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美命運 (上) - 西子緒
真的太讚了XDDDDDDDDD
求攻心理陰影面積XDDDD
虐攻虐受? 不 是虐系統XDD
心疼原文的受QQ 心疼攻XD 心疼一直暗戀攻明知攻要結婚但都想回去原世界的受
心疼被一穿來的世界玩壞了的受 心疼之後一直被受玩的攻XD
心疼系統, 他都能倒背金剛經了WWW
局然沒有超展開 差評XDDDD
受因為救攻而被車撞死, 被車撞前攻對受就的是: 我要結婚了
受遇到系統, 要令每個世界的命運之女都滿足到"幸福完成度"才算是完成了一個世界~
但一穿過來後的第一個世界因為世界的攻人太好太溫柔令受想起攻,
受OOC, 說出了不合人設的話, 被強硬脫離世界
系統安慰受 叫他當是RPG般看待世界, (然而系統不知道自己作了個死XDDDDDD
之後受就開始認真的做任務並過著無羞無恥的生活XD (X
因為受不能OOC所以之後世界的攻強上受 受都要口裡說不但實際爽得不要不要的XD
妖孽賤貨陳立果 那個世界一定要看 我最愛那個世界 太好玩了XDDDDDDD
文案:
在穿越之初,陳立果的內心是拒絕的。
但他很快就發現,他穿越之後,遇到的全是顏值滿分,腹肌八塊的男人。重點是,這些男人還喜歡他。
作為一個顏控的gay,陳立果簡直要興奮的流出眼淚。
然而世界顯然沒有那麼多好事。
因為在他就要流著口水撲上去的時候,有個系統冒了出來,告訴他:哥們兒,對不住了,你不能和這些人在一起。
陳立果:如果我堅持呢?
系統:呵呵。
……
陳立果:辣雞系統!毀我青春!亂我性向!
註:攻都是一個人,此文是為了滿足作者某種不可言說的執念……所以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和大海(。
1.本文攻受完全沒有血緣關系,哪個世界都沒有。
2.本文攻受都自願在一起,內心暗爽,奈何都是影帝。
3.沒肉,全部拉燈。
4.攻都是一個人。
5.文已經被鎖了一次,該改的地方全都改了,不信管理員看後臺短站→ →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一)
陳立果抽完最後一根煙的時候,終於看到女人從門裏走了出來。
女人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襲淺藍的紗裙,被風微微吹動盪出波浪般的紋路,真是美極了。陳立果看向她的時候,她正同身側的男人說這話,從的神態眉目間都能看出,她很幸福。
看到這樣一幕,陳立果心中卻並不輕鬆,他眉頭皺了皺眉,目光凝聚在女人頭上那條只有他才看得見的紅色長條上。
紅色長條長標了一個醒目的88,陳立果盯著那長條看了一會兒,猶豫片刻,還是將手中的煙熄滅了,然後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童彤。”陳立果走了幾步,遠遠的叫了女人的名字。
冉童彤正在同身側的人說話,聽到陳立果的聲音表情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驚喜,她扭頭看向陳立果,道:“文悠,你回來了!”
陳立果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徐文悠,是冉童彤的追求者之一,一個被所有人讚歎的完美備胎。
“嗯。”陳立果笑了笑,伸手抓了抓頭髮,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道:“我收到你發給我的請帖了。”
“嗯。”冉童彤紅了臉頰,帶上羞澀的目光看向了身側的男人,她道:“你什麼時候回的國?還打算走嗎?”
陳立果看了一眼冉童彤身側的男人,知道冉童彤是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但是為什麼冉童彤頭上那進度條還沒有到達一百呢,他心裏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但面上還是笑著:“不知道,看情況吧。”
“好久不見了,文悠。”站在冉童彤身側的男人這才開了口,他的眼神裏帶了些警惕的味道,顯然還在介懷當初陳立果對冉童彤的追求,他道:“有空沒有,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陳立果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文悠?”冉童彤沒想到陳立果立馬就要走,有些措手不及,她道:“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吃個飯麼?”
陳立果正想說不,卻見冉童彤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藍光,他心中一梗,卻只好苦笑道:“好吧,不打擾你們的話。”
冉童彤滿足的笑了,隨後三人一起上了車,往定好的餐廳去了。
車上冉童彤一直在問陳立果在國外這幾年過的好不好,當初陳立果突然不告而別,誰都找不到他,直到幾個月後陳立果告訴冉童彤自己出了國,叫她別擔心自己。冉童彤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陳立果在這個世界扮演的文悠本該話多一些的,但他心裏掖著事情,所以和冉童彤敍舊的時候反而顯得有些沈默。
冉童彤則以為陳立果是因為她要結婚了才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多問。
到了餐廳,三人一起下車進了包間。
冉童彤點了陳立果喜歡吃的菜,便又和他聊了起來,反倒是她的未婚夫高徵沒怎麼說話。
“童彤……”陳立果道,“你的婚禮是定在下個月?”
冉童彤點頭道:“對啊,下個月三號,你一定要來啊。”
陳立果嗯了一聲,他又道:“我回來的事情,可以先別告訴你哥麼。”
冉童彤的哥哥叫冉空青,陳立果獨自一人出國,很大原因就是他。
“好啊。”冉童彤一起奇怪為什麼那麼喜歡自己的陳立果卻和同樣疼愛自己的哥哥關係不好,但既然陳立果都這麼說了,她肯定只有應下。
吃完飯,陳立果便和這兩人告了別。
看著陳立果離去的背影,冉童彤眉宇間浮起些許憂鬱的味道,站在她身邊的高徵摟住她的肩膀道:“怎麼,捨不得了?”
冉童彤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是擔心他……這幾年他變的真多……”這次回來,陳立果雖然成熟不少,但也清瘦許多,他當初出國的事情誰都查不到,據說走時什麼都沒帶。
“你啊。”高徵伸手摸了摸冉童彤的腦袋。
陳立果沒有直接回家,他在和冉童彤告別後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了進去。
“我說怎麼不能到下一個世界,冉童彤這進度是怎麼回事?”陳立果在腦海中喊道:“難道非要等我參加她的婚禮?”
“我也不知道。”陳立果腦海裏響起一個帶了點疑惑味道的機械聲音:“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
陳立果抽出一根煙點燃含在了嘴裏,他就知道這個系統從來就指望不上。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陳立果道,“先參加冉童彤的婚禮……”話雖如此,可陳立果一想到他要和那個男人再次見面,心中就不由的有些煩躁。
這已經不是陳立果經歷的第一個世界了,每一個世界裏,他都要幫一個人改變命運,以此作為回到自己原來世界的代價。前兩個世界還好,並未出什麼岔子,可到了冉童彤的這個世界,卻出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說,冉童彤和高徵在一起了,並且躲開了原本會遭遇的一切糟糕事情,她頭上的進度條就會達到100的滿值,而陳立果則能進入下一個世界。
但是現在……冉童彤頭上的進度條卻遲遲不肯動彈。
陳立果抽了根煙就爬上床睡了,反正冉童彤的婚禮就在這幾天了,再急也急不出什麼結果。
陳立果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徐文悠有些尷尬,徐文悠是徐家的一個私生子,雖然被徐家家主領回去了,但地位並不高,所以突然消失在國外幾年,竟是絲毫也沒有引起徐家的重視——反正只要不死在徐家,他到底怎麼樣了誰管呢。
和徐文悠不同,冉童彤卻是冉家最被疼愛的那個小女兒。
但是,如果陳立果不插手冉童彤的命運,這個女孩卻有著一個十分悲慘的結局,按照世界原定的軌跡,冉童彤的父母和哥哥冉空青在她高中的時候就會死於一場意外,接下來冉童彤會遭遇好幾個渣男,最後渡過悲慘冷清的一生。
為了改變這一切,陳立果在冉童彤上高一的時候就開始接近她,最後成功的一點點改變了冉童彤的命運。
在冉童彤的眼裏,徐文悠是一個可以全心全意依靠的好朋友,然而和冉童彤關係稍微好一點的人卻都知道,徐文悠暗戀冉童彤。
陳立果想到這裏,把手裏的煙滅了,躺到床上閉上眼便陷入了夢鄉。
冉童彤果然遵守了她和陳立果的承諾,沒有把他回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直到冉童彤婚禮的那天都沒有其他人聯繫陳立果。
婚禮當日是個不錯的晴天,陳立果把準備好的西裝從行李箱裏拿出來,整整齊齊的穿到了身上。
鏡子裏的人顯得有些陌生,陳立果用手摩挲了一下鏡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半個小時候,婚禮現場。
穿上一襲白色婚紗的冉童彤卻顯得有些焦躁,她時不時朝著門口望去,像是在期盼什麼人。
“你等誰呢童彤。”冉童彤的伴娘在一旁問道。
“嗯……”冉童彤咬了下紅豔豔的嘴唇,小聲道:“文悠回來了。”
“什麼?!”伴娘聽到這句話大吃一驚:“你說徐文悠回國了?!”
“你小聲點。”冉童彤。
“天啊,你不會叫他回來參加你的婚禮吧。”伴娘對徐文悠的心中充滿了同情,她可是知道徐文悠一直暗戀冉童彤,暗地裏為冉童彤做了好多事,後來冉童彤和高徵的關係穩定了下來,徐文悠就突然出國去了……他們朋友圈裏都是覺的徐文悠肯定是因為冉童彤才失蹤的。
“對啊。”冉童彤道:“我給他郵箱發了消息,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伴娘憋了一會兒,還是沒把嘴裏的話說出口,畢竟今天就是冉童彤的婚禮,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就在二人對話之際,卻見門口走入一個人影,冉童彤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就是她等待許久的徐文悠。
“文悠,你來了!”冉童彤幾步上千,走到了陳立果面前。
陳立果看著穿著婚紗的冉童彤,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冉童彤的腦袋,然後輕輕的嗯了聲。雖然其他人都以為他喜歡冉童彤,但其實他是將這個姑娘當做妹妹來照顧的。
“快過去招呼人吧,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兒似得。”陳立果笑了笑,“不用管我。”
“嗯……”冉童彤雖然有些不舍,但作為新娘的她的確是很忙,見到徐文悠來了她便放下了新,和他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陳立果坐在冉童彤安排的位置上,發現身邊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文悠,你居然回來了都不和我們說一聲?”一個和陳立果是高中同學的女生最先挑起的話題。
“嗯……回來的比較匆忙。”陳立果靦腆的笑了笑。
眾人都對陳立果為什麼突然出國這事情十分的好奇,陳立果敷衍了幾句,便藉口說去廁所,避開了話題。
眾人見他並不想多談,也識趣的換了話題。
陳立果走到廁所,從懷裏掏出一包煙,點燃後含在了嘴裏。然而煙才剛點燃,身後便響起了一個男聲:“幾年不見,學會抽煙了?”
陳立果手一抖,手裏的煙差點沒掉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求收藏求麼麼噠(づ ̄ 3 ̄)づ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二)
冉青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至少陳立果在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沒錯,陳立果是個gay,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辣雞系統,他也不會強迫自己去故意對冉童彤好。
手上的煙被修長的手指取了下來,扔了面前的便槽裏,冉青空的另一隻手按住了陳立果的肩,他道:“徐文悠?”
陳立果身上微微的抖了抖,隨即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燦爛笑臉,他道:“好久不見。”他扭過頭去,看見了同樣穿著一身西裝的冉青空。
冉青空真帥啊,劍眉星目,薄薄的唇抿出一條不太愉悅的弧度,陳立果被他盯著就覺的喉嚨發緊。
冉青空說:“你去哪了?”
陳立果有點不自然,他覺的冉青空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源源不斷的傳到他的肩膀上,竟是讓他臉上也有種被燒灼的感覺,他說:“出去轉了幾圈。”
冉青空道:“幾圈?”
陳立果吸了口氣,他道:“冉哥……”
冉青空道:“怎麼學會抽煙的。”
陳立果:“……”他其實一直會抽煙,只是以前為了自己的形象,強行戒掉了,這會兒被冉青空逼問,卻莫名的覺的有幾分心虛。
“還打了耳洞?”冉青空平日裏的情緒並不外露,這次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他盯著陳立果的耳朵看了一會兒,竟是直接伸手捏住了陳立果的耳墜。
陳立果:“……冉哥!”被冉青空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他條件反射的想要後退,冉青空直接加重了按在陳立果肩膀上那只手的力度。
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陳立果喉嚨發緊,正想隨便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卻見冉青空直接鬆開按住他的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陳立果看著冉青空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
“你很怕他?”系統機械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裏帶著幾分疑惑。
“我不是怕他。”陳立果低著頭無奈的洗手,他道:“我是……喜歡他。”
系統:“這就是你一定堅持要出國的原因?”
陳立果道:“你話真多。”
於是系統便不說話了。
陳立果擦乾淨了手上的水,也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坐在前排的陳立果看著穿著婚紗的冉童彤同新郎高徵一起交換了,心中生出一種嫁女兒的酸澀感。
作為冉童彤的哥哥,冉青空也上臺說了幾句,但他向來少言,即便在妹妹的婚禮上也沒有說太多的話。
從廁所出來之後,陳立果又和冉青空撿了幾面,只是冉青空沒有再和他主動說話,言語表情都頗為冷淡。
陳立果知道他肯定是生自己的氣了,所以心中有些發苦,但到底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戴上婚戒的冉童彤流下了幸福的淚水,被高徵抱在懷中,眾人均不感歎好一對璧人。
然而陳立果的心卻沒有放在冉童彤身上,當年他發現自己對冉青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沒有同任何人商量就獨自出了國,想讓自己這不該有的心思淡下來……可是沒想到,幾年過去的,在看到冉青空的時候,陳立果的內心還是沒辦法平靜。
“什麼時候才能到下一個世界。”陳立果又往自己嘴裏倒了一杯酒,問系統道。
系統說:“那得看冉童彤。”
陳立果又朝冉童彤望了眼,才發現冉童彤頭上的進度條從88變成了89——一個婚禮,只讓她的命運完成度增加了一點。
陳立果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冉家小女兒的婚禮,自然是要大辦,受到請帖的都是各界名流。作為徐家的私生子,陳立果就沒有那麼引人注目了。
他一邊喝酒一邊偷窺冉青空,可是窺著窺著,卻發現冉青空人不見了……
“哎?冉青空人呢。”陳立果只好問系統。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就在陳立果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系統幽幽的說了句:“和一個女人去走廊那邊了。”
陳立果一聽到女人兩個字,就心中一緊,他道:“我認識那女的麼?”
系統道:“認識。”
陳立果道:“誰?”
系統道:“你姐姐。”
陳立果:“……”日了狗了。
之前說過,陳立果在這個世界的是個身份尷尬的私生子,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不管怎麼說,在陳家最不受待見的就是他。
“要是冉青空和我那個便宜姐姐在一起了,你說我怎麼辦?”陳立果同系統道。
“不知道。”系統很老實,他道:“以前冉青空都是在冉童彤高中的時候就去世了,並不能知道他之後的命運如何。”
陳立果重重的放下手裏的酒杯,陰□□:“好不爽啊。”
系統聽到陳立果這話立馬提高了警惕,道:“你冷靜啊,別忘了第一個世界你一個沒忍住,結果浪費了幾十年……”
陳立果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看來就算冉青空和他姐姐在一起,他也得認了。
不過話雖如此,可陳立果的眼神開始一直往走廊那邊瞟。
系統果然沒有騙陳立果,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冉青空和他的便宜姐姐從走廊那頭走了出來,兩人還在交談什麼,但看他們滿意的表情,顯然是在什麼事情上達成了共識。
陳立果那種老子辛辛苦苦養的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更濃重了。
他這邊正憤憤的盯著,正在同陳立果姐姐說話的冉青空不知是不是察覺了陳立果的目光,突然朝著陳立果的方向望了過來。
陳立果趕緊低頭,做出一副認真喝酒的模樣。
“文悠。”結果出乎陳立果的預料,他那個平時連看他一眼都嫌髒了眼睛的姐姐徐蘿雅這次居然找他主動搭話了。
陳立果受寵若驚:“有事?”
徐蘿雅道:“你回國的事情,都不提前告訴我們麼?”
陳立果心裏想告訴你們?告訴你們幹什麼,你們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還省了塊墓地錢麼,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但他面上還是一副美好純良的模樣,臉上蕩開淺淺的笑容道:“回來的突然,沒有來得及。”
徐蘿雅道:“你去的哪個國家?”
陳立果道:“去了挺多的,到處走了走。”
徐蘿雅聞言,看向陳立果眼神裏隱隱含著輕蔑,雖然她盡力想要壓抑住這種感覺,但到底還是表露了一二,她道:“這次回來你不回家看看?”
陳立果道:“哦……參加完童彤的婚禮我就回去看看。”
徐蘿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她說完這話,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
也對,在所有人眼裏,陳立果這個參加暗戀的幾年的人的婚禮的可憐蟲,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陳立果往嘴裏放了一塊冰,咯吱咯吱嚼完咽下了肚子,只當做沒看見徐蘿雅那故作憐惜的模樣。
參加完婚禮,陳立果拒絕了邀請他舊友,獨自一人回了酒店,然後收拾收拾行李就回家去了。
系統問他這次怎麼那麼積極,陳立果說:“不積極?再不積極冉青空都把徐蘿雅娶回家了!”
系統道:“這是好事啊,他娶了徐蘿雅,你不是更有機會和他套近乎了。”
陳立果:“……好個屁。”
一想到冉青空和徐蘿雅在一起,他就一肚子的氣。
打車到了家,老傭人看到推門而入的陳立果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也沒膽子問東問西,只是叫了聲徐少爺。
陳立果嗯了一聲,拖著自己的行李回了自己的房間。好在徐家雖然不待見他這個兒子,也沒有虧待什麼,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還在繼續打掃他的屋子。
陳立果把行李放好後洗了個澡積就上床睡覺了,雖然睡著的時候還滿腦子都是冉青空那張冷淡的臉。
第一天一大早,陳立果是被電話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接起來,聽到的卻是徐蘿雅的聲音,她道:“你還在睡呢?快起來,有事情。”
陳立果愣了兩秒,立馬醒了,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他出國後就把所有聯繫方式都換了。
徐蘿雅道:“真要查誰查不出來?”
陳立果:“……”他可不信是徐蘿雅查出來的。
“好了,冉童彤給我的。”徐蘿雅道:“你還在睡覺?”
陳立果道:“嗯……起來了。”也不知道徐蘿雅找他什麼事情,這麼火急火燎的。
“好,你趕緊過來,有事情和你說。”徐蘿雅說了個地址後就掛斷了電話。
洗漱完畢,隨便吃了點麵包和牛奶,陳立果就出門去了徐蘿雅說的地址。
系統間陳立果這般積極,疑惑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麼?為什麼今天這麼配合?”
陳立果幽幽道:“她和冉青空關係那麼好,我不放心啊。”
系統:“……”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三)
徐蘿雅和陳立果說的地方是個咖啡廳。
陳立果推門進去便看到坐在角落裏正徐蘿雅,他幾步走過去在徐蘿雅對面坐下,問道:“什麼事。”
徐蘿雅把桌子上放著的文件袋往陳立果面前推了推,道:“看看吧。”
陳立果接過袋子,卻發現裏面是一份關於和徐家斷絕關係的檔和一張□□,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蘿雅冷漠的笑了笑,她道:“意思是,你以後和徐家沒關係了。”
要說傷心,陳立果對這徐家還真沒什麼感情,但為了配合徐蘿雅他還是做出一副驚訝悲傷的表情,他道:“你這麼做父親知道嗎?”
徐蘿雅道:“既然今天我能約你到這裏,那自然是經過了父親的同意。”
陳立果露出隱忍悲痛的神色,他抖著手拿過了文件,啞聲道:“好,我簽,但是我有一個問題要問。”
徐蘿雅輕蔑的笑著,似乎已經猜到陳立果會問什麼問題——無非是父親有沒有真的把我當成兒子之類的吧。
陳立果眼裏閃著淚花,哽咽著問:“這卡裏有多少錢?”
徐蘿雅聽到這問題腦袋蒙了幾秒,似乎是覺的自己聽錯了,她道:“你說什麼?”
“我說這卡裏有多少錢。”陳立果無辜道:“密碼呢?”
徐蘿雅:“……”
陳立果道:“怎麼了?”
徐蘿雅吸了口氣,又吸了口氣,似乎是在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她道:“裏面夠你下半輩子用了,密碼是六個零。”
陳立果把文件掃了一遍,發現裏面說他拿了這筆錢就放棄了繼承徐家股份的權力,然後他乾脆俐落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放進胸前的口袋。
陳立果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徐蘿雅重重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問為什麼麼?”
陳立果道:“什麼為什麼?”
徐蘿雅道:“為什麼我突然要和你簽這份協議。”
陳立果道:“你會告訴我?”
徐蘿雅上下掃視了一下陳立果:“那得看你的態度。”
陳立果冷笑了一下,他懶得再維護那溫和純良的偽裝,道:“那正好,我也不想聽了,再見吧您哪。”說完他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戀。
“碰!”徐蘿雅重重的砸了一下手上的咖啡杯,眼神憤怒的盯著陳立果的背影:“哼,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來哭著求我。”
陳立果心情好得很,他對徐家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拿不拿這張卡都無所謂,剛才的表現純粹是為了噁心徐蘿雅。反正搞定冉童彤的事情後,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這麼想著,陳立果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冉青空的號碼——沒錯,他已經可以背下來了。
陳立果喂了一聲。
“你在哪。”冉青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在CC咖啡廳。”陳立果道:“……有什麼事麼?”
冉青空道:“等著,我來接你。”
陳立果還想再問什麼,卻聽到冉青空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陳立果:“……”今天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冉青空來的很快,看見陳立果便道了句上車。
陳立果也沒問怎麼了,聽了冉青空的話就乖乖的坐了上去。
冉青空的心情看起來不大好,他似乎想抽根煙,但手摸了摸口袋,又縮回去了。
陳立果敏銳的察覺了冉青空的異樣,全程口觀鼻言觀心啥話也不說。
“還走麼?”就這麼沈默的開了十幾分鐘,冉青空突然開了口。
“走啊,過幾天就走。”陳立果回答的很是隨便,並未將冉青空的這句問話放在心上——他哪里知道,這個回答在未來會導致何種嚴重的後果。
冉青空聞言沈默的扭頭看了一眼陳立果,那眼神看的陳立果皮膚上瞬間立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怎、怎麼了?”
