時天突然打斷古辰煥,平靜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古辰煥被時天問的愣了一下,下一秒輕笑一聲,“如果是呢?”
“如果是的話。”時天面無表情道,“就把最後一次宴會的出場費補給我吧。”
(且看時天如何以牙還牙!)
第三十八章 我想得到你!
小哈發了小低燒,腦子混混沌沌的,此章寫的自己也不滿意,但已經是極限,小哈會在恢復後多更點補償各位,今晚真是抱歉。)
時天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古辰煥臉色頓然一變,同時也想起那晚宴會後,自己的確沒有將本該給時天的出場費給他,畢竟那種情況下,他早忘了兩人之間的協議。
“我會讓人把錢打給你。”古辰煥皺著眉,臉色有些不自然,與時天進行這種冷硬的對話令他很不舒服。
也許是那一個月溫情相處的影響,古辰煥對此刻一臉冰冷的時天毫無隔離感,因為時天在他面前毫無保留的袒露過心懷,也曾將不為人知的委屈全部傾訴於自己,所以古辰煥覺得自己能窺伺到時天的真性,無論時天此刻如何冷漠的對待自己。
“謝謝你能信守承諾。”時天望向古辰煥的眼神很清的,看不出任何恨意,仿佛那日落下的仇恨已不復存。
這種仿佛望著一路客的淡漠眼神,像一把鏽鈍小刀輕輕劃過古辰煥的心,生生刮走了一塊肉,心裡那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酸澀滋味也被帶了出來。
古辰煥突然發現時天臉上的冷漠不是偽裝出的,而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冷,那種對眼前的人,徹徹底底封閉一切的冷。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古辰煥的聲音沒有開始時那麼平靜,可依舊算從容。“是你來找的我。”
又是短暫的安靜,安靜的沉悶,古辰煥的雙眼開始變的如古井般幽深,透著股落寞和無力,放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握緊又輕輕鬆開,下一秒,緩緩走到了時天面前。
古辰煥的聲音比之前溫柔很多,“我知道你還愛我。”
“不,你不知道。”時天比古辰煥稍矮一截,他微微仰著臉,臉色與聲線一樣清冷,“你只是覺得,而不是知道。”
“時天,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古辰煥再向前一步,看到的卻只是時天臉上更為清晰的冷漠。
時天突然笑了,很雲淡風輕的一個笑,“所以我撐了四年,最後卻敗在了你的手裡。”
古辰煥心中一沉,剛想開口說什麼,時天突然再次開口,“古辰煥,你覺得,我那所謂的欠你的,還清了嗎?”說完,時天又低頭,苦笑了一聲,“我猜你一定覺得沒有,血沒流,命還在,那種過家家似的懲罰哪算得上報復,更何況現在越來越不值錢的就是人的感情,況且還是個窮光蛋的感。”
時天話未說完,古辰煥突然伸手摟住了時天,時天只是下意識的動了一下,隨後便機械似的接受古辰煥的擁抱。
古辰煥難以抑制從心底翻湧而出的鬱燥感,他緊緊摟著時天的身體,將側臉貼在時天漆黑柔軟的短髮上。
古辰煥受夠了心裡擺波不定的煩躁感,他就是對這個男人動了心,一種纏繞在心的情愫一直發酵在心底,只是比起那份見死不救的恨意,這些密密麻麻卻很細微情愫都被淹沒在了內心深處,只衝動且覺得理所當然的發洩著那份憎意。
古辰煥覺得他對時天是溫柔的,雖然他那一招對時天夠狠,但比起他這幾年打拼時對待敵人的殘忍手段,他對時天簡直算得上慈悲,對他古辰煥一個涉黑的男人來說,不流血不斷骨的懲罰,根本算不上報復。
回想從遇見時天到現在,古辰煥發現他根本沒在時天面前露出他真正狠戾殘忍的一面,他可以掐住時天的脖子直到時天在窒息中痛苦求饒,或是打斷他的腿讓他在自己面前跟條狗般匍匐在地,甚至可以用時越南的命要脅他,讓他心甘情願的任由自己作踐。可他古辰煥最後所選的卻只是和時天玩一場情感遊戲。
“時天,我想得到你,但我不想逼你。”並不是懇求的聲音,而是帶著試探性的輕問,“到我身邊來好嗎?”
第三十九章 真假?
時天能聽出來,古辰煥聽似溫柔的聲音不含有任何卑微的成分,甚至隱約帶著點肅意,不像是輕問,倒像是陳述,不是“回到我身邊好嗎”,而是“到我身邊”。
今非昔比,身份早有懸殊,時天此刻突然意識到,古辰煥曾承諾不殺自己,其實只是為將貓玩耗子的遊戲進行的久一點。他古辰煥為何要對一個信手捏來的玩物低身而求,憑什麼要放過自己厭恨了四年的男人,他有權力,有勢力,有稍稍屈動手指便讓自己生不如死的千萬種手段,為什麼要為一個協議而放棄折磨自己恨的人。
將一個曾辱駡自己,瞧不起自己,甚至打過自己的傲慢男人狠狠踩在腳底,看他落魄成狗的淒慘模樣,這種遊戲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棒極了。
人不是慈悲為懷的生物,相互理解也只建立在有相同經歷的基礎上,時天承認,他無法理解古辰煥厭恨自己的心情,現在他只確定的是,古辰煥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不會消失,所以,不會放過自己。
因為他曾說過,永遠都不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此刻之前,時天一直抱著古辰胡會放過自己的僥倖心理,現在想想,時天發現自己的想法簡直愚蠢的可笑,他哪來的自信認為古辰煥會對自己大發慈悲,換位想想,時天覺得自己也會這麼做,自己曾有仇必報,是因為自己是不可一世少爺,如今自己一無所有,所以受委屈只能隱忍,他古辰煥又為何不是,他四年前在自己面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因為他身份卑微,如今他錢權在手,報仇除恨,理所當然。
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絕境逢生供人演繹。
“你不願意嗎?”古辰煥輕輕撫摸著時天的頭髮,聲音很輕很慢。
“能讓考慮幾天嗎?”時天的視線淡淡的垂下地上,聲音低輕,“古辰煥,你讓我的心很亂。”說著,時天慢慢抬起頭,眼神,是受傷似的眼神,從未有過的脆弱,“至少,讓我先靜一靜。”
偽裝絕不是一個人的專利,虛偽絕對是所有人最好的攻防。
更何況見識了一個月,他時天對這些,已是得心應手。
時天的話令古辰煥很滿意,至少他可以確定,自己對時天的羞辱不足以讓時天完全拒絕自己。
他還是愛自己的,雪中送炭雖是假,但至少在時天最落寞的時候給了他一些溫暖。
“好。”古辰煥輕笑著說完,俯身去吻時天的唇,時天沒有躲,任由古辰煥的吻落下,幸好是簡單的輕啄一下,否則時天真不知道怎麼忍下去。
古辰煥臉色看上去比來時輕鬆很多,最後離去時也是一臉輕愜的笑意。時天站在窗口,俯視著古辰煥的車尾燈消失,雙目詭異的眯和,最後放下窗簾,面無表情的來到沙發前吃面,一邊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友關嶺。
“找到工作了!那真是太好了!”手機那頭,關嶺聒噪的聲音咧咧傳來,“哪的?累不累?話說你可不要太拼啊!如果吃不消就別做,我有一朋友跟我說他那缺人,那工作。”
時天等關嶺嚷完,才平靜道,“不用了關嶺,工作的事我暫時就這麼定了,我這次打電話給你,還是有有事求助你。”
“好了好了!直接說就是了,兄弟我哪次讓你失望了。”關嶺笑道。
“我想賣房子?你幫我問問你的朋友,有誰想買房嗎?”
“什麼?”關嶺驚的大呼,“你瘋了?房子賣了你住哪?我知道你缺錢,但也不至於到賣房這一步吧!要不我借”
“不用了關嶺。”時天淡淡的打斷“我賣房是有我自己的打斷。”
“看你平時那省錢樣兒,不會是早就積攢一筆準備買幢新的了吧!”
“你說是就是吧,總之我想在十天內就將房子賣出去。第一時間更新”
“這麼急?靠!我也不管你發什麼神經了,總之我會幫你去打聽打聽,你等我消息。”
吃完晚飯,時天上樓洗澡,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時天笑了。
四年了,有多久沒像此刻這麼輕鬆了。
人低了,自以為獨一無二的感情其實在他眼裡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笑話,四年孤獨的心被他玩弄後又當作一灘爛泥踩在腳下,自己心痛絕望,他卻依舊若無其事的再來愛自己,他哪來的自信?!
自己賤嗎?也許賤,但絕沒有賤到死不要臉,因為從現在起,他還要做那個令人憎惡的少爺!
白天酒吧的客流量不是很大,所以時天並不忙碌,一身調酒師職裝的他如一尊精雕細琢的黑玉般筆直的站在吧台後。
無人點酒時,時天便面無表情的低頭擦著精美的玻璃酒杯,總不斷的有人過來與時天搭話,但都被時天不冷不熱的態度給打發了。
時天纖長修美的身影的確成了酒吧裡的一大亮點,他宛如一幅優美而又清冷的油畫,在沉默不語的嫺熟動作間給人一種冷豔的視覺享受。
這樣的時天,讓一直坐在角落裡想看時天笑話的餘嵊嫉妒,甚至是羡慕。
氣質可為兩種,一種是看上去的氣質,一種感覺上的氣質,前者靠的是外在的裝補,而後者,來自天生,是一種性格與修養融合而出的高貴冷豔,令人醉賞。
時天正低頭嫺熟的調製著酒,身前傳來拍手讚歎的聲音,只是微微抬頭睨了一眼,時天便垂下視線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忍不住要出來奚落自己兩句了。
“真是難以置信。”餘嵊笑著坐在吧台前,一身名牌衣飾的他看上去像個貴族公子,只是矜持的臉上卻含有一絲嘲弄,“原來流浪狗活下來不是因為命硬,而是因為有一身討食的好本領。”
時天將配好的酒禮貌的推至客人面前,那位客人見身旁的餘嵊投來類似“滾遠點”的目光,又見餘嵊一身天價名牌,立刻識相的移身,坐的離余嵊與時天遠一些。
近身的無客人,時天這才抬頭望著餘嵊,但手上的擦杯動作沒有停,“想喝點什麼?”
沒得到想要的反應,餘嵊也沒有立刻變臉,而是輕笑,“你知道這家酒吧是誰的嗎?”
時天沒有說話,這讓餘嵊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他臉色陰沉的用手扣擊桌子,冷聲道,“時天,這家酒吧是我的,我餘嵊,是你的老闆。”
時天的動作頓了下,但又恢復繼續擦拭,餘嵊的話的確讓他有些吃驚,原以為只是餘嵊花錢串通這裡的經理準備坑自己,沒想到他這裡竟是這裡的老闆。
餘嵊應該看不上這種酒吧,所以貌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餘嵊為羞辱自己特地買下這家酒吧,要麼是這家酒吧是古辰煥在郊區的走黑隱蔽點,只是暫由餘嵊打理罷了。
時天抬起頭,不冷不熱的笑道,“那老闆,想喝什麼?”
既然已經決定去對付古辰煥,那再稍上一個炮灰,似乎也不麻煩。
在古辰煥看不見的地方,餘嵊不會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脾氣,他現在對時天身上那種淡漠一切的態度感到十分厭煩。
餘嵊輕輕呼吸一口氣,再次輕笑,他抬起左手,輕輕轉動著中指上套著的訂婚戒指,“有人一定曾一廂情願的認為這枚戒指該戴在他的手上吧,呵呵,結果卻得到一巴掌,真是可憐。”
時天望著餘嵊中指上那枚精緻奢華的戒指,突然想起自己曾花去全部積蓄訂制的那兩枚訂婚戒,原本打算在搬進他那裡的晚上當作珍寶一樣拿出來,讓他對自己的別出心裁感到驚喜,可是 戒指沒了也許被古辰煥派來砸自己公寓的人給拿走了或扔了,總之這四年最大一筆的開銷,被狗叼了。
時天收回視線,轉身準備離開吧台前,余嵊見時天要走,面色一沉,起身快步繞過吧台長桌擋在時天面前。
他受夠了,四年前自己是這個男人的下人,只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卑躬卑膝,現在,這個男人毫無後盾,就如街邊一條流浪狗,自己說什麼都要將以前受的辱從這個男人身上通通討回來。
“我去洗手間,麻煩讓個路。”時天望著余嵊,冷冷道。
餘嵊冷笑,一字一頓的重聲道,“我不准。”
時天只是抬抬眉,並沒有駁斥什麼,一言不發的想從餘嵊身旁繞過去,余嵊見時天壓根兒沒將自己放在眼裡,氣極了,抓起旁邊吧臺上的一杯酒對著時天的臉潑了過去。
“以為被辰哥玩一個月就了不起了?你也不看清自己現在算什麼東西!敢跟我犯擰。”
第四十章 由我來結束!
距離太近,時天沒來得及避開迎面潑來的酒,冰涼的酒液順著俊美的五官流至下頷處滴下,時天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餘嵊一臉陰笑的看著自己。
時天很清楚,餘嵊這麼囂張,只是將古辰煥當作後盾狐假虎威罷了,說白了,餘嵊不過是古辰煥養在身邊的乖寵。
余嵊四年前曾照顧過受傷的古辰煥,如今古辰煥發達了,帶著餘嵊一起享受榮華富貴,合情合理。只是時天有些不明白,古辰煥四年混黑,識人無數,應該很清楚餘嵊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如此寵他,而且這麼輕易的就跟他訂婚。除非余嵊曾對古辰煥有大恩,又或者現在余嵊對古辰煥的伺候很是無微不至,讓古辰煥很享受,所謂人無完人,古辰煥便也對餘嵊背後的恃寵而驕睜一隻眼閉一眼。
看著眼前五官清秀,面容動人的余嵊,時天心中一笑,自己貌似考慮的太多了,這個男人將溫潤如玉的外在偽裝的那麼好,而且深得古辰煥的信賴,怕是也沒人敢在古辰煥面前告餘嵊的狀,古辰煥每天事那麼多,哪有功夫去認真探究這個男人,怕是早就在他的溫柔鄉里對其死心塌地了。
想想真是愧疚,自己居然就這麼無知的橫在了這兩個賤人中間!
余嵊和時天的對峙吸引了酒吧裡很多人的目光,餘嵊慢條斯理的將酒杯放回桌上,一臉諷笑的望著滿臉酒液的時天。
“效果不是很好。”譏笑的聲音,“如果穿上白色西裝,潑上紅酒,那一定比現在美多了,呵呵,就像那天一樣。”
“這家酒吧古辰煥會來嗎?”時天轉身拿起幾張吧台後的紙巾,一邊輕輕擦著臉,一邊清清冷冷的問道。
“怎麼?想去找辰哥告狀?”餘嵊冷笑,雙手環胸,“你以為辰哥會信你?我想即使信了,辰哥也不會同情你吧。”
“你對他好像不怎麼瞭解啊?”擦完臉,時天又低頭不急不緩的擦著胸口的酒液,“他昨晚來找我了,要我做他的人,你說我是答應,還是拒絕?”
餘嵊臉色明顯一怔,他雖然能隱約感覺到古辰煥對時天有點意思,但他絕對沒有想到,古辰煥會撇下四年前的仇恨接納這個男人。難道是古辰煥預備折磨時天的新手段?不,絕對不是,古辰煥不會將一種計謀連續使用兩次,更何況他罰人害敵,一向果斷殘忍,對時天沒有繼續採取什麼果斷的報復性行為,就只能說明,他真的對時天動心了。
“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在這羞辱我,他會怎麼做?”冷冷的笑容在時天唇邊漫開。
“就算辰哥對你動了心,你也只算是辰哥的情人。”餘嵊咬牙切齒道。
“可我願意賭一把,他到底同情我這個新寵,還是你這個舊愛。”俊美的笑容頓時散去,時天目光一冷,猛地揮起手,一巴掌抽在了餘嵊的臉上。
余嵊根本沒想到時天敢動手打自己,也許是時天卯足了全力,餘嵊身體失去重心,身體狼狽的朝著一側踉蹌幾步,等他站穩身體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時天,“你你他媽居然敢跟我動手!”
時天握了握抽了餘嵊臉的手掌,像是自言自語,“皮真厚,手都打疼了,跟那次打古辰煥一個感覺。”
經理帶著幾個服務員快速來到吧台前,連忙小跑著上前扶住餘嵊,氣憤中的餘嵊一甩手,拍開經理扶向自己的手,大喝道,“看什麼看!給我把他捆了!”
“我看誰敢。”時天冷著臉,厲聲道,“餘嵊,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辰哥現在對我的興趣比你厚,如果今天我身上出現任何一道傷痕,你猜我會怎麼添油加醋的跟他解釋?”
餘嵊臉色一變,氣勢下去一半,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在搞清楚古辰煥到底對時天是什麼感情後,再來挑釁他的,而不是現在。
“這巴掌,我一定會討回來的,時天,我發誓!”餘嵊握緊手掌,恨意清晰的寫在臉上,說完後,重重哼了一身,轉身快步離去。
時天望著餘嵊憤憤的背影,想起剛才剛才動手的自己,心中不免自嘲,他時天居然淪落的跟市井潑婦似的與這種人斤斤計較。
連餘嵊都放棄計較了,經理自然也沒怎麼責備時天,時天去洗手間洗把臉又回到吧台前繼續工作,現在他只想著賺一天拿一天的錢,多留給自己父親一分錢,自己走的也能安心些。
下午經理莫名的讓時天提早下班,而且還承諾不扣時天工資,時天有些疑惑,但經理沒主動解釋他也沒有去問。酒吧客流量晚上最高,但天還沒黑,時天就已經到家了,回到了那個冷清清的小公寓。
時天坐沙發上準備休息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時天疑惑接通,結果那頭傳來的不是問話聲,而是兩個人的對話聲。聽著聽著,時天臉色傷沉的笑了起來,像是苦笑,又像是自我嘲笑,原來是餘嵊暗中指使經理讓自己早下班,目的就為讓自己聽這個。
漸漸的,心上裂開的口子越撕越大,冷漠的眼角快速濕潤了,時天閉上眼睛,古辰煥,這新開始的遊戲,就由我來結束。
古辰煥在臥室裡換衣服準備出門,餘嵊溫柔的替古辰煥拿衣服系領帶,輕聲問道,“今晚又出去嗎?”
“嗯,有應酬。”古辰煥聲音低沉,他望著眼前一臉戀戀不捨的餘嵊,又溫和道,“臉上擦藥了嗎?”
餘嵊點點頭,“擦了,感覺好多了。”頓了下,餘嵊又面色傷沉道,“辰哥不要怪時天,他只是一時衝動才,我知道,他…他瞧不起我的。”
“以後儘量少與他見面。”古辰煥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你鬥不過他的。”
餘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古辰煥在說這話時,眼裡閃過一絲寵溺的味道,心一緊,餘嵊的心裡燃起強烈的妒意。
“辰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餘嵊欲言又止。
“問吧。”
餘嵊一臉的傷沉,“辰哥愛上時天了嗎?”
古辰煥微微皺眉,沒有立刻回答,而餘嵊則繼續輕聲道,“我知道辰哥跟我訂婚只是為打擊時天,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辰哥可能也後悔了,辰哥放心,如果想解除婚約,我”
“餘嵊。”古辰煥臉色認真,聲音溫和,“跟你訂婚我不後悔,我的確需要一個像你這樣體貼的人在身邊陪我走下去,我沒什麼心思去追求什麼花花世界,能讓我感覺安靜祥和的,就不錯,例如你。”
餘嵊內心激動不已,這是他陪古辰煥那麼久,最讓他感動的話,因為他現在可以確定,古辰煥不會拋棄自己,他喜歡自己這種千依百順,溫柔體貼的相陪方式。
“那時天呢?”餘嵊低下頭,小聲道,“辰哥對他。”
“我的確對他動點心。”古辰煥理好身上的衣服,目光低沉的點了根煙,淡淡的聲音透著點陰冷,“但無論我現在或以後對他的感情有多深,我都不會把他接到身邊來住,他,最多只能算是我的情人,我不會給他任何名分。”
第四十一章 煙灰缸!
古辰煥的目光霎時變的很深遂,有種任何人都難以看透的冷意,他轉身走到桌前,抖落煙頭的煙灰,繼續道,“我不會再因四年前的事讓他痛苦,這是我給他的最大施捨。”
振奮般的喜悅快速升起,餘嵊努力克制心裡的激動,安靜的聽著古辰煥繼續說下去。
“他跟你的區別就好象是打火機與這精美的煙灰缸。”古辰煥用手指輕輕撫摸著眼前這只精美小巧的玻璃煙灰缸,低沉道,“你就如我隨身帶在身上點煙的打火機,讓我在疲勞中得以紓解,而他,就好像這煙灰缸,無論再怎麼精美,我都不會把將他從所在的地方帶走。”
或許在古辰煥的心裡,婚姻和愛情是兩碼事,他可以很清醒的將時天與他的心底那份共度一生的真摯愛情分開,但也有些矛盾,因為他的確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時天,在他潛意識裡,好像時天天生就是和他一體,天生就是他古辰煥的人,四年前在堂本川住處的死裡逃生,他大喊著那聲“不准鬆開我”,仿佛就讓自己從身到心的緊抓了他四年多。
當年的仇恨依舊在,所以他不會給他名分,把他當作情人養著,但會給他榮華富貴,讓他過著只有曾經少爺才能享受到的奢靡生活。他想他了,就去見他,想吻他想撫摸他時,他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這對他古辰煥來說是種非常不錯的相處模式。
古辰煥離開後,餘嵊掏出口袋裡一直處於通話中的手機,輕輕一笑,“聽到了嗎?煙灰缸。”
雨越大越大,最後甚至演變成了暴雨,時天站在視窗,望著冒雨駛來的黑色私車,有些意外。
沒想到下這麼大的雨,他還會為自己這個煙灰缸趕過來。
古辰煥沒有帶傘,從車裡出來進公寓的幾步路已經讓他全身淋了雨,但他依舊面色輕和的捧著一束花筆直的站在公寓門口敲門,時天打開門,古辰煥便很一臉溫和笑容的將花送了過去,在之前的那一個月裡,他總是不厭其煩的送時天花,因為每次時天收到花時,清和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甜蜜。
時天的那種表情,古辰煥非常喜歡。
“快進來吧,你身上都濕了。” 時天接過古辰煥遞過來的花,輕聲道,“要不你去洗個熱水澡吧,不然會著涼的。”
古辰煥望著時天柔和的目光,心中一暖,“好。”
古辰煥洗完澡,腰下圍著塊浴巾就出來了,正拿著塊白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短髮,小麥色的寬闊胸膛肌理分明,古辰煥的全身無一處不散發著野性邦實的性感力量,他緩緩走到時天身後,一把抱住時天的腰,將臉埋在時天的頭髮上。時天站在窗邊沒動,身體上的回應甚至算得上冷漠,這讓古辰煥有些不舒服,於是他將時天的腰摟的更緊些。
“我在靜安區給你買了幢別墅,裡面的裝設都是按照你四年前的喜好,傭人也雇了好幾個,搬過去吧。”古辰煥說著,俯下頭,灼熱的嘴唇在時天光滑細膩的脖間曖昧索吻著。
從與時天見面到現在,古辰煥一直沒有與時天突破最後一層關係,現在已經說服隱藏四年前的厭恨,去寵這個男人,古辰煥自然對這種事充滿期待,因為他有些想像不到,時天這樣一個清冷孤傲的男人,在床上會是什麼模樣。
“嗯,等我忙完手邊的事兒,我就搬過去。”時天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他轉身輕笑著望著古辰煥,“你對我,可真好。第一時間更新”說話間,時天眼角的余光瞥向古辰煥的一隻手臂,那裡,沒有任何傷疤。
時天清楚的記得一個月前,古辰煥從一群人中把自己救出來時,手臂被刀劃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可現在那裡,連道傷疤都沒有。
原來連苦肉戲都不算。
古辰煥望著時天動人冷豔的一笑,心潮頓時潮漾起來,他摟緊時天的腰,將彼此的胸膛契合,“時天,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有多動人。”
這個世上或物或人,美麗的很多,動人的很少,古辰煥突然想起四年前,老管家剛將他帶進時家,指著不遠處穿的如貴族般冷豔的俊美少年輕聲道,以後,你要用命去保護他。
那時,望著那個翩翩英俊的少爺,他就感覺到了,傾心般動人。
“時天,我的少爺。”古辰煥的聲音變的沙啞起來,密密麻麻的吻難以控制的落在時天曲線優美的脖低,直到時天伸手捧住他的臉,“古辰煥,我胃好難受。”時天突然一臉痛苦。
古辰煥臉色一變,突然想起時天這幾天都泡面當作晚餐,肯定吃壞了胃,“要我送你去醫院嗎?”說著,就準備抱起時天。
時天連忙阻止古辰煥,微彎著身體,臉色痛苦的幾乎扭曲,“不用了,吃點藥休息一夜就好了。”
古辰煥將時天扶到沙發上倚著,“藥呢,在哪呢?我去拿。”
“我沒買”時天低聲道。
“那我現在去替你買。”古辰煥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穿起自己還濕著的衣服,“我來時好像看到附近有一家藥店,不遠,跑幾步就到了,你忍忍,我現在立刻過去買。”
“可是外面下著大雨。”
“沒事,我身體結實,淋點雨沒什麼。對了,你的傘呢?”
“好像仍工作的地方了。”說完,時天痛苦的皺著眉,身體幾乎蜷在了沙發上,古辰煥見狀,哪還管的上什麼,快速跑出公寓。
古辰煥走了,時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清冷的臉上無任何病意,他面無表情的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窗戶看著樓下的景象。
古辰煥似乎是覺得藥店近,去啟動車再開過去太浪費時間,所以直接跑進了大雨中,朝不遠處的小藥店跑去,看得出來,動作十分匆慌。
時天看著這一幕,先是輕笑兩聲,然後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原來把一個自作聰明的男人耍的團團轉那麼有意思,那日他扮作英雄受傷救自己,他看著自己一臉感恩愧疚的模樣,應該也和此刻的自己一樣高興吧,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古辰煥,你個蠢貨!
如果我是煙灰缸,你這輩子註定是煙灰!
(逛了下評論區,窺了下哈哈群以及蜀山蘭妹紙的《掙寵》貼吧,小哈還是忍不住冒頭說兩句,此文至此,小哈一直著重的去塑造時天這個角色,而在古辰煥身上花的筆墨並不多,導致親們對古辰煥這個角色產生了很多誤解,甚至一大票的讀者罵古辰煥是渣,要求換攻,對此小哈很無奈,下面慢慢進入一個**點了,等古老大變回他真正模樣時,相信親們就會重新認識他,古辰煥就是主角,他的存在性會比任何一個角色都要強烈,他的實力、愛與城府,是任何角色都比不了的,這是本文發展到最後都不會變的,親們先不要罵他渣,要罵也等到後面吧。)
第四十二章 海報上的他!
古辰煥買回藥發現公寓裡沒有開水,覺得現燒又有些太慢,於是古辰煥拿著杯子又出去,向公寓樓裡的其他住戶要了一杯熱水。
時天接過水和藥,在古辰煥轉身準備去燒瓶開水時,偷偷將藥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裡。
“你晚飯還沒吃吧。”古辰煥將燒水器放滿水插入電源,重新回到時天床邊,輕聲問道,“要不我給你做點?”
“好啊。”時天輕笑,“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那我去煮點小米粥,正好米粥養胃。”古辰煥說完,轉身再次朝廚房走去,時天望著古辰煥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古辰煥不是富貴出生,雖然現在每天有專人伺候,但做菜熬粥照顧人這些簡單的事情,他還算是得心應手。
“看上去好像比之前好多了。”古辰煥見時天走進廚房,一臉欣慰的笑道,“粥馬上就好,要是你覺得慢,我可以帶你出去吃。”
時天走到古辰煥身側,“不用,吃你做的就行,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帶我出去吃。”
聽到時天這麼說,古辰煥心裡覺得很舒服,他摟住時天的腰,性感的唇輕輕摩擦著時天的耳廓,低聲道,“只要你喜歡,以後的每一頓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吃。”
時天轉頭望著古辰煥,笑的很平和,“那你的那位正牌呢?你不抽出點時間去陪他嗎?”
古辰煥臉色一愣,剛想說什麼,時天再次輕笑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別當真,放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不會讓你為難的。第一時間更新”
時天的話令古辰煥臉色一下子變的很複雜,他摟緊時天的腰,目光深邃道,“時天,我們就這樣相處不是很好?”
“我不是想向你討要什麼。”時天的聲音很隨意,“有你陪著就夠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奢求。”
“時天。”古辰煥吻著時天的唇角,閉著眼睛感受時天身上那份清冷乾淨的氣息,“你愛我嗎?”
“當然愛。”時天輕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你之前欺騙我,可我依舊願意跟你在一起,這當然是因為我愛你,不然你以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要是不愛,就算你對我做再多,我也不會原諒你。”
很溫婉的回答,很完美的解釋,時天將臉輕輕墊在古辰煥寬壯的肩窩上,繼續道,“古辰煥,你不覺得那麼多人裡,只有我和你的聯繫是最深的嗎?就好象是冥冥中註定一樣,四年前我的命交付於你保護,四年後,我們依舊在一起,這種羈絆,幾乎算得上獨一無二。”
古辰煥突然捧住時天的臉,難以置信時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因為,這就是他古辰煥心裡想的。一直以來他都隱隱覺得,他和時天之間存在著某種牽引。
這四年他拼命的找他,或許不僅僅是為報復,也為心中那份隱形的戀想。
他的少爺,他作為保鏢時,唯一保護過的少爺,他的高貴與驕傲,清冷與疏離,仿佛都是曾為俗人的他眼裡,最神聖,最完美的象徵。
討厭他對人對事的傲慢,卻在他遇危險最為脆弱的時候,拼盡全力的將他護在懷裡,生怕他受一絲傷害。
現在,過去的各種情感交織,他對他愈加迷戀。
“我也是這麼想的。”古辰煥的臉上是罕見的柔情,“我也覺得,我們是這個世上最該在一起的戀人。”
古辰煥今晚並沒有離開,他知道時天身體不舒服,擔心和時天同睡一張床會忍不住緊摟著他,於是抱著被子睡在了沙發上。
在時天睡熟後,古辰煥拿出西服外套裡的那個裝著兩枚戒指的小方盒,然後輕腳來到時天床邊,蹲下身,將小方盒倒著放在了床腳邊,想著等時天下床後應該能發現這個盒子,到時必然會認為是意外落在了床腳邊。
與其自己跟個賊一樣將這兩枚戒指小心翼翼的藏著,還不如讓時天親手送給自己,而自己,只要給時天一個將戒指送給自己的機會。
第二天古辰煥比時天先醒,他做好早餐後去叫時天,剛走到臥室門口便看見時天正在脫睡衣,似乎是打算換上正裝。
時天的身材勻稱精緻完美,皮膚不是那種靠保養出的嬌弱陰柔的白,而是一種健康性感的天然白皙色,光滑的脊背線條優美,甚至連穿衣服的動作有一種慵懶而又性感的美。
看著這樣的畫面,古辰煥的喉間有些發幹。
時天發現了床角的小方盒,彎身將其撿了起來,疑惑的皺著眉,他以為被砸自己公寓的人拿走了,沒想到無意中掉在了這裡。時天將其放進了床邊的抽屜裡,然後繼續穿衣服。
古辰煥假裝沒看到這一幕,進去後先是抱住時天吻了吻的時天的唇,然後才輕笑著說早餐已經做好了。
古辰煥很喜歡和時天對桌用餐,這對他來說是種享受,他會淡笑著望著時天用餐時的每一個動作,看那薔薇色的嘴唇慢慢嚼動食物時的性感誘人。
古辰煥突然發現,其實在那一個月裡與時天在一起,或許也不完全是欺騙,因為他的確喜歡和時天相處的每一點滴,只有在時天面前,他會覺得時光回到了四年前,他還是那個耿直忠心的保鏢,沒有什麼野心抱負,每天所做的,僅僅只是跟在自己的少爺後面,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眼前那個高貴俊美的背影。他的確對他存在些許厭恨的情緒,可那段時光,他竟可恥的懷戀著。
“後天我有一場聚會,在各個地方替我做事的得力心腹會在k市聚集,他們都是陪我走過生死的兄弟,我想在他們面前公開我和你的關係,我想讓你知道你在我心裡的重要性。”
時天心底暗笑,關係?他和古辰煥現在算什麼關係?
古辰煥之前帶時天去過一場所謂的兄弟聚會,但時天知道,那次只是古辰煥為得到自己的信任隨意走的過場,但這次,恐怕是非常有氣勢的一場聚會。
這,是個和古辰煥了結舊怨新仇的機會。
“好,那我得好好準備一下。第一時間更新”時天一臉自信的笑道,“古辰煥,我不會讓你那些兄弟失望的,絕對不會。”
古辰煥身體前傾,寵笑著望著眼的時天,“你是我古辰煥的人,他們不敢對你失望。”
古辰煥聽似玩笑的一句話卻讓時天感受了那份控權者的霸道,他突然想知道這些年古辰煥是如何在殘忍無情的暗黑世界裡殺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給人的感覺像個成功而低調的白道生意人,臉上那雷打不變的冷漠表情似乎也很好的掩蓋住了那份涉黑分子的陰戾和殘意。
時天突然想起古辰煥曾一巴掌打昏自己,那次是他第一次看到古辰煥真正憤怒的模樣,充滿寒意的眼底,是凜凜戾氣,仿佛要將忤逆他的一切毀滅。
或許,那才是他四年裡修煉成的真正本性,那個忠於自己,沉默寡言的保鏢,早就不見了。
“時天,那天我會送你一件禮物,作為交換,你也送我一樣如何?不論是什麼,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會視若珍寶。”
“這當然沒問題,我早就想好了。”時天的眼底,浮現出古辰煥錯以為曖昧的寒意,“我的禮物,絕對會給你想不到的震撼。”
古辰煥伸手握住時天的手,輕輕的將那只似乎怎麼也暖不熱的冰冷手掌握在手心,溫柔輕聲,“時天,你永遠都是我想守護的少爺”
時天一臉受寵似的的笑意,但心底卻無動於衷,因為這句話,在那充滿欺騙的一個月他就聽過了。
古辰煥離開後不到兩小時,他派來接時天搬家的手下便到了,時天和那次一樣,只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然後便坐著車來到了那幢地處寸土寸金地帶的小別墅,別墅外形很洋氣,前後花壇水池,大樹綠坪,看上去幽靜高雅,給人有一種非常愜意舒心的感覺。
早有專門的傭人在門口等待,替時天拿了行李,並恭恭敬敬的領著時天進去。
別墅裡面的裝設更為美奐,的確是模仿著曾經時家堡墅的奢華,看得出古辰煥為給時天製造一個四年前少爺的感覺,花了不少心思。
臥室裡的那張床很大,是黑白相間的格調,旁邊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牆,前方是個陽臺,站在陽臺上,可以看到樓下的景象。
感受著這幢重金砸下的別墅,時天心中暗嘲。
這麼高端享受的住處,怕是他根本住不了幾天。
時天沒有再去工作,有了古辰煥給自己的銀行卡,那一百多塊錢一天的工資基本可以忽視,至於餘嵊什麼時候會拿那份協議來威脅自己回去,貌似也不重要了。
如果他足夠聰明,應該就知道現在不是時機。
下午,時天拿著在床角無意找到的裝著兩枚戒指的盒子,開始遊走在k市各大珠寶店,因為他想將這兩枚戒指當掉。
事情沒有時天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因為戒指的樣式是專門定制,而且戒指表面還刻著字,並不適合拿來再賣,所以逛了幾家珠寶店,都以失敗告終。
k市最知名的珠寶店名為“璨夜”,這裡賣的是k市富商名流才買得起的天價珠寶首飾,都是世界頂級珠寶設計師們的精心之作,璨夜是世界連鎖,幾乎滿足了富人對各種珠寶的追求,在珠寶行可謂是稱霸一方,而璨夜珠寶的背後主宰,就是k市赫赫有名的原家。
在璨夜無果而終,時天準備離開,無意中看見了貼在商場牆面上以及柱子上的惹眼海報,海報上是一個帥到極致的男人,那張臉光彩灼人,五官猶如美玉,卻一點也不陰柔,透著股不羈與肆意狂妄的風流倜儻,精短的黑髮卻襯他有股自信沉穩的成熟魅力,嘴角彎起那抹魅惑弧度,簡直能令注視海報的女人或gay生生抓狂!
時天皺著眉,覺得海報上的男人十分眼熟,再細看之下,赫然一驚!
這,不是那個原二嗎?
只是剪了頭髮染回了顏色,前後差別居然這麼大!而且那段時間總是看他吊兒郎當的低能模樣,誰曾想他上了海報的模樣,居然這麼的 想起原軒之前對自己死纏爛打,且一臉邪氣無賴的模樣,時天輕呼了口氣,幸虧這個男人在那兩天后沒來繼續纏著自己,否則他還真拿他沒辦法。
正當時天轉身準備朝門口走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身振奮激昂的熟悉聲音。
“楊天,你在這!!”
第四十三章 你居然還和他在一起!
聽到身後聲音的一瞬間,時天身體一怔,下一秒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時天裝作沒聽見,頭也沒回的快步向前走,可幾秒之後,身體被人從後面嚴嚴實實的抱個正著。
“真的是你楊天!”原軒一臉驚喜的抱著時天的腰,臉緊緊的貼在時天的鬢髮上,“我這幾天想死你了!真的是想死了。”
時天被原軒勒的難受,而且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令時天非常尷尬,他抬手用力去掰扣在小腹上的手,臉色難看的快速道,“你說話就說話,抱著我幹什麼?鬆手!”
“再讓我抱一會兒。”原軒跟個無賴一樣邪笑道,不停的用臉去蹭時天柔軟的短髮,他完全不顧四周詫異驚羨的目光,更緊的摟著時天。
原軒突然想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去摟抱時天,這種懷裡誘人的實在感令他覺得很舒服,甚至很陶醉,這兩天若不是因為匆匆出國一趟,他絕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去找他,今天就是想來這挑幾樣珠寶,然後去他住的地方送給他。
正式開始追求這個清冷孤傲的男人,誰都甭想阻止他!
時天終於掙開了原軒結實有力的雙臂,有些不耐煩的轉身看向原軒,只是看請眼前男人的一瞬間,時天再次一怔。
這個男人的頭髮染回了和他瞳仁一樣的純黑色,剪的較短,耳朵上那些耳釘也被拿掉了,一身花哨的衣飾也換成了一身端莊成熟的風格,寬鬆雪白的襯衣外,穿著一件黑色的開司米風衣,皮膚偏于淡麥的健康色,五官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乍一看,絕俊的容顏簡直美的刺眼,比海報上的模樣還要耀目,活脫脫一蠱惑人心的妖孽。
“怎麼樣?幾天沒見,是不是發現我長的更帥了?”原軒望著時天一直盯著自己,得意的挑挑眉稍,唇線勾起,弧度撩人。
“我還有事。”時天收回不冷不熱的視線,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原軒見時天準備走,有些急了,連忙大步向前再次阻攔在時天面前,表情比剛才松垮很多,討好似的笑道,“楊天,給點面子行不行?那麼多人看著呢。”
時天用餘光瞥了瞥周圍,發現諾大的商店裡的確有不少人望向這邊,也許是有人認出了原軒,甚至拿出手機一臉花癡的偷。拍著。
原軒的身份一旦被人看出,必然會招來不少驚羨崇拜的目光,更何況他的那張臉,到哪都招風,所以很快,時天和原軒便成了珠寶店裡的焦點。
今非昔比,時天討厭這種被人集體注視的目光,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原軒,“你有什麼事嗎?我急著離開。”
“有,當然有事。”原軒笑著說完,伸手握住時天的一隻手,將其拉到了櫃檯前,指著之前看中的一根項鍊,“我覺得這條項鍊的樣式很適合你,我剛才就決定選這條的,可是我還是覺得你親自看一看比較好,如果不喜歡,我讓人為你專門訂做一”
“我不喜歡戴項鍊。”時天突然打斷原軒,並掙開原軒的手,淡淡道,“我真的有事。”
“那我給你挑一條手鏈?或者戒指也行。”這一向是原軒討好人所使用的手段,這個世界上,誰不愛珠寶美玉。
原軒的第一招,就是希望時天在物質上對他產生依賴,他知道時天現在的生活很拮据,奢侈品幾乎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內,這些珠寶首飾絕對能滿足他。
只是。
“誒,你去哪?等等我!”原軒追上一聲不響就離開的時天,但沒有阻在前面,而是與時天並肩而站的向門口走,側著頭輕笑道,“別對我這麼冷漠呀,咱們好歹是朋友,你忘了?我還幫過你呢。話說這幾天我是被我爸逼出國看生意了,但我一回來,就打算挑點好東西去見你,所以才出現在這。”
“原軒。”時天停住腳,轉頭漠然的望著原軒,“你說過,你喜歡我。”
“是啊。”原軒連連點頭,一臉激動道,“簡直算得上初戀,我現在看到你都覺得心跳加。”
“那我直接給你答覆吧。”時天臉色清冷,“我不討厭你,但也不喜歡你,說的明白點,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所以你沒必要在我身上花什麼心思,因為都是徒勞。第一時間更新”說完,時天繼續向前走。
“為什麼?!”原軒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神情也變的急切起來,“我哪差了?你連古辰煥那種人渣都能喜歡,憑什麼我就不行,我哪裡不如他了?”
“你哪都不如他。”
時天剛說完,原軒突然拽住他的手猛的拉進懷裡,雙手緊緊的禁錮著時天的腰,臉上浮現些許躁怒,有些憤怒的盯著眼前臉色清冷的時天。
享受慣了周圍的擁寵和順從,原軒和一般富家子弟一樣,都非常討厭有人詆毀會忤逆自己,而且還是被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不不屑。
原軒的確喜歡時天,但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放低身姿,對第一個入了自己心的男人謙卑討好,這完全是他心甘情願,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他必須做的,他不是沒有古辰煥那種霸佔欲和掌控欲,他有強大的背景,雄厚的資金,要什麼樣的人不可以,只是眼前這個男人,讓他前所未有的心動,所以他才想著循循漸進。
“楊天,你知道我有多少種手段得到你嗎?”原軒陰著臉,說出的話竟有幾分威脅的味道,“從沒有人敢這樣對我!”
“看來從這一刻開始我要重新認識你了。”時天不冷不熱的一笑,“原來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我一開始還奇怪,鼎鼎大名的原公子怎麼會因為喜歡而屈身來追我這個小平民,現在,終於暴露本性了?你那所謂的喜歡,只是為享受征服他人的自我滿足感罷了。原本覺得我覺得自己對你不喜歡也不討厭,現在對你,除了反感,真的很難再產生其他情緒。”
時天的一段話聽的原軒愣住了,他一臉僵硬的望著時天,下一秒,手臂下意識的鬆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眼前的時天。
“不是,我剛才只是,只是腦子中抽風了!絕對沒想對你做什麼。”原軒慌亂的解釋,同時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真他媽見鬼,他怎麼對這個男人用起了威脅,真是該死!該死!
“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時天沒有表現的太過惱怒,淡淡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出了店門,原軒還是追了上來,一個勁兒的說著對不起,然後非常狗腿的拉開車門邀請時天坐進去,熱情的說要親自送時天回去。
時天發現自己現在拿這個男人基本沒轍,這個男人不像古辰煥,太不按常理出牌,導致他根本找不到什麼策略驅趕他。
時天沒有上原軒的車,而是招了輛計程車,一上車告知司機目的地,然後便疲憊的倚在後車座上閉著眼睛假寐。
戒指看來是賣不出去了,原本還打算再當些錢給父親做醫藥費。
不過有古辰煥給自己的卡,戒指的錢應該也不算什麼,加上古辰煥給自己買的別墅,和他聲稱要送自己的私車,最後加起來賣掉,應該是一筆很大的金額。
很快便到了那幢環境清幽的小別墅前,付完錢一下車,時天臉色一變,因為他沒想到,原軒居然一直開車跟在後面。
“你居然搬到這了!”
原軒下車後,望著眼前的豪華別墅驚訝道,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沒什麼錢,沒想到住得起 原軒想想覺得又不對,短短幾天,這個男人哪來的那麼多錢買下這樣的住宅。
“你跟過來幹什麼?”時天頭疼不已,望著一臉樂悠悠的原軒,逐漸不耐煩,“我都說了我對你”
“我不在乎。”原軒一臉邪笑,輕飄飄的打斷道,“追人碰壁很正常,我在這把話撂下了,不把你追到手,我誓不甘休!我會在接下裡的日子裡讓你明白我對你的真心,讓你被我對你的愛感動,然後心甘情願的到我身邊。”
原軒一臉自信的說著,一輛黑色的私車緩緩停在了別墅前,車門被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古辰煥從車裡不急不緩的走了下來。
看到古辰煥的一瞬間,原軒愣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古辰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在他看到古辰煥目不斜視的走到時天面前摟住時天的腰,而時天很溫順的依在古辰煥懷裡時,眼睛頓時瞪大,猛的倒吸一口氣,怒氣衝衝的大吼道,“你居然還跟他在一起!”
第四十四章 淪陷!
古辰煥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托著他高大健美身軀十分有形,冷峻的五官深沉也顯溫和,他環著時天的腰,先俯首吻了吻時天的頭髮,然後才一臉別有深意的笑意,淡淡的望著眼前一臉愕然與憤怒的原軒。
“是原少爺將我愛人送回來的嗎?”古辰煥輕笑,“真是多謝原少爺了。”
時天視線微垂著,臉上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表情,原軒見時天對古辰煥如此溫順,氣的幾乎要跺腳!
原軒無法接受,時天寧願跟一個曾欺騙過他的男人在一起,也不願到自己身邊來。“愛人?”原軒握緊拳頭,壓抑著心底怒,冷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古老闆應該已經訂過婚了吧。”
“原少爺看上去好像很激動。”古辰煥刻意避開原軒的話,似笑非笑的問道,“要不進去喝杯茶?”
原軒咬著牙,不再理會古辰煥,而是再次將視線落在時天身上,無比沉憤怒道,“你寧願做一個欺騙過你的男人的情。人,也不願接受我,楊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進去吧。”時天沒有去看原軒,臉色清冷,轉身朝別墅內走去。
“那就不奉陪了。”古辰煥最後朝原軒客氣的輕笑一聲,轉身摟著時天進入別墅。
望著相依而去的曖昧身影,原軒簡直氣瘋了!
“操!!”
氣急之下,原軒猛的踹了一下車門,一下之後又是一下,直到炫酷拉風的跑車車門癟掉。
“楊天!!”原軒轉身朝著別墅厲聲大吼,“我管你愛的人是誰!我他媽這輩子就要你了!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比古辰煥更值得讓你愛!”
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結束後,原軒拉開車門坐進去,憤著臉掉頭離去。
別墅內的時天與古辰煥自然將原軒瘋狗似的一陣嚎叫聽的一清二楚,原軒那聲“我比古辰煥更值得讓你愛”,讓古辰煥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他下意識的,甚至有些緊張的望向懷裡的時天,發現時天的臉色至始至終都無任何變化,清俊的臉上,是一種安靜的美。
“以後離那個原軒遠一點吧。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撫摸著時天的頭髮,輕聲出口。其實他也是在擔心,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給時天造成的傷害,雖然時天現在沒有計較,但並不代表那件事沒有在時天心裡留下怨恨的影子,比起曾利用時天毫無保留的愛而給他沉重一擊的自己,那個原軒,有著出類拔萃的外貌,以及龐大的背景家世,而且現在癡情體貼,很難讓人抗拒。
時天轉身,雙臂很自然的環上古辰煥的脖子,動人一笑,“怎麼?怕我會愛上他?古辰煥,你對自己也太不自信了吧。”
時天的動作很親昵,也很自然,令古辰煥心中不由得一熱,他摟住時天,將時天腦袋輕輕摁在自己的肩上,溫柔道,“時天,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是命中註定在一起的,這種命運,從四年前就被定下來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什麼都不在乎的跟你在一起,我很高興,我孤獨了這麼久,終於有人到我身邊,讓我跟四年前一樣踏實。”
時天緩緩說著,毫無感**彩的視線卻一直淡淡的望著古辰煥身後落地窗外的那一片天空。
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是天,最複雜的也是天,陽光密雲,風雨雷電,各種交織,無人知道它痛或不痛,因為連它自己也麻木了,其實天只是片片空氣,弱的抵擋不住任何東西,雷鳴電閃時,它也害怕的發抖,只是沒有辦法護住自己,只能被那種痛苦生生淩遲。
晚上,古辰煥帶著時天出去吃晚飯,他對時天的溫柔令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好像在潛意識裡,他還會將時天當作自己的少爺,當作那個理應被人呵護的少爺。
“時天,過些日子我帶你出國旅遊吧。” 與時天對桌用餐,古辰煥寵笑著開口,“你想去什麼地方?”
“能旅遊的地方我以前都去的差不多了,我現在,只想跟你在一起。”時天抬起頭,俊美的臉上笑意柔和,“古辰煥,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古辰煥回答的很認真,“不,應該是以前沒有,在找到你以前,我真沒想過讓自己的生活變的多麼精彩,比起去娛樂消遣,我更喜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休息。”
“那現在呢?”時天手撐著下巴,眯笑著眼睛望著古辰煥。
“現在有你了,感覺對生活有點兒激情了,或許你不信,與你赴宴的那一個月,是我這四年最高調最活躍的時候。”古辰煥為時天倒了點紅酒,繼續道,“時天,你覺不覺得我們是同一種人?”
“當然覺得。”時天喝了口酒,聲音隨意,像是在開玩笑,“都一樣的有城府,惡劣,善於偽裝,甚至愚蠢。”
古辰煥似乎對時天的話來了興趣,“哦,為什麼這麼說?”
“你這四年齷齪事應該幹的不少吧。”時天晃著手中的酒杯,俊美的臉上蒙上一層醉酒的紅暈,笑容很是炫目,“可你給人的感覺依舊這麼正經,呵呵,這不是你的城府深厚和善於偽裝的效果嗎?”
“那麼你覺得我的真面目是什麼?”古辰煥再次為時天倒上酒,溫柔的,別有深意的問道。
“真面目?”時天挑了挑眉,似乎在想什麼,清冽的眼中出現些許失落,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醉意盈盈的笑望著古辰煥,只是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裡,透著無數傷沉,“你沒有真面目,你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古辰煥,我的古辰煥,無論我如何對他,他都不會怪我,他說我是他一輩子的少爺,他還發過誓,會保護我到他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呵呵可惜。他回不來了…”
時天的話像一根根鋒利而又尖銳的針刺在古辰煥的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錐的他全身劇痛,時天那聲“我的古辰煥”令古辰煥心驟然淪入刺痛的漩渦。
古辰煥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到時天身旁,捧住時天的臉吻了下去。
深切,熱烈的吻,仿佛要將屬於時天的一切都通通擄掠走,古辰煥拼命加深這個吻,甘冽的酒香和時天唇齒間的清潤令古辰煥陶醉不已,他真的很想,很想,現在就把這個男人給狠要了,將他的一切都控在手心。
古辰煥從未有過這樣的急切,那種迫不及待霸佔時天的強烈衝動幾乎要灼傷他的大腦,他意猶未盡的鬆開唇,發現時天正雙目迷離的喘息著,酒醉的紅暈在那白皙的面頰上猶為動人,只一眼,古辰煥便情動不已。
帶著時天回到別墅,古辰煥將時天抱上床,時天幾乎是一沾床就睡著了,醉意綿綿的睡顏溫潤美好。
古辰煥坐在床邊看了很久,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與時天纏綿風雨的衝動,他覺得那很罪惡,不僅僅是因為此刻時天神智不清,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肮俗,而時天,聖潔。
那是種仿佛用汙黑玷。汙純白的罪惡感。
古辰煥不希望自己對時天那種神聖尊崇的感覺蒙上一層**的色彩,所以只有在時天清醒時心甘情願,古辰煥才會覺得自己下得了那個手。
古辰煥知道,時天是願意的,因為他現在愛自己,但既然今晚他喝醉了,自己就再忍忍吧。
“少爺,今晚就放過你了。”古辰煥寵溺的撫摸著時天的睡臉,情難自禁的在時天光潔的額間落下一吻,然後為時天蓋好被子,最後離開時,還不忘交代傭人好好照顧時天。
(關於古辰煥與時天之間的床。戲,親們不要著急,會有的,而且會很激烈。)
第四十五章 扔掉的垃圾!
時天醒了以後,頭依舊昏昏沉沉,洗漱完下樓,傭人也早為時天準備好了營養豐盛的早餐。
這幢別墅的傭人都是生人,他們並不清楚時天的身份或是古辰煥的勢力,只知道自己拿著比以往都要高的傭金,只要盡心盡力的做好份內事即可。
時天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的用著餐,一名傭人恭敬的站在時天身旁,微彎著身,輕聲道,“少爺,古先生說今天有要事處理,晚上才有時間過來陪您。”
“嗯。”時天淡淡應了一聲,隨著又有皺著眉,“不用叫我少爺,和古辰煥一樣,叫我先生就行。”
“這這是古先生的意思,說叫您少爺的話,您應應該會很高興。”傭人低著頭,小聲彙報道。
時天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想到古辰煥為讓自己享受到四年前被人尊崇的自豪感,居然在這些細節上都做了特別改動。可是古辰煥,現在的你,又瞭解我多少?!
“隨便你們。”時天面無表情道。
吃完早餐,時天打算出門逛逛,清晨的陽光明媚而不燥熱,加上這附近的風景秀麗怡人,所以很適合散步。
一出別墅的大門,時天便看見一輛漆黑華麗的**轎車高調的停在大門前的空地上,車旁站著一個面色端嚴,衣著端正的男人。
“屬下是少爺您以後的保鏢兼司機。”男人恭敬道,“少爺您去任何地方,屬下都。”
“我現在只想在附近走走。”時天望向男人的目光又懶又冷,“不用跟著我,還有,告訴古辰煥,我不需要什麼司機和保鏢。”說著,時天輕輕一笑,“有他一個就夠了。第一時間更新”
時天知道,古辰煥一定會很喜歡自己的這句話。
那一個月裡,他不厭其煩的給自己送著鮮花,甚至買來一堆新鮮食材,和自己一起有說有笑的在廚房裡忙碌,這種簡單而又庸俗的追求的方式,卻讓自己越陷越深,在那沒有任何華麗裝飾的一個月,是自己這四年最覺溫暖的時刻,現在,一切都化為冰冷,他也沒有了起初玩弄自己的興趣,不再絞盡腦汁的給自己直達心底的觸動,而是終於開始了更為庸俗的挽留方式。
也是,這向來是錢權者表達愛意的最直接方式,因為他們總覺得,這樣的愛,昂貴無比。
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只好答了聲“是”。
時天穿著件淡藍色的休閒外套,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不急不緩的順著別墅前那條兩邊花草叢生的小路向前走,對於心腦疲憊的時天來說,此刻的安寧簡直是種無上的享受。
時天拿出早上特意帶在身上的小方盒,皺著眉糾結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望向前方,果然在前面不遠處看到一個垃圾桶。
比起古辰煥給自己的錢,在這兩枚戒指上所消耗的金額根本不值一提,而且這種類似見證自己愚蠢的東西,留著只能用來嘲笑自己,還不如仍了。
一輛白色的敞篷車突然從另一條岔路開了過來,一個九十度轉彎,就與時天行走的方向轉為一致。
車裡的原軒帶著一臉燦爛討好似的笑容,掌控著方向盤,將車開在時天的旁邊,緩緩的與時天保持一個速度前進。
“早啊小天。”原軒頂著一臉賤笑,“去哪?要不我稍你一程?”
從早上六點開始就一直伏擊在這個路口,總算等了自己想的不得了的男人,所以原軒心情還算不錯。他已經請教了自己那個愛情專家的死黨彭紹,已明白追求時天這樣冷漠男人的精髓。
就是死纏爛打,用一種死不要臉的循循示好方式,將這個男人冷硬的心腸,一點點的磨軟了。
時天繼續向前,甚至沒有轉身看原軒一眼,一言不發的冷著臉,因為原軒嘴裡那聲“小天”,著實令他惡寒。
這種親昵的稱呼,除了疼愛自己的父親,誰說出來都讓他不舒服。
“我昨天態度有點不好,我發誓,一定改。”原軒嘿嘿的笑著,也不覺得時天的不理不睬讓自己尷尬。
時天突然停住腳,冷著臉轉身往回走,他真的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有什麼交集,典型的一個愣頭青,沒有古辰煥那樣的城府和心機,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古辰煥,怕是怎麼死都不知道,而且以古辰煥那種陰險男人,應該也不會將原常耀放在眼裡,更不要說是他的兒子。
原軒見時天轉身往回走,有點急了,連忙調轉車頭,再次跟上去。
“這裡的空氣真的很不錯啊。”原軒一臉“跟定你”的笑容,“要不這樣,我開車帶你在這附近逛逛,逛完後我就走,而且保證今天不再來打擾你。不然。我尾隨你一天。”
“你。”
“我說到做到。”原軒勾起唇角,笑的格外邪魅。
“我只逛十分鐘。”時天冷冷說完,不耐煩的拉開原軒的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沒問題。”原軒非常興奮的笑道,對他來說,只要能與時天獨處,就算是成功了一小步。
車子緩緩開在兩旁綠茵大樹的石子路上,稀稀簌簌的落葉隨著風動緩緩落下,原軒感覺自己的心跳再次在這安寧美好的一刻加速,他偷偷瞥著倚在副駕駛座的時天,時天正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空,眼裡不知閃著什麼樣的顏色,俊美的臉,清冷中竟透著一絲脆弱,看得原軒再度著迷。
“你再這樣盯著我,會發生車禍的。”時天突然頭也未轉的清冷道。
原軒臉色一窘,尷尬的收回視線,不很自然的笑了兩聲。
這十分鐘裡,原軒可謂是絞盡腦汁的找話題讓時天開口,雖然時天的回應很冷漠,但一點也不影響原軒的激情度。
最後時天要求下車,原軒擔心惹怒時天,戀戀不捨的停下車。
“今晚我來接你,一起去吃晚餐。”原軒一臉甜蜜的望著車外的時天,繼續掌著方向盤使車與時天保持並列前進的速度,“位子我都訂好了。”
時天停住腳,俊美的臉上一層怒火,低沉道,“你不是說逛完後,今天不會再纏著我的嗎?”
原軒挑挑眉,露出一個異常無賴的燦笑,“你忘了?今天可是愚人節。”
“你。”時天真的有種爆發的衝動,他狠狠瞪了原軒一眼,“你愛怎麼樣隨你!我懶得去管!”
“你憤怒的樣子可比你面無表情時可愛多了。”原軒勾起唇,邪邪的低笑道,“我喜啊!”
拍!一個小方盒直接砸在了原軒臉上。
時天發誓,他絕沒有想過攻擊這個男人,一向對情緒很有控制力的自己被這個男人調戲到失控,真的是意料之外的衝動之舉。
砸出的是那只裝著兩枚戒指的小方盒,盒子的材質很不錯,外表的八個菱角很堅硬,作為武器,的確很有殺傷力,所以當時天看到原軒捂著一隻眼睛,痛苦的彎身時,心底咯噔了一下,有些慌張。
不會砸中這個男人的眼睛了吧,這樣的話,他…他不就直接瞎了!
想到這,時天臉色頓時緊張起來,原軒雖然令他厭煩,但還不至於嚴重到要以瞎他一隻眼作為發洩。
“你怎麼樣了?!”時天拉開敞篷車的副駕駛車門,一隻腳落在地上,另一條腿的膝蓋跪在副駕駛車座上,身體前傾,雙手捧住原軒的頭,想看個究竟。
“是不是砸中眼睛了?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唔”
時天話還沒說完,原軒突然伸手攬住時天的腰,另一手神速的掌住時天的後腦勺,身體靈敏迅速的一翻,將時天壓在後車座上,霸道的唇舌快速的佔領了覬覦已久的那兩片薔薇**人的唇瓣。
“唔你…松”時天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後的憤怒與慌亂令他拼了命的掙扎著,可原軒跟中了蠱一樣,閉著眼睛,著迷的品嘗著唇間甘潤美好的一切。
時天狠狠掐了原軒腰側一把,原軒吃痛的鬆開嘴,下一秒,直接被時天一巴掌抽懵了。
時天下了車,快速理好身上的衣服,起伏的胸膛令他呼吸都急促不已,他最厭惡的,就是有人對他做這種事,如今即便是古辰煥,都讓他嫌惡。原軒似乎回神了,他疼的齜著牙,一手撫著被時天抽過的那半邊臉,但也沒發怒,因為他知道時天此刻比自己還要氣憤,相比剛才的事,自己挨這一掌算是活該。
可是,他真的只是忍不住。
原軒抬起頭,對上時天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巴掌的視線,顫顫的打著哈哈,牽動嘴角,很不自然的笑道,“剛才剛才呵呵,今天,今天是愚人節你忘了嗎?所以剛才只是只是個惡作劇,我被你又砸又打都沒有生氣,所以你也別生我氣啊,呵呵”
“原軒!以後離我遠點!”時天一字一頓的說完,轉身憤憤離去。
“誒,楊天,你東西不要了嗎?”原軒撿起剛才砸中自己的那個小方盒,舉起朝著時天搖了搖,“不要我收著了啊。”
“隨你的便!反正就是件垃圾!”時天沒有停腳,頭也沒回的怒吼道,顯然還沉在剛才的激憤中。
原軒沒有再跟上去,而是坐在車裡,皺著眉很專神的凝望著手中這只精美的盒子。
這算不算那個男人送自己第一件禮物?
這樣的想法令原軒頓時興奮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看清裡面的戒指後頓時睜大眼睛倒吸一口氣。
戒指!居然是戒指!
這個好啊!這個禮物比其他東西更有意義!
原軒激動的將兩枚戒指取出,細看之下發現戒指還刻著小字,一個為“辰”,一個為“天”。
這兩個字很輕易的就讓原軒聯想到了古辰煥和時天,這一秒,原軒臉色陰沉起來,心裡的妒火熊熊燒著。
原來這兩枚戒指是那個男人為給他自己和古辰煥準備的!
原軒本還氣憤著,突然又轉念一想,心底轉瞬間歡暢起來。
那個男人既然這麼毫不猶豫的把這東西扔給自己,就說明他根本不在乎這件為古辰煥準備的禮物。
垃圾?對,那個男人還說這是垃圾!這更說明他對戒指的不屑,換言之,比起送給古辰煥,還不如當作垃圾扔掉。
這樣的連環猜想令原軒激動的快飄了起來,他毫不猶豫的拔掉自己中指上原本帶著的昂貴戒指,然後快速拿起盒子裡刻著“天”字的戒指,如視珍寶般的,緩緩的戴在中指上。
“天。”原軒看著手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嘴裡反復咀嚼著戒指上的字,最後高興的笑了起來,“定情物都有了,還怕追不到你?”
自言自語的說完,原軒心滿意足的開車離開,而那枚刻著“辰”字的戒指,被原軒連同方盒,隨手一扔,拋在了路邊。
(下麵是下一波高。潮,也是本文劇情正式進入跌宕起伏的開始,小哈儘量將以後的劇情維持在起伏中,各位留言給點呢)
第四十六章 無論是真是假!
中午的時候,時天接到了古辰煥的電話,古辰煥很溫柔也很無奈的告訴時天,因為要談一筆生意,今天一整天都脫不開身,所以晚上無法陪時天了。
時天掛了電話後便開著古辰煥送給他的那輛車離開了別墅,車行了兩三個鐘頭才來到臨市,早在網上查好了位置,所以時天很快便找到當地最大的黑車市場,順利的賣掉了自己開來的那輛豪車,獲得一筆比他想像中還要高的賣額。
賣完車,時天立刻將到卡的錢打進了另一個帳戶裡,並打電話告訴老管家,被疑問錢從何處來時,時天也只是隨便扯了個謊,最後聲稱自己要去外地出差,難以估計什麼時候能回來。
“什麼工作非要出差這麼久?”老管家略顯蒼老的聲音充滿不舍,緩緩道,“少爺啊,錢賺夠了就別那麼拼命,這幾年你已經夠幸苦的了,老爺現在天天念叨著你,你可得把自己照顧好了啊。”
“您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您告訴我爸,等等我這次出差回來,我就哪都不去,專門留在他身邊孝敬他。”時天走在路邊,手握著手機,一邊說著,一邊捏著眉心。
老管家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到嘴邊的只是一聲傷沉的歎息,“少爺,儘量早點回來,老爺他恐怕他也年紀大了,你在他身邊,他才能踏實啊。”
“嗯,我明白。”時天輕聲道。
直到最後掛了電話,時天也未察覺到老管家話語裡更為沉痛的感情。
時天在一家小餐館吃了晚餐,吃完後招了輛計程車,趕著夜色回k市,回到k市時,已是晚上九點多,時天讓司機在離別墅不遠處停下,然後自己步行回去。
還是在早上原軒出現的那個岔口,時天再次看到了原軒的那輛白色跑車,停在路的一旁,篷頂已經被合上,但因車前座的燈開著,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到車裡的景象,此刻,原軒正倚在車座上憨然的睡著,估計等自己很久了。
時天皺眉,他有些不敢相信原軒對自己的執著,他一直覺得原軒是個心浮氣躁的富二代,沒耐心,沒真心,根本不值得在他身上花費一絲一毫的感情,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的行為。
時天走到走旁,伸手敲了敲車窗玻璃,裡面的原軒惺忪的睜開眼睛,傻愣愣的轉頭望向一旁,在看清車外的人時,赫然瞪大眼睛,下一秒跟打了雞血一樣坐直身,困頓的睡意片刻間全消,原軒迅速打開車門出去,雙目炯炯的望著面無表情的時天。“我。”
“你等了多久?”時天打斷原軒,不冷不熱的問道。
原軒低頭看了看手錶,然後故扮委屈道,“已經三四個小時了,太陽沒下山就來了,門衛說你中午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然後我就一直等。”
“那萬一我今晚不回來,或是我剛才直接從你車前走過去你沒有看見,你也跟個傻瓜似的在這等?”時天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原軒輕笑,“那我就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反正一直守在這,總能看到你。”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時天蹙著眉,想生氣卻怎麼也氣不起來,“你難道不清楚你拼命追的人,只是一個被人包養的情人?還是你覺得這樣做成功的話,會讓你很有成就感。”
“我從來這麼想過。”原軒急忙道,“我也從來沒有鄙視過你是古辰煥情人,楊天,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而已,還有還有心疼!我能感覺到你在古辰煥身邊一點也不快樂,甚至覺得你跟他之間根本不存在情人之間該有的曖昧感,我”
“那你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時天突然打斷原軒,很平靜的開口,“脫離原家給你的光環,你還剩下什麼?你的不成熟和魯莽浮躁會讓你在未來敗的一塌塗地。”
“好!”原軒咬牙重重道,“我明天就把我帳戶裡的所有錢都給我爸,我一分一分的賺給你看!”
時天怔了怔,有些吃驚原軒的話。
“是不是我足夠成熟穩重,你就會到我身邊?”原軒雙手搭在時天肩上,充滿期待的問道。
時天撥開原軒的手,想著如何才能打消原軒追自己的念頭,“我喜歡聰明點的男人,論手段,你鬥不了古辰煥,論心機,你跟古辰煥不是一個層次,你。”
“我不明白。”原軒打斷時天,皺著眉,很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喜歡一個人還需要心機和手段?”
這下,輪到時天愣住了,徹底愣住了。
時天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被古辰煥這樣踐踏,這一切都是因為古辰煥的心機和手段。
自己曾在心底佩服古辰煥的智慧,能在那麼短的時間獲得那麼大的權勢,其實一直沒有清楚的意識到,古辰煥這樣深城府的人,根本不適合被愛。
因為他的愛,只是用一種高瞻者的姿勢握著線操控著他看中的人,其實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在他線頭的傀儡。
“你在想什麼?”原軒連湊近時天。
時天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臉色難看道,“你快回去吧。”
“剛才我說的話,我一定做到。”原軒一本正經道,“明天我再來,把我做的彙報給你聽。”這對原軒來說,是一個來找時天的不錯理由。
“這樣吧。”時天的臉色變的溫和起來,“等你靠自己的能力賺了第一桶金,我就答應跟你在一起。”
原軒倒吸一口氣,幾乎喊了起來,“真的?!”
時天點點頭,“前提是,在此之前不要再來找我,不然”
“可以可以。”原軒快速點頭,激動道,“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成功了,你必須離開古辰煥到我身邊。”
“好。”時天平靜的輕聲道,“只要你成功,我們就是情侶。”
原軒最後離開時,迅速的在時天嘴角偷了個香,不等時天怒聲開口,原軒拉開車門坐進去,朝著車外的時天再拋去一吻,然後美滋滋的啟動車離去,情緒,一路高昂!
時天望著緩緩消失的車尾燈,漆黑如耀的雙目漸漸失去先前的色彩,轉身繼續朝別墅走去。
或許活不過明晚了,那樣的承諾根本不需要兌現。
想想自己可能死的有多慘,好像也必要覺得愧對於那個原軒。
他是命運的寵兒,哪輪得到自己一個被包養的情人去多看一眼 索性,當作路客 “你做了噩夢?”古辰煥坐在床邊,望著突然睜開眼的時天,輕笑著溫柔道,“我看你睡著的時候一直皺著眉。”
又是一覺睡醒後古辰煥坐在身旁,時天先是驚了一下,但很快撫定心緒。
今天就要去見古辰煥的那一群兄弟,古辰煥必然會一直陪著自己。
“夢見你拿把槍指著我。”時天伸著懶腰,開玩笑道,“然後被你給殺了。”
古辰煥笑容一僵,但又失聲一笑,“人不是說夢都是相反的嗎?你夢裡我拿槍指著你,那現實世界,說不定就是你”
“很有可能。”時天打斷古辰煥,再次輕笑起來,“你可得好好防著我。
古辰煥伸手撫摸著時天的頭髮,“時天,你現在變的比以前之前更愛笑了”古辰煥微微傾身,吻著時天的額頭,“無論這笑容是真是假,我都喜歡。”
第四十七章 終於來了!
求鮮花~)
古辰煥陪著時天一起用早餐,他來的很早,在時天還未醒時,古辰煥便吩咐廚房做了一桌豐盛但不油膩的餐點,樣式和時天四年前享用的相似度很大。
古辰煥總忍不住抬頭去看時天用餐時的動作和神情,這幾乎成了他的一種享受,無論他現在站的多高,他都忍不住的想將眼前這個男人當作高貴的少爺寵護。
四年顛沛,已看不見時天身上還殘有多少四年前的傲慢與惡劣,仿佛都被一種孤冷與清漠的疏離感代替,看著觸手可及的俊美身影,古辰煥總覺得自己與時天間存在著宏淵巨隔,來自時天難以捉摸透的漆黑雙眸。
“時天,你可以跟我說一些曾令你傷心難過的事,無論什麼事, 我都願意去聽。”古辰煥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溫和的望著時天。
想深入探進一個人的心,靠的是呵住那個人最為脆弱的一面,但這幾天古辰煥看不見時天對自己露出絲毫脆弱,時天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只是抬頭朝著古辰煥輕輕笑了笑,“如今住的是別墅,開的是豪車,吃得更是山珍海味,我要是還有什麼傷心痛苦,那就是無病**。”
“你喜歡現在這種生活?”古辰煥皺著眉,深邃的雙目緊緊注視著時天的眼睛,可惜,除了那種令他難懂的笑意,什麼都看不到。
“你覺得我喜歡嗎?”時天抬起頭,笑容隱含著各種意味,被踐踏著與生俱來的驕傲與自尊,被紙醉金迷的養在這幢豪華別墅裡的一具**,是情人,一個自己曾無比肯定會守護自己一生的俗夫,控在手心裡的潦倒少爺。
一切,都那麼噁心
“我會讓你慢慢喜歡上。”古辰煥的神色有些深沉,繼續輕聲道,“時天,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你會慢慢發現,我值得讓你依靠一生。”
時天用餐的動作停下,他視線複雜的垂落在桌面上,苦笑一聲,“古辰煥,我們之間有多少信任?”
古辰煥被時天問的愣了一下,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待時天繼續說下去。
“我愛你,所以就算我請求你好嗎?不要讓我覺得你在懷疑我,古辰煥,你說過會守護我一生,可是我現在快感覺不到你守護我的那份堅定了,你讓我,很害怕”
古辰煥驚愕的望著目光傷沉的時天,頓時只覺心口一痛。
快速起身,古辰煥幾步走到時天身旁,伸手將時天的上半身擁入懷裡,側臉緊緊貼在時天的頭髮上,“我只是擔心你會恨我,時天,從這一秒開始,我會把我力所能及的一切都拿來守護你,我發誓,做你一輩子的保鏢。”
唇角漫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時天輕聲應著,“嗯。”
時天並沒有去穿古辰煥為今晚特別準備的禮服,而是趁著上午沒事,拉著古辰煥去了商場,在一堆名牌中選中了黑白兩件,“為什麼給選白色西裝?”古辰煥望著時天遞到自己眼前的白色西裝,輕笑道,“我還是更喜歡黑色。”
“黑色是我穿的。”時天指著已經穿上身的西裝,挑著眉,像是在開玩笑,“今天你就得穿白色,這是命令。”只要把握住親昵玩笑的程度,一種簡單的說話方式絕對會讓人心頭一暖。
“少爺的命令我哪敢不從。”古辰煥笑容很是寵溺,下一秒很自然的接過時天手中的西裝,然後轉身走進更衣間。和時天以這種相處模式生活,是古辰煥一直期待的。
作為古辰煥今天的兼職司機,站在一旁的周坎實在是氣憤眼前這一幕,氣憤時天對自己老大頗指氣使似的態度,不過讓他不解的是,自己的辰哥貌似把這種被命令的感覺當成了情侶間打情罵俏的曖昧,喜歡的一臉享受。
這要是說出去給底下兄弟聽,誰信?!
“我聽古辰煥說,星辰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外開放。第一時間更新”時天走到周坎身前 很客氣的問。
“廢話!”趁著古辰煥在試衣服聽不見,周坎也不對時天客氣,“今天兄弟們都聚在星辰,星辰只准出現自己人,當然不會對外開放!”
“聽上去好像很隆重。”時天似笑非笑道。
“那是當然!”周坎哼著鼻子,粗聲粗氣道,“辰哥以前可是混金三角那一帶兒的,陪他打拼的兄弟數不清,雖然人沒法在今晚來全,但重要的,肯定一個不少,話說這對辰哥來說,比應酬和那些酒宴有意義多了。”
周坎的回答令時天很滿意,不過有一點確實讓時天意外,他沒有想到古辰煥在金三角那個煞氣滿滿的暗黑地方混過,因為如今的古辰煥,沉穩篤定,有時候更像個溫柔的紳士,很難想像他做過暴徒。
“你給我對辰哥客氣點!辰哥連余先生都沒有帶去過這種聚會,你可是第一個,所以別老仗著辰哥對你的寵愛囂張。”
“余先生?餘嵊?”時天冷笑一聲,“還真該佩服他,自己未婚夫在外養著情人他居然大度到一直都裝作若無其事,呵呵,溫順聽話不惹人煩,也難怪古辰煥會喜歡。第一時間更新”
說話間,古辰煥穿著白色西裝從更衣間出來,時天回頭望去,微微愣住。
他以為古辰煥只適合黑色,從頭到腳都該是一種神秘詭異而又耐人尋味的漆黑色,沒想到白色,他也能駕馭的這麼無懈可擊,修長健碩的身形仿佛天生就是衣服架子,加上一張刀削斧劈般成熟冷峻的臉,配合著一身白色,迷人的炫目。
如果這一身如那日宴會上的自己一樣狼狽起來,肯定,更迷人。
“你真不是一般的迷人。”時天走到古辰煥的身前,一臉讚歎的看著古辰煥,“或許你不需要付出任何真心,我也可以被你的外表徹底征服。”
“那我靠的什麼才讓少爺你這麼愛我?”古辰煥玩笑道。
時天輕笑,“當然是靠你對我做的一切,讓我情不自禁的想永遠待在你的保護圈裡。”
古辰煥忍俊不禁,柔笑著俯身吻了吻時天的眉心,唇緩緩繞至時天耳邊,低聲道,“少爺,我真想快點要了你”
時近傍晚,k市最大夜總會星辰外牆上的霓虹彩燈已經亮了起來,璀璨迷離的光景將星辰映襯的十分奢靡華麗,門口站著兩個看上去非常健壯的男人,和平時專門笑臉迎賓的員工不同,這兩個男人看上去有些兇悍。
周坎剛將車停在星辰門口,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立刻迎了上來,他笑容滿面,但不是諂媚討好的笑,而是種很激動,很爽朗的笑容。
古辰煥第一次穿白色西裝亮相,所以古辰煥下車後,兩個男人都愣了一下。
“辰哥,大夥兒就等您了。”男人迅速恢復笑臉,豪聲豪氣的說道,“他們都說辰哥你不到,一瓶酒都不開。”
古辰煥表情淡漠但不疏離,低沉了“嗯”了一聲,然後轉身繞至車的另一邊,臉色柔和,很自然的為時天打開車門。
周坎對此是見怪不怪,只在心底咒駡時天的囂張,居然坐在車裡不動,等著自己老大親自為其打開車門。
但那兩個男人,驚愕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古辰煥有過如此柔情款款的表情,而且還親自為人開車門。
時天伸手握住古辰煥的一隻手,動作優雅的下了車,半邊身依偎在古辰煥懷中,清峻的臉上是迷人的笑容,時天玩笑似的問道,“讓我借著你的寵愛驕縱一晚行嗎?”
“我一直覺得這是我的榮幸。”古辰煥輕笑應著。
時天望著眼前外觀華麗的星辰,嘴角漫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因為,他的主場,終於來了!
第四十八章 你真讓我著迷!
星辰大廳的構設被進行了微調,看上去很具豪放派的風味,幻彩迷離的燈光也沒有往常那麼幽暗,清晰的映照著每張容光煥發的臉。
人很多,多數為男人,他們的穿著都很休閒隨意,彼此間也非常熱絡,和上流社會豪宴的拘謹端莊不同,這些人給人一種非常大氣豪邁的感覺,雖然也有些人不是很活躍,但僅僅是神情微動,便讓人心生畏敬,這是各種風雨爭鬥歷練而來的篤定和肅氣。
古辰煥一進門幾乎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臉上掛著不算太冷但又不是很熱情的淡笑,從容不迫的走進人群中。
作為這一幫人的老大,古辰煥的身份重量自然是至高無上的,他就像所有人的精神核心,一言一舉都牽動著所有人,古辰煥的現身令現場的氣氛直達**,所有人目露崇敬與興奮的望著古辰煥,激昂的情緒瞬間被點燃。
古辰煥離開打拼的源地已經很久了,他現在坐擁著k市的暗黑寶座,掌控的k市地下交易的一切運行,但在那片遙遠的,惡煞滿滿的金三角等地帶,依舊有著規模龐大而又無堅不摧的黑暗勢力,他的財力和勢力簡直難以估量,如今能快速的躋身進入社會上流,做一名道貌岸然的成功商人,靠的也是這些勢力的幫助。幾乎看不到有什麼人與他公然抗對,因為,那些人已在不知不覺中離奇消失。
白色西裝剪裁的貼身有形,舉止間也優雅從容,加上那張陰沉中又略顯儒和的臉色,很難想像,古辰煥,這個高大健美,五官身材都稱的上無懈可擊的沉斂男人,是這群人敬畏而又崇敬的老大。
“他們都是你的下屬?有的人我怎麼感覺還在電視上見過。”時天望著眼前的人群,輕聲道。
“他們中有任職政。治高。官,出現在電視上也很正常。”古辰煥摟緊時天的腰,淡笑著溫聲道,“不過他們做的可不是貪。官,除了暗中幫襯我,他們還算得上正直,畢竟不是所有的涉黑分子都幹傷天害理的事兒,我對付的,只是那些同道中與我作對的人,無辜的人,我不動分毫。”
“古辰煥,你真讓我吃驚。”時天停住腳,像是苦笑,“我終於明白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原來不是你不懂我心中的難堪和憤恨,而是你站的太高,這一切,你都不稀罕去懂。
是啊,錢權幾乎達到巔峰,誰還會自降身份的去想著自己的行為給別人帶來多少傷害。很簡單的道理,自己也曾是那樣,真是可笑,此刻的自己,居然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小丑。
“時天,這些人比那些商政宴會上的富商對我來說還要重要,我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古辰煥的聲音輕柔,像是飽含了無數愛意,可這些話聽在時天耳中,簡直如同笑話。
情與愛的糾葛,最信任的不過是第一次淪陷,那一記當著眾人面的無情耳光讓自己那夜成為無數人中眼中的笑話,捏碎自己的心臟,宣佈和別人的訂婚,在一切平息之後又來對自己說愛,而那日發生的,他到今天都隻字不提,沒有對不起,沒有絲毫的歉疚,仿佛在他眼裡,他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
這就是力量懸殊後弱者的悲哀嗎?拒絕不了,反抗不了,只有在竭盡全力的配合中墮落下去!
可這,絕對不是他時天!
從時天被古辰煥摟著進入星辰時,便聚集了絲毫不亞于古辰煥的目光,如此親昵,自然是曖昧關係,所以大夥兒都很吃驚,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古辰煥帶喜歡的人參加這種聚會,如果是那個跟了古辰煥三年多的餘嵊,那眾人還算理解,但這個 跟過古辰煥打拼的人都知道,古辰煥不沉迷情。色,更嚴重的來說,在眾人感覺裡,古辰煥有些性冷淡,這幾年陪他上過的床的人一隻手就數的過來,此刻如此曖昧的摟著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裡,怕是不僅僅是將其當作暖床的看待,恐怕這個被摟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未來的大嫂。
大家也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畢竟古辰煥前不久高調的宣佈訂婚,訂婚物件,並不是這個男人。
或許,只是個稍得寵愛的情人,被帶過來,完全是古辰煥一時心血來潮 沒有人刻意去探究時天到底什麼來頭,畢竟今晚聚集在這只為敘舊放鬆娛樂,只當他是來陪自己的老大的吧!
古辰煥摟著時天在略偏中央位置的寬大沙發上坐了下來,環著同一張酒桌而坐的是古辰煥手底下幾名得力幹將,在黑白道都有著響噹噹的名號。
古辰煥只是在開始時簡單的說了三四句客套話,然後便如只休憩陰懶的獅子般倚在沙發上,斧鑿般深沉的臉帶著淡淡的陰沉,一言不發似乎也能給人無窮盡的威懾力,不過這只是對古辰煥手下來說,在時天感覺,此刻的古辰煥像個下流君子,因為那只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在不安分的撫摸著。男人沒有色。性是不可能的,時天知道古辰煥此刻的小動作其實算的上溫柔客氣的了,再望向古辰煥,那雙深邃的眼睛正帶著點點寵溺的笑意看著自己,說是摸自己的腰,似乎更像是在小心翼翼的逗弄著自己。
時天能感覺,古辰煥的心情很不錯,而且是非常不錯!
喝酒暢聊已經開始,古辰煥和同桌而坐的幾個男人簡單的聊了些舊事,想到聚會本身的目的,也沒有太扯聊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氛圍還算輕鬆愉悅。
時天一直啜著酒保持沉默,他知道古辰煥將介紹自己的好戲放在了後面,所以他不急。
“辰哥,給兄弟們介紹一下時先生吧,好多兄弟都不認識呢。”周坎雖然看不慣時天,但畢竟這種場合難得,周坎可不想壞了氣氛,時天既然被自己老大認可,那以後必然要跟自己及底下的兄弟打交道,所以還是將彼此間的關係弄的融洽些最好。
古辰煥似乎也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轉頭溫柔的望著身旁俊美的男人,輕聲道,“我答應過你,會光明正大的讓我的手下認識你,絕不委屈你。”
時天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握著酒杯,抿著唇,半響才點點頭。
時天的模樣被古辰煥理解成了害羞,一種似水般柔軟熱度在心口慢慢升起,古辰煥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了吻時天的額頭,輕聲道,“少爺,你真讓我著迷”
眾人看見古辰煥毫不避諱眾人的視線,如此自然的吻上時天,都驚愕的說不出話,而古辰煥,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下,從容篤定的走上了星辰大廳正前面的半人高的台。
第四十九章 那麼令人痛快!
今晚的高臺本是空置無用,但臺上的燈光一直就是大廳內最亮,加上古辰煥是重量級的人物,所以他往臺上一站,立刻聚焦了所有人的視線,大家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原本喧鬧的大廳在古辰煥上臺後五秒內變的鴉雀無聲。
古辰煥臉上浮現著罕見的款款柔情,但那抹仿佛能蠱惑一切的迷人笑容卻看的所有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或許是因為習慣了古辰煥雷打不便的撲克臉,對此刻的古辰煥,大家都感到震驚。古辰煥上臺後,面對著寂靜無聲的人群,沒有說什麼,而是不急不忙的拿出了早就放在口袋裡的一個方形盒,慢條斯理的打開,取出裡面泛著華美光芒,色澤韻美的手鏈。
古辰煥手下識貨的人不少,所以很多人在看到那根手鏈的時候,都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18世紀世界上最為傑出的五名設計師打造出來的黑晶手鏈,每一顆黑晶珠上都鑲嵌著比芝麻還小的昂貴彩鑽,從外形的設計到每顆珠子的打磨和雕刻,都完美到了極點,被稱為當時的無價之寶,受到了無數豪商的追捧和爭奪,總共兩串,一串被一私人博物館買下珍藏,另一串被英國貴族一男子拍下送給了戀人,成就了當年了一段唯美佳話,不過後來這名貴族男子因被陷害而家族沒落,不得不賣掉這根已經帶上愛**彩的手鏈,那時,這根手鏈的拍賣再次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昨晚,古辰煥向時天謊稱有應酬無法陪著他,其實是出了趟國,上午的飛機,下午便立刻折回,只為中間那場拍賣會。
用一筆常人難以想像的金額以絕對優勢拍下手鏈,古辰煥心中只有一個念想,讓時天戴上這獨一無二的手鏈,就好象象徵自己給時天的愛一樣,獨一無二!
“時天,到我這裡來。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溫和的笑望著時天,他沒有大張旗鼓的去進行什麼宣誓,因為只要將這根手鏈親自戴上時天的手腕,那就已經足夠讓眾人清楚時天在他古辰煥心中的分量。
時天坐在沙發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沒有起身,而是輕聲道,“古辰煥,你是打算用這根手鏈向我示愛嗎?”
古辰煥輕笑,“是。第一時間更新”
“可是我覺得誠意不夠啊。”時天聲音有些俏皮,宛如四年前那樣。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少爺感覺到誠意?”古辰煥的聲音充滿寵溺。
時天的一隻手撐著下巴,眯著眼睛,“臣子是如何帝王獻禮的?”
“時天,如今怕是只有你敢這麼要求我了。”
“誰讓你寵我呢。”時天的笑顏如破曉的晨光,看的古辰煥有些入迷。
古辰煥和時天各自的一言一語,聽得在場的眾人一愣一愣,感覺諾大的空間仿佛就剩下這兩個人,其他人的存在感直接降為了零。
原本所有人還對兩人的對話一頭霧水,但下一秒,他們直接便所看到的驚住了,徹底的驚住了,在場每一個人都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臺上突然單膝跪在地上的古辰煥。
古辰煥的姿勢很端正,他一條腿的膝蓋跪在地上,但上半身挺直,手裡握著那根精美的手鏈,身體方向對著時天。
“我的少爺,這樣滿意嗎?”古辰煥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彆扭感,自然而又輕柔,深邃的眼底柔和的寵笑迷人的飄動著。“已經不是滿意了,現在,是感動。”時天的聲音緩緩慢慢輕輕,他慢條斯理的起身,隨後又優雅的俯身端起早就倒好的一杯紅酒,含笑的眼睛帶著詭異的光芒看著古辰煥,聲音柔和無比,“我答應過你,也會有禮物送給你。”
時天端著一杯紅酒,繞過前面的酒桌,纖細的身形筆直而又從容的朝古辰煥走去。
把戒指藏在酒裡嗎?古辰煥微微挑眉,心中了然一笑。
站在古辰煥的面前,時天纖長筆直的身形比保持單膝跪姿的古辰煥高很多,他俯視著面前笑意溫柔的古辰煥,驀然的,一種強烈無比的仇恨沖上時天的大腦。
這四年,勞累的生活孤助清冷,淡卻曾經少爺的榮華,剩下一副只知道賺錢的身體支架,無論生活有多困難,時天都不曾放棄堅持,可是他沒有想到,四年前的平靜,一身的驕傲,與生俱來的尊嚴與信仰,會徹底斷送在一個曾為自己下人的手裡。
曾在眾人的羞辱中,失魂落魄的想去牽他的手尋求安慰,可是卻被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成了自作多情的小丑,因為四年前那份隱存的信任而在短短一個月內傾心相愛,結果最後卻是在他冰冷嘲弄的眼底下,像一條喪家犬,含淚而去。
情人?如今又做了他的情人?那支離破碎的驕傲與尊嚴,再次被他狠狠踏上一腳!
活著,只會是繼續做他的情人,拒絕,只有被他繼續折磨羞辱的悲慘人生,與其這樣,不如拿命,去為自己駁回一局!