“沒事。”冉青空把目光移回了前方。
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最後的目的地卻是冉青空的住所。
陳立果看著車外的建築,不知怎麼的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第一次來喜歡的人的家,該怎麼表現,急,線上等。
冉青空若有所思的看了陳立果一眼,似乎是將他的激動當做了緊張,他道:“走吧,童彤不在。”
“嗯。”陳立果故作遲疑:“你是……有什麼事麼?”
“請你吃頓飯。”冉青空的聲音輕輕的,撓的陳立果心裏直癢癢。
“那、那麻煩你了。”陳立果看著冉青空側身下車的背影,心裏溢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這種感覺好似進入這些輪回的世界之前,看到某個人時的感覺。
冉青空的住所是十分簡潔的歐式風格,和他本人差不多,給人一種稍顯冰冷的感覺。
陳立果略微有些拘束,坐在沙發上只敢安靜的喝水。
“你說冉青空為什麼要突然請我吃飯啊。”陳立果無聊就和系統聊天嗎,他道:“難道他喜歡上我了?”
系統:“從邏輯上來說,他應該會要你別再煩他妹妹了。”
陳立果:“……”唉,這就是悲慘的現實啊。不過話說回來,能吃一頓冉青空親手做的飯,也值得!
就這麼懷著一種不吃白不吃的心情,陳立果鄭重的坐在飯桌前,等著冉青空上菜。
脫下了西服,單穿著白色襯衫的冉青空更是顯露出一副好身材,他將袖子挽起,露出結實潔白的小臂,配著袖長的手指更是顯得誘人。
真好看啊真好看,陳立果的眼睛就沒有從冉青空身上移開過,他和冉青空的接觸大多數要靠冉童彤,二人獨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雖然如此,他們兩人的關係倒是不錯,冉青空對陳立果的態度,也是出乎意料的柔和。
冉青空做的全是陳立果喜歡吃的菜。
鋪滿了辣椒的水煮魚,炸的酥脆小魚幹,口味清淡的嫩豆腐……每一樣都色相俱全,想來味道也不會太差。
陳立果眯起眼睛笑了,他說:“冉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冉青空神色淡淡,解開身上的圍腰放到了一旁,道:“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的多。”
陳立果嘗了口水煮魚,魚肉嫩妹,味道鮮辣,只是一口陳立果就露出驚豔之色,他道:“冉哥,你手藝真好啊……”
冉青空嗯了聲,給陳立果盛了飯。
“冉哥,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做飯這麼好吃。”陳立果吃了條酥脆的小魚幹,感歎道:“真是羡慕你女朋友。”
冉青空聞言神色不變,道:“什麼時候走?”
陳立果道:“不知道……看情況吧。”
冉青空點了點頭,起身去酒櫃拿了瓶紅酒,道:“喝點?”
“好啊。”陳立果燦爛的笑了起來,雖然他不喜歡喝酒,但和冉青空喝一點也無妨。
紅色的酒液流入了玻璃酒杯,冉青空在陳立果對面坐下,兩人相視無言。
“啊,說起來以前沒注意。”陳立果一邊往醉裏放了一塊魚肉,一邊道:“以前沒發現……冉哥你和童彤長得還真像。”
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在說出這句話的後,冉青空整個人的氣息都陰沈了下來。然而待他再仔細看去,又發現那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
“我怎麼覺的不對勁。”陳立果同系統嘟囔:“你說別不是冉青空覺的我還要騷擾冉童彤,所以故意把我灌醉了想揍我一頓?”
系統:“他要揍你還需要把你灌醉?”
陳立果:“……”竟是不能反駁什麼。
不過雖然和系統說著自己的不安,但陳立果吃菜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反倒是冉青空這個做菜的沒吃多少。
一杯紅酒下了肚,陳立果臉上浮現起紅暈,腦袋也有些發暈,他覺的自己可能喝多了,因為在他吃菜間隙,竟是發現冉青空看向他的眼神裏竟是充滿了愛意。
陳立果渾身抖了一下,覺的自己果然是喝多了。
“文悠。”冉青空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他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陳立果道:“記、記得啊。”冉青空長得這麼好看,他怎麼可能忘。
“哦,那你說說。”冉青空道。
“不就是開學那天嘛……”陳立果喃喃道,“你幫童彤拿著書包,跟在她的後面。”
冉青空聽到冉童彤的名字,沈默片刻,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你果然忘了。”
這要是在平時陳立果肯定發現冉青空不對勁的地方了,但喝了酒,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所以竟是一時間沒有察覺出冉青空的異樣,他含糊道:“什、什麼……意思。”
冉青空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年的二月十七號。”
陳立果腦子已經沒辦法轉了,他迷迷糊糊的看著冉青空,覺的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冉青空繼續道:“那天下著大雪,你打了一把傘,盯著青貿大廈一直看。”
陳立果趴在了桌子上。
冉青空道:“那時候我看著你,就想這個小孩真有意思,文悠?”
陳立果想要回應,卻說不出話了,他察覺不對,可是一切都已太晚。
冉青空站起來,走到了陳立果的身邊嗎,輕輕的觸碰著陳立果黑色的發絲,就像陳立果滿含愛意的撫摸冉童彤的那樣,他說:“我等了太久了,等的,快要發瘋了。”
陳立果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所以,對不起。”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四)
陳立果在他原本的世界,暗戀了一個男人十三年。
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他生命結束。
當一輛重型卡車將他撞飛之後,他的人生換了一種模樣。而重生後的陳立果,也開始嘗試放下自己那一份過於沉重的感情。
冉青空是個很吸引他人目光的男人,他英俊、沉穩,有著女人想要的品質和讓男人羡慕的
一切。
陳立果是喜歡冉青空的,如果不是系統限制,他也樂於和冉青空試試。
但是現實擺在那裏,所以陳立果只好被迫斂了自己的心思,一心一意改變冉童彤的命運。
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事情突然來了這麼一個陡峭的發展。
為什麼徐蘿雅會突然找他,為什麼冉青空會給他做飯吃,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陳立果被迷暈只後有了完美的答案——冉青空居然對他有企圖!!!
在得到這個認知後,陳立果流出喜極而泣的淚水。
陳立果:“系統!!!系統!!!這次不怪我吧!!”
系統:“……”
陳立果:“是他逼我搞基的!!不是我自願的!!!”
系統:“……”兄弟,你說自己不是自願的時候能收斂一下自己那興奮的表情嗎。
陳立果:“所以這個並不算違規。”如果陳立果拒絕走主線是會被強行調離世界的,一個命運點也攢不到。
系統:“……”失算了。
陳立果:“有點開心呢。”
系統:“……陳立果。”
陳立果:“嗯?”
系統道:“就算是他強迫你,你也不能表現出自願。”
陳立果:“(⊙v⊙)?”
系統:“詳情請見第一個世界。”第一個世界就是陳立果被“美色”所惑,結果被強行從那個世界調離了。
陳立果:“唉……好吧好吧。”他就知道系統的漏洞不是那麼好抓的。
不過雖然可以和系統沒有阻礙的對話,但陳立果的身體卻依舊在昏迷之中。
也不知不過了多久,他終於朦朦朧朧的有了知覺。
然而似乎是因為睡了太久,陳立果的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的疲乏,即便是睜眼這一個動作,他都是做了許久才勉強做到。
眼皮好似糊了膠水一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陳立果才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的景物。
這是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簡潔的裝飾,白色的窗簾,和從窗外射入的橙色溫暖陽光。陳立果緩緩動了動,耳邊隱約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文悠。”一隻有些冰涼的手撫上了陳立果的額頭,冉青空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柔,溫柔的讓陳立果恨不得用臉在他手上蹭一蹭。
但萬幸的是,他忍住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陳立果的聲音十分虛弱,他感到自己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面對陳立果的問題,冉青空並未回答,他只是將陳立果攬入了自己懷中,然後將一杯水遞到了陳立果的嘴邊。
水裏有蜂蜜的味道,陳立果一點點將水吞進口中,讓水滋潤了自己乾澀的喉嚨。
“冉哥。”靠在冉青空的懷裏,陳立果的表情在茫然之中還帶著絲絲驚恐,他似乎才注意到自己腳踝上銀色的鎖鏈,甚至於原本明亮的眼睛都因為恐懼添上了一份水澤。
冉青空還是不答,他摸了摸陳立果的頭髮,然後低下頭,親了親陳立果的頭頂,他正欲說什麼,身側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冉青空看了一眼手機號碼,什麼也沒說便起身走了出去。
陳立果盯著冉青空的背影,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然後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走到了那大大的落地窗邊,接著,他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落地窗之外,是一片藍色的大海,金色的沙灘和高大的熱帶樹木都顯示這裏絕不是他之前所在的內陸城市。
陳立果被窗外的景色所震撼——不、與其說是他被景色所震撼,倒不如說是他被冉青空嚇到了。
在他的印象裏,冉青空是個穩重的人,陳立果是萬萬沒想到,冉青空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唉,真是——又刺激又害怕還有點小羞澀呢。
陳立果默默的笑了。
就在陳立果獨自暗爽的時候,出門打電話的冉青空不知何時回來了
他站在陳立果的身後,輕輕的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陳立果被他嚇了一條,身體不由的抖了抖。
冉青空慢慢的叫了聲:“文悠。”
陳立果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轉過頭看著冉青空,許久後才叫出一聲:“冉哥。”
“文悠,別怪我。”冉青空低下頭,用唇輕輕的碰了碰陳立果的耳墜,溫聲道:“我等的太久了。”
陳立果好似渾身都僵了,他在冉青空的懷裏,像是一隻被嚇壞了的小動物,甚至連反抗都忘記了。
冉青空看了陳立果這幅模樣,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歪過頭,吻住了陳立果的唇。
陳立果一直暗戀冉童彤,這也導致他至今沒有女朋友,冉青空非常清楚,即便是在國外的這幾年,陳立果也沒有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不然,他也不會任由陳立果在國外旅行幾年。
兩人唇丨舌交纏,陳立的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他想要從冉青空的懷中掙脫開來,卻被冉青空的牢牢的抱在懷中。
“冉哥……”陳立果哆嗦著嘴唇,輕輕的叫了一聲。
冉青空看陳立果這模樣,幾乎以為他下一秒那雙發紅的眼睛就會流出眼淚,然而無論陳立果再怎麼哭,他也絕不會放開他。
當然,冉青空萬萬沒想到的是,陳立功想說的話是:冉哥,你放開點行嗎,我要硬了。
一吻結束,陳立果氣喘吁吁,他垂下頭看著自己腳踝上的鎖鏈,聲音聽起來難過極了,他說:“冉哥,這裏是哪?過了多久了。”
“十三天了。”冉青空說:“這裏是國外。”
陳立果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同家裏解釋的,我就這麼不見了——”冉童彤那條線不會出事吧?!
冉青空早就料到了陳立果的問題,他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鬆開陳立果,轉身去床頭櫃上,拿了一張報紙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拿過報紙一看,發現報紙上用粗大的字體寫著一個標題:富家子鬧市飆車,無辜路人慘遭牽連。
待他細細的看了報紙的內容,才發現那個被牽連的無辜的徐姓路人,顯示就是他自己。
“不可能!”陳立果震驚極了,他道,“你怎麼做到的?童彤呢?陳家的人呢?”
冉青空說:“童彤很好,你不用擔心他。”
怎麼可能不擔心!要是冉童彤出了什麼意外,他這個世界的完成度就又要浪費了!陳立果這才有點慌了。
冉青空見陳立果臉上出現驚慌之色,還在不緊不慢的補刀,他說:“你忘了你姐姐找你簽的那份文件了?”
陳立果稍微一愣,才回憶起在咖啡廳裏他姐找他簽的檔,之前他還以為他那個便宜姐姐是抽風了,結果到現在才想明白,被陰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
劇情發展太刺激,陳立果表示自己根本承受不住。
拿著手裏的報紙,陳立果整個人看起來都呆住了,他輕輕的說了句:“為什麼?”
冉青空坐在陳立果的對面,就這麼平靜的看著陳立果,似乎一點也不打算解釋一下他的所作所為,更不打算用愛來偽裝自己的卑劣。
“為什麼?!!”陳立果的聲音抖了起來,他的聲音從無助到充滿了怒火不過是片刻的事情,下一秒鐘,陳立果的拳頭就揮到了冉青空的臉上。
冉青空吃了陳立果這一拳,他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嘴唇也溢出了鮮血。
“冉哥,你騙我的對不對?”陳立果的聲音起來脆弱極了,甚至充滿了泣音,冉青空知道陳立果的脾氣從來都是很好的——不然他也不會默默的喜歡冉童彤那麼多年,甚至願意在冉童彤的婚禮上,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攜手。
“冉青空!你說話啊!”陳立果揪住了冉青空的衣領,咬牙切齒道。
然而當冉青空抬起頭時,陳立果卻不由自主的松了手後退幾步——冉青空的表情太可怕了,就好像一頭正在哈著血腥氣味的巨獸,只是一張嘴,就能咬住陳立果的喉嚨。
“文悠。”冉青空站起來,語氣平淡而冷漠,他說:“我喜歡你。”
陳立果:“……”他還以為冉青空要說,我要揍死你呢。
陳立果看著這個模樣的冉青空,頓時心如擂鼓,簡直恨不得直接撲倒冉青空身上,兄弟你太帥了——但是他用自己的自控力努力忍住了,臉上還十分配合的扯出一個絕望的笑容:“冉青空,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下一刻,冉青空便朝著陳立果壓了過來。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五)
一切結束之後,陳立果昏昏沉沉的看著頭頂上的雪白的天花板,悠長的歎了一口氣。
冉青空以為陳立果是難過,所以只是低下頭吻了吻陳立果的臉頰。
和冉青空比起來,系統顯然更瞭解陳立果,它幽幽的問了句:“感覺如何。”
陳立果:“爽!”
系統:“……”
系統半響不說話,陳立果莫名的有些心虛,道:“你難道能看到……”
系統:“有隱私保護系統。”
陳立果乾咳一聲:“那冉童彤那邊……”
系統:“你還記得冉童彤?!”
陳立果:“哈哈……”
系統隔了一會兒,才道:“冉童彤那邊沒動靜。”
陳立果聽到冉童彤那邊沒動靜這才松了口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又是愉快的一天,陳立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起來以後也沒看見冉青空,於是光著屁丨股在屋子裏吃個了早飯,又開始光著屁丨股看電視,若不是腳上拴著鏈子,他都能不要臉的光著屁丨股去沙灘上溜一圈。
桌子上的食物全是些容易消化的,冉青空想的十分周到,還特意為陳立果準備了藥膏。陳立果拿著那藥膏瞅了一會兒,又默默的放回去了。
也不知冉青空是不好意思見他還是真的有事,反正一上午陳立果都沒看見他人,等到他在沙發上睡了個午覺,迷迷糊糊的醒來後,才發現冉青空坐在他的身旁,此時正沈默的看著他,也不知道在他旁邊坐了多久了。
陳立果一個哆嗦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冉青空見陳立果反應這麼大,也沒說話,伸手探了探陳立果的額頭,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發燒。
陳立果見他神色溫柔的模樣,不由的有些臉頰發紅。
冉青空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立果為了避免自己顯得太過高興,只能垂了腦袋緩緩的搖了搖頭。
冉青空見陳立果的模樣,輕輕歎了口氣,但到底什麼話也沒說出口。這時候無論說什麼安慰的話,似乎都顯得格外虛偽。
二人相顧無言,一時間只有電視裏聽起來有些吵雜的廣告聲。
陳立果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可以給我……找件衣服穿麼?”
冉青空的目光從陳立果身上掃了一圈,從漂亮的肩胛骨,到緊致的腰丨線,再到線條優美的臀丨部,他的身上還帶著不少斑駁的紅痕,只是看一眼,便能想起其中滋味。
陳立果被冉青空看的有些不自然,身為男人自然知道冉青空這目光是什麼意思,但說實話……雖然他的確是爽到了,但此時某個部位還在火燒火燎的疼,還真是經不起再一次折騰。
於是陳立果果斷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冉青空看陳立果恨不得縮進烏龜殼的模樣,眼中浮出一抹笑意,他溫聲道:“上藥了麼?”
陳立果把臉埋在膝蓋之間,悶聲道:“上了。”
冉青空看了陳立果一眼,起身去了臥室,看了一眼藥就知道陳立果在撒謊——因為藥根本就沒開封。
冉青空拿著藥出來,淡淡道:“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陳立果:“……我自己來。”
冉青空也沒為難陳立果,嗯了一聲後就把藥放到了陳立果面前。
陳立果拿起桌子上的藥,一瘸一拐的走進浴室裏抹藥去了。這次他機靈了,不但打開了包裝還擠了不少出來……雖然都沒有用到該用的部位。
總覺的自己弄進去有點尷尬……陳立果洗乾淨了手,推門出去了。
冉青空還坐在沙發上,見到陳立果道:“好了?”
陳立果嗯了聲——他本以為這事情就這麼完了。
哪知冉青空下一句話就是:“過來我檢查一下。”
陳立果聞言,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囁嚅兩句,條件反射的後退了兩步。
冉青空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了陳立果面前,道:“藥給我。”
陳立果不說話。
冉青空道:“聽話。”
陳立果捏著手裏的藥,只覺的手心汗濕了一片,他垂著頭,二人僵持片刻後,他還是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冉青空。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道:“去沙發上趴著。”
陳立果抬頭,目光裏透出哀求的味道,冉青空被他的目光盯的心肝一顫,幾乎就要妥協,但他卻瞬間想到了什麼,原本柔軟的心再次硬了起來。
“過來。”冉青空說。
陳立果吸了口氣,沒有再和冉青空擰巴,一瘸一拐的去了沙發,然後乖乖的趴在了上面。
冉青空走到陳立果上藥。
操,真疼啊,陳立果這具身體對疼痛特別敏感,有時候剪指甲剪劈叉了都能疼的渾身哆嗦……
更不用說現在上藥了。
藥一上上去,陳立果就眼淚汪汪了,他覺的流眼淚實在是有點丟臉,把手埋在兩臂之間,卻不想還是被冉青空發現了。
冉青空看到流眼淚的陳立果,顯然不會認為他是被疼的——他垂下眼簾,再次輕輕的歎了口氣,他道:“文悠,別恨我。”
陳立果正被某個部位的陣痛折騰的要死要活,聽到冉青空這話一緊張,竟是直接夾住了冉青空的手指:“啊!!”
冉青空一愣,直接把手指拔出發出“啵”的一聲……
陳立果的臉刷的就紅了,他想乾笑幾聲緩解一下,但又覺的這時候笑實在是不合適。
冉青空卻笑了,他發出低低的笑聲,彎下腰親了親陳立果的耳廓,還咬了一下陳立果的耳墜,他道:“文悠,我好喜歡你。”
陳立果把臉埋在手臂間,一句話也不敢說,他怕自己一開口就笑出聲。
冉青空給陳立果摸完了藥,又去臥室拿了張毯子蓋在了陳立果的身上。
陳立果道:“冉哥……可以給我找幾件衣服穿麼。”
冉青空說了聲好。
陳立果又道:“冉哥,這裏是哪里啊?”
冉青空道:“國外。”
陳立果知道冉青空大概是不會清楚告訴他具體方位了,於是悶悶的嗯了聲。
冉青空聽聲音便知道陳立果肯定不高興,他沈默片刻,緩聲道:“文悠,你乖些,過些時候我就把鎖鏈取了。”
“等到他們都覺的我死了?”陳立果沉沉的問。
冉青空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陳立果得到了冉青空的答案,心裏面立馬喊了幾句臥槽,雖然和冉青空過這種沒羞沒躁的日子很開心,但是冉童彤那條線還過不過了!以前的世界還回不回了!最後的節操還要不要了!
陳立果在心中反復問了自己這三個問題,就在他覺的自己可以堅定的給出答案的時候,他扭頭看到了冉青空的臉。
冉青空真他媽的好看啊,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生氣的時候好看,笑的時候更好看,陳立果只瞅了一眼,靈魂的防線就徹底崩塌,心道去你丨媽回原來世界,原來世界可沒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這時候要是系統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估計會生出把他宰了的心思。
冉青空說:“我們就在這裏一輩子好不好。”
陳立果如果可以表態,估計腦袋都要點掉了。但他不能表態,所以一句話也沒有說。
陳立果的回答在冉青空預料之內,他說:“文悠,我可以等你。”
陳立果把臉貼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在這裏過了十幾天,陳立果才發現這裏居然是個獨立的熱帶島嶼,冉青空每次都是開船來,這島上除了陳立果以外,還有兩個傭人,都是四十多歲少言寡語的婦女,平時都是她們照顧陳立果的飲食起居。
陳立果也試圖找她們搭話,但她們幾乎是完全不理陳立果,若不是偶爾會說上一兩句,陳立果都以為她們是啞巴了。
這十幾天冉青空經常往這邊跑,但陳立果隱約看出冉青空情緒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冉青空出事=冉童彤出事=這個世界真的要完蛋了,陳立果也有點著急,但他也知道這麼問冉青空也是沒用的,於是兩人就這麼幹耗著。
但是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冉青空居然主動提了起來,他的第一句話就讓陳立果有點慌了,他時候:“童彤最近情況很不好。”
陳立果瞪大眼睛:“情況很不好?怎麼回事?”
冉青空的眼神從陳立果臉上掃過,將他表情裏驚慌一覽無餘,他道:“你很怕?”
陳立果:“……”必須怕啊。
冉青空道:“就算她已經結婚了,你還是放不下她?”
陳立果:“……”他該如何解釋?
冉青空自嘲似的笑了笑,他伸手捏住了陳立果的下巴,然後壓低了聲音:“可惜,你這輩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陳立果:“……”那可真是……太棒了。
冉青空凝視了陳立果片刻後,才輕聲道:“她懷孕了。”
陳立果:“他們結婚不是才三個月麼?!”