他可曾是少爺,驕傲與高貴並存于身的少爺,哪怕他被生活逼成了一隻狗,他也不會由著任何人肆意羞辱。
“古辰煥,說你愛我。”時天輕聲開口。
古辰煥將手鏈抬至時天的眼前,神情篤定誠懇,聲音磁性柔和,“少爺,我愛你。”
時天笑了,俊美的臉上笑顏靈動,“你閉上眼睛,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古辰煥輕笑,隨之緩緩閉上雙眼。
時天的目光從柔和到詭異,最後帶著極為輕謾的冷諷,他緩緩抬起端著紅酒的手,將酒杯懸于古辰煥的頭頂上方,再次開口,只是這次,聲音充滿勝利者的嘲弄。
“古辰煥,我一直在猜,你那日當著眾人的面打我是什麼感受了,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原來,那麼令人痛快。”
說話間,酒杯已傾斜,在眾人再度愕然的視線下,紅色的酒液如同娟娟細流,順著古辰煥的頭髮緩緩流下。
第五十章 誰都不准攔他!
在液體剛倒落在古辰煥頭髮上時,古辰煥就已迅速的睜開了眼睛,冰涼的液體順著他剛毅硬朗的五官緩緩流下,使得他的臉色一瞬間變了幾變,從驚愕到恍然,再到崩至極點的憤怒,最後在短短兩秒內化為駭人的沉冷與森寒。
時天的動作很緩慢,古辰煥在反應過來後完全可以躲開,但他沒有,他依舊保持著單膝落地的跪姿,像尊被蒙上一層暗冷陰靄的塑像,臉色恐怖的陰沉,但一言不發的保持沉默。
紅色的液體順著古辰煥剛毅的下頷流至昂貴的白色西裝上,胸前的一片白色衣料上漫開狼狽的紅暈,古辰煥微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時天,他看著時天嘴角的那抹陰冷的諷笑,傲慢而又鄙夷的目光像看著一個落拓而又可憐的小丑,那種神情,那種陰笑,和四年前他教訓下人時,一模一樣。
安靜的大廳內,似乎只剩下眾人緊張而又沉重的呼吸聲,在場的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狠角色,但卻無一不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徹底怔住了,緊接著就是害怕與緊張,因為雖然古辰煥的表情一直沒有太大變化,但他們還是能清晰感覺到古辰煥身上的殺氣與戾氣正以狂風暴雨般的洶勢蓄積,杯中中的酒液一滴不剩,時天俯視著古辰煥陰冷的臉,唇角再次一揚,眉心一蹙,故作驚歎的低呼一聲,“呀!手滑了!”
話音剛落,時天握著玻璃杯的手掌驟然一松,那只精美的玻璃杯就這麼直直的砸在了古辰煥的額角,然後滾掉在地上碎裂。
古辰煥至始至終未作任何閃躲,他只一言不發的望著時天的臉,那雙眼睛仿佛褪去了一切感**彩,如深淵般幽冷。
“你現在樣子,真迷人,應該比我那天全身被紅酒潑濕的模樣還要迷人。”時天輕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古辰煥,我此刻是不是該跟你交流一下我的心得?呵呵,我就是覺得很有必要讓你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有多愚蠢。”
古辰煥緩緩從地上站起,他的頭髮已經濕了一半,滿臉的紅酒液體,看上去非常狼狽,不過表情很沉冷,沒有絲毫的猙獰和暴戾,陰戾而又詭異的視線安靜的鎖定著時天的臉。
時天微微側身,半朝著台前的所有人,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笑意盈盈的聲音不急不緩吐出,“有些後悔啊,剛才應該甩你一耳光的,正好也讓你這群兄弟看看他們的老大有多可憐,不過效果好像也不錯,你看看他們,都一臉的難以置信,大概都沒想到自己威風凜凜的老大竟被他的情人當成猴耍。”
時天轉過頭,輕謾的視線重新對上古辰煥的眼睛,“我曾對你說過,一天保鏢,一輩子的保鏢,現在想想,其實這句話還有另一個意思。”時天向前走了一步,貼著古辰煥高大的身體,微微塹腳,諷笑著在古辰煥的耳邊低聲,“一天保鏢,一輩子的下人。古辰煥,想來愛你?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
很輕細的聲音,但在寂靜的大廳內,聽在每個人的耳中清晰無比 時天說完,微眯著漂亮狹長的眼睛,絕俊的容顏上,醉人的笑顏攝人心魂,“為什麼不說話?氣的說不出話了?還是在回想這段日子自己是如何跟個小丑一樣被我玩弄?說實話,看你現在的醜態,我真的,很有成就感。”
時天突然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笑的幾乎落淚,他望著古辰煥,緩緩後退,並大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腰間有槍,我想你應該清楚人的心臟在什麼位置,呵呵,待會兒可別打偏了”
時天笑著說完,纖長優美的身形優雅轉身,從容不迫的下了台,然後朝著星辰門口,緩緩走去。
開槍吧古辰煥,在我的後背,毫不猶豫的開一槍,讓我躺在血泊中死去 讓我從這四年的煎熬中,徹底脫身。
時天望著遙遙的出口,臉上的笑容已逐漸消失,換上的是死水一般的冷寂,無人知道,刀刺般的沉痛正在這抹纖弱的身影心中洶湧彌漫,悲愴如針,尖銳的刺在身體上,寒冷如潮,從身到心的侵襲。時天突然覺得冷,和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宴會上一樣冷,再無溫暖依靠,再無淺息的港灣取暖,那黑暗無邊的世界裡,再次剩下他一個人。
真是可笑,這一刻,他竟然可恥的想念著被古辰煥擁抱時的感覺,無關欺騙與偽裝,僅僅是被那雙結實的雙臂環在懷裡的感覺 身後傳來了古辰煥的槍聲!崩裂的響聲震顫了大廳裡的每一樣東西!只是,沒打在時天的身上,而是打碎了時天旁邊酒桌上的一隻玻璃杯。
時天沒有停住腳,繼續向前走,槍聲再起,兩聲,三聲,四聲 靠近時天的東西被打的粉碎,但時天,毫髮未損。
打完槍裡的子彈,古辰煥收起了槍,但他依舊筆直的站在臺上,望著遙遙而去的身影無任何反應,只是他太過陰森的臉色看的所有人心裡發毛。
終於,周坎忍不住了,他氣勢洶洶的沖到時天的面前,一把擒住時天的手腕,面色猙獰的大喝道,“你他媽還敢走!!”
“讓他走。”古辰煥的聲音如同傳自深淵裡的魔音,充滿穿透力,但聽不出任何暴躁情緒,冷的平靜,“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攔他。”
第五十一章 聰明?愚蠢?
周坎憤憤的鬆開手,但獲得自由的時天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頭,微皺著眉,有些不解的望著古辰煥。
事情並沒有如時天所預料的那樣進行,這讓時天既詫異又有些不安,遊戲已經到收尾的時刻,為什麼?為什麼古辰煥不開槍殺了自己?
剛才自己做的與說的,對於現在高高在上的古辰煥來說應該算得上奇恥大辱,而且當著他那麼多心腹手下的面,他更該對著自己的心臟或腦袋開一槍,以挽回顏面。
古辰煥將槍別回腰間,他的臉上如同附著一層冰渣,嗖嗖的冒著寒氣,他沒有去望任何人,而是在眾人緊張的視線下緩緩下臺,脫去身上被紅酒液弄髒的白色西裝,裡面穿著一件貼身的銀灰色襯衫,胸前的幾粒紐扣在古辰煥用力扯掉領帶時松掉,健碩的胸膛與健美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你們繼續,周坎,回去!”
古辰煥的聲音,低沉乾脆,簡短有力,白色西裝被他搭在胳臂上,邁著沉穩的步伐,古辰煥徑直的走向門口,路過時天身邊時,陰冷森寒的雙眼依舊,目不斜視。
周坎狠狠的瞪了時天一眼,轉身跟在古辰煥身後大步離開。
時天望著古辰煥離開的身影,心中冷笑一聲。他這算是灰溜溜的逃走嗎?
呵,即便不是,看上去也跟個懦夫一樣!
時天不覺的害怕,反而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他早將命堵在了這場遊戲上,只攻不防,不用費勁心思的去想如何才能讓自己安全度過下一秒,現在沒什麼後顧之憂,也沒有任何自我防禦的盾牌,那就灑灑脫脫輕輕鬆松的等古辰煥來裁決自己。時天離開星辰後,順著一條馬路,漫無目的向前走,時不時的仰頭望望夜空,時不時的跟個神經病一般自嘲的笑兩聲,嘲笑自己這失敗的人生。
時天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算什麼,房子賣了,現在無家可歸,在進入星辰以前也將自己全部的現金全部折成一百整存進卡中,然後連同卡裡本有的錢一併打給了照顧父親的管家,此刻全身的家當,貌似就只有錢包裡那七八十塊錢的紙幣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身輕吧。
原來,等死原來也沒那麼沉重。
也不知道就這樣散步似的走了多久,時天覺得腳有些酸,下一秒,也沒什麼猶豫,時天用身上僅剩下的錢在一家小賓館開了一間房。
一進房間,時天便往床上一趴,腦袋一直處於空想狀態,就這樣持續了五分鐘,時天又起身,衣服也沒脫便上床。
時天上半身懶懶的靠在床頭,打開電視,隨意的調著台。
就這樣看著電視直到昏昏欲睡,時天保持倚在床頭的姿勢,電視未關,燈也沒關,天快亮的時候,就這樣腦袋歪搭在肩上睡著了,睡的還意外的很香。也不知睡了幾個小時,時天被自己這彆扭的姿勢給難受醒了,於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動著身體,想舒服的臥下,只是身體剛側過來,還未來得及躺下,突然發現惺忪朦朧的視線裡有一個黑影,兩秒中後,時天才頓然反應過來!
自己床邊,坐著個男人!
時天謔的從床上坐起!悚然的驚嚇令他胸膛不斷起伏著!他望著正一臉陰笑著盯著自己的古辰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自己翻湧而來的怒吼衝動!
又是這樣,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自己醒時毫無心理防範的視線裡!
時天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身體往床裡面挪了挪,儘量與坐在床邊的古辰煥保持一定的距離,最後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會讓你的手下來取我的命,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我還真是榮幸。”
古辰煥不急不緩的點燃一根煙含在嘴裡,低沉的聲線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時天,你很聰明。”
“謝謝。”時天輕笑,“很多人都這麼誇我。”
古辰煥吐出嘴裡的煙霧,臉色陰冷卻平靜,“你有聽過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時天一臉的無所謂,微微聳肩,“我算不上智者,只是比起我,被我玩弄的人太蠢罷了。”
“因為覺得自己活不了,所以即使此刻的你弱小不堪,也要不顧一切的激怒我?”
“是。”時天回答的乾脆俐落。
古辰煥突然陰笑起來,他緩緩起身,轉身將煙灰抖落在桌上的煙灰缸裡,頭也未轉的繼續道,“時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等十五個小時之後再來找你嗎?”
時天依舊無所謂的笑,“大概是在思考,什麼樣死法最適合我。”
“你猜對了一半。”古辰煥吸了口煙吐出,轉身倚在桌旁,一手放在腋下,一手夾著煙,聲音詭異的繼續道,“我的確是在思考,但不是在思考怎麼讓你死,而是在想,為什麼一個聰明了四年的男人,會在昨晚那麼愚蠢。”
“那想出結果了嗎?”時天冷笑。
“當然,所以才想來問問你,好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問我什麼?問什麼為什麼放著榮華富貴不要,非要去找死?”
“不是。”古辰煥陰笑,“而是你為什麼堅持四年衣食拮据的為你父親賺醫藥費,卻在昨晚想撇下他而去找死。”
古辰煥的話音剛落,時天的臉色驟然一變,甚至連臉上的鎮定也無法再去偽裝,他握緊拳頭,咬牙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父親還活著!”
“是,我知道。”古辰煥的聲音很緩慢,透著陰森森的笑意,“第一次在星辰見面後,我就調查過你,說實話我也很吃驚,所有人都以為四年前那個權霸一方,臭名昭著的商產大亨病死了,卻沒想到,那只是他兒子為保護他而故意向外散佈的謠言。”
第五十二章 反將一軍!
時天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緊緊抿著嘴唇,目光憤恨的盯著古辰煥,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古辰煥對時天的反應很滿意,繼續道,“你賣掉了你住了四年的房子以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有那輛你聲稱昨天被賊偷了的車,其實也只是被你開到臨市的黑車市場給賣了,你用我給你那張卡裡的錢給時越南在僻靜的郊區買了幢安享晚年的別墅,你甚至給了一個名為關嶺的男人一筆錢,讓他時常去探望你父親。時天,我不得不誇你幾句,你成功的把瘋狂進行在最理性的境況下。”
“古辰煥,你到底想說什麼?!”時天的身體繃緊,雙拳甚至握出咯吱相聲,第一次,時天第一次在古辰煥面前有了不安的情緒,仿佛柔軟的致命點被人一把攥住!
古辰煥沒有理會時天,而是繼續以平穩的聲線敘述道,“你一直都沒有把時越南還活著這件事告訴我,即便是在你最信任我的那一個月,這似乎也證明你有多害怕時越南還活著這件事被外界知道,也是,時越南這一生算是惡事做盡,被人發現他還活著,他的下半生絕對會在監獄中度過,不,我說錯了,如果被他的仇家發現他還在苟延殘喘,他恐怕也沒命去過下半生了。”
“古古辰煥。”時天已無剛開始那般淡定自若,他努力將臉色放的和緩,卻又透著強烈的不甘以及,心虛,“我父親是做了不少令人憎恨的事,可他現在已經遭到了報應,他已經什麼都沒了,而且這四年的每一天他都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而且。而且昨晚羞辱你的人是我,跟我父親沒有任何。”
“你在害怕什麼?”古辰煥打斷時天的話,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害怕我拿時越南威脅你?”
“古辰煥,你殺了我,我就在這裡,你朝我開槍,我絕對不會躲!”時天突然大聲道。
“我們換個話題吧。”古辰煥望著時天逐漸崩亂的惶然臉色,詭異的溫柔一笑,陰緩道,“就說說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在騙你!但我發誓,我父親對此一概不清,所以這件事真的跟他一點關”
時天努力想將時越南與這件事撇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僅僅十幾個小時,古辰煥便將自己與他的立場徹底顛覆。
“在你剛接受我示好時,我心裡是存有疑慮的。”古辰煥完全忽視時天的話,自顧自的陰聲道,“因為那太不像你,所以我一邊寵著你,一邊也防著你,與你用餐,只要我中途離桌,無論離開多久,我都會讓人在暗中盯著你,因為我覺得你有可能在我食物裡或酒裡下毒,跟你在一起時,我甚至會在事先取出自己隨身那把槍裡的所有子彈,因為我擔心你會趁我不備搶我的槍殺了我,可是,你都沒有那麼做,這段日子,你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都讓我感覺不到絲毫危險,所以到後來,我是真的信任你,甚至越愛越深,可是時天,你還是背叛了我,你把我對你的愛當著我最重要的一群兄弟面前踩在了腳底,沒有給我留任何餘地。”說到最後,古辰煥的聲音驟然陰沉下去。
時天沒有說話,咬著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過不是因為古辰煥說的話,而是想到自己昨晚的行為可能會古辰煥牽怒自己的父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的確是漂亮的一擊。”古辰煥轉身將煙掐滅在煙灰缸中,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
“古辰煥,你不用在這故弄玄虛,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殺了我,話說你來找我,就是為跟我說那麼多廢話?!”
時天已經沒耐心跟古辰煥在這扯聊,現在他只想知道古辰煥到底想如何對付自己的父親。“來找你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想告訴你,你賣我車的錢,以及從給你的那張卡裡轉走的錢,還有你在我身上獲得的一分一文,我都取回來了,現在我們,兩清了。”
“你對徐叔(老管家)做了什麼了?!”時天頓時慌了起來,自己當初把所有的錢都打進了父親帳戶,而父親的錢一直都是老管家管著,古辰煥的話無疑是告訴他,他給老管家的那些錢都被他古辰煥以某種手段弄走了。
“我沒有對他做什麼 ,”古辰煥陰笑著,“我只是讓人跟他說,你給他的那筆錢是你偷賣了我的車,以及私自挪動我卡裡的錢而得,如果他不把錢交出來,你就有可能被冠上竊賊的罪名進監獄。”
“古辰煥,你”
“我給他看了你在黑市賣車的監控錄影以及買主的供詞和帳戶資金的流動記錄,這些都是你的犯罪證據,他曾在時家做過幾十年的管家,還算個精明人,知道這些就足以讓你蹲好幾年的監獄,所以錢他拿的很迅速,連你給時越南買的那幢別墅也轉移到了我的名下。”
“你一個黑。道分子跟我**?”時天忍著爆發的衝動,“古辰煥,你太卑鄙了。”
“卑鄙?這怎麼能說是卑鄙,我不過是拿走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對了,忘了跟你說,我送你的那輛車,你賣的價只是實價的一半,而我從管家那裡要的錢的數目,是按車的實價算的,大概是用你賣掉自己那棟公寓的筆錢抵消了一點,所以最後他提光卡裡所有的錢後,只還欠我六萬多。”
“你你。”時天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低吼道,“你居然連我賣公寓的錢都拿走了!”
“我只拿該拿的,不過我還算仁慈,至少你還欠我的六萬多我不打算要了,畢竟現在,你連時越南的醫藥費都供不起了。”
“古辰煥!”時天終於還是失控的吼了起來,他像瘋子一樣赤腳便下了床,握著拳頭朝著古辰煥的臉砸去。
他難以接受,自己絞盡腦汁給父親攢的那筆錢如今一分不剩,古辰煥沒有殺了自己,也沒有蠻橫無理的進行任何強。權手段,只是以一種簡單的兩清方式,將自己逼上絕路。
古辰煥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時天揮拳而來的手腕,另一隻手迅猛的掐住了時天的脖子,借著兇狠的慣力,直接將時天摁在了床上。
“你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冷靜的嗎?怎麼?這就讓你失控了?”古辰煥死死的掐著時天的脖子,力度一點點的加大,殘忍而又陰戾的笑容彌漫在嘴角,和平時紳士風雅的他判若兩人。
第五十三章 落魄霸主!
“你咳…放開你個畜…生。有本事殺了…我…”時天發了瘋的掙扎著,可古辰煥的禁錮如同大山壓制,輕鬆克制住了時天所有的反抗。
時天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與古辰煥之間會有那麼大的力量懸殊,仿佛在古辰煥面前,自己的一切反抗都軟弱無比。
“我不會殺你,更不會折磨你,還有時越南,我更不會動他。”古辰煥的笑容從未有過的陰殘,似乎擔心時天聽不清自己所說的話,古辰煥將手上的力度稍稍放輕,但依舊以一種絕對強勢的力量摁著時天,“有一件事我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你,我猜時越南和管家應該也一直都瞞著你。第一時間更新”古辰煥眯起眼睛,望著時天投來的憤恨目光,輕笑著緩緩道,“時越南他得了一種病,跟當年我母親所得的病,一模一樣。”
古辰煥話音剛落,時天的掙扎停了下來,他吃驚甚至惶恐的望著古辰煥,“你你說什麼?!”
“聽不懂?那我再說的明白些。”古辰煥的聲音不急不緩,“如果你拿不出一筆可以供他手術的費用,他離死,就不遠了。”
“你胡說!我父親再療養半年就可以出院了,怎麼可能得額…”
時天話未說完,古辰煥便猛的掐緊時天的脖子,將時天剩下的話掐了回去。
“信不信由你,我還那句話,我們現在兩清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去為難你,曾經我覺得你跟了我,我有義務去拉時越南一把,但現在,我只想做一個旁觀者,看你如何用你所謂的聰明去救時越南。第一時間更新”
古辰煥說完,緩緩鬆開了手並重新站回床邊,時天坐起身,揉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
望著臉色極為不安的時天,古辰煥再次陰聲笑道,“時天,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如果你被生活逼入了絕境,可以來求我,我古辰煥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你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時天說完,下了床,他迅速穿起鞋子,然後快步朝門口走去,心臟不安的劇烈跳動著,時天無法冷靜,現在只想立刻去醫院瞭解情況。
古辰煥突然伸手拽住了時天的胳膊,力度大的讓時天疼痛不已。
“不是說跟我兩清嗎?這是什麼意思?”時天轉頭,呼吸因來自父親病情的強大不安感而急促著。
古辰煥鬆開手,很平靜的笑道,“清,就要清的徹底,你身上這件價值上萬的西裝是我買的,是不是該。物歸原主?”
難堪以及羞憤,逼的時天幾乎快瘋了,下一秒,他以一種極為粗暴的方式脫下身上的西裝,然後將衣服猛的摔在古辰煥的腳邊,大喝道,“還給你!!”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望著時天憤怒的背影,勝利者的笑容彌漫在古辰煥深沉的臉上,他彎身撿起腳邊的西裝,用手指輕輕撫動著衣服的內側,衣服還殘留著著時天身體的余溫和清新的溫軟氣息,古辰煥情不自禁的將側臉貼在衣服上,閉著眼睛享受著獨屬於時天的撩人溫度,一抹醉然失魂的情動之色在冷峻的臉上緩緩漫開。
“在他走投無路來求我之前,派人盯著他,不准讓他自殺或做什麼自我傷害的事,最後,阻斷他所有可以獲得高額資金的途徑。”
掛了電話,古辰煥理了理剛才壓制時天時被弄皺的西裝,唇角漫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最後不急不忙的離開了房間。
四年前他人卑命賤,但現在,他的感情,絕容不得任何人玩弄!
等他再次來到自己面前時,就是徹底佔有他的時候了!
他,永遠都逃不了!
“少爺啊,你怎麼可以做那些事呢,要是被老爺知道你為了錢在外面。”
時天一進醫院,老管家便抓著時天的的手一臉擔心激切的說著,顯然被一大早來的幾個聲稱要把時天送進牢的男人給嚇住了。“徐叔,這個我待會兒跟你解釋,你先告訴我,我爸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時天的臉色比管家的還要難看,甚至是恐慌。
管家明顯一愣,臉色變的有些不自然,“少爺為為什麼問這個?”
“告訴我,我爸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
“沒…沒有,少爺不要擔心,老爺再療養幾個月就可以出院了。”管家笑的有些幹,不過他躲躲閃閃的眼神已經讓時天驗證了心裡的猜想。
在時天一再的逼問下,管家終於說了實話。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時天臉色變的慘白,隨之便是對自己父親更深的愧疚。
管家歎了一口氣,“我問過醫生,他們說如果要治好老爺的這種病,需要出國,用國外先進的醫療設備進行一場非常大的手術,從請手術專家到事後的藥物療養,聚集起來會是一筆天價開銷。老爺說就算有這筆錢他也寧願將這筆錢留給你。少爺,老爺他是不想再拖累你啊”
時天臉色黯淡了下來,聲音低沉,“我爸他醒了嗎?”
“估計快醒了。”
“徐叔,我去陪陪我爸,關於早上的事你也別多想,不會再有人來打攪了。”
“少爺,要不要報警,他們要走的錢實在太多了,現在想想,那些證據都有可能是偽造的,我當時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把錢都給。”
“那些錢的確不屬於我,他們沒有多拿一分,所以就算警方介入,到最後吃虧的還只是我。”時天心中無比苦澀的自嘲,原來他之前所做的,不過是給自己挖坑而已,古辰煥僅僅只是拿走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居然就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少爺,你真的做了犯法的”
“已經沒事了。”時天打斷道,“錢不是還光了嗎?徐叔,你放心,我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有些事我可能沒法兒向你解釋,但你務必要相信我今天的事,以後絕對不會再上演。”
看著時天有些疲憊的臉色,管家沒有再繼續問,歲月留下他臉上的蒼老之色,令他看上去無比憔悴,“少爺,千萬別累著自己,老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知道,放心吧徐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時天來到病房,此時時越南還在沉睡中,他輕步來到時越南的床邊,幫時越南壓好被子,然後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目光複雜的望著時越南。
時越南看上去比四年前老了太多,昔日的威嚴風采早已不復存在,歲月縱橫在臉上的是一種疲憊與冷清的病色,即便是熟識時越南的人,也未必能在第一眼就立馬認出他就是四年前隻手遮天的一方財團霸主。
第五十四章 拼到死為止!
時天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眼前虛弱的父親,他生來的錦衣玉食,十幾年的榮華富貴都是這個老人給的,在外 無論如何強權霸道,在家裡,他永遠都是將自己捧在手心疼愛的慈祥父親。
但現在,自己卻什麼都給不了他,對他正在禁受的病痛折磨全然不知,甚至想撇下他永遠離去。
“你怎麼來了。”時越南醒後,憔悴的臉上升起一絲喜悅,“徐管家說你出差了,要很久才會回來。”
“我把行程取消了。”時天笑道,“向上司請了假,想偷偷懶休息幾天。”
“知道休息就好,就怕你不要命的賺錢。”時越南吃力挪身,在時天的幫助下倚在了床頭。
“爸。”時天視線微垂,話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你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兒子很沒用?”
時越南眉心一蹙,“胡說!我時越南打拼半輩子,最驕傲的一件所有物就是自己兒子!”
“爸,瞧您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時天笑了起來,“我是跟您逗著玩兒呢。”
“以後不准再說這種胡話。”時越南臉色嚴厲道。
“好好好。”時天一臉俏笑道,“反正我是您生的,再怎麼沒用您也甩不掉。”
時越南被逗的忍不住露出笑容,“你啊,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性子還跟小時候一樣。”
“沒辦法,都是您慣出來的。”
時天和時越南聊了很久,最後離開時,時越南又伸手拉住時天的手,臉上是父親對兒子獨有的慈懷和擔憂,“以後每個月少打點錢過來,我身體比以前好多了,所以這邊花不了多少,你多留點給自己花,生活上不要太委屈自己,你也不看看自己,比以前。瘦多了”
說到最後,時越南的聲音透著濃重的傷色,他雖然每次和時天聊的很輕鬆,但精明的他又怎麼會猜不到時天平時有多辛累,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兒子。
時天四年前討厭做生意,所以沒有跟自己學什麼商業知識,更沒有任何的賺錢技術或門路,所以他現在的賺錢方式怎麼可能不累 曾經是心高氣傲的少爺,如今卻成為體力勞動的社會底層,這樣的落差給了時天多少痛苦時越南很清楚,更何況時家沒落的時候,時天只不過是十六七少爺,熬過這四年,他吃的苦怎麼可能不多。
“瘦?大概是最近老是吃零食的原因,以後我多吃點主食就能養回來了。”時天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隨意的笑道,“爸,你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出了病房,時天將管家帶到病房外走廊的盡頭,才臉色沉重複雜的輕聲問道。
“徐叔,我爸手術前還能撐多久?還有,動手術的話,前後開銷大概多少?”
問清楚一切,時天離開了醫院,站在醫院前的路上,時天突然覺得頭一陣一陣的疼,無助,急躁,緊張,害怕,甚至是。絕望,一**的雜亂感湧上大腦,腦子像要炸開一樣。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古辰煥被自己羞辱成那樣還放過自己,甚至說出“兩清了”那種話,讓自己活著,是因為他想看自己此刻茫然失措的模樣,兩清,是他在提醒自己,即便他不再來害自己,自己也跟條狗一樣無能。
時天拿出手機,呆呆的看著通訊錄上的人名,其實也沒幾個,就佔據一個螢幕,連滑動都不需要,猶豫再三,時天打通了朋友關嶺的電話。
“住我這?靠!原來你之前拜託我賣房子不是因為新買了一幢,敢情現在你是無家可歸了啊。”關嶺說話向來這樣直率。
“如果麻煩的話,就算了吧。”時天淡淡道。
“當然不麻煩!我還巴不得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呢。”關嶺笑道,“正好跟我合租的那哥們老家有事回去了,估計得半月之後才能回來,我這邊現在冷清的很,正好你來給我湊湊熱鬧。”
“那我現在趕過去,今天周日,你應該在家吧。”
“剛在外面吃完飯回來,快來吧,我在社區門口等著你。”
“好,我半小時後應該能到。”
掛了電話,時天找到一家手機專賣店,將手機賣掉了。
四五千的手機,時天只賣到了兩千多。
時天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感謝那個原二,要不是他當初賠給自己這麼昂貴的一部手機,此刻自己還真會窮的一分錢都拿不出。
買了部便宜的小手機,時天又往父親帳戶裡面存了一千多,然後打電話告訴管家,最後搭上一輛公交,朝關嶺所住的地方趕去。如果生活逼著你前進,還不如自己加快腳步,將那份被逼迫的感覺甩在身後。
如果自己註定逃不了一死,那又何必去害怕,如果怕死可以不用死,那自己一定會在絕望中顫抖著,可是,這世界上,似乎也沒什麼比害怕本身更令人害怕的了。
一個人最大的破產是絕望,最大的資產是希望,最強的鬥爭方式,是在絕望中尋找希望。
時天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四年前也曾這麼迷茫過,那是在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從少爺淪為一無所有的平民,父親又突然病倒,自己好像在一夜間看清了自身的弱小。
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只記得那時候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拼下去,拼到死為止!
“古辰煥,我不會讓你看我的笑話”目光清冷的望著車窗外閃過的風景,時天低聲喃喃。
或許我鬥不過你,但我一定不會在敗給你之前敗給我自己 古辰煥。
古辰煥
(此文小哈會儘量寫的不水,關於親們一直期待的古辰煥和時天的激烈床戲,也很快要到了,到時候小哈會拋棄所有節操來寫,一直讓親們看過癮!此文伏筆蠻多的,但絕對不會很雜亂,後期發生的故事會讓親們感到意外,但也絕對會在情理之中,古辰煥和時天兩人之間是否有真愛,小哈可能不會寫的很明顯,只能靠親們在每一段文字中感受,最後,謝謝親們對《掙寵》的支持,下面的劇情會更精彩!)
第五十五章 走一步算一步!
“看你這憔悴樣兒,感覺你都快被風給刮跑了。”關嶺一見到面色蒼白的時天,便毫不客氣的擰著眉斥聲道,“居然穿這麼少,找死啊!”
關嶺脫下外套披在時天身上,時天微低著頭沒有說話,披上關嶺的外套,時天覺得暖和多了,神情淡淡,但沒有平時那樣清冷,他一言不發的跟著關嶺上了公寓樓,進門後才臉色有些尷尬道,“能弄點吃的嗎?我有些餓。”
時天略顯脆弱的神情和聲音讓關嶺有些擔心,幾年好友,關嶺見慣了時天漠視一切的清冷倔傲,此時面容憔悴的時天,關嶺還是第一次見到。
關嶺二話不說進廚房給時天煮了碗面,見時天低頭一聲不吭的吃著,似乎沒打算告訴自己什麼,關嶺終於忍不住皺眉問了起來。“之前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我帳戶上打四萬塊錢,要我替你經常去醫院探望你一位親人,到底怎麼回事?精神抖擻的消失,經過跟只鬥敗了的公雞似的出現,你。”
“再幫我煮一碗。”時天打斷喋喋不休的關嶺,淡淡道,“我從昨晚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很餓。”
“靠!老子欠你的。”關嶺憤憤的說完,轉身進了廚房。胃了有了食物,黑暗的思維好像被注入一絲活力,不再像先前那般堵塞,時天吃完後,身體朝沙發上一靠,一隻手臂搭在額頭,閉著眼睛緩解著心中那份焦躁的壓迫感。
“別給我裝死啊!問你話呢,到底怎麼回事?”關嶺再次嚷了起來,“你是不是被人追債了,不過我看你這樣子,被追殺了差不多吧。”
“都差不多吧。”時天依舊仰倚在沙發上,眼睛也未睜,“反正我現在是一無所有了。”
“一無所有?那麼誇張。那你給我那四萬塊錢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可就不還了。”
“你包我一個月的吃住,還我三萬五就行了。”
“靠!敢情你沒想過留給我一分錢。”
時天只留了些夠自己勉強開銷的生活費,然後便將關嶺還給自己的錢都打給了管家,瞭解自己父親的病情後,時天很清楚這筆錢將在怎樣短的時間被昂貴的用藥消耗掉,之前一直被瞞著,所以時天現在才知道,自己之前每月寄過去的錢對時越南病情的療養,只有皮毛之效,現在時越南所患的病,在手術前若不用昂貴的藥物續著命,怕是不到兩個月就會被病掏空身體,痛苦死去。
“徐叔,您先瞞著我爸讓醫生把藥都換成針對病情的藥。”
“可是少爺,那些藥實在是太。”
“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瞞著我父親,我打給你的錢夠父親用一星期的藥,一星期內,我會再打錢過去。”
“可是少爺你都是從哪弄的錢啊?可不能做什麼冒險的事啊。”
“放心吧徐叔,我還要留著命給你跟爸養老呢,不會做什麼傻事。”
分割線
“他又去了郊區酒吧上班?”古辰煥有些意外的望著彙報情況的周坎,臉色陰沉道,“這幾天他有找過什麼人求助嗎?”
古辰煥感到詫異,因為他沒想到時天能在短短兩天內從那日焦躁慌亂的情緒中走出來,沒有慌慌張張的四處去求人,而是跟沒事兒人似的又開始去上班。
古辰煥很清楚,時天不可能棄時越南的病不顧,現在他知道了時越南的病情,更應該拼命的想辦法籌錢才對。
但現在又去酒吧上班,是因為已經找到什麼解決策略了嗎?
“還是那家我用來秘密交易的酒吧嗎?”古辰煥陰沉道。
“嗯,他大概還不知道那家小酒吧也是辰哥的地盤。”周坎一臉得意道,“辰哥,要不要咱們給他下點絆子,讓他吃點苦頭。”
周坎剛說完,便看見古辰煥向自己投來陰森詭異的視線,透著濃重的寒氣,周坎心一緊,連忙改口,“辰哥,我開玩笑的!呵呵,那小子就快自己走投無路了,根本不用咱們在後面推一把,呵呵。”
古辰煥面色陰冷的起身,“告訴底下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自告奮勇的為我討回什麼顏面。”
“是辰哥,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古辰煥出門時,天還在下著小雨,他自己開的車,帶著餘嵊,前往郊區的那家酒吧。
“你讓時天跟酒吧簽了一份工作協議對吧。”古辰煥開著車,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餘嵊一愣,他沒有想到這件自己背後做的事古辰煥已經知道了,很明顯,古辰煥從見到時天開始,就一直派人緊緊盯著他,時天在任何地方的一舉一動,都被古辰煥的人密切監視著。“那。那是經理的主意,經理覺得時天工作能力不錯,所以才讓他跟酒吧簽定那種工作協議,我我也是後來去幫辰哥照看酒吧生意時才知道的。”餘嵊露出一臉的無奈,笑容有些不自然,他知道,古辰煥很反感有人插手他和時天之間的事。
古辰煥的視線依舊望著前方,“我知道你恨時天,四年他那麼對你,你恨他我也能理解。”
“辰哥,我”
“你以後專心管理我交給你的那幾家夜總會,時天的事,你不要再以任何形式插手。”
“明白辰哥。”餘嵊的聲音很小,表情放的很謙卑,被古辰煥發現自己在背後對時天發難,這讓餘嵊感到慌亂,他不希望被古辰煥認為是心胸狹隘的男人,雖然這幾年在古辰煥背後做了一些惡劣的小動作,但因為古辰煥很少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一直都成功扮演著溫順善良的男人。
不過還好,在時天身上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更幸運的是,古辰煥還覺得時天四年前對不起自己。
“到酒吧後,我就讓經理把那份協議給撕了。”餘嵊輕聲道,“如果辰哥想的話,再給時天加工資。”
“不需要。”古辰煥的聲音和臉色一樣冷,“沒有任何理由給他特殊待遇,還有那份協議,既然是他自願簽的,就留著,待會兒或許有用!”
“有用?”餘嵊一臉疑惑。
“對,那份協議,或許可以配合待會兒的一場好戲。”
古辰煥嘴角的那抹細微陰笑讓餘嵊脊背有些發寒,現在的古辰煥,讓余嵊沒來由的感到陌生,或許從時天出現開始,古辰煥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那天晚上時天當著眾人的面羞辱古辰煥的事,餘嵊已經從古辰煥的手下那裡聽說,無論古辰煥事後有多麼冷靜,餘嵊都不相信那件事對古辰煥一點影響都沒有,或許恰恰相反,那件事給古辰煥的恨,比咬牙切齒還要強烈。
畢竟時天玩弄的,已不再是四年前那個恭敬謙守的保鏢,而是。
“真的嗎好。地址我記下了…明天下午兩點過去是吧好麻煩替我向洪哥轉達謝意真的非常感謝。”
掛了電話,時天捂著心口,長長的呼了口氣,連續幾日的黯淡面容終於出現一絲光彩。
因為,那筆手術費,總算有著落了!
接完電話,時天重新回到吧台前工作,動作都比先前利索了很多。
能被經理允許繼續在這裡上班,時天覺得很幸運,上班的這幾天沒有看到餘嵊那個賤人,這更讓時天感到慶倖。
如今再上班,時天完全是抱著上一天賺一天生活費的態度,如果餘嵊把自己逼的太緊,那就果斷辭職!
如果他用那份協議來要脅自己,最後也只不過是被自己玩一把!
至於古辰煥,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著,所以現在對他,要更加小心翼翼,至於其他的,也只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五十六章 協議賠償?
當看到余嵊向這邊走來時,時天心中便無奈的感歎,因為這份工作怕是要止於今天了。
現在自己沒了古辰煥這個後臺,余嵊完全可以對自己做任何事,更何況,這是他的地盤。
時天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離下班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好一點的話,或許能熬過這三個小時,再拿一天全天的工資,如果被餘嵊逼的太緊的話,只能早退去辭職,今天就當是白乾了。
時天很清楚自己現在不能惹怒餘嵊,無論古辰煥對餘嵊是否有愛,余嵊都是古辰煥名義上的另一半,所以惹怒餘嵊就等於惹怒了古辰煥,現在古辰煥知道自己父親還活著,讓他不高興,恐怕會讓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父親的事。
總之現在只要跟古辰煥扯上關係的人或事,時天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對待。
“請問先生要喝點什麼?”時天望著在吧台前坐下的餘嵊,忍著心中的彆扭感,禮貌的客聲道。
“隨便調一杯。”餘嵊的笑容看上去很無害,他一隻手墊在吧臺上,身體微側著,聲音放低,“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時天低頭調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餘嵊的話未作出任何回應,他將調好的酒放在餘嵊眼前,淡淡道,“您的酒。”
出乎時天的預料,接下來餘嵊很安靜的喝著酒,甚至沒對自己再說一句話,本以為餘嵊會拿那杯酒潑自己,時天甚至做好了閃躲的準備。
不過時天當然不會相信餘嵊大老遠的來這裡只為喝酒,比起這裡,餘嵊應該更喜歡星辰那種多金地段的娛樂場所才對。
所以,還是要防!
時天不知道,在他小心翼翼的防範著餘嵊對自己出擊時,在酒吧大廳偏暗的角落裡,一雙漆黑鋒遂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
從進入酒吧開始,古辰煥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吧台後身形俊美,站的筆直的時天。黑夾在外,白衫打底的職業裝,將本就清俊奪目的時天映襯的更加迷人,嫺熟的手法,以及清冷漠然的神情,令時天幾乎成了酒吧裡一道冷豔的風景。
古辰煥突然有些急躁,對他自己那循循狩獵的計畫有些急不可耐,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視線裡,甚至腦海裡,一旦出現的時天的身影,他便控制不住的想觸碰,甚至下意識的開始幻想環緊雙臂,將時天纖長迷人的身體緊緊禁錮在懷裡的感覺,這種幻想,令古辰煥全身每一個細胞叫囂著火熱的饑渴。
這種難耐的,撓心般的急切,讓古辰煥對自己進程緩慢的遊戲開始不滿。
時天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有些無奈,也懶的去應付,因為這個聲稱酒裡喝出蒼蠅的男人,明顯是在找茬!再看一旁餘嵊那似笑非笑的看好戲表情,時天心裡也明白的差不多。
有預謀的陷害,自己百口難辨,更何況他時天一無錢權,二無後臺,別說余嵊,隨便來個地痞流氓,他現在都惹不起!
“對不起。第一時間更新”時天很誠懇的道歉,面無慌張,不改冷色,他很利索的為眼前這位彪壯男人再倒一杯酒,“我為您再換一杯。”
“你他媽給我少來!”粗獷的男人猛一掃手,玻璃杯摔出很遠碎在地上,大聲吼道,“老子都把蒼蠅喝進去了!你小子以為換一杯就沒事了嗎?讓你們經理給我出來!給我賠錢!不賠錢老子立馬叫兄弟來把這兒砸個稀巴爛!”
“先生,這才四月份,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蒼蠅。”時天努力將態度放的謙和。
男人一愣,短暫的尷尬後,又一拍桌子大吼,“是不是要老子吐出來給你小子看?媽的!你算什麼東西?經理人呢?!”
有膽小的服務員去通知經理,幾分鐘後經理便快步走了出來,先裝模作樣的瞭解一下情況,然後便當著眾人的面對時天毫不留情的呵斥了一頓,最後經理承諾免男人一個月的單,但男人依舊不依不饒,非要時天給他下跪道歉。
時天望著眼前不依不饒的男人,看著經理那一臉做態的模樣,再瞥了眼一直坐在一旁笑而不語的餘嵊,心中不斷苦笑。這家酒吧應該是古辰煥的資產,經理怎麼會害怕一個地痞流氓?餘嵊坐在一旁看戲,經理和男人盡心盡責演繹,不就是為了在眾人的面前羞辱自己嗎?
用的著嗎?對付自己這樣一個小角色,用的著演這樣一場戲嗎?
如果只是為讓自己下跪,在自己回去的路上,隨便叫上一群人將自己拖進巷子裡,用暴力逼著自己下跪不就得了。
“經理,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辭職。”時天面無表情的望著經理,“麻煩您結一下我的工資,我立刻走人。”
“不就是跪一下嗎?用得著辭職嗎?”經理青著臉,“我不同意你辭職!”
“如果我一定要辭職呢?”時天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那你就是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離職,按照之前你簽的那份協議,你必須賠償我十萬塊錢。”經理的嗓門很高,說完後臉上露出非常得意的笑容,很顯然,他就是在等這一刻。“能先結算一下我這幾天的工資嗎?”時天的聲音很清冷,“其餘的會按照協議裡的來。”
經理一愣,他沒想到時天會毫不慌張的說出這些話,原本以為時天會因為拿不出那十萬賠償而妥協下跪,沒想到。
經理望了眼余嵊,余嵊朝著經理微微點了點頭,順帶著給了那個男人一個眼神示意。
男人最後作罷離開,而經理領著時天來到辦公室,快速的結算了時天的工資,最後很嚴肅的要求時天儘快還清那十萬塊。
“協議你是確認簽字的,這筆帳你永遠賴不掉,如果拖延太久還不清,我可能會送你去坐牢。”
經理說話時,時天一直低頭清點著自己手裡的現金工資,最後轉身離開時,也沒有回應經理一句話。
時天沒有立刻離開,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後又折回了大廳,看見餘嵊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時天嘴角揚起一抹陰笑,抬腳走了過去。
余嵊本想回到古辰煥所坐的地方,但因為要等著經理的回復去彙報給古辰煥聽,這才坐在原位置沒有動,在餘嵊看來,時天絕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賠償那十萬塊錢,更何況現在的時天,缺錢缺的發瘋,這十萬塊錢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留住尊嚴與傲骨自然好,可被這份傲氣逼入絕境,可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了。
“不介意我坐這吧?”時天坐上了餘嵊先前的位置,笑容有些詭異。
余嵊對時天主動過來找自己喝酒很詫異,不過更讓他疑惑不解的是,從剛才經理要求時天賠償十萬塊錢時,時天就一直是副淡定自若,事不關已的神情,就仿佛沒把賠償十萬塊錢這件事放在心裡。
“當然不介意。”餘嵊輕輕一笑,面容謙和動人。
古辰煥就在不遠處看著這邊,他怎麼可以表現的比這個男人遜色。
第五十七章 拿命償還的準備!
“你有心思在這喝酒,還不如花點精力去籌那十萬塊錢。”餘嵊輕笑著望著時天。
話音剛落,餘嵊的手機響了,在他看清是古辰煥打來的電話時,不由一愣,因為古辰煥就坐在這裡,打電話給自己,很顯然是為想聽自己和時天之間的對話。
餘嵊不動聲色的接通,然後若無其事的將手機正面朝下的放在手邊,以確保時天說話的聲音能讓手機那頭的古辰煥聽到。
時天點了杯啤酒,一邊喝著一邊淡笑道,“那你呢?不陪著古辰煥,卻特地來這找我的麻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餘嵊很無所謂的聳肩笑道,“是你自己寧願賠償十萬都不願意下跪,可沒人逼你選擇。”
時天放下酒杯,清冷道,“餘嵊,我不跟你繞彎了,我來找你就是想知道,剛才那一出,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古辰煥的命令?”
“還是那句話,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古辰煥就在不遠處聽著看著,因為不知道他想要聽什麼,余嵊根本不敢明瞭的回答時天的問題,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看來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了。”時天淡淡道。
時天的推測很簡單,以餘嵊的狐假虎威的性子,若是這次是得到古辰煥的命令為難自己,必定在自己面前大肆的耀武揚威,根本不會像現在裝作無辜,畢竟古辰煥曾經對自己說過兩清的話,雖然那話的可信度基本為零,但至少可以確定古辰煥不會打著他的名號來對付自己。
如果是餘嵊的話,那就好應付對了。
其實時天不知道,古辰煥讓餘嵊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就是為讓時天下意識的認為這是餘嵊自己的主意,而他古辰煥自己,依舊遵守著那聲兩清的承諾。
“是我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時天,還是那句話,想想怎麼償還協議裡那十萬塊錢吧。”
“餘嵊,我知道你還在為四年前的事恨我。”時天轉頭望著餘嵊,目光出其的冷靜,“我很有自知之明,只要我不死,你絕不可能放過我。”
餘嵊只是一臉輕蔑的笑,並沒有回答,若不是因為古辰煥在聽著,他絕對不可能保持這麼溫雅。
見餘嵊冷笑不語,時天漸漸斂去眼裡的涼意,面色也隨之變的和緩了很多,但一隻放在腿上的手卻不甘的握緊著,“我父親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時天的聲音很輕,視線微垂,“他後天手術,手術結束後還會有兩三天的危險期,前後加起來,大概也就四五天的時間。”
餘嵊不解的皺眉,“手術?你哪來的錢讓時越南做手術?”
不僅是餘嵊,不遠處的古辰煥從手機裡聽到時天這麼說時,也警覺性的蹙起眉,他一直讓周坎派人監視著時天,根本沒有發現時天有什麼獲得高數額錢的途徑,這三天,時天唯一的收入就是這家小酒吧。
古辰煥疑惑,也有些焦躁,因為如果時天拿得出時越南的那筆手術費,他接下來的全部計畫就都泡湯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用時越南的命逼迫時天屈服自己,但那對古辰煥來說挫敗感太強,他想要的,是時天心甘情願的來求自己。
“這個是我自己的事。”時天淡淡道,“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放我五天平安無事,我會在父親度過危險期後主動來找你,到時候我任你處置,下跪也好,挨巴掌也好,甚至打死我,我都不會做任何反抗。”
余嵊被時天的話微微怔住,回神後,想起手邊正在與古辰煥通話中的手機,臉色極不自然的笑道,“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做那些事,你放心,我的時間都花在照顧辰哥身上,沒精力去做什麼閒事。”
“我知道古辰煥也不會放過我,我不清楚他在醞釀著什麼殘忍手段報復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現在要裝善扮雅,但我希望你能替我轉告古辰煥一句,等我安置好我父親後,我的命和尊嚴,可以任他踐踏。”
古辰煥一直注視著時天的眼睛,那雙漆黑肅寂的瞳仁裡,看不到任何孱弱的屈服,說出那種類似放棄掙扎的話時,眼底倔傲的火焰似乎燃的更旺。
這,絕不是他古辰煥想要的。
“別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不還那十萬塊錢,時天,如果你有錢,我勸你第一時間把錢還上,否則你父親的手術,未必會進行的那麼順利。”
時天掏錢放在桌上,然後從吧台前起身,轉身故意一臉不解的望著餘嵊,“十萬塊錢?什麼石萬塊錢?”
“時天,不要以為你裝無知就可以躲掉那十萬,你可別忘了,那份協議上,有你的親筆簽名。”
“是嗎?”時天唇角微揚,略挑眉梢,“我怎麼不記得了。”
餘嵊冷笑一聲,命令一名服務員去經理那裡取那份時天簽過名的協議,拿來後,餘嵊將那張紙揚在時天眼前,得意道,“看清楚簽名!現在知道是誰簽了這份協議了嗎?”
“看清楚了。”時天輕笑,“可我不明白,這跟我時天有什麼關係?”
時天無所謂的態度令餘嵊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緊皺著眉,迅速去看紙上的內容,發現協定內容與自己想的一樣,餘嵊松了口氣,只是在餘嵊看到右下角的那個簽名時,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低聲自言,“怎麼會是楊…楊天?怎麼會這樣?”
“忘了跟你說,經理當初應聘我的時候,我用的是楊天這個名字。”時天的態度帶著嘲諷性的誠懇,“真是抱歉,撒了個小謊,因為我的真名,叫時天。”
說完,時天手插進外套手袋,轉身準備離開後,又突然轉頭望著還在一臉震驚著的餘嵊,聲音懶懶,“好心提醒你一句,拿著古辰煥的錢吃喝玩就夠了,不要在他身上投入半點感情,他,根本不適合被愛,不過話說回來,他這輩子,怕是除了他已經去世的母親,也不會有什麼人真心愛他,想想,他還真可憐。”至少,他時天還有個父親。
說完後,時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吧,卻不知在他聲落的同時,酒吧燈光幽暗的角落裡,傳來一聲酒杯裂開的聲音。
古辰煥望著時天消失的背影,陰寒的光芒從漆黑的瞳仁裡生冷迸射出,在幽暗的燈光下令人發悚,裂出縫的酒杯在他手裡依舊被不斷累勒緊,仿佛被古辰煥生生捏碎。
那個男人,居然這麼說!
極致憤怒堆積成幾乎失控的暴躁,古辰煥完全失去節奏的呼吸令他的肺部傳來一陣陣爆炸似的裂痛感,心臟好像被那幾句輕飄飄的話亂刀穿刺,鮮血縱橫,但無法發作,無法發洩!
“辰哥,這份協議。”
餘嵊害怕此刻臉色驟然恐怖起來的古辰煥,但他不得不來彙報情況,他將協定輕放在古辰煥面前的桌上,小心翼翼道,“對不起辰哥,我當初沒有仔細去看這份協議,所以不知道他簽的居然是。”
“你怎麼可能鬥得過他。”陰冷的聲音仿佛傳自地獄,古辰煥的臉在暗冷中一點點的猙獰起來,現在他已經對這種逼迫時天的鬼把戲徹底失去興趣,滿腦子都是時天離開酒吧時說的那句話。
“他能躲過這一招,很好。”古辰煥面色陰冷的起身,“至少可以讓接下裡的遊戲更有意思!”
說完後,古辰煥離開酒吧,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效果了!
古辰煥上車後,剛準備打電話給周坎,結果周坎先打了過來,和古辰煥預想的一樣,周坎是來彙報時天借錢途徑的。
“是嗎?”聽完周坎的彙報,古辰煥的雙目陰森的眯成了一條線,他沒想到時天去了借高利貸,以他性格,大概也早就做好拿命償還的準備了。
古辰煥嘴角掛著的笑意看上去無比殘冷,森森的話幽幽吐出,“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明白辰哥,這件事我親自去辦。”
第五十八章 抹殺唯一出路!
(抱歉,這章漏掉了,話說劇情不連貫,為毛沒有親提醒小哈,桑心)
“什麼?你又辭職了?”關嶺望著仰倚在沙發上的時天,怪嚷道,“你不是說這份工作工資比星辰還要高嗎?怎麼就辭職了?你是不是又得罪酒吧裡的什麼人了?”
“差不多吧。”時天一條手臂搭在眼睛上,聲音疲憊道,“話說你別問下去了,再問我頭就疼了。”
望著時天略顯消瘦的身形,關嶺歎口氣,坐在了時天旁邊,“那你至少告訴我接下裡打算怎麼辦吧,我看我能不能幫你什麼,對了,我升職成星辰倉管了,有權為星辰倉庫招聘新員工,要不我把你招。”
“我目前不打算再找工作。”時天拿開遮在眼睛上的手,目光略顯傷沉的望著天花板,“這幾天,我我的一個親人要動手術,我得陪著他。”
“就是你之前托我替你照顧的那個親人?”
“嗯,他後天手術,這幾天我都會陪著他,找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吧。”
“那也行,你也趁這幾天好好休息,你看你最近沒精打采的樣兒,不知道的都還以為你得了什麼絕症呢。”
時天心中自嘲,他這跟得了絕症有什麼區別,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由命運牽著走,或許比絕症還要死的快。
如果,如果自己的生活還和那四年一樣,也許也能像關嶺那樣,認真工作後得到升職機會,即便是社會一底層,也能活出些許精彩,不過現在,貌似多活一天都是種奢侈。
“楊天,明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飯怎麼樣?”關嶺笑著摟住時天的肩,“我關嶺升職了,請好哥們出去吃頓飯是應該的,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隨便吧。”時天淡淡道,“明天晚上的話,我應該也會有個不錯的心情。
第二天,時天起的很早,吃完早飯,關嶺上班,而時天,則去了趟醫院。
因為時越南的身體虛弱,禁不起出國折騰,所以時天兩天前便讓醫院預約了國外的醫師專家來為時越南做手術,甚至將那些手術中需要的精密設備也一併讓那些專家帶過來,所以除去手術費,各類開銷加起來,已經彙集成一筆巨額。
其實醫院肯為時天這麼做,是因為時天信誓旦旦的承諾,會在今天下午四點前,將所有費用,一次性繳清。
時天在醫院就自己父親手術一事和醫生聊了一些,然後在醫院陪著時越南一起用了午餐,關於手術,時天只騙時越南那是一場普通的**小手術,手術費用已交,只要安心等待明天的手術即可。
時天趴在時越南的病床邊睡了午覺,一點多鐘的時候,趁著時越南還在熟睡中,時天悄悄離開了醫院,打了輛計程車,前往目的地。
K市繁華區裡有一條不顯眼的窄巷,窄巷的深處有各種花花綠綠的小店招牌和租房,這裡是眾數人默認的尋歡場所,和各種夜總會等大型遊樂場所不同,這一片是蛇鼠地盤,烏龍混雜,地下有私人賭場,賭車拳擊,各種交易,應有盡有,總之各種奇奇怪怪的買賣都充斥在這塊看似普通的地段。
時天進入一家面積非常小的酒吧,報上名字與目的後,一個酒保領著他往酒吧後走,最後朝著一間類似辦公室的房間走去。
有人從房間進出,時天還未進門,便聽到裡面男人聲音粗啞低沉的威脅聲。
“十天內要是還不清,老子讓人一天卸你身上一塊零件!”
“是是,洪哥請放心,到時候一定連本帶利息一分不少的還上。”
“滾吧滾吧。”
接下來好像是因為有人還錢,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較為欣悅。
裡面的人出來後,時天在酒保的示意下,面無表情的進了房間。
房間面積不大,只有桌椅和一張沙發上,一個面相有些兇惡的男人叼著根煙倚在沙發上,看上去派頭很大,時天猜測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所謂的洪哥,這一條窄巷裡的龍頭,洪萬。
時天走到桌前後,正在低頭數著鈔票洪萬抬頭睨了眼時天,淡然的掃視時天英俊的臉龐一秒後,洪萬雙眼裡閃過一道亮光,然後陰哼哼的問時天來由。
“奧,我記得。”洪萬的手指很有悠閒的扣擊在桌面上,略顯污穢的眼神毫不避諱的從時天的頭髮掃到腳,然後一臉大佬態,“我手下跟我說過,你要借我兩百三十萬。”
“是。”時天的聲音很恭敬,“您的手下跟我說,您已經同意了。”
“沒錯,我洪萬向來是有生意就做,但我需要知道,你拿什麼作為抵押。”
“命,如果我在規定的期限內還不清,我這條命,就屬於洪哥的。”時天的視線淡淡的落在桌上,說出的話仿佛不參雜任何感情。
千辛萬苦從以前同事那裡打聽到聯繫洪萬的方式,時天就已經做好了借錢償命的打算,時天不覺的自己的選擇有錯,他將這筆錢的花法規劃的十分清楚,付清父親的醫藥費後,再為父親在郊區買一套不算太昂貴的房子,剩下的錢,就由父親養老,而自己,在被討債的人或古辰煥要了命之前,離自己在乎的人遠遠的,只要不拖累他們,自己怎麼樣都行。
“兩百萬可不是小數,你的命。”洪萬摸著下巴,猥瑣的眼睛微微眯和,侵略性的目光在時天的臉上掃描多次,最後一拍桌子,“好,如果到期還不了錢,你,就是我的了。”
“好。”時天依舊沒什麼太大反應。
“那就打張欠條吧,我也好讓手下轉帳給。”
洪萬的話還沒說完,他的一名手下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面色焦慌的附在洪萬耳邊說著什麼,隨之洪萬的臉色也驟然一變。
“人現在在哪?快帶我過去!”洪萬迅速起身,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先前高高在上的大佬態換上一臉不安,洪萬快速離開座位朝門口大步跨去,最後不忘轉頭對時天道,“你先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
像洪萬這種人遇到點緊急情況很正常,所以時天並沒有想太多,他在洪萬走後,轉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耐心等待。
洪萬跟著手下快步來到小酒吧外面,看見門外停著的黑色豪車後,立馬笑臉走過去,臉上的肉幾乎因諂媚的笑容堆在了一起。
“周哥來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好讓我洪萬準備個寬敞的地方迎接,話說周哥怎麼不下車?要不進去喝兩杯?我有幾瓶珍藏。”
“行了洪萬!”車裡的周坎不耐煩的打斷洪萬,“我替辰哥轉達幾句話,說完就走。”
洪萬是混道早,他比周坎的年齡要大,但是他不得不對周坎畢恭畢敬,因為周坎直接聯繫著K市所有暗黑交易的掌控者,古辰煥。
洪萬能在這一片混的神氣,也是得仗古辰煥的默許,若是古辰煥有意抹去他這一小片勢力,他洪萬怕是到現在還是蛇鼠之類。
“原來是給古老大帶話,好好,一定洗耳恭聽。”
洪萬在周坎的要求坐上副駕駛座,周坎將一張時天的相片放在洪萬眼前,一臉嚴肅道,“這個男人現在是不是在你那?”
第五十九章 你要的通通給你!
不到十分鐘,洪萬回來了,臉色比之前出去時難看很多,緊皺著眉,嘴裡嘀嘀咕咕碎罵著什麼,他重新坐回桌後的那張椅子上,一手在太陽穴上搓了又搓。
“你走吧。”洪萬倚靠在椅子上,朝著重新走到桌前的時天不耐煩的擺了下手。
“走?”時天皺眉,“我欠條還沒打呢。”
“老子沒錢借你,打什麼欠條!”洪萬的聲音飆的較高,臉色狠道,“讓你走你聾了?滾滾!”
時天心中頓時一慌,但努力維持臉上鎮定,禮貌道,“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怎麼突然。”
“你是那個時時什麼的兒子是吧。”洪萬挑著濃眉,厲喝道,“老子跟他有血海深仇,所以不可能給他兒子什麼方便,懂了嗎?”
時天努力壓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但聲音還是透著憤惱的腔調,“您連我父親的全名都叫不出來,怎麼可能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這只是您為自己不想借錢找的藉口吧。”
“靠!老子不借就是不借,用的著跟你個毛頭小子解釋清楚,老子還就告訴你,k市或是臨市放高利的都有老子的人,老子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只要是你去借,一個子兒都不出!”
“你。”到嘴邊的激烈駁斥又被時天強行咽了回去,他不能惹怒洪萬,洪萬是他目前唯一能借到錢的人,當初就是因為想到借高利這種方法才沒有立刻絕望,也是因為聽說洪萬本金很足,什麼人都敢借,才無比確定今天下午能繳清父親手術等所有費用。如果洪萬不肯借錢,那自己就真可能陷入一種絕望。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死去
這,絕不可以!
“抱歉洪哥,我剛才有點著急,說話口氣不好,真是抱歉。”時天暗暗撫平心底的躁動,臉色謙和,聲音恭順,“如果您覺得我借的太多,我可以去掉一百萬,只借一百三十萬如何?您放心,我不會離開k市,所以不用擔心我會為躲債而逃跑,我一定”
“你別在這跟我磨嘴皮子了,說不借就不借,沒得商量!”
“我…我真的需要這筆錢,所以拜託洪哥好不好,真的拜託您借我。”
“讓你出去你還杵在這幹嘛?是不是要我叫人把你拖出去!”
時天見洪萬的態度堅決,便知道再說下也無意義,他不甘心的站在桌前,雙手緊緊握在身側,聲音壓抑,“您可以不借,可為什麼要讓其他放高利的也拒絕我?”
“都他媽說了老子跟那個時時什麼的有血海深仇,你是他兒子,老子當然不能讓你隨了願拿到錢!
洪萬似乎也懶的再和時天爭論下去,他喊來外面一直守風的手下,讓他將時天強行拉出去。
時天甩開準備來拉自己離開的男人的手,轉頭冷冷的望著洪萬,一臉肅氣陰聲道,“那你起碼告訴我,為什麼你出去一趟回來,就翻臉了,甚至還知道我父親姓時。”
洪萬出門前後的態度反差,讓時天幾乎肯定,洪萬剛才出去見了什麼人,而且是一個特意針對自己的人!
洪萬什麼都沒說,嚷著兩個手下將時天給“請”了出去。
出了小酒吧,時天的臉色從憤怒到懵慌,最後轉為一種顫抖無助的蒼白,他轉身一點點的朝著窄巷的出口走去,纖俊的身形猶如飄忽零落的葉子一樣瑟然。
時天停在窄巷裡的一面無人的塗鴉牆前,一手撐著牆面,頭垂著,目光空茫的落在地上,像是在思考,又想是在緩解,緩解那股從腳底漫起的,痛苦的無助感。
時天突然發現,他能熬過這四年,是因為在這四年裡,他根本沒遇到過什麼足以令他走投無路的困難,他吃了不少苦,卻從來沒有對未來產生過恐懼感,他靠理性與冷靜淡化生活裡的每一個困境,累到極點的時候也不過是站在浴室的花灑下面,痛哭一場,然後一切如初。
可是現在。
時天坐在一小公園裡的長凳上,拿著手機看著通訊錄裡的連絡人,他沒有任何富家朋友,四年前認識的那些富家子弟如今早就不相往來,甚至連怎麼聯繫他們,時天都不知道。時天沒有刻意的去深想誰能心甘情願的拿出那多錢幫助自己,這讓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男人,原軒。也許是因為原軒在時天的生命裡存在不算深刻,所以時天總會將原軒歸為自己那些過客同事一樣,在腦子裡輕輕一撇而過,很難在之後再想起他什麼。
更或許,時天覺得既然有人故意阻攔自己去籌錢,自己想誰都沒用,索性不再去想。
靠人不如靠己,時天一直將這句話信奉在心裡,是因為他相信人一直克服的不是困難,而是思維意識裡對困難的一種恐懼與軟弱感,只要有一顆堅持的心,總能在堵塞的路上刨出一絲光線。但是現在,他每挖出一絲亮光,就會有人毫不留情的將那絲光重新堵上,逼的自己寸步難行。
“逼我還逼的那麼低調”時天笑容蒼白的注視著地面,喃喃自言,“古辰煥,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嗎。”
靠不住自己時,就去求你。
這就是你想要的吧。
那句“兩不相欠”,只是你在試探,試探我沒有你的幫助,會自我掙扎到什麼時候。
結果你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因為我找的不是你,讓你覺得挫敗,甚至覺得我是在故意挑釁你。
古辰煥,我想求你。
不是求你幫幫我,而是求你放過我,可是知道,達不到你想要的目的,你永遠都不會放過我。
你這麼逼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讓四年前的場景,換位後,重新上演嗎?
時天在公園裡坐了很久,雙手不停的撐著額頭用力的揉著,在做著激烈鬥爭的大腦仿佛要裂開一樣,疼的令人想爆發。
陷入絕境的思維越深想越煎熬,那種折磨讓時天頓時感到無力極了。
醫院打來電話催促,時天生平第一次用無比軟弱的聲音去求,求再給自己兩天,不,一天的時間。
時天的突然失信,令醫院既憤怒又尷尬,因為被醫院特地從國外請來的手術專家已經到了國內,此刻,根本給不了他們一個交代。
時天到了醫院,本就身心俱疲的他在醫院憤怒的責備下毫無還口之力,最後院方送走了那些趕來的專家,並用時天交蓄在醫院的費用作為了那些專家的出場費,可即便是這樣,醫院還倒貼了一些。
時天知道自己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先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在今天下午繳清費用,現在卻因為自己這一自以為是的行為把父親的處境弄的更為嚴峻。
時天再也拿不出一分錢,無論是住院費還是昂貴的醫藥費,醫院似乎也不願逼時天太緊,只要求時越南在兩天后搬離醫院。即便是兩天的延緩時間,時天還是徹底無助起來,因為他現在連可以接納自己父親的住所都沒了。
這一刻時天才發現,之前與古辰煥作鬥爭的自己有多愚蠢,他不該惹怒古辰煥,無論自己有多麼憤怒他欺騙自己,有多麼憎恨他把自己當作情人養在身邊,他都不應該為維護心底的驕傲與尊嚴與他鬥心,鬥無情。
原以為自己驕傲的資本沒了,依舊要留著那份驕傲,現在想想,自己驕傲的資本沒了,有什麼資格再在別人面前驕傲!
如果一開始就任由著他踐踏,也許自己會活的很可憐很可悲,但至少不會讓自己的父親落入現在的處境。就是因為太在乎自己的尊嚴,才會被自己逼上絕路。
怨人的最後,不過是怨自己。
時天在時越南面前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甚至沒有讓管家知道他和醫生之間的對話,來到病房,時天發現自己父親還在沉睡中。
病情所致,時越南現在每天的大多數時間都處於沉睡中。時天皺著眉心,緩緩走到床邊坐下,溫柔的望著自己蒼老而又虛弱的父親。許久之後,時天抬手揉了揉微微酸痛的眼睛,起身離開了病房。
古辰煥
我這就去求你
你想要的,我通通給你
第六十章 污水溝裡的乞丐!
“他往我的住所去了!?”
正在酒店應酬的古辰煥,接到周坎的話後,一直陰沉的臉上蹦出的驚悅神色,令在場的所有人詫異不已,他從酒桌前快速起身,也不管眼前的這個合作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古辰煥拎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快步出了包廂的門。
掛了周坎的電話後,古辰煥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一種壓抑著激動情緒侵佔著,他不知道自己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仿佛在四年開始投身進入暗黑世界的時候就抱著這樣一種渴望,一種強烈到幾乎每讓他一想到就全身血液奔騰的期望。古辰煥離開酒店後迅速上了車,他讓司機打車回去,而他自己開著那輛黑色豪車快速往自己的住所趕。
“餘嵊,讓廚房準備準備,晚飯我回去吃。”
車上,古辰煥打了餘嵊電話,言簡意賅的說完,便開著車往回趕。
天逐漸下起小雨,雨勢從小變大,帶著較為強烈的風。
古辰煥在離別墅一百米遠的地方看到了時天,時天撐著把臨時買來的傘,步伐很慢,纖長的身影猶如雨中一副優美的畫。
古辰煥眯了眯眼睛,握緊方向盤,車子快速的從時天身旁開過,毫無預兆的濺起地面上大量積水,而正失神的向前走的時天防不勝防,被地上的污水濺滿一身,身體本能性的踉蹌側退幾步,傘也脫離了手,被風吹走。污水似乎進了眼睛,時天抬手揉著,失去雨傘的防護,時天很快全身便濕透。
時天一身狼狽的看著不遠處停在別墅門口的車,一名門衛撐著把黑傘小跑上去打開車門,裡面西裝革履,一身凜然的古辰煥面無表情的走了下來,站穩後,漠然的視線帶著幾分冷意掃了眼不遠處站在雨裡的時天。
不知是古辰煥的眼神太過陰冷,還是全身濕透令時天感到陣陣涼意,時天發現自己開始發虛,從心到身的發虛,不再有來之前那份盎然的勇氣與任由羞辱的決心。
好像一切都開始不堅定,軟弱起來。
他是來求古辰煥的,求他的!
曾以為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結果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離別墅還有幾步遠,時天沒有再去撿傘,而是頂著雨加快腳步來到別墅門口。門衛顯然在剛才受了古辰煥的交代,所以並沒有攔著時天進入,他們在時天走近大門時,主動打開高大的鐵門。
時天進去後,沒有任何傭人為他帶路,等到他走到大廳門口時,才有一名傭人上前告訴時天,古辰煥在餐廳裡用晚餐。
餐廳的在別墅中門偏側的一個寬敞房間裡,四面牆壁,兩面是唯美的落地窗,門外是一米寬的走廊,連接著外面的草坪。
時天站在門口走廊上,全身的濕著,他覺得有些冷,有些不知所措,他望著裡面,傭人們正將做好的晚餐,一樣樣的擺上桌,古辰煥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本雜誌,而坐在古辰煥對面,衣著奢華,面色溫和的餘嵊,正溫柔的為古辰煥盛著剛端上來的湯。
很和諧的一幕,很高貴的兩個人,比起他們,時天覺得自己就是個從污水溝裡爬上來的乞丐。
可無論有多少不願意,該要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
時天咬緊牙關,抬腳邁進。第一時間更新
“等身上的污水滴完了再進來。”古辰煥並沒有轉頭望向門口的時天,他放下手中雜誌,慵懶而又優雅的倚在擺滿精緻佳餚的餐桌前,拿著一塊絲綢般的餐帕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性感而又陰冷的薄唇再次輕飄飄的吐出一句,“別髒了我的地毯。”
時天的身體一震,強烈的窘辱感令他幾乎感到臉部灼燙的疼痛,剛踏進餐廳內的一隻腳尷尬的收回,時天的手掌握著,貼在身側不斷的收緊,身體像被點穴了一樣僵硬在門口。
時天看見坐在古辰煥對面的餘嵊,對自己投來的,充滿嘲意的暗笑,以及餐廳內的傭人們對站在門口,一身污水的自己投來的,同情,可憐,鄙夷,嫌棄,甚至是看笑話似的目光。
屈辱感,以及一種清冷的孤助感,爭先恐後的向時天的大腦沖去,時天微低著頭,視線虛弱的落在地上,一聲不吭的站在門口,污水從發梢以及衣角一滴滴的落下,在時天的腳邊形成一片淺淺小小的水窪。
不知過了多久,時天才緩緩抬頭,臉色早無先前那番冷漠拒人,清冷中透著明顯的脆弱,眉宇間的倔傲,蒼白的仿佛一碰就碎。
“我能進去嗎?”
時天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裡面的古辰煥聽清,但這試探性的問話並沒有得到裡面任何人的回應,坐在桌前的古辰煥時不時的回應著餘嵊的聊話,但對站在門口的時天,至始至終未投去一個目光。
再次的尷尬令時天更覺屈辱,他緊緊抿著唇,重新沉默的垂下視線。
既然有勇氣來這裡,早該想到要面對這些
過了大約五分鐘,裡面才傳來古辰煥陰冷的一聲,“進來。”
不知為何,這一聲更讓時天感到不安,他抬起頭,望著古辰煥陰森森的側臉,時天心裡泛起一股冰冰的寒意,這令他感覺全身發冷。
踏上那細絨的軟質地毯,時天甚至覺得腳底虛浮,他沒有望向任何人,臉色憔然的朝著那張餐桌走去。
第六十一章 和四年前一樣
時天站在離古辰煥一米遠的地方,緊握在身側的拳頭,指甲幾乎掐入手心肉裡,他望了古辰煥一眼,發現古辰煥並沒有轉頭望自己或是開口的打算,而是優雅的用著可口的餐點,那張臉毫無感情可言。
“對…對不起。”到嘴邊的聲音幹的發澀,堵塞在喉間上下不去。
時天不知道自己要從哪裡擠出勇氣說出接下來的一段話,望著眼前的古辰煥,湧動在時天的心裡,只有無邊的屈辱與不甘。
四年前,自己是這宏偉別墅裡的少爺,美麗的琉璃水晶吊燈下,昂貴精美的雕鏤餐桌前,自己愜意且悠然的享受著一桌的香餐美食,沒有任何煩惱,不知何為絕望,從來不會體驗到生活的苦辣,仿佛自己的出生就註定一世榮華。
可到最後,所謂的註定只屬於自己的,好像就只有這一條命了。
“那天的事,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
時天多想甩身離去,給古辰煥一個驕傲不屈的背影,可是想到自己的父親,時天仿佛失去所有反抗的力氣。
古辰煥沒有回應,時天只好重複著道歉,從說對不起,到自我責備,言語誠懇的令人可憐。
“你來這,就只為道歉?”古辰煥終於開口,他放下手中的餐具,轉頭轉身,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時天。
時天的頭髮被雨水打濕,額前的碎發頹然的貼在額間,俊美的臉上,清冷的脆弱,漆黑的眼睛,空茫的令人心碎。
這樣的時天讓古辰煥的心頓時狠狠揪痛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臉下,是沖上去將這具虛弱的身體狠狠嵌入懷中的強烈想法。
可是,想起這個男人四年前的冷血,想起他那些天對自己感情的欺騙與玩弄,以及昨天在酒吧裡他對餘嵊說的那些話,心中升起的那份柔軟的憐憫在頃刻間猙獰,結上一層寒冷的冰霜。
“我好像說過,我們兩清了,所以如果你只是為道歉才來找我,那你可以走了。”古辰煥腿交疊著,雙手環胸,目光懶冷的看著時天。
“不是,還。還有其他事。”時天低著聲音,略顯急促,他對上古辰煥冷冷的雙眸,艱難道,“能不能請你借。”
“請?”古辰煥挑著眉,輕而易舉的打斷時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的話,一抹淡淡的陰笑浮上嘴角,再次聲調百轉的陰聲問道,“是‘請’嗎?”
時天身體一震,身側的手掌握緊又悄然舒展開,臉色更加蒼頹,泛白的嘴唇屈辱的輕啟,“不不是請,是是求,求古老闆借我一筆”
“既然是求。”再次打斷,不顧時天幾乎陷入絕境的臉色,古辰煥的聲音比剛才還要陰冷,“誠意呢?”
時天望著古辰煥,望著眼前這個四年前不過是自己一下人的男人,他此刻如一高高在上君王,坐在自己的眼前,用一種極為輕蔑的眼神望著曾為他少爺的自己。
四年前當自己坐在那裡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時天努力回想,卻怎麼也記不起來,或許那個時候,自己只把這一切當作一個懲罰遊戲,一個小小的,酸酸的,遊戲。
時天緩緩彎下雙膝,努力不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卻依舊能感受到四面投來的嘲意視線,就如同在欣賞一隻被雨水弄髒的破布娃娃。
沒有跪過任何人的雙膝終於實實的落在了地面上,時天知道,古辰煥就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尊嚴都扯出來,踐踏的一絲不剩!
“我我求求你借我…一筆錢。讓我去救救我父親”
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接受古辰煥給的一切難堪的準備,可時天沒有想到,真正到這一刻承受起來,竟是那麼困難。
每說出一個字,每呼出一口氣,心臟都被拉扯著撕裂,疼的不停想顫抖。
就好像眼睜睜看著一記住耳光朝著自己的臉,一點點的甩下來!
“借你錢?”依舊是疑惑中透著幾分陰邪的笑意,故意反問,“我為什麼要借你錢?”
“你你說過,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來來求你。”時天沒想到自己說話都有幾分顫抖,“所以我我來求你了。”努力想將話說的平穩順暢,可出了口,還是斷斷續續。
頭頂傳來一聲陰笑,“我是讓你走投無路時來求助我,可是沒有說你求了我就一定要幫你。”
時天的身體頓時僵硬,幾秒後,時天雙手摁在地上,額頭磕在了古辰煥的腳前,“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父親。求你求求你”
古辰煥揚起唇角,他用腳尖輕輕踮起時天的下頷,讓時天被迫抬起臉望著他,然後輕聲笑道,“我古辰煥為什麼要去救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人?就因為我有錢?”
“只要古老闆願意拿錢救我父親,我願意無償做古老闆一輩子的下人。第一時間更新”時天幾乎用乞求般的眼神看著古辰煥。
“嗯~,聽著的確挺不錯。”古辰煥眯著眼睛輕笑。
時天眼底升起一道希望的亮光,他有些激動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願意”
“不。”輕飄飄的打斷,古辰煥的笑裡如同藏著把柔軟的鋒仞,“我不願意,沒有理由,就是不想幫你。”
時天恍如被電擊一般,四年前的場景翻湧襲來,一股強烈的窘辱感漫遍全身!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問,一樣的答!
全部都,一模一樣。
時天面如死灰,原來到最後,自己配合著古辰煥扮演了一個笑話。
古辰煥慢條斯理的彎下身,換為手指勾起時天的下巴,冷峻剛毅的臉龐漸漸靠近時天,陰嘲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輕輕吐出,“時天,當初你那段話是怎麼說的?”陰笑一聲,繼續道,“人卑命賤的東西就是可笑,總自以為是的認為有錢人就理所當然的該去幫他們,就不知道不相干的個體,根本沒義務出手嗎?所以,靠人不如靠己。”
(生活中,如果幫人是舉手之勞,鼓勵各位親們伸出援助之手,其實有時候,聽別人說聲謝謝,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看到評論區裡一大幫親們的留言,發現親們對古老大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不想劇透,小哈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拜託各位稍稍等等,此文劇情才開始,一切精彩都在後面,古老大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親們會慢慢體會到的,現在罵他,唉,就罵吧,會有一天你們會為他哭的)
第六十二章 我是瘋了才來求你!
古辰煥聽絲溫柔的聲腔仿佛淩遲人的軟刀,讓本就快達極限的時天精神更為頹喪,時天記得這段話,四年前,他驕傲且理所當然的對古辰煥說著,並至今都未覺得這段話哪裡有錯。
可是這一刻,時天發現自己完全被自己當年說的話給堵塞在了原地,仿佛他此刻對抗的不是古辰煥,而是四年前的自己。
不知該如何還口,更不知該如何乞求,時天只好再次將頭磕在古辰煥的腳邊,父親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他沒有多少時間去尋找解決的策略,如今來求古辰煥,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的出路。
“求求你求…求求你。”時天機械著重複道歉,直到下頷再次被古辰煥輕輕捏住揚起。
古辰煥注視著時天無助的臉龐,臉上彌漫著危險的笑容,“你應該知道是我阻止了你去借高利貸,可你現在為什麼不說,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其實你有解決策略,只是被我逼到了這裡。”
時天蠕動著泛白的嘴唇,想說什麼,可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再次孱弱的道歉,“對對不起。當年。對不起。”
“回答我?”古辰煥手上力度加大,將時天的臉揚的更高,聲音陰冷,“回答我,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讓你借不成高利貸?嗯?你覺得除了想逼你過來,還因為什麼?”
時天感覺自己的下頷骨幾乎要被古辰煥給捏碎了,看著古辰煥鋒利的眼睛,時天也明白一切,他痛苦著臉,艱難道,“因為。因為我當年也對你這麼做了。”
時天當年的確暗中派人阻止了古辰煥能找到的,一切為他母親籌錢的途徑,時天沒想到古辰煥會連這件事都知道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非常隱蔽,隱蔽到不刻意去想,連他自己都忘了。
看來這四年,古辰煥調查的不少。時天一直以為古辰煥恨自己,僅僅是因為自己當初沒有及時拿出那筆錢,如果是這樣,他依舊可以理直氣壯的用心裡那一套理論對抗他,可是現在才明白,他在古辰煥眼裡,跟殺死他母親的兇手沒有區別,而他自己,再無還口之由。
“那你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古辰煥的臉色陰森起來,他盯著時天,仿佛要在時天身上剜下一塊肉。
有些事,他原以為可以在之前決定將時天收做情人後爛在心裡,可是這一刻場景重放,當年的一切回憶仿佛也在腦中光速蔓延,猶如結痂的傷口又生生裂開。
“我我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那樣,古辰煥,我沒有想讓你母親死,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理由,時天甚至難以啟齒,當年的事早已模糊,只有那殘留的感覺還那麼清晰,時天記的,他逼迫古辰煥的時候,心裡是酸的,一種朦朧的,像檸檬汁一樣酸酸的感覺。也許是年少輕狂,也許是生活條件太過優越,時天那時只在乎自己在乎的東西,跟他毫不相關的人,他要麼看也不看一眼,要麼只用來達到自己樂趣的階梯。
“說不出來了?”古辰煥猛一甩手,時天的身體被這股力量甩向一邊,差點摔倒,時天緩緩的重新跪正身體,此時此刻,時天甚至沒有勇氣再去看古辰煥恐怖的眼睛。
其實時天都快忘記自己逼過古辰煥這件事,記憶裡最深刻的不過是古辰煥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所以四年後第一次對峙古辰煥的時候,他才會顯的理直氣壯,現在想起,或許,他的確該承擔一部分罪責。
古辰煥對自己的恨不會消失,所以他即便對自己感興趣,也只讓自己做他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其實,這件事,無可厚非。
“對不起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時天用最卑微的姿態乞求,拋棄全部尊嚴與曾為少爺時的驕傲,這一刻,時天不管自己賤成什麼模樣,只要,只要古辰煥肯幫自己就好。
“時天,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古辰煥重新倚靠在座椅上,聲音表情悠然冷冷,“如果我覺得合理,我就出這筆錢。”
“我我可以為你做所有的事情,無論什麼事。”時天的聲音幾乎從唇縫中擠出。
“可我怎麼覺得,你什麼都做不了。”古辰煥再次用腳尖去墊著時天的下巴,陰笑道,“我傭人很多,不缺你一個,要說為我做事,你好像也沒什麼才能,你說,你能為我做什麼?”
“你之前不讓我做你的情人嗎。”時天臉色蒼白的望著古辰煥,強烈的屈辱感幾乎要逼的他崩潰,“我可以滿足你你在床上的生理需求”
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逼著一個驕傲清高的男人說出這樣充滿恥辱色彩的話。
時天發現 ,自己真的落魄成狗了。
古辰煥陰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沒有立刻回應時天,而是轉頭望著對面的餘嵊,聲音還算溫和,“餘嵊,吃完的話,到樓上等我,我今晚不去書房。”
古辰煥的暗示很明顯,餘嵊心中一喜,但依舊維持著臉上的從容與優雅,“好,那我先去房間洗澡等辰哥。”說完,餘嵊起身上了樓。
古辰煥轉頭重新望著時天,發現時天的臉色果然比剛才窘辱了很多。
“你剛才說可以滿足我的生理需求?”古辰煥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陰冷的戲謔,“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鬼樣子嗎?”
時天抿著嘴唇,沒有再開口,古辰煥剛才對餘嵊說的話已經很明顯的告訴時天,他不稀罕自己。
“去,拿面鏡子過來,給時先生照照。”古辰煥對一旁的傭人陰聲命令。
傭人很快拿來一面面積較大的方鏡放在時天身旁,古辰煥彎身捏著時天的雙頰,將時天的臉強行扭向一邊對著鏡子。
“看清你現在的樣子了嗎?”古辰煥的聲音透著強烈的嘲諷。
時天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頭一臉的污水,眼底青影濃重,嘴唇看不出任何血色,身上廉價的衣服被水浸的發皺,配合那張死灰一般臉,真的跟街邊醜陋的乞丐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你,讓我倒盡胃口。”古辰煥陰聲,“做我的情人?時天,你是懷念那份榮華富貴的生活了吧。我曾給你做情人的機會,你因為自己那所謂的驕傲而放棄了,現在卻又求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
無盡屈辱與憤恨終於讓時天達到了極限,時天突然揚手大力的拿開古辰煥捏在自己臉上的手,然後迅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也許是因為跪的太久,雙腿有些麻木,時天起身時身體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
時天望著古辰煥,因為各種羞惱而造成的急促呼吸令他胸口不斷起伏著,蒼白的臉色與憤怒的雙眼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不會做任何人的情人,這是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做任何人的其他,要做也只做唯一!
若非形式所迫,就算是讓時天死,他也會說出那樣自賤的話!
“怎麼?不打算繼續求了?”古辰煥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憤恨的時天,輕笑著不急不緩道。
“我真是瘋了才會來求你!”時天控制不住的大吼,眼底的悲絕令他看上去搖搖欲墜。
他居然來求他,明明知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幫自己的男人,自己卻還是低三下四的來求他!
也許總在心裡有那麼一絲期盼,總覺自己與古辰煥之間無論存在多少仇怨,都有那麼一丁點的曖昧聯繫,那時心底最深的感覺,像是冥冥中有什麼推動著他相信,古辰煥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絕望下去,他是最沒可能幫自己的人,卻也會在一瞬間驀然覺得,他最有可能幫自己!無論多少人對自己視而不見,只有他,這個跟自己經歷過生死的男人,一定會幫自己。
可惜他錯了,不僅錯了,還更深的認識到了自己那種想法的可笑,他憑什麼認為這個男人會幫自己。
早不是從前了,早沒有曾經了。
“你看著我倒胃口?呵呵。”時天淒然的笑了起來,“我又何嘗不對你感到噁心,你以為你穿了龍袍就是太子了?你僅靠四年時間站到別人一輩子都企及不了的高度,一定是做了什麼下流齷齪的事吧。”
時天話剛說完,古辰煥的臉色果然一變,變的陰沉無比。
“ 說白了古辰煥,你能站在這裡,不過是靠著曾為下人的賤皮賤臉罷了,在別人眼裡你是不可一世的帝王,在我眼裡,你不過是”
“我是什麼?”古辰煥突然陰森森的打斷,他從座位上站起,臉色陰冷的朝著時天走去,嘴角揚起的弧度充滿殘意,聲腔很重,“說啊,在你眼裡,我是什麼?”
隨著古辰煥的靠近,時天的面色再度惶恐起來,他本來想抱著破罐子破摔的衝動與古辰煥撕破臉,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這裡,是古辰煥的地盤,而且,他是來求古辰煥的。
他不該這麼衝動的!父親的手術費在即,他不該在此刻意氣用事惹怒古辰煥的!
該死!他怎麼可以這麼衝動!
時天一步步的後退,他臉色煞白的看著靠過來的古辰煥,比起古辰煥身形的高大健美,一身濕透的時天就像只毫無縛雞之力的落水狗。
第六十三章 惑廂!
被古辰煥逼到了牆邊,時天惶惶不安的望著胸膛幾乎貼上自己的古辰煥,半響才顫抖著嘴唇艱難道,“你…你是想想打我嗎?”
古辰煥眯起眼,陰笑道,“剛才不是很有氣勢嗎?怎麼現在,怕了?”
時天咬著嘴唇,緊緊的鎖著眉,轉頭望向別處,沒有說話。
他怕的不是古辰煥,怕的是古辰煥把自己打個半死不活,自己父親的境況會更危急。
時天的臉上還有不少污水漬,但近看之下,那絕俊的五官輪廓依舊有著迷人的誘惑力,無論是清冷的眼神,還是強作堅韌而緊抿的薄唇,一切,都讓古辰煥控制不住的想去掠奪,甚至是摧殘!
天生俊美的皮囊,以及拒人千里的冷漠氣質,加上此刻臉上隱約的脆弱,看著讓人忍不住想將其擁入懷中,狠狠嵌進自己的血肉裡。
古辰煥突覺喉間發幹,他從遇見這個男人開始,做的最過限的曖昧也不過是親吻這個男人冰涼而又柔軟的嘴唇,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身體的滋味。
就如精心釀造的一壇美酒,太早的打開,總怕破壞了酒裡的香醇,可發酵久了,便會更捨不得打開,因為想維持續心中那份美好的幻想,但充滿渴望的幻想中又恨不得嘗盡壇中的甘美。古辰煥不喜歡強制性的性。愛,他從不利用手中的權勢逼迫任何人與他上床,也許是因為他本身就對做。愛沒多少激情,所以他才不喜歡在床上費功夫的去壓制誰。
對床事興致缺缺,對上床的人同樣態度,但時天對古辰煥來說的確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他想和時天上床,想的幾乎成一種病,可是他不想逼迫時天,因為在古辰煥的幻想裡,他和時天的第一次床愛,應該有著醉人的美好。他不強求,但並不代表不求。
只是要一個恰當的時機!
時天最終毫無收穫的離開了古辰煥的住所,不過也毫髮未傷,古辰煥最後也不過是對他冷冷的道了聲“滾”,然後時天便面無表情的出了餐廳,瘦弱的身影重新走進雨裡。
古辰煥站在二樓,目視著時天蒼頹落拓的身影搖搖的走在雨中,彌漫在心中的各種滋味令古辰煥心頭鬱結,他拿起電話,撥通靜安區那幢曾為時天準備的別墅裡面的傭人。
“明天把別墅收拾一下,明晚準備一桌晚宴,我會帶人過去。”
掛的電話,古辰煥揚起唇角,一個夜晚,一個白天,足夠磨去時天身上所有的銳氣,走投無路,陷入迷茫絕境的困獸,自己再主動過去找他,他必然會不顧一切的抓住自己,甚至害怕自己會鬆手。
明天晚上,他將用最原始最美好的方式,佔有他!
雨勢漸小,天色已暗,時天不知走了多久才搭上一輛公交,恍恍惚惚的在一站隨著人群下車,然後又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路燈在天黑後已經亮起,時天走在路邊,步子很慢,身上衣服濕嗒嗒的黏在身上很冷,可是比起的心理的絕望,時天似乎也感覺不到外界的寒意與潮冷。
手機突然響了,關嶺打來的。
“靠!老子打你多少個電話了,你現在才接!”
“我剛才在車上,人多,沒聽見。第一時間更新”時天坐在空無一人的站牌前的座椅上,也許是身體發冷,時天的聲音有幾分抖意。
“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聲音怪怪的。”關嶺疑惑道。
“也許是受涼感冒了,沒事。”說話間,時天的眼睛酸的難受,但他依舊控制著聲腔正常,抬起頭用力的擦著眼睛。
“你小子是不是穿的太少了,我聽你聲音怎麼感覺在打顫啊。”關嶺嚷嚷著。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我這邊還…還很忙。”
“靠!還忙?你昨天可是答應我今晚一起出去吃飯的,我把我同事以及以前的同學都叫來了,現在就在一家餐廳,目前就差你一個。”
“對不起關嶺,我現在趕不過去。”
“楊天,這樣吧,你打的過來,車費我幫你報銷,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嘿嘿,我跟我朋友說了,你是個冰山大美男,我有幾個以前的女同事都很期待見到你呢。”
“你。”
“你可別怪我啊,我這可是幫你牽線呢,話說我有個高中小學妹看了我手機裡**你的幾張照片,當場就說要以身相許啊,你小子真是太幸運了,你不知道我那小學妹長的多。喂!時天!喂喂!”
時天掛掉電話後,直接關機。
那麼歡快的場合,怎麼可能適合現在的他!
時天仰倚在等待椅上,仰頭望著黑洞洞的天空。此刻沒有星辰的天空,陰鬱黑暗的令人喘不過氣!
時天雙手摁在額頭上,閉著眼睛,拼命的在大腦裡搜索著,可是越想,越絕望。
時天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今晚,再這麼混混沌沌下去,他真的快被逼瘋了。
這次的絕望中,仿佛怎麼也堅強不起來。
時天真想就這麼昏睡下去,什麼都不去想,坐在這等待椅上,就此長眠算了。
閉著眼睛的時天,迷迷糊糊中聽到站牌前有人對話。
“那位客人太他媽給力了,一晚上五萬啊,老子以前一晚上頂多八千。”一個男人興奮道。
“是嗎?要是多碰上幾回,你不就是個小土豪了。”另一個男人羡慕的聲音。
“唉,可惜人家未必每次都找我,‘惑廂’的長的出色的mb太多了,競爭大的要命,我這五萬只是對我來說算多的,可是你不知道之前有一個長的非常水嫩的mb,陪了一位豪商,賺了三十多萬。”
“靠!那麼誇張!不會吧!”
“怎麼可能不會,只要長的夠出色,碰上個肯掏錢的主兒,一晚上過百萬都不是夢。”
“過百萬?你說笑的吧,要是能一晚過百萬,那mb得長成什麼樣子。話說哪有什麼人願意在一個mb身上花那麼多錢。”
“得得得,說著笑呢,能賺五十萬的就是人間極品了,誒,車來了,回去再聊吧。”
時天睜開眼時,兩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已經上了一輛公交。
mb?賺錢?一晚上?
時天皺著眉,臉色在一瞬間恢復毅然神動,幾秒內,大腦內的思緒如同千軍萬馬奔騰,最後歸於平靜時,時天謔的從椅子上站起。
既然自己可以跑去跟古辰煥說出類似“賣身求錢”的話,那為什麼不可以從別人身上獲得?!
至少不用接受古辰煥的羞辱!
猛然而生的想法令時天心跳加速,他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想靠那種方式賺錢。
這還是自己嗎?還是那個驕傲不屈的少爺嗎?
可是,這至少是他目前可以知道的,唯一可以快速來錢的方式!
被陌生人荼毒身體,也比在古辰煥面前被他活活剝去所有尊嚴要強!
本我承受生活所給屈辱,自我靠頑強與意志堅定信仰,即便本我墮落,自我的靈魂也將不卑不屈。
時天握緊手掌,緊咬著牙關站在原地,許久後繃緊的身體緩緩舒展,輕輕吐出一口氣。
按在路邊打了輛計程車,上車後時天報上目的地,惑廂。
第六十四章 極限?
時天記得惑廂,那是萬訣梁的手底下類似gay吧的高級娛樂場所,他曾在關嶺的幫助下,在那裡做過一天的服務員,也是在那裡,時天狠狠的抽了古辰煥一巴掌,並罵古辰煥,下賤的東西。
然後被古辰煥一巴掌打暈了。
車在惑廂門口停下,時天付完錢便神色複雜的走了進去,越猶豫越想後悔,時天索性強制性的克制大腦裡轉身離開的衝動,什麼都不去想,只加快步伐。
也許是因為下雨的原因,惑廂裡面的客人並不像往常那麼多,燈光幽暗的正廳裡,只有幾張沙發上坐著客人,正摟著懷裡清秀可口的mb說笑著。
時天想起自己那日在這裡員工區遇到的那個男人,他是聯繫客人與mb之間的仲介,找到的話 幸運的是,那個男人在惑廂還算有個一官半職,時天向一名服務生打聽,那名服務員便帶著時天來到了那個男人所在的辦公室門口。
“密斯先生就在裡面,不過他現在好像在打電話,我勸你等他打完電話再進去。”服務生好心提醒。
“謝謝,我會在外面等他打完。”
服務生走後,時天耐心的站在門口,隱約能聽清裡面的男人在說著什麼。
“*總,上次發給您的那些照片,您有看中的嗎?我手上最近又有一批新貨色。嗯好,我馬上把那些新貨的照片發到您郵箱。”
“*老闆嗎?昨晚還滿意嗎?嗯?皮膚摸著不舒服?沒問題,我這邊新來幾個水靈的,我今晚讓一個皮膚滑嫩的過去,只是那價錢好,*老闆果然是爽快人。”
“*局長啊,您的趣味遊戲一般mb真招架不住啊,上次被您玩傷的那個到現在還沒法兒接客呢。這。既然您出手這麼大方,那我這邊為您選個體質好的,這次保證他不中途暈過去沒事兒您出價那麼高那些小傢伙們都迫不及待的想沖到您懷裡呢”
聽著一門之隔內的話,時天突然感到腳底虛浮,靜下來後,心又開始搖墜不止,仿佛被人強行扯著心臟,往那骯髒的泥濘內拖拽!
裡面的聲音終於停歇下來,時天不安的敲了房門。進去後,時天便看到密斯倚在一張辦公桌後的真皮座椅上。
密斯是個東方男人,為洋氣,給自己起了個外國人名,舉止言行都偏於女性化,喝著茶都翹著嫵媚的蘭花指。
“找我有什麼事嗎?”密斯一邊喝著潤喉的蜜茶,一邊漫步經心的掃視著眼前臉龐衣著略髒的時天。
時天此刻的模樣很狼狽,乍看上去像個在泥水中摔過一跤的男人。
時天暗暗握拳,目光淡淡的望著眼前的密斯,很禮貌道,“我想通過您的介紹,賺一筆錢。”
時天並沒有把話說的多麼露骨,但密斯也立刻明白了時天的意思,他做這一行很久,來找他的人,十有八九是想做mb賺錢。
密斯盯著時天的臉,皺了皺眉,然後從辦工作的抽屜裡拿出一包濕紙巾遞給時天,“先把臉擦乾淨讓我看看。”
時天用紙巾擦去附著在臉上的汙跡,最後臉色有些難看的望著密斯,“這樣行嗎?”
“不錯,真不錯。”密斯的聲音簡直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由先前的淡淡然轉為一種雀躍,他起身走到時天面前,像發現什麼寶貝似的看著時天英俊的臉,“我記得你好像在惑廂工作過一天,嘖嘖,我當時就說你的外貌和身材很適合做mb,這下你總算是想通了。”
“我很缺錢。”時天直接道,“我想在最快的時間賺最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密斯打斷時天,“你想在最短的時間內高價出售自己的一夜是吧。”
密斯的話令時天俊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羞赧,臉色也變的極不自然,但時天只能道,“就是這個意思。”
“可以,不過我想知道你能接受的極限是什麼。”密斯重新坐回座椅上,很官方的問時天,“萬一碰上什麼你不能接受的客人,你一撅屁股跑了,我信譽就毀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
“好,那我說的明白點,你能接受一對多的服務嗎?”
“一對多,什麼一對多。”時天不解的望著密斯,在性。愛這一方面,時天可以算得上是遲鈍的那一類。
“就是很多人幹你一個。”密斯似乎被時天問的不耐煩了,索性說的直白些。
時天的臉色頓然一變,仿佛被密斯這句話咚的打了一拳,臉色從白到紅,最後轉為一種極為難堪的顏色。
“很多客人喜歡刺激的,除了聚在一起玩一個外,還有s.m之類的,你要是不能接受這些,我就給你介紹那些正常點的,但錢可能沒有那麼多。不過你放心,就你這條件,正常的客人出錢也不會少。”
“無所謂了。”時天視線垂落在地上,像是放棄掙扎的困獸一樣,低聲道,“只要錢多就行,什麼樣都可以,我現在急用錢,請務必在明晚就讓我…我”最後的幾個字,時天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好,那我給你拍幾張照片,你留下你的聯繫方式,明晚之前我會聯繫你。”
時天離開惑廂,有些恍惚的站在路邊,覺得更冷了。
不過真好,很快就有錢了不是嗎?
“靠!你他媽掉河裡去了,怎麼全身濕成這樣!”
時天回到關嶺的住處時,關嶺正好也在外聚會才回來,一看到狼狽的時天,關嶺便怪嚷起來。
“只是淋了雨而已。”時天回應的很平靜,他在浴室洗了個熱水澡,便虛弱的趴在了床上。
這一天下來,時天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借不了高利貸,父親面臨著醫院的驅趕,在古辰煥那裡下跪受辱,又在惑廂,開始了賣身之旅 好像什麼事都通通擠在了這一天,令時天感到窒息。
“喂!楊天,你到底怎麼了?”
關嶺的聲音溫和很多,他坐在床邊,望著將臉埋在被子裡的時天,擔心道,“是不是發什麼什麼事了?話說你別老把所有事都憋在心裡啊,跟我說說,楊天,楊天,你你是不是哭了,靠!你別擋臉,讓我看看,你你他媽還真哭了。”
關嶺慌了神,他跟時天相處那麼久,從來沒有見時天掉過一滴眼淚。
關嶺拼命想把時天埋在被子裡的臉給轉過來,但時天一直甩著手想推開關嶺,身體因啜泣而不停的顫抖著。
“你跟我拗什麼呀!還當不當我是兄弟?跟我說說,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是誰?什麼時候的事?靠!你別裝死啊。”
“我困了我求求你關嶺。”時天用無比虛弱的聲音乞求,哽咽著道,“我這一天真的很累,讓我安靜的睡吧。”
時天的蒼白無力的臉色令關嶺不忍再追問下去。
關嶺走到時天的房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發現被子裡的時天,身體依舊隨著壓抑的啜泣而不斷顫抖著。
(感覺再不猛點更,要被殺掉了!)
第六十五章 一夜交易!
望著坐在對面面無表情吃著早餐的時天,關嶺雙手環胸的倚在飯桌前盯著他,見時天一直冷冰冰的無視自己的視線,關嶺終於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問道,“您老這是,沒事了?”
時天頭也沒抬,繼續吃著筷子間夾著燒賣,漫不經心的開口,“都快七點半了,你怎麼還不去上班?”
“你別轉移話題啊。”關嶺揚著眉,毫不客氣的嚴聲道,“別以為擺出一張死人臉我就什麼都不問了,給我坦白從寬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時天淡淡道,“你就當我抽風了。”
“靠!老子倒希望你抽風了。”關嶺沒好氣的呵斥一聲。
“”
“話說你昨晚沒來聚會,我可被我那些朋友給抱怨死了,你不知道,你那幾張照片把那幾個女人饞得不得了,非要讓我再找機會把你拽出去聚一。”
“關嶺,我對女人沒興趣。”時天終於忍不住打斷關嶺,“我是gay。”
時天話音剛落,關嶺先是一愣,下一秒立馬露出無比愕然與惶恐的表情,脫口道,“那我跟你住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
時天嘴裡的一口湯差點噴出來,有些哭笑不得,“你動動腦子行不行,就算你是直男,你也不可能對每個女人都有欲。望吧。”
關嶺有些一根筋,“你意思是說看不上我這樣的?靠!老子長的”
“打住打住!”時天連忙做出暫停的手勢,清冷的臉上浮起無可奈何的笑意,“我發誓還不行嗎?我發誓絕不對你這個帥氣的直男下手。”
關嶺哼哼幾聲安穩下來,見時天臉色又清冷起來,關嶺忍不住想逗逗時天,於是玩笑似望著時天,“楊天,你長的那麼人神共憤,要是去夜總會做mb,豈不是賺發了。第一時間更新”
關嶺的話似乎令時天想到了什麼,一瞬間,時天的臉色變的無比難看,筷子在手中都在一瞬間被捏緊。
關嶺並沒有注意到時天的臉色,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開著玩笑,“我要是有錢,而且性取向還是男的,你這樣的極品,一晚上十萬我都願意出,嘿嘿,照這樣算,你不到半年就可以成為富豪了,有車有房,再養一堆男寵,哈哈,想想都”
“你還不去上班嗎?”時天突然開口,像是費力好大的力氣才壓抑著聲音正常,“剛升職就遲到,你不怕被撤了嗎?”
雖然時天努力克制自己,但關嶺還是從時天眼底看出一絲類似憤怒的情緒,關嶺連忙起身,一邊去拿沙發上的外套,一邊討好似的笑道,“我剛才開玩笑的,嘿嘿,你別當真啊,話說你怎麼可能去做mb呢,那種靠賣屁股賺錢的工作,老子就是餓死都不幹,更別說高貴冷豔的楊大公子了,呵呵,拜拜。”關嶺一邊很狗腿的笑說著,一邊開門,“今天下班我多買些菜回來,嘿嘿,就愛吃我哥們親自掌勺的菜。第一時間更新”
門被急著上班的關嶺咣當一聲合上,而坐在桌邊的時天兩眼無神的望著桌面,沒吃多少,已經再無食欲。
時天收拾完桌子,轉身又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幾遍後又起身來到浴室洗澡,一番莫名其妙的行為結束後,時天依舊覺得胸口悶沉的難受。
如果,如果自己今晚真的要和一個陌生男人上床,他能忍住不去反抗嗎?也許,也許剛走到門口就會後悔的退縮吧。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時天對著浴室裡的鏡子自言自語,聲音壓抑著無數沉痛與決然,“你還當你是少爺嗎?”
你早在四年前,就一無所有且什麼都不是了。
你不該抱怨什麼,至少你還有一副皮囊,在上帝關上你所有的門之後,你還可以靠你的身體,去推開一扇窗!
沒什麼可痛苦的。
至少,你還活著。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時天接到了密斯了電話,密斯的聲音十分興奮,因為 “我簡直難以想像,居然會有人出一百萬買你一夜,天啊!我以前手底下的mb一晚上能拿三十萬就不得了,你居然這麼有價位!你…你簡直就是mb界的奇跡啊!我真是太太…先等等,呼~讓我喝口茶緩緩。”
密斯的音量很高,隔著手機時天都覺得耳朵被震的難受,不過密斯的話更讓時天心裡一震。
一百萬不是小數,或許對一個富豪來說拿出這筆錢不算什麼,但將這筆錢花在一個mb身上,而且還一夜,就有些誇張了。
時天覺得震撼的同時,心底也冒出一種奮然的欣慰感,原本以為自己的一夜的價格最多只夠給父親撐一個月的醫藥費,沒想到,連手術費都夠了!
“密斯先生,我能問問,是。是就一個人。”欣慰的同時也有著強烈的不安,因為時天害怕,害怕他真會碰上密斯所說的那種,一對多的局面。
聽出時天聲音裡的不安感,密斯輕笑道,“一百萬了你還想問什麼,要是給其他mb,別說的是來的是一幫人,就算不是人,他們肯定也爭先恐後的上啊。”
“不。不是人?”時天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誒誒!你都嚇的聽不清我說的話了,我那是比喻呢!比喻!”似乎生怕時天臨時改變主意,密斯連忙道,“放心吧,是人,而且只一個。”
“那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把你照片放我創建的mb網站上,然後就有很多人聯繫我了,其中有個聲稱出一百萬的,價格直接力壓所有人,所以我就重點服務他了。”
“他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嗎?”
“玩mb又不是什麼光鮮事兒,派頭兒大點兒的一般都不願意報上具體身份,我跟他打過電話,他沒說自己名字,不過他絕對是個外國人,因為他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中文特別蹩腳。”
“外國人?那”
“拜託,你目的是為賺錢,問那麼多幹什麼。”密斯打斷時天,“話說你想想,一夜一百萬啊,你往床上一躺,兩腿一張,眼睛一閉,隨人家折騰,幾個小時後,一百萬就到手了,聽著多棒。話說你可別反悔啊,人家可已經給了我十萬塊介紹費了。”
時天深吸一口氣吐出,聲音恢復清冷,“那我的錢什麼時候能拿到?”
“這你放心,人家說了,今晚見了面確定和照片一樣後,當場往你帳戶轉五十萬,做完後再把剩下的付清。奧,對了,那外國佬還說,如果你配合,他會把價錢翻倍!”
時天握緊身側的拳頭,許久咬牙道,“好,把地址發給我,我今晚過去。”
第六十六章 是誰?
激烈的心理鬥爭已經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裡歸息為平靜,所以走進酒店的時候,時天的臉色是死水一般的冷寂,漆黑清冽的雙眸,如深夜的湖泊一樣靜澈。
時天努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築起一道堅硬的鋼牆,不去將自己即便面臨的事想的多糟,畢竟即將到手的一百萬沒有讓自己損失什麼,人在命在,在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裡賺一百萬,這筆帳怎麼算都是值得的。
如果面臨躲不了的災難,順其自然不失為一種策略。
只要命還在,尊嚴歪倒的一夜他也一定能在未來扶起來!
電梯持續上升,時天一直處於自閉的空想狀態,所以好一會兒後時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機在響。
在這種情況下,時天不想接任何電話,但他又擔心是父親醫院打來,所以猶豫再三,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時天還是接通了,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古辰煥陰沉的聲音,只乾枯的一句,“是我。”
古辰煥說完這句話後,並沒有再緊接著說什麼,而是在等時天的反應。
聽出是古辰煥的聲音,時天下意識的停住了腳,他如尊冰雕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握在耳邊的手機被他勒的越來越緊。
同樣,時天沒有說話。
“我以為你會掛我電話。”古辰煥的聲音比剛才溫緩很多,似乎感覺很滿意。
“我不會掛電話的,我聽著呢。”時天的聲音意外的溫和,甚至透著幾分卑微的討好。
古辰煥對時天的態度感到意外,不過反轉一想,古辰煥並不覺得奇怪,時天希望得到自己的幫助,對自己的確該客客氣氣的。
想到這,古辰煥心情顯的很不錯,不再深想什麼,所以他不知道,在時天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將手機通話聲音調到最小,然後將手機放在了酒店走廊上的一盆盆栽裡面。
“一個人自導自演去吧。”
時天望著藏著自己手機的盆栽,怒恨之後冷笑一聲,低聲喃喃的說完,轉身面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走。 “你昨天說願意供我發洩。”盆栽寬大的綠葉裡,傳來細小的古辰煥平穩的敘述般的聲音,“我覺得自己的確需要一個生理發洩的物件,你無論在外貌上還是身材上,都很合乎我選擇床伴的標準。”
手機那頭沒有時天的回音,古辰煥皺了皺眉,繼續道,“時天,你是聰明人,從昨晚到現在幾乎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你應該對自己處於這個世界哪個階層看的明明白白。”
古辰煥很清楚,去不了時天身上那份不甘為下的傲氣,他永遠都不可能心甘情願,安安穩穩的在自己身邊做情人。
昨天羞辱拒絕他,除了發洩當年那份恨意,還有便是為讓時天深刻的明白,他古辰煥現在主宰著他的一切。
如果他古辰煥不想讓他好過,他就只能在困境中一點點的絕望甚至崩潰。
現在再去拉他一把,也讓他知道,能把他推向絕望的是他古辰煥,能把他從絕望中拉出來的,也是他古辰煥。
古辰煥覺得這場與時天的心理戰中,他贏了,當初因為忽視了時天的性子而急於將時天留在身邊做情人寵愛,實在是天真,最後被時天倒打一耙也的確算是活該。
磨不平他身上的鋼刺,他永遠都不會認清自己的身份。
在古辰煥的潛意識裡,有種將時天從某種高度拉下來的想法,讓時天在某一層面,和他古辰煥站在同一條線上,從而去除自己心裡那種從四年前就一直持續至今的高低差感。
這種感覺,讓古辰煥覺得他離時天太遠,遠的如同遙遙相視,只能看到時天一個模糊的背影。
他上不了時天那個高度,所以下意識的想將時天從高處拉下來!狠狠的,拽下來!
“還記的你曾住過的那幢靜安區別墅嗎?”古辰煥繼續道,“今晚八點,我在那裡等你,你想要的,我可以根據你的表現考慮是否給你,嗯?是否同意?”
手機那頭,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手機那頭的沉默讓古辰煥覺得自己在自導自演,於是聲音沉下幾分,“你可以選擇拒絕,只是在你拒絕後,你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越南死去!”
“時天,我耐心很差,給我你的答覆,立刻。”
“時天。”
“時天!” 。
按照密斯之前發來的資訊,時天很快便確定了那間總統套房的位置,是這層樓最盡頭的一間豪華套房。
有一個一身職業保鏢裝的男人神情冷硬的站在門前,見時天朝這邊走來,立刻拿起手上的一張照片進行對比,確定時天的模樣和照片無異後,立刻對走到面前的時天彎腰進行四十五度的鞠躬。
“我家主人在裡面等您,請。第一時間更新”
男人鞠躬結束,恭敬的為時天打開房門,然後說著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那種彆扭的中文發音方式,像是來自 “你是。日本人?”時天望著眼前這個黑髮男人,蹙著眉,低聲問道,“那你的主人,也是日本人?”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示意時天快點進去。
時天知道自己多嘴了,既然是來賣的,問那麼多幹什麼。
不過,不過時天心裡還是有些發慌的,也許是四年前在日本的那場經歷給他印象太過深刻,導致他每一見到日本人,就會下意識的想起自己四年前在那個房間看到的,令他顫慄的景象。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時天將仿佛填塞在胸口的海綿用力沉下去,然後恢復一臉決然清冷的面龐,抬腳走了進去。
“你說什麼?!”古辰煥的聲音連同他深沉的五官瞬間猙獰起來,透著濃重的戾氣,怒不可歇的掛掉電話後,周坎又突然打來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古辰煥幾乎快吼了起來,“什麼時候?”
周坎被古辰煥突然的暴戾給嚇住,連忙道,“就…就在今晚,好…好象就是現在。”
周坎負責暗中監視時天,所以時天去過惑廂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開始不清楚時天去惑廂幹什麼,今天發現時天一整都窩在公寓沒有出門,周坎這才覺得不對勁,畢竟此刻的時天,四處求助才是他的正常表現,於是周坎又風風火火趕去惑廂,得知時天昨晚見過密斯後,周坎便去詢問密斯,密斯自然不招,後來周坎對密斯一頓痛揍加威脅,這才讓密斯乖乖道出一切。
“在什麼地方?快說!”古辰煥一邊低吼著問,一邊風火的沖出別墅,猛的拉開車門坐進,然後迅速的啟動車,踩下油門,朝著那家酒店飛速趕去!
第六十七章 四年前下
四年前日本(中
時天玩心較重,所以在堂本川向他介紹各種他珍藏的稀奇玩意兒時,時天很快便入了迷。
堂本川慈祥的笑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時天年輕英俊的臉,時天身上那高貴卻又略顯天真狡黠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堂本川,令他幾乎快忍不住的想將眼前這個少爺抱在懷裡。
堂本川帶著時天去一間房裡看所謂的更為新奇的珍寶,古辰煥則守在那間房外面,因為相距一扇門,所以被時天攔在門外後,古辰煥並沒有固執的要跟在時天身後。
古辰煥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深邃精銳的目光暗暗掃著一眼望去的地形,同時也警惕的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在門外站了五分鐘,一名五官清秀,看上去只有十六七的少年端著一杯醇香四溢的茶走了過來,微彎著身,將手中放茶的託盤輕輕抬至古辰煥的面前,說著不太流暢的中文,非常溫柔恭敬的低聲道,“客人,請用茶。”
“我不渴,謝謝。”古辰煥的聲音低沉但很客氣。在危險不確定的地方不入口任何食物或水,這是古辰煥作為保鏢的警惕。
被古辰煥拒絕,少年臉色有些發暗,他將託盤抬的更高,維持音色的柔和,“這茶由堂本先生珍藏的名貴茶葉所泡,是堂本先生的一份心意,客人您不渴也嘗一嘗吧。”
“抱歉。”古辰煥依舊禮貌的拒絕,但少年話語裡那份不正常的殷勤讓古辰煥起了警惕,因為聽起來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喝下這杯茶。
知道無法讓這個男人喝下參毒的茶,少年眸色裡的柔情突然散去,他在古辰煥話落之後,突然將託盤掀向古辰煥的臉,古辰煥面色一沉,立刻閃頭躲開,就在這一瞬間,少年突然拔出隱藏在腰間的短匕首,迅速的劃向古辰煥的脖子。
古辰煥反應速度很快,他頭後仰躲開後匕首後,猛力的一拳砸在了少年的臉上,少年顯然沒什麼身手,毫無還手之力的挨了古辰煥一記重拳,當即倒在地上懵昏了過去。
危險緊在,古辰煥全身繃緊,想到還在房內與堂本川在一起的少爺,他當即轉身,一腳踹開了房門。
推拉式的屏風門被古辰煥直接一腳踹的倒在地上,不過古辰煥並沒有看到時天,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七八個身形魁碩的職業打手。
“媽的,果然沒毒死他。”
“偷襲殺不了他,看來這個保鏢有點能耐。”
“堂本先生說了,儘量不要讓這裡的動靜吵到下面,所以不到必要時刻不准開槍。”
幾個男人用古辰煥聽不懂的日語交談,而古辰煥,目光鋒銳的掃視著房間。
眼前這幾個男人顯然是從一面牆上的矮窗翻進來的,自己之前沒有聽到時天任何求救聲,就說明時天當時是心甘情願的跟著堂本川走的,以少爺的性子,必然不會跟著堂本川爬窗離開,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這個房間,有暗門。
古辰煥沒有時間搜索暗門位置,與那幾個人在房間內打作一團,無意中的一腳踏在了地板上的某個位置,發出沉悶的響聲,古辰煥立刻確定,暗門就在腳底。
確定位置,便可保證時間,古辰煥發拳更猛,連續撂倒幾個人後,他不再猶豫,迅速拔槍對準那塊底下為空的木質地板開了數槍,然後一膝蹲地,握緊右拳,用力的對著被槍打穿的地方砸去,木板很結實,連續四五記拳頭,地板雖然出現很大裂縫,但古辰煥的右手關節處也鮮血淋漓,再下幾記猛拳,地板終於被古辰煥的拳頭生生打穿,接下來擴大洞口便容易多了,很快便出現了一個類似樓梯的臺階。
有一個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掏出手槍朝著古辰煥開槍,古辰煥用一個倒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擋住槍子,趁一間隙,古辰煥成功進入地下。順著下沉的樓梯,古辰煥幾乎是以極限的速度在跑。
古辰煥剛下了樓梯,正前方的房間突然傳來時天聲嘶力竭的大喊聲,古辰煥,!
古辰煥沖到那間房門口,猛的一腳踹開房間,並用槍對準裡面。
入眼邪惡**的場景讓一向冷靜沉著的古辰煥都面色一怔。
這間房空間很大,幾乎是算是一個小型的宮殿,一面被粉刷成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形狀恐怖的性虐工具,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有著一個都非常大的籠子,籠子裡面關著七八個美少年,全部都一絲不掛,身上有著明顯的瘀青和傷痕,而在籠子旁邊的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少年,四肢被綁,嘴裡塞著**,不著片縷的身體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的皮膚。
裡面分秒間恢復冷靜後,古辰煥快速跑向時天。
時天背靠著一面牆,全身虛軟顫抖的倚在牆上,俊美的臉,慘白的看不見任何血色,他咬著嘴唇,幾乎是以求助的目光看著古辰煥。
被堂本川騙到這裡,為體驗那份所謂的驚喜畫面,時天閉著眼睛走進房內,當眼睛睜開時,眼前的畫面嚇的時天腦子跟要炸開一樣。
“那幫蠢貨!白養了他們!”
堂本川見古辰煥沖進來,驚嚇的同時自言怒駡著那些沒攔住古辰煥的手下。
古辰煥一邊用槍指著堂本川,一邊快步走到時天面前。
“少爺。”古辰煥的聲音平穩低沉,時天望著古辰煥高大挺拔的背影,一直顛顫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牢牢穩住。
時天伸手,一隻手死死的攥著古辰煥衣服,就好象身處陌生環境的迷茫孩童緊抓著母親的衣角一樣,這樣毫不起眼的動作,卻在默默中給了古辰煥無數拼死守護的決心。
“你是時少爺的保鏢?”堂本川恢復溫厚虛偽的輕笑,面對古辰煥黑洞洞的槍口,緩緩道,“我只要時少爺,所以我不為難你,你現在可以離開,我不會讓我的手下攔你。”
堂本川的話音剛落,站在古辰煥身後的時天,臉色劇變,他更緊的抓住古辰煥的衣服,恐懼令時天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他抬頭望著古辰煥面色沉穩的側臉,吐出唇的細微聲音,顫抖中透著重重的強硬,“古辰煥,你敢!”
古辰煥沒有回頭去望時天,也沒有回應堂本川的問題,而是一槍打在了堂本川的腳邊,面無表情望著堂本川道,“前面帶路。”
古辰煥靠挾持堂本川,帶著時天與堂本川的打手們對峙,最後退至莊園裡的一片假山林中。
因為光線的折射,古辰煥及時發現了暗處的狙擊手,雖然躲過了子彈,但堂本川卻趁機逃脫了古辰煥的槍口。
假山林面積很大,假山怪石非常多,堂本川擔心手下誤傷到時天,所以阻止手下對古辰煥的射擊,而古辰煥帶著時天,靠著假山很好的隱蔽起來。
“古辰煥,你必須帶我離開這裡!我命令你!”
時天冷厲著臉重聲說著,胸膛不斷起伏,那張俊美的臉早無以往的從容與高傲,全部都是,惶恐。
洶湧的情緒全部涵著恐懼,恐懼自己會淪為那個變態的玩具,時天此刻滿腦子都是那個房間裡的場景,各種恐怖形狀的*虐工具,以及那個全身傷痕,似乎只剩下半條命的俊美少年。
時天現在才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太過淺顯,原來這世界上還會有那麼恐怖的性。虐 事態險峻,能順利離開這裡的幾率非常小,所以古辰煥只恭敬的回應,“少爺,屬下會盡力。”
正當古辰煥在思考對策時,不遠處傳來堂本川的聲音,因為是說過古辰煥聽,所以堂本川的聲音很大。
“那位保鏢先生。”堂本川的聲音像是在委婉商量,“你身手不錯,是否願意為我做事?我答應你,只要你把你的少爺親手鉗制到我面前送給我,時越南給你多少傭金,我可以雙倍,不,三倍給你。”
時天盯著古辰煥面無表情的臉,懸浮的心像是在喉嚨間激烈顫抖,時天突然擰起臉,嚴狠的低吼,“你不會聽他的是不是?!你一定不會拋下我的是不是?你說過會保護我到心臟停跳的那一刻!你說過的!”
“我的少爺。”堂本川的聲音再次響起,有著溫柔的貪婪感,“我不會傷害你,你那麼英俊迷人,比地宮裡的那些膩貨美妙多了,我會加倍的疼愛你,一定會讓你享受到性。愛絕妙的滋味,現在聽話,慢慢走出來。”
堂本川話裡的“疼愛”讓時天下意識的幻想了自己被綁在床上淩虐的恐怖場景,一瞬間,時天幾乎崩潰。
時天緊緊的抓住古辰煥的衣服,聲音比剛才虛弱很多,顫抖著,“古古辰煥,抱…抱著…我走,我腿…發軟。”
深知不能久留,古辰煥將全身無力到極點的時天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來,時天像是為尋求心裡安慰,雙手環住了古辰煥的脖子,緊閉著眼睛,將臉埋在古辰煥寬闊結實的胸口,身體依舊在不停的打著顫。時天的動作讓古辰煥微微一愣,舒心的溫感閃過腦海,沉悶的心仿佛淌過金色灼液,靜默的細胞似乎都在此刻激烈的躍動起來。
他的少爺,他的,少爺。
堂本川的莊園連接著外面的一條深河,在堂本川帶領時天參觀莊園的時候,古辰煥便已記下了地形,所以他借助假山的掩護抱著時天很快便來到河邊。
古辰煥的動作再怎麼迅猛也不可能避開堂本川那麼多手下的搜捕視線,所以在跑到河邊時,堂本川也帶著人追了上來。
古辰煥抱著時天跳進河中,堂本川立刻對著手下大吼,“快!快把人給我撈上來!要是我的小寶貝兒出什麼事,你們通通不會好過!”
堂本川的幾個手下跳進河中,堂本川在岸上急的一臉肉橫獰著,當初為顯示莊園氣派,才在莊園內耗費大量財力人力挖出一條深河與莊園外的大河相通,沒想到此刻卻成了自己獵物逃走的通道。
“給我殺了那個保鏢!我只要我的小寶貝兒。”堂本川再次大吼,“快!你們幾個也給我下去!”
水面升起血色,像一團團紅霧在水底漫開,但是不清楚那是誰的血。
作為職業保鏢,水底的格鬥古辰煥自然訓練過,所以在水底他更有優勢,幸運的是時天水性也非常好,在跳水之前古辰煥便低聲告訴時天只顧往河外遊,身後,由他擋著。
事實也是如此,求生本能與極度的恐懼令時天連腿軟都顧不上,拼了命的向前游,而古辰煥,用隨身的匕首,幫時天擋下了堂本川的手下,同時他的身體,也挨了刀。
時天終於游出了莊園,他狼狽的爬上岸之後,快速轉頭去望身後,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時天一眨不眨的望著身後平靜的水面,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屏起。
“古古辰煥。”時天的聲音很輕,透著不安,他直直的望著水面,期盼著,再次叫著,“古辰煥,古古辰煥。”
過了近五分鐘,古辰煥突然從河面猛的露出頭,雙手扒住岸邊的草,吃力的喘息著,臉上顯現著失血過多後的蒼白,只有那漆黑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疲憊。
時天望著終於出現的古辰煥,前一刻緊揪的心頓時鬆懈下來,身體癱坐在草上,才開始進行緩解的呼吸。
“你算什麼保鏢!真不中用!”時天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嚴厲著臉呵斥道,“居然讓自己的少爺那麼狼狽!”
古辰煥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少爺。”
古辰煥起身之後,時天才發現古辰煥的腹側與肩部流血不停,大致猜出是在剛才水裡的激鬥所傷,時天別開臉,不去望古辰煥的傷口,冷冷道,“快走吧,堂本川的人馬上就追上來了,我要趕快通知我父親,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給喂!你幹什麼?!”
時天話說到一般突然轉腔,因為古辰煥走到時天面前後再次彎身將時天給了抱了起來,這讓毫無準備的時天一時羞窘不已。
“誰讓你抱我了!”時天怒聲吼著,臉上不易察覺的飄過兩朵激憤的紅雲,他迅速揮手,一巴掌打在古辰煥的臉上,“放我下來!”
古辰煥放下時天,臉色淡淡,視線微垂,“對不起少爺,我以為您還腿軟,所以才”
“你是在取笑我嗎?”時天重聲打斷,“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古辰煥只毫無感**彩的吐出一聲,“不敢。”
時天重重哼了一聲,轉身憤憤離去。
時天聯繫了自己的父親,時越南最後調來時家的專機接時天回去。
上飛機後,時天待在休息的房間裡,本想小睡一會兒,結果輾轉難眠,最後時天將守在門外的古辰煥叫了進來,莫名其妙的訓斥了古辰煥一番,古辰煥全程一言不發,只恭恭敬敬的聽著。回到家裡,時越南特地空出一天時間安撫自己的兒子,至於堂本川,時越南已經中斷了和他的所有合作,並用強大的勢力脅迫,威脅堂本川放了那些被他囚禁和性虐的少爺。
時天之所以讓父親這麼做,其實也非是出自善心,只是因為在時天心裡,如果那些少年不被解救,那麼那個黑暗恐怖的房間永遠會像一場噩夢盤踞在他心裡,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會讓他覺得心慌,甚至噁心。
這次日本之旅讓時天越來越厭惡與他人曖昧的肢體接觸,甚至連朋友的觸碰都會讓他感到不適。
“少爺精神看上去比之前好很多了。”望著正在用晚餐的時天,慈和的管家欣慰的笑道,“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
“嗯,希望吧。”時天漫不經心的答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奧,對了徐叔,你去把我爸上次在**地專門買回來的所有治外傷的藥都拿出來。”
“少爺受傷了嗎?”
“不是,你先把藥箱找出來。”
時天吃完晚飯,管家正好也將要小藥箱從樓上拿了下來。
“你把這箱治療外傷的藥遞給”時天頓了頓,又繼續道,“算了,還是給我吧。”
說著,時天拿到管家的藥箱,轉身走出餐廳。
時家的堡墅內外部都為中歐世紀的風格,圍繞大廳而成的走廊與房間很多,有各類專門娛樂的房間,還有則是為時家的傭人準備。
時天提著小藥箱,英俊的臉上高貴從容,悠然的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這算是施捨嗎?肯定是,要不然他怎麼會心血來潮的去給一個保鏢送去這麼昂貴的外傷藥?
見了面後,還是先冷冷的告訴他,他救自己是理所當然,別以為受點小傷就能讓身為少爺的自己對其另眼相看,在他眼裡,他,依舊是個下人,。
嗯,就要這麼說。
門被時天猛的推開,時天微仰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喂!”
毫不客氣的一聲落下,時天剛想說些其他的,但在看清房內的景象時,時天的臉色頓然怔住,接下裡,喉間像是堵了塊海綿,一個字也蹦不出。
一個五官還算俊俏的男傭跪在古辰煥的身後,上身支起,手裡拿著一瓶藥用消毒水和棉簽,而古辰煥坐在床上,肌肉線條完美的古銅色上身赤。裸著,腹側與肩部有著很恐怖的傷口,而古辰煥的身旁床上,放著換下的染了血的紗布與繃帶。
顯然,這名男傭在為古辰煥的傷口消毒,準備重新包紮。
與其同時,站在門口前來送藥的時天感覺自己像被生生抽了一記耳光!,一瞬間,時天只覺的尷尬的熱火灼痛了臉部的皮膚,一種劇烈的窘怒的感在心頭的光速蔓延,手中的小藥箱被時天下意識的背向身後,時天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可憐蟲,像個笑話,真想立刻掉頭跑走!
但那份身為少爺的矜持讓時天看上去若無其事,甚至一臉鄙夷的站在房門口。
“少少爺。”
為古辰煥上藥的餘嵊迅速下床,微彎著身,恭敬卑微的叫了一聲。
古辰煥似乎也想下床,但被時天止住,時天一臉輕謾的望著古辰煥,不冷不熱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因為你的沒用,害的我差點栽在堂本川那個老男人手裡,所以這個月工資,你一分也別想拿到。”說完,時天掃了餘嵊一眼,隨後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走到長長的走廊上,時天再也控制不了體內翻滾而來的怒氣,他猛一甩手,將手中的小藥箱重重摔在地上,隨後又狠狠踢了一腳,將藥箱踢的撞在牆上,裡面昂貴的藥瓶藥劑撒了一地。
“一個下人!誰稀罕!”
時天重重的說完,冷著臉憤憤離去。
第六十八章 把衣服脫了!
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時,時天神情駭然一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止流動,時天半張著嘴,兩隻眼睛驚恐的盯著眼前坐在沙發上,面帶**笑容的男人。
“堂。堂本川。”時天半響才發出一聲,這一刻,時天感覺自己的雙腿在逐漸發軟。
坐在沙發上的堂本川輕笑著站起,他看上去和四年前沒多大變化,略顯蒼老的臉上還是掛著和藹敦厚的笑容,看上去像個慈祥的長輩,若不是見過堂本川的真面目,時天一定會被堂本川這祥和的笑容所欺騙。
“少爺,您比四年前更美了。”
用比四年前初見面時還要貪婪粘膩的目光,將時天從頭“舔舐”到腳,堂本川毫不吝嗇的誇讚,帶著幾乎激動的顫音。
四年前那個房間的恐怖景象快速閃過時天的腦海,時天逐漸失去呼吸的節奏,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虛軟的雙腳下意識的緩緩向後挪。
就算是猜的想破腦袋,時天也不會想到,一百萬買下自己一夜的男人,居然會是堂本川!
四年前時天讓父親斷絕了和堂本川所有的生意往來,失去了時家這個強大的合作商,以及被時越南在商界刻意刁難,堂本川的生意一落千丈,幾乎倒勢。
“我的少爺,你是在怕我嗎?”堂本川眯笑的時候,臉上的肉幾乎堆在了一起,他望著時天逐漸褪去血色的臉,悠然的笑了起來,“四年前與少爺一別,我可一直在想,想少爺您雙粼粼動人的眼睛,櫻花**人的嘴唇,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想。”
時家倒勢後,堂本川的勢力得到緩慢恢復,雖不如曾經那麼龐大,但好歹也稱的上一個富豪,這四年,堂本川派人四處打探時天的下落,為得就是得到時天。
其實堂本川算是密斯的一個重量級客戶,他每次來*國,都會花錢從密斯那裡挑幾個不錯的mb帶到酒店玩弄,密斯每次收攬新mb都會發幾張他們的照片給堂本川,所以時天被堂本川選中,並非如密斯所說的堂本是從他建立的mb網站上發現時天。堂本川猜測如果時天一開始就清楚服務的物件是自己,未必會趕過來,所以他才要求密斯在電話裡對時天演上那一出,讓時天誤以為自己只是被一普通富豪看上。
堂本川對時天的迷戀幾乎成病,他如今依舊惡劣的玩弄著各樣男色,但在心中,時天才是完美的極致,那精緻俊美卻如毫不顯嬌柔的五官,高傲如太陽之子,高貴如暗夜伯爵,一切,像那迷人的月光,令他只要稍作幻想,便可沉醉在無影無形中,那是沒人能超越甚至觸及的。
時天的嘴唇幾乎看不到任何血色,原本一顆沉靜決然的心臟也激烈的抖動起來,他努力的握緊拳頭,指甲狠狠嵌著手心,用強烈的痛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四年前那個房間的場景,終究是時天記憶力揮之不去的夢魘。
“是你出的一百萬嗎?”時天的聲音還算平穩,他保持鎮定的看著堂本川。
時天的氣質比四年前多了幾分清冷,以及對外物本能的疏離感,可正是這樣仿佛冰霜中挺拔的松柏一樣的身影,令堂本川更為心動,光是對上時天清冽的眼睛,堂本川的雙眼便開始散發出侵略性的淫光。
“是我。”堂本川的聲音充滿寵溺,他說完,當著時天的面,打開了沙發前桌上的一個黑色皮箱,裡面,全部是現金。
“我承諾過,見了人之後,會先付一半的錢,這裡是五十萬,事後,我會再把另外的五十萬給你。”堂本川輕笑著道,“我的少爺,滿意嗎?”
時天看著滿滿一箱子的現金,堅硬的神情逐漸松緩,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依舊不冷不熱,但聽上去像是在和堂本川懇切的商量。
“能不用那些工具嗎?”時天兩眼望向別處,俊美的臉上浮動著害怕,艱難的啟齒,“可以去掉十萬,算我。拜託你”
冰雪地裡翠綠的青松迎著寒風,顫抖卻依舊挺拔,正如此刻的時天,看得堂本川如癡如醉,情不自禁的想依順著時天。“當然可以。”堂本川眯著眼睛,猥瑣的目光再次掃視著時天纖長筆挺的身形,輕聲繼續,“只要你今晚乖乖聽我的話,我的疼愛,會非常溫柔。”
“嗯。”時天視線平靜的垂落在地上,心裡面,衝動卻與理性做著激烈的抗爭。
對接下裡的恐怖臆想,讓時天覺得心腦被壓在一塊巨石下面,心理的防線,幾乎在一點點的接近崩掉!
這次,自己是一個人,徹徹底底的一個人!
無論有多少屈辱,多少恐懼,都必須一個人承受!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少爺,不再有一個誓死保護自己的。他。
對啊,想起來了,那個發誓要守護自己到心臟停止跳動的,耿直寡言的男人,早就死了,死在他心裡了。
想起來了,現在,全世界都討厭自己,全世界都覺得自己該死,自己像只躲在世界角落裡的耗子,連光明正大的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都不可以。
就算被人玩死了,會為自己掉眼淚的,也只有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自己要面臨這些?可以躲嗎?可以。死嗎?
“我的少爺。”望著時天憔然的神情,堂本川的喉結饑渴的蠕動著,他笑意盈盈的望著時天,緩緩下著命令,“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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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被踐踏的神聖!
時天閉上眼睛,幾秒後又緩緩睜開,暗沉的視線淡淡的落在地上,一言未發,緩緩的脫起身上的衣服。
或許可以在這一刻將身體與意識分成兩個單獨的個體,這樣至少不會受到精神上的淩遲。
外套脫下後被扔在地上,時天又褪去上身僅剩的一件襯衫,年輕且充滿朝氣的白皙肌膚迷人姣好的刺眼,堂本川目不轉睛的盯著時天赤。裸的上身,喉結饑渴的蠕動著。
時天身形纖長俊美,但骨架並沒有大多數男人那麼魁梧高大,皮膚白皙,但不白的陰柔,配合那張帶著幾分清冷氣息的絕俊臉龐,仿佛將曾經的倨傲與現在的孤冷完全融合,僅僅是站在那,便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真美。”雙眼露出垂涎的渴望,堂本川激動的歎著。
房間內的溫度打的不算很低,但時天還是覺得冷,寒氣仿佛輕鬆就能穿透皮膚侵入全身。
時天低下頭,目透死光,緩緩的解開了腰帶扣。
猶豫只會讓恐懼更為濃烈,所以時天的動作沒有任何遲鈍,解開腰帶後脫掉休閒鞋,然後脫下長褲,最後抬手去褪身上的最後一件防護。
堂本川已經走到了時天面前,他抓住時天準備脫下內。褲的手,聲音因極度的渴望而變的低啞,“最後一件,留給我。”
時天垂下手,細長的睫毛攏住了眼裡的悲茫色彩,任由堂本川略顯肥糙的手指撫上自己。
“我的少爺。”
堂本川的手指緩緩撫著,從時天的頭髮到眼角最後至嘴唇,指肚的溫度仿佛在一點點的撫摸中急速上升。
時天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當堂本川的手指順著他光滑的脖頸滑至胸前,時天的臉色微怔了一下,似乎已經快忍到極限,在堂本川驀的捏住時天胸前的*點時,時天低聲悶哼了一聲,身體下意識的迅速後退了一步,連帶著臉色都變的極為難看。
“我的少爺,別惹我生氣。”堂本川溫笑著,似乎並未對時天的拒絕感到生氣,“掙扎的獵物會讓我失去很多樂趣,也會讓我忍不住下重手,所以,乖乖的,走到我面前來。”
比想像中更讓人難以承受,時天覺得自己真快堅持不下去了。
“你肯為錢委身來做mb,一定很缺錢吧。”堂本川依然輕笑,“只要你今晚配合我,我會在事後再付你一百萬。”
時天抬起頭,神情淡淡,“你說的是真的嗎?”
堂本川輕笑,但沒有說話,他轉身走到桌前,從一個黑色皮質的包裡取出支票簿,利索的寫了一張,然後放在桌上,時天的能看見支票上金額的數字,一百五十萬。
“今晚順利結束,明天你可以帶著這一箱子現金與這張支票離開,放心我的少爺,這家酒店有監控,你不用擔心自己會無法順利離開。”
時天緊攥著拳頭,許久後鬆開,再次抬頭,聲音很輕,“好,今晚我聽你的。”
有了這筆錢,可以治好自己的父親,安置好父親的後半生,甚至可以讓自己不用活的那麼狼狽。
也許自己沒必要那麼矯情,只當這一刻不是自己。
時天走到堂本川面前,“剛才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一時間更新”
“嗯。”堂本川露出心滿意足的笑,“那好,現在聽我的,躺床上去。”
時天很聽話的躺在了床上,堂本川則眯笑從床邊立方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副銀白色的手銬。
時天一見,眼底立刻流露出惶恐,剛想張嘴說什麼,但下面又迅速咬住嘴唇,將臉別向另一邊。
時天知道,堂本川雖然答應不對自己使用工具,但一些惡劣的性。愛把戲,堂本川不可能忍住不做。“別害怕我的少爺,我不會用很過分的工具,這些簡單的東西只為提高我的興奮度,不會對少爺您產生任何傷害。”
哢嚓一聲,時天的雙手被手銬銬在了床頭,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時天感覺心臟都被狠狠扣住,自己就如砧板上的一塊肉,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這樣,更美了。”堂本川聲音低迷,他悠笑著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黑色眼罩,繼續道,“當人的視覺被剝奪,觸覺會變的更加敏銳,我要我的寶貝兒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撫摸所帶來的快。感,我發誓,那種滋味,寶貝兒你將欲罷不能。”
稱呼頓然改變,少爺直接變成寶貝兒,連聲音都透著濃重的粘膩感。
眼前黑暗一片,正如本川所說的那樣,時天感覺皮膚上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堂本川噴薄在自己身上的熱氣。
“雖然我的忍耐快到極限,但我還是要去洗個澡,不然,真說服不了自己碰這麼美的身體。第一時間更新”
堂本川說著,俯身在時天的大腿內側烙下一吻,並貪婪的用舌尖舔了一下,時天如同脫水的魚,身體激烈的顫抖了一下,連腳趾都緊緊的蜷縮起來。
“別害怕寶貝兒,待會兒,你會快樂到哭的。”
堂本川輕笑著說完,轉身走向浴室,不一會兒,時天聽到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時天知道,堂本川是擔心你自己會跑,這才用手銬將自己困在床上。
或許如果沒有這副手銬,他真的會忍不住沖出房間。
眼罩下的那雙眼睛悲茫的睜著,流下的淚水被布質柔軟的眼罩吸幹,四周黑暗一片,時天仿佛看見自己墜在黑暗裡的尊嚴與信仰。
“救。”
到嘴邊的呢喃被時天生生咽了回去,時天緊抿著嘴唇,身體因抽泣而微微顫抖著。
他忘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古辰煥的黑色私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來不及鎖起門,古辰煥便飛速的沖進了酒店。
周坎原本在的位置離酒店近,所以他早就帶著兩個兄弟在酒店門口等待,見古辰煥趕來,周坎連忙帶著古辰煥前往堂本川的那間套房。
這家酒店是古辰煥的,所以周坎一開始便動用特權關掉了堂本川所在那層樓的所有監控,並拿到了堂本川所在套房的門卡。
周坎讓兩個手下故意上去跟守在堂本川房間門口的保鏢問洗手間的地方,趁其不備,拿出口袋裡的電擊槍電暈了那個保鏢。
套房內空間面積很大,古辰煥打開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時天,他冷蹙著眉,雙目透著凜冷的殺氣,模樣比這四年來的任何一刻都要恐怖。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張ksize大床放在那裡,古辰煥站在床的不遠處,看著不遠處被銬在床上,全身只穿著一條內*的時天。
這一瞬間,仿佛全身都遭到了千軍萬馬的踏蹄,古辰煥雙拳握出咯吱響聲,驀然而來的怒火幾乎要奪去他的理智。
心裡那份,對那抹身影一直潛藏著的神聖高貴感,在這一瞬間,被踏成泥!
第一次,古辰煥第一次那麼強烈的想殺人!
想殺了床上的那個人!
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古辰煥的神情變的更為陰森。
蓄滿力量的雙拳被緊握在身側,古辰煥抬腳向那張床走去,只低冷的留給身後的手下一句,“把浴室裡的男人,閹了。”
第七十章 幹什麼?!
套房很大,從房門口到時天所躺的那張大床有一段距離,加上古辰煥進來的時候用的是門卡,所以動靜並不是很大,而時天滿腦子都是堂本川洗澡的水聲所帶來的壓抑感,所以他並不知道古辰煥已經進來了。
時天隱約聽到不遠處有人的說話聲,只一句後便沒了聲音,時天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但緊接著,他聽到了逐漸靠床的腳步聲,沉穩的踩在地上,每一下似乎都強勁有力,最後腳步聲消失在床邊。
很顯然,有人站在了床邊,而這個人,除了堂本川不會有別人。
時天沒想到堂本川洗澡那麼快,神經不由得再一次繃緊,全身的肌膚都因極度的恐懼而微微起伏著,甚至蒙上一層晶瑩的冷汗漬。
時天緊咬著牙齒,眼罩下的雙目也緊緊閉合,頭扭向床的另一邊,銬在床頭的雙手緊握成拳。
線條完美的微顫身體,緘默隱忍的性感嘴角,流露著恐懼,不甘,痛苦,絕望,甚至是堅韌的誘惑,任誰看了床上這幾近赤。裸的尤物,怕是都會把持不住。
可在古辰煥的眼底,在怒火的遮蓋下,他只看到了墮落下賤的可恥娼妓,從那高貴孤傲的世界裡墮入淤海中,染上一身汙黑。
連帶著,毀掉了他心裡的那一份四年覬覦卻不可得的尊貴!
古辰煥望著床上的時天,雙目如鋒利的刀片,泛著幽冷的寒光,胸口起伏的幅度嚇人。
時天聽到了來自床邊的粗重喘息聲,那明顯是洶湧的怒氣所致,時天更害怕了,因為他不知道堂本川為什麼會生氣,更不敢想像堂本川生氣的後果是什麼。
時天腿的偏內側,有一個不算明顯的泛紅痕跡,那是堂本川之前親吻時留下的,當古辰煥的視線無意中定格在那一處時,房間的溫柔都驟然下降了很多,暴風雨前的寒氣,在這一秒嗖嗖襲來!
時天感覺有一陣氣流朝著自己的臉驀的接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臉便被古辰煥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抽向一邊!
拍!
充滿暴力的巴掌聲,清脆的響聲擁有著刺耳的穿透力。
聲落的同時,時天痛苦的低哼了一聲,感覺自己差點要昏死過去。
時天從進入房間開始就沒多少血色的臉迅速紅腫起來,被抽打過那半邊臉仿佛被燒紅的鐵板燙了一下,刺痛不已。
時天緊咬著嘴唇,除了被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之後便一言不發,他知道堂本川有暴力傾向,所以早就已經做好了被打的準備。
忍下去吧,只要忍過這一夜,一切就都好了。
望著毫無反應的時天,古辰煥只覺得自己一向強壯的心臟像被亂刀戳刺,這一刻鮮血縱橫,尖銳的痛感幾乎奪去他的呼吸!
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該是這樣的!
突然,浴室裡傳來堂本川怒駡的叫嚷聲,持續幾秒後,傳來堂本川痛苦的叫聲,稱得上撕心裂肺!
聽到堂本川的聲音,時天的身體一怔,緊接著,全身的寒毛都因為這種恐怖詭異感倒豎起起來,恍如被一盆冰水潑灌的全身發涼!
床邊的男人,不是堂本川!
“你。你是誰?!”時天驚恐的大聲道,“你…你不不是堂本川!”
床邊,傳來的古辰煥恐怖的陰笑聲音,低冷的聲音仿佛不帶一絲溫度,不過不是回答時天的問題,而是充滿惡意的冷諷,“堂本川親你腿的時候,你是不是很爽?”
恐怖而又熟悉的聲音仿佛一顆重磅炸彈在時天腦中轟然炸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分崩顏色,時天臉部表情幾乎因驚愕而扭曲,“你你是古辰煥!”
驚恐的話音剛落,時天突然發了瘋般的掙扎雙手,拼了命的想將雙手從金屬拷子裡拽出來,金屬的手銬與床頭雕刻精美的小木柱發出劇烈響聲,雙手的手腕因激烈掙扎磨出鮮紅血絲。
這一刹那,時天什麼都顧不得了,理性的思考,沉著的判斷,通通被強烈的恥辱感與恐懼感淹沒!
自己幾乎赤。身裸。體的躺在古辰煥的眼前,曾高傲的自己,全身幾乎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個曾為自己下人的眼前!
還有便是恐懼,來自古辰煥身上那強烈的寒意,令時天感到心慌!
“你連面對堂本川那種變態,都可以脫光了氣定神閑的躺在這,怎麼這個時候倒怕起我了?”古辰煥的陰笑聲透著殘忍的氣息,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時天的腿,最後停在了那個紅色的痕跡上。
“你想幹什麼?你住手!你給我住手!”時天激烈憤的大吼,雙腿因本能的躲避而快速的彎曲,雙手更加激烈的掙脫著手銬,手腕處通紅一片也未停止激烈的動作。
“我想幹什麼?”古辰煥的聲音冷的悠然,帶著一絲絲刺骨的笑意,從容的緩緩道,“是啊,我得好好想想,我到底想幹什麼。”
古辰煥陰笑著說完,雙手突然大力摁住時天不停彎曲躲閃的雙腿,在時天不顧一切的嘶吼中,古辰煥俯身將頭埋在時天腿上,冰涼的嘴唇粗暴的吮吸啃咬著那一塊紅色痕跡!
“你個混蛋!停下!啊!”
腿部傳來尖銳的刺痛感,時天甚至覺得古辰煥將牙齒刺進了自己那一塊細嫩皮膚上,雙腿被古辰煥用力的摁著無法動彈,時天只用盡全力的扭動著身體。
這種感覺,這種被古辰煥完全掌控在手心,像個玩具一樣肆意玩弄的感覺,讓時天幾乎崩潰。
完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這和等待著被堂本川淩虐的感覺是不同的,那在絕望中起碼有著期望支撐著自己,但此刻,古辰煥帶給時天的,是完完全全的黑暗,尋不見一絲光線!
不知過了多久,古辰煥才抬起頭,重新站在床邊,時天腿偏內側的那一塊肌膚幾乎被吮吸成了紫色,身體如同寒風中的落葉,孤助的顫抖著,帶著一種堅韌而又淒然脆弱的誘惑。
漸漸的,古辰煥的眼底,升起一片欲望之色。
“我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了。”古辰煥的聲音帶著陰森森的笑意,他從容不迫的扯下領帶,然後一粒粒的解著西服紐扣,“呵呵,你都脫成這樣了,我要是不幹點什麼,還是個男人嗎?”
古辰煥充滿殘意的陰笑聲和時天記憶裡古辰煥寡言低調的陰沉形象判若兩人,聽到古辰煥脫衣服的聲音,時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恐懼的沸騰起來,幾乎要爆破血管。
“古古辰煥。”時天的聲音顫抖著,但他努力將話說的平和,像乞求似的商量,“冷…冷靜一下,你你要看清楚,我我是你最厭恨的人,你不該對我起欲望的。冷靜一下。求求你冷靜一下。”
斷斷續續的聲音說完,床邊又傳來腰帶扣被解開的聲音,然後是金屬制的褲子拉鍊被緩緩拉下的清晰聲音。
“你你說過的。”時天幾乎快哭了出來,但他竭盡全力的保持音色的輕和,像在和古辰煥心平氣和的交談,“你說過你不喜歡強制性的性。愛,你喜歡對方心甘情願,你說過的你這麼做…會…會失去很多樂趣…你冷靜冷靜一下。冷…冷靜”
第七十一章 什麼都沒了!
刪減版
時天用力的拽著被手銬銬在床頭的雙手,一邊竭盡全力的說著平和的話,一邊不停的用肩膀蹭著眼睛上的眼罩。
古辰煥脫去全部上衣,同時也解下腰帶拉下了西服褲的拉鍊,一身精壯健美的身軀裸。露在外,全身無一處不散發著強悍濃郁的男性氣息。
古辰煥一膝跪上床面,全然不顧時天的掙扎,大拇指與食指用力的捏住時天的雙頰,斷了時天的說話聲,同時也鉗制住時天的頭,讓其無法晃動。
“放…放手。古辰你個畜唔”
時天再也無法逼著自己冷靜,恐懼與憤怒交融著翻滾而來,身體仿佛墜入滾燙的油鍋中,每一處都焦灼的刺痛瘋狂起來!
從古辰煥的唇粗暴的碾壓下來開始,時天瘋子般動著身體,床頭手銬與白色床柱的碰撞,響聲激烈的回蕩在套房內,而時天身下的床單,被時天激烈掙扎的腿腳踢的皺成一團!
古辰煥突然抬起頭,冷蹙著眉,臉色難看的抬手抹了下嘴唇,果然,被時天咬出血了。
“你居然敢咬我!”古辰煥的聲音滾動著深濃的怒氣,素日裡深邃沉冷的雙眸兇狠的怒瞪著床上同樣一臉兇氣的男人。
拍!又是一巴掌!時天被古辰煥這一重重的一掌打的幾乎暈死過去,眼前一片黑暗還感覺金星四閃!
粘膩的液體從嘴角流下,時天被古辰煥連打兩巴掌的那側臉幾乎看不見白皙的膚色,皮下的毛細血管不知爆掉多少,看上去跟毀了容一樣。
“古辰煥。”時天聲音虛弱無比,他用幾乎哭出來的聲音低吼,“我。操。你大爺!”
失去理智的爆出幾乎從不會說的粗口,時天的眼淚,在眼罩下漱漱的流下。即便是在人生最落魄的這四年,時天也未受過這樣連續的身體傷害,他寧願,寧願古辰煥再打自己幾巴掌,把自己活生生的打死在這一刻算了。
時天的話音剛落,脖子便被古辰煥掐住了,力度不是很大,但還是讓時天難受的說不出話。
“敢罵我?!”古辰煥的鼻息咻咻的噴灑在時天的臉上,“你都能為堂本川脫光衣服了!怎麼到我就反抗成這樣!”
“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啊!”時天不顧一切的大吼,面龐狼狽,激憤的模樣像條呲牙的野狗,“你這個唔”
再次被覆占的唇受到了更為粗暴的淩虐,時天死咬著牙,牙關緊防著古辰煥撬開雙唇的舌尖,古辰煥面色一冷,捏著時天雙頰的手指用力,將時天的牙關硬生生的捏開,為防再被時天咬,古辰煥的手指一直捏在時天兩顎,不讓時天牙齒合起。
“唔畜嗯”
合不了牙關,也無法晃動頭躲開,時天被動的接受著古辰煥唇舌的攻掠,身體如同瀕死的魚,激烈的躍動掙扎著。
(刪一段)
咚的一聲悶響,困著時天雙手的手銬所銬的那根小木柱,被時天生生的拽斷,雙手獲得自由,時天的動作一氣呵成,下一秒,直接用手腕處堅硬的銬在砸向身上的人。
額角中招,古辰煥痛苦的悶哼一聲,眼前這一刹昏暗一片,身體慣性的倒向一邊,而時天趁著這個空,翻身從床上起來,雙腳落地後站起準備跑,同時也抬手去扯眼睛上的眼罩。
但就在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一撮短髮突然被古辰煥從後面攥住,並猛力一拉。
頭皮傳來劇痛,時天痛苦的叫了一聲,身體大幅度的仰了下去,再次摔在床上,雙手依舊被手銬銬著,時天無法順利站起,這次直接被古辰煥壓在了身下。
也許是古辰煥頭部中招導致反應力下降,所以毫無防備的,臉被時天彎起的胳膊肘狠狠抵了一下,身體再次倒向一邊。
時天沒想到自己胡亂的一下居然真的打中了古辰煥,欣喜之下,時天快速拿掉眼罩,麻利的穿好褲子,手銬銬在手腕無法穿上衣,時天只好將外套搭在肩上,然後不顧一切的往套房門口跑。
時天磕磕絆絆的跑向門口,在客廳甚至摔了一跤,最後逃命似的來到了套房門口 房門似乎被人從外面拉住了,時天拽了半天未打開,可依舊一個勁兒的拉著門把手!
“開門!開門!!給我開門!”
時天絕望的大吼,同時也害怕的全身發抖,因為身後,傳來了古辰煥的腳步聲。
不死心的上下晃動著門把手,時天用盡全部力氣與外面的周坎做著鬥爭,最後感覺到古辰煥快走到自己身後時,時天迅速轉身,側身退去很多步,一臉悚然的望著眼前半邊臉都是血的古辰煥。
古辰煥面無表情,帶血的臉陰沉的恐怖,比剛才怒氣猙獰的模樣還要令人毛骨悚然,充滿力量的肌理鑲嵌在古銅色性感剛毅的身體上,寬闊的腰,充滿力量的臂膀與胸膛,無一處不讓時天害怕,怕到心臟幾乎在嗓子眼劇烈顫動。
時天緩緩後退著,身體的顫抖十分明顯,如同被一變態殺手逼入死角的柔弱少爺。
“古古辰煥。剛才是我…我的錯我不不應該打你。你讓我走好不好。讓讓我走你你別…別過來。”時天說不出完整的話,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懸在極限的邊緣,這種壓抑敢讓時天幾乎快瘋了。
古辰煥直接逼近,時天掄起雙手再去打,卻被古辰煥輕鬆躲過,下一秒,腹部被古辰煥用膝蓋重重抵了一拳,時天抱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地毯上,幾乎沒有任何緩和的時間,古辰煥如山的身體已經壓了上來。
“別再惹我時天!否則我真會對你下重。”
古辰煥話未說完,時天揮起手腕上金屬拷子朝著古辰煥的太陽穴處砸去,如果這一擊精准度與力度足夠的話,可以造成人的昏厥,不過對曾為職業保鏢的古辰煥來說,時天的這一擊,幼稚至極。
幾乎在古辰煥躲過這一招之後,時天便與古辰煥打了起來,同為男人,彼此的拳力自然不小,不過比起古辰煥,時天的反抗顯然太過蒼白,很快,時天全身的衣物都被古辰煥扒了下來,腿間跪著古辰煥的一條腿,無法合攏。
古辰煥一隻手將時天的雙手摁在頭頂,一隻手襲向時天的身下,探索著時天最為脆弱的禁地。
炸開的恥辱感沖上大腦,時天失控的吼了起來,“住手!你個下賤的東西!你怎麼不死在四年前啊!”
(刪一句)
“下賤?對!我就是下賤!”古辰煥陰冷的重聲,冷峻的臉布上一層令人發悸的邪氣,詭異的陰笑起來,“你呢,現在不照樣被我這個下賤的東西壓在身下嗎?嗯!我的少爺?”
最後一句,陰森森的諷刺,聽在時天耳中,仿佛無數沉悶的重拳打在身體上,難過的想哭,卻掉不下一滴淚。
在與古辰煥的撕打中,時天幾乎耗盡全部力氣,臉上身上青腫淤痕一片,在古辰煥拉開腳踝時,時天想繼續反抗,卻再次遭到了古辰煥的反打。
時天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與古辰煥之間的力量懸殊那麼大,好像在古辰煥面前,他毫無還手之力,只如只待宰的羔羊。
他想過古辰煥無數報復在自己身上的手段,卻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他逼到如此難堪絕望的地步。
他寧願,寧願自己被古辰煥以外的人如此粗暴的對待,不該是古辰煥,毀了自己的,不該是古辰煥。
不該是他
(此處刪除一大段)
身體到心理的雙重折磨讓時天眼前漸漸發黑,身體無休息的上下劇烈晃動著,最後又被翻趴在了床上,以一種極為難堪的姿勢交合著。
埋在被子裡的雙眼失去光彩,滾燙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濡濕了被子。
時天突然想起曾經,在自己還是時家少爺的時候,溫柔的母親疼愛著自己,在外雷言厲色的父親也無度的縱容寵溺著自己,全世界都圍繞著自己,所有人都追捧著自己,自己高貴優雅的走在無數人羡慕嫉妒的金玉世界裡,僅有的憂愁也只是戀著的那個人,從不正眼看自己 沒了,這一刻,真的,什麼都沒了
第七十二章 七寸!
窗簾未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大床旁邊的落地窗撒了進來,柔和的光暈溫和的鋪撒在大床上。
醒了以後,時天並沒有立刻起身,只是安靜的仰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連續半個小時也未有任何動作,面部跟癱瘓了一樣。
昨夜羞恥的瘋狂,在每分每秒中刺激著時天的神經,跟個妓。女一樣被暴徒強*,在掙扎反抗中被那雙堅硬的拳頭打的遍體鱗傷。
抵禦外界的驕傲鱗片被那個男人一片一片的剝離,鮮血淋漓後的心臟被狠狠踩踐,最後像個壞掉的玩具,躺在這張還充滿**氣息的床上,等死一樣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四年,遇到任何困境,時天都會用一種迂回的思維方式堅韌的撇掉腦子裡各種絕望感,無論生活有多難熬,都能在自我安慰與鼓勵下一點點的克服下去。
但此刻,時天發現自己的思維空茫一片,什麼,都想不了!
本想哭兩聲,結果半天了,時天只覺得眼睛乾澀,一點流淚的衝動都沒有,連悲絕欲死的表情都不知怎麼擺出。
也許過去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也許更久,時天緩緩挪動身體,隨後被石滾碾壓一般的疼痛襲遍全身,時天倒吸一口涼氣,再次躺著不動…
時天記的昨晚,在自己昏過去之前,古辰煥是如何粗暴蠻橫的折騰著自己的身體,有那麼一瞬間,時天真以為自己活不了了,隨著古辰煥的劇烈的動作,身體痛苦的沉沉浮浮,時天感覺自己一夜就是在生死邊緣來來回回。
不知又過了多久,時天終於從床上吃力坐起,然後緩緩轉動身體坐在床邊,腳剛落地準備站起,虛軟的身體差點兒倒在地上。
時天扶著牆,兩腿跟沒了知覺一樣無法向前,緩和了幾分鐘,時天幾乎是以挪的方式向前走動。
那種感覺,就如在工地上連續扛二十四小時的沙包一樣,全身皮膚都酸痛不已。
來到浴室,時天扶著牆站在花灑下麵沖洗,站著不動,任由溫熱的水從頭髮流至腳尖。
如果不是定力足夠好,時天覺得自己大概會被自己此刻的鬼樣兒嚇一跳吧。
一隻眼睛幾乎成了熊貓眼,額角青紫,被打的那側臉有些難看的青腫著,兩頰因為昨晚古辰煥手指的大力捏壓還有些瘀青,嘴角也破了,而嘴唇,也紅的有些不正常。
在看看全身,瘀痕青紫一塊連著一塊,捏痕,牙齒的咬痕,還有大力吮吸後的紫色,就連大腿根部,也看不見什麼還完好的皮膚。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時天淒然的苦笑一聲,這哪像是做完愛,分明是剛被人群毆過或是S.M過。
如果說自己是和堂本川過了一夜,估計也不會有人懷疑吧。
時天無法想像,古辰煥的性行為居然會那麼粗暴,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啃碎了咽進肚子裡的激烈行為,甚至讓人誤覺得他古辰煥這些年一直在禁欲中憋著,所以逮著了自己,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做死過去!
平日裡的古辰煥,西裝革履,陰沉穩重,給人的感覺像個不溫不火的陰謀家,理性精睿,低調漠然,可昨晚脫了衣服的他,就如只瘋狂的野獸,所有白日裡的形象在瞬間顛覆!
洗完澡,時天穿著浴袍又開始扶著牆往回一步步的挪,途經客廳,時天下意識的望了眼沙發前的那張桌子,可惜,什麼都沒有,那箱堂本川給自己的現鈔,還有那張一百五十萬的支票,都被人拿走了。
而這個人,就只有古辰煥。
兜兜轉轉,自己還是又被他逼入了死角。
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只要自己還活著,古辰煥就不會放過自己。
什麼兩清!什麼靠人不如靠己!只要有古辰煥在,自己就是他傀儡線下一隻木偶,只要逆了他的意願,他就加點手勁兒,讓自己飽嘗身體到靈魂被拉扯的四分五裂的痛苦。
時天回到床邊坐下,垂著眼睛面無表情的望著地毯,許久又躺在床上,裹著被子,閉上眼睛。
有人說過,如果你有尋死的衝動,那還不如在死前不把自己當人的再活一次!
也許,就活出另一番精彩了。
找死的人,是活著的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時天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眼裡的笑話。
套房的門被打開,沉穩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床邊。
當猜到進來的人是古辰煥時,時天不由自主的心顫了一下,也許是經歷了昨夜的瘋狂,現在有關古辰煥的一切,都讓時天感到本能性的惶恐。
“把臉轉過來,我們談一談。”身後傳來古辰煥低沉平穩的聲音,那是他在暗黑世界裡一向使用的說一不二的口氣,“從這一秒開始,如果你違抗我的任何一句話,我不介意使用暴力讓你老實。現在,第一個命令,坐起身,望著我”
時天沒有多少猶豫,他半睜著眼簾,吃力的從床上坐起,然後虛弱的倚在床頭,目光淡淡的望著古辰煥。
那是種很淡很輕的眼神,卻是最涼最冷的視線。也正是這樣漠然的視線,像把刀片刮在古辰煥的心口,留下一道血淋淋的血口。
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身側的拳頭卻還是不可控制的握緊,很想再次撲向床上這個男人,將他最後一層清冷的盾牌撕碎!
可也知道,太激烈的話,這個男人會被自己逼的崩潰!
“想談什麼?”時天開口,毫無溫度的輕聲,“談一談被一個下人強。暴是什麼感覺?”
如同猛力的一拳咚的一聲砸在心口,古辰煥臉色驟變,卻又在瞬間恢復陰冷,“有什麼不滿意嗎?還是我跟堂本川比起來,你更喜歡被堂本川用工具*?”
“是。”時天輕輕一笑,實話實說,“至少*完了,我有錢拿。”
“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很不合氣氛的一句話,就這麼沉重的出口了,“即便你有多麼缺錢,你都不應該選擇去做MB。”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時天為古辰煥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可笑,很無所謂的微微挑眉,“現在,誰給我錢,我就願意對誰張開腿。”
“你在試圖惹怒我嗎?”眉宇間怒火蓄積。
“惹怒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地方讓古老闆不高興了?我只是單純的賺錢而已,有什麼地方礙著古老闆了嗎?話說天底下MB這麼多,古老闆怎麼就不放過我一個。”
古辰煥望著時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壓抑著怒火的臉色慢慢平靜下來,他知道,該如何對付時天此刻無畏無懼的傲然。
抓蛇抓七寸,對人,同樣如此,
古辰煥側身坐在床邊,陰笑著望著時天,緩緩開口,“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時越南今早,被醫院趕出來。”
在時天臉色頓時的惶慌中,古辰煥又繼續開口,聲音帶著陰險的笑意,“你放心,我派人把他安排到了K市最好的醫院,並用針對他病情的藥物為他續著命,現在,他可過的比你好。”
(下一章,原二登場!)
第七十三章 一次一萬!
在時天惶然的神情下,古辰煥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很簡單,要求時天做他古辰煥的地下情人,只要時天心甘情願,不作任何反抗的陪著他,那他古辰煥就可以一直出錢幫時越南續著命。
時天沒有說話,只是清冷的目光脆弱的望著被面。
“時天,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我不是在問你是否同意,而是想告訴你,你沒得選擇,同意與不同意的區別,不是你最後是否是我情人,而是你做我什麼樣的情人,是被我寵,還是被我打。”
“我同意。”時天沒有望著古辰煥,聲音平靜。
“很好。”古辰煥有些激動的暗握緊手掌,“那麼從現在起,時越南的醫藥費我會替你付。”
“即便有藥續著命,我父親也撐不了多久。”時天目光低垂,淡淡道,“你能先拿出一筆錢讓我父親把手術給。”、“沒那麼好的事時天。”古辰煥陰聲打斷,看著時天極為黯然的臉色,古辰煥再次陰笑,話鋒一轉,“不過你既然願意做我情人了,我也不能讓你覺得我還在繼續逼你。”
時天抬起頭,等待古辰煥繼續說下去。
“這樣吧。”古辰煥說出自己早就備好的計畫,“你每跟我做一次我付你一萬,時越南的手術費大概在八十萬左右,按一天一次算的話,不到三個月你就賺足了。”
古辰煥的話讓時天憤辱的幾乎想殺人,被子裡拳頭緊緊握著,時天壓抑著強烈的恥辱感,低聲道,“可我父親最多只能再撐兩個月,三個月太。”
“那就要看你的了。”古辰煥輕笑打斷,“我那只是一天一次的演算法,如果你有足夠的本事拉著早中晚各來一次,那一個月你就賺足了,當然,前提是你下面受的了。”
古辰煥的話刺的時天幾乎難以呼吸。
“對了。”古辰煥眯著眼睛,靠近時天的臉,輕聲道,“如果你哪次在床上能讓我舒服的話,我也許會把一萬連加幾倍的給你。”
時天沒有回應,他用全部力氣來逼著自己咽下古辰煥的話,只有胸口不斷的起伏讓古辰煥看出了他的惱怒。
時天的沉默,在此刻也等於是默認,時天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古辰煥決意要讓自己只靠他,就不會讓自己從任何管道獲得錢,別說他出一次一萬的價,就算是一千一百,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望著眼前迷人的身影,古辰煥覺得喉間有些發幹,他現在已經完全掌控了這個男人,自然也不用懊惱昨晚堂本川那件事,各種所謂的遊戲已經結束,也不需要再和這個男人打什麼心理戰,現在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了。
欲。火瘋狂的燒過一次,古辰煥深知那種蝕骨**的滋味兒,那是他以往跟別人上床從來享受不到的,一種淋漓酣暢的快感,在激情中瘋狂的衝刺著,想狠狠的,狠狠的佔有他。
此刻再去看這個男人,突然發現他的一切都那麼性感撩人,眼睛,鼻樑,嘴唇,說話時的聲音,不說話時的清冷,甚至名字,只要稍在心裡默念一下,都有種霧嫋般勾人誘惑。
來自時天身上的一星半點的誘惑,傳遞到古辰煥眼裡,都有可能演變成燎原的**,曾經沒有突破這層關係,總能在幻想中穩穩的把持住那種衝動,但現在 古辰煥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性。欲強的男人,他對床事是真提不起多少興趣,也許曾經的保鏢身份讓他養成了嚴律克己的習慣,也許是他本身就是個性冷淡,以致如今有了地位身份,無論多麼精緻漂亮的男女在他面前,他看著都如一堆膩肉。
但現在不同,古辰煥終於感受到了**快感醍醐灌頂的美妙滋味,就從眼前這具身體裡,抱著他,親吻他,把心底那種複雜而又美好的感覺通通輸進這個男人的身體裡。
四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是恨他的,恨的甚至想用那雙拳頭狠狠將其撕碎,但慢慢的,那種一直隱藏在心底的,猶如煙霧一般飄渺的溫熱感覺被緩緩拉出,四年前的種種開始緩緩浮上腦海,這時才驀然覺得,四年來瘋狂尋找他,為的不僅僅是報復,真正想要的,是在報復中,將這個男人禁錮在自己懷裡,希望以後就那麼平靜的和他相處,讓他站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自己隨時可以抱他吻他。
曾以為這是愛,卻發現腦子裡怎麼也揮不去四年前母親離世時的場景,那是他古辰煥這一生無論站的多高都無法彌補的傷痛,而盤踞腦海裡,一直都是那個如果,如果這個男人拿出那筆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娛樂的金錢,自己從未享受過什麼好日子的母親也不會死。
於是就給他寵,給他情人一樣的寵,這稱得上是他古辰煥給他的最大仁慈,可偏偏,他因為骨子裡的那尊嚴與曾為少爺時留下的驕傲,將這一切視為恥辱,寧願被自己殺了也不願順著自己,一直做的都是,掙。
昨夜不顧他的痛苦,用力的要他,不僅是因為刹不住那種從未有過的歡愉感,還有就是為了讓他把一件事刻在骨子上記住,他是他古辰煥的,是他古辰煥的所有物,四年前是,四年後,亦是。
打他親他,羞辱他疼愛他,將他拉下地獄將他寵上天堂,這通通是他古辰煥一個人可以行使的特權!
古辰煥永遠覺得,他才是這個世界上與時天羈絆最深的男人,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時天抱有任何幻想。
他的少爺,無論他現在成為什麼樣子,無論他對自己抱有什麼仇恨想法,他都是他古辰煥的。
濕熱的吻吻過額頭,眼簾,性感的鼻尖,最後停留在那兩片柔軟的薄唇之上。
舌尖試圖探進,薄唇卻在顫抖中緊緊閉合,古辰煥心中輕笑,不再深入,而是陶醉般的吮吸著那兩片唇瓣,單調複始的動作,仿佛能品出無數種不同的滋味。
時天的身體一直緊繃著,緊占心頭的,依舊是濃烈的屈辱感,在時天心裡,自己現在,就是古辰煥的一個床奴。
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接下來又該花多長時間說服自己去接受與古辰煥身體上的接觸,被他拉開雙腿,被他覽視全身的每一處,然後被他狠狠貫穿。
這比毆打還要令人難以承受,自己要有多強的毅力才能忍下去,才能在這新一輪的絕望中緩緩走下去。
也許,也許等拿到全部的錢,自己也就完全失去活下去的動力了。
很想殺了自己了,更想殺了身上的男人!
古辰煥最後意猶未盡的抬起頭,手指甚至隔著浴袍在時天的下身輕撫了一下,然後重新坐在了床邊。
古辰煥從西服口袋拿出一遝現鈔,輕輕放在時天的枕邊,看樣子似乎是早就准好的。
“這是一萬塊錢,你昨晚陪睡的報酬,不過我要拿走一半。”說著,古辰煥輕笑著拿走近乎一般的厚度,繼續道,“很簡單,你昨晚反抗的太厲害,我沒能盡興。”其實昨晚那次,是他古辰煥活這些年最舒暢的一次床愛。
時天瞥了眼後,眼簾垂下,沒有說話。
(下面,還有一章)
第七十四章 另一枚戒指!
“靜安區的那幢別墅。”古辰煥繼續道,“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是否搬進去,我不強求,只要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在那幢別墅裡等我就行,還有,你的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可接通狀態,我不希望。”
“我知道。”終於受不了那種仿佛被言語一寸寸淩遲的揪痛感,時天忍不住出聲打斷,聲音苦笑著透著恨意,“一個床奴的基本守則,我會去網上學,一定會讓古老闆滿意。”
望著時天的神情,古辰煥忽然覺得心口被什麼刺了一下,他下意識的避開時天的視線,轉身,留下最後一句,“明晚,到別墅等我。”
古辰煥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時天的聲音,比剛才懇緩了很多,“能。能讓我緩兩天嗎?我身體現在不能。”
“隨便。”古辰煥頭也未回,“我可以等你身體好了,但我不知道時越南能等多久。”說完,大步離開。
望著離開的高大背影,時天雙目失去光澤,緩緩重新躺下,目光脆弱的望著天花板,時天覺得心口難受,難受的想就此瘋掉!
抬手遮在眼睛上,又翻身將臉埋在被子裡,最後又側身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
“嗯。”
時天突然張嘴咬住手臂,雙目猙獰,將牙齒狠狠的刺進皮膚裡,像是在心臟上豁出了一道口子,所有的委屈與憤恨通通發洩出來,狠狠的,重重的,越咬越深,直到手臂,鮮血淋漓。
離開酒店後,古辰煥前往靜安區的那幢別墅,那裡以後就是他和時天的私人空間,有些細節上的事情他必須親自去叮囑傭人才安心。
心情說不出的欣悅,抑鬱的感覺仿佛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快到別墅的時候,古辰煥才突然發現,自己從離開酒店開始,臉部表情,就一直在笑。
在別墅前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古辰煥接到了周坎的電話,生意上出了點問題需要立刻回去處理,古辰煥只好將車掉頭準備離去,車剛掉頭,還未來得及前行,路邊角一道不起眼的,類似玻璃似的反射光吸引了古辰煥的視線。
古辰煥原以為是路邊碎玻璃迎著太陽光反射,只是隨意瞥一眼過去時,才發現,那是個戒指。
戒指所在的路邊角,離古辰煥的車門只有兩步遠,所以古辰煥能清楚的看到戒指模樣。
戒指卡在路邊與花台的水泥細逢裡,上面的小碎鑽露出外面,原本上面是蒙著很多灰塵的,但昨夜一場雨將其沖刷的璀璨剔透,迎著昏黃的夕陽光也能折射出刺眼的光線。
戒指看著熟悉,有些像。
古辰煥皺著眉,為確定心中想法下車將戒指撿了起來。
戒指似乎丟在這裡很多天了,卡在細縫裡的半截髒的非常厲害,雨水也只洗去薄薄一層土。
但是,戒指上那個“辰”字,依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心口鈍痛了一下,這一刻,古辰煥說不出自己心底是什麼滋味,他用手指抹去戒指環內側的髒跡,又放在袖口輕輕的擦拭戒指外表面,然後將這枚小小的戒指放在手心,目光複雜的看著。
戒指會被仍,古辰煥並不吃驚,在那次宴會上羞辱過時天后,時天一直記恨著自己,本打算給自己準備的禮物時天自然不會留下。
所以時天仍掉戒指,很正常。
只是古辰煥心覺澀痛,畢竟他曾期盼著時天親手將戒指送給自己,所以才在周坎偷出戒指後,他又將戒指不動聲色的還給他。
望著戒指,仿佛望著心臟的一塊碎片,古辰煥握緊手心,將戒指緊收在手掌內。
戒指仍了有什麼大不了,讓他把這枚刻著自己名字的戒指戴上就行了,而自己,則去戴另一枚,刻著“天”的戒指。
古辰煥收起手心的戒指,然後視線環視周圍的地上,一寸寸的搜索著,目的自然是想找出另一枚。
前前後後找了十幾分鐘都沒有尋見第二枚戒指,古辰煥有些不安,因為他擔心另一枚戒指被清掃道路的清潔工無意中掃走了,或是被路人給撿走了。
那樣的話,就很難找回來。
第一次那麼在意這樣的一個小東西,古辰煥發現自己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另一枚,焦急著想將那枚“天”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因為他總在心裡覺得,那是他的少爺,真心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的確,時天花掉自己所有積蓄準備這兩枚訂婚戒指的時候,就是真心的。
去垃圾站找的話,猶如海底撈針,畢竟垃圾站那麼大,而且垃圾定期銷毀,如果戒指混在裡面的話,肯定找不回來。
可是,還是捨不得就這麼放棄。
“辰…辰哥是在說笑的吧。”電話那頭,周坎難以置信的乾笑著,“去垃圾站找找戒指,這這”
“我會把戒指外狀畫給你,你按照戒指的模樣去找就行了,對了,戒指也有可能讓路人撿了,你也可以在***地周圍問問,接下裡的一個星期你就專心做這一件事,你手頭上的事我會讓其他人接手。”
交代完,也不給周坎任何商量的機會,古辰煥便掛了電話。
轉身上車後,再次拿出那枚戒指端詳了一會兒,古辰煥面露欣悅的笑容,將戒指靠近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啟動車離去。
飛機場的VIP出口處,帶著墨鏡的原軒臉色陰沉的大步向前走,後面來迎接他的管家拉著原軒的行李箱小跑著跟在原軒後面。
“少爺,老爺說了,接到您立刻帶您去海邊的露天酒店,那裡的酒宴已經”
“夠了!”原軒猛的摘下墨鏡轉身,狹長魅俊的雙目怒火衝衝,“他是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兒子第一次做生意賠了六百多萬啊!”
“少爺,老爺是對您的轉變感到高興,只要您踏踏實實的開始學著做生意,別說賠六百萬,就算是六千萬,老爺也欣慰啊,這場酒宴只是為讓少爺您認識一些商場上的。”
“知道了知道了。”原軒不耐煩的打斷,“李叔你回去告訴我爸,原家生意我以後會慢慢學著做,不過我的轉變不是因為他跟我媽所謂的開導,單純就是想向一個人證明自己。”
“一個人?誰?”管家已經小跑到原軒跟前,氣喘吁吁的疑惑道。
被這麼一問,原軒臉上的鬱燥少了不少,他頗為得意的仰著頭,抬起一隻手,將手背現在管家眼前,指著戴在中指上的戒指,非常驕傲的開口道,“老子未來老婆。”
第七十五章 賤到死不要臉!