冉青空道:“嗯。”
陳立果:“……”
冉青空歎氣:“她知道了你的死訊。”
陳立果猜到了冉青空下面的話。
果不其然,冉青空說:“她很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肉~沒有肉~耶耶耶
11點還有一章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六)
在冉童彤的朋友眼裏,陳立果是個完美備胎。
他從上學就一直暗戀冉童彤,直到大學畢業,冉童彤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陳立果才黯然離去,獨自一人出了國。
陳立果對冉童彤的感情,除了冉童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似乎都看出來了。然而或許是因為女人的直覺,冉童彤卻並不覺的陳立果愛她,只是將陳立果當所一個關係特別好的朋友罷了。這倒也合了陳立果意。
這次陳立果回國,是承了冉童彤的邀請參加她的婚禮。
然而婚禮剛結束,陳立果便意外的出了車禍,冉童彤很難不去怪自己。
結果偏偏在冉童彤傷心的時候,又查出了她懷有身孕的事情。
陳立果聽著冉青空三言兩語的描述了這事情,心中生出些許擔憂之情,冉童彤在他沒有插手的世界裏過的是很苦的,光是孩子都小產了兩三次,這次因為他生出情緒波動,可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陳立果道:“冉哥……”
陳立果話還未出口,冉青空卻已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他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陳立果面色糾結,道:“可是童彤……”
“我知道你喜歡她。”冉青空的手輕輕的撫上了陳立果的臉頰,緩緩的摩挲:“她也是我的妹妹。”
說完這話,冉青空便看到陳立果的眼神裏流露出絕望之色,然而他到底是沒有改變主意。
陳立果的確是很絕望的,他絕望的是這個世界的完成度估計就要打水漂了,但是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冉青空,瞬間又覺的內心充滿了力量——好歹他還是爽到了,算了,也不太虧。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的眸子,發現裏面是一片黯淡的呆滯,他有些心疼,便湊過去親了親陳立果的唇。
吻了便吻了,本該拒絕的陳立果卻絲毫沒有反應,冉青空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模樣,心中少有的生出幾分焦躁,他抓住了鎖在陳立果腳踝上的鎖鏈,一點點的拽緊。
陳立果被迫躺到了沙發上,他看著頭頂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冉青空,心中生出一點羞澀。然後?然後他們兩個又順理成章的做了,前期陳立果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等到冉青空進入他的時候,陳立果就已經是啥都不知道了。
兩人一做就做了一上午,陳立果到最後開始無意識的哭泣,一邊哭一邊求丨饒,冉青空根本不理他,還是固執的將陳立果壓在身丨下。
陳立果雙眼無神的喘著氣,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疲憊的睡了過去,他摸了摸陳立果汗濕的頭髮,輕輕的歎了口氣。沒辦法,只要聽到陳立果提到冉童彤,他就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陳立果的呢?冉青空自己也說不清楚。
第二天起來,陳立果只覺的自己腰都要斷了,冉青空不在床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看到床頭櫃上放了包煙,就拿了一根開始慢悠悠的抽。
冉青空從屋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陳立果坐在床頭抽煙的模樣。
和少年時期相比,陳立果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他的長相並不如冉青空那般充滿男性的侵略性,反而更像竹林間潺潺的溪流,十分溫和。
陳立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冉童彤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他不知道一個叫冉青空的男人,從見他的第一面開始,便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陳立果注意到冉青空的時候,煙已經快燒完了,他手一抖,煙頭差點掉到床上。
“冉哥。”陳立果囁嚅一句。
“嗯。”冉青空走進來,看了眼陳立果手裏的煙,道:“少抽點煙。”
陳立果唔了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我有點事,要先走了。”冉青空輕聲道。
“好。”陳立果低低道。
“好好休息。”說完這句話,冉青空便起身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冉青空變得很忙,但依舊保持著兩天來看陳立果一次頻率,他的臉上也多了些疲憊。
陳立果忍了十幾天,實在是沒忍住,開口便將擔心的事情問了出來,他道:“是不是童彤出什麼事了?”
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冉青空正在換衣服,聽到陳立果的話他的動作便停下了,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陳立果:“你很擔心她?”
陳立果被冉青空的表情盯瑟縮了一下,他道:“我……”
“你很擔心童彤吧?”冉青空放下了正在系的領帶,慢慢的走到了陳立果的面前。
陳立果低低道:“我們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冉青空道:“即便你現在自己這種情況,你還在擔心她?”
陳立果道:“冉哥,這十幾天我想了很多……”他的確是想了很多。
冉青空道:“你說。”
“我、我不會離開你,你能不能告訴童彤我沒有死?”陳立果是真的害怕自己的死訊刺激到冉童彤。
“徐文悠。”冉青空聽到陳立果這話,周身氣息陰冷極了,他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冉哥。”陳立果苦笑著,儘量想讓自己的態度顯得誠懇一點,他說:“你知道,我從小就是一個人,即便是消失了也沒什麼人在乎。于其讓童彤擔心我,倒不如告訴她真相——告訴她,我喜歡你,我、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冉青空聞言,某種浮出疑惑之色,看起來他並不理解陳立果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是到底為何會提出這般要求。
但思來想去,能讓陳立果做出這種妥協的,似乎就只剩下冉童彤的安危了——為了讓冉童彤不擔心他,陳立果甚至願意一個男人在一起。
冉青空好像又有些看不懂陳立果了,他捏住陳立果的下巴,一點點將他的頭抬起來,看著他沉靜如水的眸子,和抿成一條線的唇,他說:“你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把你關在這裏?”
陳立果一臉茫然。
“因為我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你。”冉青空平靜的述說著心中扭曲的欲丨望,他知道這種欲丨望若是被陳立果知道了,定然會覺的噁心,但那又如何呢。噁心也好,厭惡也罷,陳立果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果不其然,陳立果不說話了,他垂下頭,肩膀也耷拉下來,甚至能看到幾分瑟縮的味道。
冉青空自嘲似得笑了笑,轉身走了。
“……”陳立果不得不低頭,他真害怕自己在冉青空面前笑出聲來。
這一天之後,冉青空再也沒提過關于冉童彤的任何事情。
陳立果一個人在島上也是過的挺開心的,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捧著書都能一個人看一下午。
唯一美中不住就是他不太適應海邊的氣候,一兩天還好,時間一長他就有點水土不服了。
冉青空這次出門足足隔了半個多月才回來,結果一回來就看見陳立果瘦了不少,他在飯桌上看著陳立果沒什麼胃口的模樣,微微皺眉:“沒胃口?”
陳立果扒了兩口飯,唔了一聲。
冉青空放下了手裏的筷子,道:“想吃什麼。”
陳立果沒說話。
冉青空叫了聲:“文悠。”
陳立果笑了笑,道:“我沒事,就是不太習慣這裏的天氣。”
他雖熱是笑著說的,但這份笑容在冉青空的眼神裏就多了勉強的味道。從被冉青空囚禁起來的那一刻開始,陳立果就沒有激烈反抗,他似乎很快就認命了——而這也完全符合陳立果那溫和的個性,冉青空本來做好了陳立果瘋狂排斥他的最壞打算,可卻沒有料到,沒有表現出激烈抗拒的陳立果,還是讓他心疼了。
冉青空放下筷子不再吃東西。
陳立果倒也沒注意冉青空什麼表情,他腦子想的全是:哦哦哦冉青空又回來了,哦哦哦他們有十幾天沒做了呢,哦哦哦這次可以嘗試什麼新的姿勢。
冉青空見陳立果吃了半天碗裏的飯都還剩了一大半,眉頭皺的更緊,他道:“別吃了。”
陳立果抬頭,心想這就要開始了嗎?!他還沒洗澡啊!
冉青空說:“來書房一趟。”
陳立果:哦哦哦還要在書房來,真是驚險又刺激!
於是陳立果乖乖的跟在冉青空的身後進了書房,哪知接下來的一切都和他想像的都不一樣……
冉青空指著書房地上的那個稱道:“站上去。”
陳立果:“……”
冉青空見陳立果不動,又重複了一遍:“站上去。”
陳立果磨磨蹭蹭的不太想動。
冉青空道:“文悠?”
陳立果在冉青空的瞪視下,還是站上去了。
然後冉青空盯著稱上那個明晃晃的80就傻眼了,他身高188,體重也才74公斤,陳立果比他還矮一些,怎麼可能83公斤?稱壞了嗎?!
陳立果:“……”媽的,他這個身體哪里都好,就是體重不太正常,這還瘦了好幾斤!他巔峰時期能到85!雖然從外表看不太出來就是了……
冉青空明顯是有點懷疑稱不對,他叫陳立果下來,自己站上去,在發現稱是準確的後,沈默半晌問了句:“你以前多重?”
陳立果扭扭捏捏的說了個八十五。
冉青空隔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看不出來啊。”
陳立果:“=皿=”所以你嫌棄我了嗎。
冉青空調整了一下情緒,小聲的說了句:“瘦了。”
陳立果:“……”你為什麼說的那麼沒有底氣?!我是真的瘦了好嗎?!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七)
雖然陳立果足足有一百六十多斤,但和以前比起來,他還是瘦了!這就是事實!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陳立果和冉青空相對無言後,莫名的有些委屈,這麼重他也不想的,難道因為他的體重冉青空就要嫌棄他了?
冉青空道:“是吃的不習慣麼?我看你吃的那麼少。”
陳立果說:“這邊太熱了,不習慣。”
冉青空道:“等這段時間過了,我重新找個地方。”
陳立果嗯了一聲,他本來想問冉童彤的情況了,但是礙於他每次一問,冉青空就要炸毛,所以他也只好憋住了。
而且神奇的是這段時間系統也沒有煩他,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徹底放棄他了……
稱完了體重,冉青空和陳立果都去洗了個澡,然後兩人又黏糊上了。當然陳立果是被動的——他害怕自己一主動起來系統就把他傳出這個世界了。
冉青空很喜歡溫馴的陳立果,他看著陳立果略顯害羞的模樣,只覺的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溫柔的纏綿,陳立果沉迷其中,他用手肘遮住自己汗濕的臉,耳旁全是冉青空灼熱的呼吸。
冉青空說:“徐文悠,我喜歡你。”
陳立果聽了這話,並不回答,雖然他也想輕言細語的回一句:“我也是。”
家裏的事情似乎處理好了,冉青空也閑了下來,整天整天陪著陳立果,只有晚上才會花些時間在書房處理公事。
陳立果窩在客廳打遊戲,冉青空走過來問他在玩什麼。
陳立果說了遊戲的名字,冉青空道:“好玩嗎?”
陳立果說好玩啊,他放下手柄,去廚房拿了個冰棍舔了一口,再回來的時候看見冉青空手裏居然捏著遊戲手柄,正皺著眉頭研究。
陳立果在他旁邊坐下道:“試試?”
冉青空沒答話,他看了眼陳立果手裏的冰棍,歪過頭來在冰棍上面咬了一口。
陳立果看著冰棍上的牙印,又舔了一口。
冉青空沒注意到陳立果的動作,對著螢幕問了句:“怎麼玩?”
陳立果把大致的操作解釋了一遍,然後奇怪道:“這遊戲是你買的?”屋子裏有不少遊戲光碟,大部分都是近來的熱作。
冉青空說:“我助理買的。”
陳立果哦了一聲,他就知道冉青空肯定不瞭解這些遊戲。
冉青空死了兩次,道:“好玩嗎?”
陳立果點了點頭,把腳盤了起來,認認真真的舔著冰棍:“好玩。”
冉青空說:“一個人在這裏會不會太無聊?”
陳立果道:“還好吧。”
陳立果看得出冉青空想說什麼,但他話到了嘴邊,似乎有些猶豫。
陳立果含著冰棍吸的起勁,也沒有要去接話的意思,於是二人就這麼沈默的玩著遊戲。
冉青空是第一次玩,所以死的格外慘,幾乎沒走兩步就被怪打倒在地。
陳立果見他眉頭越皺越緊,只覺的好笑。待冉青空又死了一次,他悶悶的說了句:“這遊戲怎麼那麼難。”
陳立果笑道:“這遊戲本來就是出了名的難,第一次玩死的慘正常的。”
冉青空放下了手中的遊戲柄,陳立果順手拿了過來。
冉青空便坐在旁邊看著陳立果,他喜歡陳立果,這是毫無疑問的事,但是他卻發現,自己並不瞭解眼前的人。
有哪個人,在被囚禁之後會有如此淡然的反應,就好像對一切都不在乎一樣——不、陳立果還是有在乎的東西,他在乎冉童彤。
冉童彤已經註定成了冉青空和陳立果之間解不開的結。
陳立果玩了會兒遊戲,就覺的有點困了,冉青空見他揉著眼睛還不肯放下手柄的模樣,道:“別玩了,去睡覺吧。”
陳立果聽到睡覺這兩個字就有點緊張,睡覺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一定——要是啊!
冉青空見陳立果聽到他的話,身體似乎便僵住了,他自嘲的一笑:“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陳立果:“……”等、等一下,兄弟,你不對我做什麼,那睡覺有什麼意思啊?
冉青空並不知道陳立果心中所想,他催促著陳立果關了遊戲,洗澡上床。
陳立果乖乖聽話,穿好睡衣爬到了床上。
冉青空躺在陳立果的身側,伸手緊緊的摟住了陳立果的腰。
陳立果感受著身後灼熱的呼吸,可恥的——硬了。
然而冉青空卻顯然將陳立果的僵硬當做了厭惡,他說:“文悠,你早晚要習慣的。”
陳立果心想我習慣什麼,習慣沒有性丨生活的日子嗎。
冉青空道:“無論你怎麼討厭我,我都不會放你走。”
陳立果在心中默默的流著眼淚,無奈道:“……別想多了,睡吧。”
冉青空呼出一口氣,竟是真的沒對陳立果做什麼,就這麼睡了過去。
陳立果表示,他真的很失望。
不過陳立果的失望情緒只持續了一晚上,因為第二天早上,冉青空出門接了個電話後,便陰著臉回來了,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陳立果的衣服。
陳立果睡的懵懵懂懂,被冉青空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的開始掙扎,結果被冉青空按在床上綁了個結實。
“冉、冉哥?”陳立果顫聲叫道。
冉青空不理他,把陳立果扒了個一乾二淨。
陳立果臉朝下,根本看不清楚冉青空的表情,他只能從冉青空的氣息裏感覺到——他是真的很生氣。
不過雖然冉青空很生氣,但進入陳立果時卻依舊很溫柔,沒有傷到陳立果絲毫。
陳立果被進入時,口中發出一聲喟歎——他想,如果真的能和冉青空談戀愛,那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吧,可惜……生不逢時。
冉青空做完後,還體貼的為陳立果清理了身體。陳立果像是癱了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身上的痕跡,眼神裏的陰鬱總算散了不少。
兩人就這麼平靜的睡到了第二天。
陳立果本以為冉青空生氣,是他公司出了什麼問題,但他很快卻發現,出了問題的不是冉家,而是冉童彤——冉童彤知道了陳立果喜歡她的事情。
說來也是無巧不成書,本來在陳立果的死亡給冉童彤的悲傷逐漸消退的時候,突然有個以前喜歡陳立果的女生冒了出來,並且指責冉童彤是個綠茶婊,說陳立果喜歡冉童彤那麼多年,冉童彤都視而不見,還將原本遠在國外的陳立果叫回了國,害得陳立果死在了國內。
冉童彤聽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蒙了,她說:“徐文悠喜歡我?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那個女生見冉童彤這模樣更是生氣,她冷笑道:“冉童彤,徐文悠喜不喜歡你,你隨便問一個人都能得到答案。別人都知道,就你一個不知道?呵呵,說白了我看你是不想知道吧。”
冉童彤不敢置信的向周圍的人取證,然而得到的結果讓她白了臉色,雖然大家都不願意明說,但顯然,陳立果喜歡她的這件事,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
受了刺激的冉童彤當場進了醫院,而將這一切告訴冉童彤的女生卻也並未獲得太大復仇的快感。逝者已去,生者再怎麼互相折磨,也都無濟於事。
冉青空接到的那個電話,便是冉童彤在醫院的消息,雖然冉童彤的身體並無大礙,但她的情緒非常糟糕,甚至不願意同任何人說話。
因為冉童彤的事情,冉青空不能再在陳立果身邊多呆,他早早的便出了門,出門前還叮囑陳立果好好休息。
陳立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他伸手撓了撓腳上栓子鎖鏈的地方,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
陳立果的消失,對除了冉童彤之外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影響,死了就死了,掉幾滴眼淚感歎一下人生無常,便也就算了。
其實陳立果也希望他的死亡對冉童彤的影響可以不要那麼大,但顯然在這件事情上他並沒有選擇的權力,因為系統給他提出警告了。
系統說,如果冉童彤出了意外,那他這個世界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費,而現在冉童彤處於一個十分危險的情況,如果陳立果不去插手,很可能功敗垂成。
陳立果思來想去,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下了決定——逃離這裏。雖然他的確是很喜歡冉青空,但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他選擇。畢竟如果冉童彤出了事,他會立刻被調離這個世界。
做下了決定的陳立果,便開始計畫逃離了。
因為之前的日子裏,他一直都十分乖巧,所以冉青空對他的防備也放鬆了許多,陳立果找了個機會,將一把餐刀藏了起來,開始慢慢的墨腳上的鎖鏈。
冉童彤出了事,這段時間冉青空肯定不會來,陳立果必須抓好時機,否則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和陳立果預料的那般一樣,冉青空果真是十幾天都沒有來,不過在他再次來島上的時候,陳立果才磨了小小一半——顯然,這種方法不但不靠譜,而且還很蠢。
陳立果傻了:“這和小說裏寫的不一樣啊,咋辦?”
系統對陳立果的智商嗤之以鼻,他道:“咋辦?等死唄。”
陳立果:“……”哦豁。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八)
陳立果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肖申克。
但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活在現實裏,而不是電影裏。
盯著自己腳上鎖鏈那個顯眼的缺口,陳立果聽著門口傳來了冉青空的腳步聲。
陳立果哭喪著臉:“系統,我好慌。”
系統心想我怎麼會選了你這麼個宿主。
冉青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陳立果躺在床上看書,下半身蓋著一床薄被。他看著陳立果無精打采的模樣,摸了摸他的額頭,小聲道:“怎麼?不舒服麼?”
陳立果哼哼唧唧半天,屁話沒說出來一句。
冉青空見他不說話,問了聲:“文悠,怎麼了?”
陳立果心中泣血,表面還是一副對冉青空愛答不理的模樣,他道:“冉……冉青空,你最近很忙麼?”
聽陳立果沒有再叫最近冉哥,冉青空眉頭微皺,道:“嗯。”
陳立果抿著唇不說話了。
冉青空看他扭捏的模樣,也是猜出他定然是想問冉童彤的情況,他心下莫名的有些失望,低低道:“童彤情況還好。”
陳立果道:“是……麼……那你什麼時候走?”
冉青空道:“我才來你就想我走?”
陳立果心道你不走發現我腳上鏈子缺了個口子,不得把我撕了啊。
冉青空見陳立果露出瑟縮之色,心中苦澀愈濃,他道:“文悠,別怕我。”
陳立果嗯了一聲,又不吭聲了。
冉青空道:“我去洗個澡。”他說完就去了廁所,留下陳立果一個人躺在床上惴惴不安。
十幾分鐘後,冉青空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朝陳立果走了過來,他正欲掀開被子躺上床,便聽到陳立果低低的聲音:“你頭髮還沒幹。”
冉青空道:“嗯?”
陳立果說:“我、我幫你吹幹吧……”
冉青空沒想到今天陳立果居然如此主動,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他道:“文悠?”
陳立果沒理冉青空,扭身從床頭櫃上拿了個吹風機,開始幫冉青空慢慢的吹頭髮。
冉青空背對著陳立果,感受著催風機的熱氣撲打在自己的頭頂,只覺的本該已經死心的心臟被某種不該有的期待覆蓋了。
二人和諧的沈默著,在頭髮就要催幹的時候,冉青空輕輕的開了口,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陳立果差點沒哭出聲,他說:“文悠,我把鎖鏈給你取了吧。”
陳立果:“……”
冉青空說:“你要逃便逃吧,我總不能關你一輩子。”
陳立果:“……”
冉青空道:“不過無論你逃到哪里,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陳立果:“……”
他說著,轉身抱住了陳立果,動情的吻住了陳立果的唇。
這要是換了平時,陳立果早就爽翻了,但是今天不行,他不但沒有感覺到爽,還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冉青空見陳立果渾身僵硬,還以為陳立果是抗拒自己的吻,他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是不信我的。”他說著,起身從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把銀色的鑰匙,道,“我這便做給你看。”
陳立果整張臉都僵住了,他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找個什麼理由。難道他對冉青空說,不用解開了,我在這裏挺好的?
冉青空見陳立果死死的裹著被子不肯鬆開腿,也有些驚訝,他疑惑的叫了聲:“文悠?”
陳立果笑的比哭難看:“冉、冉哥……”他又叫冉哥了。
冉青空道:“嗯?”
陳立果道:“我、我不想走了……”
冉青空聞言微微瞪大了眼睛,顯然他是完全沒有料到陳立果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陳立果說:“冉哥……我……”
冉青空叫了一身:“文悠……”
陳立果:“冉哥……”
二人深情對視許久,然後冉青空一把掀開了被子。
此時,陳立果腳上那個銀色的鏈子上的黑色缺口格外顯眼,陳立果這五十多度的近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不用說冉青空了……
待冉青空看見那缺口,再次抬頭後,他原本滿臉的深情已經變成了一腔冷意,他輕輕喚了一聲:“文悠。”
陳立果被他喊的渾身一抖,他可憐兮兮的看著冉青空,差點沒哭出聲來,他道:“冉哥,你聽我解釋。”
冉青空說:“你解釋。”
陳立果:“……”咦。仔細想想他還真沒什麼好解釋的。
冉青空:”嗯?”
沒辦法了!陳立果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淒慘之狀,他絕望的苦笑著說:“冉哥,你說你喜歡我,可是我也是個男人,天天這樣被你關著……”
冉青空手裏捏著鎖鏈,表情冷如冰霜,他說:“這便是你要逃離我的原因?”
陳立果:“……”哥哥再愛我一次!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腳踝上鎖鏈那一個缺口,伸手便捏住了陳立果的下巴,他緩緩的說:“徐文悠,你離開這裏,是想去找冉童彤對吧?”
陳立果眼神略微有些躲閃,也不再試圖反駁,而是抿緊了嘴唇。
“我那樣對你你都不曾想逃跑,知道童彤過的不好,竟是就想要離開這兒?”冉青空笑的陰沈:“可惜,你哪里也去不了。”
“冉哥!”陳立果被冉青空一把推倒在了床上,他見冉青空這般惱怒,於是轉身欲逃,卻被冉青空抓住鎖鏈一點點的拽了回來。
“不要!冉哥!”陳立果猶如一隻可憐的小獸,在冉青空身下瑟瑟發抖,他無力的推拒著冉青空的動作,眉宇神態間全是一片讓人心涼的絕望,冉青空將這些畫面看在眼中,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留情。既然他已經如此絕望了,那便讓他更絕望些吧,或許絕望到了盡頭,便不會再去想其他的事了。
一番糾纏之後,陳立果累的睡著了,冉青空看著他疲憊的模樣,伸出手輕輕按住了陳立果皺著的眉頭。
陳立果嘴裏嘟囔兩句,往冉青空懷裏縮了縮。
見到陳立果的這個動作,冉青空眉宇間的陰鬱這才略微有些消散,他知道自己不該奢求陳立果的愛情,可人就是這般貪婪的動物。
第二天,陳立果神清氣爽的起床,見冉青空還沒醒過來,偷偷摸摸的去蹭了個早安吻,然後一個人縮到被子裏傻笑。
系統幽幽的問了句:“爽嗎?”
陳立果乾脆俐落:“爽!”
系統道:“還想繼續爽下去嗎?“
陳立果:“想!”
系統:“冉童彤!”
聽到這三個字,陳立果整個人都洩氣了,他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系統道:“你確定你知道了?”
陳立果道:“確定確定!”
系統這才不說話了。
陳立果做了一會兒心裏建設,然後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再慢吞吞的去了衣櫃,隨便找了幾件衣服。
冉青空睡的迷迷糊糊,看見陳立果的動作也沒放在心上,直到——他的手被陳立果捆在了床頭。
冉青空在察覺陳立果想幹什麼時,立馬清醒了,他蹭的一下便想從床上坐起,但卻發現陳立果死死的壓在了自己身上。
“你要做什麼?徐文悠!!”冉青空氣瘋了。
“冉哥。”陳立果的眸子裏水光流轉,仿佛下一秒就會流出眼淚,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將話咽下了喉嚨,最終只擠出了兩個字:“保重。”
“徐文悠!!”冉青空瘋了似得掙扎,他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敢這麼對我——”
“冉哥。”陳立果道:“抱歉。”
冉青空聽著陳立果那一聲真誠的抱歉,只覺的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泄光了,他不再掙扎,就這麼沈默的凝視著陳立果。
陳立果被冉青空看的很難受,他很想對冉青空說你別擔心,你要是再來抓我,我還會回去的,但是礙於系統的機制,他又被迫將話咽了下去。
冉青空扭過頭,連看也不看陳立果。
陳立果看著他的模樣,只覺的心如擂鼓,他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是有些喜歡冉青空,但到了今天……他不確定了,若只是喜歡,心臟為何會跳的那麼快呢。
陳立果看著冉青空悲傷的側臉,沒能忍住,彎下腰親了親他的下巴。
冉青空被陳立果的動作驚的全身呆住了,他正欲說什麼,卻聽到陳立果輕輕的說了一句,他說:“冉哥,我從來就不欠你什麼。”
冉青空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的確,從頭到尾,都是他對陳立果的一廂情願。
陳立果下了床,在冉青空的衣服裏找到了鑰匙,簡單的打開了鎖。打開鎖之後,他也沒有將鑰匙扔下,而是放到了衣服胸口的袋子裏。
“文悠。”在陳立果要出門的時候,冉青空抖著聲音叫了他的名字,他問他:“你、你恨我嗎?”
陳立果扶著門框,沈默了片刻後,才輕輕的說了聲:“冉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冉哥。”再進一步的話,他卻是不能說了。
冉青空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本來到這裏陳立果心裏就夠難受了,結果他聽到冉青空的這句話差點沒直接哭出聲——娘耶,為什麼不來找他了,他身份證都被冉青空註銷了,還怎麼活啊,他本來指望事情搞定之後冉青空再把他抓回去,結果冉青空冒出來這麼一句。陳立果一想到性丨福生活就這麼短暫的結束了,不由的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但他也不敢再耽擱,幾步便走出了冉青空關住他的屋子。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死死咬住的下唇溢出了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 08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九)
冉青空囚禁陳立果的地方是一座孤島,好在這座島嶼並不大,陳立果沒走多遠,便看到了停在岸邊的遊艇。
陳立果走之前沒有忘記摸走遊艇的鑰匙,冉青空的手機和全部現金。
找到船之後,陳立果用手機定了位,發現這個島嶼離內陸並不太遠,想來冉青空也是害怕出什麼意外的。
陳立果沒做太多的猶豫,立馬開著船就走了。
在船上的時候,系統詳細的告訴了陳立果冉童彤的情況,他說冉童彤的命運會出現意外波動,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陳立果最好立刻回國。
陳立果聞言苦笑,他道:“回國?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系統:“這就不是我要幫你想的事情了。”
陳立果歎氣,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的人接了起來:“喂?”
陳立果道:“喂?”
“……”電話那頭一陣沈默。
“岳池。”陳立果叫出了這個名字。
“冉總?你、你的聲音怎麼……”被陳立果叫做岳池的男人遲疑的問道。
“我是徐文悠……”陳立果低低道,“我沒死。”
岳池是陳立果大學同學,兩人以前關係特別好,直到陳立果出國之後才淡了,也因為陳立果,岳池對冉童彤的態度一直不好——在所有人眼裏,陳立果都是因為苦戀冉童彤不成,才出國的。
“你沒死???”岳池的聲音爆炸了了,他道:“你沒死是怎麼回事???”
陳立果簡單的將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岳池,雖然他免去了一些描述,但岳池還是瞬間明白了陳立果口中的那些經歷到底意味著什麼。
“冉青空竟敢這麼對你。”岳池咬牙切齒道:“你是欠了他們冉家兄妹的麼。”
陳立果含糊的應付過去,只說自己現在在國外,問岳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接回去,至於他他活著的消息,暫時別告訴別人。
岳池道:“為什麼不告訴別人?”
陳立果低低道:“……別問為什麼了,你要是為我好,就別告訴其他人。”
岳池歎了口氣,說他明天就過來,讓他好好的躲著冉青空,千萬別被找到了。
陳立果說了聲好,又給岳池說了他大概所在的位置,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結果電話掛斷不久後,冉青空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陳立果看到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手一抖就按了個接聽鍵。
“文悠。”冉青空響起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陳立果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冉青空說:“你在哪。”
陳立果沒說話,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冷汗。
冉青空說:“你剛才在和誰通話?”
陳立果低低的叫了聲:“冉哥。”
冉青空平靜的笑了,他感覺到了陳立果語氣裏的瑟縮,他道:“你別怕。”
陳立果咽了口口水。
冉青空說:“我既然說過不會再找你,那便會兌現。”
陳立果:“……”
冉青空說:“再見。”
還未等陳立果說什麼,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陳立果盯著手機深深的歎了口氣,完了,人家不要他回去了,日子還怎麼過啊。
陳立果哪里知道,冉青空掛完電話,便直接把手裏的手機砸了,他看著地上的手機殘骸,神色之間是一派陰鬱,他說:“徐文悠,我會讓你自己回來的。”
陳立果掛完電話的後只覺的世界是一片灰暗,他隨便在附近買了兩個麵包,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啃著。
此時已是傍晚,陳立果正想著該去哪里過夜,路邊便走來了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溫聲問道:“請問是徐文悠先生嗎?”她的中文略有些生澀,但基礎的交流並沒有障礙。
“嗯?你是?”陳立果又啃了口麵包。
女人微笑著遞給了陳立果一個口袋:“這是老闆給你的。”
陳立果一聽到老闆兩個字,便想到了冉青空,他結結巴巴道:“老、老闆?”
女人道:“冉……”
陳立果差點沒噎到。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被找到,這才過了幾個小時。
女人見陳立果吃驚的模樣,笑了:“在這裏,一個在路邊吃麵包的黃種人是非常顯眼的。”
陳立果:“……”那冉青空是什麼意思。
女人繼續道:“徐先生,這是老闆讓我帶給您的,請您收好。”
陳立果接過女人手裏的東西,才發現裏面是一個全新的身份,他有些搞不懂冉青空到底想幹什麼了。
女人見陳立果一臉懵懂,淡淡的笑了,她說:“徐先生,老闆叫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陳立果唔了一聲。
女人道:“回國的機票也給您訂好了,不過老闆讓我囑咐您一聲,回去可能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
陳立果道:“我知道了,謝謝。”
女人這才朝著陳立果點了點頭,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
這要是換了一般人,被冉青空這樣對待,那定然會覺的寒氣一股股的從背後冒上來。這種似乎逃掉了,其實還是在冉青空掌控中的感覺,或許會硬生生的點點磨滅當事人心中的希望。
陳立果提著女人給他的袋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只覺得——他的人生真刺激。
冉青空不但給陳立果重新準備了身份,還給他準備了一千塊錢的現金——還是人民幣。
拿著錢的陳立果十分不敢置信,他道:“什麼時候冉青空這麼小氣了?”
系統沒理陳立果。
陳立果道:“他也太小看我了吧!難道他以為我窮了就會自己回去?”
系統:“你不會?”
陳立果道:“我會。”
系統:“……”
陳立果:“所以你要不要幫我黑點錢用?”
系統:“有了錢你就不想回去了?”
陳立果臉紅了,扭捏了一會兒:“還、還是想的。”
系統要是是個人,肯定早就對陳立果吐啐口水了:“……”
陳立果歎了口氣,拿著身份證去了附近的酒店,安安穩穩的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陳立果的好友岳池迅速的找到了陳立果,他見陳立果的之後,立馬要將他帶回國內。
在旁人眼裏,冉青空簡直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他因為自己的私欲,抹滅了陳立果的存在。
然而唯有陳立果自己清楚,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見岳池一臉憤憤的模樣,陳立果慘笑一聲,他道:“岳池,我知道你生氣,但這事情,也不是生氣就能解決的。”
岳池道:“文悠,你什麼意思?”
陳立果低低道:“我們不能和冉家硬來。”
岳池瞪大眼睛,似乎完全不相信陳立果會選擇就這樣默默咽下苦果,他道:“文悠,你難道不打算報復冉青空??”
陳立果苦笑一聲。
岳池道:“你因為喜歡冉童彤,就可以容忍他哥哥對你做的這些事?徐文悠,你是不是瘋了?!”
陳立果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是不太明白岳池是怎麼想到冉童彤的……
岳池道:“徐文悠,你清楚,他將你關起來——還告訴我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陳立果輕聲道:“我家裏人是知道的。”
岳池啞然。
陳立果說:“他們,知道冉青空想對我做什麼。”
岳池看著陳立果的臉,發現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部都沒辦法說出口了,若他是陳立果,會這般淡然麼?被自己家族拋棄,被他人禁錮,被剝奪原本擁有的一切,他恐怕絕不會像陳立果這般淡然。
岳池長歎一口氣,他說:“文悠,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然會幫你,你想要什麼,也不要客氣,直接同我說出來。”
陳立果道:“嗯……我想要回國。”
岳池皺眉道:“你還是放不下冉童彤?”
陳立果:“……不是。”
岳池道:“希望如此。”
陳立果抿了抿唇,道:“冉青空……知道我逃出來,也沒有抓我回去。”
岳池道:“嗯?”
陳立果道:“他、他還送我了兩張機票。”他打開袋子的時候嚇了一跳,那女人說冉青空給他準備了機票,他卻沒想到冉青空居然給他準備了兩張,顯然已然料到了岳池的存在。
岳池:“……”說實話,他也是有些害怕冉青空的,若不是因為陳立果,他絕不想和冉青空正面為敵。
陳立果拍了拍岳池的肩膀,坦然道:“該發生的總會發生,逃避總不是辦法的。”
岳池看著陳立果並無陰霾的表情,心中再一次對自己這個朋友充滿了敬佩。怪不得當年那麼多班上的女生喜歡陳立果,這樣一個像太陽一般存在的男人,恐怕很少有人會不喜歡吧。但是可惜……郎有情,妾無意。
陳立果完全沒想到岳池已經把他上升到了某種詭異的高度,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完成冉童彤的線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那麼該想什麼辦法,再和冉青空來一發呢?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十)
陳立果回國很低調。
岳池雖然想把陳立果沒有死的消息告訴其他人,但在陳立果的阻攔下,他還是保守了秘密,然而他依舊疑惑陳立果為什麼不願意為自己正名。
面對岳池的疑惑,陳立果苦笑了幾聲,他道:“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和冉青空的事……”
岳池這才了然,他心中充滿對陳立果的同情和冉青空的憤怒,但他能做的事情,確實也不多。
一覺之後,陳立果再次回到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國家。
飛機落地,岳池問陳立果想先去哪。
陳立果想了想,低低道:“童彤……她還好嗎?”
岳池沒想到陳立果回國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詢問冉童彤,他有些不忍,道:“文悠,冉童彤她已經結婚了。”
陳立果說:“我知道。”
岳池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她懷孕了……現在,住在醫院。”
陳立果苦笑幾聲——若不是害怕冉童彤出現什麼意外,他哪里會這麼急著逃出來,他道:“我想去看看她。”
岳池長歎一聲:“你這是何必。”
陳立果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岳池見陳立果的表情,便知道他定然是不會改變主意了,他道:“好吧,我帶你去醫院。”
此時天色已晚,二人本該好好的休息休息,調整時差,但因為陳立果的要求,他們又坐上車開往了醫院。
一路上,岳池問了些陳立果一些舊事,他和冉童彤的關係並不好,即便是婚禮之時他也未去參加,所以直到才陳立果再次被抓走,他才知道陳立果竟是在冉童彤的婚禮上回來了。
“文悠,真的值得麼?”岳池說:“冉家這對兄妹,簡直就是你命中的劫,我若是你,肯定會逃的遠遠的。”
陳立果望著窗外景色,茫然道:“逃……能逃到哪去。”
岳池看著自己身邊這位好友,只覺的心中是濃濃的不忍。徐文悠作為私生子,在徐家的的處境從來就是十分的尷尬,然而他的性格卻並未因此受到影響,在整個年級裏,他脾氣好都是出了名的。而被他喜歡,似乎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無論冉童彤出了什麼事,徐文悠都會想方設法的幫她解決,這也讓喜歡徐文悠的女生們格外的嫉妒冉童彤。
岳池本以為,喜歡上冉童彤就是徐文悠人生中最糟糕的事了,可是事到如今,他看著身側好友憔悴的面容,只能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如果說冉童彤是徐文悠度過了的劫,那冉青空就是徐文悠又要面對的八十一難。
到了醫院,二人情緒低落的下了車。
岳池帶路,將陳立果帶去了冉童彤所在的醫院。
陳立果道:“你來看過冉童彤?”
岳池道:“嗯,前段時間我女朋友住院不舒服,冉童彤正好在一個醫院。”
陳立果聞言笑了笑,他道:“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岳池看了陳立果一眼,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陳立果自知理虧,他出國之後便和國內的所有人都斷了聯繫,其中自然也包括岳池。所以陳立果只是知道岳池這幾年過的不錯,並不知道具體情形。
陳立果道:“嗯……是我的的錯。”
岳池歎氣:“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文悠,你乖了二十多年了,難道就沒想過放下那些包袱?”
陳立果道:“若是能放,早就放了。”
岳池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什麼也不說了。
兩人出了電梯便是冉童彤所在的病房,岳池帶著陳立果往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走去。
病房的門開著,陳立果可以聽到裏面傳來冉童彤低低的笑聲。
岳池正欲跨步進去,卻被陳立果一把拉住了手臂,他疑惑轉過臉,看見陳立果默默的搖了搖頭。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岳池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陳立果的意思,他有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卻感到陳立果抓他抓的更緊了。
“我給寶寶想了好多個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想好了。”冉童彤丈夫高徵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他溫柔道:“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陳立果聽到這話,心中一動,雖然他對冉童彤並無男女之情,但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已將冉童彤當做親妹妹般的存在,所以此時聽到這些話,也未免生出了些許感慨。若是他真的復活了,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或許正巧能趕上他的婚禮吧……
岳池見陳立果沈默的模樣,心中燃起了一簇火,但他到底是尊重自己這位好友的意見的,於是低聲道:“怕什麼,進去啊。”
陳立果道:“走吧。”
“什麼?”岳池瞪大眼睛:“你這就要走?”
陳立果道:“知道她過的好,我便放心了。”——不然完成度就又泡湯了。
聽到這句話,岳池看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他不可思議道:“文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陳立果道:“嗯?”
岳池道:“你喜歡了她那麼久,她就在你面前,你居然——”
陳立果打斷了岳池的話,他說:“喜歡又能如何呢,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了。”
岳池聽的一肚子火氣,然而他們兩人的說話聲音似乎傳進了病房裏,只聽見冉童彤的疑惑道:“誰啊,誰在外面。”
陳立果拉著岳池趕緊躲進了旁邊的樓梯。
待高徵出來時,外面已經空無一人了,冉童彤輕輕道:“我聽見文悠的聲音了……”
高徵其實也聽見了,但他卻平靜的轉身進了屋子,還順手帶上了門:“外面沒人,寶寶你聽錯了。”
“是麼。”冉童彤悵然若失。
此時岳池嘴裏含了根煙和陳立果站在醫院樓下的花台旁,他抬頭看了眼頭上亮著橙子光芒的病房,淡淡道:“徐文悠,我真是看不起你。”
陳立果道:“給我一根煙。”
岳池順手遞出去:“你也學會抽煙了?”
陳立果道:“這幾年在國外,閑的厲害。”
岳池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立果,道:“你瘦了。”
陳立果聽到瘦了這兩個字就表情扭曲了一下,好在路邊黑,岳池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含糊的唔了一聲。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岳池道,“你到底是怎麼惹上冉青空的。”
“我哪知道。”陳立果道,“走著看吧。”
岳池歎氣,他道:“冉青空給你弄了個新的身份……你要不要考慮,重新開始?”
陳立果沒說話。
岳池道:“文悠?”
陳立果深吸了口氣:“給我找點事情做吧。”他現在身上就幾千塊錢,之前他那個便宜姐姐給他的□□也沒了,若是不找份工作先做著,他恐怕會餓死街頭。
想想現在的情況,再想想之前天天蹲在家裏打遊戲,吃好喝好,還有性丨生活的日子,陳立果不由的流下了悲傷的淚水——他是真的不想走啊,陳立果長歎一聲。
岳池道:“可以,我先幫你找點事情做,你……慢慢的緩,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立果沒精打采的點頭。
二人就此說定,陳立果回了酒店,兩人便散了。
結果到了第二天,事情便出現了波折,岳池家裏出事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家是做煙草酒水的,結果最大的那間店鋪,晚上莫名其妙的失火了。
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但也讓岳池出了一身冷汗。
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兒上,陳立果很難不將這件事和冉青空聯繫上。
陳立果在電話裏便叫岳池不用管他,先將家裏的事情搞定。
岳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憤怒,他說:“文悠,你別怕,冉青空真以為這世道沒有王法了?就算他再怎麼做,也阻止不了我幫你——”
“我知道的岳池。”陳立果聲音輕輕的,“謝謝你。”
岳池這才放下了心,可是等他忙了兩天再去酒店時,卻發現陳立果已經退房了,而他竟是不知道陳立果去了哪里。
他的朋友又走了,岳池心中有茫然,但更多的是絕望——他再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上,他有太多力不從心的事。
陳立果走了,他並不想牽連岳池,走之前還給岳池留了封郵件,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讓岳池別擔心他。
陳立果本來想直接遠走高飛的,結果系統幽幽的提醒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為啥從冉青空那裏逃出來的?
陳立果這才醒悟——對哦,他都放棄了那麼好的條件了,就是為了完成冉童彤這條線,所以到底冉童彤命運線最後的意外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系統道,“所以我給你的建議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免得功虧一簣。”
陳立果:“你說的很有道理。”
系統道:“嗯。”
陳立果:“所以我和冉青空什麼關係,其實不影響冉童彤的命運吧?”
系統:“……”媽的他就知道。
果不其然陳立果毅然宣佈:“我要回到冉青空身邊!”臨走之前再爽一次!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十一)
在系統的阻撓下,陳立果想回冉青空的身邊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冉青空顯然比陳立果急,他使盡了手段,就是想要陳立果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
離開岳池之後,陳立果開始了漫長的找工作之旅,他並不敢離開冉童彤太遠,又因為身邊只有一張身份證,所以找工作的目標幾乎都是些對學歷沒有要求的職位。比如便利店和超市,亦或者餐廳服務員。
但只要陳立果找到了工作,不出三天他工作就要黃,要麼是有人來故意找他的碴,要麼就是他的老闆莫名其妙的把他辭退了。
這種事情一多,陳立果的生活就變得糟糕了起來。
“老闆,今天徐先生把旅館退了,我看他……似乎是準備在公園將就一晚上。”報告的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者冉青空的神色,儘量斟酌著說辭,他道,“您看,我們要不要去……給他送點東西?”
冉青空低著頭處理著文件,聽到下屬這話,神色不變:“讓他去。”
下屬簡裝心中一顫,小心低聲道:“可是老闆,公園那邊的治安不是很好……”
冉青空道:“派幾個人守著他。”
下屬哎了一聲。
冉青空抬了抬眸子:“你很多擔心他?”
下屬倒吸一口涼氣,急忙解釋:“老闆,我真沒這個意思,只是怕徐先生出個什麼意外。”其實他和徐文悠是點頭之交,在大概知道徐文悠身上發生的事情後,心中對徐文悠充滿了同情。
“嗯。”冉青空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下屬識趣的轉身退了出去。
待下屬退出了,冉青空氣的差點沒把桌子掀了,他眼神陰鬱的思考著下屬剛才所描述的陳立果近況,耳畔回蕩的卻是陳立果的那句:“冉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冉哥。”
若不是此時正值盛夏,陳立果可能早就橫屍街頭了。
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承受著蚊群的騷擾,覺的自己仿佛是一顆在寒風中獨自搖曳的小白菜,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聲。
陳立果:“難道以後我就住這裏了?”
系統:“你還可以選擇速食店。”
陳立果:“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
系統:“……”
陳立果:“你能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冉童彤命運的意外到底是什麼麼?”