離開機場後,原軒想立刻去先找自己的心上人,因為在國外談生意的這些天,他要被這種思念折磨瘋了。
原軒知道自己喜愛上了那個總是疏離自己的清冷男人,可他沒想到那種因愛而產生的戀想會那麼強烈,強烈到每分每秒腦子裡都有他,那抹身影只要輕輕在腦中描繪一下,整個人便如中了高純度的海洛因,飄飄然然。
原軒不喜歡控制自己的任何感情,從小到大,還沒有什麼事能讓他自我委屈的壓抑在心裡,所以對他來說,喜歡了就去追,追到手了才是硬道理,其餘的都是廢話。
追到了,立刻把證給領了,讓他後悔都沒地兒後悔,追不到,就死纏爛打,死皮賴臉,能用的招兒通通用上,硬把他給栓牢了。
雖然心裡有著戰無不勝的信念,但此刻,原軒還是被自己給絆住了,因為他現在實在不知道以什麼樣的額面貌出現在時天面前,雖說死皮賴臉是他準備的追人策略,可是要他以一個敗者的身姿站在心上人面前,實在是太。唉。
想打個電話,卻對著手機糾結了半天,車下意識的開往時天可能在的地方,卻到半途,又折向了酒吧。
原因,自己人生的第一筆生意失敗了。
“他當初答應過我,只要我憑自己的本事攥到人生第一桶金,他就跟我交往,可是現在……”原軒喝著酒,英俊逼人的臉上,出現少有的苦色,“我哪還有臉去找他啊。”
“得了吧。”聽完原軒的話,好友彭紹毫不客氣的奚落道,“人家那麼說,擺明是為打發你,你還真興沖沖的出國談生意,話說你幾斤幾兩你自己不知道嗎,居然還搞那麼大項目,賠六百萬對你來說算少的了。”
聽了彭紹的話,原軒悶悶的喝盡杯子裡的酒,“我知道他那句話是敷衍我,可是還是想證明給他看。”
“我真是服了你了原軒。”彭紹不知是哭是笑,“就你這樣貌身份家世你需要證明什麼?話說你現在怎麼了?喜歡一個人不至於讓你連原家少爺的自信都丟了吧。”
“你什麼都不懂。”原軒沒好氣的回斥道,“我喜歡的那個人跟其他人不一樣。”
“不一樣?難道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
“一邊去!我說認真的。”原軒一邊倒酒,一邊皺著眉臉色複雜,話幾乎是擠著牙縫出來,“他給我感覺有點遙遠,我感覺自己怎麼做都討好不了他,所以才想不斷提升自己,而且…而且我有點怕他,其實也不是怕,就是擔心他會生氣,他只要一對我生氣,我就就心裡發慌。”說著,原軒懊躁的撓撓頭,“靠!說不清什麼感覺!”
“你是不是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那是當然!”原軒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說你怕他,那你要是跟他結了婚,你原大公子以後不就是個怕老婆的男人嗎?”
“是是又怎樣!老子高興!”
“你這是要步你爸後塵啊,話說你們原家怕老婆是不是遺傳的?”
“你懂個毛!我爸那是那是愛我媽才會怕。”
彭紹哭笑不得,“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
被堵的不知道說什麼,原軒一瞪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老子變了不行嗎?”
“那我以後是不是該換個稱呼叫你了?嗯?軒轅大公子?”
“隨你的便!”原軒冷著臉,悶掉杯子裡的酒,從吧台前起身,“老子現在去找我老婆,懶的跟你廢話。”喝酒的時間,總算是讓原軒想好了見到時天時說些什麼。
該死,原軒在心裡痛駡自己,現在連跟老婆見個面說些什麼都要醞釀這麼久,以後結婚還怎麼給那個男人製造樂趣。
看來得在婚前多相處相處,至少要在婚後讓那個男人覺得跟了他原軒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望著原軒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彭紹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不是說沒臉去找的嗎?”
原軒轉身離開,很認真的撂下一句,“為了我老婆,這張臉不要也罷!”
“”
原軒在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花,在中間的那一朵裡藏著一枚戒指,那是他在國外談生意時就訂作好的,和他手上戴的那枚戒指樣式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戒指上刻了一個“軒”字。
原軒將花放在副駕駛,然後滿懷期待的打了時天的電話。
時天並沒有離開酒店,古辰煥走了以後,便有客房服務生送外傷藥和食物上來,並告訴時天,這間套房會一直為他免費開放。
能得到這種待遇,時天並不意外,如今一切順著古辰煥的意思來,自己應該就不會再受到任何刁難。
忍著痛,時天將手能觸及的地方的傷痕都擦了藥,然後緩慢的走到放滿佳餚的客廳桌旁用餐。
即便心情很糟糕,時天還是吃了很多,身體虛弱會造成精神衰弱,抵禦外界的心力自然也會下降,所以不論什麼時候,只要自己還不想立刻去死,時天決不允許自己餓肚子。
吃完飯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時天換好自己的衣服離開了酒店,雖然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整天,但走起路,時天還是覺得骨頭酸疼的厲害,特別是那難以啟齒的地方,疼的跟已經廢掉了一樣。
如果不是身體限制,時天一定會在醒來後就立刻離開酒店,這個地方,這個充滿可恥記憶的地方,就算讓他睡雨裡,他也不想住第二次。
在走廊上,時天從那盆盆栽裡取出了自己的手機,本想打個電話給管家,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
收起手機,時天離開了酒店,用路邊的公用電話打給了管家。
對於為什麼有條件把時越南搬進更好的醫院,時天又對管家撒了一堆慌。
他現在可以被古辰煥肆意踐踏,但絕不能讓自己最親的人知道自己墮落成有錢人的情人,那是他的底線。
如果這最後一層被突破,時天真會覺得自己沒臉活下去了。
給自己留了幾百塊錢,時天用路邊的存款機將剩餘的錢都存了起來,然後來到一家商店買了頂黑色的鴨舌帽戴在頭上。
時天將帽檐卡的很低,用來遮住臉上的傷痕。
路邊站牌有一面反光鏡,接著站牌處的路燈光,時天望著鏡子裡一臉平靜的自己,心中苦澀的笑了一下。
自己居然就這麼走到這了,不吼不怒,不瘋不癲,都成人床奴了,現在居然還跟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原來,只要賤到死不要臉,自己真的可以無敵。
第七十六章 就在樓下!
時天回到與關嶺同住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開門後發現屋內燈沒開,時天猜測關嶺現在多半是在加班。
白天在酒店幾乎一直躺在床上,所以現在時天並不是很困,他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正連接床頭插座充電的手機。
開機後,裡面幾十通未接電話和未讀資訊令時天有些吃驚,發現沒有管家或父親打來的電話,時天才松了口氣。
來電沒有備註,是一串陌生號碼,所以時天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是誰打了那麼多通電話,直到看了那些資訊。
“小天,我回來了,這些天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小天,我這次出國談生意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不論結果如何,我現在都和你之前看到的那個不學無術的我大不一樣了。”這條資訊,原軒刻意避開彙報談生意的結果。
“小天,我也可以變的成熟穩重,只要能跟我交往一段時間,你會發現我比那個男人更適合你。”
“只要你答應跟我交往,我保證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不論你現在是不是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都不會放棄你。”
“那個男人根本不愛你,他有未婚戀人,所以他不過是把你當做一件玩物帶在身邊,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小天,難道你想一輩子做他的地下情人?”
“你覺得我哪不如他我改呀。”
“我發誓,我對你好一輩子。”
“……”
“如果看到這些資訊一定要回我電話呀,不論你對我什麼感覺,看在我以前幫過你的份上,你總要讓我見見你緩解一下思念吧。”
“一定要回啊!現在真的快想你想瘋了。”
“真的!”
……
資訊看到最後,時天才猜出發這些資訊的人可能是誰。
前段時間一直纏著自己的那位原家大少爺。
原軒的存在度在時天心裡實在太淺,那天以為羞辱過古辰煥後就活不了,時天便隨便找個藉口打發了他,在原軒消失後,時天的大腦便如對待這四年所有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的人一樣,將其輕輕一撇過濾掉,只當他是自己生活裡一過客。
所以即便當初在時天最絕望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去找原軒求助,或許那時,時天本就沒打算去求任何人施捨,唯一求過古辰煥,也僅僅是因為時天知道是古辰煥一直在背後為難自己,求他拿錢,還不如說是求他放過自己。
也許是因為自己就是從高處墜落的富家少爺,對待那些天生就有錢有勢的人,時天有種本能的排拒感,所以因自己出色的外貌而招惹來的那些富家公子,時天有些反感。
這四年,時天生活的圈子非常小,他不是關嶺那種活躍的,到哪都能跟人打成一片的積極分子,如今能閒聊上幾句的同事朋友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久而久之,時天也習慣了這種冷寂的生活,對突然介入自己世界裡的陌生人,時天沒有任何接待的耐心。
只是時天沒有想到原軒會對自己執著到這種地步,原以為時間會磨滅掉他對自己的那份新鮮感,沒想卻讓他對自己的感情發酵的更濃。
其實想想,時天覺得自己也不是很反感這個富家少爺,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種被人以如此執著的方式喜歡著的感覺,也不錯。
至少在此刻最為落寞的時候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卻非常想念自己的人存在,自己的心,也不至於像泡在冰水裡一樣刺痛,隱約的,還有一絲暖意。
可這種淡淡的暖感也只能在自己最難受的時候放在心裡稍稍慰藉自己,因為時天並不打算依賴。
和古辰煥之間的糾纏,插。入的第三者下場會很慘,例如堂本川,被閹了之後今早坐著遊輪慌慌返國,卻在中途不慎失足跌入海中,連屍骨都未尋到。
時天記的今天在酒店裡,古辰煥對自己說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眼底含著陰森森的笑,神情非常詭異。
時天不蠢,他知道古辰煥在向自己暗示什麼,時天心裡也非常清楚,堂本川的死,就是他古辰煥派人所為。
古辰煥到底有多少實力,時天至今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不知道以原家的勢力是否能和古辰煥抗衡,不過時天很清楚一點,原軒鬥不過古辰煥。
古辰煥能不動聲色的讓堂本川從這個世界消失,同樣有手段對付一個紈絝子弟。
自己現在就好比是古辰煥的私有玩具,在古辰煥玩膩之前,任何人的惦念都會讓他發怒。
見識過古辰煥的真面目,時天真心有些害怕憤怒時的古辰煥。
他對原軒沒什麼所謂的感情,但還不至於眼睜睜的看著他去踩古辰煥的雷區。
時天將原軒發來的那些資訊多翻閱了幾遍,但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在他準備將手機放下時,來電鈴聲響了。
還是那個號碼,手機裡幾十個未接來電的號碼!
時天皺著眉,猶豫了一下才接通,與其讓他這樣繼續糾纏自己,那還不如再打擊他,好讓他快點死心。
“我說過了我對你。”
“終於通了!”一聲激奮的吼叫打斷時天的話,手機那頭的原軒激動道,“小天,你知道我今天打了你多少通電話嗎?每隔十分鐘打一次,幾個小時了,幾乎沒有間斷啊!”
時天有些惡寒,“不要叫我小天,聽著很”
“小天你人在哪呢?我看你住的那層樓燈好像開著,你在裡面嗎?”
“都說了不要叫我。等等!什麼燈還開著?!你。”時天驚的從床上坐起,動作太猛,腰部以下的痛感令時天倒吸一口涼氣,緩了下神,時天繼續促聲道,“你你不會就在樓下吧!?”
第七十七章 靠一輩子!
時天下床後快速來到窗前,果然看到公寓樓下停著那輛熟悉的拉風跑車,以及站在車旁捧著一束鮮花的原軒。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時天又驚又怒,更有種暴躁的情緒不忍發洩的複雜感。
這個男人,簡直。
“你下來,下來我告訴你。”手機那頭的原軒邪氣的笑道 “我不想知道。”時天聲音恢復清冷,“你回去吧,我睡下了。”
“小天,你就下來吧,就給我幾分鐘好不好?我都很多天沒見到你了,我發誓,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你對我做什麼都是徒勞,之前對你的承諾也只是為打發你,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費什麼心思了,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而且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優秀。”
“反正我已經認定你是我原軒未來老婆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退縮的!”
時天有些不耐煩,“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我都說了我”
“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原軒打斷時天,非常認真的耍著無賴,“反正我知道你住幾層,到時候你要是不開門,我就一個勁兒的敲,一個勁兒的喊老婆,我不怕被整棟樓的都知道我原軒老婆住在這,要不我現在就在樓下喊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
時天想對著手機那頭的原軒發飆,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樓下突然傳來原軒驚天動地的喊聲!
“老婆!我在樓下等你!!”喊完後之後,原軒重新拿起手機,非常愜意的輕笑道,“怎麼樣?聽到了嗎?”
“你有病嗎?”時天幾乎失控,“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你這樣鬼叫會吵醒已經睡著的人!”
“你還不想下來嗎?”原軒的聲音很是委屈,隨後又非常鄭重道,“那我再喊一聲!”
“閉嘴!”時天快速的止住,憤怒的冷聲道,“我下去!”
“好嘞,那我等你啊。”原軒的聲音充滿竊喜。
時天穿著睡衣下了樓,望著站在車旁的那抹俊氣逼人的修長身影,想到這個男人剛才的瘋狂,時天恨的牙癢癢,最後一臉怒氣的走了過去。
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激動的心情難以言喻,原軒捧著那束花,滿面紅光的快步走向時天。
“我一下飛機就開始找你,後來去了你以前工作過的地方,這才從你一個同事那裡打聽到你住這。”原軒一邊快步走向時天,一邊笑著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感”話音嘎然而止,原軒臉上的歡喜色也驟然褪去,站在時天面前,原軒用一種難以置信且非常憤切的目光看著時天的臉。
那張原本俊美迷人的臉,滿是傷痕。
“有什麼話就快說,說完就立刻離。”
“誰打的?!”原軒突然打斷時天的話,臉色陰暗,聲音極為低冷,和剛才歡天喜地的他判若兩人,原軒伸手抓住時天的手腕,聲音比剛才更高,“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時天這才想起自己臉上有著明顯的傷痕,下意識的撇過臉,時天臉色難看道,“你不是有話要說嗎?快說,說完我要上樓休”
“是古辰煥嗎?”原軒根本聽不清時天在問什麼,滿腦子都是眼前這張令人疼惜的臉龐,他恨自己,在這個男人連續兩次次受委屈的時刻他都不在。
那次是這樣,現在又是。
原軒臉色變的愈加恐怖,咬牙切齒,“是不是他?那個王八蛋!”
“不是。”時天快速否定,隨之甩開原軒的手,臉色很不自然道,“一個人走夜路時被搶劫了。”
“被搶劫?”原軒依舊一臉怒火,“在哪裡?還記不記得搶劫你的人長的什麼樣子,媽的!老子挖地三尺也要把他。”
“夠了!”時天打斷原軒,“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上樓了。”
被時天這麼一斥,原軒臉色立馬緩和下來,同時也擔心追問下去會讓時天想起什麼不好的事,不過看著時天臉上的傷痕,原軒心裡還是難受的緊,因為他總會腦補時天被打時的無助場景。
“還疼不疼?”原軒輕聲說著,伸手想去摸時天的臉,結果時天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開了。
“這和你沒關係。”時天面無表情的說完,準備轉身,“我回去了。”
“等等。”原軒拉住時天,下一秒將另一手抱著的那一大束玫瑰推進時天懷裡,曾一直看到古辰煥給時天送花,而時天接下花時總滿面笑容,所以原軒下意識的以為時天很喜歡鮮花。
時天面無表情的接下花,但臉上看不到一絲欣喜,剛想開口打發原軒,結果原軒在他的眼前取出藏在中間那朵玫瑰花瓣裡的戒指。
“這和你送我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上面刻有我的名字。”原軒一臉柔情,“送給你。”
“你有完沒完?”時天沒有顯的不耐煩,而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話說我什麼時候送過你戒指?”
原軒得意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看,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已經把它當成咱倆的定情信物了。”
望著原軒中指上那枚刻著“天”的戒指,時天頓了會兒才想起那天自己將裝戒指的盒子砸向原軒。
“那算‘送’?話說怎麼又成了定情信物了?你思維的躍動性是不是太大了。”
“反正我覺得是。”一如既往的無賴口吻,原軒笑呵呵的說完,輕輕握住時天的右手抬起,然後是一臉的深情款款,“小天,今天我一下飛機就滿世界的找你,我原軒這輩子沒這麼在乎過一個人,也許在你心裡,我除了家族光環什麼都沒有,但我向你保證,我會把我力所能及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答應我的追求,我保證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望著時天清冷的臉色,原軒頓了下,又緩緩開口。
“我找人調查過你的過去了。”
“你”
“先聽我說完。”原軒緊握住時天的手,神色複雜道,“我那麼做,只是想更瞭解你,你知道我在清楚你的過去時是什麼感受嗎?小天,我佩服你,但更心疼你,我甚至無法想像出生富貴的你是怎麼熬過這些年的一想起我心就難受,難受想把你寵進我的世界裡,小天,我我真的不想看你一直面無表情的樣子,因為我總覺得你把很多痛苦和委屈都藏在心裡,我想讓你笑”
時天臉上的清冷如寒冰緩緩融化,堅冷的心仿佛裂開了一條小細縫,而眼前這個男人正用力的往那條細縫裡鑽。
時天刻意避開了原軒投來的溫柔視線,臉色沒有先前那麼冷,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原軒將戒指緩緩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順利的戴上戒指,原軒激動不已,他在時天憔然失神中,一隻手緩緩撫上時天的腰,聲音輕小,磁啞的性感,“可以吻你嗎?”
時天的視線微垂,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聲音平和,“鬆開我吧,我想回去了。”
“就親一下,我不會欺負你的。”原軒一臉哀求的望著時天,隔著一束花身體相貼,姿勢從遠處看上去非常曖昧。
“那,那就讓我抱一下。”像是在商量,原軒摟緊時天的腰,“就當是可憐可憐我行嗎。”
見時天沒有任何回應,原軒將雙手都環上時天的腰,然後緩緩收緊,直到彼此的胸膛契合。
時天不僅沒有反抗,反而閉上眼睛,將腦袋輕輕靠在了原軒肩上,緩緩低聲道,“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時天的話令原軒欣喜不已,他一手輕撫著時天的頭髮,壓抑著心中的喜悅,輕聲道,“一會兒怎麼夠,要靠就靠一輩子”
指尖的煙灼傷了手指古辰煥才反應過來將其扔掉,從口袋裡取出那枚刻著“辰”字的戒指,古辰煥面無表情的凝視了很久又重新放回西服口袋,他再次抬頭看了眼不遠處摟在一起的兩個人,緘默的嘴角漫起一絲殘忍的笑意,最後開著車調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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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戒指哪來的?
“你可以鬆手了。”時天欲從原軒雙臂的環抱中掙脫,但原軒的手依舊摁在時天背上,臉輕蹭在時天柔軟的短髮上,商量著低聲道,“再抱一會兒,舒服。”
時天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沉聲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擔心懷裡的男人生氣,原軒戀戀不捨的鬆開手。
“好好,我鬆開,你別生氣。”原軒輕笑著,時天剛才的溫順令他心情說不出的好。
“話也說了,花也送了,戒指我也戴上了。”時天一邊說著,一邊彎身撿起那束花,繼續道,“你可以走了。”
“別啊,這才多久,話說咱倆都這關係了,你不要還對我這麼冷淡嘛。”
“關係?”時天又有種發飆的衝動,“我跟你之間有什麼關係?”
原軒一臉賤笑,“都戴情侶戒指了,你說咱倆什麼。唉!別摘啊!”見時天一臉陰怒的準備拔下手指上的戒指,原軒連忙阻止,“我走,我現在就走。”說著,原軒轉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卻也不忘回頭朝著時天揮手,笑著大聲道,“老婆,我明天再來。”
話音剛落,時天臉色頓時黑下一片。
這塊粘身的橡皮糖,估計以後更難甩掉了。
望著漸漸消失的車尾燈,時天臉色複雜起來。
明明知道自己這麼做可能會害得他跟古辰煥正面交鋒,卻還是忍不住 其實,不管這個男人怎麼樣,自己都該對他說聲,謝謝。
開車回去的原軒滿面紅光,打開車內的音響,原軒的身體也隨著動感的音樂節奏左右抖晃著,嘴裡時不時的哼上幾聲。
原軒興奮的不僅是他和時天關係在今晚得到進一步發展,更多的是他在見到時天之後就一直有的猜測。
時天離開了古辰煥給他的那幢別墅,現在住在這種簡單的出租公寓裡,而且身上有傷卻不見古辰煥相陪,這足以讓原軒肯定,時天跟古辰煥的關係,已經結束了。
原軒越想越激動,最後打了他老子原常耀的電話,手機剛通,原常耀便對原軒下飛機後的突然失蹤怒駡一陣,最後罵累了,原軒才悠悠然的開口。
“爸,我記得半月之後公司好像有場商宴。”
“是啊,難得你還把公司的事兒放在心上。”
“規模有多大?人來的多不多?”
“原家算是珠寶界巨頭,商宴規模肯定不會小,那些與原家在生意上有些許往來的商豪都會出席,話說你問這幹什麼?不會是又想缺席吧,臭小子我警告你,這每隔三年一次的商宴對璨夜非常重要,你作為原家獨子,必須”
“一定一定,我一定去。”原軒連忙打斷自己父親預備的滔滔不絕,說話腔絲毫沒有兒子對老子的敬重感,倒像是在跟哥們對話,“我就是想跟你說,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擴大這場商宴的規模,把商政界能請得來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來,對了,記者一定要多,這樣的話,宴會上突然發生的任何一場戲碼都會成為全世界的焦點。”
“你小子不會想在宴會上耍什麼花樣吧,收起你那份玩心,我警告你臭小子,在那種場合你犯一點混事都會是原家的醜聞。”
“放心吧爸,你兒子我不僅不做混事,還要給你跟媽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
“嘿嘿,反正你儘量讓人將這場商宴置辦的氣派些,置於驚喜,你跟媽到時候就知道了。”
宴會中場,突然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求婚!他原軒要全世界都知道他愛的人是誰!
這主意,簡直贊極了!
朦朦朧朧中,時天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自己臉上撫動著,有些不適的低吟一聲,時天惺忪的緩緩睜開眼,困意濃厚,眼前的身影模模糊糊。
“關嶺,你回”
話未說完,時天突然睜大眼睛,下一秒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本能性的露出一臉的戒備。
同樣的場景,不知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時天調整呼吸,剛才那一瞬間狂速的心跳也逐漸恢復節奏,時天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古辰煥。
“清醒了?”古辰煥很平靜的望著時天,聲音聽著無害且溫柔,“是做噩夢了嗎?我坐在床邊快一個小時了,你一直緊蹙著眉頭,我想幫通過撫摸安撫一下你,沒想到把你給吵醒了。”
時天臉色不變,但被子下的手卻因為難堪和憤怒緊緊攥著。
一個小時。
這個男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坐在自己床邊看了自己近一個小時!
“你不用這麼戒備的看著我。”古辰煥輕笑,“我不是撬鎖,也不是翻窗,我進來,用的是鑰匙。”說著,古辰煥將一把鑰匙串現在時天眼前。
望著古辰煥手裡的鑰匙串,時天臉色一變,那是,關嶺的。
“你朋友昨晚加班太晚,所以我讓經理把他留在星辰過宿。”望著時天一臉的不安,古辰煥又輕笑,“你放心,我沒對他做什麼,只不過讓人從他衣櫃裡取出鑰匙,等我走了,我會讓人把這串鑰匙不動聲色的放回去。”
“你很厲害,我知道。”時天臉色淡淡,聲音聽上去很客氣,畢竟現在他被古辰煥掌控在手心,一切都不能表現的太過強硬。
經歷過那晚的肉搏戰,時天深刻明白,跟古辰煥起暴力衝突單純就是找揍,對付古辰煥這樣的人,只能玩心理戰,雖然贏的幾率同樣小的可憐。
“你總是能將挑釁的話都說的那麼溫和。”古辰煥一邊輕笑溫和的說著,一邊將手伸進被子裡,握住了時天的右手,將其緩緩拉出被子,“好了,閒聊結束。”
古辰煥將時天的右手放在手心,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時天戴在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狹長陰鋒的雙目微微眯和,視線很輕易的便鎖定了戒指上刻著的那個小小的“軒”字。
昨晚他遠遠的看著,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只清晰的看見兩人的動作,一束玫瑰相送,那個男人親手為他戴上一枚戒指,還有最後,那個曖昧的擁抱。
發覺古辰煥的視線逐漸變冷,時天暗感不安,於是想將手緩緩抽回,結果被古辰煥猛的一攥,握的更緊,手指間的強烈擠壓疼的時天倒吸一口涼氣。
“這戒指,真漂亮。”古辰煥抬起頭,嘴角浮著笑,眼底卻一片寒冷,“之前沒見你戴過,新買的?不過我猜你應該沒那個閒錢吧,那是。你撿的?”
“是。”時天沒有絲毫猶豫,“是我撿的,覺得不錯就戴上了。”
古辰煥冷笑,“哦?是嗎?”
第七十九章 老婆,我在樓下!
戒指是那個男人昨晚才送的,所以時天堅信古辰煥不知道這枚戒指的來處,也正是因為如此,時天才如此坦然的撒著謊。
時天這麼做,也是為避免古辰煥猜忌他和原軒的關係,他現在畢竟是古辰煥的情人,要是被古辰煥知道他私下裡收了原軒的戒指,那後果。
說實話,經歷過那晚,時天現在害怕古辰煥,那晚和古辰煥的搏鬥,因為劇烈的反抗,被古辰煥打的全身是傷,最後那種赤身**的相搏,帶著恐怖暴力的性。愛,更讓時天看到古辰煥裸露出的任何一塊肌肉或者皮膚時都會寒毛倒豎。
古辰煥面無表情盯著時天時所散發的陰森詭異感,以及暴怒時蓄滿力量的雙拳,都會讓時天隱隱發慌。
古辰煥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他料到時天會撒謊,只是他沒想到,時天對自己撒謊時表情坦然,眼神淡定,一眼望去,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破綻。
古辰煥突然發現他和時天之間,被一道無形卻很虛偽的牆隔著,曾經彼此都不遺餘力的欺騙過對方,所以他們現在,幾乎無信任可言。
古辰煥清楚的記得昨晚,那個男人伸手去摟時天的時候,時天主動將臉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那種動作,是完完全全信任對方的動作。
“撿的?”古辰煥突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然後不急不忙的拿出口袋裡那枚刻著“辰”的戒指,捏在指尖,靠近時天的眼睛,“真是巧啊,我也撿了一枚。”
時天難以置信的望著古辰煥手中的戒指,他清楚的記得這枚戒指被他那天連同外盒一起砸給了原軒,可現在,怎麼會在古辰煥手裡。
貌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那個原二留下了“天”,扔掉了“辰”,而扔掉的那枚,恰好被古辰煥給撿了。
“你說奇不奇怪,我撿的這枚戒指的樣式居然和你戴的一模一樣。”古辰煥的聲線很低,透著十足的冷意,其實也是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送給時天的戒指會和時天當初準備送給自己的戒指用一樣的創意。
時天不知該如何回應,總不能告訴古辰煥自己這枚戒指就是原軒模仿他自己手上那枚“天”訂做的。
“也許是今年流行這種樣式。”時天淡淡道。
“是嗎?那你是不認識這枚戒指了?”古辰煥的雙目微眯,眼裡的寒意越來越重,“我以為,你會比任何人都熟悉。”
“不認識。”時天的表情很平靜,“這種戒指看上去很值錢,我這麼窮的人怎麼可能熟。呃”
時天話還沒說完,古辰煥突然伸手掐住時天的脖子,將時天的頭大力的摁在了床上。
“不認識?”古辰煥的聲音陰冷至極,一字一頓的重聲道,“你敢說你不認識!”
“咳鬆手”時天窒息的難受,雙手本能性的推著古辰煥肌肉邦實的手臂,“我真…真的不不認識”
古辰煥面目驟然猙獰,他一手掐著時天的脖子,一手抓住時天睡衣,猛力一拉,將時天單薄的睡衣給撕了下來。
“信不信我現在再揍你一頓!?”古辰煥停止動作,臉逼近時天,幾乎靠上時天的鼻樑,冷冷擲聲,“要不要我給你提了醒兒,戒指是兩枚,一枚辰,一枚天。”
古辰煥話音剛落,時天的臉色頓時一驚,“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古辰煥笑的陰森,緩緩道,“時天,有些事我問你,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從你嘴裡聽到實話。”
掐住脖子手掌的力度減小,但時天的呼吸依舊很急促,他望著古辰煥的眼睛,清冷道,“好,我說,戒指是我的,是我當初為我們的訂婚準備的驚喜,後來你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那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還將戒指留著諷刺自己,所以仍了。”
古辰煥臉色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他緩緩鬆開手,“那你剛才為什麼對我撒謊?”
“我以為你在知道我扔了戒指後會生氣,所以才撒謊。”時天重新坐起身,揉著自己的脖子,“不過我想錯了,你怎麼會生氣,畢竟我仍的是我自己的戒指。”也許是被古辰煥突然掐出了惱怒,時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僵冷。
聽完時天的話,古辰煥沒有再說話,而是望著時天赤。裸在外的皮膚上的淤痕和青腫,視線逐漸複雜起來。
時天見古辰煥沒有反應,起身穿好衣服,只是準備去洗漱時,手再次被古辰煥拉住,時天手腕處還殘留著那晚手銬銬出的血痕,被古辰煥這麼一拉,時天疼的臉色一變。
古辰煥看見時天痛苦的皺著眉,立刻鬆手,直到時天站著不動,他才再次握住時天的手,動作很是溫柔。
“自從你當著我一群兄弟的面給我難堪後,我在你面前,就很難再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時天沒有說話,只是很平靜的望著古辰煥。
“這枚戒指從何處來?為什麼款式會和我這一枚相同?這些,我就信你剛才說的,因為,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騙我。”古辰煥將時天手指上的戒指摘下,然後將自己手心裡的那枚緩緩的套了上去,俯身親吻著時天的手背,“還是這枚最適合你。”
古辰煥說完,鬆開時天的手,轉身走到窗前,將那枚刻著“軒”字的戒指用力仍了出去。
古辰煥轉頭,正好看到時天有些難看的臉色。
“你捨不得?”
“沒有。”時天視線瞥向別處,淡淡道。
“以後不要再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古辰煥走到時天跟前,輕輕攬住時天的腰,別有深意道,“那些,都不適合你。”
時天抿著唇,沒有說話,古辰煥的話外意他懂,不過時天不明白,為什麼古辰煥會知道這枚戒指不是自己撿的。
難道他知道是原軒送給自己的?不,不可能,這件事應該只有原軒和自己知道,這只能說明古辰煥只是懷疑,懷疑是自己的愛慕者送給自己的。
“那枚刻著”天“的戒指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古辰煥輕撫著時天嘴角的傷痕,溫和道,“雖然找回來的幾率很小,但我不會輕易放棄,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和你手上的正好是一對,所以我很期待戴上它。”
古辰煥的話一說完,時天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無數的慌感沖上大腦。
糟了!那枚戒指現在戴在那個原軒手上,如果被古辰煥看到的話。
時天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時天道了聲抱歉,然後轉身去拿手機,一看來電,頓時一驚!
原軒!!
身後站著古辰煥,時天連忙恢復從容不迫的神情,鎮定的接通,一臉平靜道,“抱歉,我正在忙,待會兒給你回過去,掛了。”
“誒小天!別掛啊!我在你公寓的”
時天根本沒去聽原軒說了什麼,迅速的掛了電話,然後轉身一臉平靜的望著古辰煥,“是以前同事。”
話音剛落,時天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時天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掛掉了,掛掉三秒,又響了,時天臉色一冷,直接扣掉了手機電板。
古辰煥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輕笑道,“不用介意我,只是接個電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古辰煥話剛說完,不遠處的窗戶外,突然傳來樓下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
“老婆!我在樓下等你!”
(現在塑造的原軒只為讓他和古辰煥成為鮮明的對比,這個角色後期的形象與現在將會有天和地的差別。還有一點,對於原軒的人氣能以如此絕對的優勢壓倒古辰煥,小哈感覺很意外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所以不會讓他的人氣一直壓在古辰煥頭上的)
第八十章 去磕幾個頭吧。
原軒的喊聲一入耳,時天整個人便僵在原地,他望著古辰煥的目光由平靜到深冷,害怕的整顆心都懸上了嗓子眼。
那個蠢貨!簡直是在往古辰煥上的槍口上撞!
古辰煥望著時天有些心虛的視線,微微眯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到窗前俯望下去,然後,一聲詭異的陰笑從嘴角發出。
“他追愛的熱情真是高漲啊,居然又捧了一束玫瑰。”
古辰煥似笑非笑的一句話裡,令時天最為吃驚的是那個“又”字。
古辰煥這麼說,就代表他已經知道原軒已經送過一束玫瑰花給自己。
下意識的,時天轉頭望向床邊不遠處放衣服的高櫃,昨晚放在上面的那束玫瑰花,已經不見了。
很顯然,在自己熟睡的時候,被古辰煥給扔了。
時天現在可以斷定,古辰煥已經知道昨晚自己和原軒見面的事,或許是他監視自己的手下向他彙報,又或者是他偶然看到。
站在窗邊的古辰煥,手突然掏向西服內側的口袋,時天見狀,赫然一驚,全身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凝結起來,恐懼也瞬間達到極點!
“不要!”
時天大喊一聲,像失去理智一般,快步沖上前,伸手拽住了古辰煥抬起的手臂,但卻在下一秒發現,古辰煥不過是從內側口袋裡掏出一把打火機。
時天呆住了,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他連忙鬆開手,後退幾步,強作鎮定道,“對對不起。”
後退的身體突然被古辰煥拽住,古辰煥攥住時天領口的衣服,將時天整個兒提到了自己的眼前,四目近距離的相對,古辰煥的目光如刀似箭,聲音陰冷,“怎麼?你以為我是從懷裡掏槍?”
被說中,時天視線微垂,臉色變的很不自然,“我…只是擔心你會”
“會殺了樓下那個男人?”古辰煥陰森森的接下時天的話,嘴角揚起,聲音更為幽冷,“這麼在乎他?在乎到讓你奮不顧身撲上來阻止我?”
“這裡是居民樓。”時天平靜的敘述,“你開槍的話會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而且樓下那個男人是原常耀的兒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原常耀不會善罷甘休的。”
“哦,原來你是在替我著想。”古辰煥輕笑,眯著眼睛的模樣,以及那種詭異的聲腔,還是讓時天感覺頭皮發麻。
時天越來越覺得自己琢磨不透古辰煥的心思,他甚至有些想不通,古辰煥到底想把自己怎麼樣。
這個男人,身上已經沒有丁點四年前的影子了。
古辰煥放開時天,點了根煙含在嘴裡,吐出煙圈後,才再次陰笑道,“你說的對,我不能衝動,這個愣頭青雖沒什麼能耐,但畢竟有原家做後臺。”
聽到古辰煥這麼說,時天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古辰煥的話令他心中猛一悚然。
“我要是想動他,起碼也要把他抓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秘密解決掉,然後毀屍滅跡,或者給他製造場意外,例如堂本川那樣,也來個失足落海什麼的。”
“你。”時天手掌猛的握緊,強壓下心中的惱怒,“他對你不存在任何威脅,你何必要做的那麼狠。”
古辰煥陰笑,“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了堂本川。”
時天扭頭望向別處,臉色清冷沒有說話。
“因為他覬覦我古辰煥的東西。”古辰煥走到時天面前,抬手撫摸時天的臉。
時天緊皺著眉,似乎在忍著不適,“那只是因為你的東西很優秀,若是它連被人覬覦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會想把他留下身邊?”時天對上古辰煥的視線,很淡定的開口,“我控制不了別人,但我一定能控制自己,做你情人的這段期間,我不會做任何背叛你的事。”
古辰煥微怔,下一秒嘴角漫開溫笑,他俯身吻了吻時天的嘴角,聲音低輕,“下去把他趕走吧,我們的世界,不該有任何人打擾。”
很多時候,時天的話對古辰煥來說都很具有說服力,無論有多荒誕。
時天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正是這種冷漠的仿佛拒絕一切的神情,令古辰煥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記得,記得那個場景,時天將頭輕輕搭在那個男人肩上時的場景,那時的時天,非常溫順。
其實他也享受過,把他的少爺摟在懷裡,而懷裡的他很溫柔的靠著自己的身體。
如今的他觸手可得,但滋味兒卻完全變了。
時天下樓後,原軒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笑容賤兮兮的大步走向時天,結果剛走到時天跟前,手裡的花被時天一掌打在了地上。
幾分鐘後,時天回到公寓,聽到廚房有動靜,微微探頭看了下,才發現古辰煥系著圍裙在裡面做早飯。
和那一個月時有過的一樣場景,可現在,時天很不喜歡這種氛圍,古辰煥現在所傳遞的每一份溫柔,都讓他感到噁心。
時天洗漱結束後,古辰煥已經將早餐放上桌,因為古辰煥來前已經吃過,所以他只做了時天一個人的份。
一碗香騰騰的麵條,上面煎著塊焦黃脆亮的荷包蛋。
廚房裡的食材,只夠古辰煥做這樣的早餐。
“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時天低頭吃著面,聲音不冷不熱。
“只是想來陪陪你,又或者,想讓你陪陪我。”古辰煥的聲音帶著笑意,其實他本來是為昨晚的事找時天算帳的,但現在,看著時天清冷安靜的臉龐,再強的怒意仿佛也能緩緩消失。
其實,只要這個男人能夠坦誠溫順的對待自己,他真的不想再給他任何傷害。
“為什麼不說話?”
“我擔心突然說錯什麼,你會再上來掐我的脖子。”時天的頭一直未抬,說完後,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
早餐時間,在一種很奇怪的氛圍下結束 ,古辰煥沒有多少話,大多時間都是安靜的望著吃面的時天。
這種近距離的凝望,是古辰煥很享受的一個習慣。
時天端著飯碗來到廚房,在水槽前洗碗時被古辰煥從身後溫柔抱住。
“待會兒我帶你去我母親的墓園。”古辰煥吻著時天的鬢髮,聲音很輕,“去為我母親磕幾個頭吧,結束後,給你個驚喜。”
第八十一章 由不得他!
時天對古辰煥所說的驚喜沒有任何期待,現在的時天,對周遭提不起任何激情,從那晚被古辰煥以暴力的方式打壓強。暴過後,厭世的情緒和疲憊的心靈,都逼著時天開始麻木的面對生活。
古辰煥很不滿意時天冷漠的回應,他將下巴墊在時天的肩窩上,時不時的側臉吻著時天光滑的皮膚,一手順著時天襯衫的下擺探進衣服內,另一隻手,則滑落至時天下身,隔著衣料曖昧的摩擦著脆弱的禁地。
時天身體緊繃著,臉色冷漠到了極點,他雙手抓著水池的邊緣,緊咬著牙關,任由古辰煥的手拉下自己長褲的拉鍊。
“少爺”古辰煥的聲音低啞,透著濃重的**味道,“我想要你想的發瘋。”
現已知道那種滋味,那種爆發出的佔有欲得到酣暢滿足的滋味。將自己的少爺完全佔有的快感可在瞬間摧毀他磨練多年的自控力,不僅是身體上極致發洩,還有心理上,那種乾涸的期待,在反復的動作間,被淋漓澆灌!
那種情況下,他就不用再去想所謂的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佔有這個男人,把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攥在手心。
他是他古辰煥的,無論對他有多少迷戀與厭恨,他這輩子都是他古辰煥的人。
隨後,古辰煥聽到了時天的極為細微的笑聲,很淒然的一聲冷笑。
“想要就取吧。”時天輕聲開口,“只要事後你給我錢就行了。”
古辰煥的動作突然頓住,連前一秒洶湧的**也在瞬間被澆滅,臉色一沉,古辰煥扳住時天的雙肩將時天轉了過來面對自己。
“我沒想過惹你生氣。”時天先古辰煥一步開口,“我只是擔心你會忘了給我錢。”
古辰煥盯著時天的眼睛,“如果沒有一次一萬的交易,你是不是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其實古辰煥是清楚的,他當初這麼羞辱時天,除了懲罰他自甘墮為堂本川的一夜MB,更多的是他想讓時天為錢而心甘情願踏踏實實的留在自己身邊,甚至期待著時天為了賺這筆錢能主動討好自己。
時天撇開古辰煥的視線,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古辰煥捏住時天的下巴,強行扭正時天的臉。
“我的答案會讓你生氣。”時天的聲音平靜的如條直線,“你生氣的後果我惹不起。”
古辰煥突然捧住時天的臉,用力的吻了下去,舌尖粗暴的抵開時天的牙關,懊惱而又心痛的探索著。
古辰煥的力氣很大,時天被壓的背靠在水池上,微仰著頭無法動彈,他本能的抬起手想去推古辰煥的胸膛,結果古辰煥一手猛地攬住時天的腰,將彼此的身體貼的更緊,另一手換壓在時天的腦後,將這一記深吻上演的更為纏綿熱烈。
急促粗重的呼吸聲在兩人間快速升起,時天從未嘗試過如此熱切的激吻,厭惡感被古辰煥逐漸的溫柔給強行壓下,曖昧的喘息聲令氣氛快速升溫,大腦仿佛附著著一塊高溫熔化的黃油般蘊熱,時天在古辰煥漸急漸緩的撩撥中,身體抑制不住的打著顫。
“嗯”
古辰煥終於鬆開了時天,時天急促的喘息,下一秒又咬著嘴唇視線沉憤的垂下不吱一聲。
這樣的時天,清冷羞憤的可愛,古辰煥情難自禁的撫摸著時天的臉龐,性感的聲音充滿低沉的蠱惑,“少爺,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迷戀你。”
從廚房出來後,古辰煥又開始為時天身上的傷痕抹藥。
時天身上傷痕很多,拳頭打出的青腫多數在臉上,身上多為激烈的**後留下的各種瘀青和牙痕,上至脖底,下至腳踝。
古辰煥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晚的索取會那麼粗暴,他當時只是被氣瘋了,加上時天的反抗太過激烈,這才讓他不得不用拳頭壓制,至於後期在**中越來越瘋狂,也是因為他對眼前這具身體的佔有欲超過了他能控制的程度,時天赤。裸著上身,背對著古辰煥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的牆。
古辰煥為時天擦著藥,目光複雜,低沉開口,“以後遇到任何困難,都來求助我吧。其實,如果那天之後你再來求我,我一定會幫你。”頓了下,古辰煥又繼續道,“時天,只要你乖乖的順從我,我真的可以讓你一直過著和四年前一樣的生活。”
“我這樣不夠順從嗎?”時天突然開口,聲音很輕漠,“感情被玩弄了一個月後在眾人面前被你羞辱,像條狗一樣去求你又被你冷嘲熱諷,被你逼的去做MB最後被你強*,現在還如此平靜的坐在你面前,我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古辰煥臉色複雜,許久在時天的後背落下一吻,“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其實在那場宴會上羞辱過時天后,古辰煥便覺得自己對時天的報復已經夠讓他把恨意壓制在心裡,在那以後,他真的很想去寵他,只是在接下來時天的一環環欺騙與報復中,古辰煥心中的恨意才再次燃起,然後他想做的,是狠狠拔去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刺,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身邊。
現在,一切平靜下來,他只想和這個男人恢復那種自然和諧的相處模式。
他太想念那一個月了。
“古辰煥,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古辰煥的吻癡迷的流連在時天的後背。
“那我求你。拿出一筆錢,讓我父親把手術給做了。”時天很小心的開口,同時也充滿期待的等著古辰煥的回答。
古辰煥的動作突然停下,聲音低沉,“時天,你能保證在我讓時越南做完手術後,一直安安分分的陪在我身邊嗎?”
時天看到了希望,但口是心非,“能。”
“好。”古辰煥將時天轉過身,再次捧住時天的臉,神情豁朗的看著時天的眼睛,“等去完我母親的墓地,我立刻讓時越南做手術。”
時天有些不敢相信,古辰煥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之前以為他會以一次一萬為由再度狠狠的羞辱自己,沒想到。
古辰煥帶著時天出門,上車後又忍不住與時天進行了場長達幾分鐘的熱吻,差點沒忍住去脫時天的衣服。
車開到一半,周坎突然打來電話,古辰煥和平時一樣接通,幾秒鐘後,臉色驟然一變,車子也隨之停在了路邊。
時天有些擔心,看古辰煥凝重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如果古辰煥突然調頭去處理,那今天肯定去不成墓地,自己父親的手術也要被拖延。
“我知道,在那邊等著我,我親自去問他。”古辰煥的聲音很陰沉,掛了電話後,他抓著方向盤,望著前方的視線愈變愈冷。
“你下車吧,這附近計程車很多,隨便打輛回去。”
“不是要去。”
“下車!”古辰煥冷冷打斷,卻沒有轉頭去望時天一眼。
知道多說無用,時天很利索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腳剛落地,便聽到身後古辰煥低沉的聲音,“今晚到別墅等我。”
時天背部一僵,淡淡應了“嗯”。
望著古辰煥疾馳而去的車,時天不安的皺起眉,以古辰煥剛才的神情,他早上承諾過的,還能兌現嗎?
時天招了一輛計程車,不過沒回公寓,而是趕往星辰,現在,他只想喝點酒。
車行不久,時天的手機響了,接通才知道打來的人是誰。
餘嵊。
古辰煥的車在醫院門口停下,周坎早就等在門口,身後跟著兩個手下。
進了醫院的電梯,周坎將手上的一份資料遞給了古辰煥,“辰哥,如果真和時家有關,我擔心時越南那個老傢伙不會說真話。”
望著資料上的內容,古辰煥的雙目驟然陰寒,冷冷道,“這由不得他!”
第八十二章 古辰煥VS時越南
時越南的病房是單人置,裡面設施條件要比之前好很多。不過雖然得到了比以前更為專業的療護,時越南的臉色還是一天愈比一天差。
得不到手術,他的身體也只能在這些昂貴的藥物維持中一天天垮下去。
“小天他什麼時候能過來?”
“少爺說最近會很忙,等忙完了才有時間來看老爺您。”管家站在病房邊,一邊為時越南倒水拿藥,一邊輕聲道,“老爺您別擔心少爺,少爺他不是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
時越南接過管家的水,臉色很是沉重,從搬進這家醫院開始,時越南無一刻不在擔心時天,他無法說服自己相信時天那一套所謂升職漲薪所以換醫院的說辭,他擔心,擔心自己的兒子為救自己吃了他不知道的苦。
時越南剛吃完藥,病房的門被人直接推開,進來的是周坎,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坐在病床上的時越南,很不客氣道,“我老闆要跟你談談。”說完,轉頭看向床邊的管家,聲音還算客氣,“徐叔能先出去嗎?”
周坎以前在時家當過警衛,所以認識老管家,老管家平時待人很和氣,大家對他還算尊敬。
周坎這麼一叫,也就等於是告訴管家和時越南,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你不會是來尋仇的吧。”管家臉色已變,一臉惶恐的望著周坎。
“徐管家,你出去吧。”到底是四年前叱吒一方的霸主,即便面對被仇家上門報復的可能,時越南也未露出絲毫懼色,他很平靜的命令著管家,聲音輕穩,“該來的躲不掉。”
管家一臉擔憂的出了房間,結果一出門,便看見了臉色陰冷的古辰煥。
古辰煥強大的氣場和出眾的外形很輕易的便讓管家想起了他,管家驚訝的指著古辰煥,滿臉的難以置信,“你。你不是少爺以前的保鏢嗎?難道那個人說的老闆是你?你現在居然”
“徐叔。”古辰煥恭敬的打斷管家,微點下頭以示尊敬,然後抬腳進入了病房。
古辰煥進去後,周坎立刻走出來,順帶著將門關上,然後站在病房門外守著。
“時老爺,好久不見。”
時越南望著進來的古辰煥,不到一秒的驚怔後,雙目儼然瞪大,臉色也在頃刻間猙獰,前一秒的鎮定與從容也在這一瞬間轟然瓦解!
“你這個冷血的畜生!竊賊!”時越南身體前傾,指著古辰煥,呼吸急促,一臉憎意的低吼著。
“冷血?”古辰煥輕笑,“是指在那場大火裡,我對那個女人的見死不救嗎?”
昔日揪痛滴血的畫面被古辰煥幾句話輕飄飄的描繪,時越南氣的全身發抖,眼底卻也滿是痛苦。
“至於竊賊,呵呵,我只是幫你更好的利用那筆財富,要知道即便給了你兒子,以他的才能,也未必能發展到我這個高度。”
“至少他可以一直過著富貴生活!都是你這個王八蛋!是你害的小天吃了四年的苦!”
“時老爺,今非昔比。”古辰煥冷笑一聲,“我現在可不是您四年前的手下,不懂得什麼叫隱忍,所以望您跟我說話,能客氣點。”
時越南一手捂著因剛才情緒失控而悶痛不已的心口,調整呼吸,那雙略顯蒼意的眼睛充滿恨意的盯著古辰煥,許久自嘲似的苦笑一聲,無力的倚在了床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報應這是我的報應。”
古辰煥拉開床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我來這裡,可不是為和時老爺敘仇,而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時老爺。”
“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你滾吧。”時越南的聲音略顯蒼然,剛才和古辰煥的幾句對話,令他的大腦一直重播著四年前那場大火裡的場景。
“你這是打算不配合了?”古辰煥的聲音不慌不忙,“忘了跟你說,時天他。”
如古辰煥所料,他話未說完,時越南突然繃直身體,一臉惶然的望著古辰煥,“你把小天怎麼了?”
“時老爺不要激動。”古辰煥淡笑著,“時天畢竟是我曾拼死保護的少爺,我怎麼可能對他怎麼樣,他現在在我公司上班,跟我的關係,很融洽。”
古辰煥知道想要降下時越南這樣的男人,必須從他的軟肋下手,其實,和對付時天一樣。
必要的謊言,也是必須的。
時越南半信半疑的看著古辰煥,古辰煥繼續道,“我對他很照顧,即便他沒什麼能耐,我也給他升職加薪,時天讓你住進這麼好的醫院,接受如此專業的療護,說到底,都是倚仗我。”
時越南的臉色果然一點點的鬆懈了下來。
“你以後的日子也許不多了,但你兒子的路還長著呢,你不想時天在你死後孤苦無依,背後連個有權勢的人幫襯都沒有吧,我給他製造那麼好的工作條件,完全是我心血來潮,如果我這熱心被誰不識相的潑滅了,那我。”
“你問吧。”時越南打斷古辰煥,聲音顯得很無力。
第八十三章 不該寵他!
達到目的,古辰煥臉色變的肅然起來,聲音陰冷,“我想瞭解二十年前一個人。”
“誰?”
“韓岩臣。”
古辰煥捕捉到,在自己說完“韓岩臣”名字的時候,時越南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愕和不安。
“我特意來問你,就說明我調查瞭解不少,所以希望時老爺不要跟我裝糊塗,實話實說。”
“韓岩臣是你什麼人?”時越南臉色陰沉,“是你親人?”
“不。”古辰煥笑容詭異,跟時越南這樣戒備心強的老傢伙鬥,以防他撒謊,他必須小心謹慎的套話,“是我仇人。”
“仇人?”
“是。”古辰煥很平靜的說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想找到他,然後親手殺了他,可是他二十年前就失蹤了,我這四年發動全部勢力去找,可唯一調查出來的,也只是韓岩臣失蹤前在時家做事,所以我想,你應該清楚他的下落。”
聽到古辰煥這麼說,時越南的臉色緩緩鬆懈下來,“你不用找他了,他死了。”
古辰煥臉色頓變,時越南輕飄飄的話頓時擊碎了他殘存在心的期望,古辰煥努力控制情緒,保持平靜,淡淡道,“怎麼死的?”
時越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種探索性的目光打量著古辰煥的臉,時越南皺著眉,似乎在懷疑著什麼,許久才緩緩道,“被我仇家一槍打中了心臟。”
“麻煩時老爺說的具體點。”古辰煥的聲音已經抑制不住的流露冷意。
“你應該感謝小天,因為韓岩臣是為保護小天才死的。”沒有注意到古辰煥眼底駭然的幽光,時越南緩緩道,“二十年前,韓岩臣是小天的貼身保鏢,他為小天擋了子彈…”
古辰煥耗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韓岩臣的屍體呢?為什麼我調查到的會是他失蹤。”
“我讓人把他屍體綁上石塊沉入海底了,而且對當時在場的傭人下了封口令,以至外界只以為他是失蹤。”
時越南說完後,古辰煥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陰戾色,他冰冷的望著時越南,陰森森的笑了起來,聲音極度陰冷,“他是為救你兒子才死的,你為什麼還讓他屍骨無存?”
“那天是小天的一歲生日,見了血不吉利。”時越南不急不忙道,仿佛一切理所當然,“而且我不想讓人知道在小天一歲生日這天死了人,處理了他屍體,就當那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頓了頓,時越南又繼續道,“雖然那時候小天還不懂事,但你的殺父仇人畢竟是為救小天才死,我讓他死的屍骨無存,也是因為他的忌日是小天的生日,所以你應該感謝小天,若不是小天,韓岩臣也不會死那麼慘。”
時越南努力想讓古辰煥對時天有感謝之情,因為時越南希望古辰煥能靠著這份謝意在時天的生活上多給他一些幫助。
時越南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只希望,希望自己死後,他的兒子能活的輕鬆快樂些,因為他已經很久沒看到時天無憂無慮的歡笑模樣了。
“嘭”的一聲,古辰煥踹飛了那張椅子,椅子撞在了床頭的那面牆上,四分五裂!
時越南被古辰煥這突然爆發嚇住,他臉色難看的看著胸膛不斷起伏的古辰煥,沒敢說話。
時越南迅速回想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但並沒有想到到底是自己的那句話惹怒了古辰煥。
古辰煥像頭暴怒的狂獅,又是一腳踹翻了時越南床邊放著杯子水果的方桌。
古辰煥的表情充滿危險的殘意,與其說憤怒,還不如說像是受到了打擊,他猙獰的笑望著時越南,聲音恐怖,“時越南,為了控制他,我不會殺你。”
時越南聽不懂古辰煥的話,只是皺著眉,但心裡卻升起強烈的不安感。
古辰煥仰起頭,閉著眼睛,許久又睜開,詭異的輕笑,“呵呵,你說的對,我該感謝他,我要好好想想,該怎麼感謝他!”
古辰煥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直到最後古辰煥也沒有告訴時越南真相。
他古辰煥的姓是後來才改隨了母親,他原本的姓,是韓。
韓岩臣並不是他所謂的殺父仇人,而是他的,親生父親。
如果是其他人,一丁點的恨意都足以讓他古辰煥大下殺手,可是對那個男人,他下不去殺心。
連恨都無法恨的果然,因為這一切因他而至,卻不是他的責任,就好象當年他沒有拿出那筆錢救自己的母親一樣,自己可以厭恨他的冷血惡劣,卻無法果然判他死刑。
在那場宴會上羞辱過他之後,就已經說服自己去寵他,沒想到。
其實,不該殺他,更不該去寵他!
如果一開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自己的父親不會死,母親也不會積勞成疾。
他富貴瀟灑的活了十幾年,僅受這四年的苦,有什麼可心疼的!
上了車,古辰煥立刻打了時天的電話,那頭星辰震耳的電子樂傳來,古辰煥的臉色變的更為恐怖。
他現在,倒是瀟灑的很!
“你在哪?”古辰煥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去找你。”
通知~
五一假期三天,親們勿要等更~~這三天小哈更新時間不定~~零點肯定更新不了~親們請原諒~假期一過~小哈還會把時間穩定下來的~~
第八十四章 古辰煥VS原軒!
“媽的!”
原軒不顧形象的坐在吧台前破罵著,端起酒杯仰頭而盡,然後呵斥著酒保繼續給自己倒酒。
原打算陪女友出去玩樂的彭紹被原軒逼出來陪酒,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坐在原軒旁邊的高凳上,看著原軒擰著眉,一邊灌酒一邊怒駡,又氣又覺得可笑。
“堂堂原家大少爺為情所困,在這借酒消愁,說出去誰信啊。”彭紹陰陽怪氣的奚落著原軒,“丟人啊丟人,要是被原叔知道,原叔肯定罵你沒出息。”
“你他媽能不能別落井下石,老子正火大著呢!”原軒瞪了彭紹一眼,酒精上頭,人神共憤的那張臉一副醉酒的暈態。
“你說你何必呢,世界上比他優秀的男人到處是,你非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彭紹悠悠的喝口酒,繼續道,“追不到就別追。”
“我他媽就是想不明白!老子要臉有臉,要錢有錢,哪兒讓他不滿意了。”再一次喝光杯子裡的酒,原軒惱火著,“前一晚還抱的好好的,才隔一夜就突然翻臉了,踩爛老子的花不說,居然還說老子是狗皮膏藥!看見就心煩!我他媽做錯了什麼了我!”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是另覓新歡啊,還是繼續跟塊狗皮膏藥貼著他啊?”
“他愛怎樣怎樣去!”原軒喝聲道,“我他媽受夠了!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人!”
“你這是想通了?話說你確定自己能忍著不去找他?”
“老子這就把話撂下了!”原軒將酒杯重重的放在上吧臺上,一臉決然,“要是再去找那個男人!老子就不姓原。幹什麼!?”原軒怒瞪著拍著自己肩膀的彭紹,“指什麼指?”望著彭紹一聲不吱的指著自己的身後,原軒沒好氣的呵斥道。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彭紹別有深意的笑道,“看身後誰來了。”
原軒一驚,連忙轉頭看去。
時天穿著很休閒,只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還是讓他看上去像尊冰雕,形單影隻的他,看不出什麼落寞感,反讓人覺得有種清冷迷人的氣息圍繞在他周圍。
一路堵車來到這,在來時的路上,時天無視了餘嵊的邀見,可時天知道, 如果餘嵊真想對自己耍什麼陰謀詭計,他一定會自己找上門。
看著自己相陪幾年的男人去寵著其他人,他表面可為博得古辰煥的喜歡而作出對古辰煥的寬宏大度,但在背地裡,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時天覺得心煩,他現在只想從古辰煥那裡賺足錢為父親把手術做的,其餘的,他真的不想花心思去防範對付。
望著進來的那抹身影,原軒略帶醉意的眼睛,驀的睜大了。
“你幹什麼去!”彭紹一把拉住準備走向時天的原軒,呵斥道,“你能有點出息嗎?你忘記你剛才說了什麼了嗎?你還想不想姓原了?”
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原軒怔了怔,下一秒又毫不客氣的甩開彭紹手,理直氣壯的反駁道,“剛才喝醉了!醉話你也信?!”
“你”
扔下一臉無語的彭紹,原軒轉身快步走向時天所坐的方向,一臉驚喜的笑容,帶著幾分醉意。
之前還在懊惱著今早鬧崩後再以什麼理由去找他,現在好了,偶遇!
不管心裡有多少被拒絕後產生的惱怒,一看到那張清冷俊美的臉,全身心的就往下沉,什麼懊惱都不記得了。
只想靠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時天挑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本想來喝點酒解解心,結果剛坐下便接到了古辰煥的電話,聽到古辰煥要來找自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掛了電話,時天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突覺身旁沙發坐墊陷下一大塊,立刻警覺的睜開眼,然後便看見緊挨著自己坐,帶著一臉討好似的笑容的,原二。
“你怎麼在這?”時天被這一張突如其來的俊臉嚇了一跳,冷著臉脫口問道。
“陪朋友出來喝酒,看見你進來就想來陪著你,畢竟咱倆不是一般關係。”
“我今早白罵你了嗎?”時天惱火,“你怎麼還這麼自作多情,你簡直。”
“我就是狗皮膏藥。”原軒貼著時天,身體微傾向時天,俊氣逼人的臉上笑容邪魅,“一輩子貼著你,你甩都別想甩掉!”
“你。”
“來來來,喝酒!”原軒害怕時天再跟自己鬧翻臉,連忙轉移話題,“今天酒我請了,小天你放開了喝,星辰樓上有休息套房,喝醉了我帶你上去開房。”說到開房,原軒的臉色明顯激奮了一下。
“我在這邊等人,你去和你朋友喝吧。”時天努力控制情緒。
“等人?等什麼人?”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話說你別靠我那麼近!”時天推著不停貼向的自己的高健身體,突然又想起很快就到的古辰煥,急聲道,“不想死你就快走!”
“不走。”原軒笑呵呵的說道。
時天無視原軒,想以冷漠耗走原軒,結果喝了一會兒的酒,原軒不但沒有立開的意思,反而再次死不要臉的靠了過來…
時天大力的推搡對原軒來說跟情人的撒嬌一樣,又看到自己昨晚送的戒指還戴在時天的手指上,原軒心情大好。
原軒並沒有看清戒指上的字,所以他不知道,他的那枚“軒”,已經被換成“辰”。
“戒指還戴著就跟我口是心非。”原軒抓住時天的手輕輕摁在自己的臉上,“承認吧時天,你已經對我動心了。”
時天並沒有在意原軒說的話,因為他的視線被原軒手指上那枚戒指吸引住了。
那枚古辰煥正派人大力尋找的戒指。
時天突然反手又抓住原軒的手,然後另一隻手去褪原軒手指上的戒指。
必須在古辰煥發現之前把這枚戒指拿回來!
察覺到時天的意圖,原軒快速縮回手,身體也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下。
“把戒指還給我吧。”時天努力用商量的口氣。
原軒護寶貝似的一手捂著另一隻手上的戒指,“哪有送人的東西再要回去的道理。”
更何況這枚戒指是自己的心上人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他打死都不可能把戒指取下來。
時天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如果我告訴你這枚戒指可能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你還會繼續戴嗎?”
“戴!”原軒脫口而出,“我知道你是想徹底甩開我才想要回我身上和你相關的東西,別費力了小天,這枚戒指現在是我的寶,打死我我都不會摘下它。”
“你”
見原軒一臉賴皮樣兒,時天知道多說無效,索性趁原軒不注意,伸手去搶,整個人撲向了原軒。
原軒是原家少爺,以後必然會代替原常耀參加各種豪宴,肯定會和古辰煥打照面,那樣的話,古辰煥就有可能發現原軒手上的那枚戒指就是他千辛萬苦在找的。
以古辰煥多疑猜忌的性子,怕是無論自己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
“呀呀,我老婆這是打算對我霸王硬上弓啊。”原軒笑容燦爛而又邪惡,他高舉那只戴戒指的手,身體左搖右晃,苦了時天身體緊貼著原軒的胸口,還抓不住原軒那只手。
原軒酒喝的有點多,醉意綿綿的眼裡,此刻氣急敗壞,身體貼著自己大肆掙動的時天有種別樣的誘惑,他咽了咽口水,突然抱住時天的腰,借助身體的優勢,將時天壓在了沙發上。
“你幹什唔…”
話未說完,柔軟的唇瓣已被身上的男人霸道的佔領,唇舌間的甘美交融,已經那份早就急不可耐的渴求,令原軒的大腦跟被高溫蒸烤著一樣,只想用身下這柔軟迷人的身體將一切灼熱通通釋放出來。
酒精的後勁兒上腦,原軒不顧時天的掙扎陶醉的享受著唇舌間的甘潤。
好想佔有他,好想進入這個男人深處,徹底擁有他!
再也不放手了!再也不放了!
時天拼命的拍打著原軒的頭,但醉意的原軒全然不顧,洶湧的**堵在體內,此刻恰如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切熱流都從那個口子強勢噴發,令人難以自拔。
正打算順著時天的嘴唇向下吻去時,原軒突覺後背衣服被什麼東西猛的拽住,還沒反應過來抓住自己的是什麼,身體突然硬生生的從時天身上拽起。
原軒沒來得及破罵,也沒來及還手,身體被身後的人一個猛力的甩肩,直接砸在沙發前的酒桌上。
咚的一聲悶響,隨後是桌上的酒瓶酒杯碎了一地的響聲。
後背重重的砸在酒桌上,整個脊樑骨跟被砸斷了一樣疼痛,而後腦也墊上了一隻酒杯,劇痛之余,原軒只覺的眼冒金星。
“哪個王八蛋!痛痛死老子了。”
酒醒了不少,但原軒還是感覺暈暈乎乎的,沒法兒立刻站起身,當他準備睜眼看清是誰偷襲自己時,胸前的衣服又突然被人抓住,耳邊只聽到時天驚恐的喊聲,“古辰煥,不要!!”
時天的話音剛落,原軒便感覺自己身體又被抓起,隨後來了個狠狠的過肩摔,下一秒,身體被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第八十五章 再次來酒店!
原軒疼的直咧牙,身體一時間無法進行大動作,只在在地上微動著緩和後背傳來的劇痛。
古辰煥那恨不得直接將原軒摔死的兇狠動作嚇住了時天,時天見臉色陰戾的古辰煥揉著拳頭再次向原軒靠近,恐懼不已,迅速上前拽住古辰煥的一隻胳膊。
“古古辰煥,你再這麼下去會把他打死的。”時天努力將聲音說的輕和,“他喝多了,剛才是他酒後亂性,我我們不要理他,走吧。”
古辰煥停住腳,轉頭冷冷的望著時天,冰冷的視線看的時天有些毛骨悚然,時天努力平撫自己的心跳,再次拽了拽古辰煥的胳膊,輕聲道,“走吧。”
古辰煥放下拳頭,突然轉身將時天抱了起來,時天想說什麼,但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在眾人的視線下,這種曖昧的抱姿讓時天很是難堪,但為安撫這只暴戾的獅子,時天只好順從的將雙臂環住古辰煥的脖子,溫順的任由古辰煥抱著自己跨過原軒的身體,大步離開星辰。
原軒根本站不起來,後背連續兩次的巨大撞擊力令他整個身體都處於劇痛中無法緩和。
在原軒離開吧台後,彭紹便沒有去管原軒,而是和一個前來搭訕的女人聊的歡,在他聽到不遠處傳來酒瓶碎地聲以及人們的尖叫聲時,才本能的望向原軒的方向。
彭紹本抱著看熱鬧的心理湊過來,結果發現熱鬧已經結束,只剩下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原軒。
彭紹跟一個酒保將原軒架坐在了沙發上,原軒一直蹙著眉,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張臉都白了。
“太太他媽丟人了。”原軒扶著腰,咧著牙低嚷著,當看見眼前有一群人盯著自己,頓時火大,“都他媽看什麼!滾!”
被原軒這麼一吼,所有人悻悻的收回視線喝自己的酒。
“要不要這麼遜?”見原軒說話底氣很足,彭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被打出什麼毛病,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來搭訕心上人嗎?居然被打成這樣。不過我真是驚訝啊,那個男人看上去弱多了,怎麼就把你”
“不是小天打的!”腰部一挺直,疼的原軒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身體限制,他一定追上去。
“老子是被古辰煥那個王八蛋偷襲了,偷襲!懂嗎?操他大爺!他真以為老子是吃素的嗎?!”
古辰煥開著車,他穩穩的握著方向盤,目光陰冷的望著前方。
車速越來越快,副駕駛座上的時天只覺得心跳在不斷加速,古辰煥所製造的壓抑感令他心慌。
“跟他,是偶遇,還有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時天忍不住開口,“不管怎樣,對不起。”
情人有情人該遵守的,所以時天很清楚自己觸犯了什麼。
不過時天也暗舒一口氣,至少古辰煥對那個男人手下留情了。
古辰煥沒有轉頭,依舊面色陰冷的盯著前方,“如果剛才你在他身下做的不是掙扎,而是迎合,那麼最後被摔在地上的就是你。”
車窗打開一半,外面下起了毛毛細雨,一嗖嗖夾雨的涼風吹了進來,車內溫度驟然降低。
時天目光低垂著,“知道了,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糾纏。”
接下裡的時間,古辰煥沒有在說話,但時天能明顯感覺到古辰煥在壓抑著什麼,眉宇間的戾氣不但不消減,反而變的更為濃重,像是隨時會爆發一樣。
這樣的古辰煥,像座待噴發的火山,沉重壓抑的令時天有些透不過氣。
“不不是去墓園嗎?”時天再次開口,畢竟古辰煥答應他,為他母親磕完頭,他就會立刻拿錢去救自己的父親。
還有,他說過給自己一個驚喜。
古辰煥沒有說話,他將車開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然後命令時天下車。
下車後時天一驚,因為這家酒店就是那天堂本川約見自己,和古辰煥強。暴自己的酒店。
古辰煥下車後立刻朝酒店裡面走去,幾步之後轉頭,發現時天並沒有跟上來,而是還站在車旁,滿臉不安的望著自己。
“過來!”不容抗拒的冰冷聲音,古辰煥眯著眼睛,“我讓你過來你聾了嗎?”
“這才下午兩點,去去酒店幹什麼?”清冷的臉上透著恐慌,“還還是先去墓園吧。”
古辰煥沒有再命令時天,而是大步走回車前,一把攥住時天的手腕,以一種較為粗暴的拖拉方式將時天拽著向前。
時天想掙手卻又怕惹怒古辰煥,父親的命在古辰煥手裡,無論有多少不甘和憤恨,都只能忍著。
帶著自己來酒店,時天能想到的,就只有做。愛。
“古…古辰煥,換換家酒店好不好?”時天快速的輕聲道,“這裡”
這裡有他不願想起的記憶。
有堂本川那個變態男人,而想起堂本川,必然也會想起四年前在那個房間看到的恐怖景象。
同時,還有被這個男人毆打**的記憶,初次經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劇烈的撞擊中生不如死,身體疲憊到極限卻依舊無休止的沉沉浮浮,直到,昏死過去。
時天已經說服自己在今後接受古辰煥的索取,他想過,那次古辰煥之所以那麼粗暴,是因為自己的劇烈反抗,如果自己在床上任由他擺佈,應該就不會那麼痛苦。
徒勞的反抗時天可以逼著自己不去做,可是他抗拒不了身體本能。
這家酒店本是古辰煥的,所以進入酒店大廳後,大堂經理立刻笑臉迎上來,古辰煥只向他報了個門號,經理迅速去前臺拿過門卡,然後殷勤的為古辰煥帶路。
進了電梯,古辰煥要了經理手中的門卡,然後用眼神生生的將經理瞪了回去。
電梯上升,時天的心跳更為迅速,手腕一直被古辰煥緊握在手裡,勒的有些痛。
電梯門打開,時天更為緊張了,清俊的臉上再也藏不住那份恐懼,時天輕拽著準備出電梯的古辰煥,“古辰煥,我我們之前說好的是今晚在別墅,不是現在在這家酒店,就算你現在想做,我我們可以回別墅…”
古辰煥轉頭,面無表情的望著時天害怕與懇求交融的臉。
特地來這家酒店,為的就是看到他這種表情!
他沒有理由承擔自己父母死去的罪責,但偏偏自己父母的死亡都和他有關!
他用自己父親拿命換回來的命錦衣玉食的活了十幾年,最後對自己母親見死不救。
可判他無罪!卻絕不該讓他繼續瀟灑!
古辰煥臉色一沉,大力拖著時天出了電梯,古辰煥的步子邁的很大,時天步伐猶豫,身體欲圖後退,所以幾乎是靠著古辰煥的拽力才踉踉蹌蹌的向前走。
“我…我沒有惹你。”時天呼吸惶恐的急促,“我已經努力順從你了。”
時天話說完,古辰煥已經拉著他來到了那間套房的門口,和那天,一樣的房間。
“要要不換個房間也行,古…古辰煥,我”
話未說完,古辰煥已經打開房門,動作粗暴的將時天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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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狠狠的!
以防被鎖,只寫肉渣)
時天被古辰煥大力一推,踉蹌好幾步後才在地毯上站穩,他快速轉身,並迅速後退很多步,和古辰煥保持四五米的距離。
時天很清楚,他是躲不掉的,無論古辰煥此刻想對他做什麼,哪怕是殺了他,他都只能接受。
可是,很害怕,那種自心而出的害怕在上一次的瘋狂中就被刻在骨頭上,無論怎麼說服自己去麻木,都無法在暴行再一次降臨的前一刻保持冷靜從容。
“你是因為剛才在星辰裡的那件事而生氣的嗎?”時天努力平聲靜氣,想要減輕自己的痛苦,就要盡力降消古辰煥的怒火。
時天有些不明白,如果古辰煥僅僅是因為原軒強吻自己這件事而憤怒,那此刻霜般寒冷的表情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而且根據剛才在車裡的對話,古辰煥應該是已經放棄計較這件事了。
可除了剛才在星辰那件事,時天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在什麼地方激怒了古辰煥,明明跟古辰煥在一起,他表現的都十分恭順。
“我已經向你保證過了,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糾纏。”時天再次道,“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自願,當時我是有反抗的,所以”
“為什麼解釋那麼多?”古辰煥面無表情,“是害怕嗎?害怕我把那天的場景再上演一遍?”冷笑一聲,“你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時天臉色黯淡下來,視線難堪的扭向一邊,抿著唇沒有反駁什麼。
“知道什麼是情人嗎?就像你這樣。”古辰煥的聲音很輕卻也陰沉,透著惡毒的狠笑,緩緩走到時天跟前,“不,你連我情人都算不上,你充其量,算個床奴。”
時天頭微垂著,視線淡淡的落在地毯上,沒有說話,直到古辰煥突然捏住他的下顎,將他的臉猛的上抬對著自己。
時天臉上還有瘀青,清冽的雙眼再一次流露出空茫,微微緊張的視線對上古辰煥的透著恨意的雙眼。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把你好好的養在身邊。”古辰煥用大拇指的指肚輕輕摩擦著時天的嘴唇。
“你早上的時候跟我說”
“我忘了。”
“你”時天急了,“你說過只要我陪你去一趟”
“現在。”古辰煥重聲打斷時天,“脫光衣服躺到床上去。”
時天剛想說話,古辰煥手上一用力,阻止時天,繼續冷聲道,“你這一刻最好什麼都聽我的,否則,我會讓你比那天更痛苦。”
古辰煥站在床頭,目光冰冷的駭人,聲音仿佛不帶一絲溫度。
他要狠狠的**這個男人,這條命是踩著他父親的命才得以享活至今。
他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在他逍遙快活的這十幾年裡,自己母親因為父親的離去而吃了多少苦,不知道自己母親每夜抱著自己父親的照片默默流淚。
正因為不知道,他才不用背負任何愧責,瀟灑的享受著人生。
就因為自己的父親是他的保鏢?所以就該理所當然的為他而死,僅僅是因為那天是這個男人的生日,所以自己的父親就只能在大海深處煙消雲散?
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父母曾受的傷痛付出代價。
“古…古辰煥”一絲不掛的倚在床上, 強烈的羞恥感令時天說話都無比艱難,上半身椅著,雙腿自我保護似的彎著膝蓋,時天臉色極為難看,“能不能直接開始。不這樣。”
“開始?不已經開始了嗎?”古辰煥陰笑,拉著一張皮質黑色的軟椅坐在床的正前方,倚在椅子上,古辰煥雙腿交疊,雙手環胸,欣賞一件展覽品似的望著時天。
“把腿打開,對著我。”
冷冷的命令一落,時天的臉色刷的蒼白,他抬起頭望著正前方西裝革履,衣衫整淨的古辰煥,清冷的神情恍如裂開一樣,“你”
“時天。”悠然的打算時天,可聲音卻極為低沉,“如果你連取悅我的價值都沒有了,我會殺了你。”見時天表情沒多大變化,古辰煥陰笑著補聲,“看在你跟我睡過的份上,我會讓時越南那個老東西跟你一起死。”
房間的空調溫度打的很低,時天暴露在外的肌膚打著冷顫,時天緊咬著牙齒,面容上清冷的矜持隨著雙膝的側開緩緩分崩瓦解。
難堪屈辱的姿勢,使身體最難堪的地方暴露在曾為自己下人的視線裡。
“對,就像這樣,再開一點。”古辰煥微眯著眼睛,手掌在腋下忍耐般的緊握著,面無表情的下著命令,忽然聲音一重,“把臉給我轉過來!看著我!”
尊嚴與驕傲鑄成的血肉仿佛被鋒利的刀片削割著,時天感覺自己精神正承受著淩遲般的疼痛。
視線望向正前方,看著那個外在形象一絲不苟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展開的身體,**的身體仿佛滾燙油濺上,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激痛不已。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時天用一種無比虛弱的目光看著古辰煥,“你你早上不是這樣的”
古辰煥沒有理會時天,而是再次冰冷的下令,“知道怎麼自*嗎?我要你在我的眼前自己**,直到*出來。”
時天像被電擊了一下僵愣的望著古辰煥,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最後蒼白的恐怖。
“怎麼?放不下那份驕傲?”古辰煥冷笑著,臉色陰翳,“你以前不是連MB都可以屈身去做嗎?自*表演,那可是MB最擅長的。”古辰煥點了跟煙含在嘴裡,“你可別忘了時天,我是你金主,你現在就如同是我養的MB,如果你連這麼點要求都無法滿足我,那你還有什麼資格要求我為你做什麼。”
此段略寫
***後的時天仰倚在床上,雙目空洞的望著天花板,清冷的臉龐看上去十分脆弱,在古辰煥**裸的視線下進行那種自我猥褻的動作,時天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
古辰煥已從床頭快步來到床邊,一邊俯身吻住時天,一邊急切的脫著身上衣服,平日裡清冷孤傲的男人做出那般撩人心魄的動作,對古辰煥來說,殺傷力實在太大。
全身的血液都瘋狂的叫囂著,**如燎原之火席捲一切,古辰煥壓在時天身上,如同一隻饑殘的野獸。
依舊是失控的用牙齒咬磨著時天的肌膚,古辰煥閉著眼睛,唇舌在時天的腿內側那一片極為細膩光滑的皮膚上舔舐吻咬著,**纏身後的古辰煥,沒有了之前的詭異陰森感,身心都處於最本能的掠奪狀態,不恨不怒,滿腦只有身下這具誘人的身體。
時天沒有反抗,他面無表情的側著臉望向不遠處,在那張玻璃小桌上,放著一個果盤,果盤的旁邊,有一把水果刀。
一把足可以要人命的水果刀。
“少爺我的。是我的…少爺”古辰煥輕聲叫著,借著之前**的潤滑,將熾熱蓬發的**挺進時天的深處。
“嗯唔”
時天將咬著拳頭來壓制體內升起的強烈痛感,強忍著淚腺的疼痛不流淚,兩隻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那把水果刀!
第八十七章 殺!
即便結束,古辰煥依舊匍在時天身上沒有起身,身體經過一場酣暢的欲洗,古辰煥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飄然的舒展著。
他將臉埋在時天的脖間,依舊閉著眼不停的舔吻著時天脖頸間的肌膚。
這種交歡的快感,一次比一次更令古辰煥沉醉,他很少沉迷於**,但在瘋狂交融的過程中,他卻恨不得永遠的佔據著這具身體,將那蝕骨滋味不間斷的進行下去。
古辰煥在時天的體內只進行的一次,期間他拉著時天的手握向他的身下,為他慰撫了幾次,古辰煥此刻雖恨時天,卻也清楚時天的身體因上次自己的蠻橫而受重傷還未痊癒,若是再全速動作,時天必然會被自己要了半條命,甚至一命嗚呼。
時天期間沒有做任何反抗,所以比起上次,古辰煥全程動作還算留情,時天雖然承受了一次,但身體並未達到上次一樣的極限。
古辰煥側躺著,發出心滿意足的低喘聲,一隻手卻依舊撫摸在時天平坦的小腹上,並緩緩向下。
時天平躺著,臉卻一直側向一方,蒼白俊美的臉上蒙著一層晶瑩的汗漬,漆黑的眼底,卻閃著抹抹寒光。
“這次很不錯,以後也要這樣。”古辰煥還是忍不住將鼻尖輕輕蹭在時天的頭髮上,也許是身體得到過幾次極致的放鬆,所以此刻的古辰煥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的陰戾,但說出的話,依舊殘忍,“如果你敢反抗我,我或許會像第一次那樣用上手銬。”
時天的臉一直側向另一邊,所以古辰煥看不清時天的表情,他討厭這種仿佛被時天無視甚至是輕視的感覺,於是捏著時天的雙頰,將他的臉強行轉了過來。
“覺得很羞恥嗎?”古辰煥眯著眼睛,望著時天面無表情的臉,聲線詭異,“你最好記住,你現在能四肢健全的活下去,都是我賞給你的,被人伺候了十幾年,只受這點罪,你該知足了。”
時天的雙眼毫無生氣,他安靜的聽著古辰煥說完,才緩緩開口,“我想去洗澡。”
時天死氣沉沉的回應令古辰煥微微愣了下,他皺著眉,緩緩鬆開手,時天艱難的從床上起身,本以為身體還未到站不穩的地步,結果雙腳落地剛起身,雙腿便跟不存在一樣,身體搖搖晃晃,扶住床邊的桌子才勉強沒有摔倒。
古辰煥挪了個身倚在床上,又點了根煙含在嘴裡,目含笑意的看著眼前艱難前行的身影,好像時天此刻的虛脫是他作為男人勇戰一場的見證,令他格外自豪。
曾一直對床事興趣缺缺,現在終於暢快的體驗到了那種快感沖頂的滋味,古辰煥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洗完澡就立刻過來,再做一次。”
古辰煥的聲音幽幽吐出,時天身體明顯僵一下,隨後繼續扶著牆慢吞吞的朝浴室走去。
時天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浴室,途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了那把水果刀。
打開花灑,洗去一身黏膩,最後時天倚著一面牆坐了下來,拿起那把水果刀,拔出刀刃,將刀套仍在一旁。
時天的正對面是一面牆鏡,照著鏡子,時天可以看清自己身上又多了多少吮吸和啃咬的痕跡,特別是雙腿的內側,那裡簡直不堪入目。
時天微仰起頭,用一隻手按壓脖子上的血管,最後看著鏡子,將水果刀的刀尖對準了脖子上的某一處。
只要刺破這裡,只嗚咽幾秒,人就可立刻死亡。
時天的手顫抖著,刀尖一點點的用力,他望著鏡子裡自己狼狽的身體,驀然的,眼眶酸楚無比,溫熱的淚水緩緩溢出眼角。
原以為自己什麼都能承受,原以為自己為救父親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原來不是,他依舊放不下骨子裡的那份驕傲,那不是他所謂的尊嚴,而是他的命!
刀尖刺破皮膚,鮮紅的液體順著白皙姣好的脖間緩緩滑落,可握著刀把的手卻再無勇氣繼續用力。
還是懦弱的很。
還是放不下自己病重的父親。
可那種難堪的遊戲,他真的無法再逼著自己去配合古辰煥。
該怎麼辦?
快,瘋了!
古辰煥打開浴室的門,望著背對著自己站在花灑旁邊的時天,眉色不悅道,“怎麼洗那麼長時間?”
時天沒有回應,他站在放著洗浴物品的玻璃架子前,看上去好像在拿著一塊幹毛巾擦著濕漉漉的身體。
“我擦乾就出去。”
時天沒有回頭,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古辰煥皺了皺眉,沒有繼續說什麼,他走到花灑下面,擰開開關,“那我洗洗吧,你先去床上等我。”
古辰煥背對著時天,仰著頭閉著眼睛沖洗著,此刻的古辰煥,對時天毫無防備,所以全然不知,身後的時天已經轉過身。
裹在毛巾裡的匕首顯露,被時天緊緊的握在手中,他猙獰的睜大眼睛,抬起握刀的手臂,對著他古辰煥的後背,迅猛刺去!
古辰煥慵懶的睜開眼,漫不經心的視線驀然的掃到了不遠處牆邊的一把刀套!
為什麼,會有把水果刀的刀套在地上?
短暫的疑惑後,古辰煥驟然一驚,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快速轉身,身體下意識的後傾!
因為古辰煥的躲閃,快速刺下的刀未能準確的紮進致命點,刀尖在古辰煥轉身的一瞬間,順著古辰煥手肘劃至手腕處。
傷口劃的很深,鮮血如股股熱流一般順著古辰煥的手臂流下。
古辰煥痛苦的蹙著眉,用另一隻手托著流血不止的胳膊,抬頭後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時天。
“你居然想殺我?!”
緊蹙的眉心舒展後,緊隨而來的是騰騰寒氣,惱與怒,還有一種裂心般的沉憤,明明知道這一幕即便發生了也是理所當然,卻還是不願意相信。
太想控制這個男人的一切,他的身體,思想,當的的確確可以肆無忌憚的佔有他時,便下意識的以為自己這算是得到。
反正無論自己怎麼對他,他都必須在自己身邊,一切的懲罰或是憤欲的發洩都進行在這個男人無法離開自己的前提下,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過分,古辰煥也不擔心,因為他可以一直與這個男人緊貼著,比任何人都靠的很近!
但此刻,那種緊緊相貼的感覺,全變了!
望著時天眼裡那徹骨的寒意,以及那把帶著自己鮮血的刀,古辰煥突覺心中轟開一道口子,各種酸裂的痛感沖上大腦。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和時天之間,早已形成了一道宏淵巨隔!
一直以為他古辰煥才是恨的最深的那一個,卻不是他最恨的男人,更恨他!
恨不得他死!恨的想親手殺了他!
時天再次用刀刺向古辰煥,可沒有任何身手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是曾為職業保鏢的古辰煥的對手,加上身體本就虛軟使不上力,所以古辰煥幾乎未用上雙手,只是身體敏捷的側開,然後一條腿絆住時天的一隻腳猛一後勾,就讓時天直接摔的趴在了地面上。
((哈欠兄:推薦我家小受的精彩虐文《縛中寵》:[縛你一生,寵你一世。]他因報復而來,因仇恨而推開相戀六年的愛人,進入戰凜的視線,甘願投入他的懷抱; 荒唐玩笑的一夜,金錢與**的交易,他與他的較量盛宴在此上演; 屈辱兩年,步步為營,不露真心,算計他給的所有寵愛,狠心推他入無底深淵;七年後,他輾轉歸來,囂張肆意,他要報復那個狠心的人兒,讓他! [錯了相遇不要緊,錯過的年華不作數,只求你別再逃離我狠戾的束縛與霸道的寵愛!]受:鬱梓,攻:戰凜;看小受如何在小攻編織的籠中掙扎,看縛愛如何與寵愛結合,看一代霸攻如何強行俘獲冷受的身))
第八十八章 發誓不去死!
“有那麼誇張嗎?整的跟腰斷了一樣。”彭紹看著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一直不停揉著腰的原軒,忍不住道。
“滾!”原軒一臉憤然,“你根本就不知道古辰煥那個王八蛋下手有多狠,要是被摔的是你,你他媽腰肯定當場斷了。”
“我又沒搶他的人,摔我幹什麼。”
“什麼他的人?那是老子的!”說話間腰猛地一挺直,原軒疼的臉部肌肉都扭在了一起。
“那今天的事你要不要告訴原叔?”
“操!你嫌我丟人丟的還不夠嗎?給我保密!”
“好好好!那你這虧就吃著了?”
“放屁!老子一定討回來!”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古辰煥那種人一般人惹不起,我爸可跟我說了,整個K市的富商大佬幾乎都賣他面子,就連。”
“夠了!”原軒打斷道,“你見老子怕過誰!”
正當原軒一臉怒氣的嚷嚷時,一名服務生領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客人,這位先生找您。”
當原軒看清服務生身後的男人是誰時,微微一愣,隨之冷笑一聲,“怎麼?古辰煥不要你了?”
餘嵊並未覺得難堪,反而笑的很謙和禮貌,“原少爺,能聊聊嗎?”
“抱歉,對於古辰煥身邊的人,我真的拿不出任何閒聊的耐心。”
餘嵊輕笑,“如果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關係到原少爺是否能得到心上人,原少爺還願意拿出一點耐心給我嗎?”
時天摔的不輕,緩過神後,他手艱難的撐著地面想爬起,結果一條胳膊被古辰煥抓住,被古辰煥從地上生生拽了起來,然後強硬的摁在牆上上。
古辰煥剛想開口說什麼,下一秒,突然看見時天脖子一處的傷口,傷口看上去不深,但還是有血珠在往外冒。
古辰煥怔怔的望著時天脖子上的那個傷口,兩秒之後突然反應過來,瞬間只覺全身的血液都癲狂起來,幾乎是失控般的掐著時天的脖子,猙獰的低吼,“你想剛才是想自殺是不是?!啊!是不是!?”
難怪他拿著刀直接進浴室而不是折回床邊要自己的命,原來他的本來目的是,自殺!
“誰給你的膽子!誰給的!”
古辰煥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恐怖,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了剛才時天拿刀刺他的事情以及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腦子只想著一件,這個男人剛才想自殺!
這個男人想死!
生死在一念之間,如果那個男人剛才沒有改變主意想殺自己,那自己進浴室後看到就有可能是這個男人無聲無息的倒在血泊中。
光是想著那樣的場景,已夠古辰煥嚇住一身冷汗!
時天沒有說話,即便被古辰煥掐的難受,他的眼神依舊平靜清冷,沒能成功取了古辰煥的命,時天猜測自己接下來會被古辰煥折磨的生不如死。
毫無準備的去殺古辰煥,這是很不理智的做法,因為以古辰煥的身手,成功的概率實在太低,而即便成功了,自己也難逃古辰煥手下的報復。
義無反顧的去嘗試了,時天突然覺得非常痛快,好像在與古辰煥的鬥爭中,自己終於勝利了一回一樣,即便最後沒能成功。
古辰煥將時天拽到床上,用被子裹住時天的身體,隨後自己穿上浴袍,拿起床邊的座機打了通電話。
掛了電話後,古辰煥坐在床邊,用一塊幹毛巾隨意的裹在手臂止血。
時天裹在被子靠在床上,一句也沒說,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古辰煥流血不止的手臂。
不一會兒,一名酒店客房送上來一個醫藥箱,古辰煥將醫藥箱拿到床上打開,取出裡面的消毒水與棉簽為時天脖子低下那塊小傷口消毒,最後貼上一塊創口貼。
“時天,給我立刻發誓。”古辰煥的臉逼的時天很近,“發誓你再也不會動自殺的念頭。”
“古辰煥。”時天至始至終都安靜的倚在床上,“你的重點在哪?我想殺你難道不比我想自殺更讓你憤怒嗎?”