系統道:“不能。”
陳立果:“我怎麼覺的你是在騙我呢?為了讓我離開冉青空你真是不折手段……”
系統呵呵一聲,乾脆無視了陳立果。
陳立果嘟囔幾句,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這一個月他什麼工作都沒找到,身上的錢也快花完了,已然是到了流落街頭的地步。最慘的是,冉青空居然還沒有要把他抓回去的意思……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隨著時間漸晚,公園裏的人也越來越少,陳立果坐在椅子上,啃著一根白水冰棍兒,沒吃晚飯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好餓啊。”見公園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陳立果才躺到了椅子上,他看著頭頂上漫天繁星,感受著熱風的溫度,就這麼慢慢的生出了睡意。
陳立果並不知道在他睡著後,有人特意來看了他。
冉青空就站在離陳立果不遠處,沈默前方蜷縮在椅子上的陳立果。他沒有走過去,就這麼站在原地,點起了一根煙。
陳立果是真的瘦了,雖然身上的衣服還算乾淨,但也能看出狼狽的味道。他蜷縮在堅硬的木質椅子上,即便是睡著了,眉頭也是微微皺著。
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冉青空突然有些疑惑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對陳立果如此殘忍呢。他明明想要好好的疼惜他,可為何卻走到了這個地步。
公園裏的蚊蟲很多,冉青空在這裏站了一會兒,便被咬了好幾個包。可以想像陳立果在這裏睡一晚,會有多難受。
冉青空熄了手上的煙,轉身走了。
第二天,陳立果迷迷糊糊的從椅子上爬起來只覺的全身都沒什麼力氣,他咳嗽了幾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我好難受。”陳立果一摸自己額頭,發現自己額頭燙的嚇人。
系統道:“去醫院?”
陳立果:“沒錢。”
系統:“……”
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隱約聽到系統長長、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才道:“隨便你吧。”
陳立果腦袋有點遲鈍,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系統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立果踉蹌著起身,去附近的廁所洗了個冷水臉,然後一邊咳一邊往外走,結果出廁所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沒長眼睛啊?”那人脾氣很大,被陳立果一撞就火了。
“不好意思。”陳立果沒什麼精神,啞著嗓子道歉:“不太舒服……”
那人以一種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立果,在看出陳立果身體狀況不太好的時候,眼神之中便流露出異樣,他道:“哦,不舒服啊?”
陳立果含糊的唔了聲,轉身就打算走,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那人道。
“不用了,謝謝。”陳立果被這人的目光盯的很不舒服,想要甩開抓著自己的手。
“別這麼急嘛。”那人笑了,“你撞的我這麼疼,哪能說走就走?”
陳立果:“……你想怎麼樣?”
那人道:“我也不要多了,你就賠我五百塊錢吧。”
陳立果:“……”
那人道:“怎麼樣?”
陳立果心想什麼怎麼樣,我要是有五百塊錢會遇到你這麼個垃圾?他身體狀況不好,連帶著心情也不好,一把直接甩開了那人的手:“不怎麼樣。”
那人冷笑道:“這裏這麼偏僻,又沒有攝像頭,怕是你出了什麼事,都沒人知道吧?”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贊同道:“有道理。”
……
二十分鐘後,陳立果慘白著一張臉色從廁所離開了。
他的模樣比進廁所時更加蒼白,下巴上還帶著點點淤痕,顯然是和人發生了衝突。
因為怕被陳立果發現,所以冉青空留下的人都沒有跟著進廁所,眼見二十分鐘過去了陳立果都還沒出來,在有人耐不住要進去的時候,便看到了神色萎靡的陳立果。
“廁所裏怎麼了?”冉青空的屬下見到陳立果的模樣就慌了,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陳立果出了什麼意外,他老闆還不得把他生撕了……
在陳立果離開後,幾個看著他的趕緊進了廁所,結果剛一進去,就被裏面的情形驚呆了。
只見一個渾身光裸的男人躺在廁所的地板上,臉上全是血跡,顯然被打的不輕。
眾人:“……”
“救、救命啊……”那人看到有人進廁所了,趕緊求救,“幫我報警,有人搶劫我!”
眾人:“……”走吧,咱什麼都沒看見。
陳立果本來已經窮的要去搬磚了,結果瞌睡遇到枕頭,又從那人身上摸到了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啊!又能吃幾天的飯了!
陳立果一邊搖搖晃晃的走,一邊想,但是他約走腳越軟,還沒到公園門口就走不動了。無奈之下,陳立果只好停下了腳步,虛弱的坐到了路邊。
因為發燒,陳立果臉上掛滿了冷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的景物也由彩色變成了黑白。眼見陳立果就要倒下,卻被一雙手扶住了。
“文悠!”朦朦朧朧的聲音傳來,陳立果隱約分辨出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好難受……”陳立果心中的憋著的委屈終於爆發了,他縮在那人懷裏,低低道:“我好難受。”
“不難受了,乖,我們這就去醫院。”冉青空將陳立果抱了起來,幾步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車。
陳麗開著空調,和外面的悶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立果舒服的歎了口氣,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陳立果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他睜開眼睛,覺的渾身都酸疼難忍。
“咳咳咳。”不由自主的咳了起來,陳立果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裏,右手紮著點滴。
昏迷之前,陳立果記得他聽到了冉青空的聲音,他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見自己身上的髒衣服已經換掉了。
陳立果:“系統……”
系統:“嗯?”
陳立果:“是空空救了我嗎?”
系統:“……空空?”
陳立果:“冉青空!”
系統:“……嗯。”
陳立果:“他還幫我換了衣服?”
系統:“……嗯。”
陳立果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呢。”
系統:“……”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申榜,先把明天的更了,至於明天更不更……0.0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十二)
冉青空把陳立果帶回家後,急忙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陳立果的身體後,就給陳立果紮了一陣退燒針,再上了點滴。說如果溫度還下不下來,等會讓直接送去醫院
在這個過程裏,冉青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他看著陳立果憔悴的面容,很難不去心疼眼前的人。
陳立果似乎又瘦了,眼睛下面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下巴上有點點淤青,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醫生走後,冉青空幫陳立果用熱毛巾清理了身體,還幫陳立果換了件乾淨的睡衣。
若是陳立果醒來後,發現又在自己家裏,會是什麼心情呢?冉青空不由自主的去想,陳立果大概會很絕望吧,好不容同意從自己手裏逃出去,卻又被自己抓了回來。
一時間,冉青空的心情有些煩躁,於是便去走廊上抽了個根煙。然而待他抽完煙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陳立果已經醒了。
他穿著白色的睡衣,嘴唇沒有一點血色,正偏著頭看著手上紮著的點滴,原本清亮的眸子裏是一片黯淡的死氣,似乎早已猜到了自己的處境。冉青空見到此景心中一痛,平靜的叫了聲:“文悠。”
被這一聲文悠嚇到,陳立果扭頭看向冉青空,嘴唇囁嚅著吐出兩個字:“冉哥。”
“感覺好些了麼。”冉青空走到陳立果身邊,為陳立果倒了一杯溫水。
陳立果唔了一聲。溫水入喉,緩解了乾澀,陳立果慢慢的把整杯水都喝光了。
“餓了麼?”冉青空是知道陳立果的情況的,知道陳立果身無分文,露宿街頭,甚至因此發了高燒——這些,都是他逼的。
“嗯……”陳立果不但餓了,還餓慘了,他這兩天就啃了幾個白饅頭。
冉青空什麼也沒有說,轉身便給陳立果端來了一碗粥和幾碟小菜:“吃吧。”
這要是換了平時,餓的心慌的陳立果估計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幾口全幹了,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要矜持點的。
於是陳立果便開始以自認為最優雅的姿勢喝粥。
哪知這種姿勢在冉青空的眼裏就變成了食不下嚥。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慢吞吞的喝粥的模樣,瞥了眉頭:“不合口味?”
陳立果:“挺好喝的。”——海鮮粥真好喝啊,又吃到一個大蝦仁。
冉青空道:“不想喝別勉強自己,我叫人重新給你做。”
陳立果趕緊解釋:“不、不用,真的挺好喝的。”
冉青空眉頭皺的更緊。
陳立果見冉青空一臉不悅,生怕他把自己的海鮮粥端走了,這下也不矜持了,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往肚子裏灌。
冉青空道:“喝慢點。”結果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陳立果猛地放下了碗,然後哇的一聲就把剛才喝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陳立果:“……”我的蝦仁!!!
冉青空見狀一下子就火了,他一把拿過了陳立果手裏的碗,怒道:“你若是不喜歡這吃的為什麼不說出來?你真以為我是故意虐待你?”
陳立果:“……”你聽我解釋,我是喝太快了,嘔——
冉青空幾乎要咬碎一口牙,他叫人進來收拾了穢物,又重新讓人給陳立果準備了食物。
這次沒蝦仁,是沒什麼味道的蔬菜粥,再次拿到粥碗的陳立果一臉絕望。
最後在冉青空不善的瞪視下,陳立果含著眼淚把蔬菜粥給喝了。
喝完粥後,屋子裏沈默了許久後,冉青空才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去看童彤了?”
陳立果:“……嗯。”
冉青空道:“感覺如何?”
陳立果道:“她好……我就放心了。”
冉青空深深的看了陳立果一眼,他說:“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卻都不告訴她,最後她選擇了另一個人,徐文悠,你真的甘心嗎?”
陳立果一臉茫然,他說:“你說什麼?”
冉青空道:“你真的以為你做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
陳立果白了臉色。
冉青空道:“上學時的那些小事我都能不提,我只想問問,那次童彤被綁架,將她救出來的人可是你?”
陳立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冉青空說:“她以為是高徵救的她吧。”
冉童彤大四的那年,意外遭遇了綁架,按照原有的劇情,她會經受不少的磨難。但在系統的提示下,陳立果成功的救出了冉童彤……當時冉童彤昏迷不醒,陳立果救下她後,便將她藏了起來,獨自一人引開了劫匪。
然而醒來的冉童彤,第一眼看見的人,卻是她的丈夫,高徵。
陳立果臉色愈白,他抖著嘴唇,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你是不是開始恨冉家了?”冉青空用手指摩挲著陳立果的唇,然後用自己的唇貼了上去,一點點侵入了陳立果的口腔。
陳立果:“……”他絕對不會告訴冉青空,其實是他給高徵打電話讓他去救冉童彤。
冉青空慢慢褪去了陳立果的衣物,陳立果眼神朦朧中帶著些水光,他看著天花板,並不想和冉青空對視。
“看著我的眼睛。”冉青空輕輕的說,“徐文悠,看清楚,現在吻你的人是誰,佔有你的人是誰。”
陳立果低低道:“不要……”
冉青空說:“你沒有不要的權力,你看,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還需要你?你的家人?還是你愛了那麼多年的冉童彤?”
陳立果聽著冉青空的話,神色越發淒迷,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真是怕冉青空發現他憋不住笑出了聲。
二人纏綿起來,這次冉青空格外的溫柔,也格外的堅決,他將陳立果抱在懷中,細細的在陳立果耳邊低喃,他說:“文悠,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陳立果已經爽的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他緊緊抱著冉青空,感覺自己真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
一切結束後,陳立果乖乖的被冉青空摟在懷中。
冉青空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確認他的燒退了後,才舒了口氣,他見陳立果昏昏欲睡的模樣,叫他先別睡。
陳立果身心都得到了滿足,含含糊糊的應著。
冉青空翻身下了床,看樣子是去給陳立果拿藥去了。
陳立果看著冉青空的背影,又暗暗的咽了口口水,冉青空身材極好,從背部看過去更是養眼,從寬闊的背部,到勁瘦的腰肢,再到線條優美充滿力量美的大腿。
陳立果一邊看,一邊偷笑。
冉青空拿了藥回來,看見陳立果似乎已經睡著了。猶豫片刻後,冉青空還是將陳立果叫醒,道:“乖,先把藥吃了。”
陳立果有點委屈,但還是把藥塞進了嘴裏。
看著陳立果吃了藥,冉青空這才又躺到了陳立果身邊,二人進入了酣甜的夢鄉。
被冉青空帶回家,對於陳立果來說絕對是件好事,因為他再次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米蟲生活。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冉青空限制了他的出行。
不過限制並非是完全斷絕,陳立果依舊有出門的機會,只是他現在出門身邊都有幾個保鏢跟著,一是為了防止他逃跑,二還是為了防止他逃跑。
陳立果對出門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偶爾會提出要求去看看冉童彤。
冉青空雖然心中不滿,但到底還是答應了陳立果的要求。
於是陳立果就看到冉童彤頭頂上的那個進度條如同蝸牛一般的蠕動,從88到90到91——直到99。
然後又停住不動了,想來,冉童彤命運的意外快到來了。而這也意味著,陳立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一想到要和冉青空分別,陳立果就流出了悲傷的淚水,他下個世界指不定還要穿成什麼奇怪的人,估計再也遇不到冉青空這麼合口味的人了。
陳立果的情緒低落,冉青空自然也是受到了不少影響,他以為陳立果情緒低落的原因是冉童彤臨產將至,卻不想陳立果一顆心都掛在自己身上。
冉童彤懷胎十月,這十個月裏並未發生什麼意外。
陳立果跟在冉青空的身邊,乖的像只被馴服的小貓,也從未嘗試過逃跑。
然而這般和諧的景象,卻註定了是自欺欺人的騙局,因為就在冉青空以為陳立果徹底死心的時候,陳立果又不見了。
和陳立果一起不見的,還有在醫院裏,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十分虛弱的冉童彤。
這兩人的同時失蹤,自然給了冉青空十分糟糕的聯想,他花了一些時間,找出了二人失蹤的原因。
但這結果更讓冉青空心涼——冉家出了內鬼,竟是趁著其他人的疏忽,綁走了剛生過孩子還十分虛弱的冉童彤。
冉童彤失蹤的原因找到了,那麼陳立果呢?他是否又和冉童彤的失蹤有關?
想到這裏冉青空的心如墜寒淵。
☆、扒一扒那個喜歡我的妹夫(十三)
如果可以選擇,陳立果是真的不想走,但在進入這些世界後,選擇的權力便早已不在陳立果的手上。
冉童彤被綁架的事情,系統提前告訴了陳立果,這也是陳立果選擇逃離的原因。由冉童彤命運的完成度來看,只要從這次綁架中逃脫,陳立果似乎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陳立果心中雖然對冉青空依舊有些留戀,但他也知道唯有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才是正途,所以心中雖然有留戀之情,但也未有太多猶豫。
綁架冉童彤的,是冉家人。
冉青空這些年來強硬的手段,終究是留下了一些後患。
陳立果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冉童彤被人迷暈後,抱上輪椅,綁匪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將她從醫院裏推了出來。
趕到醫院的陳立果,正好看到冉童彤被抱上車。
見到這樣一幕,陳立果心知不能再等,於是他從旁邊叫了個計程車便跟了上去。
計程車司機非常的熱心,問陳立果出了什麼事,陳立果說:“我妹妹被人販子拐走了,能麻煩您幫我報個警麼?”
司機說好,於是打了報警電話。
兩人就這麼跟著綁架冉童彤的車出了城,司機見道路越走越偏,路上的車也越來越少,心裏有點慌,問:“還跟嗎?”
陳立果想了想,道:“再跟二十分鐘吧,您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司機哎了一聲。
十分鐘後,載著冉童彤的車停在了一間郊區的倉庫外面。陳立果下了車,叫司機先回去,司機擔心的看著他問他打算怎麼辦
陳立果說我沒事,在這邊守著安心點。
司機道:“那我在這裏等吧,已經報警了,員警估計待會兒就來。”
陳立果說好,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師傅,能把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嗎?”
司機把手機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拿起手機,撥通了冉青空的電話。
“喂。”電話接通後,傳來的卻不是冉青空的聲音。
“你好,我找冉青空。”陳立果道。
“老闆的手機掉在辦公室了。”電話那頭的女聲道,“請問您有什麼事麼?”
看來接電話的是冉青空的秘書了……陳立果簡單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並且說清楚了自己的的位置。
秘書一聽立馬道:“好的,我馬上聯繫老闆,您在那裏注意安全。”
陳立果說好,那頭的電話便掛了。
司機師傅見陳立果面色沉重,開口安慰了幾句。
陳立果說:“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司機哪知道陳立果在說什麼,於是便靜靜的聽著。
陳立果說:“可惜他永遠都不知道了。”
司機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只當他是個為情所困的人,他道:“我陪你在外面等著吧,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陳立果想了想,道:“我想進去看看。”
司機瞪眼:“你瘋了?”
陳立果道:“我妹妹才生了孩子,怕她出什麼意外。”
司機歎息一聲,不再勸阻。
於是陳立果便一個人偷偷遛了過去,他還未進倉庫,便聽到裏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
其中一個男人道:“那邊怎麼說?”
另一人道:“哼,什麼怎麼說,難道他不要他這個妹妹的命了?”
又有人道:“大哥,我們的臉都被她看見了……這……”
那人嗤笑道:“你們難道還打算把她放回去?手續已經辦好了,拿了錢我們就走了。”
陳立果心中一緊,知道這些人是肯定不會放過冉童彤了。他從窗戶偷偷望進去,卻見冉童彤縮在角落裏,臉色慘白一動不動,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見到此景,陳立果趕緊問系統冉童彤怎麼樣了。
系統道:“不太好。”
陳立果:“有多不好?”
系統道:“我是建議將她儘快救出。”
陳立果深吸一口氣,只希望冉青空能快些來。
可是他越著急,越是覺的這時間流逝的緩慢,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卻好似已經過了一天了。
就在陳立果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時候,倉庫裏面卻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喂?”隨著那人接起電話,陳立果的心也懸了起來。
“我給你七個小時湊齊錢,七個小時之後我見不到錢,你也別想見到你妹妹了。”男人冷冷道。
電話那不知說了什麼。
男人又道:“可以。”他說完用腳踢了一下半昏迷的冉童彤,“女人,說句話。”
“啊!”冉童彤被踢的清醒了過來,她眼神之中全是滿滿的恐懼,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聽到她的聲音了嗎?”男人冷冷道,“你若是還想聽,我還能讓她再叫幾聲。”
冉青空自然不可能要求再聽了。
二人在電話裏很快達成了共識——七個小時之後,一手錢,一手人。
陳立果心道也不知道他們要了多少錢,竟是給冉青空個小時。
三個小時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倉庫裏的幾人精神似乎也稍微鬆弛下來,其中一人開始打瞌睡,剩下的兩人一人在看手機,另一人在抽煙。
陳立果在外面守著守著,被人一巴掌拍到肩膀上的時候,差點被嚇的叫出聲,他一扭身,才發現是剛才的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拿了手機,給他做口型:有人給你打電話。
陳立果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拿了手機撥了回去。
冉青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你在哪?”
陳立果把地址說了一下。
冉青空說:“我也到了,路口有人,不敢過去。”
陳立果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綁架冉童彤的人居然不止倉庫裏面三個,他也是運氣好,居然沒被剩下的人堵上。
“你先出來。”冉青空說,“我怕你出事。”
陳立果想了想,道:“我在裏面不是正好和你裏應外合麼。”
冉青空怒道:“合個屁,趕緊給我滾出來,徐文悠你要是敢出事——”
陳立果:“……”
冉青空吸了口氣,似乎是在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他說:“徐文悠,聽話。”
陳立果道:“我不。”
冉青空:“……”
陳立果:“我擔心童彤……”
冉青空低低道:“徐文悠,我再說一次,你給我從那裏出來。”
陳立果還是不肯。
冉青空真生氣了,他說:“我最後說一遍,你要是不想被我揍就乖乖的聽我的話。”
陳立果道:“你打不過我。”
冉青空:“……”
陳立果道:“你別擔心,我真的不會出事的,快過來,童彤還等著你呢。”
冉青空聽到童彤兩個字,心中便泛起一陣酸澀,說到底,陳立果不肯走,也是因為冉童彤吧,害怕冉童彤出事,所以將自己的安危也置之度外。
冉青空苦笑起來,眼裏一片悲哀。
陳立果並不知道冉青空此時心中所想,他在打完電話後,感謝了司機,又回到了倉庫的窗邊,然而待他往裏面一看,卻被裏面的場景下了一大跳。
只見原本在悠閒休息的幾人竟是都起來了,神色之間一片焦慮,其中兩人還吵了起來,陳立果聽了聽他們吵架的內容,發現他們居然發現冉青空找到他們了。
陳立果見狀不妙趕緊給冉青空發了短信。
冉青空回了他兩個字:“沒事。”
陳立果正在想冉青空怎麼那麼冷靜,便看到倉庫門口出現了幾個人影,他開始還以為那些人是員警,可待他仔細看去,卻發現這些人都沒穿員警制服。
陳立果正想著,這幾人便已破窗而入了,無論是陳立果亦或者裏面的人都沒反應過來,不過眨眼的時間便被制服。
陳立果站在倉庫外面有點懵,他想像中的英雄救美畫面完全沒有出現——其實他一點用處都沒有,這還不是罪糟糕的,罪糟糕的是冉童彤被救下之後,她頭頂上的進度條依舊是醒目的99,一點要往前移動的跡象都沒有。
陳立果有點納悶兒,於是多朝冉童彤那裏看了幾眼,結果這一幕正好被冉青空看見了。
冉青空走到陳立果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還看?”
陳立果被下了一大跳,往後退一步便進了冉青空的懷裏。
冉青空摟著陳立果,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徐文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立果小心道:“我不是故意的。”
冉青空道:“還跑——看我不把你腿打斷了。”
陳立果正欲說話,卻見倉庫角落裏忽的閃過一點寒光,隨即一聲巨大的槍響——他的思維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自己動了。
劇痛襲上了陳立果的胸膛,他大大的睜著眼睛,看著滿目絕望的冉青空,輕輕的將唇湊到了冉青空的耳邊,他說:“我……喜歡……”
你字還未能從口中說出,便已斷絕了生息。
冉青空看著懷中染血的人,發出如同困獸般的絕望嘶吼。
與此同時,冉童彤頭上的進度條終於滿了100,原來她命運裏意外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哥哥冉青空。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世界哈哈哈哈哈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一)
陳立果醒來的時候,只覺的全身上下都在痛。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聽到床邊傳來隱隱錯錯的哭泣聲,還有人在叫著:“大夫,大夫,我家大人沒事吧?”