“你在試圖激怒我嗎?你想讓我把你打殘嗎?”
“不,打死了最好。”
古辰煥臉色一變,“時天,你夠膽量!但你最好記住,如果你死了,我會讓時越南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過的比路邊野狗還淒慘。”古辰煥伸手捧住時天的臉,臉逼的更近,“或者我把你的屍體直接扔到時越南面前,如果被時越南知道自己的兒子因為負擔不起他的醫藥費自殺而死,你說,他會不會直接瘋掉。” 。”
仇恨卻又恐懼,時天臉上的冷靜終於如古辰煥期待的那樣緩緩瓦解,最後連眼神都透著股絕望,“古辰煥,如果你想一直這麼牽制我,你最好讓我父親好好活下去 看著時天的表情,古辰煥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時天目前不敢再動自殺的念頭。
雖然這樣,但古辰煥還是心有餘悸,這讓他害怕的無法冷靜,害怕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有一天徹底消失。
畢竟威脅只對活人管用。
古辰煥輕呼一口氣,閉著眼睛又睜開,聲音沒剛才那麼陰冷,“別死。”
時天垂下頭,冷笑。
古辰煥將藥箱放在時天面前,伸出受傷的手臂,面色複雜道,“替我包紮傷口,我不追究你剛才想殺我這件事。”
知道自己拒絕不了,時天開始為古辰煥的傷口做笨拙的處理。
時天一直低著頭,所以他並不知道古辰煥全程都在盯著他的臉望,像是沉醉,又像是思考,最後臉色變的很複雜。
“古辰煥。”時天緊皺著眉心,聲音很低,“那種事。我真的做不來。”
低輕的聲音聽上去很無力,明明是一句陳述,聽上去卻像是在懇求。
那是古辰煥一直希望時天對他的態度,但此刻,時天的卑弱聲腔讓他覺得心口像被刀尖輕輕甩過一刀。
這個男人,曾在自己心裡,連愛慕都不敢有的高貴少爺,被自己逼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曾經,因為那份愈來愈深的迷戀,所以母親去世的恨古辰煥已控在心裡,雖然只是把時天養在身邊做情人,但古辰煥並不打算保留一絲對時天的寵愛。
他喜歡寵著時天的感覺,喜歡看時天張揚而又清傲的性子,只是突然知道父親是為時天而死,而且連屍骨都未留下,古辰煥這才憤怒到失控,最後將滿腔的怒意發洩在了時天身上,總覺得時天痛苦了,自己才算對死去的父親彌補了什麼。
但現在,古辰煥突然後悔,後悔將自己與時天之間的溝壑越挖越大。
其實,他永遠都做不到對時天持續性的狠心。
“你以後乖順的陪著我,我不會再做一些讓你難堪的事。”古辰煥輕聲道。
其實古辰煥很慶倖,慶倖無論此刻的時天有多麼恨他,他都有方法將他牢牢的栓在身邊。
古辰煥傾身吻住時天的唇,見時天沒有什麼反應,手掌又溫柔的探進被子裡,輕撫著時天的皮膚。
“少爺,幫我解開心裡雜亂的東西。”古辰煥的聲音低啞,緩緩將時天壓在床上,“讓我還和以前一樣。”
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古辰煥才因為一些公事需要處理而一個人開車離開酒店,而虛弱的時天,則在套房內疲憊的睡著。
酒店不遠處的那條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私車低調的停在那裡,駕駛座上的男人放下望遠鏡,抬頭通過後視鏡望著後座上的,倚在車座上休憩的男人。
“伍叔,古辰煥已經走了,您進去嗎?”
(注:本文虐向開始變)
今晚不更
今晚不更,親們勿等,明早更新~~(請原諒小哈偷懶一晚~)
第八十九章 好戲
近期更新時間很難穩定, 各位莫要守著點等,能穩定下來的話,小哈會再通知各位)
後座上的男人應聲睜眼,不急不緩的側臉,隨意陰翳的目光淡淡的掃向車窗外。
男人保養的很好,年近四十的他看上去只不過三十出頭,面容俊魅高貴,氣質慵懶,穿著手工剪裁的名貴西裝,手裡握著把漆黑的支仗,有著一種貴族君子的優雅風範,只是那深黑色的眼底,卻有著血風血雨沉澱下的駭然之色。
“古辰煥的酒店,進去了,就打草驚蛇了。”男人的聲音略有些蒼啞,說話慢條裡斯。
“要不直接去向古辰煥要人。”手下建議道,“他古辰煥要是聰明人,就應知道不該為一個自己厭恨的人得罪伍叔您。”
男人陰笑,不急不緩道,“厭恨?他現在對我的小寶貝兒恐怕不只有怨恨。”
“可是四年前時少爺不是對他母親見死不。”
“若是放作旁人,古辰煥現在早要了他的命,但是”男人沒有說完,低頭撫著大拇指上的斑玉,低沉一笑,“其實也無所謂了,他不過是在替我把人養著而已,但是現在,也該到歸還的時候了。”
“那伍叔您接下來是準備向古辰煥要回時少爺?”
“不,先回酒店,會有人耐不住性子比我先出手,還是先看場好戲吧。”
“是。”
晚上近十一點多,古辰煥處理完公事又回到了酒店的那間套房。
時天正在熟睡中,也許是身心俱疲,所以即便古辰煥在時天身旁掀開被子躺下,時天也沒有醒。
古辰煥摟著時天的腰,俯頭吻了吻時天的嘴唇,最後下巴墊在時天的頭髮上緩緩閉上眼睛。
因為睡得太早,所以天還沒亮時天就醒了,當他意識到自己緊貼著一個人的胸膛時,身體下意識的僵顫了一下,剛想伸手去推,頭頂傳來古辰煥帶著困意的磁啞聲音,“天還沒亮,再睡會兒。”
聽到古辰煥的聲音,時天不再動,只是,再無任何睡意。
感覺到懷裡的男人沒有再睡的意思,古辰煥也漸漸沒了睡意,他將身體下沉,使得臉與時天維持對面。
剛睡醒的時天看上去無比溫順,微睜著雙眼,眼神淡淡,看上去像只倦意而又性感的高貴貓咪,古辰煥看的著迷,他一手依舊撫在時天的腰,另一隻手則癡慕的撫摸著時天的臉,最後還是忍不住吻了時天的額頭。
其實古辰煥心中最想的,還是以這種平和的方式和這個男人相處下去,他很想將懷裡的男人和那個聯繫著自己父母死亡的少爺強行分開,只把他當作自己的一部分來寵。
讓他一輩子陪著自己,用一點一滴的相處,來解開自己心裡的結。
可是,至少在剛知道自己父親死因的現在,他無法說服自己還對時天和之前一樣。
古辰煥撫摸著時天的鼻樑,嘴唇,最後手緩緩下滑至時天迷人的鎖骨與胸膛。
指尖傳來的甜美觸感令古辰煥不知不覺間動欲,古辰煥翻身,雙手壓在時天的頭兩側,望著時天漠然的雙眼,面無表情道:“不多,我只要一次。”
時天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連聲音都非常平靜,“連上昨晚的,給我兩萬就可以了。”
古辰煥一愣,滿身的**被時天這淡淡的一句話沖走,他臉色複雜的起身倚在床上,拿起床邊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
古辰煥並不打算去救時越南,因為時越南,自己父親死的連屍骨都未留下,如果他再去救時越南,那就真會落下個大逆不道的不孝罪名。
如果要找一個人來為自己的父親償命,罄竹難書的時越南顯然比時天更適合。
父親為時天而死,那就讓時天一直陪著自己,用一生來賠償自己失去的那份親情。 “以後不存在什麼一次一萬了,你也別總想著靠這個從我這裡賺錢。”古辰煥抽著煙,聲音陰沉,“你乖乖的陪著,如果我哪天心情好了,自然會拿錢出來救時越南。”
時天淒笑一聲,“古辰煥,我還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你不得不相信。”古辰煥將沒抽幾口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裡,重新躺下,“時天,我現在比昨天冷靜多了,不要再讓我變的跟昨天一樣,那樣的話,痛苦的只會是你。”
想起昨天,時天身體顫了一下,他半垂著眼簾,聲音很輕,“只要你肯救我父親,我不會再說一些讓你不高興的話。”
時天知道,如果一直是一次一萬,就算讓他被古辰煥做死,他也未必可以在父親極限之前籌集手術費,古辰煥突然變卦,反而讓他有機會更早的得到那筆錢。
不過時天也害怕,害怕古辰煥只是騙自己,其實他根本沒有救自己父親的打算。
時天抬頭望了眼已經重新閉上眼睛的古辰煥,目光一下子變的頹然很多,他將頭靠在古辰煥的胸口,一隻手顫抖著摸向古辰煥的身下。
住院樓前的一片草坪區,每天早上,時越南都會在管家的説明下坐著輪椅上在這裡曬晨陽,沒有了往昔的勃勃野心,時越南很享受每日清晨的這一刻寧靜祥和。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先問明時越南的身份,然後聲稱要帶著時越南去做一份檢查。
住院這麼多天,時越南並不認識這名醫生,警惕之下,想去細問。
那名醫生推著時越南的輪椅微微傾身,在時越南的耳邊輕聲道,“時老爺,有人用您的生命威脅了您的兒子,我是奉我家原少的命令帶您出去的,這裡有人在暗中盯著您,現在,請您務必配合我”
時越南一驚,但同樣壓低聲音,“小天他現在怎麼樣了?”
男人很自然的推著輪椅向前走,“時老爺放心,只要我順利帶您離開這裡,您的兒子就不會再被人所牽制,而且針對老爺的病情,我家少爺已經請了國外的專家,預計明早就能為時老爺您動手術。”
第九十章 搬進別墅
“嗯”
五臟六腑仿佛隨著古辰煥的動作攪成一團,即便時天咬著嘴唇,還是無法抑制住痛苦的吟聲流出嘴角,做不到迎合,只能被迫的承受。
時天以為昨晚那幾次已經消耗了古辰煥不少精力,沒想到僅隔一夜,古辰煥又恢復的和昨晚一樣兇猛,雖說不粗暴,但強悍的力度還是讓時天感覺不到絲毫的放鬆。
看著時天痛苦的臉,古辰煥吻了吻時天滿是汗珠的鼻尖,動作漸漸放緩,在時天稍稍緩和幾口氣後,又將時天翻過身壓在了床上。
“你剛才說就一唔…”
話還未說完,時天便痛苦的將臉揉在被子裡,手指緊緊的抓著床單。
古辰煥吻著時天白皙性感的後背,聲音低啞,“不會弄傷你乖乖的…放鬆”
偃旗息鼓後,古辰煥意猶未盡的壓在時天身上,胸膛緊貼著時天的後背,一隻手依舊不安分的摸在時天的身下。
“以後就這樣”臉蹭著時天漆黑柔軟的短髮,古辰煥的臉上,欣然一片,“很好”
感覺一夜間養回的力氣又被古辰煥給抽幹了,時天疲憊的喘息著,不忘下賤的去勾引古辰煥的原始目的,“古辰煥我父親被病…折磨的很難受”
古辰煥身體微震,下一秒陰笑,“你想就靠這一次討好我,就讓我去救時越南?”
時天既憤怒,又無力,“古辰煥,你”
“我的少爺,不要著急。”古辰煥打斷時天,輕嗅著時天的頭髮,“如果我們能一直像剛才那樣和諧,會有一天我主動去救他,所以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
時天神色黯然,“我知道了。”
天亮之後,古辰煥抱著時天進浴室,在浴缸裡洗了澡,期間又情難自禁的將時天扣在浴缸壁上索吻一番。
洗完澡後,古辰煥讓酒店服務生送了些早餐上來,陪時天在套房內吃了早餐,一切結束後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你還是搬進我給你準備的那幢別墅吧,這樣我找你方便。”古辰煥站在沙發邊,一邊打著領帶,一邊淡淡道,“在這休息半天,下午就搬過去吧。”
時天坐在沙發上,漠然的應了聲,“好。”
心中淒笑,這,是圈養嗎?
整裝打理好後,古辰煥仍了張卡在時天面前的玻璃桌上,“以後開銷就用這張卡裡的錢,密碼是513241,一切都在我的監視下,所以你不要試圖用這張卡裡的錢改變什麼。”
古辰煥剛轉身準備走向門口,時天突然開口叫住了古辰煥,神色複雜,“古辰煥,我什麼都聽你的,所以算我求你不要讓我父親或朋友知道。我是你的情人。”
那是他最不能被觸犯的尊嚴,如同死忌。
胸口仿佛被人猝不及防的打了一拳,古辰煥面色一僵,但頭也未回的沉聲道,“我說過,只要你以後乖乖聽我的,我不會再給你任何難堪。”說完,古辰煥大步離開了房間。
其實,事實也應是如此,這個男人只會是他古辰煥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
古辰煥離開後不久,時天也出了酒店,雖然行走勉強,但還不到走不了路的地步,更何況,這家酒店,時天恨不得永遠遠離。
在酒店門口打了輛計程車,時天趕回公寓。
不用再周而復始的工作,也不用去想如何拼命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心口仿佛被什麼掏空了一樣,時天從沒有想到會有現在這麼一刻,這麼希望這四年的忙碌能持續下去。
無論多勞累,無論多委屈,至少,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厭惡自己。
不顧一切的去救父親,其實也是害怕吧,害怕父親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真心疼愛自己的人了。
那自己,就真成了孤身一人。
親人離去的撕心滋味,在失去母親後,就再也不想體會了。
回到公寓時天又進浴室洗了把澡,身上那股從古辰煥那帶出來的煙草味,時天聞著非常難受。
不過似乎怎麼也洗不掉,那種噁心的,氣息。
換上一身乾淨衣服,正好在外面買午餐的關嶺回來了。
今天是周*,關嶺放假一天,如今升了星辰倉管的關嶺,日子過的非常滋潤,陽朗帥氣的臉上刻刻滿面紅光。
“難得啊,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關嶺看見時天,驚訝之後興奮道。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一親人手術,這幾天我都陪著他。”
關嶺將買回來的午餐放在桌上,突然注意到時天臉上未消盡的淤傷,連問了好幾句,時天都以走夜路被搶劫敷衍過去了。
時天摸了摸自己的臉,臉色黯然。
看上這幾天都不能去探望父親了。
那一套走夜路被搶劫的說辭,瞞得了別人,瞞不了父親。
“你站那發什麼愣啊,過來吃啊,我買的挺多的。”關嶺將袋子裡的打包盒都拿出來,抬頭對著時天招手,“來來來,正好跟你說說這幾天星辰發生了哪些新鮮事兒。”
時天並不是很餓,坐在桌前,時天只喝著關嶺在外打包回來的魚丸湯。
關嶺滔滔不絕的說,時天低頭,喝著湯,默不作聲的聽著。
“誒,對了楊天,你需要工作嗎?我可以幫你安”
“不用了。”時天抬頭打斷,“我已經找到工作了,而且我下午就搬走了。”
找到的工作是私人MB,搬進的地方,也只是名為情人的牢房。
“那麼早就搬走了。”關嶺皺著眉,一臉的不舍,“話說你住進這裡這幾天,我老是加班,而你一直陪你親人,咱哥倆都沒好好聚聚。”
時天笑了一聲,“這都住一起了,還不算聚嗎?”
“意義不一樣。”關嶺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思考了幾秒中,然後激動的望著時天,“ 要不今晚我叫上幾個哥們,咱們去星辰好好嗨一把?”
關嶺很喜歡熱鬧,對這樣的提議充滿期待和熱情。
時天一再以有事推脫,但最後還是敵不過關嶺那張機關槍似的嘴。
第九十一章 主角!
這四年的風雨磨礪,鑄就了古辰煥處變不驚和從容冷靜的應事能力,但當古辰煥接到手下電話,知道時越南從醫院莫名失蹤時,深沉篤定的那張臉瞬間愕然不安,開在路上的車子也被他即刻停在了路邊。
還有,從酒店出來後的那份,將時天緊攥在手心的踏實感,也在頃刻間崩裂。
將化名後的時越南安排進K市最好的醫院後,古辰煥就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著時越南,說是讓時越南接受更好的療護,其實就是種變相的軟禁。
時越南對古辰煥的價值,僅是幫他牢牢的困住時天。
古辰煥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以目前自己對時天做過的羞辱,如果讓時天自己選擇,時天一定毫不猶豫的離自己而去,甚至會猝不及防的再給自己一刀,在這種關係改變之前,他需要有一樣東西能夠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控制時天。
時越南現在突然失蹤,對古辰煥來說,就好比他牽著時天的那根繩,突然斷了一樣。
現在心裡,不安,還有緊張。
“給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找,他現在半死不活,如果不是他仇家劫走他,他就一定被人轉移到了其他醫院。”古辰煥重聲,一字一頓,,“活要見人,死要屍。”
掛了電話,古辰煥握拳許久,最後猛的將手機狠狠砸在了地上,然後手揉著額頭,一臉煩躁憤怒的模樣。
如果被那個男人知道時越南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今早的溫存怕是不復存在。
本該這樣一切順利平和的發展下去,到底是誰突然攪局!
曾擔心時越南的仇人順著時天找到時越南,古辰煥幾乎在將時越南從原來醫院轉移後,就立刻抹消了一切能查找到時越南的線索,並交代手下,無論何人,以何種理由接時越南離開,都必須立刻阻止!
時越南絕對不會是自己偷偷離開,他現在對自己和時天的關係毫不知情,還沒有理由突然離開醫院。
時天更不可能,如果他知道今早時越南會被人帶走,今早就不會主動的來討好自己,更何況就憑自己這些天對他的“恐嚇”,他現在應該沒膽量再跟自己對抗。
如果他對自己有一定的認識,就應該知道求人幫助也只是把那個幫助他的人推到自己的槍口下。
站在古辰煥旁邊,作為古辰煥貼身助理的余嵊,彎身撿起被古辰煥摔散開的手機,重新安裝好後開機,然後不急不緩走到古辰煥的身旁,一邊溫柔開口,一邊很自然的將手機輕放回古辰煥的口袋。
“辰哥,發生什麼事了嗎?”餘嵊輕聲開口,實則心知肚明。
只是餘嵊的確吃驚,他沒想到那個原家少爺的動作會那麼快,僅一夜,就可以讓人把時越南從醫院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
不過這樣更好,這也說明了那個原家少爺對時天的執著程度非常深。
其他稍微理性點的人,都不會敢如此大膽的跟古辰煥作對。
只有一個浮躁魯莽,自以為是的富家少爺,做起事來,才可以不顧一切!
雖然瘋狂過後,可能會很慘。
“餘嵊,通知下去,會議取消。”古車煥臉色陰沉,大步走向辦公室的門口,他現在,必須去找時天。
無論他現在是否知道這件事,在找到時越南之前,他都必須跟自己在一起。
古辰煥突然覺得胸口悶躁,這一刻,他再被迫接受了一個事實。
沒了時越南,他沒有任何籌碼或自信留住時天。
時天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死!
他跟自己在一起,上床,做。愛,僅僅是因為自己掌握著他父親時越南的命!
如果他知道時越南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今早的溫存,以及讓自己深為迷戀的纏綿快。感,將不復存在。
時天將自己的衣物品收拾進行李箱,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拖著行李箱上了一輛計程車,大概兩點多的時候,時天來到了靜安區的那幢別墅。
一下車,時天便接到了古辰煥的電話,問及所在地方,時天實話實說。
不一會兒,古辰煥便開著車來到了別墅門口,他一下車,便立刻進入別墅,此時時天正在臥室收拾帶進來的東西,知道古辰煥推門進來,他頭也沒回。
時天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搬進這幢別墅,就說明現在時天什麼都不知道,想到這,古辰煥松了口氣。
“這些事為什麼不讓傭人去做?”古辰煥走到時天身後,伸手抱住時天的腰。
比起普通男人,時天並不算矮,身形修長,骨架纖勻,不過被古辰煥這麼一抱,還是顯的有些瘦小。
“沒事,打發時間。”任由古辰煥這麼抱著,時天的回答機械一般冷硬。
古辰煥似乎並不在意的時天口氣,閉著眼睛輕嗅這時天的頭髮,聲音很輕,“無論多少恨意堵在心裡想拿你發洩,最後還是覺得這樣抱著最能緩解,以後,經常這樣抱著吧。”
古辰煥緊緊抱著時天,時天無法自由動彈,無奈之下,只好什麼都不做。
“今晚我有場應酬,你陪我吧。”嘴唇不停磨蹭著時天的耳朵,許久,古辰煥輕聲開口。
“我今晚有朋友聚會,可不可以。”話說到一半,時天輕吐一口氣,淡淡道,“好。”
“合作已經敲定,今晚的應酬不過是簡單吃頓飯,你安靜的做我旁邊就行了。”
“你已經訂過婚了,這麼明目張膽的帶我過去,就不怕損了你的形象嗎?”
“還記的我說過的給你一個驚喜嗎?”
“記得。”時天淡淡道,其實真正想說的是:在你一次次的言而無信中忘了。
古辰煥輕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古辰煥的助理。”吻了吻時天的嘴角,繼續道,“不會把你藏在人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我參加各種應酬或宴會。”
“那我豈不是和你的未婚戀人平起平坐了。”時天心中冷笑,這算什麼驚喜!話說他這個助理的主要職責,怕是只有陪吃陪睡吧。
古辰煥的手已經伸進時天的衣服裡,咬著時天的耳朵,聲音低迷,“如果你真能做到像餘嵊那樣體貼,就好了。”
璨夜集團的摩天大樓,董事長辦公室裡
“你想去?”原常耀有些吃驚的望著隔著一張辦公桌,坐在自己眼面前的兒子,“你平時不是對這種應酬最反感的嗎?”
“是挺反感的,那種飯局上的嘴臉,一張比一張虛偽。”原軒疊著腿,一臉悠然的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氣的原常耀的老臉頓時一黑。
“你個混帳東西,罵誰虛偽呢。”原常耀一拍桌子,怒聲道。
“得了爸,我又不是說你,你別對號入座行嗎?”
“”
原常耀氣的想吐血,捋著胸口,許久才壓著怒冷聲道,“你能有這種想法是好事,不過你今晚給我老實點,別給我丟臉。”
“丟臉?怎麼會?”一張俊臉邪笑連連,“今晚,我可是主角。”
請假條(淚啊~)
零點半了,自己的事還未做完,來發個讓大家咬牙切齒的通知吧~~時間實在調節不過來了,所以只能來請假了。
此文,斷更。
此文,斷更四天。
此文,要,斷更,四天。
將於本月十五號恢復更新~
可能有親在看到上面那段話後,想一巴掌怕死小哈吧。
唉,今晚通通到小哈夢裡來,小哈讓你們輪著拍!
這幾天總是擠著時間來更新,經常在腦子混混沌沌的情況下碼字,《掙寵》的品質很受影響,第二天又迷迷糊糊起床,自己的事情也做的一團糟,最後導致不僅更新不給力,自己的事情也做的拖拖拉拉亂七八糟。
於是,在十分前,突然決定,先把其中一件事擱置幾天,將另外一件忙完,然後再集中精神去忙剩下的一件。
於是,就決定斷更《掙寵》了。
等自己的事處理完,腦子也就清爽很多,到時候再去更《掙寵》,無論是更新速度還是劇情品質,一定會比現在好很多的。
真是抱了各位親,希望親們能體諒小哈,在毫無報酬的情況下,《掙寵》連更七十多天,小哈已經很盡力了,而且作為《掙寵》的作者,小哈絕對比各位更捨不得《掙寵》的連更天數突然從一重新開始。
本月十五號之後,小哈時間就充裕了,到時候更新會變快,而且也花更多的精力在《掙寵》劇情的構思上,絕對會給各位親很多意外和驚喜。
本月十五號,晚上八點,小哈準時上傳!
第九十二章 這麼巧!
整個下午,古辰煥一直與尋找時越南下落的手下保持聯繫,可直到下午四五點,還是沒有查到時越南一絲行蹤,這讓古辰煥有些著急。
古辰煥打完電話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時天正背對著他站在窗陽臺上,一手拿著澆花壺澆著盆栽,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
聽不清時天說什麼,只是看到時天用手機與什麼人聯繫,古辰煥面色頓時一慌。
如果是有人告訴他時越南被人從他古辰煥的控制中帶走了,那時天他。
古辰煥大步走向時天,剛準備奪下時天貼在耳邊的手機,時天正好對著手機說了聲再見,然後放下了手。
時天轉過頭,看到古辰煥站在自己身後,臉色沉翳的盯著自己。
“跟誰打電話?”古辰煥臉色靜冷,但心臟跳動的頻率卻非常快,“時越南?”
時天轉過身,繼續面無表情的澆著陽臺上的花,淡淡道,“我朋友,本來約好今晚一起去吃飯的,現在要陪你,所以打電話跟他說一聲。”
古辰煥松了口氣,臉色不知不覺中溫和了很多,他從身後抱住時天,手毫不避諱的伸進時天的口袋,將時天的手機取了出來。
“這種手機不適合你,待會兒去酒店的路上我幫你重新買一部。”
古辰煥話說完,也已經拆下了時天的電話卡,然後將手機隨手扔在了一旁的廢紙簍裡。
時天臉上沒什麼明顯表情,只是平靜的看了眼被扔掉的手機,然後道了句,“謝謝。”
古辰煥的私人司機一般情況下都是周坎,但周坎近期一直帶著一幫人在垃圾站為古辰煥找戒指,現在又被古辰煥派去尋找時越南,所以暫代古辰煥私人司機的,是一個名為許域的男人。
許域很英俊,面容沉斂端肅,比周坎的豪聲火躁要冷穩許多,他是古辰煥眾多手下裡,身手最好,腦子最靈活的年輕打手。
和古辰煥曾經的職業保鏢相反,許域曾經的身份,是暗黑世界裡的職業殺手,他和古辰煥的關係是下屬與首領,亦是走過生死的至交,這幾年一直在金三角幫古辰煥主控著各種**交易,近期才被古辰煥調到K市。
“辰哥。”
見古辰煥走來,許域恭敬的叫了一聲,對站在古辰煥身旁的時天,許域很淡漠的看了一眼,只作點頭示意。
車平穩的開在路上,時天一直將手肘墊在車窗上,面無表情的望著車窗外,清俊的側臉安靜的迷人,古辰煥看著失神,微動身體,貼著時天的身側,一條手臂貪婪的摟住了時天的腰。
時天,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快到了,手機我讓手下去買吧,我們直接去酒店。”古辰煥輕聲道。
在找到時越南之前,他實在不放心時天和任何人聯絡。
“聽你的。”和之前一樣平靜的回答。
望著溫順的時天,古辰煥心底一團亂麻緩而有序的展開,他舒心的輕笑,摟緊時天的腰,直到時天的上半身貼在他的懷裡。
古辰煥並不想為自己對時天所做過的事進行所謂的道歉或懺悔,他不會用那套世俗的定理將父母的死亡看作是理所當然,至少在此刻的古辰煥眼裡,如果一開始沒有時天,那他的父母就不會死。
偏執的想法進行到最後,古辰煥想做的,僅僅是將這個欠自己父母的男人緊攥在手心,他的命,心,都要牢牢掌控著。
其實古辰煥知道此刻時天對順從自己有多少不甘,不過他不在乎,就好象他也將來自父母的怨恨埋在心裡一樣,並非已經做到可以在大腦裡將父母的死亡和時天撇清干係,而是那種對時天愈來愈深的愛戀以及對寵愛時天的強烈**,讓古辰煥輕易的將那種怒恨壓抑在心底。
將臂彎間的男人徹底看成私有物,一點點,一絲絲的去寵,古辰煥相信自己能得到,屬於時天的那一份感情。
更何況在起初的那一個月裡,時天的確愛上了他那一個月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恢復,古辰煥也不在乎,因為他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去等待,就好像早就預訂了時天的一生一樣,時天這輩子只屬於他古辰煥,在他和時天的世界裡,任何人都插足不進,所以他不著急。
尋找時天的執著四年裡從未變過一樣,古辰煥曾一直把那種執著全然理解為對時天見死不救的怨恨,甚至一度以為尋找時天只是為復仇,但見到時天到現在,又發現,其實在這股執著裡面,還藏著一股濃烈的思念,對自己誓死保護的少爺的思念。
“私下裡,我還是叫你少爺吧。”古辰煥親吻著時天的頭髮,聲音很輕,“還是少爺叫著順口”
時天的視線依舊很平靜的望著車外,“嗯。”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早就得到通知的酒店已經在酒店門口安排了端莊整服的迎賓人員,酒店經理一臉熱笑快步下了酒店大樓前的階梯,對下車後的古辰煥熱臉歡迎。
車內的時天還未出來,酒店大樓前又停下兩輛來自原家的黑色私家車,立刻又有人員迎上開門。
人神共憤的俊臉,精眸薄唇,一如既往的英朗逼人,望著面前的古辰煥,原軒性感的臉上帶著邪氣而又充滿陰謀的笑容,“這麼巧,居然和古老闆同一時間到。”
第九十三章入席
時天從車裡出來,看到幾米外的原軒時,微微愣了下,但在原軒同樣朝他投來驚訝的目光時,時天很快便轉開視線,面無表情的走到古辰煥的身旁站著。
原軒只知道今晚這場飯局古辰煥會到,並沒有想到時天也會跟著古辰煥來,不過短暫的驚訝後,湧上大腦的便是欣喜。
原本打算等明天時越南的手術結束,再把這件事當作一個驚喜告訴時天,然後在時天對自己感謝感恩中,再以種種柔情方式徹底佔有時天的心。
但現在,看著眼前這抹修長清俊的身影,原軒完全改變了想法。
他今晚就要把一切告訴他,今晚,就要把他從古辰煥身邊帶走!
時天的存在對原軒來說,猶如撩撥衝動因素的罪惡因數,從身形到氣質,從五官到眼神,每一處,都讓原軒著迷心醉。
時天走到古辰煥的身側偏後,隨著古辰煥進入了酒店,由一名侍者牽引,很快便來到了那間高端寬敞的包廂。
人已來齊,客套的熱喧幾句後,所有人圍桌而坐,主場的幾個人都帶了自己的私人助理或是能喝會道的下屬,時天的身份是古辰煥的私人助理,但比起其他同身份的男女,時天顯的太過安靜,甚至木訥。
聽不懂眼前這幫人嘴裡的商業談論,也不會勸酒擋酒,更開不了口熱喧幾句,時天感覺坐在酒桌前的自己就像個小丑,一個又蠢又傻的啞巴。
時天的身份在古辰煥與餘嵊訂婚那天在K市就已不是什麼秘密,當初陪古辰煥參加各種豪宴,後被古辰煥在訂婚宴的羞辱,如今又成了古辰煥的私人助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還不會有人不識趣的餐桌上問出來,但是時天的身份卻在每個人心裡形成不同心境,也許是受時越南的影響,大多數人都暗暗用種鄙夷的目光視對著時天,只是介於古辰煥在場,所有人表面客套性的謙和都表現的很完美,隨著酒局的進行,時天年輕英俊的長相與清冷出眾的氣質逐漸掩蓋了他身為時越南獨子的負面影響,所以慢慢的,開始有人專對性的勸時天的酒。
時天對自己的身份很有自知,像他這種在眾人眼裡像被古辰煥施捨工作地位的人,被承認是古辰煥的助理,那也是眾人給古辰煥的面子,其實大多數人心裡,就保持著和那場宴會一樣的想法。
他時天就是個巴結著古辰煥,不甘落魄,想重新享受到榮華富貴的下賤男人,然後靠著那張出眾的臉,讓古辰煥百玩不膩。
也正是因為心裡清楚,在面對眼前這一幫人的虛偽殷勤時,時天才會覺得難堪,他根本不用張嘴說任何一句話,因為他出口的任何一句客套詞,在眾人眼裡,都是笑話。
恐怕在眾人眼裡,自己能坐在這裡,都是古辰煥的恩賜。
時天話很少,喝的卻很多,凡是敬來的酒,他都沒有任何猶豫的一飲而盡。
古辰煥微側著臉,望著正仰頭喝酒的時天,柔柔的笑意浮上嘴角,一隻手在桌底緩緩搭在時天的大腿上,安撫似的輕拍了幾下。
“喝不了這麼多就試著婉言回絕,以你的口才,做到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吧。”古辰煥含笑的聲音低輕,幾乎只有他和時天兩個人聽的清楚。
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安分的向內側滑動,時天臉色難看的放下再一次空掉的酒杯,不知是酒喝多的緣故,還是古辰煥那只手曖昧撫摸令時天羞憤,時天白皙的臉上浮上一層頗為可愛的暈紅,清冷卻不顯疏離。
“我現在是你助理,多喝點也是給你掙面子。”時天面無表情的低聲說完,手伸到桌下,抓住古辰煥那只似乎還算往內側遊動的手,斂著眉,聲音壓的很低,“我已經很努力配合你了,那麼多人在不要再給我難堪。行嗎?”
最後一句很輕,仿佛透著幾分懇求,望著時天似乎作著忍耐的臉,古辰煥感覺自己被什麼刺灼了一下,一下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他根本,沒有想過給時天難堪,此刻撫摸他,也僅僅是心血來潮。
帶時天來來這場飯局,他只是想讓時天知道,他雖然是自己的情人,但他古辰煥不會把他藏在人後,而是用一種暗示的方式告訴其他人,時天,是他古辰煥的人。
至於到底是什麼人,朋友也好,助理也好,情人也罷,都是別人觸碰不得的。
其實從時天身份被古辰煥公開後,就已經有不少富商打起了時天的主意,有人是想將四年前對時越南的仇恨報復在時天身上,也有人只是單純的對了時天起了色。心,一個落魄後的俊美少爺,也就成了很多人心中貪戀的美果。
第九十四章 古辰煥VS原軒 上
只是,在時天身份在那場宴會公開後,不,應該是在古辰時隔四年再次見到時天那一刻之後,在時天看不見的周圍,古辰煥用他的勢力為時天築起了一道防禦牆,為監視,也為保護。
正如古辰煥一直以來堅定認為的那樣,他和時天的世界,如何是昏暗還是陽朗,都只能存在他和時天兩個人,對時天折磨還是救贖,都只該由他古辰煥進行,這是種誰也打不破的聯繫。
誰也打不破,也是因為他古辰煥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打破。
古辰煥收回放在時天腿上的手,時天松了口氣,剛想再倒酒,便聽到旁邊古辰煥輕笑著開口,聲音充滿寵溺,“是想把自己灌醉,然後提前離場嗎?”
被一語道破,時天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抿著唇,頓一會兒才緩緩道,“你想我怎樣?”
古辰煥再次將手放在時天的腿上,這次只安穩的搭在上面,未作什麼多餘動作,然後低笑溫和道,“時天,不要把神經繃那麼緊,我們應該相處的自然些,就像那一個月一樣。”
古辰煥話音剛落,從時天嘴角閃過的,是一模不屑的冷笑。
那一個月的笑話,他時天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如果說心中那份柔軟的戀想斷在什麼時候,恐怕就是那一個月的最後一天。
跟原軒一道來的,是原常耀手下的一名高層,算是璨夜的老臣子,原常耀突然身體不適,無法趕來,又不放心自己兒子,這才讓自己信得過的高層替換了原軒本來的助理。
作為璨夜未來的繼承人,年輕英俊的原軒自然是酒桌上不可忽視的存在,被眾人熱切的勸了好幾杯杯酒,不過原軒的助理還算盡職,為原軒擋了不少酒,所以幾番下來,原軒喝的並不是很多。
原軒一直暗暗注視著時天,湧動在心裡的除了即將得到心愛之人的激動,還有便是心疼。
時天臉上被打淤痕已經變淺,但細看之下還是明顯,原軒一直相信時天那套走夜路被搶劫的說辭,只是昨天才知道,時天臉上的傷,是古辰煥打出來的。
原軒甚至無法想像,在被古辰煥重拳毆打的時候,出生富家,未受過任何身體虐待的時天,是什麼樣的反應,是痛苦的求饒著,還是默默忍耐著。
光是這麼想想,原軒便有股撕碎古辰煥的衝動。
原軒曾一直以為,古辰煥那麼對待時天,時天依舊呆在古辰煥的身邊是因為時天深愛著古辰煥,現在一切明瞭,原軒又憤怒又痛恨。
憤怒古辰煥的卑鄙,痛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將時天從古辰煥的魔爪裡救出來。
時天被眾人勸著喝了不少酒,原軒能看出,時天壓根兒沒有拒絕的意思,擺明瞭是想灌醉自己。
“時助理跟我是哥們,萬董這一杯我原軒替他喝。”
不等萬訣梁開口,原軒端起面前一杯辛辣的白酒,一仰頭喝個乾淨。
萬訣梁回過神,連忙叫好,再敬一杯後,笑容難看的坐了下來,因為原軒用一種“再跟時天過不起就是和他原軒過不去”的眼神望著萬訣梁。
原軒開始以朋友的身份替時天擋酒,將眾人的焦點又收在了自己身上。
面對原軒的殷勤,時天沒有說一句話好話,只安靜的坐著,面色淡漠,直到古辰煥放在時天腿上的手再次輕輕拍了拍。
“好一出英雄救美。”古辰煥面色柔和,聲音很輕,只是聽上去別有深意,“只可惜,註定是自作多情。”
時天轉頭看著古辰煥,古辰煥的臉色很自然,之前被人勸喝了不少酒,臉上依舊無半點醉意,似乎還帶著點溫和的笑容,冷峻深沉的五官仿佛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是自作多情,如果不是他,我早如願以償的趴桌子上了。”時天淡淡的開口,“古辰煥微微皺眉,下一秒又輕笑起來,“你怪我讓你喝那麼多嗎?”
“是我自己想喝的,跟你沒有關係。”
“你喝醉酒的樣子。我很喜歡,眼神很軟。”古辰煥苦笑著低聲道,“和現在假裝著順從我讓我感覺舒服多了。”
“所以你還是希望我醉?”
“偶爾看你醉一次,也不錯。”
時天笑了一聲,“既然只是想讓我醉,何必那麼麻煩,只要你高興,我可以每次把自己灌醉了再見你。”
時天的話說的自然而然,古辰煥前一秒還柔和的五官驟然陰沉,緊握著手掌,閉上眼睛兩秒後才重新睜開,古辰煥繼續喝著酒,“有些話,還是今晚回去再說吧。”
原軒只在一開始的時候和古辰煥不冷不熱的招呼兩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沒有再主動和古辰煥熱絡,即便兩人互對著說的話不多,但在場的人還是感覺這兩人之間存在某種危險的對峙氣息。
吃喝的差不多了,眾人的話題似乎也逐漸減少,原軒感覺自己在這場飯局上代表原家也起到該起的作用,於是開始了早就準備好的話。
原軒喝的半醉,可望向古辰煥的目光,依舊透著清醒的仇意。
“聽說古老闆是白手起家。”原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臉上帶著極為“禮貌”的笑容,“我還真是好奇啊,古老闆到底是怎麼個白手起家法。”原軒頓了頓,笑容變的奸邪起來,緩緩道,“聽說,古老闆以前只是個保鏢,是嗎?”
原軒話音一落,所有人便將視線轉移到了古辰煥身上,同時心裡也發愣,因為這些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古辰煥曾經的身份,只是個保鏢。
很多人都清楚古辰煥和黑。道有著密切的關係,但因古辰煥從黑到白轉的非常乾淨俐落,未留下任何不乾淨的事蹟給人調查,所以他給人的感覺總是低調而神秘。
古辰煥坐擁著K市大半的各種高級娛樂會所和地下賭場,在其他各種**產業都有涉及,只是他非常低調,只是在近幾月才高調的活動在各種宴會上,而且他是以一個改掉的名字掌控著他的主體產業,所以很多人對他的瞭解並不徹底,現在人前的,只有很淺顯的一面,一個在**有手腕,在K市有勢力的老闆。
第九十五章 古辰煥VS原軒 下
古辰煥輕笑著,面容依舊從容優雅,他知道,原軒是想給自己難堪。
看來,是想報那次在星辰被自己連摔了兩次的仇。
“原少爺覺得呢?”古辰煥不急不緩的輕笑道,桌底下放在時天腿上的手指在輕輕叩擊著。
原軒挑著俊眉,勾起唇角,“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保鏢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年內坐到古老闆這樣的位置。”
一句“理論上”就代表原軒接下來還有話,古辰煥神色一直很淡然,端著酒杯,不慌不忙的喝著。
“實際上嘛。”原軒故作思考的摸著下巴,“只要在恰當的時機,做件驚天動地的齷齪事,一夜翻身也不是不可能。例如”
原軒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緩慢的拖著長音,狡黠的視線充滿挑釁的望著古辰煥。
在場的所有人再無喝酒暢聊的興致,原軒暗示眾人古辰煥做了什麼齷齪事的話語,令他們神經都驟然緊繃。
曾經的涉黑分子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很正常,不過像古辰煥這種漂白過去,在眾人面前完完全全正經商人形象的男人,過去的任何汙黑事蹟,都為他的禁忌。
“例如在自己雇主家瀕臨倒勢的時候,放場大火,趁亂帶人搬空雇主藏在堡墅地下的巨額金庫。”原軒雙手環胸的倚在椅子上,一臉風輕雲淡的看著對面臉色驟然陰冷下去的古辰煥,繼續笑道,“古老闆別生氣,我這只是,例如。”
原軒將玩笑的話說的有頭有緒,聽一群人雲裡霧裡,隨原軒一道兒過來的助理見古辰煥的眼神逐漸變冷,連忙端起酒杯熱絡要跟古辰煥敬酒,並試圖轉移話題。
坐在古辰煥身旁的時天在聽完原軒的話後,當即皺起眉。
保鏢?雇主?放火?金庫?
時天突然想起,四年前,自己的父親在時家堡墅下耗費鉅資打造了一個金庫,將畢生賺得了錢財大半化為現金或金磚藏在裡面。
金庫的存在,進入金庫的方法,曾只有父親和自己,以及那幾個建造金庫的工人知道。
其實,古辰煥也知道,時天記得清清楚楚,因為這個秘密,就是他告訴古辰煥的。
年少輕狂的自己,自以為是的覺得,買下一個卑微的下人的心,輕而易舉,讓他看到自己的萬貫家財就可以將他的視線死死的綁在自己身上,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
時天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在流冷汗。
古辰煥放在時天腿上的手逐漸撫緊,像是在安撫時天,又像是在安撫他自己。
古辰煥一直沒有把原軒放在眼裡,他知道這場飯局原軒一定會想盡辦法找自己的麻煩,面對原軒的挑釁,古辰煥有的是方法回擊,但這次,原軒的話已超出他預料的範疇。
因為古辰煥怎麼也沒想到原軒連那件事都知道。
“原少爺的想像力真是精彩。”古辰煥的笑從容不迫,“若是能將這份腦力花在生意上,也不至於第一次生意就虧了六百萬。”古辰煥沒想到自己的回擊方法是轉移話題,只是在感覺到身邊的時天情緒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古辰煥甚至有種離席的衝動。
“你。”被揭硬傷,原軒臉色一下子憤然起來,他暗暗瞥了眼時天,生怕時天對自己投來鄙夷的目光,“虧了又如何。”快速恢復紳士風範,原軒冷笑道,“我虧的光明正大,倒是古老闆,四年來一路高歌,到底是踩著什麼過來的?”
“原軒。”陪原軒一道過來的璨夜高層突然止住原軒,然後賠笑似的望著古辰煥,敬上一杯酒,“醉話醉話,古老闆不要生氣”
男人賠笑著說了一堆,連喝幾杯酒。
“怎麼會生氣?”古辰煥危險的輕笑,聲音低沉,“原少爺剛步入**,飯桌上口無遮攔很正常,等跟著原董學上幾年,說話自然就知道輕重了。”
原軒冷哼一聲,剛想再開口說什麼,旁邊的璨夜的高層連忙拽了下原軒的衣服阻止原軒開口。
氛圍一旦冷峙下來,自然會有人想辦法的去活躍,再一輪酒喝下來,酒桌又恢復原樣,原軒嘴角帶著抹挑釁的冷笑,左手放下身下,暗暗的撥號。
“古辰煥。”時天的一隻拳頭緊攥著搭在腿上,聲音聽起來非常壓抑,“四年前那場大火。”
“喝酒吧。”古辰煥冷冰冰的打斷時天的話,不得不說,原軒的話,讓古辰煥動了怒,“如果你不想讓我生氣的話,就乖順點,什麼都不要問,今晚回去,我會解釋給你聽。”
時天咬著嘴唇,視線愈來愈冷的盯著手中的酒杯,胸口不斷起伏著,許久才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一句,“我母親,就是死在那場大火裡。”
時天能感覺到,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掌微微顫動了一下。
“如果你還想就救時越南。”古辰煥握住時天放在腿上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轉頭望著時天,那是命令與恐嚇的眼神,不容抗拒,“就聽我的,閉嘴!”
古辰煥的話對時天來說,猶如默認。
時天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望著古辰煥,繃緊的拳頭仿佛要捏碎手心的空氣,“你放手。”
時天用力縮手,試圖掙開古辰煥的手掌,古辰煥臉色一沉,手掌心一用力,幾乎要勒斷時天的手骨。
“我說過,回去會跟你解釋。”見時天還是不死心的掙著自己的手,古辰煥逐漸起怒,低沉道,“你想讓我下令把時越南打成殘”
“小天。”原軒突然對著時天的方向笑著喊了一聲,因為在一開始就宣稱和時天是好哥們,所以在對時天的稱呼上,原軒依舊叫的親昵自然。
時天停止桌下與古辰煥的對抗,抬頭望向原軒,只見原軒傾著身,朝自己遞過來他的手機,臉上笑容俊美溫柔,“你的電話。”
“我的?”時天一臉不解的望著原軒,而古辰煥,則開始感到不安。
“就是上次一起去星辰喝酒的哥們,找你問點事。”原軒一臉隨意的編著,直到時天接下他的手機,原軒才故作自然的重新和其他人喝酒暢聊。
眾人對這一插曲也未當回事,飯局已經進行到了最後,所有人也都開始意思的說些類似結束語的客套話,只有古辰煥,面無表情的看著時天將手機靠在耳邊。
他絕不相信原軒交給時天的這通電話像他說的那樣。
“小天。”時越南略顯虛弱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時天身體當即僵住,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再抬頭望向原軒時,便看見原軒朝著他暗暗擠了下眼睛,好像再說,沒事了。
第九十六章 誰等的對?
古辰煥聽不見手機裡的聲音,只看到時天震驚的臉色,於是握緊時天的手,聲音低冷,“快結束了,再喝幾杯就回去。”
時天突然站起,“抱歉,我出去接一下電話。”話音剛落,很自然的甩開古辰煥的手,轉身離開了包廂。
一個小助理離席自然不會影響什麼,酒桌如常,只有古辰煥和原軒的臉色,一個詭異沉重,一個邪笑盈盈。
四目對視,危險的火光摩擦間,原軒一臉無畏的聳肩揚唇,好像再說,你能耐我如何。
古辰煥很想打電話給包廂外的時天讓他進來,又想起時天的手機已經被自己毀了。
快散席了,時天還未回來,古辰煥有些著急,他發了資訊給守在包廂外的許域,直到許域回資訊告訴古辰煥時天的確在外面打電話,古辰煥這才放下心。
酒席最終散去,有幾個喝多了都被下屬架著離位,古辰煥隨口說了個理由便一直坐在座席上未動。
還有,原軒。
“我和古老闆一樣,也要留下。”面對眾人的疑問,原軒輕笑著回答,“都有私事要處理。”
仿佛聞到兩人間若有若無的火藥味,眾人忙官方式的招笑幾聲然後快速離開,陪原軒一道來的男人見原軒鐵了心的要和古辰煥單獨對峙,急了。
“原董還等少爺您回去。”男人壓低聲音,急切道,“少爺,就算您和古老闆有什麼私仇,也不該這個時候算。”
“你先回去吧孫經理。”原軒打斷男人的話,“我爸打電話問你你就說我今晚喝多了去住酒店了。”
“這。”
“回去!”原軒臉色一冷,連帶著聲音都有幾分威懾力,男人怔了怔,只好起身離開包廂。
隔桌而坐,原軒一臉冷諷的望著古辰煥。
“古老闆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原軒笑著,“喝多了?”
“還是開門見山的好。”古辰煥倚在椅子上,臉色篤定悠然,不過漆黑的眼底明顯透著股冷冽寒氣,“你剛才在酒席間說的話,是從誰嘴裡聽說的?”
“古老闆這是在質問我嗎?”原軒一臉邪笑的挑著眉,一攤手,“抱歉,我忘了。”
古辰煥陰笑一聲,“原少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我還什麼都沒做你就大開眼界了?”原軒冷笑道,“古老闆,這才剛開始。”
“你似乎對自己的遊戲很有自信。”古辰煥依舊陰笑,“就沒想過適可而止給自己留條後退?”
“古辰煥,別他媽跟我裝腔作勢。”原軒臉色一冷,話音與剛才截然不同,“我調查過你,你古辰煥的總資產根本不及原家,說白了,你不過是用半黑的身份在那幫老傢伙面前裝逼擺譜,呵呵,這年頭,手下養幫打手就稱是黑。幫團夥,嚇唬誰呢,說白了,就是一群稍得勢力的街邊混混。”
“你似乎在我身上做了不少調查。”古辰煥微眯著眼睛,嘴角掛著抹詭異陰冷的笑,別有深意的反問,“你確定,你調查的徹底?”
“你嚇不住我的古辰煥。”原軒輕笑,說完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手錶,視線下意識的望向門口。
“在等誰?”
“跟你一樣。”
古辰煥眯起眼睛,“你確定自己等的到?”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原軒勾起嘴角,“不過不著急,等人進來了,不就知道誰等對了嗎?”
原軒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打開。
第九十七章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時天進入包廂,恍惚的臉色憔然蒼白。
古辰煥和原軒同時從椅子上站起,古辰煥幾步上前,站在時天面前,望著時天投向自己的,仿佛充滿寒意與憎恨的目光,沉穩篤定的心一下沉入穀底。
在剛才與原軒話語交鋒的時候,古辰煥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古辰煥保持淡定的臉色,伸手去握時天的手,“我們回去。”
時天後退一步,甩開古辰煥伸來的手,視線垂落在地上,突然跟個神經病似的冷笑一聲。
“古辰煥。”極為不正常的音色,時天笑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當年你就餓死在地下室裡,多好啊。”
心仿佛被這帶著笑意一句狠狠紮了一下,古辰煥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
四年前被時天關在地下室整整十天,若不是餘嵊一直偷偷給自己送水以及最後偷放走自己,他古辰煥早就死了。
“時天,不要惹我生氣。”低沉的聲音透著一層被極力壓抑的惱怒。
“古辰煥。”時天站的離古辰煥很近,臉色痛苦,“你比我狠。比我殘忍。”
“你說什麼?”
時天笑了一聲,短暫的笑後是一臉自嘲似的悲絕,他望著古辰煥英俊冷翳的面容,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在那場大火裡,你為什麼不救我母親。”
古辰煥愕然,隨之臉色一沉,“誰跟你說的?你剛才是接誰的電話?”
“為什麼不救?”時天突然抓住古辰煥胸口的衣服,充滿恨意的雙眼緊逼在古辰煥的眼前,聲音哽咽著低啞,“你就站在旁邊,看著她被壓在柱子下面活活燒死。”
古辰煥已經維持不了臉上的從容,他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化為焦灼的岩漿流動在他的身體,令他無法冷靜。
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時越南一個!
“你剛才接的是時越南的電話?”古辰煥臉色恐怖,他轉頭,冷冷望向不遠處的原軒。
古辰煥很清楚,如果時越南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時天,當初他告訴時越南時天在自己手下做事,也是暗示時越南,如果想讓時天過上好日子,就不要在時天面前多嘴什麼。
以時越南的精睿,古辰煥相信他有這個自知。但現在。
很顯然,時越南現在有了後盾,根本無畏他古辰煥。
對上古辰煥如刀似箭的鋒利視線,原軒挑眉,聳肩攤手,一臉邪笑,仿佛在說,你想對了。
“我會跟你解釋,現在,跟我回去。”古辰煥望著時天,命令似的冷聲道。
現在古辰煥的腦子裡,一團糟,因為他知道,時越南現在在原軒手裡,他無任何籌碼再去要脅時天。
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
“回答我古辰煥為什麼不救?!”時天更緊的攥著古辰煥衣服,聲音越來越痛苦,“是為報復我?是因為我也見死不救。是因為我是不是。因為我”
古辰煥突然反手抓住時天的手腕,狠狠的攥著,“我說過了,回去再跟你解釋。”說完,古辰煥拽著時天,準備將時天強行拉走。
“你放手!如果那場火真是你放的,你他媽就是個殺人兇手!”時天用力捶打著古辰煥手臂,猙獰的大吼道,“你別想再控制我!”
原軒見狀,立刻沖上前,一把抓住古辰煥的的手臂,厲聲道,“姓古的,你別太囂張了!外面的走廊可是有監控,這裡可不是你耍威的地方。”
古辰煥望著原軒,第一次有將眼前這個男人弄死的衝動。
今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門外的許域立刻推門進來,見原軒正氣勢洶洶的抓著古辰煥的一條手臂,許域眼神一寒,快步走向原軒,只是古辰煥突然鬆開時天的手,並向許域隨意擺了下手,冷聲道,“沒事。”
許域隨即退回門口。
見古辰煥似乎冷靜下來,原軒也送開了手。
古辰煥連呼吸幾口氣,面容才恢復平靜,他目光恢復溫柔,略帶安撫似的望著時天,輕聲道,“時天,跟我回去,我會解釋。”
時天後退幾步,冷笑,厲聲道,“古辰煥,你他媽真讓我噁心。”說完,時天端起桌上一杯喝的剩下一半的白酒,“你這個下賤的竊賊。”酒猛的潑向了古辰煥,“去死!”
古辰煥猝不及防,或許是他根本沒有想去躲閃,閉著眼睛,迎面受下了那辛辣的酒液。
時天臉上毫無報復的快意,全然痛苦,他將手中的酒杯猛的砸在地上,轉身跑出了包廂。
“小天,你等等我!”原軒急忙轉身去追時天,跑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冷笑著望向站在原地,臉色陰沉詭異的古辰煥,陰聲道,“我會堵上原家的一切護著他,只要我原軒活一天,你休想再動小天分毫!”
說完,原軒炫耀似的哼笑一聲,然後快速跑去追時天。
“辰哥,需要派人把時先生抓。”
許域話還沒說完,轟隆一聲,古辰煥掀翻了面前的酒桌,桌上的餐碟酒杯碎了一地。
古辰煥面目猙獰,洶湧無序的呼吸令他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
“先想辦法把時越南找出來!”古辰煥的拳頭幾乎勒出咯吱響聲,“還有,找私家偵探跟蹤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在酒店門外,原軒追到了時天,天下著毛毛小雨,空氣微涼,時天走的不是很快,神色恍惚的望著前方。
“小天”原軒走在時天身旁,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這雨估計要下大,我送你回去吧。”
看著時天仿佛受了什麼打擊的臉色,原軒心疼不已。
他原本只想讓時天知道是古辰煥放火燒了他的家,以及竊空了時家的金庫,關於時天母親的事,他並不知道。
從余嵊那裡,原軒知道了古辰煥用時天的父親控制著時天,當晚又收到一封匿名信封,信裡告訴了他四年前有關古辰煥的劣跡。
在酒局進行中讓時越南和時天通話,原軒的目的,就是為打古辰煥個猝不及防。
“小天…”原軒輕輕拉住時天的手,英俊的臉帶著歉意低聲道,“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你母親的。”
“原軒。”時天輕聲打斷原軒,停下腳,轉身望著眼前挺拔俊朗的男人。
這個男人為了幫助自己,得罪了古辰煥
“謝謝你。”
原軒連忙擺手,“咱倆的關係就不用說謝謝了,對了,我帶你去見伯父吧,伯父被我轉移到了臨市一家私人醫院,你一直擔心的手術我也給伯父安排了,就在明早,我還給伯父在**買了幢面朝海的別墅,等伯父出院,就讓伯父住進去,讓他安享晚。”
原軒話還未說完,時天突然伸手摟住了原軒,下巴搭在原軒的肩窩上。
“全世界都恨不得我跟父親死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原軒”堅硬的外殼仿佛碎裂,冰冷的碎片漱漱掉下,“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第九十八章 四年前的大火
原軒被時天這麼主動一抱,整個人興奮的飄飄然,連忙也抬起手臂摟住時天的腰,側臉貼在時天的頭髮上。
“原軒,你不知道你幫了我多大的忙。”時天低聲道,在古辰煥身邊的日子,他已快被古辰煥的羞辱壓抑的瘋掉了。
在極度的難堪中還要乖順的面對著古辰煥,被古辰煥壓在身下時還要順著他的意迎合他。
現在,他終於自由了。
“幫我老婆是應該的。”原軒側臉蹭著時天的頭髮,閉著眼睛輕聲道,“我發誓,以後有我在一天,我絕不讓你受一丁點傷害。”
時天上了原軒的車,開車的是原軒的專人司機,正往臨市時越南所住的醫院趕去。
車上,時天問原軒如何得知四年前時家那場大火的真相,因為在酒席間,時天與父親通話時知道,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那場大火源起何因。
時越南只知道古辰煥對自己的妻子見死不救,以及在四年前的那場大火裡,古辰煥帶人搬空了時家的地下金庫。
原軒如實告訴時天,他是因為收到了一份匿名信才知道了古辰煥四年前的身份,以及他四年前對時家所做的劣事,而他也是因為這份信,才如此大膽自信的去挑釁古辰煥。
“信?”時天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連這份信真假都不知道,就來挑釁古辰煥?你不怕”
“我不怕。”原軒笑著打斷時天,“我把伯父從古辰煥的監視中救出來後就打算跟他鬥一場了,我原本打算把伯父那通電話給他接的,想看看他知道伯父脫離他控制後,所表現出的挫敗感,但沒想到小天你也來了,所以就變了計畫。至於那封信的內容嘛,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在酒席上說出來,嘿嘿,沒想到還真說對了,你看到古辰煥當時的臉色了嗎?呵呵,我猜他當時是氣炸了。”
原軒漫不經心的一段話,聽的時天後背發寒,因為時天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謀劃著,暗暗推著原軒和古辰煥正面交鋒。
可是,是誰?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原軒見時天臉色複雜,似乎在擔心什麼,於是輕咳幾聲,暗暗挪著身體朝著時天貼近,最後小心翼翼的握住時天略涼的手,安撫道,“小天你放心,古辰煥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就算他想搞什麼事後報復,我也有信心跟他鬥。”
時天臉色依舊很難看,他不願意承認,現在的他,怕古辰煥。
無論他有多厭恨古辰煥,有多大的膽量去對付古辰煥,骨子裡,還存有著怕他的情感。
那是種發自內心的害怕,也許是因為被古辰煥強。暴毆打過,在時天眼裡,他跟古辰煥相鬥,到最後遍體鱗傷的肯定是自己。
因為一旦事情脫離古辰煥預想的軌道,古辰煥就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古辰煥極度希望自己順從他,而且非常反感周圍有人挑釁他,現在這兩件事同時以相反的節奏發生,時天實在擔心古辰煥接下來會對自己或原軒做出什麼樣還擊。
雖然害怕,可是時天還是不想再回到古辰煥身邊,那種沒有尊嚴的情人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無論古辰煥如何對付原軒,他都拼上命的和他一起承受。
車開了近三個多小時才來到臨市時越南所住的那家醫院,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時天來到時越南的病房,本想悄悄看一眼就走,然後明早再來,卻意外發現自己的父親還未睡,倚在床頭,似乎就在等自己。
“小天你先跟伯父聊,我去附近找酒店,待會兒過來接你。”原軒說完,撓撓頭,一臉歉疚道,“小天,我沒跟伯父說你和古辰煥的關係,但但我騙伯父說古辰煥威脅你給他做黑。道的事兒。我也是沒辦法,我的人救伯父離開那家醫院的時候跟伯父說古辰煥拿他在威脅你,後來伯父一個勁兒的問我古辰煥威脅你什麼,我我沒辦法,所以就。”
時天苦笑一聲,“這比說實話好多了。”
至少,在自己及父親面前,自己還有尊嚴可言。
如果被父親知道,自己一直在做古辰煥的情人,不僅父親會崩潰,自己也會立刻絕望吧。
“伯父明早還有手術,這會兒都淩晨了,不要聊太久,安撫一下伯父就讓伯父休息吧。”
“嗯,我知道。”
“那我先去訂酒店,那個我錢包忘帶了,身上沒多少現金,我…我就訂一間房了。”說話間,原軒臉紅著,視線不知飄忽在什麼地方。
“嗯,能睡就可以了。”
“誒,那好。”原軒像打了雞血一樣振奮,“我這就去訂房間,順便買點夜宵,二十分鐘後我來接你。”
望著原軒歡快離去的背影,時天不解的皺著眉。
這個男人,怎麼突然高興成這樣。
“爸。”時天硬著頭皮叫了一聲,不敢對上自己父親的目光,走到床邊坐在了椅子上,“明天就手術了,還還是早點休息吧。”
“小天,跟爸說實話。”時越南並未生氣,反而一臉心疼的望著時天,“你替古辰煥做了什麼?”
“原軒不是跟您說了嗎?”時天躲避著父親探索性的目光,“我我就是幫他做些黑。道的事兒。”
“什麼事?”時越南繼續問道,“他手底下應該有不少人給他做事,怎麼就缺一個你,小天,跟爸說實話,他是不是逼你做了什麼你不願意的事,不然他不可能拿我的命威脅你。”時越南握住時天的手,一臉擔憂。
“爸你想多了。”時天笑道,“古辰煥以前是我保鏢,我當時對他什麼樣爸你也是知道,現在他發達了,威脅我做他的手下,應該是想享受那種把主人踩在腳下的勝利感吧。”
聽時天這麼一說,時越南臉色松緩了很多,但隨後又一臉傷痛,“古辰煥他是不是給你不少難堪,一直在為難你。”
為了不讓自己及父親想到其他事,時天只能順著父親的話說下去,“是。”
“那個畜生!”時越南憤聲道,“我以為他能因為曾經的事存點愧疚,對你能照顧一點,沒想到。”
“爸。”時天咬著嘴唇,許久才低聲道,“能跟我再提點四年前那場大火裡的事嗎?”
第九十九章 都是賤人!
時越南歎了口氣,“你已經夠辛苦的了,我本來不想再讓你因為你母親的事兒心裡多道陰影,後來古辰煥又騙我說他能在你生活工作上給予幫助,我就下定決心把這件事爛死在心裡。”時越南捏著眉心,“小天,爸希望你離那個畜生遠遠的。”
“爸,我會的。”
“爸把這件事告訴你,一是因為現在的古辰煥約束不了你,二是因為爸想讓你看清古辰煥的真面目。”
時天點點頭,其實,古辰煥的真面目,他早看清了。
接下來的近十分鐘裡,時越南告訴了時天四年前那場大火裡發生的一切。
時天聽著,眼神逐漸黯淡下來,放在腿上的拳頭,指甲幾乎陷進掌心。
在幾個小時前的酒席間,時越南只告訴時天一個大概,現在,時天才清楚一切。
他沒有勇氣告訴自己的父親,他一直疼愛的兒子,才是一切的元兇。
“我一直想不明白。”沉入痛苦的回憶中,時越南仿佛一下老了十歲,“古辰煥怎麼會知道地下金庫的存在,而我花了那麼財力讓人設置了那些防盜設施跟作廢了一樣,居然被他輕而易舉的”
時天一直低著頭,臉色憔然。
“爸,你說那場大火古辰煥也在場,那他當時有對你說什麼嗎?”
“當時你母親被柱子壓著,動彈不得,而我因為受了傷,沒有足夠的力氣把你母親救出來,古辰煥當時就站在一旁,我幾乎跪下來求他幫忙了,可他說。”時越南頓了頓,手遮著眼睛,“他說這是時家該有的報應一命還一命這是時家欠他的”時越南充滿疲意的眼底漸漸蒙上一層霧氣,聲音幾乎哽咽,“這是爸的報應…爸這輩子做了那麼惡事誰都恨我,,,怪我這是報應”
“爸,不怪你。”時天的臉色蒼白不已,他艱難的張嘴,低聲道,“他說的,不是你。”
是我。
古辰煥當時真正恨的,是我
時天只覺得心被密密麻麻的針紮著,眼淚壓抑在眼眶裡,想決堤而出。
母親的死亡,金庫的失去
真正的兇手其實
“爸,你好好休息準備手術,我明早再過來。”時天匆匆的說完起身,不等時越南再開口,時天便快速走向病房門口。
出了門,時天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沒有哭聲,只是隨著腳步的加快,淚水越來越洶湧。
最後逃難似的跑出了住院大樓,望著漆黑的夜色,時天只覺的天旋地轉,胸腔內也像是有只穿山甲在用爪子拼命掏撓著,疼的人幾乎要生生崩潰。
時天最後躲在住院樓一旁停車的地方,蹲在兩輛車的夾縫中,抱著頭,崩潰似的痛哭起來。
早就該清楚。
他跟古辰煥。
都是賤人!
原軒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訂完房間,又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餐廳買了些夜宵放回酒店,然後才回醫院去找時天。
原軒到了病房門口發現病房內燈已經關了,這才意識到時天已經離開了。
時天的手機被古辰煥報廢了,所以原軒無法通過電話聯繫時天,不知道怎麼去找,站在住院樓外的原軒急的團團轉。
因為時越南幾個小時後就要手術,所以原軒猜測時天不會走遠,應該還在醫院附近。
也不管這是三更半夜,原軒對著黑夜大喊一聲,“小天!!”
話音剛落,從側方不遠處傳來時天苦笑著的聲音,“大半夜的鬼叫,你不嫌丟人啊。”
聽到時天的聲音,原軒欣喜的轉過頭望去,十幾米外,時天坐在一輛車的車頭上,身形懶懶的。
原軒快速走過去,因為光線幽暗,所以原軒並沒有看見時天紅著的眼睛,但看到了時天手指間夾著的煙。
“你。抽煙?”原軒有些驚訝的看著時天,“以前沒見你抽過啊。”
時天輕笑一聲,“剛才在附近小超市買的,以前覺得煙味挺難聞的,現在發現抽著挺舒服的。”說著,時天掏出那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原軒,“不抽一根嗎?”
原軒愣愣的接下時天遞過來的煙,“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時天說完,吸了口煙,結果被嗆的咳嗽起來。
“不會抽就別逞能。”原軒拍著時天的後背,“看你樣子就不像是跟煙有緣的,別抽了。”原軒說著,將時天手裡的煙扔掉,然後將時天從車上拉了下來。
原軒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披在時天肩上,“回酒店吧小天,你今晚夠累的了,而且之前還喝了那麼多酒。”
到了酒店,原軒買的夜宵時天也沒吃,直接進浴室沖了個澡,然後裹著塊浴巾躺在了床上。
今晚酒喝多了,淚流多了
現在,時天只想混混沌沌的睡一覺。
時天一口未吃,原軒也沒什麼胃口,洗完澡後,原軒臉色紅窘的來到床邊。
房間內只開著檯燈,橘黃色的光線溫和曖昧。
時天背對著原軒躺在床裡面,被子只蓋到腰部,線條優美,膚色白皙的後背露在外面。
原軒咽了咽口水,低聲道,“小天,沙發太硬,我我也睡床上了。”
時天睡著,沒有回應,原軒心中一喜,再次壓低聲音,“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說著,原軒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面朝天花板躺著,原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天花板,一個勁兒的調整急促的呼吸,只是漸漸的,心跳都加速起來。
原軒開一間房的目的,就是為製造和時天同睡一張的床機會。
曾經的風流少爺,自然稱不上什麼正人君子,所以原軒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抱住旁邊喜歡的男人,瘋狂的撫摸他,親吻他,甚至。
也許真是因為喜歡到心坎兒裡去了,原軒發現自己現在對旁邊的男人,連簡單的猥。褻都不敢做。
原軒側過身,盯著時天光滑的後背,糾結了很久後,終於起了點色膽,緩緩將唇靠了過去。
第一百章 戒指~
嘴唇貼上了時天的後背,原軒閉著眼睛,用柔軟的唇部感受著時天溫熱光滑的皮膚。
洗完澡不久,時天的身上還有著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味,聞著非常舒服,原軒情動的吻著,上身慢慢支起,濕熱而又急切的吻從時天的後背流連至肩部,最後緩緩滑向時天的脖頸。
本想簡單了占個便宜就停手,卻不料**在點點撩撥中迅速升騰。
原軒的手緩緩撫上時天的腰,那裡沒有一絲贅肉,觸感令原軒著迷。
“小天,我我抱著你睡行嗎?”刻意壓低聲音,發現對方沒有回應,原軒暗暗喜著,小聲道,“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原軒身體緩緩向前傾,**的胸膛貼上時天同樣無任何遮蔽的後背,而原軒的手臂,則輕輕的環著時天的腰,手搭在時天的小腹上。
睡夢中的時天似乎感覺到不適,哼了幾聲,翻了個身,改為面對著原軒睡著,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搭在了原軒的腰上。
原軒貼的很近,時天睡姿的改變使得他的胸膛也與原軒幾乎貼在一起。
原軒深吸一口氣,望著時天近在咫尺的睡臉,吸完又吸一口,全身的弦緊繃著,生怕一個小心斷了。
摸在時天胯部的手邪惡的向下,原軒緊盯著時天的臉,生怕時天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在偷腥。
一向要風得風的原家少爺何曾這般窩囊,連痛痛快快的來場風雨都糾結猶豫半天,這一刻,原軒真有些瞧不起自己。
“小天,我的抑制力很差。”吻著時天好看的鼻樑,一身**燒的原軒全身難受,原軒啞聲著,“我快把持不住了。讓我做好不好就一次”
再一次將時天的沉默強行歪解成默認,原軒終於說服自己吻上了時天,從頭髮到額頭再到眼瞼,最後卻,吻到了濕熱的淚水。
原軒一愣,立刻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懷裡的男人正輕顫著啜泣,沒有醒,但眉心鎖著,像是在做什麼絕望的夢。
原軒心疼不已,擦著時天的眼淚,“沒事的,有我呢,有我呢。”抱住懷裡的男人,原軒輕撫著時天的後背。
幾分鐘後,懷裡的人終於不再啜泣,原軒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來到浴室,憋著一身的**沖起涼水澡。
望著鏡子裡一臉憋屈的自己,原軒歎了口氣。
看來他名字真該倒著念了。
洗完澡重新上床,卻還是抓心撓肝般的想去觸碰眼前的男人。
原軒情不自禁的握住時天的手,當視線落在時天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時,原軒偷喜著彎起嘴角。
不承認喜歡自己?戒指不還戴著了嗎?
原軒撫摸著時天手指上的戒指,又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卻在抬頭這一瞬間,視線盯住了戒指上刻著的字,辰。
房內只開著檯燈,燈光不是很強,原軒以為自己看錯,於是悄悄拿出枕頭下的手機,對著時天手指上的戒指照著光。
“那個王八蛋!”
看著戒指上的“辰”字,原軒咬牙切齒的低罵,這才恍然明白過來。
自己送給時天的刻著自己名字的戒指,早被古辰煥給換成他的了!
“古辰煥,跟我玩,你輸定了!”
原軒一臉憤恨的自言自語,然後調節好呼吸節奏,輕輕的握住時天的手,動作輕柔的捏住時天手指上的戒指,緩緩的,緩緩的將戒指褪了下來。
順利的拿掉了時天手指上的戒指,原軒重新下了床,快速來到衛生間,站在馬桶前,迅速揚手,準備將戒指扔進去。
只是,手停在了半空中。
靜頓了幾秒中,原軒放下了手,望著手指間的戒指,嘴角陰笑著揚起。
他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毀掉這枚戒指。
這枚戒指的用處,大著呢。
古辰煥,你等著吧。
這一夜,原軒可算是體會到了**燒身的痛苦,明知道自己忍耐力差,卻還忍不住的想跟時天睡一張床,到最後,只能是涼水澡沖了一遍又一遍,在快天亮的時候,原軒累的倒在沙發上呼呼睡了起來。
結果原軒睡著不到一個小時,時天已經起床了。
早上離開酒店後,時天和原軒在一家早餐廳吃早飯,吃到一半,見坐在對面的原軒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時天終於忍不住開口。
“要不你回酒店補覺吧,我爸那邊我來就可以了。”
“沒事兒。”原軒打著哈欠,一臉沒睡醒的樣還不忘開著玩笑。“陪老婆,比什麼事兒都重要。”
時天沒有說話,臉色複雜的低頭喝著湯。
這個世界,他除了父親與徐叔,最欠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吃完早飯,時天和原軒來到醫院,此時時越南的手術正在準備中,時天去醫生瞭解情況,而原軒則坐在時越南床邊陪時越南聊天。
原軒嘴上功夫很不錯,加上他完全把時越南當做自己的岳父看待,所以哄的時越南心情非常不錯。
時越南知道原軒對時天有意思,也清楚原軒家世強大,所以時越南也希望著自己的兒子能和原軒在一起。
也許是對時天有太多心疼和愧疚,經歷過大起大落人生的時越南,現在只期盼著自己的兒子能過上一份安樂生活,無論時天的另一半是男是女,只要時天願意,時越南都會將自己的想法放在時天意願之後考慮。
時越南被推進手術室,原軒一直陪著時天在外面等著。
手術進行了很久,天黑的時候手術才結束,當醫生告訴時天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用指定藥物療養兩個月,就會完全恢復時,時天激動的抱住了旁邊的原軒。
他為父親這一場手術,受了多少羞辱,從向古辰煥下跪,到被堂本川羞辱,又被古辰煥毆打與強。暴,最後再次淪為古辰煥的情人 終於,在崩潰前,這個男人救了自己。
手術後的時越南很虛弱,一直處於昏睡中,時天當晚沒有離開,而是趴在時越南的病床邊睡著。
時天沒有住酒店的打算,原軒便也沒有離開,他搭著自己的西服外套,在病房外的長凳上睡了一夜,早上醒的時候,原軒發現身上又多蓋了件西服。
衣服看著眼熟。
原軒起身,一臉疑惑的走進病房,入眼便見時天趴在床邊,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貼吧轉載《掙寵》的樓樓們,真心希望你們的更新速度能和小哈保持一些距離,相互理解一下吧,謝謝親。)
第一百零一章 見面!
原軒一臉幸福的將時天的衣服輕輕披回時天身上,然後輕手輕腳離開病房,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打了自己老爸的電話。
“爸,我戀愛了。”
“你隔三差五換一個,哪天沒戀愛。”
原軒一臉黑線,立刻反駁,“這次跟以前不一樣。”深吸一口氣,聲音很是嚴肅,“這次,我想結婚。”
原常耀被自己這一向沒正形的兒子如此認真的一句話給怔住了,頓了下才緩緩道,“起碼把人帶回來給我和你媽看看”
“我會向你跟媽介紹他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畫面,原軒得意的笑著,“快了,再等幾天。”
時越南手術後,時天一直在醫院照顧著時越南,原軒也盡著一個“愛人”的義務,寸步不離的守著時天。
無論時天臉色有多清冷,原軒總有法子逗樂時天,在醫院這幾天,兩人一起吃飯,偶爾晚上會一起散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原軒的努力中漸漸拉近,對待原軒,時天連說話的口氣都變的隨意很多,就如對待好哥們關嶺那樣。
手術後的恢復屬於長期工作,原軒替時天下了決定,再過幾天就派人將時越南轉移回K市,住進自己專門為他買下的海邊別墅,那裡空氣風景都不錯,而且有私人醫生專門療護,非常適合手術後的療養。
而對時天,原軒自然也有打算。
“做你助理?”時天哭笑不得,“那些商業知識我懂的很少,做你助理恐怕會成為你的累贅。”
時天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的商業才能的人都不會聘用自己去做所謂的助理,就好像古辰煥當初給他個助理的身份,其實也只是為方便他把自己帶出去。
“怎麼會?”生怕時天拒絕,原軒連忙道,“助理工作很簡單,再說了,不是有我了嗎,有什麼不會我教你啊。”
讓時天做自己的助理,原軒的真正目的只是為讓自己和時天多一些相處時間,有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在一起,驚喜的準備才會更加順利,等最後追到手,兩人順利結了婚,原軒自然不會再讓時天工作。
反正,他養活就行了。
“好。”時天淡笑道,“你說的,你教我。”
現在一切重負被卸,不用再起早貪黑的拼命賺錢,時天覺得自己對未來應該要有些規劃,四年前太過輕浮自我,又被父母溺愛著,本該從父親那裡學習的商業知識一直懶於過眼,現在,的確該有些追求了。
時越南的身體狀態在這幾天內恢復的很好,有徐管家的照顧,時天也不需要費多少心。
再住院幾天,時越南就會被轉移到K市療養,時天本打算留在醫院和父親一起回K市,但時越南卻希望時天先回K市,先和原軒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時越南的私心全在時天身上,他在心裡希望著,原軒能用他的勢力,永遠保護著時天。
所以時越南現在並不希望時天一直把精力花在自己身上,比起照顧自己,時越南更想讓時天和原軒多一些相處的時間,算是培養感情。
在原軒以為可以和時天一道兒回K市的時候,時天卻提出讓原軒先走,而他自己再留一天。
原常耀早就催著原軒回公司,加上時天以要和父親說些外人不便聽的私事為由,執意要讓原軒先離開,原軒沒辦法,只好開車回K市,並聲稱第二天下午親自來接時天回K市到自己公司上班。
原軒離開後,時天拿出前幾天原軒新買給他的手機,撥了一個其實很不願意記在腦子裡的號碼。
此時,時天的臉上,已無任何表情。
“我知道你來*市了,見面吧。”
時天話音落後幾秒,手機那頭才傳來古辰煥極為陰沉的聲音,“你左方向大約五十米遠的咖啡廳,二樓。”
說完後,那頭掛斷。
知道古辰煥已經來到這裡,卻沒有料到與自己相離那麼近,時天有些愕然的轉頭望向離自己不遠的那家咖啡廳。
咖啡廳二樓是落地窗牆,坐在裡面,可將外面的景象收於眼底,顯然,古辰煥就坐在裡面。
時天來到咖啡廳,上了二樓,許域站在二樓樓梯口處,見到時天,面無表情的點頭示意一下,然後恭敬的讓路。
整個二樓,就只有古辰煥一人坐在那裡,看上去很冷清。
古辰煥穿著件薄款貼身的黑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處,頎長健碩的身軀略顯陰懶的倚在座椅上,閉著眼睛,棱角分明的冷峻臉龐剛硬深沉,沉默著一言不發,給人一種陰冷峻寒的感覺。
知道時天已經上了樓,古辰煥也沒有轉頭去望,直到時天在他的對面坐下,古辰煥才緩緩睜開眼睛。
無論古辰煥有多強的定力,驟然出現在視線裡這張臉,還是讓他冷硬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那是他無論經歷多少磨練,都磨滅不掉的本能反應。
時天看上去很鎮定,他沒有後倚,而是腰身筆直的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古辰煥。
“你怎麼知道我來這了?”古辰煥臉色陰沉,但聲音還算平和。
“昨天下午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時天望著古辰煥,很平靜的解釋,“你的手下不至於跟蹤時暴露自己,所以我想跟蹤我的人應該是聽你命令故意讓我發現,就是為了暗示我,你已經來了。”頓了頓,時天輕輕冷笑,“不過你的登場時間比我預料的,晚太多。”
“我小瞧了那個愣頭青,結果被他擺了一道。”古辰煥危險的笑著,拳頭在腋下握緊,眼神冷冽,“在他精心製造的假像裡,我為找你,出了趟國,結果把國外的一個城市翻了個遍才發現,他和你正在這個城市高調的逍遙著。”
第一百零二章 沒想過放過你!
時天突然想起和原軒一起趕往這個城市的那晚,原軒一路上都在打電話發短信,並一臉得意的告訴自己,他要狠狠整古辰煥一把。
那晚車行到一半,原軒和時天便換了輛車,原軒命令司機將自己的車開往原家私人飛機**的地方,在收到車已到達目的地資訊的時候,原軒發短信通知手下,立刻將原家的私人飛機開往國外的某個城市,並製造他已出國的假像,以及他在國外城市生活的跡象。
古辰煥並沒有想到原軒會精明到跟他玩調虎離山,他只以為時越南被原軒轉移到國外治療,最後原軒帶著時天去國外找時越南,所以當第二天手下將前晚原軒車行的目的地,以及原家私人飛機半夜悄悄飛往國外的事情告訴古辰煥的時候,古辰煥未作任何思考,當天便坐飛機趕往國外,連續幾天後,在原軒派人製造的各種蹤跡假像裡尋而無獲的時候,古辰煥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回到國內後,古辰話從之前從時天手機裡拿下的電話卡裡找到了時越南的號碼,打通後一言未發立即掛掉,然後讓手下順著這個電話定位了時越南的手機,最終鎖定了這個城市。
“那個男人也許不知道,他是在拿命跟我開玩笑。”古辰煥不急不緩的聲音裡,充滿恐嚇的冷意。
時天聽出古辰煥話外音,“就因為他騙你出了趟國,你就對他起了殺心?”
“還有一點,他犯了一個和堂本川一樣的錯。”
時天沉默不語,冷冷的望著古辰煥。
“時越南的手術費是他付的?還有時越南以後的療養,他應該都擔下來了吧。”
“你說的不完整。”時天的聲音沉靜的如條直線,“我現在用的手機,身上這身衣服,這幾天的住宿吃飯等等,都是他出的錢。”
古辰煥陰笑,“你是想告訴我,你又找到一個新的金主了?”
“先聽我說完。”時天淡聲道,“得到這些,我沒有向他下跪,沒有被他毆打強。暴,更沒有被他逼著做他的情人,他解決了我所面臨的全部困難古辰煥,或許你不信,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天,我感動的次數,比我們那虛假的一個月還要多。”
古辰煥面無表情,只是聽完時天的話,感覺胸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一樣,酸楚的東西流進了血液裡。
古辰煥依舊一臉陰沉,“就因為這樣,你就對他感恩戴德?”
“是。”時天輕笑著,望著古辰煥的眼睛,“如果他對我告白,我會答應。”
古辰煥臉色瞬間僵冷,他用一種壓抑沉憤的目光望著時天,“為報恩,把自己送給一個不愛的人?”
時天冷笑,“愛?古辰煥,在你眼裡,什麼樣算愛?”
古辰煥愣了下,隨之陰冷道,“你對我的感情是愛,你那個男人的,只是感動。”
時天意外的露出一個笑,“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瞭解你。”古辰煥快速接下時天的話,目光深邃,“瞭解你的性子。”
時天又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是啊,世界上總有這麼一種犯賤的人,被傷害的再深,也變不了心。” 一種類似喜悅的顏色在古辰煥眼底升起,古辰煥伸手握住時天的手掌,輕聲道,“時天,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到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都有些不正常,但我不想再用任何手段逼你留在我身邊,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像普通的戀人那樣相愛相處時天,回到我身邊來,我會把你欠那個男人的錢都還清,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我會給時越南過著舒適優越的下半生,我能。”
其實,這不是古辰煥準備在時天面前表現的身姿,他心裡,也有憤怒。
他看見時天在送走原軒時,和原軒微笑著擁抱,看見時天很自然的伸手為原軒撫平衣領角。
最後的現在,時天坐在他面前時,面部表情,淡漠而又清冷。 那種望著仿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冷漠眼神,比望著厭恨的人還要讓古辰煥心痛。
心痛之後是不甘,不甘之後,是憤怒。
一切情緒化為沉悶的陰冷時,留在古辰煥腦子裡的,只有將迷戀的那一份獨特存在,重新帶回身邊的強烈衝動。
於是,母親的去世,父親的死亡,所帶來的全部恨意,都被他壓抑在了心裡,他不想為對時天做過的一切道歉,因為這樣他可以說服自己時天已經不欠他。就連想取時越南的命的想法,也因為時天,漸漸被他拋之腦後。
雖然,他依舊無法放下父母去世的傷痛。
“我知道。”時天再次打斷,“你什麼都可以給我,但是古辰煥,我和你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釋懷心裡的仇恨,我依舊是那個對你母親見死不救的男人,而你對我來說,也一樣,這樣相處下去,彼此都不可能給對方一份純粹的感情,就像在演小醜劇,有什麼意思?”
仇恨是無法劃等號的,人會因為別人的死亡難過一兩天,但對自己親人的離世,則會痛苦一輩子,就好象在所有人眼裡,他人十名親人的命,都抵不上自己母親一人。
這一道坎,他和古辰煥都過不去。
古辰煥剛想開口,時天繼續道,“古辰煥,愛是容易被欺騙背叛的,只有感動,是長久不變的,一份變了味的感情和一份單純的感動,只要我沒有受虐傾向,我覺得自己還有做出正確選擇的智商。”
古辰煥的表情冷下很多。
時天聲音依舊冷靜平穩,“我們之間的糾纏沒有任何意義,像兩個自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該去恨的白癡一樣,都覺得對方才是最欠自己的那一個,所以。”
“所以,到此結束?”古辰煥陰笑著接下時天的話,他鬆開時天的手,重新倚在椅子上,“你前奏鋪的那麼長,就是為說這一句?”
聲音,已無剛才那般溫和。
時天沉著眉,“是。”
“你覺得我會信服你剛才的長篇廢話,然後讓你輕鬆的滾出我的世界?”
時天無奈的牽動嘴角,“看來,你不會。”
話已經到這種地步,古辰煥也已經清楚時天毫無回到自己身邊的想法,他盯著時天冷漠的雙眼,不急不緩的低沉道,“從在星辰見到你開始,我就沒想過再放過你。”
(下一章,明晚上傳)
第一百零三章 忍不住毀了你一切!
時天慶倖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把身姿放低,沒有用“求”的方式來和古辰煥談判,所以此刻,他可以從容優雅的面對古辰煥的威脅。
其實,在古辰煥說不會放過他的時候,時天就已經決定,要為他的未來,和古辰煥對抗下去。
來咖啡廳之前,時天的心是飄忽不安的,但現在,仿佛他對古辰煥說的那一番話也讓他自己冷靜了下來。
不能再被古辰煥用威脅的手段搓圓捏扁,不能再跟具僵屍似的半死不活的去做古辰煥的情人。
他該有追求,不該顧前顧後的因為害怕古辰煥的手腕而選擇逃避退縮和屈服。
更何況現在,清楚了四年前發生的一切,每聽到古辰煥嘴裡的任何一聲“寵”,都會覺得無比刺耳,甚至,噁心。
他還是太不瞭解古辰煥。
或許在四年前他對他的認識,就太淺。
面前的咖啡未動絲毫,時天面無表情的起身,一句話也沒說,他轉身走向二樓的樓梯口。
“四年前的那場大火不是我放的。”古辰煥突然低沉開口,“而時家的金庫,即便我不出手,也會被另一個人掏空。”
時天停住腳,身形略僵,沒有回頭。
他無法再說服自己去相信古辰煥,卻在潛意識裡,還是想聽那個關於自己的母親,解釋。
“至於為什麼沒救那個女人。”古辰煥從椅子上站起,眼神陰冷卻也複雜,他看著時天頓在不遠處的背影,聲音低輕,“我有自己的原因。總之,我不欠你”
古辰煥走到時天身後,他看見時天的手掌緊握著貼在身側,呼吸略顯粗重。
因為他的回答,和默認一樣。
時天抬腳準備走,古辰煥突然伸手拉住時天的胳膊,聲音又冷又急,“我們可以慢慢相處,時間久了,過去的事我們一定都能夠放下,你剛才不是也說了,還愛著我”
“我愛的,是古辰煥。”時天頭也未回,“不是你。”
就好象曾經說過的那樣,他愛的古辰煥,已經死了,死在四年前了。
在古辰煥臉色一僵,一句話也說不出。
時天掙開了古辰煥的手臂,大步向前,結果剛走出兩步,古辰煥突然從身後抱住了時天的腰。
知道反抗不了古辰煥的力量,時天選擇站著不動,任由古辰煥將臉貼在他的耳側。
“我之前那樣對你,是因為我捨不得殺你。”古辰煥低啞著聲音,他無法就這麼放棄,“我在宴會上給你羞辱,你不也在我一群兄弟面前給我難堪了嗎?我強要你,也是把你從堂本川手裡救出來。你以為堂本川會放過你嗎?如果沒有我,你一定會被他虜回日本。”越來越緊的抱住時天的腰,古辰煥眉心揪鎖著,“那次逼你在我面前做自*的動作,是因為我突然調查出我父親二十年前是你的保鏢,他是為保護你才死的。”
時天身體明顯僵動了一下,古辰煥的話,無疑震驚了他。
“我本來是打算讓時越南償命的,可是我改變主意了。”古辰煥將時天轉過身,雙手捧住時天依舊毫無表情的臉,“想只要你願意一直陪著我,我”
“古辰煥。”打斷後,時天抬手握住古辰煥捧住自己臉的手,一點點的拽了下來,“我們是在比誰更該被原諒嗎?”
“時天。”
“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努力,只會讓人覺得你可憐。”說完,時天轉身就走。
仿佛被抽了一耳光,古辰煥臉色難看,“你知道我進行了多少思想鬥爭才說服自己繼續寵你的嗎?”對著時天的背影,古辰煥忍不住的戾聲道,“等我的耐心用盡了,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毀了你周圍一切!”