然後一個老者的聲音回應:“嵇大人病症並不嚴重,只是大人身子太弱,于常人而言的風寒對大人也十分嚴重。”
那人聽了這話,又哭了起來,陳立果被這哭聲吵的更沒力氣,腦子昏昏沉沉竟是又暈了過去。這一暈,就是兩天。
待陳立果再從黑暗中醒來時,卻不知身邊人竟是已經開始謠傳身體的主人是不是快不行了……
而在昏迷的這幾日裏,陳立果也知道了這個世界他需要達成的目標。
這個世界所處古代,此時正四國分立,戰火連綿。陳立果身體的主人名喚嵇熵,是馳名四國的一名軍師,而他要改變命運的物件,便他所在國家燕國的小公主,燕之瑤。
燕之瑤命運多舛,她的母妃是個婢女,因此身份極低,在當朝之中毫無地位。燕國的皇帝野心極大,也有與野心相匹的能力和手段,他從十四歲起便開始了征戰之旅,在三十二歲的那年,便將相鄰兩國收入囊中。
而與此同時,燕之瑤悲慘的命運卻剛剛開始,自幼被欺辱的她,卻因為身份地位被送去他國聯姻。
聯姻之人便是敵國帝王,那帝王起初待她還不錯,但隨著燕國鐵蹄入境,對燕之瑤的態度也每況愈下,最後甚至以不貞為名修了燕之瑤。
燕之瑤已是腹中有孕,她苦苦哀求也未能讓那帝王改變主意,於是懷著孕的她就這麼被趕入了深山古寺,七月之後誕下了一個皇子。
而此時燕之瑤丈夫的國家在她哥哥的的攻打下竟是滅了國……而燕之瑤生下的皇子,便成了這個國家皇族複國的最後希望。
陳立果看完這些燕之瑤的這些經歷,就默默的流下了同情淚水——這姑娘比冉童彤過的還慘啊。
收拾好了這些記憶,陳立果便從昏迷中醒來了。
第二次醒來,耳邊又響起了少年喜極而泣的聲音:“嵇大人,您終於醒了。”
陳立果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嗯了聲。
少年道:“您要喝水麼?我給您準備了粥。”
陳立果慢慢的點了點頭。
少年見狀,將陳立果扶起靠在了床頭,轉身出去給陳立果端水了。
陳立果靠坐在床頭,總覺的有哪里不對勁,他認真研究了一會兒,臉色瞬間白了:“系統……我怎麼感覺不到我的腿?”
系統裝死。
陳立果:“記憶裏可沒說嵇熵是個瘸子!!!”
系統:“也沒說他不是瘸子。”
陳立果:“……”竟是不能反駁。
系統:“腿都瘸了,就好好的完成任務,別想些有的沒的。”
陳立果深深的道:“腿瘸了?”
系統:“哼。”
陳立果故意氣系統:“那我豈不是不能完成很多姿勢了?”
系統:“……”
陳立果:“老樹盤根?觀音坐蓮?老漢推車?”
系統:“……”
陳立果正打算繼續調戲系統,便聽到門口傳來了開門聲,原來是個那個可愛的小廝給他端水回來了。
小廝小心翼翼的看著陳立果,道:“嵇大人,三殿下來看您了……”
陳立果正欲說話,便覺的喉嚨一陣發癢,他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結果沒咳兩聲就噴出一口鮮血。
小廝似乎已經習慣了,急忙遞給陳立果手絹。
陳立果:“……”慢慢的用手絹擦乾淨了嘴角的血跡,又努力的提了提氣,結果說出來的話還是細弱蚊聲,“請殿下進來。”
小廝眼淚汪汪的看著陳立果:“可、可是大人……您的身體……”
陳立果也覺的自己快落氣了,但鑒於他以往的經驗,他離死還有很遠,於是他道:“無礙。”
小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眼淚汪汪的出去了。
片刻後,屋外走入一個身著戰甲的少年,這少年看起來年紀最多十七八歲,還帶著些青澀的眉目上已經可以看到成年男人的冷硬,他叫了一聲:“嵇大人。”
這人……便是今後燕國的帝王了,果然雖然年紀還小,但已依稀可見其身上的王者氣息。
陳立果臉色慘白如紙,輕輕笑道:“三殿下。”
“嵇大人的身體可有好些?”三殿下燕景衣問道。
“已好許多了。”陳立果平靜道。
燕景衣聞言似乎有些不悅,他道:“嵇大人明明才醒來,為何就告訴我已經好許多了?”
陳立果:“……”
燕景衣道:“嵇大人莫非以為景衣不近人情到了這種地步?”
陳立果苦笑兩聲,他道:“屬下說不過殿下。”
燕景衣燦然一笑,他不笑的時候冷硬的像一塊岩石,笑起來卻又如同化掉堅冰的春風,讓人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燕景衣道:“嵇大人可要好好恢復身體,不然我二哥可不會放過我。”
陳立果這具身體本是二皇子的門徒,後來二皇子失德也失了民心,嵇熵才依附到了三皇子的門下。
只是從頭到尾,嵇熵和三皇子的關係都算不得密切,二人不過是普通的幕僚關係罷了——偶爾還會相互猜忌。
這次嵇熵生病,便是因為二皇子命令嵇熵來邊疆軍隊裏,號稱輔佐,實則監視三皇子。
嵇熵身體弱,邊境這艱苦的環境再加上三皇子的一點點刁難,很快就讓嵇熵病倒了,而在此時陳立果則是接受了改寫命運的任務。
“謝三皇子的關心。”陳立果語氣淡淡,不卑不亢,雖然氣息虛,可氣勢上並未有絲毫退縮。
“哦,如此便好。”三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立果,道,“既然嵇大人已是恢復的差不多,那便與我一同出去看看軍中是如何處理那些抓出來的探子的?能抓住這些探子,還多虧了嵇大人的幫忙呢。”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三皇子,就在燕景衣以為陳立果會拒絕的時候,卻見他薄唇輕起,淡淡的道了聲好。
在一旁等候的小廝聞言瞪大了雙眼,他顯然不贊同三皇子的提議,但礙於自己的身份,卻又不能替陳立果說出拒絕的話來。
燕景衣見陳立果竟是答應了他的邀請,也不囉嗦,抬手便做了個請的姿勢。
陳立果平靜道:“在下起不了身,還有勞三皇子幫在下一把。”
燕景衣看了眼床邊的輪椅,微微點點頭,便走近床鋪將床上的人抱了起來。這是燕景衣和嵇熵第一次相處的如此親近。
燕景衣抱起床上之人後才發現,這人竟是輕的好似一片紙,恐怕還不如柴房裏的一捆柴。他的衣間還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燕景衣本是第一次聞到這味道,可心中莫名的覺的這味道有些熟悉……
“殿下?”陳立果見燕景衣抱起自己後,就沒了反應,微微皺眉喊了一聲。
燕景衣這才看了陳立果一眼,若無其事的將他放到了輪椅上。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小廝害怕陳立果再著涼,找了厚厚的披風將陳立果裹了個嚴實,陳立果本就身形薄弱,被披風一裹更顯得格外較小。
燕景衣眸子微微下瞥,若無其事的看了陳立果一眼。
然而陳立果被燕景衣推出了帳篷不到三秒他就後悔自己不該裝這個逼了,外面太冷了,他一出來就覺的自己牙齒都在打哆嗦,但礙於形象只能憋著。
小廝在陳立國身後舉著傘,他擔憂道:“嵇大人……這外面這麼冷……”
陳立果:“無事。”好冷啊啊啊,感覺屁股都要和輪椅凍上了!!!
“走吧,嵇大人。”燕景衣就沒那麼多憐惜的情緒了。
陳立果微微頷首,坐在輪椅上被燕景衣推向了刑場。
此時正值隆冬,紛紛揚揚的大雪將整片大地都覆蓋成了茫茫白色,陳立果的輪椅在雪地裏劃出兩道明顯的雪痕。
還未到刑場,陳立果便聽到了被行刑的探子淒慘的叫聲。
“嵇大人。”燕景衣聲音淡淡,他道:“你來的時候可剛剛好,趕上這大雪的天氣,正好可以看看我軍中獨有的刑罰。”
陳立果不說話。
燕景衣道:“將人的身體以雪凍傷,再以熱水灌之,那人便可以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壞死……”
陳立果眸子動了動。
燕景衣道:“受刑之人可以活過整個冬天,直到春天來臨,才能如願死亡。”
陳立果道:“好法子。”
燕景衣道:“哦?朝中都說嵇大人最為仁慈,你竟是對這些探子沒有憐憫之心?”
陳立果冷冷道:“我軍中多少兄弟死在探子手上,他們受到這些刑罰,難道不該?”
燕景衣道:“我倒是小看嵇大人了。”
陳立果冷哼一聲,趕緊叫系統啟動馬賽克——馬賽克乃是系統一大人性功能,是根據時代發展特別衍生出的系統,凡世宿主要求的,過於血丨腥、暴丨力的畫面都會幫宿主打上馬賽克,這也是讓宿主能更好的融入世界。
系統:“……你不是挺能的嗎?”
陳立果:“別說了,我聽他說的都覺得好疼,趕緊馬賽克走起。”
系統:“……”
作者有話要說: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二)
馬賽克一出,原本應該血肉模糊的畫面變成了一片模糊。
陳立果坐在輪椅上,神色是一貫的淡漠。
燕景衣倒也沒想到陳立果的反應居然如此平淡,就好似沒有看到眼前這些鮮血淋漓的畫面。他看了陳立果一眼,心中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小瞧這個軍師了。
二人不再交談,在這紛紛大雪中,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半個時辰後,刑罰結束了,已經沒了聲息的探子被軍士拖了下去。
此時陳立果渾身都冷透了,他的眉間發梢還掛著點點雪花,唇色已經冷的有些發紫了,可他坐在輪椅上的背脊卻依舊挺直,就好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無法讓他彎下腰一般。
燕景衣突然對眼前的人生了興趣。
陳立果並不知道自己裝逼裝出事了,如果按照原來的走向,嵇熵會咋看到這些探子受刑後,直接吐出來,然後暈倒在雪地裏。
但陳立果沒有,因為他啥血肉都沒看見,只看到了一片和諧的馬賽克。
燕景衣道:“嵇大人,外面風雪大,我送你回去吧。”
陳立果微微頷首,道:“有勞三殿下了。”
燕景衣笑了笑,他道:“嵇大人客氣。”
說完,便推著陳立果回了帳篷。
帳篷裏燒著火盆,十分的暖和,燕景衣將輪椅推到床邊,問道:“嵇大人可要記得更衣,風雪濕了衣服,小心著涼。”
陳立果點點頭。
燕景衣道:“那我便先出去了。”
陳立果道:“樂棋,去送送殿下。”
站在一旁一直不敢說話的小廝樂棋說了聲是,起身將三皇子送出了帳篷。
片刻後,小廝回到了帳篷裏,他眼淚汪汪的看著陳立果,顯然是被欺負了。
陳立果看著這小孩兒眼睛含淚的模樣,覺得可愛又可憐,他道:“怎麼了?”
樂棋搖搖頭,卻是不肯說。
陳立果道:“你若還將我當做大人,便好好的告訴我。”
樂棋聞言,這才結結巴巴的將剛才帳篷外面發生的事給陳立果說了。原來他將燕景衣送回他所在的帳篷時,竟是被人當著燕景衣的面調戲了。這軍中本就沒有女子,小廝長得清秀可人,也難怪有人對他動了歪心思。但這人卻是故意當著燕景衣的面輕薄小廝,顯然,他想真正想侮辱的人,可不是樂棋,而是樂棋身後的主人,嵇熵。
陳立果聽完了小廝抽抽噎噎的描述,他的耳朵泛起一層薄紅,似乎是有些羞惱,他道:“別和這些粗人計較,再忍幾月,待開春了我們就回去。”
小廝可憐巴巴的點點頭。
陳立果看著小廝這惹人憐惜的樣子,心中默默道,放過這個孩子,有什麼沖我來……
大雪連綿,以畜牧為生的東戎今年餓死了不少人,眼見開春還久,卻已無糧草,便發動了這場戰爭。
只是燕國上下全民尚武,反應迅速的派出了主戰的大將和跟軍的皇子。
今年身為三皇子的燕景衣年齡不過十七,未及加冠之年卻已是軍中常客。他在軍事上的天賦極高,因此皇帝對他十分看重。
陳立果身體的主人嵇熵,是二皇子強行塞進軍中的,因此不受燕景衣待見也是正常的事。按照原來世界的軌跡,嵇熵雖然身體稍弱,但也可以下地行走,只是不知為什麼陳立果傳到這裏……腿就不能動了。
陳立果問系統,系統也表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陳立果總覺得這是系統的陰謀——為了讓自己不和男人在一起的陰謀!
然而沒有了腿陳立果就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嗎?不!他不會的!他是個有夢想的人!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陳立果回帳篷後換了乾淨的衣物,又喝了樂棋熬的粥,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之中。
第二天,雪停了。
陳立果是被帳篷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鬧醒的,他朦朦朧朧的睜開眼,被眼前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
“三殿下?”平日裏燕景衣都對嵇熵很客氣,二人關係絕沒有好到可以不打招呼互相串帳篷的地步。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表情有點奇怪,他道:“嵇大人可是醒了?”
陳立果每次起床都要懵一會兒,這次也不例外,他乖乖的點了點頭,道:“醒了。”
燕景衣道:“陳將軍邀嵇大人有要事相商。”
陳立果道:“哦……”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呆呆的模樣,笑了,他道:“平日裏倒是看不見嵇大人這模樣。”
陳立果還是沒反應過來,他條件反射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下身用不上力,他停頓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腿不行了。
“在下知道了。”陳立果腦袋終於清醒了,他道:“可否勞煩三殿下喚樂棋進來?”
燕景衣若無其事道:“你那個小廝暫時來不了,我來幫你吧。”
陳立果這麼矜持的人,怎麼好意思和一個沒成年的小可愛單處呢,於是他趕緊推辭了幾句。
哪知燕景衣卻像是下定了主意,根本無視了陳立果的推辭之語。他道:“嵇大人,陳將軍急著呢,你我二人都是男子,無需避嫌,難道是嵇大人對我有什麼意見?”
陳立果似有些苦惱,但在燕景衣的堅持下,他還是道了聲好。
於是燕景衣邊去給陳立果拿了衣服,準備幫陳立果換上。
在褪去衣物的時候,陳立果有些不好意思,他垂下眸子,避開了燕景衣的目光。
燕景衣的眼神停留在了陳立果無力的雙腿之上,這雙腿比常人的腿要更白更細,但並不畸形,若不是無力的垂在床上,恐怕燕景衣都不會相信陳立果真的不能行走了。
燕景衣將陳立果從床上抱起,開始幫他換衣服。
陳立果背靠著燕景衣,只感到燕景衣的氣息籠罩了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去感到燕景衣湊到了自己的耳邊,輕輕的道了句:“嵇大人可會感到疼?”
陳立果道:“沒感覺。”
燕景衣道:“是麼。”他話語落下,竟是將手伸到了陳立果的腰間,然後重重的摩挲了一下。
陳立果渾身猛地一抖,厲聲道:“你做什麼?!”
燕景衣若無其事的笑笑:“沒想到嵇大人這般敏感。”
陳立果:“……”
燕景衣又道:“嵇大人已經二十有四,可想過娶妻一事?”他們這個時代,十七八歲娶妻已是很晚了,可嵇熵因為身體的緣故,至今未婚。
陳立果冷冷道:“這就不老三殿下費心了。”
燕景衣似笑非笑,他道:“我這是關心嵇大人……”
陳立果道見衣服穿的差不多了,便一把打開了燕景衣的手:“謝殿下關心,不過嵇某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
燕景衣也不在乎陳立果那不善的態度,若他是個男人,被人這般詢問,恐怕也是不會給人好臉色的。
燕景衣的手被打開之後,便站在了床邊,看著陳立果艱難的一個一個的扣著扣子,他的眼神裏全是趣味,好似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玩具。
被這般不善的目光盯著,陳立果不由的感到了——興奮和刺激,他對系統道:“系統啊,系統啊,我這腿真的沒救了嗎?”
系統道:“你要幹什麼?”
陳立果羞澀道:“你沒發現人家三殿下對我有點意思麼……”
系統冷笑:“我覺得他只是在想個辦法把你逼走。”
陳立果:“咦?那如果我不走呢。”
系統:“……”
陳立果:“那他是不是真的要對我,做……點什麼呢,啊,好害怕呢~~~”
系統:“滾!!!收起你語尾的波浪線!!!”
陳立果“嘻嘻嘻。”
系統:“……”他好煩。
陳立果扣上了最後一顆扣子,仰著頭冷淡的道了聲:“走吧,殿下。”
燕景衣彎下腰,再次將陳立果抱起,這次他沒有直接將陳立果放下,而是故意嗅了嗅陳立果的發梢,柔聲道:“不知嵇大人用的哪種熏香?”
陳立果臉紅了,他不想告訴燕景衣他已經半個月沒洗頭,所以他道:“沒用過。”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臉上那一抹似乎是因為屈辱和羞恥染上的紅暈,心情更好了,他道:“哦?那這味道便是嵇大人的體香了?”
陳立果:“……”兄弟,你別聞了,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燕景衣見陳立果微微皺眉,似乎有要爆發的傾向,卻是直接將陳立果放到了輪椅上,他道:“走吧,嵇大人。”
陳立果:“……”走走走!
燕景衣推著陳立果,二人慢慢的行出了帳篷,往陳將軍所在的主帳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三)
陳立果傳來這裏的時候,正是燕國軍隊十分尷尬之時。
此時軍中糧草已不多,蠻族的攻勢卻不減,若是他們繼續在這冰天雪裏裏同燕軍熬下去,沒有糧食吃的士兵們恐怕會在絕望中嘩變。
上層的軍官們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大將帳中氣氛十分的凝重。
陳立果被燕景衣推著入了帳中。
“三殿下,嵇大人,這邊請。”陳將軍為來人布好了坐,又同人討論起來,他們討論的內容無非是該如何讓東戎蠻族主動出擊,而不是同他們這麼耗著。
陳立果和燕景衣倒是十分有默契,二人就這麼聽著,並未有插話的意思。
眾人的討論氣氛越發熱烈,陳立果卻在這溫暖的氣氛裏有點婚婚欲墜,他端起面前桌子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結果陳立果差點沒直接把入口的水直接噴出來,他以為這是茶呢,結果是烈酒!
整張臉都憋的通紅,陳立果捂住嘴,身子不住抖動,坐在他身邊一直沒說話的燕景衣狀似好心的撫了撫陳立果的被,道:“嵇大人怎麼了?”
陳立果搖著頭。
燕景衣道:“莫不是,嵇大人從未喝過酒?”
陳立果好不容易不咳嗽了,扭頭瞪了燕景衣一眼,他哪會聽不出燕景衣語氣裏的幸災樂禍。
燕景衣被陳立果一瞪,眼中的笑意卻是更甚,他道:“以前倒是未發現嵇大人如此有趣。”
此時陳立果原本蒼白的臉色上,因為劇烈的咳嗽多了一抹紅暈,再加上他憤怒的模樣,憑白多了幾分燕景衣從未見過的風情。
“不知嵇大人可有什麼點子?”二人正在互動,旁側忽悠聲音傳來,陳立果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燕景衣手下一員小將,此時正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陳立果平靜搖頭:“沒有。”
那小將也不知是受了人指示,還是自己看陳立果不順眼,他充滿諷刺的呵笑一聲,道:“都說嵇大人多智近妖,今日看來,也不一定嘛……”
陳立果面色不改,語氣冷漠:“哦。”
小將:“……”
燕景衣也沒想到陳立果居然不吃激將法這一套,他低笑道:“嵇大人可千萬別同我的屬下一般見識,若是有什麼法子,可要早早說出來,這無數將士們的性命,開不得玩笑啊。”
陳立果深深的看了燕景衣一眼,他說:“三殿下既然已經有了想法,何苦來為難嵇熵。”
燕景衣眸中笑意全無:“嵇大人這是何意。”
陳立果道:“三殿下抓出探子此舉,恐怕不只是肅清軍中那麼簡單的事吧。”
燕景衣微微眯起眼睛。
陳立果道:“再者這幾日我看軍中將士們情緒激昂,一點不似糧草將絕的樣子。”
燕景衣還是不語。
陳立果道:“若是我猜的沒錯,軍中糧草,不日便能抵營吧?”
燕景衣撫掌大笑:“嵇大人果然多智。”
陳立果用手捂住嘴,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他道:“既然事已解決,嵇某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
燕景衣居然也沒有再為難陳立果,他道:“來人,送嵇大人回去。”
陳立果道:“慢著……三殿下,我的小廝樂棋現在何處?喚他來送我回去便可。”
燕景衣道;“好啊。”
片刻之後,一臉哭兮兮的樂棋從外面走了進來,從身後將陳立果慢慢的推了出去。
燕景衣倒也沒有要送陳立果的意思,只是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更多了幾分興味。
陳立果道:“你去哪了。”
樂棋委屈道:“這、這群人簡直不講理,非要我給他們熬粥。”
陳立果道:“熬了麼?”
樂棋道:“自然是熬了。”
陳立果道:“用的什麼米?”
樂棋疑惑:“嵇大人問這個做什麼?用的是上好的精米——”
陳立果微微頷首,歎道:“果然如此。”
樂棋一臉茫然,他道:“大人什麼意思?”
陳立果笑道:“無事,這幾日好好休息,恐怕沒過兩天就要同蠻族開戰了。”
樂棋呆呆的哦了一聲,疑惑道:“可是他們不是不想同我們打嗎?怎麼就要開戰了?”
陳立果淡淡道:“軍中糧食不多了。”三殿下故意做出糧草將至的樣子,就是要逼得蠻族去劫糧。這之前故意殺了那麼多探子,恐怕也是燕景衣計畫裏的一環。
樂棋撓了撓頭,似乎還是不太明白,傻傻的樣子,倒是十分可愛。
陳立果看著小廝可愛的模樣,心中感歎一句: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就是三殿下那邊的奸細呢……
沒錯,樂棋就是奸細,還是燕景衣手下的奸細,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把樂棋買通的,據陳立果對原來世界的觀察,恐怕就是軍中的這段時間,燕景衣將樂棋策反了。
不過奸細也無所謂,反正陳立果也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到了帳中,陳立果吃過了樂棋準備的飯菜和藥,又開始低低的咳嗽。
樂棋擔憂道:“大人這病……”
陳立果語氣平淡:“無礙,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樂棋還有點擔心,但見陳立果似乎有點昏昏欲眠,便將陳立果扶上了床,又用被褥蓋嚴實了,這才轉身出了帳子。
陳立果的這具身體果真是不太好,雖然才起來沒多久,可躺在床上後,又很快的入了眠。
接下來的幾日,軍中氣氛都一改前段時間的壓抑,變得活躍了許多。
將士們不但沒有再喝粥,還吃上了許久沒吃的肉,簡直就像是在過年一般。
樂棋也幫陳立果拿來了新鮮的肉,陳立果卻並不想吃,他道:“你都吃了吧,我沒有胃口。”
樂棋道:“可是大人,你都好長時間沒吃肉了。”軍中環境艱苦,也沒有那麼多供病人吃的東西。
陳立果還是搖頭,且長長的歎了口氣。
樂棋道:“大人歎什麼氣?”
陳立果抬目望向被大雪覆蓋的連綿山脈,靜靜道:“也不知我有生之年,能否見到燕國之土綿延四國。”
樂棋眼中含淚,他道:“大人一定能見到的。”
陳立果收回了目光,心中暗暗給自己裝的這個逼打了個滿分。
他不但知道燕景衣要幹什麼,還知道接下來的一切發展,所以非常清楚,接下來的一戰就要奠定勝局了。
這才大敗東戎之後,燕國就沒有再給東戎喘息的機會,直接用了六年的時間,直接將東戎滅了國。
陳立果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昏睡,似乎又是在思考。
站在他身側的樂棋,卻沒了平日裏那天真爛漫的模樣,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多了些羞愧卻也堅定的神色。
十日後,東戎出兵,想要攔截燕國的糧草。
毫不意外的,所謂的糧草不過是燕景衣設下的陷阱,東戎前來的軍隊全軍覆沒。
十二日,燕景衣趁勝追擊,率領鐵騎孤軍深入東戎大營後方,在夜色的掩蓋下突襲東戎,東戎軍隊措手不及,竟是直接炸營。
燕景衣斬了敵方大將的首領,全身而退。
十三日晚,燕國大部隊趕到,將東戎殘留軍隊全部剿滅。
一場大戰就此結束。
陳立果是在十四日的清晨,見到燕景衣的。
他同一干將領在雪地上等待著燕景衣的到來,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在雪地裏灑下橙色的光輝。
一線黑色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那黑色越來越近,卻是一騎人馬。
燕景衣身披黑甲,手持□□,臉上還沾著已經凝固的血跡,他臉上雖然笑著,卻也能從中嗅出濃濃戾氣的味道,他說:“我回來了。”
眾人皆道:“恭迎殿下回營。”
燕景衣朗聲笑道:“大勝!”
眾人歡呼起來。
陳立果也在淡淡的笑著,他的目光輕輕掃過燕景衣,卻和燕景衣的眼睛對上了。
“嵇大人。”燕景衣緩步走到了陳立果的面前,突然微微彎下腰,他的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陳立果對這味道並不反感。
“嵇大人,良禽擇木而棲。”燕景衣的聲音低低的,在陳立果的耳邊輕喃,“我二哥不是什麼明主,你若是想來我這裏,我隨時都歡迎。”
陳立果很不矜持的臉紅了,他什麼也沒說,推著輪椅轉身便走。
燕景衣見到陳立果這模樣,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他顯然是將陳立果的臉紅當做了憤怒,將陳立果的轉身當做了拒絕。
燕景衣眸子冷極了,卻又熱極了,他好似一個找到了自己心儀獵物的獵人,恨不得下一秒便將獵物收入自己囊中,卻又對狩獵的過程無比享受。他有這個信心,眼前拒絕他的人,早晚會成為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肉定在這一個世界肉的時候嘿嘿嘿嘿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四)
此役燕國大勝。
全軍上下勢氣高漲。
而身為燕國三皇子的燕景衣,更是帶著引人注目的軍功班師回朝。
此時燕國的太子還未定下,各方人馬軍都虎視眈眈。大皇子並非皇后嫡出,幾乎是與太子之位無緣,而他又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只喜歡琴棋書畫,詩賦小曲。
二皇子有與他野心相匹的地位和勢力,但是他卻沒有當上太子的手段和能力。
嵇熵為其下屬,出謀劃策費盡心力,最後卻為他所疑。這種懷疑逼得嵇熵不得不棄了二皇子,轉向了三皇子門下。
最後的結局嘛,自然是三皇子將皇位收入了囊中。
東戎之戰結束之時,寒冬已過。
溫暖的春風將皚皚白雪變成了惹眼的新綠。
燕景衣身披戰甲,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接受著燕國人民的歡呼。
而本該在他身後的陳立果,此時卻不得不出現在了皇宮之中——二殿下的門前。
“殿下。”陳立果還坐在輪椅上,只是臉上多了幾分疲憊,這幾日他連著趕路都未曾好好休息,身體是有些受不了了。
“你還來這裏做什麼?”屋內傳來二殿下燕景皓陰沈沈的聲音,“我看你在我三弟那裏,待的挺開心嘛。”
陳立果的眼神裏流露出無措,他道:“二殿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燕景皓推門而出,看到了一襲灰衣的陳立果,他以一種像是從未見過這個下屬的眼神仔細的打量著陳立果,片刻後,冷笑道,“我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長的不錯。”
“殿下。”陳立果似乎有些惶恐。
“你自己看吧。”燕景皓並不想和陳立果多說,隨手扔下了幾張紙,便又重重關上了門。
陳立果艱難的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紙張,只是看了一眼,就驚呆了!
只見這幾張紙上,詳細的描述了燕景衣是怎麼勾搭陳立果的過程的,什麼和衣而睡啊,什麼親親我我啊,什麼纏綿熱丨吻啊,什麼深入淺出……咳咳咳。簡直就是一篇香豔的小黃文。
陳立果看完之後,可恥的硬了。
硬了是硬了,但戲還是得演,於是他抖著聲音繼續道:“殿下竟是相信這上面寫的東西?”
燕景皓冷冷道:“難道我的密探會全部都騙我不成?”
陳立果沈默片刻後,聲音嘶啞道:“既然殿下不信我,我也無話可說。”
他似乎不堪受辱,推著輪椅轉身走了。
燕景皓聽到陳立果那絕望的聲音,好似有些遲疑,然而待他出門之後,卻發現陳立果已經不在了。
“砰”!重重的甩上門,燕景皓面色陰鬱,他一開始也不相信信上所描述之事,只是他派去的密探均都如此所言——這,讓他不想信,卻也不得不信。
一人言有虎可以嘲之,二人言有虎可以疑之,若是三人均言有虎呢?燕景皓本就不是那種可以排除一切相信下屬的人。
陳立果臉色很難看,他渾身都抖的厲害,仿佛人格甚至於靈魂都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從二殿下的寢宮出來後,他便準備回自家府邸。
然而在經過一個花園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面傳來女子的低泣聲。
此時天色雖然尚早,但周圍均無人煙,這聲音忽遠忽近幽怨無比,還是讓陳立果覺的有些悚然……
“誰在那?”陳立果試探著叫道。
結果他一出聲,那聲音便沒了,陳立果道,“出來,不然我要叫人了。”
他說完這話,便看到茂密的草叢裏,慢慢的站起一個瘦弱的姑娘,這姑娘不過十一二歲還是個小孩,看她的衣著打扮,恐怕是哪個不得志的公主。
“別、別叫人。”那公主小聲道。
“您為何在這裏?”陳立果見到公主的模樣,心中便有了底,但他依舊表現出了疑惑。
“我……”小公主垂著頭,似乎不想說。
“您臉上有傷?”陳立果眉頭皺的越緊,“需要我幫您叫人麼?”
“別叫,別叫。”到底是個沒受過什麼教養的小孩,那公主被陳立果這麼一問,竟是抽泣起來,她說,“我只是太餓了,想來,想來這裏找些吃的……”
陳立果心中一緊,他道:“您過來些。”
小公主慢吞吞的走過來,她離開了草叢,陳立果才發現她的□□的手臂上全是些傷痕。
陳立果稍一對照宮內格局,便已確定眼前這個可憐的姑娘,就是他要改變命運的物件——燕之瑤了。
陳立果來到這個世界已是幾月,只是都在軍中,今日剛到王城,本想著該如何和燕之瑤見面,卻不想兩人就這麼撞上了。
陳立果身上沒帶吃的,便從袖口掏出些銀子遞了過去:“拿去同宮裏的僕從們,換些吃食吧。”
燕之瑤沒想到陳立果會突然給她銀子,她慌亂的搖了搖頭,想要拒絕。
“拿去吧。”陳立果低歎,“若是以後有機會,我再進宮來看看你。”
燕之瑤小心翼翼的瞟了陳立果一眼,她這才注意到,陳立果竟是坐在輪椅上的,她還想拒絕陳立果的好餓,可是饑餓的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她羞的臉一下子便紅了。
陳立果見她這模樣,更覺的憐愛,他也有個妹妹,和燕之瑤年齡差不多,所以見到燕之瑤被人欺辱的模樣,自然會多出幾分同情:“拿去吧,聽話。”
燕之瑤終於還是接過了陳立果手上的銀子,她接過之後,轉身便飛奔而去,似乎不想再和陳立果多說什麼。
陳立果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三皇子軍隊回朝當晚,燕帝大宴賓客。
陳立果以身體不適之由推辭了,獨自一人在家中休息。他的確是不太舒服,這具身體太過孱弱,雖然有系統在離死還很遠,但他也會受到影響。
躺在床上沒事幹,陳立果就想到了白天在二皇子那裏看到的小黃文,他在腦子裏回想了一遍後,幽幽對系統道:“那幾個探子兄弟的文筆不錯啊。”
系統:“……”他壓根不想說話。
陳立果:“我看到燕之瑤了,這姑娘真可憐。”
系統:“嗯。”
陳立果又道:“我得去問問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系統道;“嗯。”
陳立果又道:“萬一她想和我在一起咋辦,這麼小的姑娘,可是犯罪啊。”
系統:“你犯的罪還少了?”
陳立果憋了一會兒,憋出一句:“主要是硬不起來。”
系統:“你不是還有你的小黃文嗎。”
陳立果:“……”好難過。
系統見陳立果吃癟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道了聲:“放心,你都是瘸子了,她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陳立果:“可是我長得這麼好看。”
系統:“呵呵,我會記得下個世界幫你調一調容貌的。”
陳立果:“不!!我錯了!!”
就在他們兩個嘮嗑的時候,卻忽的有人敲響了陳立果的門,僕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大人,三殿下求見。”
陳立果很想說進來進來,我們一起聊天,從詩詞歌賦料到人生哲學,好在他用盡力氣忍住了,只吐出兩個字:“不見。”
於是門外沒了動靜。
陳立果有點失望,便打算繼續去和系統侃大山,然而只過了片刻,三殿下竟是自己推門而入了,他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氣,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也多了許多平日裏沒有的味道,他說:“嵇大人,將我關在門外,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陳立果黑了臉色:“不請自來是為賊,三殿下自重。”
三殿下還穿著一身鎧甲,他看見陳立果黑臉的樣子,心情更好了,順手關了門,便走到了陳立果面前,然後一件件的褪去了身上的重甲。
鎧甲褪去,露出了結實的胸膛和手臂,三殿下的身形果然漂亮,雖然才十七歲,但已可見成年男子成熟的魅力。
八塊腹肌、寬闊的肩膀,再到那線條優美的人魚線,陳立果看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三殿下轉身拖了把椅子,就這麼坐在了陳立果床邊,他微笑著:“嵇大人,長夜漫漫,你可陪我聊些什麼?”
陳立果說好啊好啊,你躺到我邊上來,我們慢慢聊——那時不可能的,他忍住了,不但忍住了,還表現出生氣的模樣,他說:“三殿下何必如此。”
燕景衣依舊漫不經心的笑著,只是這笑容裏卻沒多少善意,他道:“嵇大人,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立果臉色煞白。
燕景衣見到他被嚇的不輕,心情更好了,於是湊過去,輕輕在陳立果耳邊道:“白日你在二殿下那裏看到的那些本子……可不一定會不會發生。”
陳立果怒呵:“你敢!?”
燕景衣慢慢道:“我為何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五)
陳立果躺在床上,看著燕景衣的臉逐漸朝著他靠了過來。
“三殿下自重。”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也不知是羞惱還是憤怒,“這種玩笑實在是不好笑。”
“若我說,我沒有開玩笑呢。”似乎是覺的逗弄眼前的人格外有趣,燕景衣竟是直接坐到陳立果身邊,伸手直接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
陳立果本就雙腿不便,被燕景衣這麼一按,更是動彈不得,他咬牙道:“殿下若是再這樣……我就……叫人了!”
燕景衣道:“嵇大人想叫,自然是可叫的,不過如果你的僕人侍衛闖進來看到這樣一幕——不知嵇大人該如何在二殿下那裏交代?”
陳立果渾身抖的厲害,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後冷漠道:“殿下到底想怎樣。”
燕景衣道:“嵇大人知道,我向來是個愛才的人。”
陳立果冷笑:“三殿下就是這樣愛才的?”
燕景衣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從陳立果的頸項滑入了陳立果胸丨膛,他說:“別人家的人才,愛法自然不同……嵇大人,您看呢。”
陳立果凝視著三殿下英俊的面容,笑容裏沒有一絲的溫度,他說:“三殿下真的以為使出這種法子,我便會離開二殿下投奔于你?”
燕景衣的眸子也想笑意全無,他說:“不然呢。”
陳立果說:“你做夢。”
燕景衣聽到陳立果拒絕的如此果斷,原本按在陳立果肩膀上的手一下子便掐住了陳立果的頸項。
陳立果被燕景衣掐的喘不過氣,不住的想要掙扎。
燕景衣根本不手軟,他逗弄陳立果的模樣,像是在逗弄一隻有趣的小動物。
陳立果眼前發黑,卻感到燕景衣的手一顆顆的解開了自己胸前的扣子,燕景衣卡住他頸項的那只手好似鐵鑄的一半,讓他根本無力撼動。
燕景衣輕輕鬆松的褪去了陳立果的衣衫,他看著陳立果瘦弱的胸膛,輕輕的叫了聲:“嵇大人。”
陳立果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雙手死死的抓住了燕景衣的手,可他的力氣于燕景衣,無異於蚍蜉撼大樹。
燕景衣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立果,他的眼神裏沒什麼憐惜,更多的一種帶著惡意的趣味,他低低的喚著,嵇大人,然後輕聲詢問陳立果是否還要再考慮一下。
陳立果還有一絲神志在,雖然他想,但他知道自己決不能輕易的就範——當他所扮演的人物,在不正確的時間,以主觀意願改變了該人物命運的走向,那他是會被抽離出這個世界的。這是陳立果在前幾個世界得出的結論,十分讓人不愉快的結論。
至於主觀意願和被動的度在哪里,幾乎全是系統判定。
所以陳立果這會兒被燕景衣掐的跟只雞似得,還得和系統商量。
陳立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系統!”
系統不冷不淡的哦了聲。
陳立果雙眼含淚:“我真的要被掐死了。”
系統:“他不會殺你。”
陳立果已經掙扎不動了,他道:“萬一他失手了呢?!”
系統道:“我負責。”
陳立果:“……”
系統一般情況下還是滿靠譜的,不靠譜的那個從來都是陳立果,他說陳立果不會被燕景衣活活掐死,陳立果就真的不會被燕景衣活活掐死。
燕景衣真的收了手,他看著陳立果白皙的頸項上出現了一圈明顯的掐痕,不但不覺的愧疚,反而笑了起來,他叫了聲:“嵇大人。”
這聲嵇大人叫的纏綿悱惻,讓陳立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含著淚水,很想對燕景衣說:大哥,你要上就上吧,搞這些花樣是要加錢的。
“怎麼哭了。”燕景衣的手指撫過陳立果的眼角,低笑道:“真可愛。”
陳立果:“……”就算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
燕景衣道:“嵇大人,你可要再考慮考慮,這次我松了手,下一次……可不一定了。”
陳立果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因為嗓子的原因聽起來無比的沙啞,他道:“勞三殿下費心了。”
燕景衣瞥眉,看起來有些苦惱。他說:“嵇大人,你怎麼總是為難我呢。”
這模樣,就好像受了大委屈的那個人真的是他一樣,陳立果咬牙道:“你做夢。”
燕景衣的笑意淡去了,他低頭看著陳立果白皙的胸膛,在陳立果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直接低下了頭——一口咬在了陳立果的咽喉上。
這一口咬的絲毫不留情面,陳立果疼的渾身發抖,頸項被迫揚起,好似一隻瀕死的天鵝。
好在燕景衣也沒有要直接將陳立果咬死的意思,他咬破了皮後,便收了口,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個牙印看了一會兒,隨後翻身下了床。
陳立果:“……”大兄弟,你掐也掐了,咬也咬了,肉戲呢?你別告訴我就這麼完了!!!
燕景衣道:“今天,就先放過你。”
陳立果:“!!!!”虧慘了!
燕景衣道:“我再給大人幾日時間好好考慮。”
陳立果一臉生無可戀。
燕景衣道:“若大人還是想不明白——到時我再來指點指點。”
陳立果聞言,竟是有些哽咽。
燕景衣道:“那我便先告辭了。”
陳立果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他心中只剩下一個悲涼的想法: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在陳立果沉寂在無法自拔的悲傷中時,他那貼身小廝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鑽進了屋子。
樂棋看到陳立果身上的牙印和散亂在床鋪上的衣物,第一時間便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抖著聲音叫了聲:“大人。”
陳立果這才從悲痛中驚醒,他道:“他走了?”
樂棋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說:“大人……需要我幫您叫大夫嗎?”
陳立果沉重的搖頭,他說:“為我備些熱水,我要沐浴。”
樂棋也不敢多問,轉身出去了。
片刻後,他備好了熱水,將陳立果送入了浴池後,非常自覺的退了出去。
陳立果坐在浴池裏,周圍是一片煙霧繚繞,他的雙腿無力,頸項帶著掐痕和咬痕,還滿目悲涼之色……
陳立果用清水洗著身體,自言自語道:“我好髒,我該怎麼辦,我覺的自己好髒……”
他看著水流從肩膀上劃過,微微哽咽:“我這樣殘破的身子……”
系統:“……”
陳立果:“系統你為什麼不說話。”
系統:“因為我不能說髒話。”
陳立果立刻表情一變,滿目淒涼:“你、就連你也要嫌棄我嗎?我、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系統:“趕緊趁熱。”
陳立果:“嘻嘻嘻騙你的,我才捨不得死。”
系統:“……”
陳立果:“哎呀他力氣好大啊,我脖子上的牙印也挺整齊的,嘖嘖,看看這武孔有力的兩顆門牙!”
系統:“……”
陳立果:“接吻的時候一定很爽。”
系統:“……”他真的好煩。
陳立果一個人閑的沒事兒就喜歡調戲系統,系統無話可說的時候,是他心情最愉快的時候。
陳立果說:“你後悔當初選擇的是我了嗎。”
他在他原來的世界被一輛貨車撞到,本已是必死的結局,卻被系統拉入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世界,系統對他說,只要滿足一定完成度,他就可以復活。
一開始陳立果是很積極的,但他後來認真想了想,回去能怎麼樣呢,回去了他期著盼著十幾年的人說不定早就把他忘了。所以其實他現在所在的世界,也挺好的。
系統:“可以退貨我早就退了。”
陳立果:“三無產品,概不包退。”
這個澡,陳立果一邊和系統嘮嗑一邊洗,所以花的時間略長。
就在站在浴室外的樂棋擔心他家大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準備沖進來的時候,陳立果淡淡的喚道:“樂棋。”
樂棋哎了了一聲。
陳立果道:“進來吧。”
樂棋這才進來,看到了背對著他的陳立果,他看著陳立果的背影,竟是從這背影之中看出幾分蕭瑟的味道,他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大人?”
陳立果說:“嗯,出去吧。”
“是。”樂棋走過來 ,把陳立果撫上了輪椅,推到了寢室。
陳立果一路上都半閉著眼,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樂棋道:“大人……”
陳立果道:“說。”
樂棋道:“您、您恨三殿下嗎?”
陳立果不鹹不淡的看了樂棋一眼:“恨他作甚。”
樂棋道:“他這麼對您……”
陳立果自嘲似得笑了笑,他道:“若我是三殿下的幕僚,還得誇讚一聲他的手段,只可惜我不是——”
樂棋聽的懵懂。
陳立果道:“我只恨擇錯明主。”
作者有話要說: 受對這些世界都沒什麼真實感,覺的就好像在玩一個擬真RPG遊戲,顯然他是認為玩遊戲不需要什麼節操的。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六)
之後的十幾日,陳立果十分罕見的沒有上朝,而是告病休息。
即便樂棋性格遲鈍,可也看出了那一晚的事對他家大人打擊極大。
這日他送上飯菜的時候,格外小心的問了陳立果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立果躺在床上,道自己沒事,便讓樂棋出去。
樂棋聞言一雙漂亮的杏仁眼裏又開始泛起薄霧,他說:“大人,您不要氣壞了身體呀。”
陳立果低低歎道:“不必多說,我自有分寸。”
樂棋欲言又止,但礙于他的僕人身份,終是沒有說什麼轉身退了出去。
陳立果見樂棋走了,打了個哈欠把被子蓋頭頂上打算繼續睡。他這具身體十分脆弱,每日早上天還沒亮就起來對陳立果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礙於重重因素,他卻必須堅持下去。現如今終於有了告病這個藉口不去上朝,陳立果怎麼可能放過。
被窩很暖和,陳立果躺在裏面昏昏欲睡,直到樂棋來送晚飯見他還躺著,才驚道:“大人您還在睡?”