時天沒有停住腳,但卻淡淡的拋下一句,“那時候,我會陪著被你毀掉的一切到另一個世界繼續逍遙。”
話音消失在二樓下梯的拐彎口,古辰煥握著拳頭,滿臉陰戾的站在原地,最後一腳踹翻了離他最近的一張咖啡桌。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原軒從K市趕了回來,在載時天回去的路上,原軒告訴時天,他交代醫院要特別照顧時越南,同時雇了不少人秘密監視著醫院周圍,在時越南的身體狀況容許被轉移回K市之前,不可能有任何人有能耐將時越南從醫院不動聲色的帶走。
聽了這些,時天松了口氣。
回到K市以後,時天收到了古辰煥的短信,內容是約他去一家西餐廳再談談。
時天沒有刪掉短信,也沒有將古辰煥的號碼拉黑,而是直接換了一張手機卡。
短信沒有回應,電話再也打不通,去了時天可能居住的地方去找,卻總是撲空,最後得知,時天現在是璨夜集團的總裁助理,住在璨夜總公司附近的一幢高檔公寓裡。
就這樣,聽著手下的回報,焦切而又怒躁的情緒在古辰煥的大腦裡瘋狂而又失控的升騰著。
第一百零四章 理所當然的發展!
沒有幾年的商場經驗,原常耀還不放心把璨夜完全交由原軒接管,所以原軒回國後,原常耀只是讓原軒在公司做一部門總經理,雖然沒有執掌大權的絕對權力,但作為璨夜未來的唯一接班人,公司上下,都將原軒當作璨夜的總裁看待。
原常耀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並非是個商業廢材,相反腦子十分聰明,只是為人浮躁紈絝甚至反叛些,對待工作一直沒個正形,這也是他一直頭疼且無奈的事。
但是最近,聽著公司下屬的彙報,原常耀非常欣慰。
原軒不僅上班不再遲到,而且每天還主動留下來熬夜加班,認真做起手邊工作,那狀態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公司的一切自然逃不過原常耀的監視,所以他很快便查出了令自己兒子轉變的根因,時天。
原常耀算是個開明的男人,加上他太重視自己這個兒子的發展,一直心心盼著自己的兒子能把原家的生意推向一個新的高度,所以出現一個能給原軒帶來正確改變的男人,哪怕未來可能進他原家的大門,原常耀心裡有的也只是,欣慰。
算是清楚了原軒之前說的戀愛著的人是誰,沒有深查,覺得不錯,原常耀目前便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繼續觀察著。
在公司有原軒的偏護,時天每天的工作量少的可憐,上班幾乎就是做樣子,不過。
“老婆,這都快十一點了,咱回去吧。你今天學的已經夠多的了,再學下去腦子會崩掉的。”原軒昏昏欲睡的站在時天椅子後面,看著聚精會神的望著電腦螢幕敲敲打打的時天,無奈的哀聲道,“這些東西都已經超過你的工作範圍了,幹嘛天天拿過來虐自己。”
時天頭也沒回,“你先回去吧,我起碼還要再忙一個多小時。”
原軒一直稱呼時天為老婆,時天在一開始會冷聲斥責原軒改正,只是幾天後,在原軒無賴的堅持下,時天便懶得再去糾正了,只當是聽自己的名字。
但原軒也知道時天的臉皮薄,所以只在兩人相處的時候,他才這麼曖昧而又親昵的叫時天。
“還有一個多小時,那不要到淩晨?”原軒苦喪著臉,為製造兩人相處的機會,特地將心愛之人安排到自己身邊工作,結果一天都未體驗到他想像中的甜蜜戀愛,因為在公司,時天除了不斷詢問自己各種工作上的問題,完全不聊任何私人話題,整個一求知狂和工作狂。
時天早就熬夜習慣了,四年裡工作最瘋狂的時候,平均一天不過五個小時的休息。
所以比起以前,現在好多了。
更何況現在,有了追求。每個男人都有的,對事業的追求,那是他在這疲憊的四年裡,沒有任何精力去想的。
“老婆”原軒兩隻眼睛幾乎合一塊兒了,站在時天椅子後面,雙手搭在時天肩上輕捏著,軟著聲音,“你不走我陪你,哪怕困死在這。”
時天忍不住笑了一聲,但兩隻眼睛依舊盯著電腦,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你還是先回去吧,再過幾天就是璨夜*年一度的商宴,到時候有的你忙。”
最後,原軒還是沒走,他拉著座椅坐在時天旁邊,臉側趴在桌上,兩眼癡迷的望著認真工作的時天,想像著商宴那天送給愛人的驚喜,漸漸的,連困都忘記了。
原軒陪著時天近淩晨一點才離開公司,時天住的公寓離公司很近,步行也不過十幾分鐘,所以坐上原軒的車,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這都快淩晨了,不收留我這司機住一夜?”下車後,原軒摟著時天的腰,笑著低聲道,“沙發地毯,我可都接受。”
“想進去睡,可以,明天約會取消,陪我去公司把一些檔整合一下。”時天不急不緩道。
“這週六說好了一起約會的。”
“所以你選”
原軒一臉垂喪,揉揉腦袋,“老婆最大,肯定約會第一,可是。”原軒突然一臉邪笑,賴皮似的摟緊時天的腰,額頭靠在時天額間,像個要糖的孩子,“至少在我走前讓我親親你”
不等時天回答,原軒便低頭溫柔的吻住了時天,他見時天沒有任何抵抗,輕柔的吻便忍不住的上演激烈起來。
時天被原軒抵在車身上,一手扶在原軒的腰上,一手按著後面的車,閉著眼睛,慢慢的做著回應。
時天並不覺得自己這是在刻意為難自己,當然也沒有自憐的覺得自己是因感激原軒才這麼順著他。
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在沒有殘忍逼迫的情況下,時天絕不會去做。
和原軒如此熱吻,時天並沒有什麼排斥感,這麼多事發生,這麼多天過去,時天甚至覺得這是他和原軒關係發展到的,理所當然的一步。
“小天,我喜歡你,喜歡的跟吸了毒一樣成癮。”意猶未盡的親完後,原軒摟著時天在車旁說著來自肺腑甜言蜜語,最後倒聽的時天昏昏欲睡。
想到明天兩人還有約會,原軒便也沒有糾纏太久,最後戀戀不捨的離去。
進了公寓樓,困意席捲而來。時天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摁了電梯才發現,電梯壞了,怎麼也打不開。
無奈之下,時天只好轉身去走安全樓道的樓梯,想著只是爬到第九層而已,應該也就幾分鐘的事兒。
只是時天不知道,在他剛上二樓的時候,又一雙腳悄悄踏進了樓道。
(一章甜蜜做安撫,下面進入新一輪)
第一百零五章 瘋子
太過困頓,時天只覺的腦子暈暈乎乎,上樓速度也變的很慢,手扶著樓梯邊的扶手,一邊向上爬一邊拍著哈欠。
爬到三樓樓梯轉彎處,困意濃厚的時天隱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在疑惑中,時天拍著哈欠緩緩轉過身去望,只是還未看清,突然一隻強有力的大手迅猛的伸向他。
時天只覺得脖低一痛,還未還得及叫出聲,身體受到來自脖間的掐力,整個人踉蹌後退,咚的一聲,後背撞在了牆上。
後腦勺也順著這股慣力與牆壁劇烈撞擊了一下,一瞬間,時天只覺得眼冒金星,迷糊中,時天看見了眼前這張充滿戾氣與暴躁的臉龐。
古辰煥!
這一秒,時天困意全消。
“你他媽居然敢跟那個男人接吻!”
充滿陰怒的低吼聲音狠狠砸下,古辰煥手上的力度變的更重,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前嘴唇微紅的時天,恨不得撕碎一切。
沒人知道他在不遠處看著時天與原軒擁吻在一起時的暴怒,他很清楚時天很不喜歡同性做曖昧接觸,可是那一刻的時天,沒有反抗,沒有任何嫌惡的表情,反而閉著眼睛,迎合著。
時天根本說不出一句話,雙手掰在古辰煥上的手腕上,被古辰煥掐的連哼一聲的能力都沒有,臉頰的紅度因缺氧變的越來越深。
這一刻,時天真有種恐怖感覺,古辰煥要殺了自己!
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憤怒後的失控!
在時天以為自己就要這麼窒息死去的時候,古辰煥猛然甩手鬆開時天,時天順著這股力量,側肩撞向另一面牆,旁邊就是一下梯,差點一腳踩滑滾下去。
被掐的幾乎臨界極限,時天雙腿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揉著自己的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只一個勁兒的咳嗽著。
時天還沒緩和過來,古辰煥再次走至時天眼前,彎身抓住時天衣服的領口,幾乎是以提的方式將時天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猛地的摁在牆上。
古辰煥的表情危險而又陰戾,盯著還在咳嗽的時天,氣息粗重的陰笑,“做了白領,還住上這種高檔公寓,就連時越南那個老廢物也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現在的日子,過的倒是很逍遙啊。”
“看來電梯不能運行是你搞的鬼。”時天終於終於緩過神,也許是被古辰煥剛才的粗暴惹出一陣怒火,時天的雙眼同樣充滿冷怒,甚至還有不怕死的挑釁,“就為把我引進這沒有攝像頭的樓道?呵呵,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面對古辰煥戾氣越來越重的雙眼,時天毫無畏懼的冷笑道,“因為對於這種幾層密碼鎖的高檔防盜公寓,你沒有本事再像以前那樣不知鬼不覺的進我房間,而且從璨夜到我公寓樓外到處都是安全監控,你也沒有膽子敢明目張膽的截我,還有你現在也沒有機會把我父親從醫院弄到你的掌控下,連你慣用的威脅手段都對我使不上,所以你只能半夜三更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把堵截在這裡。”
古辰煥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臉上的狂風暴雨仿佛預示著要有什麼要炸開一樣!
因為時天說的,全中!
回到K市後,古辰煥就沒有機會再和時天見面,他打時天的手機,給時天發短信,在這一切徒勞之後,他找到了時天現在所住的公寓,可是時天現在住的公寓的檔次和他以前的簡直天差地別,而且每層走廊都設有監控,想要和以前一樣在他睡夢中走到他身邊,根本不可能。
古辰煥也試著心平氣和的開著車在時天公寓樓的不遠處等時天,想著時天出現後紳士的邀求時天上他的車,兩人去約會吃飯,不聊任何過往糾葛,用一種祥和的方式在一次次的約會相聊中將彼此的感情再次升溫,可是,古辰煥不僅沒有機會邀到時天,反而每天看著另一個男人開著車進進出出時天所在的公寓社區。
原軒每天早上都會開車來到時天的公寓樓下接時天一起上班,而晚上,無論時天熬夜多久原軒都會陪著,直到時天下班,他再開著車將時天送到公寓樓下。
時天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關嶺約他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唱K時,時天也會以工作忙為藉口拒絕。所以近些天,時天幾不會單獨出現在路上,這讓古辰煥找不到任何機會約見時天,因為只要有原軒在場,他沒有任何立場出現。
更或許,古辰煥還不想採取什麼極端的手段。
“時天,你以為我真沒有辦法嗎?”陰沉的咬牙說著,古辰煥的鼻息咻咻的噴灑在時天的臉上。
“你放手!”時天握住古辰煥的手腕,大力往一旁扯,他討厭這種姿勢,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女人,輕易便被古辰煥玩弄在股掌間,“我已經懶得再跟你糾纏了!”
“放手?怎麼放?我死?”古辰煥陰笑一聲,他鬆開時天的領口,下一秒又突然捧住時天的臉,硬實寬闊的胸膛將時天的後背擠壓的貼在牆上,嘴粗暴的吻住了時天的唇。
古辰煥的動作非常粗魯,那種恨不得將時天吞進肚子裡的恐怖佔有欲令他不顧時天的痛苦,用力的吮吸啃噬著時天的嘴唇,靈活的舌尖急切的探出時天的唇內,饑渴的,瘋狂的搜索撩撥著濕熱空間內的甘美。
“嗯你個瘋唔。”時天推著古辰煥的胸膛,又用力拳打古辰煥頭部,而古辰煥,一手穩著時天的頭部,一手快速順著時天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胸前背後一陣撫摸後,又向下解著時天的腰帶扣,並急躁的拉下時天的長褲拉鍊。
時天徹底驚住了,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當他意識到古辰煥打算再次跟自己玩個高難度的時候,嚇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於是更瘋狂的掙扎起來。
古辰煥真的是想瘋了,想著那種時天身體給他帶來的至極享受。
他是個正常男人,而且正值壯年,身體裡有太多需要宣洩的渴望**,但偏偏他對時天以外的人的身體提不起丁點激情,即便和別人做了,也如在饑餓時喝著涼白水充饑,那種毫不激情酣暢的感覺讓古辰煥性冷淡了很多年,但是現在,佔有過時天的身體,對他古辰煥來說,就如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最甘甜的東西,那種將自己狠狠鑲嵌進其身體裡的淋漓快感,幾乎讓他成癮癲狂。
下身的西服長褲鬆鬆垮垮,連帶著上身的衣服都被古辰煥揉的不成樣子,時天又怕又氣,他在古辰煥意亂情迷的將吻流連至他的脖底時,趁其不備,彎起手肘,重重的在古辰煥的側頸抵了一下。
第一百零六章 灰老鼠的乳酪!
古辰煥吃痛,身體側向踉蹌了幾步,時天趁機從他的鉗制中退了出來,和古辰煥站隔兩米遠,一臉警惕的看著古辰煥。
“古辰煥,你再繼續下去,我會去報警。”時天冷冷擲聲,“別以為我不敢…”
古辰煥手還捂在剛被時天打的頸部,抬頭面無表情的望著時天,陰笑,“敢,你當然敢,現在被一個有錢有勢的富家少爺包養,你有什麼不敢。”
“包養?”時天整理好西裝,恢復西裝革履的清冷風範,同樣回以古辰煥冷笑,“有件事忘了跟你說,就在昨天,我已經答應原軒的追求了,我現在跟他不是朋友,是情侶。”
時天話一說完,古辰煥的額間青筋畢露,幾乎吼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
“古辰煥。”時天幾乎一字一頓的重聲道,“我現在,不是你的情人。”
古辰煥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節奏,拳頭緊握在身側,聲音沉憤壓抑,“你根本不愛那個男人…”
“愛情這種東西誰分的清。”時天冷靜了下來,“或許我對他的感情很模糊,但我願陪他到老的決心是真的。”
堅硬的心仿佛被亂刀戳刺,望著眼前面色清冷,眼神清澈的時天,憤怒之外,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苦楚,古辰煥感覺自己的思維像是被時天,不,是被他自己逼入了一個充滿疼痛的死角。
自己父母的死都和這個男人有關,他卻依舊可以活的那麼逍遙,而自己的感情到頭來,卻在這個男人身上淪落的那麼可憐。
相對於他四年來的狠戾作風,他對這個男人所做的,就像是不痛不癢的遊戲,他花的多少精力說服自己不再將父母的仇恨投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可最後得到了什麼。
他受到傷害就徹底厭惡自己,就投往另一個避風港,那自己,那誰來告訴他古辰煥,在看著母親死去後的四年,又突然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這股恨卻無奈的愧疚憤怒痛苦仇意,該如何渲泄。
明明他才是那個有資格選擇是否留下對方的人,他才該是具有主動權的男人。
其實,其實
他就是想讓這個男人陪在他身邊而已
陪著他就好。
“時天。”古辰煥叫了一聲,眉心揪沉著,聲音複雜中含著痛苦,“我容忍不了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種看到你跟他擁抱接吻時產生的殺人衝動,會把我逼瘋的。”
“你不會瘋的。”時天冷冷道,“你的世界裡,從來就不缺一個情人。”
說完,時天轉身準備繼續上樓,剛走幾步,手臂被古辰煥從身後拽住,時天本能性的反手去甩,卻不料又被古辰煥鉗制到了牆邊。
這一次,古辰煥不給時天任何機會,單手將時天雙手摁在頭頂,然後直接將時天胸前的衣服撕開,西服紐扣崩的四處飛散,最後粗暴的撕掉時天裡面的白襯衫,狂躁的熱吻落在時天光潔而又性感的胸膛上。
“我不能允許你被別的男人碰我受不了。”古辰煥癡迷的吻著,低喃道,“只看著你和他接吻,我就恨不得把你們兩人都殺了。”
古辰煥一邊吻著時天,一邊再次手伸到時天下面解著時天的腰帶扣,“我今晚必須要你,我必須讓你記住你的身體只可以我來碰。”
似乎決心要在這裡和時天纏綿一場,古辰煥死死壓著時天的雙手不讓其反抗。
不過,時天也沒有任何反抗。
在古辰煥的手伸進時天的褲子裡時,突然聽到時天極為低冷的一聲。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和原軒上過床了,你還會對我有**嗎?”
時天的話音剛落,古辰煥的身體便僵住了,不,是身體如張快被崩到極限的弓,仿佛即刻斷裂…
古辰煥緩緩抬起頭,眼底,隱約泛起紅血絲,“你說什麼?你他媽說什麼…?”
時天眼睛一眨不眨,對視著古辰煥愕然而又幾乎崩潰的臉,緩緩道,“你應該聽清了,我現在已經不符合你對床伴的要求了,你眼裡的,高貴而又清傲的少爺,已經被人睡過好幾次了。”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四目沉靜的摩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碎裂。
古辰煥突然冷笑起來,低沉道,“你以為我沒派人跟蹤你嗎?這幾天你每天都加班到很晚,那個男人每晚只把送到公寓樓下就會回去,他好像只在你剛搬進入公寓的時候進去過,不過只在裡面呆了不到二十分鐘,你是想告訴我,那個男人是個快槍手,不到二十分鐘就爽完了?”
“他辦公室裡有間休息室。”時天說完,古辰煥的自我安慰的心果然瞬間崩裂,臉色也在一瞬間變的極為駭人,時天微仰著頭,繼續道,“休息室裡有床,每天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夠我和他。唔。”
話還沒有說完,古辰煥突然爆吼一聲,如同一個孩子最心愛的玩具在眼前生生被人毀了一樣痛苦。
他猛一曲起膝蓋,重重一擊抵在時天的小腹上,時天疼的全身冒冷汗,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揪在了一起,但他緊咬著牙關,只在一開始悶哼一聲,隨後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古辰煥幾乎失控,他在時天準備彎身緩和疼痛的時候又突然揪住時天的一撮頭髮,控著時天的頭猛的往一旁的牆壁撞去。
無論他站的多高,他對時天那種複雜而又不可磨滅的感情,一直都像只灰老鼠惦記著一塊香甜誘人的醇美乳酪一樣,用眼睛死死的護著,在心裡,將這塊乳酪捧成全世界最珍貴的點心。
突然,心心戀了那麼多年的甜美乳酪,被人參雜了無比骯髒的東西,不再是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美味。
時天緊閉著眼睛,等待著預備而來的強大痛苦。
如果頭真被古辰煥這麼撞上牆,時天猜測自己腦袋十有八。九會被撞成腦震盪,不過,時天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會死。
古辰煥,不會殺了自己。
時天也說不清自己這感覺從何而來,明明此刻的古辰煥一身殺氣,自己卻依舊感覺不到將死的恐懼,或許,這也是他敢不顧一切的用激法讓古辰煥徹底厭惡自己的原因。
第一百零七章 意味著有人要死
他真的已經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糾纏了,他不是什麼寬容博懷的人,古辰煥對他做過的一切,他可以不去回想,但做不到原諒,那種屈辱,那種難堪,還有關於去世的母親將一輩子刻在他的腦子裡。
更何況,他現在有了追求和理想,生活比那困累的四年明朗很多,所以只想維持現在的生活節奏。
額頭在距離牆壁只有一兩釐米的地方停下,時天松了口氣。
古辰煥的呼吸依舊粗重,時天能感覺到,他抓住自己頭髮的手指都因為強烈的憤怒而顫抖著。
“你是在騙我是不是?”古辰煥低吼著,面如修羅,他死死盯著時天清冷的臉,“你是想讓我徹底厭惡你…是不是?…”
時天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古辰煥扯了下來,他維持著鎮定的表情,淡淡道,“你是要我把我們做。愛的細節說給你聽你才會相信嗎?”
時天話音一落,古辰煥摁著他的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其實,相距牆壁太近的撞擊,根本不具備多少殺傷力,最後時天只是覺得腦袋被古辰煥的手壓的難受。
古辰煥鬆開時天,後退幾步,癲癇似的陰笑了起來,隨之指著時天,目露狠光的重聲道。
“你給我等著…你們兩個賤人…給我等著…”
說完,古辰煥轉身下了樓。
時天揉著頭,臉色難看的看著古辰煥快速離去的背影,最後呼了一口氣,轉身繼續上樓。
跟古辰煥的關係,算是徹底崩裂了吧。
不過比起將一些纏繞不清的東西在心裡,兩個人想著過去糾結著對對方的感情,這樣,反倒痛快…
古辰煥出了公寓,快步走向自己的車,此刻一臉殺氣的他看上去十分恐怖,已然忽視了自己的車旁停了另一輛車。
快速打開車門,古辰煥的動作猛然頓住。
望著坐在車裡的男人,古辰煥的雙眼危險的眯起,一瞬間,殺意更重,陰聲道,“你怎麼在這?”
車裡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男人身形偏瘦,五官俊美的有些偏柔,那雙眼睛仿佛像妖精一樣勾魅,他穿著很薄的睡衣,一手撐在車窗上,歪著腦袋,笑意盈盈的看著古辰煥。
“你車門沒上鎖,所以我就直接坐進來了。”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帶著撒嬌似的笑意,軟軟動人,“別用這種吃人的目光盯著我,把你刺激成這樣的又不是我”
“下車…”古辰煥的聲音更重。
古辰煥很清楚,這個男人,是條毒蛇。
男人蹙著清秀的眉,優雅的歎了口氣,“我被伍叔折騰了一晚上,累的腰都快斷了還來找你,你都不問問為什麼嗎?”
古辰煥望著車裡滿臉柔笑的男人,沉著眉,面無表情的坐進車裡,關上車門。
“長話短說。”
“你怎麼聽了我的話一點都不吃驚?”男人皺著眉,隨後又一臉恍然的笑道,“難道你早就知道伍叔來K市了?”
“如果你來找我只是為告訴嚴伍來K了,那你可以下車了。”
男人突然伸手摟住古辰煥的脖子,臉湊到古辰煥的眼前,笑道低聲道,“煥哥,不帶這樣的吧,對沒有價值的臥底連個笑臉都不給?”
古辰煥捏著男人白皙的下巴,不讓其靠自己的臉太近,“那就你創造點價值讓我看看,不要讓我以為你只是個會張開腿給嚴伍幹的廢物。”
男人挑著被精心修剪過的眉,一手撫上古辰煥的胸膛,依舊笑著細聲道,“誰說只會張開腿的就是廢物,煥哥,我這下面這四年可是給你賺了不少情報,不能現在成了威風凜凜的老大,就把我以前的好都忘了。”
古辰煥聽完,陰冷的哼了一聲。
這個男人這四年幫自己和坑自己的次數,幾乎是正比。
“好了好了,說正事。”男人坐回座位,抬手理了理額前亂掉的頭髮,漫不經心道,“伍叔想和你交涉,我是被他派來傳話的。”
“告訴他,交涉決裂。”
“我還什麼都沒說。”男人笑道,“不過能被你猜到好像也不奇怪,你和伍叔之間的矛盾,貌似就只有那個男人。”
“人我是不可能給他的,他也別想著從我眼皮底下把人帶出K市。”
男人聳肩,一臉無奈的笑歎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我的煥哥敢跟伍叔叫板了,真期待煥哥和伍叔打的頭破血流的那一天啊,嗯我還真是好奇那個男人有什麼手段把你和伍叔迷成那樣,難道床上技術比我還好?””
“說完了?”
“煥哥,不要這麼冷淡嘛。”男人再次伸手去攀古辰煥的脖子,卻被古辰煥一手掐的定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男人沒有恐懼,也沒有掙扎,雙手環住古辰煥的脖子,笑著低聲道,“就是喜歡你的粗暴,喜歡的快瘋了。”一隻腳緩緩抬起,腳尖在古辰煥的腰側輕輕滑動著,聲音恍如甜美的蜜糖,“知道我為什麼穿著睡衣嗎?因為脫著方便。”說完,男人仰起頭去吻古辰煥的嘴唇。
古辰煥手部用力,將男人重新壓回靠椅背上。
“煥哥,做吧。”好看的臉上充滿期待,笑著開口,“我昨天剛被伍叔召來K市,陪完他就立刻來找你。”
“離簡,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古辰煥的聲音壓的很低,鋒利的雙眼戾氣很重,“如果你在一個月內還不幫我搞到任何可以重創嚴伍勢力的有用情報,你就不再是我古辰煥的手下,安心去做嚴伍的床奴吧。”
說完,古辰煥伸腰打開離簡旁邊的車門,指著車外,冷冷道,“滾…”
離簡挑著細眉,也沒生氣,一腳落到地面,又轉頭望向古辰煥,依舊是勾人的媚笑,“煥哥的手腕可不如以前了奧。”
“你還想說什麼。”古辰煥陰聲道。
“煥哥別氣,我只是好奇。”離簡下了車,合上車門,彎身望著車窗內的古辰煥,輕笑道,“煥哥的資產勢力比那個珠寶世家不知大出多少倍,在黑*連伍叔都擋不住你一手遮天,但現在,煥哥居然輸給了那位原家少爺。”
古辰煥沒有回應離簡,他升起車窗,面色陰冷的啟動車。
離簡站在原地,望著逐漸消失的車尾燈,摸著下巴,笑。
看來,是生氣了啊。
那就意味著,有人,要死了。
第一百零八章 恐嚇!
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時天迷迷糊糊的來到洗手間洗漱。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額角上的那塊淤青。這才想起昨晚古辰煥在樓道裡堵截自己的事兒。
額間的淤青大概就是那時候被他抓著頭髮撞牆撞出來的。
洗漱結束後。時天在額間抹了點化瘀藥膏。撥著頭髮。勉強能用額前的碎發擋住。想著在幾天後的商宴上痕跡能消失。以防影響了璨夜的形象。
剛洗漱結束。公寓的門被敲響了。
“你來的也太早了。這還沒到中午。”時天望著站在門口的原軒。有些哭笑不得。“話說昨晚回去那麼遲。也虧你能起的來。”
“我決定了。約會改在家裡。女生文學”原軒提著兩大袋子食材。揚起手在時天眼前晃了晃。故意將時天的公寓說成家。邪氣而又充滿期待的笑道:“我這不是想嘗嘗我老婆的手藝嘛。看。東西我都買好了。話說我可是第一次去商場買菜。老婆你別不給我面子啊。”
原軒幾乎抓住一切機會讓自己和時天之間的感情升溫。他太想抓住這個清冷男人的心。原軒不希望時天跟自己在一起是因為感激。所以他想通過這些努力將時天對自己的這種感激轉變成愛情。
“進來吧。”時天側身。在原軒笑呵呵的進門後隨手關上門。
時天還穿著睡衣。修長的身影清俊優美。俊美的臉旁在晨光的映照下尤為動人。像尊被精雕細琢的冰畫。原軒癡迷的看著。冷不防的被時天在腦門上拍了一掌。
“你這都買的什麼。沒幾樣能搭配起來的。”時天冷著臉。翻弄著塑膠袋裡的東西。“就這些菜你還買紅酒。服了你了。”
原軒揉揉腦門。痞氣的抱住時天的腰。臉蹭著時天的頭髮。像只耍無賴的貓。“都說了是第一次買菜。我哪知道哪些該跟哪些搭配啊。老婆別生氣。你做的。白水煮菜根我也吃。”
時天被原軒逗笑。推開原軒。“我去換衣服。你把這些菜拿進廚房洗。”
“好嘞。”原軒高興的大聲道。提著兩袋子食材去了廚房。
時天換完衣服來到廚房。女生文學看見原軒動作風火的在洗著幾顆土豆。那架勢跟打仗似的。顯然是一個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闊少爺。
時天覺的好笑。同時。也覺得有些幸福。
其實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覺得自己跟原軒交往的本意是為報恩。生活幾番大起大落。這種平和而又充滿追求的生活正是他想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他的確能感覺到很多和古辰煥在一起感覺不到的東西。
這個男人對自己坦誠。性子直率。幾乎沒什麼心機和城府。一心一意的呵護著自己。
時天突然覺得。如果再繼續這麼相處下去。他真的會對原軒產生愛情。產生足可以讓他忘掉和古辰煥那虛偽一月的愛情。
時天做飯的時候。原軒在一旁幫忙切菜。
原軒幾乎每隔十秒痛叫一聲。切傷第四根手指的時候。時天終於忍不住讓他撤出廚房。
“老婆。我發誓。吃完這一頓。以後再也不讓你下廚了。”對著一桌美味。原軒一臉心疼的看著坐在對面的時天。要不是他折騰過。他還真不知道做桌菜那麼幸苦。“咱們以後天天出去吃。”
“結婚以後再說吧。”時天拿起筷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時天的話音剛落。原軒一臉驚愕的看著已經動筷的時天。腦子裡漂浮著時天那聲“結婚以後”。這一刻。原軒激動的幾乎眼眶發酸。
他這算追到這個男人的心了嗎。
也就說。當他對著全世界向這個男人求婚時。這個男人。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你盯著我望幹什麼。”時天面無表情的望著原軒。“吃啊。”
原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對著自己老婆犯癡了。於是連忙挺直腰背。“太激動了。太激動了。因為。因為老婆做的飯菜太香了。”
兩人都喝了點紅酒。時天只喝了半杯。原軒喝的較多。在時天去客廳的落地窗前給那幾盆盆栽澆水時。原軒又跟只無賴似的抱住了時天的腰。
“老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酒意纏心。原軒微紅著臉。嘴唇蹭著時天的後頸“全世界最珍貴的寶是我原軒的。我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時天繼續給盆栽澆水。淡笑著。“甜言蜜語說的這麼順。在不少人身上練習過吧。”
原軒將時天的身體轉過面對著自己。捧著時天的臉。認真道。“我承認。我說過不少甜言蜜語。但那些和對你說的不一樣。我。”
“行了。我知道。”時天笑道。“如果我不信你。你碰我的爪子也許早就被我給掰斷了。”
最後。望著時天的眼睛。原軒還是忍不住的將嘴唇靠了過去。
“我想吻你…”原軒的聲音很低。似乎還有幾分撒嬌乞求的意味。兩眼迷離的盯著時天的嘴唇。“很想老婆。”
旁邊是透明的落地窗。映照著外面的景象。時天感覺在這接吻。就仿佛被全世界觀看著。這讓他有些難為情。
原軒見一向清漠的時天面色微窘。模樣動人。心潮更為湧動。他摟住時天的腰。落吻輕柔無比。很快便讓時天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中。
和古辰煥有過多次纏綿。時天的吻技並不算青澀。所以並沒有讓原軒一直占在主導。舌尖在頗為熱烈的纏綿中。也在原軒的唇內撩撥著。
曖昧的氣息滾動著。兩人的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粗重起來。
只是。在一切上演的更為激烈時…
砰…
一聲巨響在旁邊的落地窗上炸開。
時天和原軒猛然回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驚的身體一震。
兩頭迅速轉頭望向旁邊的落地窗。
那一面透明玻璃制的落地窗被類似鋼珠一樣的東西打中。雖然玻璃沒有碎散一地。但玻璃表面已經完全裂開。裂痕像蜘蛛網一樣從中心一點四散看。看上去就如玻璃碴拼接在一起。有些恐怖。
“操。”原軒破罵一聲。“哪個王八蛋居然敢…”
原軒話還沒有說完。落地窗上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整塊落地窗玻璃被從對面高處射來的鋼珠打的轟然炸開。女生文學 “小心。”
原軒大喊一聲。伸手抱住時天。身體迅速一轉。使得後背對著玻璃飛濺的落地窗。
鋼珠射碎玻璃打了進來。但沒有打中原軒。而是打在了客廳的地上。
在響聲消失後。原軒摟著時天迅速跑到落地窗旁的牆壁後面躲著。
“你沒事吧。”時天呼吸急促。一臉擔心著打量著原軒全身。
鋼化玻璃較厚。碎玻璃邊緣不算鋒利。所以原軒穿著的衣服很有效的護住了他的身體。但裸露在外的後頸卻被飛濺的碎玻璃劃傷。傷口看上去不是很深。但流了不少血。
原軒已是面目猙獰。他附在牆壁邊緣。探著腦袋窺伺窗對面的景象。最後在對面居民樓的天臺上看到了一個轉身離去的黑色背影。
“操他媽的。看老子不廢了你這個雜種。”
原軒罵完。也顧不上自己後頸還在流血。轉身大步朝門口跑去。
“你去哪。”時天急切的喊道。
“老婆你先報警。”頭也未回的大聲說完。原軒已經跑出了公寓。
時天驚魂甫定。他掏出手機想報警。號碼還未摁完手指又突然停住。似乎在想什麼。幾秒後。時天收起手機。
撿起地上的鋼珠。時天神色複雜的轉頭去看已經被打碎的落地窗。
唯獨對準這面自己和原軒接吻的落地窗打。就說明對方早就隱匿在暗處監視著自己。
打的是鋼珠而非子彈。表明對方的目的不在取命。而是…恐嚇。
越往下想。一切越清晰。時天雙手緊握在身側。幾乎控制不住的想怒駡。
除了古辰煥的手下。時天想不到其他人。
昨晚在樓道裡。古辰煥滿臉的暴躁與兇狠。以及最後吼的那句話。時天記得清清楚楚。
看來自己說的那些話不僅沒能讓古辰煥徹底厭惡自己。反而刺激著他不顧一切的要阻止自己和別人曖昧。
時天突然想起跑出去的原軒。頓時不安起來。
古辰煥的手下十有八九都是狠戾的**角色。要是原軒真追上那個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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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軒來到對面那幢公寓樓的出口處。算著時間。猜測剛才行兇的人還沒出來。
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所以原軒只知道對方穿的衣服顏色為黑。
剛才的驚心動魄令原軒的怒火一直維持在頂點。那種仿佛被小瞧的感覺。令原軒恨不得活刮了對方。
這幢公寓新建不久。裡面還沒有多少人居住。所以進出人數很少。
一分鐘後。原軒突然想起這裡的公寓樓後有個小門。
做了那種事。對方怎麼會從正門離開。
快速繞到公寓樓後。原軒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襯衫。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小皮箱的男人從門裡走出來。
男人步伐並不急促。面色冷定。不像是剛做過什麼壞事。
不過那黑色襯衫。已經夠讓原軒一眼鎖定。
許域看見了不遠處兩眼緊盯著他的原軒。臉上依舊無任何表情。只是心裡略有些意外。因為一般人遇到那種情況。首先做的是驚恐的報警。而不是大著膽子隻身一人來堵自己。
(許域是古辰煥的保鏢兼司機。之前出現過。詳見第九十二章。表示不是龍套。)
第一百零九章 比誰更有手段!
許域很俊朗,五官沉斂帥氣,和原軒一樣一米八幾的個子,全身散發著一種清冽獨特的冷魅力,那雙靜如深湖的眼睛似乎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仿佛永遠都一種色彩。
“美人兒,箱子裡是鋼珠槍吧。”在許域準備從原軒身旁擦身而過時,原軒伸出一條手臂攔在他身前,目光危險的盯著許域,邪笑著冷聲道,“給老子檢查檢查?”
許域停住腳,視線卻沒有轉頭望向原軒,淡淡的望著前方,“你擋我的路了。”
“呵。”原軒哼笑了一聲,“你這是不打算承認了?”說完,原軒摸著下巴,眯著眼睛打量著許域的臉,許久皺眉道,“我怎麼看著你這麼眼熟。”突然展眉,目光驟然陰寒起來,“你他媽是古辰煥的手下?…”
在那晚的酒局,原軒見過許域。
許域本來就沒打算隱藏身份,甚至刻意放慢步伐等原軒或時天在對面樓上看見出來的自己,為的也是讓對方清楚這種恐嚇來自何人,算是古辰煥明確自己態度的方式。
當然,他沒想到會有人直接沖過來找自己。
他今天被古辰煥派來監視時天,遵照的命令是,如果有男人進入時天的公寓和時天發生任何肢體曖昧,就以恐嚇的方法阻止,最後也讓對方清楚這種恐嚇的幕後人是誰。
“那個王八蛋安穩那麼多天終於忍不住了?”原軒整個人站在許域的身前攔著,冷笑道,“居然派出條狗來嚇唬老子,呵呵,他以為老子是孬種?嚇一次就把人讓給他了?”
原軒沒有深想,所以他不知道,古辰煥真正想恐嚇的對象不是他,而是,時天。
“你可以去報警。”終於,許域又開口說了一句,和第一句一樣的平冷的聲腔,漆黑的眼眸不曾晃動一下。
“報警?”原軒冷哼一聲,他很清楚,以古辰煥的能耐,還不至於保不住他一個打鋼珠的手下。
如果去報警,反倒讓他原軒看起來跟被古辰煥嚇壞了一樣。
“你別以為我怕他古辰煥,他自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在我眼裡,不過是個愛裝逼擺譜的偽黑。道。”原軒伸手揪住許域的領口,惡狠狠道,“你他媽今天傷了我原軒…就別想毫髮無傷的回去…”
說完,原軒揮拳,對著許域的臉,重重砸去。
許域鬆開了手中的箱子,動作靈活的握住了原軒的拳頭,手肘一彎,又擋住原軒的另一隻手。
兩人身體緊靠著,四條手臂被緊緊的鉗制在彼此胸腔之間,許域壓制著原軒的動作,再次低冷的開口,“我不想跟你打。”
原軒勾起唇角,邪狠一笑,“那你真是不走運,因為老子現在想把你打的爬回去…”
正在這時,從小門裡走出一個提著工具箱,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水電工人,這名老工人穿著身已經快褪色的工人服,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向前走。
路過許域與原軒的身旁時,疑惑的轉頭看了看這兩個身體貼在一塊兒的年輕人,最後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歎出一口氣,走遠後飄出一句,“現在的年輕人親熱都不分場合,真是唉世風日下啊…”
老工人的聲音飄進原軒耳朵裡時,那一瞬間,原軒的臉上滾動的顏色可謂是精彩紛呈,他刷的一下推開許域,轉身沖著老工人的背影面目猙獰吼道,“誰他媽在跟他親熱…老子在打。額”
原軒話還沒有說完,被身後的許域一記手刀劈在了後腦勺,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偷襲得手後,許域接住原軒倒下的身體,趁著四周沒有人,許域將昏過去的原軒拖放置在了門內樓道底下,再次出門走不遠,許域看見了面色慌亂,正四處張望尋找原軒的時天。
許域走向時天,腳步也沒有任何停頓,面無表情的低聲提示,“人在公寓後門內的樓道底下。”說完,許域從時天身旁走過。
今天的任務是監視和恐嚇,任務之外的事情,沒有古辰煥的命令許域不會去做,所以他才沒有傷害原軒,並把原軒的下落告知時天。
時天認出了許域,這個擁有殺手般冷冽氣質的英俊男人,算是古辰煥重要的左右手。
這個男人和周坎完全不同,在他身上,時天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類似感情的東西。
時天沒心思去追許域,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原軒的安危,他迅速來到許域所說的地方,果然看到了坐倚在牆邊昏迷著的原軒。
時天拍著原軒的臉喚了好幾聲才把原軒喚醒,原軒醒後,時天將其扶回公寓。
回到公寓以後,原軒的臉色就一直陰沉著,他坐在沙發上,眼裡蓄滿怒意。
這是他原軒這輩子第二次被人偷襲,第一次是在星辰酒吧,被古辰煥當著時天的面過肩摔在地上,這一次又被人打暈。
兩次最丟人的時候自己的心上人都在場,這種顏面盡掃的恥辱感令原軒恨不已。
時天幫原軒處理好後頸的傷口,臉色複雜的坐在原軒的旁邊。
剛才發生的一切,讓兩人再無親熱的念頭。
在知道對方是誰,且是有意針對而無力阻止的現在,時天幾乎沒有膽量再去跟原軒曖昧。
時天知道,古辰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我下午去找古辰煥談談。”時天望著地毯,淡淡道。
“不行。”原軒握住時天的手,一臉緊張的望著時天,“你不能去,我猜他現在就等著你耐不住性子去找他,你這樣過去簡直是羊入虎口。”
更何況,原軒根本不想讓時天和古辰煥獨處。
他實在擔心古辰煥會對時天強做什麼,還有則是,時天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古辰煥。
“如果談不攏就報警,不然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他還會再做出什麼。”時天望著原軒,“如果古辰煥今天想要你的命,你剛才就死在那個男人手裡了。”
原軒將時天的手握的更緊,柔聲道,“小天,我我不想你去找古辰煥,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實在害怕再出現什麼意外,所以這次。聽我的好不好?古辰煥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完全無視原家在商界的影響力,我去派人和他交涉。”
見時天猶豫著,原軒繼續道,“我把你這裡的玻璃都換成防彈的吧,以後你每天上下班我都負責接送,就和之前一樣,這裡是繁華區,古辰煥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你做什麼,我會找個時間把我們的關係向全世界公佈,到時候古辰煥再來跟我搶你就要承受很大輿論壓力,他現在白道的生意正風生水起,應該也不希望自己名聲形象受損。”
原軒說了很多,時天臉上的擔憂依舊未少。
昨天夜裡把古辰煥刺激成那樣,古辰煥也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嚴重傷害,所以時天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原軒的安危。
“聽你的,我不去找他。”時天擠出一個微笑。
原軒緊張的臉色松緩下來,“小天,答應我。”原軒在時天的手背落下一吻,聲音很低,“無論古辰煥未來如何阻止我們,我們都不分開,你永遠都是我原軒的老婆”
“你想多了。”“時天輕笑道,”只要你不變心,我就不離不棄。”
時天對自己做出的選擇並不後悔。
在決定和原軒以前,時天考忌憚著古辰煥的威脅,報復,恐嚇。來自古辰煥的威懾力讓他對未來的選擇擺浮不定,但當他決定和原軒在一起時,漂浮不定的心仿佛一瞬間被牢牢的釘住。
他只想順著這個選擇走下去,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害怕都拋在腦後,把和原軒在一起當作自己人生一正確的指標,用他的智慧克服一切,不回頭的走到底。
原軒的心情因時天的這一句話好了很多,他陪時天收拾好客廳,又打電話讓人把時天公寓內的所有玻璃都換成防彈的。
工人在公寓內忙活著換玻璃,時天在一旁幫忙,而原軒,中途藉口公司有事先離開了時天的公寓。
原軒回到自己的住處,拿完東西後來到附近寄快遞的地方。
望著手中刻著“辰”字的戒指,原軒挑眉一笑。
同在K市,估計明天早上戒指就能到古辰煥手裡。
原本打算在幾天後的商宴上親手交給古辰煥,算是告訴古辰煥,他和時天已經徹底的一刀兩斷,但現在。
總之,今天他原軒堵在心口的這口氣,無論如何都要順過來 他就不信自己鬥不過這個人前人後的偽君子。
不就是比誰更有挑釁的手段嗎。
填寫快遞單時,原軒將寄件地址寫成自己家別墅地址,而寄件人姓名,則故意寫成,時天。
工人忙活了一下午才搞定,等所有人走後,時天用手指敲擊著一面玻璃,聽著那硬邦邦的聲音,頓時有種哭笑不得。
怎麼感覺跟演電影一樣。
天已經黑了,時天拿出一些公司的文件在電腦桌前看,看到一半原軒打來電話。
原軒的本意是想跟時天調**,卻不想被時天抓住機會問了幾個檔上不懂的問題。
掛了電話後,時天想去洗澡,剛換上浴袍,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一看,時天一驚。
古辰煥穿著身黑色西裝,面色陰沉的站在門的正前方,犀利的雙眼冷冷的盯著門上的貓眼。
古辰煥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時天不同,古辰煥對貓眼的注視,對於門內同樣透過貓眼觀察外面景象的時天來說,猶如四目對視。
時天沒有吱聲,也沒有立刻開門,他怔怔的站在門前,臉色冷繃著。
門,他絕對不可能為古辰煥開。
正當時天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社區警衛時,門外突然傳來古辰煥陰冷的聲音,不急不緩。
“我已經租下了和你相鄰的公寓,如果你在三十秒內還不開門,我會讓人砸穿你公寓和隔壁公寓共用的那堵牆,那麼現在計時開始…”
第一百一十章 你就等死吧!
古辰煥的話說完,時天依舊站在門前不動,緊抿著唇,目光冷冽的盯著那扇門。
昨晚把古辰煥刺激成那樣,而那個許域肯定已經將今天自己和原軒在公寓內接吻的事情告訴了古辰煥,所以現在讓古辰煥進來,時天真不敢保證古辰煥會對自己實施什麼暴行。
以古辰煥那雙拳頭的力度,大下狠手的話,自己多半能被他打成殘廢。
大約三十秒後,時天再次順著貓眼望去,發現古辰煥正在打電話,隱約聽到一聲,開始…
時天還未反應過來古辰煥說的“開始”是什麼意思,突然聽到客廳的一面牆上傳來轟隆一聲砸牆聲,一聲之後緊接又是一聲,這一瞬間,時天感覺整個公寓都在微震。
這一刻,時天徹底明白。
門外這個男人,什麼,都敢做…
時天快速打開公寓的門,怒瞪著站在門前西裝革履,臉色深沉的古辰煥,大聲道,“夠了…”
古辰煥見門打開,對著耳邊的手機低聲下令,“可以了周坎,你先回去。”
說完,古辰煥將手機放回口袋裡,然後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時天,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最後抬起視線望著公寓內,目不斜視的從時天身旁走了進去。
古辰煥的這種態度,讓時天有種抽人的衝動。
這裡可是他時天的地盤…
指甲幾乎陷入掌心,時天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最後關上門,轉身望著正站在客廳中四處環望的古辰煥。
古辰煥看上去很冷靜,所以時天猜測他不是來找自己算什麼賬的。
更何況這裡地處繁華區,不是什麼荒郊街角,古辰煥還不至於愚蠢到在這裡殺人。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時天看著古辰煥的背影,冷冷道,“麻煩儘量長話算說,我要休息了。”
古辰煥根本沒有理會時天,他來到客廳前方的落地窗前,伸手輕輕叩擊著窗面玻璃。
“才一下午的時間,你們居然把玻璃都換了。”古辰煥轉身,陰冷的笑掛在嘴角,“是不是,嚇壞了?”
“所以你今晚特地來這,就是為讓我對白天發生的事發表一下感想?”時天連冷笑的表情都懶的擺出,“除了威脅就是恐嚇,我猜你是黔驢技窮了吧,古辰煥,你現在做的事,讓我越來越瞧不起你了…”
“瞧不起?”古辰煥危險的眯著眼睛,陰笑著向時天走近,一字一頓道,“如果是在昨天以前,你對我的任何看法或許會影響我將要對你做的每一件事,但現在。”古辰煥已經走到時天跟前,望著時天的臉的視線,依舊是進門時的那種鄙夷,“我對你的任何感受,一點興趣都沒有…”
古辰煥靠的太近,時天臉色難看的向後退了一步,清冷的視線不屑的轉向其他地方。
“退什麼?以為我會對你強做什麼?”古辰煥笑容陰森,也正是這樣的笑容,讓時天情不自禁的又後退一步。
今晚的古辰煥,說不出的詭異,時天無法揣測出古辰煥的心理,如果那張臉不是充滿狠戾與陰暗的話,西裝筆挺的古辰煥絕對有著儒雅俊容的紳士風範,但是現在,古辰煥就像是個被狠狠打擊過,陷進絕境的萬獸之王,準備不顧一切的反擊。
“你放心時天,我現在對你,倒盡胃口。”古辰煥的眼神厭惡到極點,“不乾不淨的東西,我從來不用。”
從古辰煥的眼睛裡,時天能清楚的看到對自己的嫌惡,他知道古辰煥還誤以為自己和原軒睡過,如果古辰煥對自己的執著深到瘋狂,那這在思想較為固守的古辰煥心裡,也許就成一道他難以跨過的心坎了。
也許,這也是隨時隨刻會讓古辰煥突破爆發點的導火線…
時天突然覺得這也很好,至少古辰煥不會再突然抽風的把自己抵在牆上索要。
就連現在,他也絕對安全。
“你說完了嗎?”時天指著門口,“如果說完了,走吧。”
“怎麼可能說完?”古辰煥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我還沒有問你今天和那個男人接吻時是什麼感覺呢。”
其實古辰煥今晚來找時天,其實並沒有什麼目的性,簡而言之,被刺激了。因為許域告訴他,時天和原軒在公寓內獨處了三個多小時,最後,擁吻在落地窗前。
在聽完許域的彙報後,古辰煥的腦子跟要炸開一樣,如果那時時天站在他身前,他絕對會在失控之下將時天打殘。
無論他把話說的多麼灑脫,有些事他永遠都不做果斷。
在他的潛意識裡,時天是他古辰煥的私有物,他和時天之間的聯繫應該到死都不會消失。
那種被對方斬斷聯繫的感覺,猶如被背叛一樣。
“古辰煥,你有完沒完。”時天不耐煩道。
古辰煥轉身坐在沙發上,他抽出一根煙點上,吐出第一口煙霧後緩緩開口,“他今天在你這裡呆了三個多小時,你們都做了什麼?”
是很平靜的,審問口氣。
時天哭笑不得,“不是覺得我倒胃口嗎?現在為什麼又問這個?”
“回答我?你們上床了?”古辰煥的聲音冷下幾分。
“你說呢?”時天冷聲道,心裡只想著讓古辰煥徹底厭惡自己,“兩個彼此喜歡的成年人獨處三小時,你說會幹什麼?”
彼此喜歡。
這句話,比知道兩人接吻還要讓古辰煥難以接受…
正在這時,時天的手機響了,看來電顯示是原軒,時天背過身接通手機。
“我在看文件。嗯。那明天見面再說約會地點你選那好,明早你來接我嗯我九點在樓下等你。好拜拜。行了別噁心我了就這樣掛了。”
那是和古辰煥說話時,截然不同的口氣。
充滿包容與平和,完全是情侶間的對話口氣。
因為古辰煥還在,時天快速結束通話,可就這幾句話,已經夠讓沙發上的古辰煥,心如刀割。
那種痛苦,在轉瞬間便化為瘋狂的不甘和嫉妒…
還有,對心裡猜想的驗證。
今天中午,時天真的又和那個男人上了床…
又,不止一次。
時天掛了電話,他見古辰煥從沙發上站起,面色灰暗的朝自己走來,望向自己的眼神,猶如在看著一樣,東西。
一樣,該死的,東西。
這和剛才的靠近完全不同,因為充滿了強烈的危險信號。
“古辰煥,別以為我讓你進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字正腔圓的警告著,身體卻在一步步的後退,“這裡不是你的地盤,我只要打個電話,立刻就會有保安上來。”
終於耗不住從古辰煥身上散發出的陰冷威懾力,時天拿起手機迅速撥號,只是還未接通,手機被古辰煥一把搶過,最後直接摔向牆壁,四分五裂。
“你他媽放手…
時天大吼起來,因為古辰煥突然抓著他的胳膊,將他強行往浴室裡面拖… 古辰煥並沒有猙獰怒吼,突破極限的嫉妒憤恨令他臉上像是覆上一層沉冷的冰霜,一句也不說,憑著力量的優勢,硬生生的將時天拖進浴室裡。
時天被古辰煥扒的一絲不掛,在古辰煥粗暴的推搡下,摔在浴室的地上,他還沒來得及站起,古辰煥打開花灑,噴灑強度調到最高,用冷水對著時天全身淋去。
“你瘋了嗎?住手…”時天氣的大喊。
被冷水澆的全身打的顫,時天下意識的用手臂去擋,想順著牆慢慢站起來,結果抬起的手臂被古辰煥再次抓住。
古辰煥抽下自己的腰帶,將時天的雙手綁在了浴室牆壁貼地面的一個水控制器的擰手上。
這樣一來,時天只能仰躺在地上,連抬起上半身或側身都無法做到,只有兩條腿,在古辰煥的壓制下狠勁的踹動著。
古辰煥一膝跪在時天兩腿之間,另一膝抵著時天的一條腿讓其無法合攏,一手拿著花灑,另一手則將時天的令一條腿向外側摁,然後用花灑對著時天的下。身。
“操。你媽的古辰煥…我咒你不得好死…”時天幾乎嘶吼起來。
這種難堪的姿勢,以及完全暴露在古辰煥眼底的隱蔽的地方所遭受的一切,令時天全身血液都瘋狂的囂吼起來。
時天卯足全力掙扎,卻依舊被古辰煥死死的鉗制著。
一片水霧中時天看見,古辰煥的眼裡,全是憤怒的紅血絲…
“你這個神經病…啊。操。你。唔…”
古辰煥突然又將花灑對著時天的臉進行持續性的噴灑,最後幾乎將蓮蓬摁在了時天的嘴上。
那裡,被那個男人親過。
“不是都有恨啊,索性誰都爆發出來,這樣我也不用再糾結。”古辰煥的聲音咬牙切齒,“別以為我還會對你這個賤人手下留情,我告訴你時天,等你抱著的腳求我時,我會把你給我的痛苦,千百倍的還給你。”
時天被水噴的幾乎失去意識,根本聽不清古辰煥在說什麼。
最後古辰煥將蓮蓬頭狠狠砸在地上,站起後怒瞪著地上的時天,“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下面,你就和那個姓原的等死吧…”說完,轉身離去。
清醒過來後,時天費了很大力氣才解開手腕處的束縛,最後一邊咳嗽著,一邊扶著牆從浴室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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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煎熬與逍遙!
古辰煥回到住所後直接去了書房,在心情極為躁怒的時候,他會一個人在書房待上好幾個小時,有時甚至一夜,而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人敢進去送夜宵或送茶。
只有和古辰煥生活了三年的餘嵊,才敢在這時候泡杯古辰煥愛喝的淡茶送進去。
餘嵊將自己的存在度控制的非常好,不明顯礙眼,不低調默然,他總能挑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古辰煥的身邊,讓古辰煥深刻意識到他存在的好處。
四年打拼,磨去了古辰煥不少年輕激情,余嵊很清楚現在古辰煥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是他這三年來堅持不懈給他帶去的那種平淡卻又舒心的體貼。
他正是因為習慣了自己照顧他時的溫柔體貼,才如此強烈的希望心裡的那個人也能像自己這樣對他。
可是
根本不可能。
清高自傲的人,永遠不可能再經受那樣的羞辱後還義無反顧的去愛。
餘嵊輕敲書房的門,然後推門而入,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
古辰煥倚在書桌前的座椅上,頭仰靠在椅背上,一條手臂搭著眼睛,一動不動。
古辰煥面前的書桌被清掃一空,書籍檔之類的東西散落一地,精美的煙灰缸被砸在牆角支離破碎,乍看過去,一片狼藉。
由此可見,古辰煥今晚發了非常大的火。
余嵊面色溫和,心中卻暗笑,他蹲下身,不急不緩的撿著落在地上的檔書籍,低聲道,“辰哥,過幾天就是伯母的忌日了,準備的東西還和往年一樣嗎?”
在最不恰當的時間裡,就要提最不該被提起的事。
這樣,才能將本就不該被壓抑在心裡的恨,徹底挖出來。
當初將時越南的存在告訴原軒,餘嵊的目的並不是為讓原軒把時天從古辰煥身邊弄走,而是知道原軒一旦介入古辰煥和時天之間,古辰煥和時天之間的矛盾會激化,對彼此的厭恨,會越來越深。
當然,餘嵊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希望古辰煥在一怒之下殺了時天。
或者,原軒被古辰煥殺了,最後時天更恨他。
無論怎樣的結果,對餘嵊來說,都比看著古辰煥把時天當作小情人,呵護有加的寵在身邊,而自己只能裝出若無其事,甚至報以寬容一笑要強…
古辰煥的暗黑勢力地位在這個世界上幾乎無人能敵,抓住這個男人的心,到任何地方都是高位者。
曾做富豪家的傭人,那種在主人面前卑聲卑氣的日子,他受夠了。
他要一輩子守住這種地位,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他絕不能比任何人低賤…
餘嵊將東西全部撿起後,站在書桌前有條不紊的擺放著。古辰煥拿開遮在眼睛的手,蓄滿寒意的雙眼頓時顯的無比疲累。
這幾天一直處於怒燥中,他幾乎快把母親的忌日給忘了。
明明這一天,一直都深刻在他腦子裡。
“忌日”古辰煥面色複雜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最後抬眼望著書桌前眉清目秀,面色溫和的男人,臉上的戾氣消去不少,緩緩道,“難為你一直記得”
餘嵊輕笑一聲,端起桌上的茶遞給古辰煥,溫和道,“我跟辰哥訂過婚了,伯母現在也是我母親,記得是應該的。”
古辰煥接下餘嵊手中的茶,沒有喝,而是放回桌子,他伸手攬住餘嵊的腰,將餘嵊的身體靠向自己。
“辰哥。”餘嵊壓著心中的振奮,聲音低輕的叫著,他甚至不記得上一次和古辰煥獨處時,被古辰煥主動摟著是什麼時候。
好像在時天出現以後,古辰煥就沒有再碰過自己,甚至連眼神都不會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秒。
古辰煥坐著,餘嵊站著,所以古辰煥很輕易的便把臉貼在了餘嵊的胸膛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余嵊以為古辰煥會有什麼新動作,卻不想這樣的姿勢持續一分鐘左右後,古辰煥鬆開了他,臉色不知什麼時候又陰冷起來,他重新閉著眼睛仰倚著,一條手臂遮在額頭,淡淡道,“你先去睡吧。”
隱住眼底的失望,餘嵊輕聲道,“好,那辰哥晚安。”
餘嵊離開書房後回了臥室,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冷清的大床。
如果再這麼下去,他和古辰煥根本走不走結婚那一步。
無論他做的多完美,只要有時天在,古辰煥的眼和心都不會轉移到他身上。
那個該死的男人。
四年前四年後,都那麼礙眼…
餘嵊握緊手掌,努力在大腦裡搜尋著對策
過幾天就是古辰煥母親的忌日。
如果能讓時天在那一天激怒古辰煥的話。
呵,也許會淪為古辰煥母親的祭品吧。
余嵊走後,古辰煥煩躁捏著眉。
果然除了那個男人,他抱著任何人,都沒有**。
明明他是個身體功能正常的男人,可面對如此溫潤如玉的男人時,身體竟然連半點**衝動都沒有,無論所抱身體如何溫軟撩人,只要不是那個男人,抱在懷裡,都跟塊木頭一樣。
就如同面對一盤參了肥皂水的精緻佳餚
餓極了也咽不下
古辰煥厭恨這樣的自己,總是去想著那個別人吃剩下的碎屑。
腦海裡漂現著那張清冷的面容,那種帶著疏離與漠然的俊美模樣,高貴,矜持,倔強時卻也跟野草一樣強勁,眼裡似乎裝不下任何東西。
和四年一樣的,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仰著頭孤芳自賞,仿佛擁有再多人的愛護,也跟一個人活著一樣。
這種男人,身上的氣質和那張絕俊的面孔一樣吸引人。
想著這一切,腦海裡卻又突然蹦出那個男人和別人接吻的畫面,甚至在自行腦補著那個男人和別人在床上時赤。身裸。體的模樣。
一瞬間,古辰煥只感覺腦子裡一根弦預備斷裂,拉扯著他全部的腦神經都在痛。
他在這裡悶躁暗恨,大腦飽受煎熬,而那個男人,親人健在,戀人寵愛,連事業也在蒸蒸日上。
活得那麼,逍遙自在。
那個賤人…賤人…
居然還跟別人上了床…
居然心甘情願的,和別人歡。愛…
如果以前說服自己放下仇恨去寵愛他,是因為被他獨特的氣質所吸引,那現在,面對那類似殘渣的東西,他恐怕再拿不出丁點的寵心,滾動在心裡的,只有不甘和憤恨。
還有狠狠討回一切的決心。
古辰煥突然坐直身體,他從抽屜裡找出了璨夜商宴的邀請函,打開後看了下時間,發現就在三天后。
正好在自己母親忌日的前一天。
古辰煥緊縮著眉,沉思了幾十秒後,他迅速撥通了在臨市替他監視時越南的手下的電話。
“辰哥,這邊還和之前一樣,時越南有專人照顧,而且醫院對他也特別重視,兄弟們根本找不到機會把時越南弄出來。”
“他什麼時候出院?”
“向醫生打探過,應該就是三四天以後。”
“三四天。”古辰煥皺著眉。
以時天的性子,一定會親自接時越南出院。
三天后璨夜商宴,做為璨夜的一員,時天應該會陪著那個男人忙一整天,所以一定不是那天。
那麼就是。四天后。
“給我查清現在保護時越南的那些人的家底,我會打給你一筆錢給你並再調幾個人過去,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威逼恐嚇或是拿錢誘惑,把那些人都給我**了。”
“明白。”
“三天后的傍晚,必須把時越南弄回來,派去的人會告訴你具體怎麼做。”
掛了電話後,古辰煥又打電話給了另一手下。
“之前派人跟蹤原常耀的兒子,有什麼發現嗎?”提及原軒,古辰煥的眼神不知覺的陰冷起來,原本他並不把這個男人放在眼裡,甚至懶得動將其視為對手,但現在,他恨不得,他死。
古辰煥手指輕輕扣擊著桌面,冷冷的緩聲繼續道,“能否找到下手的契機。前提,我要活的。”
“能,不過有點冒險。”
“我派許域過去幫你。”
“那放心吧辰哥,有許哥在,肯定能成。”
掛了電話後,古辰煥嘴角揚起一抹陰笑。
其實,他有的是手段將形勢反轉…
第二天原軒約時天去吃飯,時天並沒有告訴原軒昨晚古辰煥來找他,和平時一樣和原軒說聊著。
時天已在心裡決定,如果古辰煥再像昨晚一樣來敲他的房門,他會在第一時間報警。
在心裡暗暗分析了一夜,時天發現自己比起古辰煥並不存在多少劣勢,就好像現在的古辰煥,被自己逼的幾乎瘋狂,最後卻只能像昨晚那樣來敲自己的門,除此之外,就是毫不傷人的恐嚇。
時天覺得古辰煥無論有多少實力,多多少少還是忌憚原家勢力的。
原軒的老子原常耀在國際上很有聲望,雖說家底清白,但資產龐大,人名威望,所以結識了世界各地很多赫赫有名的黑白人物,絕對會是古辰煥難以打壓的存在。
所以古辰煥想對原軒下手,就一定會像對付堂本川那樣選擇很隱蔽的手段。
但在K市,他根本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更何況原常耀根本不會讓他兒子輕易出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即將!
在這家所住酒店的周圍,嚴伍暗置了不少打扮成路人監視周圍環境的手下,這些人是他高薪從邊境傭兵組織團裡聘用來保護自己的精英傭兵,這些人敏銳的觀察力和狠悍的身手,能助他們的主人在有危險靠近前脫身。
作為完全屬於暗黑世界裡的高權角色,嚴伍幾十年混世而得的根深勢力和古辰煥四年乍然成型的速成勢力不同,在影響力上,嚴伍要比古辰煥更讓人熟知敬畏,而論手腕和城府,混世老道的嚴伍,也絕不輸于古辰煥。
離簡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邊揉著頭髮,一邊勾著嘴唇,笑容輕淫的走向窗邊。
和之前幾晚一樣,洗完澡後,離簡身上便一絲不掛。
離簡的皮膚保養的非常好,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線條極為優美,那張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精緻五官仿佛也能在一笑中顯出千萬種勾人的魅惑,無論是床上或床下,他對喜歡男色的男人來說,都稱得上是極品尤物。
“伍叔,怎麼不上床?”離簡窗前,笑著望著眼前的男人。
嚴伍,對他稍有瞭解的,都會稱其為伍叔,這並不僅是一個稱呼,更多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
年近四十的嚴伍五官英俊,氣質沉穩,身軀凜凜但面目慈和,二十幾年的混世經歷,令他的眼神看上去永遠從容淡定。
嚴伍依舊望著窗外,聲音略顯渾沉,“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
“伍叔是在想您的寶貝吧。”離簡站到嚴伍身前,伸手抱住嚴伍寬闊的腰身,仰著臉柔聲笑道,“他很快就是伍叔您的了,到時候伍叔肯定不要我了吧。”
嚴伍摸著離簡的頭髮,似笑非笑,“不會,在他心甘情願跟我以前,你還是我床上必不可少的存在。”
本是一句撒嬌般的玩笑,離簡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心甘情願?”離簡笑著,“伍叔這是對那個男人動真感情了呀。”說完,離簡一手伸進嚴伍的浴袍內,手指如同靈活的小蛇遊動著,聲音充滿誘惑,“伍叔就不能專注於我一個人嗎?我哪比那個男人差了,臉蛋兒沒他好看,還是下面兒沒他緊?”
嚴伍輕拍著離簡光滑的臉頰,眯著眼睛,“小妖精,別拿自己跟他比。”
感覺到嚴伍放出的危險信號,離簡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他能隱約感覺到,嚴伍對那個男人的執著不是一天兩天,那種口氣,像是很多年前就迷戀上那個男人一樣。
離簡覺得可笑,就算嚴伍身體調養的再怎麼好,勢力再如何龐大,那個男人連古辰煥都看不上,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來跟這個年齡快及上自己父親的老傢伙在一起。
不過嚴伍接下來準備如何從古辰煥手裡帶那個男人離開這個城市,這倒讓離簡充滿期待。
他最愛的就是扮演一個旁觀者,看著兩個自以為是的狠角色互鬥了。
最好血流成河的鬥,最後一死一傷。
這樣,才有意思。
“伍叔,您確定古辰煥會殺了原常耀的兒子嗎?我怎麼感覺稍微有點理性的人,都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得罪原常耀,原常耀不是堂本川那種小商人,他要是想替他兒子報仇,就算贏不了古辰煥,也能重創他。”
“我以前也覺得不會。”嚴伍轉身回到床邊,將手中的紅酒放在床邊的桌上,“但是現在”嚴伍輕笑,“我發現自己低估了他對我寶貝的執著。更何況古辰煥根本沒把原常耀的兒子放在眼裡,想要他的命,古辰煥根本不會做多少猶豫,只要手段恰當,他會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伍叔既然想做旁觀者,為什麼之前還要讓我去古辰煥那說您要向他要人。”
“先禮後兵。”嚴伍緩緩笑道,“他被那個姓原的小子搶了人,又被他在時天和眾人面前揭穿四年前的醜事,和時天之間的溝壑現在算是越來越大了,我這時去要人算是給他壓力吧,讓他不擇手段的去把人困在身邊。”
“然後伍叔再去做好人?”離簡假裝恍然大悟,然後摸著下巴低笑著問道。“伍叔,您給那個男人的信封裡說四年前那場大火是古辰煥放,就連時家的金庫也是古辰煥端空的,這些。是真的嗎?”
嚴伍將離簡壓在床上,眯笑著,手指刮了下離簡的鼻尖,“小妖精,你今天的問題可真多啊。”
離簡還住嚴伍的脖子,嬌聲低笑,“伍叔,我就是好奇嘛,如果說金庫是古辰煥清空的我倒是覺得有可能,可是那場大火。他沒理由去放啊?”
“火的確不是他放的,不僅不是他放了,他還在火裡救了他的少爺。”
“救?那時候古辰煥的母親剛死不久,他恨都來不及,怎麼會”
嚴伍撫摸的離簡光滑性感的胸膛,打斷離簡,聲音略顯沉啞,“以後你會知道的,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不僅你,連古辰煥都不知道,不,他不是不知道,而是被騙了。”
“被誰?”終於抓住一絲有用的訊息,離簡笑的格外動人,他一條腿輕輕盤在嚴伍的胯部,“伍叔吊著我的胃口,我今晚可是會力不從心的。”
嚴伍親吻著離簡的脖頸,啞聲道,“再問下去,我可就以為你在為古辰煥套話了。”
離簡呵呵的笑了起來,他親吻著嚴伍的嘴唇,低聲道,“我的愛好是在床上,所以誰讓我滿足,我就聽誰的,伍叔懷疑我,可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奧。”
瘋狂一夜後,嚴伍在早上天亮的時候離開了酒店。
離開了自己的本營,嚴伍並非無所事事,這裡也有些他熟識的商人,雖然黑白不兩道,但在私下裡,他跟這些商人還算有些交道。
嚴伍走了以後,離簡便醒了,他滿身**痕跡的起身,伸了個懶腰後一絲不掛的下床,蹲身拿出黏在床底的竊聽器,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趴在大床上,一手撐著太陽穴,懶笑著打通了古辰煥的電話。
“煥哥,我昨晚叫的怎麼樣?知道你在聽,我可叫的很賣力啊。”
“儘快搞清楚,是誰在騙我。”陰冷利索的命令,古辰煥顯然不想跟離簡多說什麼。
“好好好。”離簡拖著長音懶懶道,“煥哥,我替你從伍叔那套出那麼重要的情報,你就告訴我嘛,為什麼你在大火裡救了那個男人,現在卻不告訴那個男人,要是告訴他多好,他說不定一感動,就立刻回到你身邊呢。”
“你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麼?”
“煥哥別那麼警惕嘛,我就是好奇。”
“你盯好嚴伍就行,其他的事你少管。”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搶了煥哥你小情人的那個富少爺,煥哥你殺還是不殺,伍叔可盼著你行動呢,然後好把屍體‘好心’的送到那個珠寶商眼前。”
“做好你的事。”
話說完,古辰煥掛了電話。
不高興的皺著眉,離簡將手機扔在床上,冷笑一聲,俊美動人的臉上充滿不屑。
一幫自以為是的蠢貨,都當那個男人是個寶。
也許最後。
我會讓你們誰都得不到他…
商宴前的這三天,沒有古辰煥接踵而來的恐嚇,時天的生活平靜祥和,時天甚至開始猜測,古辰煥是不是真懶得和自己糾纏了。
可每次想到那夜,古辰煥將自己堵在公寓樓道口時的暴躁,以及那晚進入自己公寓對自己實施的暴行,時天便覺得不安。
突然的瘋狂過後乍然的平靜,就如在暗處放置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樣,讓時天倍感壓抑,因為他總覺自己和原軒在一起時,暗處有一雙古辰煥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畢竟他對怒吼過,等死吧。
心理上的不安感終究淹沒在一片忙碌中,因為璨夜*年一度的盛世商宴,即將開始。
原常耀有意考驗自己的兒子,所以將這場盛宴的大多事宜交由原軒打理,而時天在工作上幾乎和原軒綁一塊兒,自然也耗心耗神著。
“來得人好像挺多的。”時天一邊翻著參宴名單,一邊對進了自己辦公室就躺在沙發上一臉疲憊的原軒說道。
“那是必須的,原家在珠寶界很有影響力。”很驕傲的回應,原軒卻回答的有氣無力,這幾天的工作量壓的他很想發飆,自從他開始踏實的管理公司後,他老子原常耀跟高興過頭了一樣,一個勁兒的給原軒增加工作任務,似乎恨不原軒在幾天內就達到他的商場水準,成為商場奇才。
累或煩躁的時候,原軒就會到時天的辦公室裡,躺在時天辦公桌旁的沙發上休息。
或許如果不是時天在,他真會忍不住的跟自己老子發次飆。
“老婆,等商宴結束,我們出國旅遊幾天吧。”原軒從沙發上坐起,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
“可以啊。”時天望著手中的名單表,頭也未轉,“我看了你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行程,商宴結束後你需要出國**,那時我跟你去,到時候我們可以順便旅遊幾天。”
原軒歎了口氣,重新倒在沙發上,“在老婆你心裡,工作第一,老公第二啊。”
時天根本沒有聽到原軒在感歎什麼,他看著參宴名單表上古辰煥的名字,心頓時沉了一下。
古辰煥會參宴,時天並不奇怪,只是一想到那天兩人會碰面,時天便感覺脊背一陣發寒。
時天突然發現,現在的他,無論在心態上將自己和古辰煥撇的多麼灑脫,在本能上,對他還存在著潛在的畏懼。
(親們,此文每天,不會不更,只是時間不定)
第一百一十三章 準備了好戲!
璨夜*年一度的慶典盛宴,可謂是K市一豪華盛事,這場盛宴的規模和影響力非常巨大,因為它象徵了原家在商場上不可撼動的商業實力。
這場盛宴將彙集世界各方各行的政商名流,在原家的豪華遊輪上,從下午五點開始,到午夜十二點結束。
時天早上吃完早飯就趕到了遊輪上,雖然遊輪的佈設和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完善,但時天還是有些不放心。
時天和原軒的關係已不是秘密,所以這群工作人員對時天非常客氣,雖然叫著時天為楊助理,但實際上,已經將其當作璨夜未來接班人的愛人看待。
時天冷漠話少,氣質清冷,在場的員工看著時天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都不太敢主動和時天說什麼,只有遊輪上一些女服務生,偷偷瞄著時天的沉迷犯癡著,時天問一些關於晚上盛宴的事時,她們殷切的爭搶回答。
“楊助理,聽說甸牙國家那個被稱為煙酒界最厲害的商人也來,是真的嗎?我們都只在網上看到過一些關於他的傳聞,都沒見過他真人呢,聽說很厲害。”
時天坐在正廳邊上的一張椅子上休息,幾個已經忙完工作的女服務生大著膽子圍在時天旁邊,紅著臉看著眼前年輕英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說的是Charles吧。”時天合上手上的文件,臉色還算淡和,“他會來。”
幾個女人對這個外國商人並不感興趣,他們單純只是傾慕時天,想和時天聊上幾句,見時天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而且態度並不冷漠,於是開始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楊助理能跟我們說說Charles這個人嗎?我們對他都很好奇呢。”
“他的生意在近兩年才強勢霸佔世界煙酒市場,而且他沒在媒體或其他公眾平臺上露過面,所以我對他也不是很清楚。”
雖然沒見過這個外國人,但時天對這個Charles並沒有多少好感,只是單純,私心作怪。
因為甸牙國那裡的煙草生意,也就是Charles現在擁有的一切,曾經,是時家的。
甸牙那塊煙酒買賣所帶來的資金收入,算是時家當年所有生意項目中非常高的一項,是自己父親最重視的資金源地,算得上一塊人人惦記的肥肉,但曾經的生意規模並沒有現在這麼知名龐大,似乎也是在落入Charles手裡後才逐漸龐大起來,直到現在成為世界煙酒市場的主領。
在時家倒勢之後,曾經各項吸金資產被人分割,甸牙那塊兒的煙酒資產也落入這個Charles手裡,其實這也沒有多少私人恩怨,算是商場弱肉強食的定理,但時天還做不到將時家失去的一切想的那麼灑脫,至少對那個從從未露過面的Charles,他真心沒有期待他出現的熱情。
“這個Charles既然這麼低調神秘,那為什麼突然要在今晚這場盛宴上現身?”
“璨夜的商業勢力現在越來越強大,原董能結交到這種等級的人物很正常。”時天很平靜的答道,“這大概也是璨夜的商業魅力所致吧。”
“楊助理,我們原總什麼時候過來?”一個人突然小心翼翼的轉移話題問道,“他。怎麼不跟楊助理您一起來視察啊?”
“他說有點事要辦。”提到原軒,時天的臉上浮現淡淡笑意,“他也算是今晚的主角吧,估計晚上宴會開始的時候他能到。”
“楊助理您不知道吧。”一個女人笑著望著時天,“我們原總可是個很細心的人奧,他可是為您。”
女人還沒說完,旁邊另一個同事拉了拉他的衣服止住她,然後對著時天禮笑道,“楊助理你好好休息,我們再去看看有什麼事還沒做的。”
“嗯。”時天點點頭,也沒想太多,“去吧。”
沒坐多久,時天便起身走往遊輪裡面,打算再把內部擺設看一圈就去吃午飯。
路過一員工休息室的門口,時天聽到了裡面人的談話,聽到談論內容裡有自己和原軒,時天下意識的停住了腳。
“這件事除了原總自己,就只有我們幾個負責配合的員工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漏嘴。”
“真是抱歉啊,我只是一想到原總要在盛宴上當著眾人的面向楊助理求婚,我就激動的控制不住自己,他們。他們真的是太般配了…”
“誒,對了,你們說楊助理會答應嗎?”
“廢話,當然會答應,我感覺他們現在差不多就是情侶關係。”
“萬一呢,我看楊助理不苟言笑的模樣,心裡就沒底,要是楊助理當著眾多商政名流的面突然拒絕原總,那原家可就在一夜間淪為商界的笑柄了。”
“你胡說什麼呢…原總會做那種沒把握的事嗎?”
“也對,其實就算楊助理不想答應,為原家信譽著想,也不該拒絕的。”
“咱們小聲點,要是被楊助理聽到,原總肯定得活剝了我們。”
時天站在門外,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
在盛宴上向自己求婚?
這種高調戲碼。
的確挺像原軒的作風的。
時天轉身離開休息室的門口,一邊向前走,一邊打了原軒的手機。
手機一通,時天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頭傳來原軒難以置信的聲音。
“老婆,這可是咱們交往以來,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
時天忍不住笑出聲,“行了,我問你,你在幹什麼呢?”
“額在忙。”原軒的聲音躲躲閃閃,“公司裡有有些事,我我在處理呢。對了,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知道原軒在撒謊,時天也沒有拆穿,而是笑道,“你之前不是抱怨我對你太冷淡嗎?那從現在起,我一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
顯然是驚住了,頓了幾秒,激動的生意滾滾傳來,“老婆,你簡直是全世界。”
“行了行了。”時天輕笑著打斷,“忙吧,我要去吃午飯,晚上見。”
“好,對了老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嘿嘿,是不是很期待啊?”
“嗯。”時天輕笑道,“充滿期待。”
充滿未來和你結婚生活的,期待。
掛了電話,原軒又看了看手指尖捏著的刻著“軒”的戒指,最後心滿意足的放回精美的方盒中。
從早上八點就在璨夜珠寶店的VIP休息室等戒指空寄到來。
這枚用作今晚求婚的戒指,是原軒再一次的特別訂制,和古辰煥從時天受傷摘下扔掉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
經過預訂製作等一系列的忙碌,原軒總算是趕在今天盛宴前取到貨。
“把我預訂的那套白色西裝送到遊輪上給我助理,還有告訴遊輪上的工作人員,我會在盛宴開始半小時後登上游輪。”
原軒從珠寶店裡出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上了自己的車,而停在珠寶店前馬路對面的黑色私車,緩緩落下車窗,坐在車裡的古辰煥,目光陰冷的盯著逐漸消失的車尾。
“你確定他進去取的是戒指?”
“確定,戒指圖樣也調查出來了。”許域答道,“環上面鑲著塊碎鑽,樣式本身沒什麼特別,主要是戒指環上,刻著個小字。”
“字?”
“嗯,刻著‘軒’。”
古辰煥臉上的表情逐漸危險起來,他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盒,取出裡面的戒指,陰聲道,“外型是跟這個一樣嗎?”
許域細看著古辰煥的手上的戒指,很肯定的答道,“是,除了字不一樣以外,其他的一模一樣。”
原軒扔了“辰”,送給了時天一枚“軒”,後來時天手上的這枚“軒”又被古辰煥扔了,並重新戴上了“辰”。
古辰煥陰笑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原來如此”
“辰”現在被時天寄給了自己,看來他是打算重新戴上“軒”。
他還真是自信自己能重新戴上那枚戒指。
“今晚的盛宴,有調查嗎?”
“除了來的人比以往多以外,樣式上沒什麼變化,只是從一被收買的工作人員口中獲知,盛宴進行一小時後,會有一場原價家少爺向時先生求婚的戲碼。”
“求婚?”古辰煥冷笑,“是嗎?他對自己,倒是很自信。”將戒指放回方盒裡,重新裝回口袋,古辰煥倚靠在椅背上上,閉著眼睛,緩緩道,“周坎那邊怎麼樣了?”
“今晚五點左右就能得手。”
“你呢?”
“已經確定下手時間地點,明天中午十一點左右能得手。”
聽完許域的彙報,古辰煥的嘴角揚起一抹陰笑。
今晚,他同樣期待。
因為,他也準備了,好戲。
傍晚夕陽依舊燦烈,豪華遊輪上的璀璨燈光已全部閃耀,映襯著整艘游輪華麗奢靡,像港灣口的一塊巨大寶石。
離盛宴開始還有幾分鐘,港灣口已停了不少名貴的私家豪車,不少賓客款款登上游輪,男男女女,名裝菲飾,神色悠閒禮然,步伐優雅從容。
更衣室裡,時天換上原軒特意為自己訂做的名貴西裝,打上領帶,扣著袖口的紐扣,清冽的雙眸對著鏡中氣質高貴的人淡淡一笑,隨之轉身離開更衣室,朝著今晚盛會的主廳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怎麼可能!
在這場極為宏盛奢華的盛宴上,時天並不算是貴賓一類,所以到了人群中他也沒有像其他賓客那樣端著高腳杯優雅的四處走動,而是又和侍者交代了些事項,最後站在人群週邊,一張放滿精緻點心的玻璃桌後面,默默的看著眼前衣著華貴的人潮。
這種一派高貴奢華的景象,如果看多少次,時天都覺得刺眼。
已經在心裡決定和原軒過一輩子,就應該把自己徹底融入這種氛圍中,可是看著眼前的華麗璀璨,時天還是感覺不到任何自己已經置身榮華中的感覺。
好像靜默的站在一角時,還是覺得周邊冷冷清清。
時天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他這算什麼?
生在福中不知福?
比起那不知疲憊,日夜忙碌的四年,以及被古辰煥當作情人養在身邊羞辱的日子,現在的生活,就猶如天堂。
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突然想起古辰煥,時天下意識的掃視廳內景象,看過參宴名單,所以時天知道古辰煥今晚也會來。
古辰煥那種人,即便低調登場,也能憑藉那張刀削斧劈般完美無缺的冷峻面容,以及一聲冷駭的氣場,成為全場的最為扎眼的一個。
只是,一眼望去,時天並沒有看見古辰煥,於是猜測古辰煥現在還沒來,或許就在外面的甲板上。
正廳連接著面積寬大的甲板,甲板上的佈設同樣張揚而不失華美,面向著茫茫大海,遠看上去非常氣派。
時天本想去甲板上看看,卻又擔心遇見古辰煥。
此刻的時天,是有些害怕古辰煥的,這幾天的平靜生活對他來說很享受,卻又在潛意識裡覺得這是古辰煥蓄積陰謀的一個過程。
因為古辰煥放下的狠話,他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時天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沒有走向走進人群,而是站在一旁獨自喝著。
時天是原軒的助理,所以現在他只需要等原軒過來,然後陪在原軒身旁,圍繞著原軒忙碌即可。
幾分鐘後,原常耀帶著妻子,一臉微笑的登場。
五十多歲的原常耀看上去不算很老,面像慈和,眼裡有著商人的精睿,五官和原軒略有些相似,但無任何類似他兒子臉上的邪劣傲慢之氣,舉止端態雍容。
作為這場盛宴的主導方,原常耀一登場便是萬眾矚目,混跡商場幾十年,這種場合的應付對他來說猶如信手捏來,先官方似的說上一段感歎詞,然後在一陣掌聲中與所來賓客一一客笑交談。
十幾分鐘後,一名侍者突然匆匆走到原常耀身旁,附在原常耀耳朵低聲彙報道,“原董,Charles的車五分鐘後到港灣口。”
原常耀眉心急蹙,立刻道,“立刻派人去迎接引路。”
“是。”
原常耀轉身面朝人群,高興的大聲道,“這場盛宴,鄙人有幸請到”
時天並沒有去聽原常耀說什麼,因為突然接到原軒電話。
原常耀的出現,很多人都來到了廳內,所以甲板上人很少,時天覺得那裡清靜且能吹風,便小心翼翼的繞過人群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甲板上。
“你爸都來了,你還打算等到什麼時候?”時天一手搭在甲板邊緣的扶手,一邊問道。
“呵呵,老婆,我打電話就是為告訴你,我十分鐘後到,到時候一定要在地上迎接我啊,我都決定了,到時候你挽著我的胳膊,咱倆一塊上船。”
“真是服了你了。”時天無奈的笑笑,“看在你最近這麼賣力接我上下班的份上,今晚我就全部聽你的吧。”
其實作為助理,時天也理應聽原軒的,只是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從來都沒有上司和下屬之間疏離感,比哥們親熱,比情侶自然。
“今晚全部聽我的?”原軒邪笑著,有意揚著聲調,“真的可以。什麼都聽我的?”
原軒故意在“什麼”上加重聲調,時天很快便明白了原軒所指。
“原二,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時天似笑非笑道。
原軒聲音的畢恭畢敬,“老婆你說。”
“我雖然一直默許你叫我老婆,但我可沒打算跟你在一起去做下面的那個。嗯?懂嗎?”
“額啊?”
“裝糊塗對我沒用。”
“老婆,這個咱們。從長計議。”
“好啊,那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在一起的主要任務就是商量誰上誰下。”
故作正經的說完,時天也沒給原軒訴苦的機會 立刻道聲再見然後掛了手機。
他知道,這麼一說,那種事就可以拖上幾天。
時天倚在護欄上,仰著臉吹著海風。
他可以和原軒接吻,卻還無法說服自己去和他上床。
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那種事逼近時,卻又產生莫名的恐懼感和排斥感。
並非針對原軒,只是單純對於床事。
被古辰煥粗暴的對待後,時天對那種除了排斥就是恐懼,根本產生不了任何美好的期待。
正在時天閉著眼睛沉傷時,身前傳來一陣嘈雜聲,時天睜開眼睛,發現遊輪內部的賓客都上了甲板,最前面的便是原常耀。
然後,時天聽到身後傳來轎車引擎聲。
時天站直身體,轉身望向遊輪所靠著的港岸。
豪華遊輪旁的岸上,好幾輛極為名貴的黑色私車陸陸續續的停下,中間那輛相較於前後幾輛更為奢華的黑車停在了連接甲板放下的升梯與地面的紅毯邊上。
前後幾輛車裡的人都是保鏢,他們下車後便站在車旁一動不動,冰冷的目光靜默的觀察著周圍景象。
中間那輛車裡坐的,自然就是那位從未在公眾平臺上露過面的Charles,所以甲板上的賓客不約而同的盯著那輛車,激動的小聲議論著。
“聽說這個Charles還不到三十。”
“是啊,真是年輕有為,聽說甸牙那塊的煙酒生意都被他一人給壟斷了。”
“可不是,我還聽人說這個Charles在黑。道也挺有本事的,做煙酒這一行的,有黑…道幫稱著,壟斷或擴大市場很容易,想不發都難啊。”
“這樣的大人物來K市,應該不只是為參加這場豪宴這麼簡單吧。”
時天旁邊幾個人嘰嘰咕咕的議論著,時天聽著心煩,這個Charles將父親的煙酒生意做的那麼大,的確很有本事,可他現在獲得的商業實力也並非全靠他自己幸苦打拼,踩著自己父親幸苦了幾十年的成果才站到如此高位,沒什麼可讓自己也去敬佩。
“好大的派場”
時天站在甲板偏角落的位置,望著那排排豪車,以及那統一黑色正裝的保鏢,冷笑著自言自語。
沒打算繼續去看這個Charles隆重登場方式,時天看了眼那雙從那輛主車裡落地的黑色皮鞋,轉身朝遊輪內走去。
這種場合,他算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現在他只要靜心等待原軒的到來就可以了。
“居然居然是他…”
“難以置信,這這怎麼可能?”
“沒見他在K市做什麼煙酒生意啊,怎麼會。天啊,他到底有多少資產…”
“”
時天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似乎都在為這個Charles的身份感歎著。
聽著議論,時天感覺這個Charles應該就是K市的商人,下意識的,時天停住腳,轉身上前幾步,望向遊輪下麵的人。
看清人的一瞬間,時天猶如被閃電擊中,僵硬的站在原地。
在場的人都很吃驚,但最為驚愕的,莫過於時天。
望著船下那個西裝革履,面目冷峻陰穩的男人,一向冷靜清冽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睜大著…
是他。
居然是古辰煥……
這。怎麼可能?
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下,古辰煥順著從甲板平鋪到地面的紅毯慢條斯理的走向遊輪。
古辰煥衣著和以往的全然低調不同,他穿的純手工剪裁的純黑色西裝,低調中難掩奢華,領口露出薄薄的白色襯衫,隱約可看見他性感的胸口,英俊迫人的臉龐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禮笑,但眉宇間卻透著股君臨天下的凜凜威嚴。
古辰煥目光銳利淡薄,卻又略顯隨意的目視著遊輪上一群注視著自己的男男女女,簡單的一個掃視,他便注意到了站在人群最邊口的時天,看見時天臉上那極為錯愕的表情,古辰煥嘴角的陰冷笑意越發濃厚。
古辰煥摘下眼上的墨鏡,臉上的笑容不算冷漠也不算熱情,伸手和走來的原常耀握手。
“真沒想到古老闆就是大名鼎鼎的Charles。”原常耀握著古辰煥的手,激動的感歎道,“古老闆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請請…”
古辰換煥在K市算是個低調的商人,他在人前處事的沉穩大度令他在商人中有著很不錯的聲譽,而他與黑。道牽扯不清的關係令他在商界很具有威懾力,所以當古辰煥的這一層驚人面紗被揭開時,眾人對他的敬佩甚至畏懼,便也更升一層。
古辰煥身側是穿著一身名貴西裝的餘嵊,他的表情極為謙和,奢華得體的衣飾襯托著他修長俊美的身姿,添上幾分高貴氣質。
從遊輪下走到甲板上,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古辰煥可謂是,萬眾矚目。
時天沒有在甲板上繼續呆下去,他在原常耀領著古辰煥上甲板的時候,便默不作聲的進了遊輪,恍恍惚惚的來到一間休息室,神情木訥的坐著。
時天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單純的震驚?還是。害怕?
第一百一十五章
過了近十分鐘,時天才從休息室裡出來,此時時天的神情已恢復如剛開始一樣冷靜,他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準備到外面的地面上等原軒。
為避免和古辰煥正面接觸,時天繞著正廳週邊的走廊向外走。
知道古辰煥擁有如此龐大的資產後,時天的心一直處於忐忑中,說不明具體理由,就好象好不容易在心裡把古辰煥這個男人徹底壓制住,突然他又乍出一身鋒利的尖刺,變的不可控制。
時天突然發現,他一直都是憑藉著原軒用著原家勢力給他的力量和保護,才能順利與古辰煥一刀兩斷。
如果沒有原軒給他的幫助,他至今還任由古辰煥搓圓捏扁。
也正是這樣,才會在潛意識裡覺得,古辰煥忌憚著原家,他不敢當著原軒的面對自己強來,也忌憚著原家在商界的商業實力而不敢對原軒下手。
但現在突然知道,古辰煥的商業勢力,根本不輸于原家…
他沒有再對自己出手,從來都不是因為忌憚著原家的商業實力。
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時天面無表情的向前走,現在他只希望今晚和古辰煥不要有什麼正面接觸,連原軒那場精心準備的求婚戲碼,最好在見到原軒之後也讓他取消。
時天前方不遠處的拐廊口,許域突然出現,並朝時天走來。
一看到許域,時天的臉色便難看起來,因為這個人來找他,多半是受古辰煥的命令。
果然
“時先生,辰哥在游輪西側週邊走廊上等您。”
時天停住,望著許域,“如果我不去呢?”
“辰哥的意思是,去不去您自己決定。”說完,許域朝時天微微點下頭,從時天的身旁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時天站在原地不動,沉著臉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拳頭緊握,一咬牙,朝許域剛才說的地方趕去。
一邊是艙壁,一邊是護欄,中間只有一米多寬的走廊。
古辰煥背倚在護欄上,一手放在腋下,一手夾著根煙,神情陰冷,他見時天出來,伸手將香煙扔進海中,然後詭笑看著時天。
在游輪內應付了十幾分鐘,古辰煥便以去洗手間為由離開大廳,目的就是為和時天在這無人的地方聊上一會兒。
當然,無任何溫和的戀想,只是為確定。
確定這個男人是否還有可以讓自己在接下來的好戲中手下留情的資格。
時天穿著白色修身的貼身西裝,額前的碎發,隨著海風做著細微的擺動,清冷的神情,英俊的模樣,猶如海風中的一尊優美雕塑。
古辰煥冷笑了一聲,很輕,幾乎淹沒在風聲中,“站的離我這麼遠?害怕我把你扔海裡?”
“不怕。”時天面無表情的答道,“掉海裡我也能自己遊上岸。”
古辰煥沒想到時天會這樣回答,怔了下才笑道,“你比我想像中要鎮定多了,我以為你會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問題的答案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的確無關緊要。
時天對古辰煥得到自己父親這份產業的前因後果一點興趣都沒有,當然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對古辰煥又產生多少怨恨。
當年時家破產來自多方面,時家各項吸金資產最後被人趁機分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即便古辰煥沒有得到這塊肥田,那也會落入其他人的手裡。
“那我們換個話題吧。”古辰煥又點了根煙,神態看上去悠然又詭異,“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來見我來的這麼灑脫?你不一向只吃威脅那一套的嗎?”
時天沒有說話,避開古辰煥別有深意的目光,視線不冷不熱的落在旁邊的海面上。
“是因為突然發現自己一直用來作為後盾的原家,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擔心惹我發怒後牽連到他們,所以才乖乖來見我了?”
“古辰煥。”時天不耐煩道,“你想向我炫耀什麼?炫耀你才是K市真正的霸主?還是你覺得你的C身份會讓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攀附你?”
古辰煥保持沉默,眯笑著望著時天,等他繼續說下去。
時天重重呼出一口氣,眼神變的更為清明,“古辰煥,你直接告訴我,你想怎麼對付我?”
“你以前可不會問這種問題。突然感到那個姓原的可能也護不住自己?”古辰煥突出煙霧,緩緩笑道,“也是,像你這樣只能靠別人的庇佑才能活下去的人,隨時都會產生危機感。”
“如果你早死在四年前了,我現在會活得非常自由。”
時天激憤而出口的話令古辰煥的臉色一變,隨之陰笑,“所以我活下來,就註定會困你一輩子。”
“困我?就憑你是C?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逆來順受的人?”
“如果呢?”古辰煥笑著,聲線詭異,“如果有一天你再落我手裡了?你打算怎麼做?”
“會做一件你最害怕的事。”時天的臉色變的極為冷冽。
“那我還真是好奇,在你眼裡,我最害怕的是什麼?”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親身演給你看。”
“或許這一天,快了。”
時天冷冷望了古辰煥一眼,轉身準備進入遊輪,又聽身後古辰煥別有深意的說道,“那個男人貌似今晚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時天停住腳,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聽古辰煥繼續道,“其實讓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也為你準備了一個,很巧,就和他的驚喜同時上演。”
時天突然轉身,一臉不安的看著古辰煥,“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古辰煥取出裝在西服口袋裡的戒指,現在時天眼前,輕笑道,“你把戒指還給我,我總要再送一份大禮。”
“你怎麼。”時天難以置信的望著古辰煥手中的戒指,那形狀樣式,明顯就是古辰煥之前戴在自己手上的那枚。
一直以為戒指在臨市陪父親時丟在酒店了。
“怎麼不扔了它?”古辰煥接下時天未說完的話,聲音不急不緩,聽不出絲毫怒意,“時天,你想跟我斷絕一切的方式很可笑,但卻很成功的挑戰到了我忍耐的極限。”
時天皺著眉,不解的望著古辰煥。
古辰煥收起戒指,朝遊輪內走去,從時天身側走過時,留下一句,“等著我送你的驚喜吧,我發誓,會讓你終身難忘。”
時天最後還是沒有下游輪去迎接原軒,原軒車到港灣口打電話給時天的時候,時天聲稱**,會在大廳裡等原軒登場。
古辰煥的話讓時天忐忑不安,此刻和原軒的高調,只會讓古辰煥覺得自己和原軒在挑釁他。
原軒知道今晚古辰煥會在場,或許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在古辰煥面前炫耀,甚至是挑釁古辰煥。
也許在原軒趕來的路上,就有人電話告訴他古辰煥就是C這一重磅消息。
原軒有意將登場時間拖到天黑,在豪華遊輪上一派燈光璀璨的時候,原軒走進大廳。
原軒為自己安排的進場格調很華麗,但卻臨時被他老子原常耀都取消了,古辰煥憑著無可比擬的商業實力高調在前,獲得在場所有人的敬佩與尊崇,原軒這時再搞上一出,無疑會成為古辰煥腳下的一小片陰影。
原軒並沒有讓大批保鏢跟在身後,後方兩側僅跟著了兩個遊輪上的侍者,沒有任何誇張的浩勢,但還是在一進入廳內,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無可匹敵的英俊帥氣,陽朗中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修長挺拔的身姿行走間無懈可擊。
不是經常應付這種場合,但原軒卻輕而易舉的掌控了氣場。
作為這場商宴的主角之一,亦是璨夜這個珠寶帝國的繼承人,原軒在眾人眼裡,可謂是未來商界的驕子。
“真是一表人才啊,跟個明星似的。”
“聽說在國外學習了五年,今年剛回國。”
“那應該挺有本事的吧,看來璨夜到他手裡,生意能更上一層了。”
“原董真是有福氣啊,生了個這麼爭氣的兒子。”
時天聽著身旁這群人的議論,心中笑笑。
原軒的確很有本事,只是對待工作的態度很不認真,如果他能有扛起原家未來一切的覺悟,一定能超越他父親原常耀,將璨夜的生意推向一個新的高峰。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能夠改變這個男人。
這,也算是自己對他的一種付出吧。
原軒看到了站在人群最靠裡的時天,雙眼頓時熠亮起來。
看著猶如明星過紅毯的原軒,時天笑了笑,一手伸出食指抵著另一隻手的掌心,朝著原軒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
算是哭笑不得提醒原軒。
別裝酷了,夠了。
原軒笑著朝著時天微微擠了下眼睛,然後故作正經的走到原常耀面前,非常恭敬的叫了聲“爸。”
“嗯。”原常耀應了一聲,對原軒在眾人面前如此識禮,感到非常欣慰。
“古老闆,哦,不,應該是C先生”原軒將手伸向自己父親旁邊站著的古辰煥,禮笑連連的臉上明顯閃著異光,故意放慢語速,“好久,不見。”
古辰煥與原軒握手,同樣報以看似溫和的笑容,“我想以後,會更久。”
第一百一十六章 等自己!
從時天進入大廳,站在不起眼的人群邊口等待原軒時,古辰煥便用眼角的餘光暗暗的注視著時天。
四年前他高高在上,眼裡裝不下任何東西,在這種豪華盛宴,他是眾星捧月,而自己,則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為保護他而默默注視著他。
如今一切顛倒。
那只高冷的孔雀終於落魄,很聰明的選擇低調,站在自己曾經會站的地方。
而自己,高高在上,站在了人群中心。
只是,相同中也有一點不同。
那個男人的目光,沒有像自己當年注視著他一樣注視著自己。
依舊是自己,還在控制不住的,甚至犯賤的想用目光鎖住那個身影。
在看到時天和原軒之間,那不起眼卻極為曖昧的互動時,古辰煥只覺得的胸腔裡燃起滾滾妒火。
然後便是心痛,一直程度深於憤怒的心痛,噬咬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想不顧一切的沖到時天面前,狠狠的,將他攥在手指間。
古辰煥握著酒杯,保持著沉穩平靜的神態,他在原軒與他握手的時候,依舊保持著一種非常閑和自然的表情。
如果四下無人,他一定會把這個男人打到殘廢,然後再一槍要了他的命…
一直都瞧不起這個富家少爺,卻不想自己有一天,會對他產生如此強烈的殺意,並下定決心將這份殺意付諸於行動。
有人在場,原軒沒有將對古辰煥的敵視與挑釁表現的太明顯,因為想再應付幾個人後立刻去找時天,所以原軒只和古辰煥客套了幾句。
許域走到古辰煥身側,附在古辰煥的耳邊低聲道,“辰哥,周坎那邊來電話,說人已經安頓好了。”
“嗯。”古辰煥應了一聲,正好看到不遠處的時天因接到個電話而出了大廳。
古辰煥彎起嘴角,輕晃手中的盛著紅酒的杯子,酒液斜濺,濕了袖口。
“什麼?爸您已經回K市了?”時天驚訝不已,“不是說明天下午我跟原軒去接您出院的嗎?”
“小原他做事麻利。”時越南輕聲笑道,“今天中午他就派人幫我辦好了出院手續,下午就派車來接我,現在我都已經在K市這邊安頓好了。”
“原軒他讓您提前出院的?”時天皺著眉,疑聲道,“我怎麼不知道,他沒跟我說啊。”
“我還以為他跟你商量過,不過也無所謂,正好我也不想讓你們特地到這邊一趟,提前趕回來算是給你省省心吧。話說回來,小原他不會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
“爸,您想多了。”時天忍不住開玩笑道,“我猜他是懶得明天跟我跑一趟才提前派人把您接回來的。對了爸,新住處怎麼樣,還習慣嗎?”
回K市後,原軒特地帶時天去看了自己買給時越南養老的別墅。
面朝海,環境空氣非常不錯。
“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時越南苦笑,聲音略顯滄桑,“爸爸是老了,人不老心也老了,對吃的住的早沒什麼追求了,就爸這樣的人,這田地了還能享受到這種富貴級別的待遇,真是死也知足了。”
落魄四年,時越南看悟了很多東西,現也開始對曾經追求金錢名利而犯下的罪感到後悔,只是他心裡也明白,他這輩子犯下的罪,讓他死上千次都未必還得清。
他已不奢求自己的後半身能再享榮華,他現在只有一個乞求。
乞求老天。
不要讓他這輩子犯下的罪,報應在他兒子身上。
他可以接受任何身體上的痛楚,但永遠接受不了時天因他受到任何折磨。
他是,無辜的。
“爸,您別老把話說的那麼傷感,現在不比之前好多了嗎。”
“好好,我不說這些了。”時越南慈笑道,“我手機快沒電了,先不聊了,你跟小原先忙。”說完,時天聽到手機那頭傳來一聲電量不足的提示音。
“好,那我跟原軒明早去看您。”
“你們工作重要,不用急著過來,明早我還打算讓徐管家推著我到這附近的果林裡換換空氣呢,估計得一早上”時越南輕笑道,“住院那麼久,感覺肺裡都是消毒水的味。”
“那我明天下午跟原軒一起過去。”
“真是服了你們了。”時越南滿足的笑道,“也好,那我讓別墅裡的傭人把晚飯準備的豐盛點,你們晚上留下來吃晚飯。”
“行,正好明天我這邊也沒什麼事。”
最後掛了電話,時天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
無論走到這一步他經歷了什麼,他總算是讓自己的父親得以有一份舒心安適的晚年。
時天收起手機,轉身朝大廳走去。
接下來最緊要的是,讓原軒取消那一場求婚驚喜。
雖然不清楚古辰煥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但就憑古辰煥擁有的C身份,時天就斷定他什麼事都敢做。
這場盛宴是原家耗費大量資金籌備許久舉辦,盛宴的華麗宏偉彰顯著原家在商界的高端名譽和不可撼動的地位,在這樣眾多商界名流彙聚的場合,任何一點小意外都可能會讓原家成為商界的笑柄。
更何況古辰煥這樣級別的人想做些什麼,造成的後果,絕不只是“小意外”那麼簡單。
時天剛從走廊連接大廳的側門進入,原軒正好出來,與時天迎面遇個正著。
“老婆,我正好要去找你。”原軒笑著握住時天的手,聲音愉悅,“走,我帶你去見我幾個朋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有些人也在場,當時還不相信我能把你追到手呢,我這次要好好在他們面前炫耀炫耀。”
時天將原軒拉到大廳外的走廊上,臉色認真,“原軒,我跟你商量。”
時天還未說完,一名侍者突然匆匆跑到原軒旁邊。
“原少爺,原董讓您立刻過去。”
“知道了知道了。”原軒朝侍者揮揮手,轉頭望著時天,神秘笑笑,“那就先算了,反正待會兒所有人都會知道咱倆的關係,等明天把伯父接回來,我把我那群哥們約一塊兒,向他們隆重介紹你。”
時天本想就著自己剛才的話題說下去,結果聽原軒這麼一說,心猛然一沉,立刻道,“我爸他不是已經被你派人接回。”
“原少爺,老爺讓我催您快點,說有兩個外國商人等著見您。”侍者再次恭敬道。
“行了,十秒鐘後就過去。”原軒沒辦法,俯身在時天的臉上親了一口,附在時天耳邊溫柔道,“老婆,在大廳裡別走開,馬上要上演的這一出,沒有你我可演不下去啊。”
說完,又親了親時天的鬢髮,然後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進入大廳。
時天之所以沒有再去追問原軒,而是他突然想起幾分鐘和自己父親的通話。
通話裡時越南提到別墅附近有果林,可是時天清楚的記得,自己和原軒所選的那幢別墅面朝大海,附近根本不存在任何果林。
一瞬間,時天感覺自己在冒著冷汗,他快速轉身走至前方無人的拐廊口,拿出手機匆匆撥了時越南的號碼。
可是回音是,已關機。
剛才通話時便聽到手機那頭電量低的提示音,所以時天猜測父親的手機是沒電了,於是迅速換撥照顧父親的老管家徐叔的電話,但回音同樣是,已關機。
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時天轉身,幾乎是用小跑的速度來到廳內,可當他看著原軒正和兩個外國人聊的很愉快時,急促的步子又突然停下。
他不能那麼自私,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把這份不安感傳遞給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已經幫自己夠多了,他不能因為私事擾亂他踏入商圈的節奏。
時天重新回到走廊,神情略顯慌亂,他再試著打了時越南的電話,但結果和剛才一樣。
時天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因慌恐而失調的呼吸節奏,開始分析自己父親目前面臨的處境。
以原軒的名義將自己父親從醫院接走,還將父親安置在有傭人伺候的別墅裡,這就可以說明接走父親的人不是父親以前的仇家,同樣,也不是個想要父親命的人。
似乎可以確定,自己父親目前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一點,時天冷靜了不少。
可是,接走父親的人也絕非是什麼善茬…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時天快步走回大廳側門的門口,用目光掃視著廳內優雅笑談的賓客。
果然,沒有他。
古辰煥…
“知道那個Charles去哪了嗎?”時天問一名端著酒盤的侍者。
“那位先生衣服上不小心沾了紅酒,現在應該是回自己的套房換衣服了。”
這艘游輪有為參宴的每一對貴賓配設私人套房,如果有需要,會有專門的侍者帶著他們前往。
前往古辰煥的套房,遠遠的,時天便看見站在門口的許域。
“他人在裡面?”還未走近,時天便冷厲道,“我要見他。”
許域面無表情的側過身,並為時天打開房門,“時先生請。”
時天一愣。
古辰煥,早就料到自己會來找他。
也許就是故意把酒液沾在衣服上離開大廳,然後回套房,等自己…
許域見時天沒有進門的意思,沒有開口催促,也沒有關上房門,而是重新站在門前,和一開始一樣毫無表情的望著前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去他媽的談判!
知道古辰煥就在等自己,心中的猜想便也得到確定。
派人以原軒名義接走父親的人,就是古辰煥。
古辰煥一直都知道,知道對付自己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什麼,手段是否卑鄙無恥對古辰煥來說毫無意義,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一個可以讓自己重新對他言聽計從的結果。
站在門口,時天緊繃著全身的肌肉,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現在,他都只能硬著頭皮上。
先禮後兵。
兩隻腳全踏進門內,身後便傳來許域關門的聲音,時天一驚,下意識的轉身去拉門,正在這時,身後傳來古辰煥帶著嘲意的聲音。
“跟我同處在一個房間,就讓你這麼害怕?”
握住門把的手停住,最後緩緩放下,時天閉上眼睛輕輕喘息,最後睜開眼,轉身後,臉色平靜的發冷。
“是,因為我面對的,可是一個隨時會發瘋的暴徒。”
古辰煥不怒反笑,他穿著件白色貼身襯衫,備用的西裝領帶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你放心,我現在非常冷靜,而且心情,還很不錯。”
“為節省彼此的時間,還是直接切入正題吧。”
“是你派人把我父親從醫院帶走的?”
“是我。”沒有絲毫猶豫,古辰煥笑道,“或許該說是請,因為我可是讓手下把那個老傢伙當作貴賓對待。”
“古辰煥,放了我父親,算我求你。”開門見山的懇求,但聲線如條直線,冷冰冰的站在那裡,與其說求,還不如說是不冷不熱的陳述。
穿上西裝,望著眼前冷漠的身影,古辰煥突然輕笑,“過來,幫我把紐扣系上。”
時天站著沒動,臉色還和之前一樣冷。
“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你讓我怎麼和你繼續談下去。”古辰煥輕歎一口氣,“或許我該讓人把時越南接到這艘遊輪上,遊輪上的人多半都認識他,他一出場,定是萬眾矚目。”
古辰煥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身後傳來時天聲音,“是不是按你說的做了,你就會放了我父親。”
古辰煥放下手機,轉身望著時天,“至少我可以保證時越南會在那幢別墅裡過的非常舒心。”
時天頓了頓,“我幫你系。”
說完,時天走到古辰煥的面前,兩人之間只隔著兩隻拳頭的距離,時天幾乎能聞到古辰煥身上那淡淡的煙草氣息。
時天抬起手,動作非常麻利的幫古辰煥系著紐扣,古辰煥為配合時天系紐扣的動作,身體一動不動,但視線一直垂落在時天的臉上。
這張俊美的臉。
眼睛,鼻樑,嘴唇,一旦認真注視起來,真的很難再移開視線。
系完紐扣,時天剛想放下手,古辰煥突然眯著眼睛輕笑道,“還有領帶。”
時天清俊的臉上快速升騰起一絲暗惱,卻又在下一秒迅速隱去,但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全被古辰煥收在眼底。
時天彎身拿起沙發上的領帶,動作有些蠻橫的套住古辰煥的脖子,然後在古辰煥的胸前迅速系結,結果打錯領結,於是迅速解開,又重新打。
也許是心裡窩著團火,又被古辰煥看笑話似的目光緊盯著臉,時天有些急了,可領帶跟他作對一樣的,他越急,越是將一個錯誤的結重複打上好幾遍,最後猛一推手,直接將結打的貼著古辰煥的脖子。
“你想勒死我嗎?”古辰煥低笑道,饒有興趣的盯著時天明明想發飆,卻作出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聲音充滿磁性,“松點。”
望著時天臉上那份極力壓抑的懊惱,以及臉頰因急切而漲出的紅色,古辰煥嘴角的笑容越發濃厚,手竟在不知不覺中抬起,想去摟住時天的腰。
“好了。”
時天說完,在古辰煥的手樓上自己腰之前向後退了幾步,繼續面無表情的望著古辰煥。
願意像僕人一樣伺候古辰煥,並非是因為時天想讓古辰煥立刻放了自己父親。
按古辰煥以往對付自己的手段來看,想以談判的方式毫無代價的將父親從他手裡要回來,幾乎,不,是肯定,不可能。
此刻的順從,只為安撫。
讓古辰煥不要因為對自己的怒,而在這場盛宴上做出什麼損害原家名譽的事。
畢竟,古辰煥現在對原軒的仇視不是一般的深。
總之,一切都要等今晚結束後再去思考解決的策略。
現在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古辰煥還不會對自己父親做什麼。
“系的不錯。”古辰煥轉身走到一面鑲嵌在牆壁上的橢圓鏡前,滿意的表情又突然又變的陰沉,“沒少替那個男人系吧。”
時天沒有回答古辰煥的問題,而是一臉認真說,“等今晚盛宴結束,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談行嗎?”
“時天。”古辰煥轉身坐在沙發上,身形慵懶的倚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的時天,“說是等宴會結束後談談,其實是為拖延時間吧,你以為我真猜不出你在想什麼嗎?”笑容詭異起來,“你在想,等把這晚風平浪靜的度過去,再把發生的事告訴那個姓原的,然後兩人一起想辦法把時越南弄出來,或許你還在僥倖的想,我用時越南來要脅你肯定不會立刻對時越南做什麼,你們有大把時間思考對策。”
古辰煥那犀利視線似乎要在時天身上看穿個洞,時天感覺自己的心被揪提著,於是很自然的將視線望向別處,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
“我或許該先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古辰煥打斷時天,慢條斯理道,“你說再多,也不會改變我接下來準備做的任何一件事,還有,我派人把時越南弄過來,目的很簡單,為的就是能再次把你玩在手心。”見時天準備開口,古辰煥冷笑一聲道,“這種手段很卑鄙是嗎?呵呵,我這四年做的卑鄙事可不止一件,最有效的手段哪怕讓我用上幾千遍我也不會覺得低俗。”
時天望著倚在沙發上,面帶謔意,如同看著一樣戰利品的的古辰煥,心裡淒冷一笑。
現在的古辰煥。
和曾經的他相同的好像就只剩下名字了。
如今就算是人前人後,他也能任意變換著給人的感覺和形象。
讓人永遠抓不住,真實的他。
在明白和古辰煥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時,時天說話也直接起來。
其實時天已經清楚,他跟古辰煥,根本沒什麼可談的。““你不是嫌我跟別人睡過嗎?不是說自己從來不會去碰跟別人上過床的男女嗎?對了,你還說過讓我等死這種話,現在又說想把我玩在手心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憑你現在的價值,還配上我的床。”古辰煥突然坐直,臉上戾氣重重,“你現在除了那張臉,什麼價值都不剩。”每每想起眼前這個男人和原軒接吻的畫面,以及想像中時天與另一個男人赤。身纏綿的模樣,古辰煥便會變的情緒不受控制。
“那你打算拿我父親要脅我什麼?”時天臉色平靜,與其說平靜,還不如說無所謂。
“來我身邊,做我傭人。”古辰煥重新倚在沙發上,姿態隨意,“我想感受一下被曾經的少爺伺候的感覺,或許哪天心情不好,也能對著你這張漂亮的臉一巴掌抽過去泄泄火。”
“如果我不願意呢。”依舊很平靜的問。
“當然是要了時越南的命。”
古辰煥說完,時天突然肆無忌憚的諷笑了起來,大聲道,“真讓我失望啊古辰煥,我還以為你能有什麼新鮮創意。”笑容停下,嘴角無畏的輕揚,時天無所謂的攤開雙手,“好啊,你殺吧,你殺了我父親,我隨後就去陰曹地府向他謝罪。”
沉穩陰沉的面龐慢慢爬上一層冰霜,古辰煥冷眼微眯,剛想繼續開口,時天繼續冷笑道,“你是不是還想威脅我說,你不會立刻要我父親的命,但你會讓人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對了,你剛才還說要把父親接到游輪上,讓他在所有人面前露相。”
雙手環胸的姿勢,成功的將古辰煥洩露怒意的拳頭藏在腋下,古辰煥沒有立刻接話,陰冷的盯著時天,等時天繼續說下去。
“古辰煥。”一字一頓,堅硬的咬牙聲,“從現在起,去他媽的談判吧…我不會再讓你威脅了,你想做什麼儘管做吧…”
早該這樣了,與其讓古辰煥控制一生,還不如不顧一切的跟古辰煥鬥下去,以前一直為活著而活著,從不思考自己的人生,但現在,他要用命去維護那些一直刻在自己骨子的東西。
“如果你把我父親帶到這艘遊輪上,我會在所有人面前自殺,遊輪上死一個人,我看到時候誰敢動我父親,如果你讓人折磨我父親,好。”時天聲音越來越狠,“我父親身上多一處傷,我就在自己臉上劃一刀…如果我父親活的生不如死,我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墮落在各種男人床上…”
望著古辰煥越來越陰森的神色,時天再次笑了起來,淒然而決絕的笑,“古辰煥,覺得我很不可理喻嗎?居然拿自己威脅你,呵呵,我就是在賭,賭你害怕我死,我不怕輸,我連命都堵在裡面,沒什麼輸不起的。”
的確,就該這樣。
這才是他時天。
時天說完,漠然的瞥了眼古辰煥的領帶,冷笑著緩緩道,“很榮幸,能幫大名鼎鼎的Charles先生打一次領帶,那麼祝Charles先生今晚,玩的愉快。”
說完,時天轉身,不慌不忙的拉開門準備離去。
“慢走,楊助理。”這時,古辰煥幽冷的聲音從時天身後穩穩傳來,不夾雜一絲溫度,“今晚,我一定會非常愉快,一定。”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甩他一耳光!
時天離開古辰煥的房間後,回到盛宴進行的主廳。
比起去見古辰煥前,時天覺得現在心裡舒服多了。
話已撂下,無論古辰煥對自己再使用任何手段,時天都不打算退縮,與其以卑弱的姿態化解,不如以強硬的身姿抗擊。
接下來的人生,他不想再像四年前那樣為活著而活著。
真正的。
為自己爭取一回。
哪怕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楊助理,可算找到您了,原少他找您都快找瘋了。”一名侍者匆匆跑到時天面前,急聲道。
“他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他。”
“原少他剛才在遊輪上四處找您,現在也不知道找哪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打電話給他。”
時天拿出手機,發現手機上顯示了好幾通來自原軒的未接電話。
“老婆,你可算回電話給我了,我還以為你回去了,急死我了。”
“你在哪呢?”
關於求婚的事,必須讓原軒快點取消。
和古辰煥鬥,就必須防患於未然,更何況古辰煥所說的那個驚喜,時天還沒有自信自己能夠完美應對。
有自信,可以堅定和古辰煥鬥到底的決心,但是現在,他還沒有和古辰煥硬碰硬的實力,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和古辰煥拼,但不能拿原家的名譽,甚至原軒的命去和古辰煥賭。
原軒故意委屈道,“我為找你遊輪幾層來回跑,現在在第五層呢。”
“那你快下來吧,見面後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五分鐘後放煙火,老婆你先在甲板上等我,等咱們一起看完煙火,嘿嘿”
等咱們一起看完煙火,我會向全世界宣佈,你是我原軒的人。
誰都阻止不了我跟你在一起。
“那我在甲板上等你,你快點過來。”
“好。”
原軒掛了電話,先撫了撫胸口欣慰的呼出一口氣。
找到老婆,轟轟烈烈的求婚終於可以如想像中的那樣上演了。
原軒沒有立刻前往甲板,而是去了控制遊輪甲板上燈光設備的房間。
“準備的怎麼樣了?別給我出什麼紕漏。”
“原少請放心。”控制設備的員工非常自通道,“我們會通過甲板上的監控準確控制燈光焦距,保證您在求婚的那一瞬間,整個甲板就您和楊助理最耀眼。”
甚至能想像到那一刻無與倫比的浪漫,原軒滿意的笑道,“幹的不錯,等我求婚成功,給你們每人發一紅包。”
“謝謝原少。”幾個人高興的不得了,想著這位少爺出手一向闊綽,這次可要小發一筆了。
因為快放煙火了,所以很多賓客都提前來到甲板上,時天來到甲板上後,沒在人群中看到時天,猜測原軒還沒到,便站在甲板邊上,靠著扶欄等待原軒。
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時天打算在宴會結束後告訴原軒。
或許現在,他真的開始需要借助原家的勢力去對對抗古辰煥卑劣的手段。
正當時天仰頭望著星空走神時,一名侍者突然走到時天面前,手裡捧著個小方盒。
“楊助理,Charles先生的保鏢托我把這個盒子交給您。”
時天一臉警惕的接過侍者手裡巴掌大的小盒子,“他有沒有讓你轉達什麼話。”
古辰煥送過來的東西絕不簡單,一想起自己從古辰煥房間出來時,古辰煥那勢在必得的幽冷聲腔,時天就有種不安的感覺。
自己那麼果決的撂下那一段豁出一切的話,以古辰煥的性格,反應,不該是那樣。
侍者搖搖頭,“沒有。”
侍者離開後,時天沒有急著打開,而是用手晃了晃,感受重量以及聽盒子裡那咚咚碰撞的聲音,時天猜測盒子裡裝的是金屬之類的東西。
時天不太想打開,因為他擔心裡面的東西會給自己徒增不安感。
可是
必須知道對方出什麼招,他才能去找對招的策略。
時天緊皺著眉,將小盒子的蓋子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寫著一行字的白紙片。
那字時天認識,出自古辰煥之手。
內容為:
你們父子,一人一份。
時天不明白古辰煥是什麼意思 ,他拿起紙片,發現下面還有一個螢幕四寸大的觸屏手機,螢幕是亮著的,畫面是一個被暫停住的幾分鐘視頻。
本能的,時天用手指點了下螢幕上的播放鍵,一瞬間,畫面動起,視頻聲音也隨之響起。
“不古辰…額…停下…我真的不行啊”
“少爺你太棒了嗯…”
彎折的身體,激烈的晃動,赤。身裸。體的交纏。
以及那粗重的喘息和帶著些許哭意的聲音。
這一刻,時天如被五雷轟頂…
身體僵硬在原地,下一秒,涼氣從腳底瞬間襲遍全身。
這段視頻裡發生的事,是他做古辰煥情人的時候。
“操……”
時天突然面目猙獰的爆吼一聲,將手中的盒子猛的摔在了地上,盒子裡的小手機被摔了出來,螢幕整個碎裂…
時天這突發神經似的行為將正在甲板上等待煙火的賓客嚇了一跳,所有一臉疑惑望著甲板邊上站著的,面色蒼白,兩眼通紅的時天。
時天突然推開旁邊的人群,不顧賓客們異樣的目光,全身如張快崩裂的弓弦,向遊輪內沖去…
一路沒有絲毫停歇,最後時天在古辰煥的房門前停下。
“開門…你這個畜生…給我開門…”
完全沒有前一刻的沉著冷靜,此刻的時天,完完全全像個瘋子…一個幾乎失去所有思考能力的瘋子…
時天奮力捶打古辰煥的房門,不顧形象的吼罵著。
走廊走過一對準備去甲板上看煙火的夫妻,看到時天這種發瘋似的行為,嚇的連忙繞著走。
半天門內沒有回應,時天這才意識到古辰煥已經不在裡面。
剛才許域一直守在門外,現在不見了,顯然是陪著古辰煥不知去了哪裡。
這一刻,時天急的幾乎抓狂…腦子混沌一片,半響才想起來打電話給古辰煥。
第一遍沒通,第二遍第三遍同樣沒通。
“王八蛋…”時天真有種急哭了的感覺,他這輩子最害怕的有兩件事。
最在乎的人離自己而去。
還有則是,讓最親的人知道自己那段作為古辰煥情人的過去。
他可以和父親共生死,但無法接受在最敬重的父親面前,尊嚴喪盡。
那種被把自己從小捧在手心養大的父親,用一種失望甚至絕望的目光看著時的感覺,會把他逼的生生崩潰…
或許,父親會比自己先瘋掉…
終於,在不知多少通電話打下去的時候,古辰煥終於接通了。
“你居然拍下那種視頻…你他媽居然拍下那種視頻…”時天幾乎失控的吼著,“古辰煥…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敗類…人渣…我艸***…”
那頭的古辰煥出奇的冷靜,他在時天吼完後,才不急不忙的說,“罵完了?罵完該我說了了,那份視頻我已經派人遞給時越南了,現在應該在趕去的路上,估計二十幾分鐘內能送到時越南的手上。”
時天感覺自己快瘋了,他緊閉著眼睛,抓著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拽著,用強烈的痛苦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古辰煥我求你好不好”時天的聲音顫抖著,“求你不要把視頻給我父親我真的真的求求你。”
“如果我把這份視頻給了時越南,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古辰煥緩緩道,“劃破臉?還是找各種男人上床?”
“我。我…只是一時衝動才說那樣的話,我不會,我什麼都不會做。”
“那你聽我的?”
“是。”緊握的手掌劇烈顫抖著,“我聽你的,繼續做你的情人”
“情人?”冷笑聲傳來,“我現在碰你都覺得噁心…”
“。傭人,是傭人。”時天連忙改口,“我答應你了,現在你趕快阻止你手下。”
“時天。”古辰煥打斷時天,“如果在以前,我一定相信你能說到做到,但現在,我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去信你。”
“那你要我怎麼做?”時天的聲音幾乎從牙縫中艱難擠出。
“聽到了嗎?外面已經開始放煙火了。”古辰煥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等煙火停了,到甲板上來,來了,我告訴你怎麼做。”
幾分鐘後,時天跑向甲板,手機依舊和古辰煥保持通話中。
幾米遠外他便看到甲板上的賓客圍著甲板邊緣站著,正中間空出很大一塊地方,而原軒,在眾人的注視下就面帶微笑的站在正中央,手裡拿著個話筒,顯然是剛說完什麼話。
看到這種場景,時天很輕易的便猜到原軒打算幹什麼。
想到古辰煥也在甲板上,時天當即意識到不妙,可是當他反應過來自己不能過去時,急刹的步子卻停在了人群的正前方。
咚的一聲,後方傳來一陣悶響,緊接著一束亮光打在了時天身上,幾乎是同時性的,甲板上其他地方的光暗了很多。
這一刻,時天完全身處在甲板上燈光聚集的點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時天身上。
手機還靠在耳邊,那頭傳來古辰煥陰笑的聲音,“知道嗎?他剛才甲板把你誇的天花亂墜,為你的出場可謂是做足了前戲,然後又是一通對你和他相處的回憶敘述,說實話,真是把我噁心到了。”
“古辰煥,你到底想怎樣。”時天壓低著聲音,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這樣的場合,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時天只能眼眼睜睜的看著原軒笑的一臉幸福的向自己走來。
“時天,你聽著,你只有一次機會阻止那段視頻被送到時越南手裡。”古辰煥陰聲道,“你在這個男人向你求婚的時候。”故意頓了頓才繼續聲線詭異道,“甩他一耳光,再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罵他一句,下賤的,東西…”
說完,古辰煥掛掉了手機。
第一百一十九章 應變!
從在半月前原軒就開始等待這一天了,他做事向來缺乏積極性,但向時天求婚這件事,期待度一直都和一開始一樣飽滿,甚至更為高漲。
原軒身邊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和時天在戀愛,但比起原軒一直張揚的處事風格,這件事被他處理的還算是低調的。
盛宴之前,原軒沒有急著帶時天去見自己的父母,也沒有在公眾媒體上公開自己和時天的關係,為的,就是這一刻。
在眾人面前,驕傲的,炫耀的,似乎帶著一絲挑釁的告訴所有人,他原軒這輩子最愛的就是這個男人。
煙火停下,原軒在眾人還沉醉在剛才的漫天璀璨中時,拿著侍者遞過來的話筒站在了甲板中心,憑藉那氣宇軒昂的俊朗模樣,以及商界未來驕子的身份,原軒幾乎在一開口,便成了全場焦點。
甲板上的賓客,以及站在二層甲板上的所有人,都一臉好奇的望著原軒。
原常耀同樣不知道原軒打算幹什麼,但他很瞭解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他做事隨心隨性,有時候能為一件未知的小事,把家族名聲賭進去。
現在這種情況,原常耀已經來不及阻止原軒打算在眾人面前說做的事,他只在心裡祈禱著,自己這個兒子千萬不要把自己或者原家推上第二天八卦雜誌的頭版。
原軒向眾人介紹時天,他沒有刻意掩飾時天的身份,而是很直接的告訴眾人,他愛的人,就是時越南的兒子。
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時越南,也在古辰煥一羞辱時天那場訂婚宴上見過時天,眾人對時天的印象受時越南的影響,幾乎是一致的厭惡,因為在古辰煥的訂婚宴上,古辰煥已經暗引著眾人將時天定義為一個愛慕虛弱,喜歡攀附有錢人,不甘落魄的男人。
現在,原軒誇讚著自己的心上人,他將從時天身上看到的一切堅韌都大聲告訴眾人,特別將時天與他罄竹難書的父親分開而談,面色和禮,態度堅定的告訴眾人,他會堵上原家的一切,守護著時天到死。
原軒讚美著時天,仿佛在他眼裡,時天就如天神一般耀眼,也正是原軒這種對時天**的推崇,讓在場的人對這個時越南的兒子重新激起一輪新的探索欲,視線不停的在眾人中掃視,似乎想找到時天的影子。
原軒早跟工作人員強調過,在他說完這一段話後,便將甲板上的燈光都聚焦在時天身上,讓他在人群高調的凸顯出來。
所以,當時天匆匆的從遊輪內跑上甲板上時,燈光在一瞬間打在了他的身上。
原軒將話筒給其他人,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精美的戒指盒,他微笑著,慢條斯理的走向時天。
站在一旁的原常耀和他妻子,雖然臉色有些不自然,但臉上還勉強保持著風度儒雅的淡笑。
他們知道原軒喜歡自己的助理,但他們並沒有刻意去調查這位助理的身份。
對原軒喜歡的人是時越南兒子這件事,他們心裡是有排斥的,但聽自己兒子將這個時天誇的天上有地下無,就也對時天這個人產生一絲好奇,畢竟,原軒現在能踏踏實實的工作,多數是這個時天的功勞。
古辰煥在遊輪二層甲板的觀景平臺上,斜靠在扶欄上,俯視著下麵甲板上的時天,他的表情和眾人的好奇與期待不同,完完全全的,陰謀得逞的陰笑。
一切如期進行,時間也掐的剛剛好,這種場合,時天連離開甲板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時天再聰明,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腦子裡思索出對策。
手機放回口袋中,古辰煥揚著唇角,目光悠然愜意的看著下面背對著自己站的時天,看著那僵硬在原地的身影,心中不住冷笑。
時天,就讓我看看,在你眼裡,是你在你父親心中的形象重要,還是這個不顧一切幫你的男人在商界的名譽重要。
原軒走到時天面前,那張英俊迷人的臉,笑著跟個大男孩一樣,溫柔的低叫了聲老婆,然後單膝跪在了時天面前,一隻手捧著戒指盒,另一隻手輕輕打開。
那雙猶如星海般的雙眼,溫柔,堅定,甚至透著一絲蠱惑,此時此刻,連聲音都格外磁性動聽,“小天,嫁給我吧。”
沒有任何華麗的前奏修飾,原軒單刀直入,緊隨這句話之後的,是一陣悠揚婉轉的鋼琴聲。
靜謐的黑夜中,安靜的甲板上飄動著曲調唯美的鋼琴聲,全世界仿佛只剩下時天那一處亮光,緊抓著所有人的視線。
但他們看到的,是時天蒼白的臉色,以及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僵滯的雙眼。
五秒,十秒,三十秒過去了。
甲板上除了鋼琴聲,依舊什麼都沒有。
漸漸的,人群中有了竊竊私語聲,而原常耀,一臉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幾乎懸上嗓子眼,時天的猶豫,讓他極為不安。
時天用一種不知所措甚至痛苦的眼神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原軒,身體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大腦像是被放進烈火中慘燒一樣煎熬。
時天知道,古辰煥就站在周圍的人群裡注視著自己,他在等,等自己讓原軒淪為眾人笑柄的那一刻!
這就是古辰煥,他對付對手的手段,卑鄙…惡毒…
但是,有效…
對視中,原軒從時天的臉上看出了時天那種難以抉擇的痛苦,他看見時天一隻手握成拳頭放在身側,全身都在微顫著。
而眼神,充滿煎熬的黯光。
原軒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該是時天的反應。
原軒很清楚時天對待感情的態度有多認真,時天答應和自己交往,就說明他已經有了和自己結婚的準備,在之前的聊天中,時天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結婚後”的話。
原軒並沒有把自己對時天的幫助看成自己可以擁有時天的底資,但他心裡有這種意識,時天會因為自己對他的幫助,對自己感恩在心,即便對自己的感情沒有到愛那一步,就算他此刻不想答應自己,他也會先幫自己圓滿身退,然後在事後跟自己說清,絕不可能在眾人面前給自己難堪。
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解釋為時天有難言之隱!
驀然的,原軒注意到了時天一隻手緊急攥著的手機。
難道,剛和誰通完話?
想到這,原軒大腦裡的第一意識就是,時天被人威脅了。
原軒微微眯眼,然後視線微微上抬,望著站在遊輪二層觀景臺上的古辰煥。
為用向時天求婚而向古辰煥炫耀及挑釁,原軒一開始便鎖定了古辰煥的位置,所以他知道古辰煥站在二層。
和古辰煥的視線對上,原軒看到古辰煥的臉上,和他原本預料的吃驚和憤怒完全不同,只有那淡淡的,看好戲似的陰笑表情。
顯然,古辰煥早知道時天會是這種狀態。
這一秒,原軒也似乎明白的差不多了。
他是天性好玩,浮躁紈絝,可他絕不是個連簡單的臨場應變能力都沒有的蠢貨…
“小天,你再懷疑我的真誠嗎?”原軒再次笑著大聲道,“我發誓,哪怕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以後,我還像今天這樣愛你,不,是更愛你。我現在當著在場眾人的面發誓,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原軒這一段話說完,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現場的尷尬,他緊緊盯著時天的嘴唇,期盼時天能開口,哪怕只說一個字,他也能有辦法圓滿收場。
時天望著原軒充滿真誠期盼的雙眼,心頓時沉痛不已。
他難以做到,在那麼多人面前,給這個男人那麼大的羞辱。
但是,再不按照古辰煥的話去做,那段視頻就會被送到父親手裡。
時天甚至能想像到,自己父親看到那段視頻時的崩潰。
“對不起原軒。我。”時天艱難開口,聲音很低。
他只能做到為不激怒古辰煥口頭上拒絕原軒,但下不了手去扇原軒耳光,甚至罵他那樣的話。
時天剛想繼續說自己沒辦法接受,原軒突然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時天…
“謝謝你小天…謝謝你答應我…”
原軒緊緊抱著時天,臉頰貼在時天柔軟的短髮上,一臉激動,連聲音都無比高昂…
時天徹底愣住了…
他根本沒有說答應。
甲板上的賓客們也露出一臉的困惑,因為他們並沒有聽到時天說類似答應的話。
只看見,時天的嘴唇動了幾下。
人群中,原軒的鐵哥們彭紹突然非常配合的鼓起掌,緊接著,鼓掌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整個甲板上響起一陣轟鳴的鼓掌聲…
因為時天剛才說話的聲音很小,除了面前的原軒聽得到,其他人都沒聽清。
所以賓客們開始以為,時天嘴唇動的那幾下,就是在說,我答應 感覺到時天想推開自己,原軒摟的更緊。
“別讓他再控制你了,你的屈服會助長他的氣焰。”原軒摟著時天,嘴唇貼在時天耳邊,用只有他和時天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道,“小天,把我當成你的後盾,相信我,我能鬥得過他,待會兒你把事情始末告訴我,我們一起出主意。”
“原軒”時天不再推原軒。
“你不是一個人。”原軒鬆開時天,他將戒指緩緩戴在時天手指上,然後輕輕捧住時天蒼白的臉,心疼道,“不要再想著獨自扛下一切,從現在起,有你的地方一定有我,我不會給他機會靠近你。”
原軒說著,閉上眼睛吻住了時天的唇,他一隻手扶按在時天的後腦上,一手環著時天的腰,濕軟的舌尖深入纏綿。
此時,甲板上再次響起一陣掌聲…
原軒放在時天後背上的那只手,緩緩的,對著古辰煥的方向,豎起了中指…
(注:細細看了評論,關於親們的問題小哈心裡明白了,在此只想說,下面更精彩…)
第一百二十章 沉睡時的注視!
如果不是環境限制,原軒一定會延長與時天的接吻時間。
掌聲緩緩變小直至消失,原軒意猶未盡的鬆開時天,視線下意識的抬向時天後方的二層觀景台,發現原本站在那裡的古辰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掉了。
也許,是接受不了自己與時天接吻的畫面吧。
想到這,原軒心中得意不已。
原軒這場高調的求婚戲碼,令盛宴接下來的“風向”逐漸改變,本為商宴此刻卻似乎成了喜宴。
參宴的賓客紛紛向原軒送來言語祝福,就連原常耀也被一群商友圍著道賀,原常耀根本沒時間去靠近時天瞭解他是什麼個怎樣的人,只能忙不迭的應付著商圈好友們一輪又一輪的祝賀。
原軒知道時天現在有心事,於是從甲板進入大廳後,只應付了幾分鐘便隨口找個理由脫身,和時天來到了大廳後面的一個休息室。
“是不是古辰煥那個王八蛋”原軒一臉認真道。
“不是。”時天打斷道,臉色還算平和,“是被一些私事煩著了,等宴會結束了我告訴你。”
時天瞭解原軒的性子,他敢在那次的酒局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公開古辰煥四年前的保鏢身份,還明朝暗諷的辱駡古辰煥是個竊賊,就一定敢在這場盛宴上為自己出頭而和古辰煥強勢杠上,說不定,會動手。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把古辰煥拿自己父親威脅自己這件事告訴原軒。
盛宴必須順利進行。
只有等結束後,才能把一切告訴原軒。
“私事?”原軒舒了口氣,雙手搭在古辰煥的肩上,笑道,“什麼私事讓你面對我的求婚都慌成那樣?弄的我還以為你又被古辰煥給威脅了。”
“一開始覺得是大事,但現在覺得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嚴重。”時天的臉上露出笑容,“盛宴結束後你幫我出出主意,也許最後連事兒都不算。”
“這麼想就對了。”原軒笑的非常滿足,“以後老婆的事兒就必須是我的事兒。”
見時天執意要在宴會結束後再告訴自己,原軒便不再追問,只是在準備和時天重新回大廳的時候,原軒突然說臨時想起件事必須得打個電話給公司,但自己手機沒電,要借用時天的手機。
時天想也沒想便把手機借給了原軒。
原軒拿著手機到前方的拐廊口,已無剛才與時天對話時的悠然,面無表情。
原軒打開時天手機的通話歷史記錄。
最新的通話時間,正好在十分鐘前。
原軒記得非常清楚,時天從遊輪內一臉不安的跑上甲板時,正在拿著手機通話。
而導致時天在自己求婚中彷徨不安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這通電話。
剛才為讓時天放鬆,原軒才配合時天裝作無知,但他並非真相信時天是因為什麼私事才慌成那樣。
原軒撥通這串陌生號碼,將手機靠在耳邊。
“你還是打電話過來了。”
古辰煥的聲音,從手機裡,幽幽傳來,不帶一絲溫度。
聽清聲音,原軒的雙目頓時閃過一道狠光,手掌緊握出咯吱聲響。
果然是他,古辰煥。
看來,時天剛才的反常,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對不起啊古老闆,讓您失望了,我不是小天。”原軒陰陽怪氣的輕笑,但咬字極為清晰,“我是小天的,男人。”
手機那頭靜頓了幾秒,才又傳來古辰煥的聲音,比剛才平靜很多,“你為什麼會有他的手機?”
“古老闆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我有小天的手機很奇怪嗎?我現在可是小天的未婚夫。小天的一切,包括現在他的人,都是我的。”
“你的?”伴隨著一絲冷笑,“原少爺還真是自信。”
“我當然自信,因為小天現在愛我,古辰煥,那你呢?應該沒有任何自信去說這句話吧。你不斷給時天壓力,是因為你清楚自己根本沒能耐去挽留小天的心,古辰煥,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你現在只有在威脅小天的時候才能突顯在小天面前的存在感,其餘時候,小天看你一眼恐怕都覺得噁心。”
“是嗎?”低沉的反問。
“古辰煥,你聽著,小天現在是我的人,如果你想顯示自己什麼能耐,就沖著我來。”
“你放心,我會的。”
“呵呵,古辰煥,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一直製造機會給我去説明小天,小天現在還不會對我這麼死心塌地,你不斷傷害他,我不斷安撫他,他離你越來越遠,就靠我越來越近,現在,小天應該連笑都懶的對你笑了,呵呵,因為他的心,現在已經全部在我身上了。”原軒輕笑起來,“說實話古辰煥,在我剛認識小天的時候,我非常嫉妒你,因為那時無論我如何在他面前揭穿你的醜惡面目,小天都不顧一切的信任你,我那時真以為自己徹底沒機會了,沒想到呵呵,沒想到你把他親手推我懷裡了。”
這次,那頭的古辰煥,沒有說話。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和小天接吻了,他的嘴唇又涼又軟的,每次都讓我欲罷不能,還有他的身體,每次進入的時候,我都快被小天的熱度給化掉了,他摟著我的脖子,不斷叫我的名字,對了,有的時候,我連套兒都不帶就直接。”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掛掉了。
原軒猜測,古辰煥可能直接把手機給砸了。
頗為得意的一笑,因為原軒很清楚,那些話,夠刺激古辰煥一整晚上的了…
原軒若無其事的回到大廳,此時時天正被原軒的幾個哥們圍聊著。
能把一向紈絝,不服管教的原家少爺治的如此服帖,原軒的這一群哥們對時天可有不小的崇拜。
原軒的這一夥朋友都是些富二代,他們涉商不久,和父母輩不同,對時天的父親時越南的劣跡只有耳聞,沒有親歷,所以對時越南並沒有什麼仇恨,對時天自然也沒什麼仇視。
對於一夥人的熱情,時天只做簡單的淡笑回應。
雖然已決定不被古辰煥牽著鼻子走,但在不知道古辰煥是否把那段視頻給父親的現在,時天的心還是處於忐忑不安中,這種不安,讓他根本沒有多餘心思放在眼前這群人身上。
現在,腦子崩的太緊,時天有些想喝醉。
原軒來到時天身邊,他把手機還給時天后,一隻手很自然的換上時天的腰,若無其事的溫柔笑道,“老婆,以後由我在,什麼事都沒有。”
很輕柔的氣息噴灑在時天耳邊,時天笑笑,“我信你。”
此刻,他就該信他,因為也許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和古辰煥的較量不會停止,這個男人,就是他唯一的後援。
也讓他時刻明白。
自己不是一個人。
和朋友聊了幾句,原軒帶著時天去見父母。
時天表現的還算自然大方,原常耀對時天的長相及氣質都很滿意,只是時天的身份還是讓他有一點介懷。
但原常耀的這一點介懷很快便被原軒的母親林縷玉給強行剔除了。
因為林縷玉對時天非常滿意。
其實,也是因為林縷玉異常溺愛原軒,他一直把自己這個兒子視為心頭肉,從小到大,原軒要星摘月,只要能辦得到,林縷玉都會盡力去滿足。
所以原軒喜歡時天,林縷玉便全力支持兒子。
而原常耀,商界一代梟雄,卻是個實打實的妻管嚴。
只要林縷玉開始維護原軒的抉擇,他基本上就參不上什麼話。
“明天中午,把小天帶到家裡吃飯,我讓傭人準備的豐盛些。”林縷玉笑容端儀,挽著丈夫的手臂,一臉寵笑著看著眼前的兩人,溫柔道,“既然是一家人了,小天你以後就改喊我媽吧,”
“這兩孩子連婚都還沒訂,你是不是太。”
林縷玉挽著原常耀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狠捏了原常耀手臂一把,疼的原常耀立刻收住接下來的話。
於是
原常耀和藹的笑笑,“那時天你以後就叫我爸吧。”
時天嘴角無意識的抽搐了幾下。
他好像有些明白原軒的性格為什麼會這麼的陽朗隨性了。
這一家人對待家事的態度,似乎都很隨性啊。
時天酒量不大,幾圈喝下來,原軒還精神奕奕,但時天卻覺得腦子有些發暈了。
離盛宴結束還有近兩個小時,原軒見時天臉色因為醉酒顯的疲累,便提出要送時天回去。
原軒本打算將時天送回所住公寓,但車開出不遠突然接到原常耀的電話,港灣口起大風,盛宴要提前一小時結束,要求原軒無論如何立刻趕回去應付。
原軒沒辦法,只好調轉車向,將車開到港灣口最近的一家酒店,為時天開了一間房。
雖然酒店級別只為三星,但原軒覺得睡這裡應該比遊輪上平穩舒服。
原軒將時天扶上床,替時天脫掉鞋子外套蓋上被子,然後將空調打到合適的溫度,最後吻了下時天的額頭,戀戀不捨的離去。
原軒離開酒店半小時後,時天所住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
一雙腳穩而有力的踩著地毯走向時天的床。
時天已經完全處於酒醉的睡熟中,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感應。
古辰煥站在床邊,面無表情的望著床上臉頰透著暈紅,睡顏俊美安詳的時天。
靜望了十幾秒後,古辰煥轉身拉來一張椅子放在時天的床邊,然後雙手環胸,雙腿交疊,面無表情的倚在上面,繼續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時天的睡臉。
(評論區的呼聲一邊倒,高高舉著原軒,狠狠踩著古辰煥。下面將全是古辰煥的主場,你們踩吧,把他踩的再爛,他也是掙寵裡面最厲害的那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起聊聊!
現已經是深夜,酒店前的馬路上偶爾傳來幾聲私家車的汽笛聲。
這家酒店的牆壁隔音效果很不好,當聲音傳進房間時,沉睡中的時天總無意識的皺著眉。
也許是酒喝太多了的原因,時天臉上的紅暈一直不褪,而且鼻尖和額頭都覆著一層晶瑩的汗漬,眉心鎖著,俊美的面龐看不到任何往日的清冷堅硬,在檯燈柔黃色的光線下,顯出了平時難見的脆弱。
古辰煥突然有種伸手去撫摸眼前這張臉的衝動。
心中輕笑,下一秒卻又歎了口氣。
他走到窗邊,將幾扇漏關的窗戶關上,然後又到洗手間,將架子上乾淨的白毛巾濕上冷水,最後回到時天的床邊。全程步子都很輕。
古辰煥彎著身,用手上的毛巾很小心的為時天擦著臉,動作輕柔更像是撫摸,靠著時天的臉太近,時天吐納的氣息輕輕噴灑在古辰煥的臉上,古辰煥情不自禁的將臉靠的時天更近。
時天的嘴唇口乾舌燥的蠕動著,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古辰煥立刻領會,他轉身為時天倒了杯水,坐在床邊,將時天的上半身輕輕托起依附在自己胸前,然後將水杯靠近時天的嘴。
“水來了”
聽到耳邊低沉的男音,時天迷迷糊糊的張開嘴,清涼的液體浸入喉部,仿佛澆滅了那裡的一團燥火,時天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時天喝完水,古辰煥將杯子放床邊桌上,本打算將時天重新扶躺下去,沒想到時天將頭主動靠在了他的胸前,眼睛閉著。
“謝謝。謝謝你。”
時天的聲音很輕,嘴角掛著抹舒心的笑容,他雙手握起古辰煥的一隻手抬至下巴處,然後歪著腦袋,將一邊臉貼在古辰煥手掌上。
這樣毫無防備的時天做出這樣全然依賴的動作,令古辰煥心口一痛,下一秒,又如心臟浸潤在甘潤的暖流中,沉醉不已。
“謝謝你原軒”
時天的話剛輕柔出口,古辰煥便如遭電擊,身體頓時的僵硬令他全身泛起一陣寒意,那張深沉冷峻的臉,頓時陰暗一片。
古辰煥望著懷裡再次昏睡了的時天,手掌在不知不覺中握出恐怖的咯吱響聲,他望著時天溫和的醉態,以及緊靠著自己胸膛的姿態,最終還是壓制住了發洩怒火的**。
時天重新躺下,古辰煥依舊一聲不吭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注視著時天的臉,眼神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做什麼決定。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古辰煥再次起身,他脫下西裝皮鞋,掀開被子側身躺在時天的旁邊,伸開雙臂將時天緊緊的抱在了懷裡,懷裡的踏實感,令古辰煥的臉上的陰暗一下消失不少。
“不會再給離開的機會了。”古辰煥的下頷墊在時天的頭髮上,他閉著眼睛低身自語,“等過了明天。你身邊就只有我少爺”
睜眼之前時天便覺得不舒服,全身像被什麼緊緊勒住一樣。
古辰煥在時天醒前身體發出微動時就醒了,他安靜的看著時天的臉,看著那雙眼睛在自己的視線下緩緩睜開。
也許是種四年前就養成的習慣,又或者是種變態的心理,古辰煥非常喜歡從時天睡夢中緩緩睜眼的那一刻。
那一刻的時天,眼神惺忪茫然,整張臉感覺不到絲毫冰冷,令人心動。
可是,睜眼,也就只是那短暫的一刻,剩下的,就是之後。
“啊…”
看清眼前的人,時天下意識的叫來一聲,隨後的反應稱得上瘋狂,當然,多數都是驚嚇之後的本能反應。
一睜眼便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而且還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臉,比之前睜眼後突然看見古辰煥就坐在自己床邊還要令時天難以接受,也許換成心臟承受能力不好的,會直接翻白眼昏過去吧。
古辰煥的臉,在時天激烈的掙扎和雙手揮打中,著實挨了時天一巴掌。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時天失控的大吼著,用力推著古辰煥的胸膛,可古辰煥紋絲不動,依舊把他抱得緊緊的。
“是有病,解藥就是你。”
古辰煥翻身壓住時天,用力吻住時天的嘴唇,雙手死死的掌住時天的腦袋兩次不讓其晃動,直到嘴唇被時天咬了一口,古辰煥才吃痛的抬起頭。
時天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他胸膛不斷起伏,呼吸急促節奏紊亂,一雙前一刻還脆弱溫柔的眼睛此刻佈滿猙獰。
曾經幾次早上一睜眼就看見古辰煥,有段時間嚇的他晚上一閉眼就感覺床邊坐著個人,這次,居然更過分。
剛才,在睜眼後的那一瞬間,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昏過去。
“我想想,剛才那是你第幾次打我的臉了。”古辰煥壓制著時天的身體,抬手抹去嘴唇上滲出的血珠,似笑非笑的望著時天,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很惱怒。
時天逐漸冷靜下來,呼吸也不想剛才那麼絮亂,他冷笑的望著身上的古辰煥,“不是說我髒嗎?怎麼還跟我躺一張床上?也不嫌我這張嘴被其他人親過?”
古辰煥沒有解釋,其實也解釋不了,於是說“時天,你對我的態度,變的,真的太快。”
“你放心,從今以往,只會是這一種態度,而且絕對會堅持到底。”
古辰煥眯起眼睛,“也就是說,你不會再去管時越南的死活?”
時天沒有說話,冷哼一聲,頭扭向一邊,視線望向別處。
原軒說的對,他不能再讓古辰煥牽著鼻子走。
更何況,時天覺得,如果古辰煥真想挽留自己,應該還不敢對自己父親怎麼樣,總之,他還有時間和原軒聯手把父親從古辰煥的控制中救出來。
至於那個視頻。
就讓他賭一把吧。
賭古辰煥只是在嚇唬自己,根本不會
“那個視頻,我沒給時越南。”古辰煥突然道,“我只是嚇唬你。”
時天將視線重新移回古辰煥的臉,不露出一絲松心的表情,故意道,“古辰煥,我現在就做個沒心沒肺的人,你休想再控制我。”
“那個男人給你的勇氣?”古辰煥笑著,但聲音卻聽不到任何笑意,“時天,你真的愛上他了?”
“是。”
“有多愛?”
“跟你沒關係…”
古辰煥笑一聲,他起身下床,穿起鞋子坐在床邊的那張椅子上,而時天,緩緩坐起身,一臉警惕的看著古辰煥。
古辰煥的臉色看上去還算溫和,“先不談那個男人,只聊我們兩人之間的事。”
“古辰煥,我看態度變的最快的人是你,你到底想怎樣?覺得硬得不行就決定來軟的?你覺得我會吃你那一套嗎?”
“時天,到我身邊來,我沒耐心了。”時天的話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古辰煥,古辰煥直接道,“沒耐心再去跟別人鬥來鬥去的搶你。”
真的快沒耐心了,他無法再忍受身邊沒有時天的日子,更無法接受時天一直在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接吻,上床。
光是想著昨晚那個男人在手機裡的那些話,古辰煥便覺得大腦跟要炸開一樣。
其實,他最想使用的是暴力。
那是他一向認為的,最可以直接解決問題的手段。
但是,一整晚的思考,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或許他現在恨的不是時天的身體與除他之外的人纏綿,他真正恨的,是時天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又會拿我父親威脅我?”
古辰煥和時天對視著,很平靜的說,“不會。現在時越南並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是我提供給他的,所以沒有任何危機感,我會讓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讓他毫無心理負擔的安享晚年。”
其實,他真的很想殺了時越南,就憑他把自己父親的屍骨扔進海中,就夠讓自己用最殘忍的手段要了他的命。
更何況,就憑時越南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惡事,根本不配有現在這樣的晚年享受。
“古辰煥,你放得下你父母的仇恨?我對你母親見死不救,你父親又因為救我才死,這些你都放下的下嗎?”
“我會讓自己不去想。”古辰煥開口道,“至少在之前,你還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確做到了。”
“我沒你那麼灑脫,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知道了四年前的事,你在我心裡的印象,真的跟你那個小戀人一模一樣。我現在真的沒有任何跟你在一起的**”
古辰煥臉色不變,但眼神已在逐漸變冷,時天不容商量的口氣,讓他開始明白,敬酒不行。
“如果沒有那個姓原的,你還會這麼說嗎?”
“你什麼意思?”
“時天,我做事喜歡走捷徑,因為它可以省下我很多時間。”
時天擰著眉,“古辰煥,你不要跟我故弄玄虛。現在,我要回去了。”時天迅速穿著外套,坐在床邊後開始穿皮鞋。
“我們聊天的時間和環境也許應該換一下,你無法靜下心聽我說話”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一樣。”
“或許,我應該把那個男人也叫來,然後我們一起聊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創意的手段!
穿好鞋子,時天站在床邊,面帶冷諷的望著古辰煥,“你這是又打算換用原軒威脅我嗎?古辰煥,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以為只要自己願意,任何人都會是你的**?”
古辰煥緩緩從椅子上站起,面無表情,“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時天冷笑一聲,“別說你動不了原軒,就算你能避開原常耀的懷疑抓住他,但只要有我活著,我絕對會去揭發你,有我作證,警方會調查你,而且原常耀就那麼一個兒子,如果知道是你害他,我想他會搭上一切跟你拼…”
“不在眼前的威脅對你好像沒有什麼威懾力。”
“你說錯了,只要我打定心思無視你,你任何形式的威脅都對我沒用。”
說完,時天臉色清冷的朝門口走去,只是剛走出幾步,胳膊便被古辰煥伸手拉住了,古辰煥手上用勁很大,疼的時天悶哼一聲,臉色極為煩恨的回頭,“放手古辰煥…”
古辰煥突然輕笑,“我放手。”
古辰煥果然鬆開了手,時天對古辰煥這一怪異的行為也沒有多想,冷冷瞪了古辰煥一眼,然後果斷轉身,只是一腳還未來得及邁出,便聽到身後傳來古辰煥陰冷的聲音,“除非我死。”
後頸突感來風,時天立覺不妙,還未來得及閃身,後頸被古辰煥一記手刀劈中。
時天只來得及低哼一聲,隨後身體便歪倒下來,昏過去前置聽到古辰煥最後一句,“我下面做的事,會很有創意。”
古辰煥攬住時天的腰,接住時天倒下的身體,時天閉著眼睛,腦袋搭在古辰煥胸口,古辰煥低頭親了親時天的嘴唇,低聲自言自語,“這樣多好離我這麼近。”
幾天前原軒就在一家陶器店裡預訂了一套昂貴的紫砂茶壺,約定是今天中午十一點去取,結果昨晚宴會結束後被損友彭紹拉著一群更損的朋友繼續豪喝,最後在遊輪上一直昏睡到今早十點多。
茶壺是原軒特意為自己未來的岳父時越南訂制的。
醫院那段時間,在和時越南的閒聊中,原軒知道時越南特別愛喝茶,所以才想出送這麼個禮物。
打算今天下午跟時天去接時越南時,將茶壺雙手奉上。
然後再跟自己的未來岳父商量他和時天的婚事。
這種重一定得趁早辦了。
這樣才踏實。
原軒將車開的很快,因為他現在很趕時間。
拿完茶壺他要立刻去港灣口的酒店接時天,然後將時天接回家跟父母一起吃頓飯,最後陪時天去臨市接時越南。
途中,原軒接到了哥們彭紹的電話。
“在幹什麼?”
原軒的口氣很不好,“開車…”
“我說你開得穩車嗎?別跟路邊哪顆樹過不去啊。”耳機裡傳來損友彭紹的笑聲。
“去你的,要不是你們我能一覺睡到十點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都不敢給我老婆打電話,我把他扔酒店一晚上加一個上午,待會兒見面你要我怎麼跟我老婆交代…”
彭紹大笑起來,“以前在咱們圈裡你多霸氣,一去夜店左擁右抱,現在有了老婆你居然慫成這樣兒,我說軒轅少爺,以前在一起狂歡大夥把你當皇上圍在中央,你以後要是把你老婆帶著,咱們是不是得把他當太上皇啊?”
原軒一邊穩著方向盤,一邊不耐煩道,“去你的,廢話那麼多,老子現在趕時間,沒功夫跟你瞎扯,說正事。”
“OK…剛才伯父打電話給我,他說從你回國後就一直勸你出門帶個保鏢,但勸了你幾十遍你就是不聽,所以拜託我”
“所以你是我爸請來的說客?”原軒沒好氣道,“我真搞不懂老頭子腦子裡在想什麼,這什麼年代了,還出門帶保鏢,弄得跟我天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似的,誒我說,讓你弄著個傻逼整天跟在身後你舒不舒服?搞得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你就是在國外那幾年野慣了,到哪都喜歡一個人,但你要知道,你現在可和以前不同,你現在是正式露過臉了,眾人眼裡,你身價上*,而且昨晚那場盛宴伯父算是把你正式推入商界,更何況你昨晚還搞了那麼高調的一出,現在誰不認識你原大少,我可跟你說,璨夜在商界聲望雖然不錯,但在競爭中難免得罪些人,說不定哪天你就被璨夜的競爭對手雇一群流氓狠狠揍一頓了…”
“得了吧,還揍我?你看我不把那些人打殘…”
“那要是**的打手呢?你有信心一挑十,他們可是用刀用槍的。”
“誒…你別跟提**,我對這個詞過敏,聽到我火大…”因為這個詞,總讓他想起他古辰煥。
“反正伯父讓我跟你說的我都說的,聽不聽隨你,我跟我女朋友約好一起吃午飯,不跟你聊了。”
“去吧去吧,聽你的才怪,掛了。”
原軒拔掉耳機,正好車也已經到了店門口。
天下著濛濛小雨,店門前的路上人不是很多,原軒將車隨便停在路邊,想著拿貨就幾分鐘的事,就也沒鎖車門,下車後直接大步進了店。
是一家偏於郊區的老店,牌面還算大氣,這裡做出的陶器品質外感都非常不錯,原軒也是在朋友推薦下才選擇這裡。
知道時越南是個識貨的人,同時也是為表達誠意,原軒這才沒有在市區買現成的,而是在這裡單獨定制。
看了眼貨,原軒非常滿意,他付了餘下的錢,然後讓店員用最好的包裝將這一套陶器包起來,最後提著陶器笑呵呵的出了門。
可一出門,原軒便傻眼了。
“擦…老子車呢?”
店正前方那條寬敞的大馬路上,哪還有他那輛炫酷的跑車…
原軒快速走到路邊,左右看看,在確定自己的車的確是被人偷了以後,連爆了好幾聲粗口…
“媽的…居然敢偷老子的車…”
原軒憤憤的罵著,轉身快速回到店裡,問店員,“我車被偷了,這店門口有攝像頭嗎?”
“抱歉先生,我們店門口的攝像頭幾天前就壞了,因為馬上店要搬了,所以一直都沒修,我幫您報警吧。”
“那得等多久。”原軒有些急了,“你們誰有車,先借我開,中午我就讓人把車送回來。”
得到的回應是集體搖頭,就算是有車,恐怕也沒人敢借給一個陌生人,萬一被開跑了,他們根本沒地兒找。
原軒知道這些人的擔憂,也沒繼續追問下去,“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至於那車,他還是回去後交給別人處理吧,畢竟他現在根本沒時間等員警過來。
打電話讓人派輛車過來,顯然還要等很久,所以原軒只能等計程車經過。
幸運的是,雖然這一帶計程車不是很多,但原軒剛到路邊,就有一輛計程車從遠處開來,原軒連忙招手。
車停下後,原軒看也沒看司機便快速上車,因為手裡的東西太大,所以原軒選擇坐在後座。
“去港灣口的**酒店。”原軒的口氣有些急,“麻煩開快點兒,我趕時間…”
司機戴著個鴨舌帽,還戴著副黑色的太陽眼鏡,臉上無任何表情,他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便啟動車。
車啟動後,原軒一臉糾結的打了時天的電話。
因為不確定時天是否還在酒店等自己,原軒只能打電話來確定,現在他只盼著時天不要生自己的氣。
等了很久,沒人接聽。
原軒掛了手機想再打一遍,正巧這時原常耀的電話打了進來。
彭紹剛給自己打完電話不久,所以原軒知道自己老子想叨擾自己什麼,原軒一臉無奈的向後一靠,倚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接通,“爸,您歇歇火吧,保鏢的事兒以後再說行嗎?”
“怎麼就跟你個臭小子說不通呢,你能有點**人物的自知嗎?”說到底,原常耀還是對這個紈絝兒子放不下心。
“爸,你說我能遇到什麼事兒。”原軒滿不在乎道,“我又不是生活在什麼兇惡的地方,哪有那麼多危險,再說了,我一上路就在車裡,一下車就在人多的地方,K市攝像頭又那麼多,誰敢對我怎樣,就算遇到危險怎麼了? 你兒子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不是一槍爆頭,我都能自個兒脫身。”
“混帳東西…你說什麼呢…”原常耀被原軒的話嚇出一身冷汗,態度立馬強硬起來,“反正我已經讓人幫你去挑了,就做你的保鏢兼司機,你媽也同意了。”
原軒掏掏耳朵,漫不經心道,“好好好,聽你跟媽的,不就是裝逼嗎,簡單…”
“你。”
“好了好了爸…我不跟你聊了,我去接你兒媳婦兒,估計十二點半這樣就能到家。”
又聊了幾句,最後終於打發了老子,原軒繼續低頭打時天的電話,可是連續打了幾遍,還是無人接聽。
“什麼情況?”原軒皺著眉,自言自語。
無奈之下,原軒只盼著車能快點到。
昨夜酒勁兒似乎還未全過,原軒覺得頭還有點暈,於是收起手機後便倚在車裡閉著眼睛休頓大腦。
計程車內空間很小,不像原軒原本開的那輛車拉風寬敞的跑車,所以雙腿伸展很不舒服。
大概十分鐘後,原軒覺得小腿很難受,便睜開眼俯身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小腿,但卻在無意中發現駕駛座底下有一團拇指寬的麻繩,眉心當即蹙起。
原軒不動聲色的坐直身體,他從前視鏡裡暗暗看著前面司機的臉,雙眼警惕的眯起。
車內帶居然著鴨舌帽,而且外面下著毛毛雨,又沒太陽,這人居然還戴著足可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原軒再看看窗外的景象,臉色一變…
這,是哪?
(各位放心,表示不會把古辰煥這個角色寫崩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車。震!
意識到不對勁,原軒依舊懶散的倚在後座上,但手已經暗暗摸向車門,。
果然,鎖住了。
“我有東西忘店裡了,你開回到剛才那個地兒。”原軒聲音不冷不熱,試探性的開口。
司機沒有回音,依舊穩穩的開著車,但透過後視鏡,看到原軒掏出手機似乎在發資訊,開車的男人就知道不該再把時間拖下去了,於是猛踩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伸手摁下了暗色車窗的按鈕這樣從車外就看不清車內的景象。
急速中猛然刹車,原軒猝不及防,慣性所致,身體大幅度前傾,腦袋狠狠砸在前方駕駛座的後背上…
“艸…”原軒大罵一聲,暈暈乎乎的抬起頭後眼前景象模糊一片,防不勝防中,被從駕駛座上傾身過來的男人一拳重重的打在臉上。
身體後仰,後腦勺又猛的撞在了後座上,索幸靠背不是很硬,而且自身的身體素質夠強,原軒這才沒立刻暈過去,而是在最短的時內恢復清醒,抬手抓住半身已入後座的男人的又一拳頭,然後抬腳猛力的朝男人的胸膛踹去…
原軒不知道眼前身手矯健的男人到底是單純的想制服自己,還是想直接殺了自己…他只知道,如果敗給了這個男人,他今天一天的計畫就都泡湯了。
貼身肉搏,原軒向來很有自信,各種打鬥技巧,他從小到大就沒少學過,所以在意識到自己身陷險境中時,原軒並沒有驚慌失措,身手發揮很靈活。
車內空間不大,男人一半身體還在駕駛座與副駕駛座的中間,活動並不如原軒方便,原軒也是看准這一點,在這腳踹空,又避開男人一拳之後,原軒伸手掐住了男人的後頸,控制著男人的頭狠狠的朝一旁的車窗上撞去…
“敢打老子的臉……”原軒大吼道,“老子弄死你…”
臉上挨了那麼重的一拳,原軒猜測此刻自己的臉肯定又腫又醜。
原軒反應速度快,力氣也非常大,如果是一般的匪徒絕對跟他對不上幾招,可他現在交鋒的對手,是個曾在暗黑世界當過職業殺手的,許域…
許域和原軒都是一米八幾的個子,兩人在身高體型上因為相似也占不到對方便宜,但是許域,他的身手是實打實得強悍,他的動作,乾淨俐落,又快又准又狠,一招一式中似乎不帶有任何感情。
和他那張永遠維持一種表情的臉一樣冷。
許域手掌摁住車窗,借助手部的推力繃硬後背,這才沒讓頭直接撞車窗上,下一秒他彎起手肘向後撞擊,重重的抵在了原軒的小腹上,原軒吃痛,手不自覺的鬆開,再次打出的拳頭,又全部被許域化解,最後被許域直接摁在了後車座上。
原軒臉朝下的趴在車座上,許域將他的雙手都壓在後背,並用一隻膝蓋跪在原軒的身上讓他無法起身。
原軒卯足全力的挪移身體,最後在身體從車座上掉下時,他猛一翻身扯住了許域的衣領,用力向下一拽,想也沒想,直接用頭撞了過去。
這條通往郊區的路,行人很少,隔上幾分鐘才會有一兩個人開著車經過,多數都是開著電動車,偶爾才會有輛計程車或私家車經過。
一輛電動車從遠處開來,車上似乎是一對情侶,穿著襯衫的男人扶著把手開著車,女的穿著長裙側坐在電動車後座,一手扶著男人的腰,兩人有說有笑,可當這一對小情侶看到前方停在路邊的車時,瞬間傻眼了。
那輛外形低調的計程車,正以高調誇張的幅度與頻率震動著,那激烈程度,仿佛車身都要在晃動中**了。
“靠…大中午的玩車。震…”男的睜大眼睛看著那輛幾乎快被晃散架了的車,脫口道,“車裡的哥們用勁兒也太猛了,女的受得了嗎?”
女的臉皮薄,沒有自己男朋友那麼沒羞沒臊,漲紅著臉,怒拍了下男人的後背,“跟你有什麼關係…別看了,開你的車…”
男的笑笑,擰緊把手,電動車快速開向前,經過車旁時,女的沖著旁邊上演“車。震”的計程車一臉嫌惡的哼了一聲,“居然在這種地方,真不要臉…”
小情侶遠去,車子的震動幅度慢慢變小,最後徹底平穩。
車裡。
原軒昏迷後,許域抬手碰了下剛才被原軒撞的額頭,疼痛感立刻傳來。
剛才那一下,的確讓他腦子出現一瞬間的混沌,但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更慘,不顧一切的撞過來,結果撞完之後,他的狀態比自己還差,最後被自己簡單幾拳就打暈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古辰煥交代留活口,許域不會刻意控制打鬥的力度,更不會跟原軒耗上那麼長的時間。
他向來是個做事俐落的人。
許域取出駕駛座底下的麻繩,面無表情的捆著已經被自己打昏了的原軒。
他將原軒的雙手反扭在身後綁住,然後從駕駛座旁邊的盒子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眼罩和一對可以發出刺耳聲音類似電子球一樣的耳塞。
蒙住原軒的雙眼,又將耳塞塞進原軒耳中,許域這才開著車前往目的地。
“醒了?”古辰煥望著緩緩睜眼的時天,似笑非笑道。
無論大腦如何昏沉,只要一睜眼就看到古辰煥那張臉,時天的神經便會在瞬間拉成一張繃緊的弦。
“古辰煥,你又想玩什麼花樣?”時天坐起身體,目光清冷,臉色鎮定,只是在心裡,不安感卻越來越深。
時天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這個房間沒有窗戶,讓人連此刻白天黑夜都無法得知,而所在的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張不大不小的木桌和圍著木桌所放的幾張沙發。
而自己,就是躺在一張沙發上。
時天猜測古辰煥一定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把自己帶到了獨屬於他的地盤。
這麼說的話,沒有古辰煥的允許,他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離開。
“你覺得呢?”古辰煥的臉色看上去很溫和。
時天陰冷的看著古辰煥,“你是打算囚禁我?”
“囚禁?”古辰煥笑了一聲,“在我失去理性之前,我不會做那種事,我希望你能自願的待在我身邊,每天出門了天黑前還知道回來,而不是我每天擔心你逃走而派人看著你。”
“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做到你說的那一步。”時天的口氣很冷硬,“如果你以為把我帶到個陌生地方就會讓我產生恐懼感,那你就錯了,古辰煥,我不怕你,就算你現在把我往死裡打,我也不會對你說任何屈服的話。”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任何身體上的折磨,你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我的,除了我,誰都沒權利動,包括你自己。”古辰煥說的很慢。
“你的話真讓我噁心。”
“別急著罵我,先聽我說完。”古辰煥沒有生氣,只是詭異的笑笑,“我之前以為你厭惡我是因為我對你做的事,但現在我發現不全是,還有是因為那個男人,他對你越好,你就越覺得我可憎,你無懼我的勢力想跟我撇清關係,甚至連自己父親都可以不管不顧,就是因為那個男人給你的自信,你之前跟我鬥選擇的是魚死網破,現在跟我鬥的同時還在進行著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跟你在一起的障礙,除來你對我的私仇外,最大的,就是那個男人。”
“你只說對了一半。”時天冷笑,“不僅是因為原軒給我的自信,還有因為,我喜歡他,喜歡到可以為他付出生命,他在我眼裡,除了我父親,他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何必呢時天。”古辰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為圖嘴上的痛快,刻意來激怒我。 ”
時天有些不耐煩了,“古辰煥,你明明知道自己這是在自作多情,偏偏還把自己往犯賤的路上逼,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會知道的。”古辰煥緩緩道,“也許在你瞭解我的為人以後,你這張嘴就老實多了。”
正在這時,古辰煥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許域的號碼,古辰煥嘴角揚起。
“嗯,立刻。”
說完,古辰煥掛了電話,抬起頭對著時天陰冷一笑。
“時天,給你個準備,待會兒在你面前上演的這一幕,也許會很血腥暴力,如果你堅持看到最後,去留由你自己決定,我發誓不會攔你一步。”
時天有些不安的望著古辰煥眼底那抹自信,但還是逼著自己冷靜,很無所謂的冷笑,“那你演的得快點,我戀人還在等我。”
古辰煥陰笑,“只要你不中途阻止,一定會非常快…”
古辰煥說完,房間的門被敲響。
“進來。”古辰煥陰冷說完,雙手環胸的倚在了時天旁邊的沙發上,目光陰懶。
房間的門被打開,走在最前面的是許域,他推開門後側身站在一邊,讓身後的人先進去。
周坎和另一名手下架著昏迷中的原軒走進了包廂,原軒現無意識,腦袋垂著,幾乎是被兩人以邊架邊拖的方式帶到了古辰煥和時天的面前。
(建議親們攢文吧,一星期看一次,不然看著怪不舒服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
望著被架進來的,不省人事的原軒,時天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瘋狂的囂騰起來,奔騰著朝著大腦沖去…
“古辰煥…你他媽居然敢那麼做…”
時天一臉驚駭的大喊,觸電般的起身,欲圖跑向原軒,可身體還未站直,古辰煥的一隻手已經迅猛的抓住了時天一撮短髮,用力向後一扯,將時天還未站穩的身體重新拽的摔回在了沙發上。
古辰煥的動作毫不留情,可面色依舊溫和,他抓住時天額前的一撮碎發,將時天的頭摁在沙發上,俯著身體,鼻尖幾乎碰到時天的臉。
“我為什麼不敢。”古辰煥眯著眼睛,另一隻手的手指很溫柔的撫摸著時天的臉,聲音極為輕柔,“也許是因為我一直縱容,所以你們才認為我不敢,你毫無顧忌的離開我,這個蠢貨肆無忌憚的挑釁我你們,都太不把我古辰煥放在眼裡了。”
時天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古辰煥的怪力給扯了下來,疼的眼睛都睜不開,但古辰煥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時天艱難開口,“古辰煥,你不能動他,他可是原。額”
古辰煥手掌一用力,疼的時天幾乎昏過去。
“他是原常耀的兒子又怎樣。時天,你真是太不瞭解我了。”古辰煥臉色已無任何表情,“你知道我混到今天這位置,挑戰過多少權威嗎?”
“原常耀一定會跟你拼命的…”時天不顧疼痛的大吼起來,“古辰煥…就算你能耐再大,也不可能。”
“一切乾淨俐落,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古辰煥打斷時天,不急不緩的陰笑道,“就好象堂本川,在外界眼裡,就是場意外。所以就算原常耀想為他兒子報仇,他也無從查起,或許最後,他連自己兒子的屍體都找不到。”
“我會揭發你…古辰煥…你敢動他…我就是證人…”
古辰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時天,你可真是天真的可愛啊。好啊,那我。就給人一個做證人的機會。”
古辰煥說完,一隻手依舊摁著時天不讓他起身,而另一隻手則靈活的掏出腰間的手槍,在時天驚駭的視線下,轉頭舉槍對準原軒,沒有絲毫的猶豫,扣動扳機…
“不……”
時天的嘶喊聲與古辰煥的槍聲同時響起。
子彈打在了原軒的肩上,甚至有幾滴血濺在了架著原軒的周坎臉上。
在原軒中槍的一瞬間,周坎和架著原軒的另外一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鬆開了手,原軒倒在了地上。
原軒只是被許域的拳頭打暈,大腦暈沉度並不是很高,所以子彈打進肉裡的劇痛,刺激著他幾乎在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呃操…”
原軒疼的臉色發白,雙手被綁在身後的姿勢讓他連捂住傷口都做不到,脫口破罵一聲後,原軒在地上動著身體緩和疼痛感。
“啊。什麼鬼東西…”
血肉撕裂的痛苦不再瘋狂佔據大腦,緊隨而來的便是耳朵裡那尖銳的,幾乎快刺破耳膜的聲音。
原軒比剛才中了子彈還要痛苦,他不斷的抬肩膀去磨蹭耳朵,想把塞在耳朵裡的東西給弄出來,可是徒勞。
“操你**的…有本事把老子眼罩摘了…操。耳朵”低吼著,原軒又用腦袋用力撞擊地面幾下。
耳朵裡刺耳的聲音折磨的原軒幾乎快瘋了,整顆腦袋就如被摁進滾燙的油鍋裡一樣難受,如果這麼持續幾個小時,原軒真覺得自己會失去聽覺。
古辰煥吹滅槍口的白煙,滿意的看著在地上痛苦的滾動身體的原軒,陰笑一聲後,古辰煥轉頭看著被自己摁在手底下的時天。
時天的臉色蒼白,半張著嘴,一臉駭然的望著地上痛苦不堪的原軒,兩隻眼睛逐漸漫起崩潰的殷紅血絲。
“古辰煥……你他媽居然開槍…”時天面目驟然猙獰,他揮手用力去拳打著古辰煥。
古辰煥單手有些掌控不住時天的撕打,他臉色一冷,“你再動…我下一槍直接打在那個男人的腦門上…”說著,古辰煥欲圖再次拔槍。
時天被古辰煥預備拔槍的動作嚇住了,他知道古辰煥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現在的他,是真的對原軒卻了殺心…
“停…別開槍…”時天雙手垂下,身體也不再劇烈掙扎,眼底蓄滿憤恨與恐懼,即便不再反抗,身體依舊不受控制的怒顫著。
古辰煥鬆開時天,他起身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的冷望著時天,“時天,別惹我生氣,別說我不愛聽的話。”
時天咬著牙,艱難的從牙縫擠出,“你放了他,我跟你單獨談…”
“人我是不會放的。”古辰煥目光冷絕,聲音卻不急不緩,“我今天就用他來告訴你我古辰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好好坐在這,只出眼睛和耳朵,我問你你才可以開口,還有,不准邁過沙發前的這張桌子,做錯任何一點,我就在這個男人身上打一個窟窿。”
這種又被古辰煥控制在手心的躁恨感,令時天陡然心憤,大聲起來,“你要是敢再傷他,我就。”
呯…
時天話未說完,古辰煥拔出槍對著原軒的剛才中槍的地方又開了一槍…
“啊。”原軒痛苦不已,臉部肌肉幾乎扭曲在了一起。
“操你*…有種朝老子腦袋來一槍…”原軒失控的嘶吼著,“一槍一槍開…你他媽的就是個孬種…”
古辰煥根本沒理會原軒,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已完全啞然的時天,不急不緩道,“我說過,我問你,你才可以開口。”
時天感覺自己全身血液都凝滯起來,望著眼前眼神陰漠的古辰煥,猶如置身寒冷深淵,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覆上了冰霜。
這一刻的古辰煥,讓時天真正開始畏懼起來。
“我剛才說的,你能做到嗎?”古辰煥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時天顫抖著張著嘴,許久才艱難的發出一聲,“。能”
“那就好。”古辰煥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走向原軒。
時天身體僵硬的坐在沙發上,惶恐的望著逐漸靠近原軒的古辰煥。
在這完全被古辰煥操控的房間裡,時天開始覺得呼吸都無比壓抑。
因為此刻,時天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被剝去聽覺視覺,甚至還手之力的原軒,在古辰煥面前,原軒就如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肉。
原軒只有雙手被綁,雖然肩部連挨兩槍,但雙腿的力氣還在,他費力好半天的力,才從地上站起。
由於耳朵內的刺耳聲音刺激著腦神經,原軒的身體虛晃的非常厲害,但他努力保持大腦清醒,因為他必須高清楚,抓他來的這些人到底想對他幹什麼。
“你。是什麼人?”肩部不斷失血,原軒身體無法站直,說話開始沒有起初那麼氣足,但聲音聽起來依舊毫無畏懼感,“抓我來的目的是什。唔…”
話還沒說完,原軒的腹部便被古辰煥踹了一腳,身體大幅度後退,咚的一聲悶響,原軒的後背猛地撞在了後面那堵牆上。
原軒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都被對方那異常有力的一腳踹斷了幾根,他吐著血,連張嘴爆粗口的力氣都沒有了,晃晃悠悠的順著牆壁坐在了地上,不斷的咳著血。
“古。”
時天刷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到嘴邊的話又被生生咽住,他幾乎是用了全部力氣才克制住沖過去的衝動。
古辰煥再次走到原軒身前,他彎身伸手抓住原軒領口的衣服,將原軒順著牆拽了起來抵在牆上。
“真是可憐啊。”古辰煥望著狼狽的原軒,緩緩笑道,聲線低沉,“昨晚盛宴上求婚意氣風發,現在居然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呵呵,不過這快死的樣子,看著還真是讓人舒服啊。”說完,古辰煥抬手一拳打在了原軒的臉上。
若不是喘息聲急促劇烈,原軒的樣子真會讓人以為他已經昏過去了。
領口衣服被古辰煥抓著,身體動彈不得,失去視覺又無法閃躲,所以古辰煥這近距離的一記重拳對原軒臉部傷害非常大。
鼻血漱漱的流著,嘴角不停止的流下鮮血。
原軒張著嘴,聲音已經發啞,像是從喉嚨裡艱難湧出一樣。
“我他媽…日。你祖宗十八代…”
古辰煥眼睛微眯,下一秒又是陰森森的一笑,突然雙手卡住原軒的前後頸,快速轉身屈腰,猛一提手,將原軒從肩部摔了出去。
曾經的職業是保鏢,說白了算是半個職業打手,加上這幾年血打血拼,古辰煥對如何把人打的生不如死非常在行,雖然他一慣的作風是一招斃命…
原軒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連哼聲都沒力氣發出了,只意識半模糊的喘著粗氣。
頭部沒有受重創,身體達到極限還無法立刻昏去,原軒現在是真恨不得對方朝自己腦袋來一槍…
這麼毫無招架的任由對方打著,原軒感覺自己非常窩囊…
古辰煥再次走到原軒身旁,他蹲下身,抓住原軒的一撮頭髮將他的臉提至和自己臉部一樣的高度。只是還未來得及做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咚聲。
古辰煥回頭一看,發現時天已經跪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戒指在他手上!
古辰煥鬆開原軒,站起身後面無表情的望著跪在不遠處的時天。
時天的眼神充滿惶恐和乞求,他甚至不敢去看被古辰煥打的奄奄一息的原軒,只是呼吸略顯急促的看著古辰煥,同時,也不敢開口說話。
時天以為自己下跪可以讓古辰煥冷靜一些,至少不會繼續打原軒,但當他看到古辰煥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變的更為凜冽陰戾時,驟然意識到自己為救原軒而下跪,這一行為只會更刺激古辰煥。
“這是你第二次對我下跪,第一次你是為救時越南。”古辰煥陰測測的說完,身體又轉向另一側面對著原軒,“這一次,你是為這個男人,這是不是代表,這個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和時越南一樣高?”
古辰煥說著,不急不緩的抬起右腳踩在原軒的頭上,眼神越來越冷,腳下越來越使力。
“啊操你**…你他媽有種。把老子**踩出來”原軒感覺自己的頭骨都快被踩裂,頭部劇烈的痛感令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原本以為抓自己的人沒有立刻要自己的命,是為拿自己向原家要贖金,但現在才明白,這只是單純的報復。
至於是誰報復,可能是父親商場競爭的對手,也有可能是自己以前在國外留學或是回K市後惹下的麻煩人物,不過,現在他沒法一個個排除。
“不是。”時天急聲道,“只是只是他幫過我,所以我我才會為他下跪,古辰煥,你快抬腳,他真的快不行了”
古辰煥望著腳底快翻白眼的原軒,冷笑一聲,將腳從原軒頭上拿開。
“那你告訴我,你對這個男人。”
“只有感激。”時天快速道,“真的只有。感激,他幫我那麼多,我只是被他對我的好感動了而已。”
“是嗎?”古辰煥笑容充滿殘意,他再次蹲下身,捏住原軒的臉頰,將原軒的上半身從地上提了起來,聲線詭異,“感動到讓你心甘情願的和這個男人上了床?”
“古辰煥,我沒有和他上過床,除了你,我沒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看著原軒痛苦的臉,時天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真的沒。”
“我或許該問問你。”古辰煥硬聲打斷時天,下一句又不急不慢,“和這個男人上床是什麼感覺?你被他滿足了嗎?又或者,你在床上是怎麼讓他滿足的。”
時天知道,古辰煥目前最恨的就是他以為的,自己和原軒上過床。
這個可稱為古辰煥爆發的導火索的話題被扯出來,時天感覺自己的後背冷汗直冒,因為時天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解釋的再多,落在古辰煥眼裡,都是自己為救原軒所編造的謊言。
“這個男人長的是很不錯。”話似誇讚,但聲音裡卻充滿不屑,眼神,也透著股鄙夷,“可惜,是個徒有其表的廢材,跟他老子原常耀比起來差遠了,他現在除了能用這張嘴不斷挑釁我外,幾乎沒有任何能耐,呵,如果他哪天和你一樣失去富家少爺這個身份,或許他過的,連你一半都不如。”
“古辰煥,放了他,我求求你,他沒有錯,錯的是我。”
古辰煥沒有再去理會時天,他將原軒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然後抓著原軒的頭髮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防不勝防中,古辰煥被原軒抬臉啐了口血水。
“呸…”什麼都看不見,但憑藉著對方抓著自己頭髮的動作,原軒便大致猜出對方的臉在什麼地方。
原軒用盡全部力氣啐出一口後,咧著流血不斷的嘴,吃力笑道,“就那麼點力…力氣你他媽不會是個女人吧呵呵咳…咳咳。”想嘲諷似的笑兩聲,嘴裡的血卻流進氣管,原軒劇烈的咳嗽起來。
古辰煥抹去臉上的血,眼底已是寒冷一片,他轉頭望著臉上已毫無血色的時天,“時天,你好好看著。”
古辰煥的身手很精悍,動作俐落快狠,他仿佛將原軒的身體當成練拳的沙袋。
“瞧不起我曾經是保鏢嗎?”古辰煥一拳掏在原軒的腹部,狠狠道,“當著一群人的面暗諷我是竊賊?”
一下比一下用力,不打在致命點上,卻拳拳傷肉甚至斷骨,連續幾拳下去後,原軒已經快失去意識了,加上失血量漸大,樣子真的跟快死過去差不多。
呯的一聲,身後傳來玻璃碎地的聲音,揚空的那只拳頭突然頓住,古辰煥應聲回頭看去,眼神頓時一寒…
時天已經從地上站起,氣勢跟剛才判若兩人,他打碎了面前桌上的那只玻璃煙灰缸,拿著一塊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目光兇狠的,不顧一切的瞪著古辰煥,“你再動他一下…我就死在這…”
下跪求饒沒用,時天就知道古辰煥是鐵了心想在自己面前將原軒活活打死,索性豁出去,拿命去堵…
這是他現在能找到的,唯一可以阻止古辰煥的方法…
可是古辰煥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眼神短暫的陰寒後,又恢復平靜,古辰煥緩緩鬆開原軒的領口,再次從腰間拔出槍,槍口指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原軒,然後轉頭,用一種極為冷靜的表情看著時天。
“那我們同時開始。”毫無情感起伏的陰冷腔聲,“在你割破自己皮膚的那一瞬間,我開始開槍,我不立刻要他命,而是一槍一槍的開,如果你能在兩秒內就能自殺成功,那我可能只在這個男人身上開兩槍,但我覺得那塊碎玻璃應該沒那麼快就割斷血管,估計得磨上好幾秒才能磨斷,最後再加上你斷氣,前前後後恐怕得十來秒,這樣的話,也許你就有幸能看到這個男人被我打成篩子了。”
“古辰煥…”時天幾乎吼了起來,碎片抵在脖子上顫抖著。
“時天,把碎片放下 。”古辰煥毫無表情的命令,“要我用槍聲給你數數嗎?”
碎片最終被時天仍在地上,時天一臉頹然的跪在了地上,“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古辰煥收起槍,他轉身走到時天面前,拉著時天的胳膊將時天從低聲拽了起來。
“看著我眼睛時天。”古辰煥捏住時天的下頷,微眯著眼睛,“我要你對我發誓,發誓永遠不用死來威脅我,如果做不到,就詛咒時越南不得好死,說。”
剛才時天用碎片抵著脖子的一幕,他其實被嚇出了冷汗。
“換個代價這個。不行。”下頷被捏的生疼,時天艱難道,“如果我做不到。我…不得好唔。”
古辰煥手掌卡住時天的脖子,目光兇狠道,“你是不是要我再用些手段逼你說?”
說著,古辰煥再次拔槍。
“我說,我說…”時天驚慌道,“以後不會再拿死威脅你如果我做不到就詛咒我父親不…不得”時天幾乎快哭了出來,“不得好死…”
古辰煥鬆開掐住時天脖子的手,再次改為捏住時天的下頷,只是這次,動作非常溫柔。
“時天,叫我的名字。”古辰煥眼底的戾氣逐漸散去,他望著時天這張此刻毫無疏離感的英俊臉龐,聲音不自覺的溫和起來,輕聲道,“叫我‘辰煥’聽聽,嗯?我想你聽你這麼叫我”
“辰。”
時天一直都覺得這麼叫很噁心,在之前的那一個月,起初的幾天為配合古辰煥參宴,時天一直都是這麼叫的,後來在親密後時天便叫回了全名,古辰煥勸他繼續這麼叫,時天卻直言,這麼叫讓他惡寒。
古辰煥意外的笑了,他俯身親著時天的嘴角,低聲道,“算了,這個我不強求。”
時天能感覺到古辰煥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於是大著膽子,“放了他行嗎再不送他去醫院,他這種情況真的會死的。”
古辰煥沒有回應時天,而是輕輕握住時天的手抬至眼前,目光鎖定著時天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和之前他從時天手上摘下扔掉那枚“軒”一模一樣。
看來,那個男人早知道戒指被自己扔了,這才不死心的做了枚新的…
其實,他一直都好奇的是,為什麼那個男人會讓人做出和時天當初為自己和他訂婚準備的戒指一樣的設計,按理說那對戒指早被時天扔了,那個男人應該無從模仿才對。
古辰煥將時天手上的戒指摘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那枚“辰”,緩緩的戴了上去,最後俯頭親了親時天的手背。
幾番折騰,曾以為不知丟在什麼地方的戒指,現在居然原封不動的戴回了自己的手上,那種感覺,令時天感覺很。
“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把這枚戒指拿下來。”古辰煥的聲音很輕,不像命令,倒像一種溫柔的懇求,溫和的繼續說,“另一枚本該戴在我手上的”天“我派人去找了,無論是戒指所扔的地方還是垃圾站,還派了不少手下去問路人,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臉色略顯失望,說著,古辰煥將時天的手掌輕摁在自己的臉上,低聲道,“也許你會覺得可笑,我把這對象徵著你我的戒指看的非常重要,天和辰本來就是一對不是嗎?所以,我還會派人繼續找,直到把我的‘天’找回來。”
時天心中一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極為不安的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不遠處背對著自己倒在地上的原軒,看著那雙被綁在身後的手,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古辰煥口中那枚“天”,正戴在原軒的手上…
(提前祝大家端午節快樂…注:明天殺只大螃蟹給各位過節…)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導火索!
端午福利,三章齊發…)
古辰煥再次轉身走向原軒,時天想拉住古辰煥,但又不敢越過前面這張木桌,聲音打著顫,小心翼翼道,“古辰煥,別別再打他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古辰煥用腳踢了踢奄奄一息的原軒,原軒此刻的意識已經混亂,身體本能的輕微抽搐著,古辰煥陰笑了一聲,“真是耐打啊,居然還沒昏,不過夠可憐的,不昏過去的話,只會更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有多痛苦。”
“古古辰他已經”時天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此刻的原軒,如果不緊急送往醫院,即便古辰煥不打下去,他也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且古辰煥剛才那一陣兇狠的拳打腳踢,肯定傷了原軒的內臟,就連骨頭,都不知斷裂了多少-優-優-小-說-根。
“時天。”也許是剛才為時天戴上戒指,古辰煥對時天說話的口氣還算溫柔,“你給我個理由,給我一個不殺這個男人的理由,如果我覺得說的過去,我就放了他,如果你跟我胡扯。”
古辰煥說著,向一旁的周坎遞去一個眼神,周坎立刻會意,他從房間的邊角上拿起一根似乎早就備在那裡的,兩指粗的鐵棍遞給古辰煥。
古辰煥一腳踩在原軒的側臉上,一手掂量著手中的鐵棍,繼續道,“如果你跟我胡扯,我就用這根棍子把他打死,本來就是為殺他才抓他到這,所以你能救下他的概率非常小,所以小心些說話,機會給你了,說吧。”
時天努力恢復平緩的呼聲節奏,閉上眼睛又睜開,努力不去望古辰煥腳下踩著原軒。
“古辰煥,你應該很清楚的,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那一個月你對我是假的,可我那時是真對你動了感情。無論我現在對你什麼感情,我都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我只是覺得。覺得有人不在乎我的身份對我好就夠了,有很多人圍著你,可我,我的世界裡,除了我父親和徐叔,就只有原軒那麼拼命的對我好,我太累了,即便我不想被人說成是攀附豪貴,也不想失去原軒對我的好,他讓我的生活恢復平靜,讓我對自己開始有追求,但我只把他當作我的恩人來對待,那是每個有感情的生物都會產生的感恩心理,古辰煥,如果原軒因為我的原因出什麼事,我會一輩子活在愧疚中,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古辰煥,你放了他,就當是我救了他一命,算是還清我欠他的,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去見他,我踏踏實實的在你身邊做你的情人,我不會表現的不情願,也許時間久了,我習慣了你的存在,就算你哪一天玩膩我,我也捨不得離開你。”
古辰煥有些發怔的望著時天,“你說的是真的?”
“是”時天見古辰煥臉色松緩,大著膽子走向古辰煥,他必須徹底安撫古辰煥,因為此刻的原軒撐不了多久。
時天走到古辰煥面前,抬起手,讓古辰煥看清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輕聲道,“我手上的戒指是我當初為你和我的訂婚宴準備的,那時候我想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親自為你戴上,當時在我心裡,這枚象徵著你和我的戒指我同樣看的很重要,那是我第一次那麼充滿期待的為別人準備驚喜,我活那麼大,我甚至沒為我父母準備過什麼驚喜,所以古辰煥,看在我當初對你的那份心上,放了這個男人,算是你送給我一份心安好嗎?”
古辰煥望著時天懇切的目光,那顆堅硬的心頓時柔軟了很多,他放下踩在原軒臉上的腳,手中的鐵棍也松掉在了地上。
“時天。”古辰煥的聲音意想不到的溫柔,他握住時天的手,目光柔和的望著時天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俯頭親了親時天的手指,“如果那枚戒指我找不到了,你再去為我訂做一枚好嗎?”
聽到古辰煥這麼說,時天松了口氣,因為這意味古辰煥答應自己了。
他不會殺原軒了。
時天突然發現,古辰煥也沒那麼難應付。
或許,以自己的智慧,是能輕易控制古辰煥的情緒的。
“好,我再訂做一枚‘天’。”時天故意用一種隨意的開玩笑口氣輕聲道,“不過可能要花你的錢。”
古辰煥果然如時天所預料的那樣笑了,他摟住時天的腰,吻了下時天的額頭,寵溺道,“那是我古辰煥的榮幸。”
古辰煥心情一好,時天高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古辰煥輕笑,“好,換個地方。”
說著,古辰煥掏出剛才從時天手指上卸下的,刻著“軒”的戒指,挑著眉梢,哼笑一聲,“至於這枚戒指,就物歸原主吧。”
古辰煥望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原軒,沉著眉,似乎在思考該把這枚戒指放回這個男人身上什麼地方才能讓他醒來後立刻發現,最後,看到原軒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古辰煥唇角勾起。
“等這個男人醒來,看到自己手上戴著這枚本來送給你的求婚戒指,應該也就清楚你和他一刀兩斷的決心了。”
古辰煥陰笑著說著,蹲下身,他毫不溫柔的抓住原軒的一隻手,準備將戒指套在原軒的手指上。
只是,剛抓住原軒的手,古辰煥的動作便頓住了,不,應該是整個身體都頓住了。
時天看著古辰煥抓起的原軒的那只手,頓時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凍起來,前一刻千辛萬苦挽救的緩和氛圍霎那間陰冷起來。
因為,古辰煥微眯著眼,視線詭異的停在了原軒的手指上。
準確來說,是原軒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枚古辰煥正在千辛萬苦尋找的,在他眼裡必須他古辰煥手上的,刻著自己的名字“天”的戒指…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時天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無意識的打著顫,他看著古辰煥的眼神從平緩到魔鬼般的陰戾,頓時感覺遍體生寒。
古辰煥盯著原軒手指上的戒指,臉上看不出任何或怒或躁的感情,平靜的,恐怖,聲音猶如深淵裡的迴響,“你不是說這枚戒指被扔了嗎?”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能操控的話!
“是…當初是扔了…但是”
“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如實回答。”陰冷的打斷時天的話,古辰煥的目光越發兇狠起來,和剛才柔情溫和的他全然不同,“一直以來,你知不知道這枚戴在他的手上?”
時天感覺自己的心臟被古辰煥緊緊攥著,那種窒息感令他說話斷斷續續,“知知道,但是我有想把戒指要回。”
“第二個問題。”古辰煥聲音冷硬到了極點,“這枚戒指是你給他的嗎?”
“不不算是,那天我我用戒指砸”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天我。”
“什麼時候給的?”古辰煥面無表情的起身,同時,他拿起了那根剛才扔在地上的鐵棍,兩眼冷冷的盯著時天,重聲道,“我問你,什麼時候給他的?”
時天看著古辰煥手裡的傢伙,臉色越發蒼白,他怎麼也沒想到,短短幾十秒內,氛圍會便比一開始還要令人窒息。
剛才他絞盡腦汁的那一通話,此刻怕是因為原軒手上的戒指,在古辰煥眼裡,全變成了謊言…
“愚愚人節那天。”時天艱難的動著喉嚨,“古辰煥,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但我真的”
“我記得那時候,這個男人還沒對你做出什麼讓你感動的事吧。”古辰煥捏著時天的下頷,生硬的打斷時天的話,“你不是說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只是因為他給你的幫助嗎?怎麼他當時什麼都沒有做,你就把這枚如你說的,在你眼裡同樣很重要的戒指送給他了。嗯?”
更用力的捏著時天的下巴,古辰煥的視線如把割人的鋒刀,“我還一直好奇為什麼這個男人送你的戒指,會和當初你為我準備的戒指樣式一模一樣,原來早就有你送他的做參考。這麼說的話,你不是因為對這個男人的感動而和他在一起,你是早在一開始做我情人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啊?…是不是…?”最後幾句,古辰煥一臉戾氣的怒吼起來。
“不是,不不是…你聽我解釋。”時天一臉惶恐,急的滿頭汗,“我是。”
時天話還沒說完,古辰煥已經鬆開他,他轉身後,一臉恨意的望著地上的原軒,毫不猶豫的揮起手上的棍子,咚的一聲悶響,鐵棍砸在了原軒的後背。
意識不清的原軒痛的悶哼了一聲,身體像條瀕死的蚯蚓痛苦的翻動著,這一棍,幾乎斷了他的脊椎骨。
時天被古辰煥突然的一棍嚇的睜大眼睛,全身汗毛都在一瞬間倒豎起來,他在古辰煥掄起棍子準備打第二下的時候,快速抱住了古辰煥的手臂。
“他會死的…”時天大喊,他轉頭看著地上再次吐血的原軒,心疼的幾乎快哭了出來,“古辰煥,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我求求你。”
古辰煥此刻兩眼殷紅,看上去毫無理智,只是當他望著面前眼眶泛紅,目光無助的時天時,心,猛然抖了一下。
古辰煥扔掉棍子,眼睛閉起兩秒後又睜開,面無表情道,“把他手上的戒指拿下來。”說完,古辰煥轉身回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和周坎同時進來的那個小弟,給古辰煥遞了一塊紙巾,古辰煥倚在沙發上,一邊看著眼前的時天,一邊擦著剛才動手時臉上冒出的汗。
時天快速蹲下身,他握住原軒的手,顫抖的去取那枚戒指,可戒指剛褪到原軒的指關節處,原軒突然握緊了手。
他意識到了,有人要拔他的戒指。
時天有些吃驚,他無法相信被打的這樣的原軒還有這股力氣緊攥手掌來保護這枚戒指。
原軒一直將手握緊成拳頭,導致時天根本無法順利取下這枚戒指,稍一用力去掰,便會聽到原軒痛苦的哼聲。
“原軒鬆手”時天低聲的哀求著,“快鬆手”
古辰煥望著這一幕,好不容易沉下的怒火又被點燃。
他看的清清楚楚,時天,捨不得用力…
“周坎…”古辰煥戾氣重重的大喊一聲,“把他手給我剁了…”
知道古辰煥在氣頭上,平日裡話多的周坎今天一字也不敢發,乖乖的站在一旁,被古辰煥這麼憤怒的點上名,嚇的他一慌,“辰哥,這這裡沒刀,我我出去拿。”說著,便轉身準備出房間。
“算了…”古辰煥根本不想等下去,他扔掉手中擦汗的紙巾,快速起身,大步邁向時天。
時天見古辰煥來了,知道不妙,連忙用力去掰原軒的我手指,可原軒這一刻卻也不顧全身的傷痛,將戴著戒指的那只手,死死的攥著。
“鬆手,鬆手…”時天用幾乎哭出來的聲音低喊著,“原軒我求你了鬆手”
這時,古辰煥已經走到了時天身旁,他面無表情的彎下身,抓住原軒帶著戒指的那只手的手腕。
古辰煥的動作一氣呵成,幾乎沒給時天任何阻止的機會,抓住手腕的下一刻便猛的反向一折,隨後便聽到一聲骨折的脆響。
無數的痛苦在身體裡融合,原軒這一刻終於暈了過去。
古辰煥鬆開手,望著原軒那只已經毫無能力攥緊的手掌,冷冷道,“這樣不就簡單多了。”
此刻的時天,像是完全傻掉了,張著嘴,一個字也發不出。
“要我幫你取嗎?”
古辰煥的聲音讓時天觸電般的回神,他再次握住原軒的那只手,心痛的發現,原軒的這只手已骨折。
取下了戒指,時天顫顫巍巍的起身。
古辰煥朝時天伸出手,“替我戴上。”
時天兩眼失神,恍恍惚惚的將戒指戴在古辰煥的手指上,最後,雙膝一軟再次跪了下去,只是這次,雙膝還未著地,被古辰煥從伸出雙臂托住了。
“救他”時天雙手抓住古辰煥的衣服,用盡全力低聲哀求,“他快死了”
古辰煥不為所動,很顯然,戒指的事對他刺激很大,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時天在很早以前就對原軒動了感情。
時天努力恢復絮亂的呼吸,他想著剛才自己是如何逆轉氛圍的。
其實,他的有些話,是可以輕易支配古辰煥。
時天抬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古辰煥的臉,聲音很輕,“辰煥”
話音剛落,時天看到古辰煥眼底一閃過而的異動。
於是
“辰煥,就算是為我以後活的心安理得些,放過他好不好。”時天溫柔的注視著古辰煥,“辰煥辰。唔。”
話未說完,古辰煥粗暴的吻上了時天的唇。
他托著時天的腰部,幾乎將時天抱了起來,像頭失控野獸瘋狂的索取著。
“繼續這麼叫我”古辰煥含糊不清的說道。
“辰煥…辰…唔…煥…”
古辰煥突然將時天抱了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
周坎為古辰煥打開房門。
古辰煥看到守在門口的許域,面無表情的命令道,“把那個男人送醫院去。”
許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古辰煥抱著時天到了另一間房,裡面的裝飾像是一件休息室,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張很大的床。
急躁的,難耐的,古辰煥將時天壓在了床上。
(下一章全是螃蟹,逮著了直接吞,逮不著到哈兄群論壇裡去吃…)
第一百二十八章 咳!
古辰煥粗喘著,腹部火燒一般,下身漲痛難忍,那是種和任何人上床都體會不到的**急躁。
古辰煥已經褪掉了時天上身的衣物,但他的嘴唇卻至始至終沒有離開時天的嘴,他一手死死的摁住時天的後腦,讓他的嘴唇與自己做著緊密的交纏,濕熱的舌尖在時天嘴裡瘋狂的索取著,時天發出痛苦的嗚聲,卻聽的古辰煥更為癲狂,嘴上的動作也逐漸粗暴起來,透明的唾液順著兩人的嘴角流下,古辰煥依舊忘情吻著時天。
時天從未經歷如此長久而又瘋狂的熱吻,他感覺自己的口腔內已被古辰煥當作他獨屬的一塊領土,任由他興風。
終於停止了嘴唇的蹂躪,時天如獲大釋的喘著粗氣,古辰煥將吻從時天的嘴唇流連至時天線條優美的下頷再到光滑的脖頸,癡迷的舔舐吮吸著。
胸前的突起被古辰煥用力的吮吸著,甚至帶著點牙齒的磨咬,時天吃痛的蹙起眉。
古辰煥一邊親吻著,一邊單手解開時天的腰帶,手指急躁的拉下時天長褲的拉鍊,然後快速將手伸進時天的內褲裡握住溫服的伏在腿間的*物,**的套弄起來。
古辰煥抬起眼簾,他能看到時天強忍**的模樣,心中一笑,同時也為自己能讓時天感到快感而激動著。
古辰煥並不粗暴,相比前幾次溫柔太多,他親了親時天平坦的小腹,嘴唇向下,毫不猶豫的將時天腿間伏著溫軟物含進了嘴中。
“…唔”時天抓住古辰煥的頭髮,緊閉著雙眼,強烈的羞恥感和被從小腹間燃起的快意交融,令時天感覺無比難堪,他能感覺到古辰煥舌尖的惡意挑逗,那種帶著的濕熱的包容感令時天全身顫慄的緊繃著,本該一直毫無生氣的*物,卻在古辰煥嘴裡不受控制的堅硬起來。
古辰煥第一次做這種事,其實也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如此心甘情願不帶厭惡,甚至有幾分著迷的為人做這種事。
感覺到時天身體的變化,古辰煥越發興奮,動作更為快速起來,他微微彎折時天的身體,以便自己能看到時天臉上的表情。
時天還在努力壓抑著滾滾而來的快潮,一向清冷的雙眼此刻脆弱到了幾點,那張剛才被蹂躪的,帶著點紅腫**感的嘴唇開合著,節奏急促的喘息著。
這樣的時天古辰煥從未見過,一下子,他便感覺自己的腦子跟要炸開一樣…
他為自己前幾次不識情趣,只知匍匐在時天身上為求滿足肆意衝撞感到後悔,他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更早的發現時天這不同以往的勾魂一面。
古辰煥越來越興奮,原來還可以這樣…
原來還能看到這個男人如此激人的一面。
那個清冷的,總是對自己帶著無數疏離感的驕傲男人,這樣的 時天控制不住,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哭意,他推著古辰煥的頭,“松我快嗯”
釋放的一瞬間,時天漆黑的雙眼像是失去焦距,迷茫的,找不到方向一樣的虛弱著。
這一刻時天的模樣,像被古辰煥刻在眼球上一樣。
古辰煥微起身,他抬手抹起時天額前汗淋淋的碎發,不斷親吻著,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時天我離不開你了你是我古辰煥的”
又是一次瘋狂而又熱切的激吻,帶著**的氣息,時天感覺自己的大腦像附著了塊高溫熔化的黃油不受控制。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何為性潮的快感。
古辰煥借助剛才**的潤滑,將兩根手指探進時天的*內,手指尖傳遞來的,內部的緊熱感,令古辰煥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他繼續看著時天的表情,那種充滿羞恥感的臉上泛起的細微快意依舊被他捕捉到了。
“不。不要搞那麼多”被這麼看著,時天感覺自己快瘋了,他寧願古辰煥像平時那樣直接,“我不行直接嗯”
彎曲的手指惡意的刮弄,時天手撐著床面想將身體像上縮弄出古辰煥的手指,卻被古辰煥故意似的刺的更深。
古辰煥的狀態不比時天好哪去,他為多欣賞時天臉上的表情,已經忍的夠久了。
其實,他已經忍到極限了。
古辰煥*出手指,彎折時天的雙腿壓向胸前,將蓄勢滾燙的灼物抵在那柔軟的入口,時天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堅硬抵在自己最難以啟齒的地方,臉刷的一下白了很多。
“你…啊…”
想求古辰煥慢一點,話還為說完,滾燙的熾熱已長驅直入,挺入火熱的深處。
“少爺”古辰煥忍著不動,心疼的俯身親了親時天浸出淚霧的眼睛,輕聲哄著時天,“放鬆點你崩的太緊了。放鬆點”
“這種事怎麼…可能放鬆的…了”時天說的斷斷續續。
古辰煥感覺自己再不動下面就要廢了,於是一邊握住時天半軟的**,一邊緩速度抽**起來,當他看見時天臉色不再像剛才那麼痛苦時,動作開始不受控制的瘋狂起來。
“嗯古你不。啊。”
就算時天再怎麼不想在古辰煥身下叫出聲,也禁受不住古辰煥這種力度與節奏,他感覺整個人快被古辰煥撞死了。
被古辰煥扶著腰,身體連向上緩和都做不到,每一次都著著實實的被古辰煥完全貫穿。
“少爺”古辰煥激動的叫著,動作越來越兇狠,他真恨不得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即便此刻停止了,時天還有種身體還在不斷上下沉浮的錯覺。
身體很疲累,時天什麼力氣都沒有,他背對著古辰煥躺著,昏昏欲睡,朦朦朧朧中,時天感覺古辰煥的雙臂又抱住了自己,緊接著,那堅硬的灼物再次頂在了自己的股間,輕輕蹭了幾下,然後便生生挺了進去。
時天感覺自己真快被古辰煥給逼瘋了,他無法理解古辰煥哪來的這些精力和興奮度,真如同被憋欲了幾年一樣。
這樣的姿勢顯然讓古辰煥更能感覺到快感沖頂的**滋味,他含著時天的耳朵,又吹著熱氣,手繞在時天的胸前摸來摸去,漸漸的,**的動作快速起來。
最後,時天暈了。
終於結束,古辰煥意猶未盡抱著時天的腰,將臉蹭在時天的頸窩裡,閉著眼睛心滿意足的睡去。
((唉,額墮落了,最後,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一章 不會再等下去!
糊糊中,時天感覺脖頸處有什麼溫軟濕熱的東西在滑動,下巴處被有些硬的短髮刺的發癢。
睜開眼睛,幾秒之後時天才反應過來自己下巴抵在古辰煥的頭頂,古辰煥的臉正埋在自己的脖間舔吻著,脖子皮膚上傳來的,那種濕熱的感覺令時天很不舒服。
時天推著古辰煥的肩膀,聲音因為昨晚過度勞累而有些發啞,“夠了。”
正處於深度陶醉中的古辰煥這才反應過來時天已經醒了,他抬起頭,望著時天蹙著眉的惺忪面容,又情難自俯頭輕咬住時天的唇瓣,放在唇舌間肆意**著。
時天重重的,拍了下古辰煥的頭。
其實,他真的有起床氣。
特別是在剛睡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甚至全身酸痛的時候。
這一下竟讓古辰煥有些吃痛,他抬起頭,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時天,手輕輕撫摸著時天的頭髮。
當他看到時天在看清他的臉後又突然露出的惶恐時,心驟然被什麼緊揪了一下。
“我有那麼恐怕嗎?”古辰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肅冷,他想讓時天陪他一輩子,自然希望和時天之間有一個良好的氛圍。
已經重新獲得了這個男人,古辰煥只想在接下裡的時間裡,慢慢的,恢復和時天曾經相處的那美好的一個月。
他可以接受時天的冷臉,只希望在努力讓時天對自己改觀的這一段時間裡,一切都能順利一些。
“沒有。”時天視線望向別處,聲音不冷不熱。
昨晚古辰煥殘暴的毆打原軒的暴力畫面歷歷在目,算是讓時天徹底清楚了古辰煥一個身為**分子頭目的狠戾。
這個男人在眾多人前,紳士優雅,沉穩深沉,他慢條斯理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感覺不到半點黑。道角色的殘忍和狠戾。
但是,他的真面目。
時天突然明白,古辰煥這四年是靠什麼打下他的勢力,不僅僅是可恥的掠奪和霸佔,更多的,是他狠戾與善於偽裝的內心,及毫不留情的行事手段。
他的表面溫和,永遠不代表他心裡慈善。
古辰煥親了親時天的額頭,手又伸進被子裡捏了時天的腰一把,然後輕笑道,“昨天就開始睡,你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起來吧。”
時天吃力的坐起身,因為昨天沒被古辰煥以暴力的對待,所以時天除了感覺腰腿酸痛難忍外,還沒到動彈不得的地步。
時天這時才發現古辰煥早不知什麼時候起了床,身上穿著件修身薄款的漆黑色襯衫,領口松著兩粒紐扣,古銅色性感邦實的胸膛若隱若現,袖子卷到手肘處,看上非常休閒。
時天慢吞吞的穿著自己上身的衣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他發現自己這件白襯衫胸前的一排紐扣全部沒有時,臉色驟然變的非常難堪。
昨晚,古辰煥用力撕的時候,全部崩飛了。
古辰煥一直坐在床邊看著時天的臉,他看見時天臉上類似憤怒的窘動,笑了起來。
“這是我讓人給你買的。”古辰煥一邊輕笑說著,一邊拿起床邊桌上的提袋放在時天面前,“穿上吧,穿好後我帶去吃飯。”
“你能先出去嗎?我想先洗個澡。”時天一邊拿出袋子裡的衣服,一邊不冷不熱道,“洗完澡就去陪你吃飯。”
古辰煥臉湊近時天,聲音略顯低沉,“時天,我想就在這裡等你。”
“那隨便你。”
時天說完,想從床的另一邊下去,結果手臂被古辰煥突然抓住,時天轉頭,淡淡的看著古辰煥。
古辰煥的臉色有些複雜,他緩緩鬆開時天的手臂,像是輕歎了一口氣,“我出去,你慢慢洗。”
時天望著古辰煥沒有說話。
古辰煥剛起身一半,又突然坐回床上,他傾著身靠近時天,莫名其妙的溫聲道,“時天,你叫我一聲‘辰煥’聽聽。”
時天愣了愣,視線從古辰煥的臉上移開,很輕很快速的開口,“辰煥。”
古辰煥再次笑了,他親了親時天的嘴角,輕聲說,“我在外面車裡等你,你洗多久都可以。”
古辰煥離開了房間,時天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房間已經變了,並不是昨天那間。
是**區那幢別墅裡的臥室,因為之前就在裡面住過,所以時天認識。
時天隱約記得,昨晚被古辰煥抱進車裡送到了這個地方。
洗完澡穿好衣服後,時天沒有立刻離開房間,而是站在床邊打了時越南的電話。
因為手機上,已經有很多通來自父親的未接電話了。
說好昨晚下午和原軒去父親那裡,結果。
“小天,你是要嚇死爸嗎?打你那麼多通電話你都不接,電視上報導說小原他出車禍了,我都以為你也。”時越南的聲音很急促。
“爸,我沒事。”時天輕輕打斷時越南的話,“原軒他。只是受了點小傷,在醫院療養一陣子就可以了。”
外界報導原軒為車禍,時天並不感到奇怪,因為這可以為原家免去很多非議。
時天也很清楚,原常耀對外如此宣稱只是迫不得已,實際上,他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將把他兒子傷成這樣的幕後兇手找出來。
可時天也知道,以古辰煥的能耐,絕對不會留給原常耀任何蛛絲馬跡。
“到底怎麼回事啊小天?怎麼好端端的就發生車禍了?是趕來我這的路上發生的嗎?唉,早知道就不讓你們過來了。”
“爸你不要想太多,原軒他自己開車分神才造成了車禍,他沒多大事,有些新聞為博人眼球才故意報導的那麼誇張。”
“那就好,那就好。”時越南松了口氣,“那你多去看看他,在他受傷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多陪陪他,工作落下都不要緊。”
“我知道了爸,只是…我近幾天可能沒空去看您。”
“我這邊很好,小原給我準備了不少傭人,什麼事都有人伺候著,你就別想著我了,等小原他好了你跟他一起過來也不遲。”
最後簡單的聊了幾句,時天便以要趕往醫院看望原軒為由掛了電話。
出了別墅,上了古辰煥的車,時天的視線一直望向車窗外。
許域在駕駛座開車,而時天和古辰煥坐在後座,古辰煥伸手摟住時天的腰,他沒有將時天的身體拉向自己這邊,而是微動自己的身體主動靠近時天,然後閉著眼睛,將嘴唇磨蹭在時天的鬢髮上。
車裡還有其他人,時天覺得非常尷尬,他手抵在古辰煥的胸口,低聲道,“古辰煥,我不喜歡這樣”
古辰煥抬起臉,微微揚眉,下一秒又輕笑,“好,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做了。”
隨後一路上,古辰煥只是摟著時天的腰,其餘什麼動作都沒有做。
車開到一半,古辰煥見時天皺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猜到時天所想,古辰煥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眉宇間透著一絲凜冷,陰懶道,“他只是受了重傷,不會死,而且以原常耀的能力,肯定會請世界上最優秀的醫生救他,所以他連後遺症都不會留下。”
“我能去看看他嗎?”時天說完,古辰煥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但時天只是皺了皺眉,便繼續道,“只是去看看而已,我和原軒的關係現在K市誰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我不出面,肯定會受到非議,而且說不定原常耀會懷疑原軒被打成這樣和我有關,以他的本事,調查我的話肯定就會查到你身上。”
“查到我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怕他一個原常耀?”
“古辰煥。”時天眼神複雜,“我不想讓人發現我和你的關係,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嗎?你現在多了個Charles的身份,是更多人關注的對象,你覺的別人眼裡,我是你助理自然些還是情人自然些?”
見古辰煥臉上有一絲鬆動,時天繼續道,“我去和原常耀說清楚,順便再去公司辭職,用一種正常的方式離開眾人的視線。”
“好,聽你的。”
在外面吃完飯,古辰煥和時天回到別墅。
古辰煥讓人開來一輛嶄新的轎車送給時天,並告訴時天,他只給他一天的時間去處理私事,今天過後,他不想再從時天嘴裡聽到任何有關原家的事情。
“你想學商,可以跟我學,我會經常來找你,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我不會監禁你的自由,你可以有自己生活,只要我想見你的時候,能輕易找到你就行了。”
古辰煥說這些話的時候,時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最後,時天開著車前往醫院。
而古辰煥,在接到一通電話後,臉色陰冷不已,也匆匆離去。
事情未按那個男人計畫的發展,古辰煥很清楚,那個男人不會再繼續等下去。
“伍叔,您可盯著這幅畫看了老半天了。”離簡摟著嚴伍的脖子,笑容與聲音充滿魅惑,“畫的七歪八斜的有什麼好看的,平時看您盯著最喜歡的古董也沒那麼出神啊。”
是張普通的,有些泛舊的A4紙,上面用蠟筆畫著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畫法比較稚嫩,像是出自一個小孩子的手。
嚴伍將畫收起,目光遂遠,緩緩道,“這畫我留了近九年,再珍貴的古董跟這畫比起來都是廢品。”
第二章 去**的時天!
離簡摟著嚴伍的脖子低笑著道,“一幅小孩子隨手的塗鴉,居然讓伍叔當寶貝收藏了近九年。我還真是好奇這幅畫出自哪個小東西的手啊,畫對伍叔來說都那麼寶貝,那畫畫的人,伍叔豈不是更寶貝。誒…不會不會是那個時越南的兒子吧。”
嚴伍的笑容在眉眼中緩緩漫開,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愜意,“是他。”
離簡笑了起來,他親著嚴伍的嘴角,撒嬌似的低聲笑道,“伍叔,您這情可動的不淺啊,居然在人家只有十來歲的就盯上人家了。”
嚴伍倚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臉色有些不悅,“不能算‘盯’,那時只是被吸引了,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鄙夷的光芒從離簡眼中一閃而過,但他繼續用身體討好似的蹭著嚴伍,聲音依舊非常輕,柔柔的開著玩笑,“那伍叔把人帶回來了,是打算把人當床。奴養啊還是當兒子養?如果是床奴,我可以幫伍叔您調。教”
拍…
離簡話還沒有說話,被嚴伍猛一甩手,一記耳光從身上打了下去。
離簡嚇白了臉,他幾乎跪在了地上,表情與剛才的悠然嬌魅截然不同,“伍伍叔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胡說…不該胡說…不該胡說…”
每說一句,離簡便重重抽一下自己的臉。
離簡害怕,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嚴伍的性格。
嚴格意義來說,嚴伍比古辰煥更讓人應付。
雖然,他一直都瞧不起這兩人。
“行了,別打了。”嚴伍緩緩從沙發上站起,冷聲道,“以後說話注意點,你今天不用跟我出去,在酒店裡好好反省吧。”說完,嚴伍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套房。
嚴伍一走,離簡臉色又變,他脫**了聲粗,“操…”然後快速起身跑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臉。
望著被打的有些發腫的臉,離簡恨不得一拳雜碎鏡子,“操…一個老東西,裝什麼純情…”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打他的臉了。
摸了摸帶著血跡的嘴角,離簡疼的倒吸一口氣,下一秒他抄起洗漱臺上的一瓶洗面乳砸在了鏡子上。
“去你媽的時天…”
時天來到原軒所在的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探視玻璃看到病房內站了不少人,時天猜測這些人可能的原軒家的親戚朋友,便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垂著頭,目光複雜的看著地面。
等了不知多久,病房門被打開,原常耀送著幾個人出來。
幾個人站在病房門口又安慰了原常耀幾句才離開,原常耀準備回病房,一轉臉,便看到了坐在門旁椅子上的時天。
時天站起身,臉色有些難看的叫了聲,“伯父。”
原常耀看著時天的眼神有點冷,淡淡道,“來看原軒的吧,進來吧。”
本來就對時天的身份有些介懷,加上原軒是在去接時天的路上被人劫持,所以原常耀現在對時天給不出什麼熱臉。
進了病房,時天臉色傷沉的看著躺在床上,正處於昏迷中的原軒。
原軒鼻子下面連接著氧氣管,那張臉青腫一片,被子蓋到小腹間,胸膛上也吸附著各種儀器,肩上中槍的那一塊綁著厚厚一層紗布。
時天能想像到,古辰煥那雙拳頭打折了原軒身上多少骨頭,還有那兩槍,不知讓原軒流了多少血。
如果,如果當時古辰煥再打第二棍,或是晚救一小時,或許原軒就沒命了。
時天走到床邊,臉色愧疚的望著一直坐在床邊,臉色憔悴的原軒母親,“伯母。”
林縷玉輕輕應了一聲,但沒有抬頭,視線一直落在原軒的臉上,時不時的抬手,一臉心疼的撫撫原軒的短髮。
似乎是因為長時間未休息,林縷玉的臉色看上去非常憔悴,而且眼眶微微泛紅,顯然不久前流過淚,往日裡雍容端淑的她,此刻看上去仿佛老了十歲。
時天有些不忍,輕聲道,“伯母,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原軒這邊我看著。”
原常耀也不忍心看愛人如此虛弱,走過去勸道,“出去吃點飯吧,你這樣下去,孩子醒了你都倒下去了,這邊有醫生和護士看著,你別太擔心了。”
原常耀伸手攙林縷玉,更溫柔的輕聲道,“要是這小子醒了發現你憔悴成這樣,心裡肯定不好受,走吧,去吃點,正好讓這兩孩子單獨待會兒。”
林縷玉緩緩起身,和丈夫離開前又俯身親了親自己兒子的額頭。
“到底是誰那麼狠,把小原打成這樣”
“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出行兇的人。”
兩人的說話聲漸漸消失在門口,時天這才握住原軒的一隻手,目光複雜的望著昏迷中的原軒。
“謝謝。”時天的聲音很低,他將原軒的手攤摁在臉上,許久又輕輕開口,“還有,對不起。”
也許,他對原軒的感情,永遠都停留在了這兩種上面。
謝謝,和,對不起。
“如果沒有在和你交往的這些日子獲得的自信和對夢想的渴望,我也許真的沒力氣再活下去了。”
時天笑了笑,笑容顯的蒼白,像是在自言自語,“你這一躺估計要幾個月,等你能來找我的時候,也許我早就變了。至於會變成什麼樣子,呵,可能是那種連我自己都討厭的人吧。”
“我並不可憐,我只是過慣了少爺的生活,才會這些不痛不癢的挫折中要死要活的。”
“其實我不想死,一點兒都不想死,甚至是害怕,害怕死後的世界一片黑暗,比我這四年的生活還要孤獨冷清,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很沒出息的選擇自殺,那我一定是覺得死後的那份的黑暗更能讓我解脫但我現在,是怕死的。”
“蚍蜉撼不動大樹就選擇撞的頭破血流,我曾以為這是壯烈,現在發現那就是愚蠢,呵,我就蠢了很多次,次次頭破血流,最後還連累了你。”
“我不會想著去死,也不會順其自然的活下去,跟你在一起時找到的生活目標我會繼續堅持下去,也許五年,也許十年,我也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
時天一直坐在原軒病床邊自言自語,像是在和醒著的原軒聊天,說到最後,時天的臉色黯淡了下去,他起身親了親原軒的鬢髮,在原軒耳邊低喃,“對不起我曾跟你一起走到老的決心是真的。但我真的無法去愛你或許我不會再去愛任何人。”
原常耀和妻子進了病房,林縷玉重新坐在病床邊凝視著昏迷中的兒子,時不時的為原軒理理頭髮,而原常耀則將時天單獨叫到了病房外的走廊盡頭。
時天早料到原常耀會找自己談話,所以一直沒有主動找原常耀私聊。
有些話,從原常耀嘴裡說出來,比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更理所當然些。
原常耀首先問的是原軒受傷這一件事,時天的回答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原軒回國時間不算久,我沒聽說他惹了什麼人。原家雖然在商場上有不少競爭對手,但我原常耀做事一向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立業幾十年,從未被競爭對手實施過這種報復”原常耀頓了頓又繼續道“昨晚原軒剛在大眾面前向你求婚,第二天便遭人毒打,這未免也。也太巧了。”
時天面色謙和的站在原常耀面前,沒有說話。
他能感覺到,原常耀話裡有話。
不是原軒自身的原因,也不是原家生意上的原因。
原常耀是想告訴自己,真正引來仇家報復的,是他時天。
“警方介入調查,我也已經派來私家偵探去查。”原常耀臉色沉重,“但如果是人報復,隨便找來些地痞流氓把原軒打成這樣就難辦了,即便找到那些人,也未必能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這樣的話。以後那人可能還會進行報復。”
“嗯。”時天淡淡應了一聲,配合性的問道,“那伯父準備怎麼做?”
原常耀沒有直接時天的問題,“你父親的仇家有多少你也知道,我不詳說了。我昨晚想了一夜,還是不放心原軒身邊有”原常耀繞著話,沒直接說是時天,“有那麼多的危險在,我就原軒那麼一個兒子,我和你伯母都把這小子當命看,實在無法…無法”
“我知道了。”見原常耀話說的那麼糾結,時天淡淡打斷,其實,他也是在等原常耀對自己表達這個意思,“我會離開他的,今天。算我最後一次來見他,而且公司那邊我已經把辭呈交上去了,只是我跟他的關係那晚公開的太高調,我擔心。”
“這些事我會去處理,我不會讓一些輿論打擾到你的生活。”原常耀似乎覺得自己就這樣趕走時天有些太不道德,畢竟是眼前這個男人將他不務正業的兒子拉上了正軌,於是掏出一本支票薄,在上面快速寫了幾筆,然後撕下來遞給時天,“這算是我替原軒給你的,你拿著這筆錢做筆小生意,如果遇到什麼困難,我也。”
“不用了伯父了,我跟原軒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我欠他的。”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原軒給他的,都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和原常耀談完話,時天又回病房在原軒床邊坐了一會兒。
離開醫院時已經是下午,時天開著車前往離市中心較遠的酒吧,車開到一半,手機響了,時天看也沒看來電顯示便直接接通。
“出來聊聊?”余嵊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些許不明的笑意,緩緩道,“辰哥今晚有應酬,你不用等。”
“就這麼簡單?呵,出來聊聊?”時天輕笑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在古辰煥和別人做。愛的時候突然踹門進去,然後再指著古辰煥抱著的人說一聲,出來聊聊。”
“我不會。”
“你是不敢吧,只要主角是古辰煥,抓奸這一場戲你永遠不敢上演。”
“時天,你可比我想像中的振作多了。” 余嵊似乎被時天激怒了,聲音低沉,“聊,還是不聊,我現在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當然聊。”時天漫不經心道,“正好我也想找個一起喝酒的,半小時後我到**酒吧,那兒見。”
第三章 還噁心不了你?
離簡摟著嚴伍的脖子低笑著道,“一幅小孩子隨手的塗鴉,居然讓伍叔當寶貝收藏了近九年。我還真是好奇這幅畫出自哪個小東西的手啊,畫對伍叔來說都那麼寶貝,那畫畫的人,伍叔豈不是更寶貝。誒…不會不會是那個時越南的兒子吧。”
嚴伍的笑容在眉眼中緩緩漫開,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愜意,“是他。”
離簡笑了起來,他親著嚴伍的嘴角,撒嬌似的低聲笑道,“伍叔,您這情可動的不淺啊,居然在人家只有十來歲的就盯上人家了。”
嚴伍倚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臉色有些不悅,“不能算‘盯’,那時只是被吸引了,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鄙夷的光芒從離簡眼中一閃而過,但他繼續用身體討好似的蹭著嚴伍,聲音依舊非常輕,柔柔的開著玩笑,“那伍叔把人帶回來了,是打算把人當床。奴養啊還是當兒子養?如果是床奴,我可以幫伍叔您調。教”
拍…
離簡話還沒有說話,被嚴伍猛一甩手,一記耳光從身上打了下去。
離簡嚇白了臉,他幾乎跪在了地上,表情與剛才的悠然嬌魅截然不同,“伍伍叔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胡說…不該胡說…不該胡說…”
每說一句,離簡便重重抽一下自己的臉。
離簡害怕,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嚴伍的性格。
嚴格意義來說,嚴伍比古辰煥更讓人應付。
雖然,他一直都瞧不起這兩人。
“行了,別打了。”嚴伍緩緩從沙發上站起,冷聲道,“以後說話注意點,你今天不用跟我出去,在酒店裡好好反省吧。”說完,嚴伍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套房。
嚴伍一走,離簡臉色又變,他脫**了聲粗,“操…”然後快速起身跑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臉。
望著被打的有些發腫的臉,離簡恨不得一拳雜碎鏡子,“操…一個老東西,裝什麼純情…”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打他的臉了。
摸了摸帶著血跡的嘴角,離簡疼的倒吸一口氣,下一秒他抄起洗漱臺上的一瓶洗面乳砸在了鏡子上。
“去你媽的時天…”
時天來到原軒所在的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探視玻璃看到病房內站了不少人,時天猜測這些人可能的原軒家的親戚朋友,便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垂著頭,目光複雜的看著地面。
等了不知多久,病房門被打開,原常耀送著幾個人出來。
幾個人站在病房門口又安慰了原常耀幾句才離開,原常耀準備回病房,一轉臉,便看到了坐在門旁椅子上的時天。
時天站起身,臉色有些難看的叫了聲,“伯父。”
原常耀看著時天的眼神有點冷,淡淡道,“來看原軒的吧,進來吧。”
本來就對時天的身份有些介懷,加上原軒是在去接時天的路上被人劫持,所以原常耀現在對時天給不出什麼熱臉。
進了病房,時天臉色傷沉的看著躺在床上,正處於昏迷中的原軒。
原軒鼻子下面連接著氧氣管,那張臉青腫一片,被子蓋到小腹間,胸膛上也吸附著各種儀器,肩上中槍的那一塊綁著厚厚一層紗布。
時天能想像到,古辰煥那雙拳頭打折了原軒身上多少骨頭,還有那兩槍,不知讓原軒流了多少血。
如果,如果當時古辰煥再打第二棍,或是晚救一小時,或許原軒就沒命了。
時天走到床邊,望著一直坐在床邊,臉色憔悴的原軒母親,“伯母。”
林縷玉輕輕應了一聲,但沒有抬頭,視線一直落在原軒的臉上,時不時的抬手,一臉心疼的撫撫原軒的短髮。
似乎是因為長時間未休息,林縷玉的臉色看上去非常憔悴,而且眼眶微微泛紅,顯然不久前流過淚,往日裡雍容端淑的她,此刻看上去仿佛老了十歲。
時天有些不忍,輕聲道,“伯母,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原軒這邊我看著。”
原常耀也不忍心看愛人如此虛弱,走過去勸道,“出去吃點飯吧,你這樣下去,孩子醒了你都倒下去了,這邊有醫生和護士看著,你別太擔心了。”
原常耀伸手攙林縷玉,更溫柔的輕聲道,“要是這小子醒了發現你憔悴成這樣,心裡肯定不好受,走吧,去吃點,正好讓這兩孩子單獨待會兒。”
林縷玉緩緩起身,和丈夫離開前又俯身親了親自己兒子的額頭。
“到底是誰那麼狠,把小原打成這樣”
“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出行兇的人。”
兩人的說話聲漸漸消失在門口,時天這才握住原軒的一隻手,目光複雜的望著昏迷中的原軒。
“謝謝。”時天的聲音很低,他將原軒的手攤摁在臉上,許久又輕輕開口,“還有,對不起。”
也許,他對原軒的感情,永遠都停留在了這兩種上面。
謝謝,和,對不起。
“如果沒有在和你交往的這些日子獲得的自信和對夢想的渴望,我也許真的沒力氣再活下去了。”
時天笑了笑,笑容顯的蒼白,像是在自言自語,“你這一躺估計要幾個月,等你能來找我的時候,也許我早就變了。至於會變成什麼樣子,呵呵,我自己也不確定。”
“其實我並不可憐,我只是過慣了少爺的生活,才會這些不痛不癢的挫折中要死要活的。”
“我不想死,一點兒都不想死,甚至是害怕,害怕死後的世界一片黑暗,比我這四年的生活還要孤獨冷清,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很沒出息的選擇自殺,那我一定是覺得死後的那份的黑暗更能讓我解脫但我現在,是怕死的。”
“蚍蜉撼不動大樹就選擇撞的頭破血流,我曾以為這是壯烈,現在發現那就是愚蠢,呵,我就蠢了很多次,次次頭破血流,最後還連累了你。”
“我不會想著去死,也不會順其自然的活下去,跟你在一起時找到的生活目標我會繼續堅持下去,也許五年,也許十年,我也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
時天一直坐在原軒病床邊自言自語,像是在和醒著的原軒聊天,說到最後,時天的臉色黯淡了下去,他起身親了親原軒的鬢髮,在原軒耳邊低喃,“對不起我曾跟你一起走到老的決心是真的。但我真的無法去愛你或許我不會再去愛任何人。”
原常耀和妻子進了病房,林縷玉重新坐在病床邊凝視著昏迷中的兒子,時不時的為原軒理理頭髮,而原常耀則將時天單獨叫到了病房外的走廊盡頭。
時天早料到原常耀會找自己談話,所以一直沒有主動找原常耀私聊。
有些話,從原常耀嘴裡說出來,比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更理所當然些。
原常耀首先問的是原軒受傷這一件事,時天的回答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原軒回國時間不算久,我沒聽說他惹了什麼人。原家雖然在商場上有不少競爭對手,但我原常耀做事一向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立業幾十年,從未被競爭對手實施過這種報復”原常耀頓了頓又繼續道“昨晚原軒剛在大眾面前向你求婚,第二天便遭人毒打,這未免也。也太巧了。”
時天面色謙和的站在原常耀面前,沒有說話。
他能感覺到,原常耀話裡有話。
不是原軒自身的原因,也不是原家生意上的原因。
原常耀是想告訴自己,真正引來仇家報復的,是他時天。
“警方介入調查,我也已經派來私家偵探去查。”原常耀臉色沉重,“但如果是人報復,隨便找來些地痞流氓把原軒打成這樣就難辦了,即便找到那些人,也未必能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這樣的話。以後那人可能還會進行報復。”
“嗯。”時天淡淡應了一聲,配合性的問道,“那伯父準備怎麼做?”
原常耀沒有直接時天的問題,“你父親的仇家有多少你也知道,我不詳說了。我昨晚想了一夜,還是不放心原軒身邊有”原常耀繞著話,沒直接說是時天,“有那麼多的危險在,我就原軒那麼一個兒子,我和你伯母都把這小子當命看,實在無法…無法”
“我知道了。”見原常耀話說的那麼糾結,時天淡淡打斷,其實,他也是在等原常耀對自己表達這個意思,“我會離開他,今天。算我最後一次來見他,而且公司那邊我已經把辭呈交上去了,只是我跟他的關係那晚公開的太高調,我擔心。”
“這些事我會去處理,我不會讓一些輿論打擾到你的生活。”原常耀似乎覺得自己就這樣趕走時天有些太不道德,畢竟是眼前這個男人將他不務正業的兒子拉上了正軌,於是掏出一本支票薄,在上面快速寫了幾筆,然後撕下來遞給時天,“這算是我替原軒給你的,你拿著這筆錢做筆小生意,如果遇到什麼困難,我也。”
“不用了伯父了,我跟原軒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我欠他的。”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原軒給他的,都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和原常耀談完話,時天又回病房在原軒床邊坐了一會兒。
離開醫院時已經是下午,時天開著車前往離市中心較遠的酒吧,車開到一半,手機響了,時天看也沒看來電顯示便直接接通。
“出來聊聊?”余嵊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些禮貌的笑意,緩緩道,“辰哥今晚有應酬,你不用等。”
“就這麼簡單?呵,出來聊聊?”時天輕笑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在古辰煥和別人做。愛的時候突然踹門進去,然後再指著古辰煥抱著的人說一聲,出來聊聊。”
“我不會。”
“你是不敢吧,只要主角是古辰煥,抓奸這一場戲你永遠不敢上演。”
“時天,你可比我想像中的振作多了。” 余嵊似乎被時天激怒了,聲音低沉,“聊,還是不聊,我現在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當然聊。”時天冷笑道,“正好我也想找個一起喝酒的,半小時後我到**酒吧,就在那兒見吧。”
第四章 他的目標一直是你!
時天比餘嵊先到酒吧,這是家偏近郊區,生意不溫不火的小酒吧,加上剛過中午,這家酒吧的客流量很少,電子樂也不像平時夜晚那般躁耳。
時天坐下不到五分鐘,餘嵊便進來了,他穿的很休閒,但從頭到腳,皆是一身名牌。
余嵊坐在時天旁邊的高凳上,點了一杯和時天一樣的酒,臉色看上去很平和。
時天先開口,晃著手裡的酒杯,聲音不冷不熱,“你是打算開門見山,還是想在之前羞辱我幾句預熱一下。”
餘嵊笑了一聲,“羞辱?你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我說出來對你來說算羞辱?我這次來找你,只是為和你聊聊。”
時天喝了口酒,有些不耐煩,又有些無所謂,“和古辰煥有關吧。”
“聊聊而已,誰都可以在內,如果非要我接下來的話題裡找個主角的話,那應該是你。”餘嵊不急不緩道。
“我?呵呵,聊我?餘嵊,你瞭解我多少?”
“也許比辰哥瞭解的要多。”餘嵊緩緩笑道,“辰哥一直以為他是靠那一個月讓你喜歡上他,可我知道,其實你在四年前就喜歡上辰哥了。”
時天握杯的手頓住,他抬了抬眼皮,冷笑,“有意思?繼續說。”
“我知道,你那麼驕傲的人肯定不會承認自己還是少爺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保鏢。”余嵊輕笑,“其實,那也算不上喜歡,估計你是把辰哥當成一樣屬於你的東西,就像小孩子都對自己玩具有私占欲一樣。”
“你憑什麼那麼說?”
“就憑你當年處處刁難我。”快速說完,餘嵊緩緩輕笑,“你想通過教訓我讓辰哥看清你高高在上的地位,好讓辰哥只對你一個人好,可是時天你不知道,當年你越刁難我,辰哥就越討厭你,再然後,就越照顧我。”
“餘嵊,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先聽我說完。”餘嵊輕笑道,“你知道辰哥的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時天沒有說話,關於古辰煥母親離世這件事,他一直都想回避。
“辰哥告訴你的,是被病痛折磨去世的吧,其實不是,她是自殺的,因為不想連累辰哥所以自己拔了呼吸器,就在你阻斷辰哥一切籌錢途徑,逼他向你下跪之後的幾天。”余嵊特意沒有說第幾天。
“還有辰哥的父親,他在你一歲生日宴會上為保護你被時越南的仇家殺了,你覺得辰哥會把這些想成是理所當然嗎?”余嵊說著從周坎那裡打聽到的消息。
“辰哥不會給你真正的愛,永遠不會,你就算再怎麼優秀,這輩子也只能做辰哥的情人,因為你在他眼裡,就是半個殺父殺母的兇手。”
“人類不會對貓狗之類的寵物產生仇恨,對待喜歡的貓狗,人類總喜歡將它們戴上項圈私養,有些貓狗不識相,就要採取些粗暴的手段調。教。”
“你現在就像是辰哥養在身邊的寵物,你不聽話了,辰哥就打,聽話了,辰哥就對你好一點。”
“人對動物的感情可沒有人對人之間那麼複雜,只有單純的喜歡或不喜歡,人類喜歡溫順的寵物,帶刺的,養久,也許就扔了。”
“呵呵,或許在你眼裡,那是自由。”
聊了很多,但時天說的話很少。
時天知道餘嵊想暗示自己什麼,也知道餘嵊期待自己去做什麼。
其實即便餘嵊不來激自己,他也會去那樣去對付古辰煥。
之前他太依賴原軒。
現在,他依舊要靠自己…
余嵊走後,時天依舊坐在吧台前,一手略顯慵懶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晃著酒杯,淡淡的看著酒吧裡形形**的男女,同樣,也有人在偷偷看著他。
有人認出了時天,和身旁的人對時天指指點點的低說著什麼,但這裡畢竟不是繁華區內官豪子弟聚集的娛樂場所,不認識時天的人更多。
“帥哥,這有人嗎?”一個披肩長髮,穿著性感吊帶衫的美女笑意盈盈的走到時天身旁,見時天搖頭,笑容更燦爛了,一歪身坐在了時天身旁的那個高凳上,“那我坐嘍?”
女人二十出頭的模樣,長的嬌小可人,塗著粉色指甲的纖指摸著白皙的下巴,一臉癡迷的盯著時天的臉,以及時天那一身不菲的衣裝,柔笑道,“我叫妍妍,哥怎麼稱呼?”
時天為女人點了杯酒,推到女人手邊,順手在女人下巴處摸了一把,唇角輕揚,露出一記蠱惑的笑,“叫哥就行了,。”
女人用手指撒嬌似的戳了戳時天的胸口,俏皮的撅著嘴,“哥真壞。”
時天挑著眉,一臉別有深意的笑,聲音充滿蠱惑,“還有更壞的你想不想見識?”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抿起塗著唇彩的嘴唇,纖手搭在時天的胸口,輕輕扯住時天的領帶,拉著時天的臉緩緩靠近自己,低聲吐著火熱的氣息,“就喜歡哥壞。”
沒和女人聊多久,時天便帶著女人離開了酒吧,女人挽著時天的胳膊,一臉的興奮。
因為她以為,自己釣著了個高富帥…
還不是一般的帥。
“哥的車可真酷啊…好**萬了吧?”
還未上車,女人便兩眼閃光對著時天的名車一陣讚歎。
時天為女人打開車門,女人坐進去後,時天別有深意的說道,“如果你夠努力的話幾個小時後這輛車就是你的了。”
“真的嗎哥?”女人捧著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時天,隨後又一臉的嬌羞的拽了拽時天的衣角,小聲道,“那哥待會兒輕點,人家可是第一次呢。”
時天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女人,心中輕笑,沒有說話。
車開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下,時天先下車,然後很紳士的為女人打開車門。
女人下車後,笑著挽著時天的胳膊,兩人一齊進了酒店。
這家酒店有很多時天不願意想起的不堪回憶,是他一直避而遠之的地方,選擇這裡的主要原因是,這家酒店的幕後老闆,是古辰煥。
他可以輕易進入這家酒店的每一間套房,就如當年進入堂本川開的那間房一樣。
刷的是古辰煥給他的卡,所以時天並不客氣,開了酒店最貴的一間套房。
時天那灑脫的刷卡動作,看的一旁的女人欣喜不已,想著自己真的是要發大財了。
女人在酒吧約過幾個男的,但從未遇到過出手如此闊綽的,以前多數都是在上點檔次的賓館開房,好點的能送點小珠寶,哪像這次,**一夜的總統套房,外加一輛上**萬的豪車,所以從進入房間開始,女人的心情便激動的不能平靜,她在時天進入浴室洗澡時,拿出手機在寬敞奢華的套房內激動的左拍右拍,然後傳入**圈,那一刻,女人的虛榮心可謂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時天洗完澡出來,腰上裹著塊浴巾,手裡拿著塊乾淨的白毛巾擦著短髮,性感勁朗的胸膛以及英俊的臉龐上覆著一層晶瑩的水珠,清冷的迷人,看的女人如癡如醉。
“你也去洗洗吧。”時天臉色還算溫和,“我等你出來。”
女人點點頭,故扮俏皮的一笑,“那哥等我,我馬上就好。”
面對時天望著自己不溫不火的眼神,女人其實是有些奇怪,因為在她眼裡,時天望向他的眼神和其他男人很不相同,似乎不參雜任何性。欲。望。
女人並不知道時天是gay,所以想來想去只以為是自己表現的魅力不夠。
女人逼著自己不要想太多,她此刻只想讓床上的人高興,期盼著自己能成為這個金主長久的情人,或許嫁入豪門都有可能。
時天倚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下床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
如果選擇的路不是等死,他時天絕不會順其自然的活下去。
他不相信老天爺那所謂的慈悲,他現在相信的,就只有他自己。
那個男人。
他鬥不過他,還噁心不了他?
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的轎車,在酒店門口以九十度的刹車轉彎方式快速停下,裡面的人幾乎是踹的方式打開了車門,然後如一陣疾速的黑風,沖進了酒店…
時天輕笑,緩緩放下窗簾,轉身走到房門口,將門鎖打開,讓門虛掩著。
以那個男人瘋狂的狀態應該不會記得用門卡開門,估計會選擇直接用腳踹。
這種套房檔次的房門,可不是一腳就可以踹開的。
虛掩著的話,踹就方便多了。
回到床邊,正好這時女人也洗完澡出來了。
女人裹著浴巾,下至包臀,上至裹胸,長髮的水還在一滴滴的落著,全身白皙的皮膚透著幾分沐浴後的粉紅,兩隻眼睛充滿羞意的看著時天。
這樣的畫面,如果時天不是gay,怕是也很難把持的住。
女人見時天的眼神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有些擔心自己的富貴夢泡湯,斂著修整過的細眉,楚楚動人的開口,“哥,人家好冷啊。”
時天朝女人招招手,輕聲道,“過來。”
女人走到時天面前,抬手撫摸著時天結實性感的胸膛,輕聲道,“哥不冷嗎?”
女人嬌媚的抬頭看著時天,卻發現時天的視線一直朝向門口。
“哥,怎麼。”
“別說話。”時天抬手捂住女人的嘴,閉著眼睛細細聽著傳自房門外的聲音。
有一陣急促的跑步聲,由遠即近,最後,在門口停下 時天輕笑,他突然一手抱住女人的腰,一手撫著女人的肩膀,俯頭吻住了女人的唇,並順勢將女人壓在了床上。
如時天所料。
轟隆一聲…門被踹開了…
時天的吻流連在女人光滑的頸部,踹門聲響後,依舊沒有抬手,但女人被嚇了一跳,她本能性的抬手去推時天的胸膛,但時天依舊很強勢的壓著他。
直到,古辰煥抓著時天後腦的頭髮,將時天從女人身上粗暴的拽開…
(PS:時天會有和古辰煥對桌而坐的實力那一天)
第五章 離簡VS時天!
女人幾乎嚇破了膽,她裹緊剛才被時天弄掉的浴巾,整個人縮在床頭,惶恐的望著床頭站著的,面目猙獰,一身騰騰殺氣的男人。
而床的另一邊地上,時天揉著被扯痛的後腦,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古辰煥。
現在似乎可以確定,古辰煥一直派人暗中跟著自己,當時自己車速很快,而且故意在k市繞了個彎,結果還是沒能避開古辰煥的眼線。
也就是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向古辰煥彙報。
想偷偷離開k市,基本不可能。
“時…天…”
古辰煥的雙拳緊握在身側發出咯吱響聲,低沉的聲音透著濃厚的惱怒,那雙暴戾的眼睛,恨不得將時天碎屍萬段…
古辰煥突然拔槍,兩眼瞪著時天,但槍口卻指向床上的女人。
“啊……”女人見那黑洞洞的槍口,嚇的魂飛魄散,尖叫起來,“大哥饒命啊,我……我只是出來玩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時天沒有說話,他很平靜的和古辰煥對視,眼底沒有任何心虛或恐懼。
古辰煥突然開槍,女人抱著頭顫抖的縮成一團。
子彈打在了女人身旁的被子與枕頭上,裡面白色的羽絮瞬間崩飛出來,整張大床看上去無比淩亂。
槍響聲,還伴隨著女人嚇破膽的撕心裂肺叫聲…
槍停後,床上的女人臉上已無任何血色,身體瑟瑟抖著,張著嘴,一個字都發不出。
古辰煥的視線從時天身上轉向床上的女人,聲音陰冷恐怖,“滾…”
女人顫抖的下了床,抓起床邊自己的衣服,也來不及穿上,只裹緊浴巾便踉踉蹌蹌的出了套房,那表情,跟逃命一樣。
女人走後,古辰煥走到時天面前,用槍口抬起時天的下巴,呼吸粗重,聲音壓抑著惱怒,“為什麼要這麼做?故意刺激我?”
時天沒有直接回答古辰煥的問題,而是低垂視線看了看古辰煥一身端整名貴的西裝,皺著眉,“你不會是在應酬中突然抽身趕過來的吧?”
古辰煥槍口稍一用力,便將時天的下巴抬的更高,“回答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底限是什麼?”
時天聲音平平,“生活太無聊了,我只是想找點新鮮事做。”
“時天…”古辰煥恨不得掐住時天的脖子,“我以為經歷那麼多,你已經足夠聰明,更能看清自己,沒想到你還是冥頑不靈,用這種方法刺激我?你他媽真當我是”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時天面無表情的打斷古辰煥,他抬手推開抵在下巴處的手槍,轉身坐在床上,繼續拿著床上的一塊幹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我就在這,哪也不會跑。”
然後,站在一旁的古辰煥,時天未再去看一眼。
古辰煥被時天這無所無畏的態度給激怒了,他轉身捏住時天的下頷,那兇狠的力度,仿佛要捏碎時天的下顎骨。
一如既往的恐怖聲音,“你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嗎?”
時天有些吃痛,但依舊眼神淡淡,他望著古辰煥帶著血絲的雙眼,很冷靜的開口道,“我想了想,好像的確是。”
“時天…”古辰煥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時天說的對,他的確算是沒辦法對付他了。
時越南是時天的底線,想著當初時天說過的話,古辰煥暫時還不敢拿時越南開刀。
因為他真擔心時天一受刺激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這對古辰煥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至少現在,他還不敢和時天去賭。
時越南是他綁住時天的底牌,有了時越南,他才肆無忌憚,下手不控輕重的去狠打原軒,因為他很清楚,時越南是時天的精神支柱,只要時越南好好的活著,即便他打死原軒,時天再怎麼絕望,也會在心裡努力說服自己活下去。
古辰煥知道時天今天是故意這麼做,他現在不逃避自己,也不刻意為離開自己去找強大的靠山,而是安靜的在自己身邊,做一些足可以挑起自己一身刺的事刻意惹怒自己。
而偏偏這種情況下,他連泄怒的物件都沒有。
正在這時,古辰煥的手機響了,他一臉怒容走到窗邊接通,“我沒時間回去,那邊”
時天抬眼,看著古辰煥厲色快語的推掉了下午的全部工作,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推掉的工作分工。
不到一分鐘,古辰煥便掛了電話。
古辰煥重新走到床邊,他還沒來及開口,時天突然站了起身,傾著身,在古辰煥的嘴唇上,很輕很快的落下一吻。
古辰煥當即愣住,憤怒的表情也在這一刻僵在了臉上,然後慢慢消失,最後,古辰煥用一種難以置信以及不解的目光看著時天。
“你。”
“還生氣嗎?”時天打斷古辰煥,臉色柔和,說完後又在古辰煥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這下,氣總消了吧。”
古辰煥皺著眉,臉色沒有之前那麼陰冷,時天驟然而來的溫柔讓他反應有些遲鈍,“你。什麼意思?”
古辰煥怒火消失的速度比時天預想的要快很多。時天心中冷笑。
從殺氣騰騰到冷靜。
原來,這麼簡單…
今天這一出,總算是讓自己徹底瞭解了這個男人。
其實,他也沒那麼恐怖,在自己面前,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愚蠢。
“就當是我拿你泄火不行嗎?畢竟我被你整的那麼慘。”
時天的話很輕,聽著不帶任何挑釁的意味,像是無奈的控訴,這讓古辰煥的態度無法強硬起來。
古辰煥歎了口氣,好像所有惱怒都隨著這口氣吐了出去,“時天,我知道你恨我,但只要安安穩穩的陪著我,我絕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甚至連你身邊的朋友,我都會給他們越來越多的照應。”
說完,古辰煥的手撫在時天的腰上,聲音很輕,“時天,再親我一下。”
時天沒有任何猶豫,他再次在古辰煥的嘴唇落下一吻,同時輕聲道,“我累了,不想再跟你鬥下去了,今天算是我最後一次報復你對我做的事吧。”
古辰煥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他摟住時天的腰,“我們早該停止那種沒意義的鬥。”
時天頭靠在古辰煥的肩上,在古辰煥看不見的臉上,漆黑的雙目微眯,時天輕聲道,“辰煥。我想試著管理一家公司,你能”
古辰煥晚上的應酬如常,心血來潮之下,古辰煥帶上了時天。
說是應酬,其實不過是同類人見面的閒聊。
古辰煥本不想帶著時天,因為他要見面的並不是K市的普通商人,而是一名在道上還算有名的外**火商,查斯莫。
查斯莫在*境那一帶兒算得上是位重量級的角色,他和古辰煥交情不算很深,多數遵循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但在這一兩年裡,隨著古辰煥勢力一步步的龐大,莫查斯便有了和古辰煥加深交情的念頭。
畢竟和古辰煥這樣的男人有些交情,對自己有利無害。
所以來到這裡,查斯莫第一件事便是約見古辰煥。
古辰煥將約見地點定在了星辰一包廂,知道查斯莫的性取向是男人,古辰煥特地讓人準備了兩個長的非常俊俏的MB。
古辰煥並沒有要求時天和他同進查斯莫的那間包廂,而是讓時天在星辰的正廳裡,一邊喝酒放鬆一邊等自己,他並沒打算和查斯莫聊多久,想著等送走查斯莫,便帶著時天回那幢屬於他們兩人的住所。
“如果你在這裡被人輕易勾搭上,那我今晚可不客氣了。”在進入星辰前,古辰煥吻著時天的唇角,輕聲笑道,“我一生氣,你再怎麼求饒,我也不會停止。”
很不習慣從古辰煥嘴裡聽到這些葷話,時天的視線望向別處,淡淡道,“我知道。”
接下來的每一步他都會邁的很精准,找人來刺激古辰煥這一招,已經用過了,現在,不在計畫內。
古辰煥在兩個手下的陪同下前往電梯,而時天則在星辰正廳內找了張靠邊角的沙發坐了下來,倚在沙發上用手機上網。
時天正入神看著網上有關原軒的新聞,後腦勺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時天一愣,剛想轉頭,一張笑臉從肩上伸了過來。
“關。關嶺?…”時天有些吃驚的望著眼前的哥們。
關嶺繞到沙發前面,一屁股坐在時天旁邊,挑著眉,“難得啊,居然還知道我叫什麼,我還以為你早把我這個窮哥們給忘了。”
“怎麼會?”時天苦笑道,“最近。事兒多。”
“是啊,你多忙啊,都上電視了都,是快要結婚了吧。”
時天想起原軒那場求婚,也許就是那時的自己上電視了。
現在還被人以為自己和原軒還是情侶關係。
“行了,別說我了。”時天轉移話題,淡淡的笑著,“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時天話一說完,關嶺一臉的得瑟,他哥倆好似的樓主時天的肩膀,另一手指著胸前別在西裝上職務牌,一臉驕傲笑道,“我現在,可是星辰的副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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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古辰煥VS嚴伍!
“升職那麼快,恭喜啊。”時天淡笑著真心祝福,心裡卻湧起一陣酸楚感,並非是嫉妒,而是看著如此自信瀟灑的關燐,想到著自己,時天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失敗。
沉默的告別過去的這四年活的像只灰老鼠,當高調的出現在人前時,也只是狐假虎威的在別人的保護下。
他明明一直以來都那麼要強。
“跟你比起來我這算什麼呀。”關琳翹起二郎腿,依舊笑呵呵的摟著時天的肩膀,“臭小子,誰不知道你現在是燦夜的白領,還有關於你和原家少爺戀愛這件事,這兩天大家都傳瘋了。誒,對了,新聞上說你男人出車。”
“關嶺。”時天打斷關嶺,“咱們現在聊些其他的吧。”
關嶺見時天臉色有些難看,心裡以為原軒車禍嚴重導致時天心情不好,於是立刻賠上一張笑臉,“好好好,不說你男人,咱們喝酒。”
關嶺是個話癆,陪時天喝酒的這幾分鐘,他說著自己為經理後的工作境況,言語中的那份激動,令他每一秒看上去都是容光煥發。
還和曾經一樣,關嶺滔滔不絕的說著,時天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聽,時不時的應上一聲,或給出個不清不淡的笑容。
關嶺說的正起興,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附在關嶺耳邊小聲說了什麼,然後關嶺撓了撓頭,一臉無奈的轉頭望著時天,“不好意思啊哥們,今天大老闆在星辰接待朋友,經理要求所有人繃緊神經不得鬆懈,我這才放鬆一會兒就被經理給看到了,呵呵,今天就聊到這,以後有時間咱哥倆聚聚。”關嶺起身準備離開,又突然跟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時天說道,“對了,*天后是我的生日,我約了一些朋友去一酒店吃飯,你也來吧,不僅是幫我慶生,還有慶祝我關嶺再次升職。”
“我最近事。”時天用他那一套永說不慣的藉口。
“就吃個飯,耽誤不了你這大忙人什麼事。”關嶺一臉嚴肅,“前兩年我生日,就咱哥倆下館子慶祝,現在老子升官發財能去酒店了,怎麼著也不能把你給忘了。”
時天無奈的笑了一聲,“好,我去。”
剛轉身踏出一步,關嶺又停腳轉身,一臉疑惑的看著時天,“誒…話說我怎麼沒見過你過生日,咱們認識三四年了,我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生日是哪天。”
“那種日子早忘了。”時天喝著酒,隨口道。
日子細想其實是記得的,只是即便到了那天,時天腦子裡也不會有任何要過生日的意識,除了接到父親一個電話說一聲生日快樂,那天還和往常一樣忙碌而又疲累的度過。
關嶺走後,時天覺得胃被酒燒的難受,胸口也有些發悶,便起身離開了星辰。
時天知道暗處有古辰煥的人盯著,走遠的話可能會有人通知古辰煥,所以也沒有刻意走遠,而是在星辰附近一家西餐廳坐了下來。
餐廳裡的人不是很多,和星辰裡電子樂不絕於耳的喧噪不同,餐廳裡放著悠揚輕美的英文歌,能讓人很快放鬆。
時天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份牛排。
時天並不是很餓,他只是想找個能讓自己放鬆的地方等古辰煥出來,所以面前的餐點隻簡單吃了兩口,時天便閉著眼睛倚在座椅上,像是在假寐。
身體休頓著,但大腦,卻無時無刻不在高速運轉著。
他等不了五年十年的。
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份在古辰煥面前的虛偽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又會在什麼時候被古辰煥看穿,而被看穿後 或許被看穿後的後果,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了。
已經不打算怕了。
只是,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經過精打細算才能踏出。
時天正入神的想著自己的計畫,突覺眼前的光線暗下,睜眼後便看見了面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色正裝的男人。
男人說話很客氣,“時先生,我家主人想見您。”
“你家主人是誰?”時天坐著沒動,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既然是他想見我,那為什麼移步的人是我?”
男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陣帶著柔媚笑意的好聽男音從時天身後傳來,“好大的架子啊,不過說的也對,既然是我見你,那動身的就該是我。”
時天並沒有轉頭,聽那話就知道來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嘴裡的“主人”。
身後的男人從身旁走過,時天便聞到了一陣香水味,很淡的那種,聞起來很舒服。
只是,噴香水的男人,令時天心裡上有些彆扭。
男人坐在了時天的對面,頭也未轉的朝旁邊站著的男人揮了揮手,“到外面等我。”
手下走後,男人雙手環胸的倚在座椅上,優雅的疊著腿,一臉微笑的看著眼前的時天。
男人穿著一身淡藍色休閒服,身形纖瘦,俊美的五官帶著幾分女人才有的嬌柔,皮膚保養的非常好,看上去白皙又光滑,臉上帶著媚惑而又動人的微笑,半分天真,半分陰毒。
“我叫離簡,‘鏤冰刻水,縹簡離離’中的兩個字。”離簡輕笑著自我介紹,“是不是很好聽?”
“我不認識你,你叫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意義。”時天的目光很平靜,聲音還算平和,“所以比起你的名字,我更想知道你找我的目的。”
“開門見山多沒意思。”離簡挑著被精心修理過的細眉,模樣動人,“就像是做。愛直接插。進去一樣,一點氣氛都沒有。”
時天的臉色沉了沉,他有些意外這個男熱居然想都不想的就將話說的這麼粗俗,與他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給人的感覺恰恰相反。
離簡放下交疊的腿,手肘墊在桌面上,雙手撐著白皙的下巴,眯笑著望著時天,“這樣一張臉,呵呵,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不過我很好奇,你跟煥哥在一起是**的那一個嗎?你給我的感覺不像啊。”
時天臉色一變,因為男人毫不避諱的粗俗用詞,以及吃驚眼前這個男人居然知道自己和古辰煥之間的關係。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笑容滿面,但怎麼看也不像是簡單角色,所以時天也不想去裝糊塗,“你是古辰煥的手下?”
“不。”離簡豎起一根手指,笑著左右晃了晃,“我和煥哥的關係可沒有那麼簡單。”
“好吧,我也沒心思去問,話說前戲夠了嗎?是不是可以切入正題了。”
“你覺得我長的怎麼樣?”離簡身體微微前傾,突然笑問道。
時天面色清冷的看著離簡,沒有說話。
“只要是個gay,應該都對我沒有抵抗力吧。”離簡的聲音越來越輕柔,“想不想跟我做?跟我上過床的,沒有一個不誇我床技好的。話說你真的很有男人味,是我喜歡的款類之一”
時天打斷離簡,“如果離先生沒什麼事,還請把對面這張椅子空出來,我最近身體不好,視覺或聽覺上受點污染都容易吐的。”
離簡笑容僵住,隨後又不慌不忙的恢復笑臉,他撩了下額前的碎發,動作優美,聲音依舊帶著笑意,但已剛才那樣嬌柔,“你比我想像中的,有趣多了,看來接下來在K市的日子不會很無聊了。”
沒有任何心思和眼前這個陌生男人耗下去,時天起身,剛離開椅子,離簡再次開口,“你知道時家當年是怎麼倒勢的嗎?”
“終於切入正題了。”時天腳步停住,最後緩緩坐回了椅子上,輕笑一聲,“你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我來說有意義嗎?我可沒興趣為自己的落魄尋找罪魁禍首。”
離簡輕笑,“呵呵,那是因為你覺得時家破產是來自多方面。”
“我對這件事比你熟悉,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具體是什麼原因。”
時家的倒勢來自父親做盡惡事後引起的群恨,最後在商界,時家幾乎處於被圍攻狀態。
時天很清楚父親的惡行,也明白眾人對父親的仇恨,所以在時家倒勢後,他沒有去恨任何人,而是一言不發的帶著父親離開眾人視線,是因為他無言反駁那些四面八方的嘲恨。
“給你留個神,真相我可沒膽量說,會被那兩人一刀刀剮了的。”離簡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沒什麼目的,只是單純想見識你一下,本想讓你去見我,但又想到煥哥一直派人跟著你,所以只能親自來了,可不是給你的面子奧。”
離簡從椅子上站起,依舊輕笑,“你沒讓我失望,作為玩弄木偶的線,你算是合格了,接下來,好戲可要輪番上演了。”而主角,就是你。
離簡離開座位,離開時給了時天一張寫著自己號碼的小紙條,最後不忘朝時天飛了個吻,眼神也無比勾人,“想找人上床可以打電話給我奧,S.M我也玩。”
離簡出了餐廳,上車後問開車的手下,“伍叔人在哪?”
“在星辰。”
第七章 震驚!
“不是。”時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我只是古辰煥的助理。”
“不是?”男人槍口更用力的抵著時天的額頭,聲音更冷,“我看見你跟他一起在星辰門口下的車,他來這種地方會帶自己的助理?”
知道男人不確定,時天更為鎮定的說,“我連你抓我的目的都不清楚,我沒有理由騙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古辰煥。”
能把自己堵截在這裡,時天猜測這個男人可能今晚一直在跟蹤自己,問自己是否是古辰煥的情人,就說明這個男人的主要目的是古辰煥。
可能是因為沒有辦法近古辰煥的身,這才來堵截自己。
不清楚的男人的身份,但從男人陰冷的語氣中,時天能感覺到男人對古辰煥的仇視。
“找他?”男人冷笑一聲,臉色寒冷,“他現在恐怕要和那個老傢伙聯合起來至我於死地了。我查斯莫可沒那麼蠢。”
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後,查斯莫九死一生的躲過嚴伍手下的追殺來到了K市,並以結友為由約見古辰煥,本來的打算是想先投靠古辰煥,想著以自己的才能必能得到古辰煥的器重,最後依仗古辰煥的勢力,再一步步的東山再起,只是查斯莫沒有想到嚴伍早就料到自己會想方設法的與古辰煥見面,在古辰煥出現的附近,幾乎都會有嚴伍手下便裝搜索著自己。
好不容易和古辰煥聯繫上並約定今晚在星辰見面,最後吃力的躲過嚴伍的眼線來到星辰門口的時候,卻看見了古辰煥迎接嚴伍進入星辰的一幕。
查斯莫不太清楚古辰煥和嚴伍的具體關係,只是其中利害關係他很明白,古辰煥是很強,但不可能為一亡命之徒的自己而去和嚴伍作對。
如果是自己先見的古辰煥,古辰煥也許會講些義氣助自己一臂之力,但現在,只要古辰煥和嚴伍在星辰的聊談順利進行,那麼古辰煥,就也和嚴伍一樣,是他查斯莫的敵人。
求助古辰煥這一條路不通,查斯莫並沒有多少懊惱。
從一開始,抱著求助古辰煥的心態來K市便讓查斯莫很不甘心,他向來心高氣傲,若不是被嚴伍逼入絕境,他不可能有來求助一個和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男人的想法。
現在,求助不成,反倒可以灑脫的帶著自己幾個一同來K市的兄弟痛痛快快的大幹一場…
“如果你想對付古辰煥,那你找錯人了。”時天平靜的說,但手心已經開始冒冷汗。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是個行事魯莽的**暴徒,那自己這一刻真有可能被殺。
說不定等古辰煥的手下發現情況不對勁進來找自己,自己那時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找錯人?”查斯莫嘴角詭異的上揚,沉聲道,“古辰煥用人很謹慎,你能跟他同坐一輛車,他應該對你很信任,就算你只是他一個助理,那也應該是個知道他不少秘密的重要手下。”
查斯莫眯起眼睛,臉與時天貼的很近,壓低聲線,“我問你,古辰煥在K市的貨物據點在什麼地方。”查斯莫說著,槍口更用力的抵著時天的額頭。
“這麼重要的情報,我一個助理怎麼可能知道。如果你是古辰煥,你會讓一個沒有任何拳腳功夫的手下知道嗎?”
這是時天的實話。
查斯莫的眼底閃過一絲懷疑,隨之一笑,他將手槍收回腰間,然後捏著時天的下巴,聲音充滿磁性,輕笑低聲說,“我知道古辰煥喜歡男人,就你這張臉,很難讓我相信你和古辰煥的關係就上下屬那麼簡單。”
“他訂過婚了。”
“我聽說了,不過想抓住古辰煥的戀人可沒抓你那麼容易。”
“這麼說,你把我堵在這裡,就是因為懷疑我是古辰煥的情人,然後猜測我可能知道一些關於古辰煥那個什麼據點的情報?”
“是。”查斯莫回答的很乾脆,“我現在一無所有,什麼都敢賭,所以只要有一丁點的可能,我都會去試試。”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告訴你。可事實是,我對古辰煥的那些機密情報,一無所知。”
查斯莫似乎有些相信了,一個沒有任何身手的助理,如果真知道古辰煥什麼重要情報,應該不可能讓自己這麼輕易得手。
“你還真是淡定啊。”查斯莫撫摸著時天的臉,戲謔似的輕笑,“從我用槍指著你開始,你沒對我說過一句求饒的話,不愧是古辰煥的人。”
時天沒有說話,清清冷冷的看著查斯莫。
看著查斯莫戾氣褪盡的眼神,時開始慢慢確定,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
“喜歡男人居然還把你這樣臨危不懼的尤物當作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