陳立果慢吞吞的唔了一聲。
樂棋見狀趕緊上前,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隨後他遲疑道:“大人,您好像有些發熱……”
陳立果沒說話。
樂棋道:“大人,我替您叫大夫來吧,您身體弱不能拖。”
陳立果咳嗽兩聲道:“我沒事。”
樂棋滿目擔憂。
陳立果見他還打算勸,無奈道:“好吧,你去叫大夫。”
樂棋哎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大夫便來了,他幫陳立果把完脈之後,皺眉道:“嵇大人這是憂思過重所致的心病啊。”
陳立果垂著眼睛,並不言語。
樂棋道:“那有勞大夫為我家大人開幾幅藥。”
大夫點了點,他道:“藥物只是只是輔助作用,心病還要心藥醫。”
樂棋咬著唇,露出悲傷的表情。
大夫又同陳立果說了些要注意的事項,開了藥之後起身離去了。
樂棋接了大夫開的藥材,問道:“大人,您可想吃些什麼?”
陳立果安靜片刻,低低道:“你去那鴻宴樓打包一桌歡喜宴回來吧。”
樂棋聽到歡喜宴三個字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餓了,他呆了呆,才確認道:“大、大人,您想吃歡喜宴?”
陳立果道:“嗯。”
樂棋目瞪口呆:“可是那歡喜宴這般油膩……”歡喜宴是鴻宴樓非常出名的一種宴席,用的全是最上等的的食材——什麼鮑魚海參,靈菇異草,逼格怎麼高怎麼來。顯然,這種宴席完全不適合病人吃。
陳立果苦笑一聲,他道:“我歡喜不起來,那便吃些歡喜的東西吧。”
樂棋原本的驚愕瞬間變成了難過,他哽咽了一下,覺的自己觸到了自家大人心中最苦的地方,他的大人竟是只能以這般法子來慰藉心中的苦悶。
“大人,我這就去。”樂棋轉過身,默默的擦乾淨了臉頰上的淚水,出門給去陳立果打包飯菜去了。
陳立果看著樂棋悲傷的背影,已經被狗啃得差不多的良心居然有點不忍。
不過不忍只是一瞬間的事,一想到自己不用再喝粥,終於能吃點硬菜了,陳立果的內心就又充滿了力量。
樂棋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陳立果面前就擺滿了一桌子好菜。
散發著濃郁香味的佛跳牆還未解開蓋子就已讓人垂涎三尺,只是陳立果蒼白的臉色,卻讓人懷疑他是否能吃下這一桌子的菜。
樂棋本想站在旁邊伺候陳立果的,結果陳立果卻叫他出去候著。
“大、大人。”樂棋顯然是害怕陳立果哪里想不開,他道,“您可不要為難自己……”
陳立果道:“出去吧。”
樂棋雖然不願,可還是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見樂棋出去了,陳立果立刻拿起了筷子,夾了好大一塊肥肉塞到了嘴裏。
“好好吃。”果然不愧是最貴的宴席,這肥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陳立果吃的眼淚汪汪,他說,“系統,有錢真好啊。”
系統:“……”媽的又來了。
陳立果說:“你下個世界能幫我選個更有錢的身份嗎?”
系統:“可以。”
陳立果正在往嘴裏塞肉,聽到系統如此乾脆俐落的答應了,他居然有點慌,他說:“你沒騙我?”
系統:“沒有。”
陳立果:“……”完了感覺更不好了。
雖然懷疑系統不懷好意,但下一個世界估計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陳立果也懶得費腦子去想,乾脆更加努力的吃著面前的菜。
他這具身體很久沒有吃過這麼油膩的東西了,按理說按照陳立果這麼狼吞虎嚥,身體肯定會承受不了。但因為系統的金手指,和陳立果本身對事物的熱愛,他居然掃掉了桌子上的大半的食物。
吃的差不多了,陳立果拿了一塊桌子上剩下的糕點,又開始吃。這糕點有點幹,陳立果吃的略急,結果一不小心就卡主喉嚨了。
陳立果艱難的吞咽了許久都未曾咽下,一張本來就白的臉這下卡的更是跟鬼似得,最讓他無語的是,他在屋子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水。
“系統,系統!救命,我要死了!”陳立果覺的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系統:“……”媽丨的智障。
就在陳立果覺的自己要因為一塊糕點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門口突然被人推開了,陳立果本以為是樂棋,結果他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烏雲罩頂的臉——哎喲我的三殿下,你怎麼又來了啊。
“三殿下,您不能進去。”樂棋還盡心盡力的演著戲,裝出一副攔不住三殿下的模樣。
燕景衣沒心軟,直接一把將樂棋提起來,像扔個垃圾袋似得扔到了旁邊,然後進屋子鎖門——直到屋子裏落了鎖,被糕點卡的欲生欲死的陳立果才徹底反應過來。
燕景衣的眼睛盯著陳立果,他的目光掃過了屋內桌子上所剩無幾的菜,冷笑一聲,幾步便走到了陳立果的身邊。
陳立果審視了一下局勢,覺的自己肯定不是燕景衣的對手,但礙於身份又不能示弱,於是只能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子前,裝出一副沒看到燕景衣的模樣。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慘白的面容,再看了看這一桌子吃的差不多的飯菜,許久都未曾說話。
被突然揭開了偽裝,陳立果雖然表情淡定,其實內心已經崩潰了,他哭著說:“系統,他會不會打死我啊。”
系統:“會。”
陳立果嗚嗚嗚嗚:“你不幫幫我嗎?”
系統:“不。”
陳立果:“你能多說幾個字嗎?”
系統:“可以。”
陳立果痛哭流涕,並且當即發誓以後再也不欺負系統了,系統全當陳立果在放屁。
就在陳立果內心劇烈波動的時候,燕景衣發話了,然而他說的第一句話卻讓陳立果呆住了,他說:“嵇大人,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是想出這個法子來折騰自己。”
陳立果:“……”咦,劇情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燕景衣伸手捏住了陳立果的下巴,他將陳立果的臉慢慢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語氣陰深:“嵇大人?”
陳立果看著燕景衣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嗅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味——就這麼一嚇,原本卡在陳立果喉嚨裏死死不肯動彈的糕點竟是讓他咽下去了!
陳立果:“……”好爽!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眼睛裏,浮現出點點水汽,在他以為陳立果會哭出來的時候,卻又發現那幾絲水汽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底是有骨氣的文人,燕景衣對眼前的人,興趣又濃了幾分。
陳立果艱澀道:“三殿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燕景衣說:“若是嵇大人隨了我,我便以禮相待,如何?”
陳立果閉了眼睛,他的身軀有些抖動,似乎是在壓抑內心劇烈的情感,待他再次睜眼時,裏面又恢復了一片淡然,他說:“恕難從命。”
燕景衣早已猜到了答案,他看著陳立果瘦弱的身軀,饒有興趣的說:“嵇大人可知道,我毀掉一個人的法子,有很多種。”
陳立果道:“知道又如何。”
燕景衣扭頭看了眼身旁一桌殘羹冷炙,笑了:“你說,你值不值得我用最糟糕的法子呢。”
陳立果沈默。
燕景衣說:“嵇大人?”
陳立果不想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就把剛才吃的全都吐出來,果然是吃的太多了,嘔——都卡到嗓子眼了。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認為這是自己的威脅起了效果,於是輕輕的湊過去,看模樣居然是想吻上陳立果的唇。
感到燕景衣的唇貼到了自己的唇,陳立果臉色一黑,毫不猶豫的推開了燕景衣,然後一扭頭:“嘔!!!”
燕景衣見此一幕,臉色鐵青,他說:“我就這麼讓你噁心?!”
陳立果:“……”不!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七)
燕景衣顯然是被陳立果的反應氣到了,他雙目如冰,聲音也冷的嚇人:“嵇大人,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啊。”
陳立果把之前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這才感覺胃好受一點,他看到燕景衣氣成這樣,連忙咳嗽幾聲做出一副虛弱不堪重負的模樣。
燕景衣冷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
陳立果還未反應過來,燕景衣就一隻手將他抱起,然後轉身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陳立果此時完美的融入了場景,只覺的心中悲傷難忍,不由的對系統悄悄說了句:“我現在像不像小說裏寫得破布娃娃。”
系統:“……”他就知道陳立果之前說不調戲他的話是在放屁。
陳立果:“我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感動了。”
看著一步步靠近的燕景衣,陳立果做出一副心中驚恐,又強做鎮定的模樣。
燕景衣就喜歡陳立果這故作堅強的樣子,他嗤笑一聲,聲音裏充滿了惡意的味道:“嵇大人,你可是怕了?”
陳立果咬牙冷笑:“士可殺不可辱,三殿下為何如此?”
燕景衣不答,他的目光好似要將陳立果整個人剝光,從陳立果的臉龐一點點的往下挪,停留在了陳立果無力的雙腿上。
燕景衣慢慢道:“我再給嵇大人一次考慮的機會。”
陳立果的眼裏似乎有些絕望,他被燕景衣的目光刺的十分不舒服,想要蜷縮起身體,可卻因為腿部的緣故,只能在床上緩慢移動。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動作,沒有阻止他,也沒有移開目光,他說:“二殿下既然已經相信我們有染——嵇大人,那今日,我們便讓這件事成為事實吧。”
陳立果臉色煞白,他的頭髮和衣衫都十分散亂,眼神裏又全是絕望的味道,這般模樣,竟是讓燕景衣品出一種奇異的風情。
眼前的人已經很瘦了,皮膚也白的不像樣,燕景衣只是微微一掐,便在他的下顎上留下了青色的手印,也不知若是情丨欲沾上了這樣一具身體,看著他在自己身丨下哭泣喘息,又該是何等的美妙。
若說之前燕景衣只是以此法威脅陳立果,那麼現在,他則是真的對陳立果動了欲丨念。
陳立果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在燕景衣的眼裏他顯然是在害怕,於是燕景衣伸手扶住了陳立果的肩膀,便想要褪去他的衣衫。
陳立果死死的咬著牙,因為他過度用力,整張臉都顯得格外緊繃,他伸出手抓住了燕景衣的手,燕景衣感到那雙手冰涼無比,沒有一點溫度。
燕景衣眸子微垂:“嵇大人改變主意了?”
“三殿下——”陳立果聲音抖的厲害,他的身份可以承受邢囚,可以承受死亡,卻無法接受被三殿下這般對待。
燕景衣道以為陳立果是要同他妥協了,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是生出一絲小小的遺憾。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陳立果慘白著臉色,最後居然什麼話也沒說,而是就這麼躺在床上,默默的側過了臉。
這是另一種妥協?燕景衣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些許煩躁,他強行將陳立果的臉扭了過來,冷冷道:“我那哥哥,真的值得你這般效忠?”
陳立果眸子裏此時只剩下一片冷淡的堅定,他說:“我嵇家三代均為忠良,背信棄義之事,恕我實在無法行之。”
三殿下輕聲道了句好,他的手指輕輕的在陳立果臉頰上摩挲,好似在摸什麼質量極好的綢緞,動作充滿了色丨情的味道。
陳立果閉上了眼睛。
“嵇大人,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燕景衣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陳立果,他扶著陳立果的臉頰,一字一頓道,“好好睜眼看著,看著你是怎麼被我操丨弄的。”
這一夜註定是漫長的一夜。
小廝樂棋提著剛熬好的粥守在門外,然而直到熱氣騰騰的粥徹底的冷下來,他也未曾聽到他家大人喚他進去。
月已當空。
樂棋聽到了屋子裏傳來細細密密的哭聲,這聲音是他大人發出來的,聽起來如此的陌生,就好似被逼到了絕境,只能絕望的啜泣。
樂棋也不是孩子了,他自然知道這聲音是什麼意思,三殿下的聲音也隱隱錯錯的傳了過來,樂棋恍惚中聽到他的低低的笑著,似乎滿足極了。
隨後一聲突然拔高的慘叫,使得樂棋手裏的粥碗掉到了地上,他整個人都呆在了門口,想走,卻挪不動步子。
“好好睜開眼,認真的看著。”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聽的人耳朵發癢。
“不——不——”大人平時溫潤的聲音,竟是帶上了嫵媚,那哭音甚至讓樂棋幻想出了他家大人那張滿是淚痕的面龐。
樂棋猛地發現了什麼,渾身一僵,他聽著這些聲音……竟是有了反應。
這、這是不對的,樂棋心想,可他卻像是一尊雕像,渾身上下都僵硬無比,一步也走不動。
聲音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一切都歸於平靜時,樂棋感到自己的靈魂仿佛從肉體裏飛了出來,他聽到開門聲,茫然扭頭後看到三殿下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燕景衣的神色中有著饜足後滿意,他瞟了樂棋一眼,淡淡道:“去打些熱水。”
“你、你答應我不傷害大人的。”樂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膽子,竟是出口質問了三殿下,他的腦子已經被那些聲音弄蒙了,只想將最想說的話說出口。
燕景衣笑了笑:“我什麼時候傷了他?”
樂棋整張臉都漲紅了。
燕景衣道:“他叫的那麼開心,你難道沒有聽見?”
樂棋怒道:“你、你胡說八道,大人明明是不願意的。”
“哦?不願意?”燕景衣眸子裏依舊帶著涼涼的笑意,他說,“知道他不願意,你又那麼關心他,為何不來救他?”
樂棋啞然,一張臉被這句話刺的慘白。
“他掙扎的厲害了。”燕景衣道,“但是有什麼用呢?”
樂棋的眼淚流了下來,他低下頭,看著摔碎在地上的粥碗。
“你若是給我好好做事。”燕景衣道,“我或許還能好好待他,若是你給我出了什麼岔子——你不會想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和他的事吧?”
樂棋再也說不出話,他直到現在,才明白自己與虎謀皮是多麼的愚蠢。
“熱水。”燕景衣重複了一遍,又轉身回去了。
樂棋神魂出竅,卻還是麻木的移動著身體,為屋內兩人備了熱水。
他站在門外,看著燕景衣把熱水端進去,終是渾身發軟,就這麼跪倒在了地上。
陳立果好久沒有睡的這麼踏實了,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只覺的神清氣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夢想。
這時候燕景衣已經不在了,不過他的身體被好好清理過,所以除某個部位略微有點不適之外
一切都很完美。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系統,早安啊。”陳立果很精神的沖系統打招呼。
系統:“……”
陳立果也不在乎系統不理他,他坐在床上回味了一下昨天的一夜,感歎:“八塊腹肌公狗腰,腿長胸大活還好。”
系統:“……”
陳立果:“爽!”
系統:“……”
陳立果:“統統你怎麼不說話?”
系統:“……統統?”
陳立果:“系統,昵稱統統。”
系統:“……”他不由的想起了天國的冉青空。
陳立果:“唉……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我的腿不大好使。”
系統:“……”等你到了下一個世界,你就會發現,你不好使的還有很多部位。
陳立果並不知道系統已經咬牙切齒恨不得弄死他了,他知道自己爽是爽了,正事還是得做的,理了理思緒道:“外國使臣是不是快來了?”
系統:“對。”也虧得他還記得這事。
陳立果道:“嗯,是時候去幫幫受苦的小公主了。”
他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叫了聲:“樂棋。”
片刻後,眼睛腫成核桃的樂棋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也不敢抬頭看向陳立果,只是低低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陳立果說:“備車,我要出門走走。”
樂棋猛地瞪眼,他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最後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陳立果道:“這孩子真是挺可愛的。”
系統:“他把你賣給了燕景衣。”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有點羞澀的說:“ 哦,那我找個機會謝謝他。”
系統:“……”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腦子裏進的水,他到底為什麼會選這人當宿主。
陳立果整個人滿面紅光,精神抖擻,仿佛生命達到了大和諧,以至於樂棋進來的時候,都以為他家大人迴光返照了。
陳立果見樂棋表情不對,才稍微收斂了一下,又換回了悲傷哀愁的模樣,他說:“走吧,樂棋,我要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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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八)
之前便說過,燕之瑤在出嫁之前,一直都過的很苦。
苦到什麼程度呢,她一天能吃上三頓飯,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
如果燕之瑤只是個普通女孩子,陳立果可以把她接回家好好養著,但是她卻是燕國的公主,即便陳立果有這個心,皇帝也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這次陳立果要去的地方,是個當鋪。
馬車之上,守在陳立果身邊的樂棋一直欲言又止,陳立果閉目養神,只當做沒看見。
樂棋糾結了許久,在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小聲的問了聲:“大人,我幫您叫了大夫。”
陳立果抬了抬眸,冷淡道:“叫大夫回去吧,我沒事。”
樂棋抿唇,他知道以他家大人的自尊心,斷然是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事的,可是大家大人身體本來就弱,又受了這種刺激,萬一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
陳立果並不想多做解釋,他現在正在思考燕之瑤的事,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心樂棋。
樂棋見陳立果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終是垂了腦袋,不再開口。
當鋪到了,車夫停下了馬車,且幫忙將輪椅抱下了馬車。
樂棋推著陳立果正欲進去,便聽到陳立果喚他在外面等候。
樂棋垂頭稱是,滿臉的喪氣。
陳立果沒有安慰他,扶著輪椅一個人進去了。
當鋪的夥計見到陳立果,眼神很尖的從陳立果的衣著打扮上看出這人是個貴客,於是趕緊上前迎接,態度十分殷勤。
陳立果說:“我想買個簪子。”
夥計一愣,道:“客官,我們這裏是當鋪……”
陳立果道:“我知道,喚你們掌櫃出來。”
若是平常人說出這句話,夥計或許會敷衍一番,但陳立果穿著打扮絕非普通人,就連身下坐著的輪椅都不是尋常百姓能買到的東西,於是為求穩妥,夥計還是去請出了自家掌櫃。
掌櫃一來,看了陳立果一眼,便叫人看茶。
掌櫃的道:“不知客官是想買什麼樣的簪子?”
陳立果簡單的將簪子的模樣描述了一遍。
掌櫃的聽後微微皺眉,他遲疑道:“這簪子……我未曾見過啊。”陳立果要買的簪子,一聽便非凡物,再根據眼前人來推測,那東西恐怕是皇家之物。
陳立果微歎一聲,他道:“這簪子,是我摯友之物,被他家僕人盜走……於是我便到處來試試運氣。”
掌櫃額上微汗,笑道:“實不相瞞,我的確是沒有見過的。”
陳立果道:“那若是之後有人來賣這簪子,可否叫人通知我一聲?”
掌櫃的急忙點頭:“沒問題,敢問大人的府邸是……”其實他已猜到了一二。
果不其然,陳立果道:“在下嵇熵。”
掌櫃眼前一亮,態度十分熱切的說:“原來是嵇大人!若我見到了這簪子,定派人告訴大人。”
陳立果道:“多謝掌櫃。”
掌櫃道:“客氣客氣。”
接著陳立果從當鋪出來,又將王城裏稍微大點的當鋪都走了一遍。發現那簪子的確還沒有被當到店鋪裏。
陳立果尋找的簪子,是燕之瑤母親留給她的最珍貴的衣物,她一直貼身攜帶,卻意外被惡仆所奪,拿出來典當了。
後來,燕之瑤的一個皇姐,機緣巧合之下買下了這簪子,戴在頭上去同燕之瑤炫耀。不用想也知道,這對燕之瑤是多麼大的打擊。
燕之瑤情緒失控,將她的皇姐打傷,從此之後,她沒能踏出寢宮一步。
陳立果來到這裏的時機略微有些尷尬,之前的幾個月一直在軍中,所以並未能確定這個世界具體的時間線。
而這根簪子,對陳立果來說是關鍵之物。
自從那日燕景衣對陳立果做出不可描述的事後,他像是要故意氣陳立果一樣,天天往陳立果家送東西。
送的還是什麼紅棗,花生、蓮子之類的詭異食材,在食材裏還夾著他的書信。
陳立果拿起信看到上面一串漂亮的狂草字體“&*#&%#。”
陳立果:“……”哦豁,他看不懂狂草。
他盯著那字體瞅了一會兒,吸了口氣,撕了扔了。
樂棋見陳立果神色不愉,小心問道:“大人,他說什麼了?”
陳立果道:“不知道。”
樂棋:“……”他並不相信陳立果不知道,顯然他是覺的肯定是燕景衣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他家大人才會是這種態度。
陳立果沉聲道:“拿筆來。”
樂棋趕緊獻上墨寶。
陳立果大筆一揮,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大字:“ィ爾卜小董挖の噯の”
樂棋:“……”他居然看不懂。
陳立果:“和幾斤羊肉一起給他送過去。”
樂棋戰戰兢兢的拿了信,又去廚房要了羊肉,讓人送到了燕景衣府邸上。
正在練劍的燕景衣收到了陳立果的書信和一筐子羊肉。
他家幕僚正好在旁邊,瞅著燕景衣盯著那信看了好久,最後燕景衣把信遞給了幕僚:“看得懂嗎?”
幕僚眨眨眼睛:“我就看得懂一個愛字,這莫非是什麼蠻族的字體?”
燕景衣不說話。
幕僚道:“……難道這是哪個女子送給殿下您的情信?”
燕景衣輕笑一聲,將信仔細疊了疊,貼身收著了。這信是那人送來的,想來也不可能說什麼好話。還同一筐羊肉一起送來,羊肉本是祭祀用的祭品,暗含遵從禮儀之意,這不就是在諷刺他不知禮麼。
燕景衣大笑幾人,道:“來人,將這羊肉煮了,我晚上要去串串門。”
幕僚不知他家殿下為何突然心情這麼好,也有些茫然。
再說另一邊,吃著紅棗蓮子薏米粥的陳立果突然打了個噴嚏。
樂棋緊張陳立果身身體弱,一定要處處注意,嘴裏嘟囔著今天的藥還沒喝,便出去給陳立果熬藥了。
系統:“準備何時入宮見燕之瑤?”
陳立果:“就這幾日吧,那個二殿下最近壓力越來越大,估計會把我揪進去罵一頓。”
系統:“嗯。”
陳立果:“天天喝粥喝的渾身難受。”
系統:“你送他羊肉幹什麼?”
陳立果:“壯陽啊。”
系統:“……”
陳立果:“不然呢?”
系統:“……”讓他靜一靜。
樂棋不在,陳立果也懶得拿個勺子細嚼慢嚥,他端起粥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半,然後打了個嗝道:“飽了是飽了,就是感覺肚子裏全是水,唉,真想吃點肉。”
系統:“吃啊。”
陳立果怒道:“我倒是想吃啊,可是一吃就吐血!”
也不知是不是劇烈運動有利於身心健康,反正陳立果那日吃了歡喜宴又被燕景衣不可描述後屁事沒有。但是之後只要他吃肉,必定吐血,吐的跟血崩了一樣,第一次陳立果也嚇壞了,後來他發現……有系統在他根本死不了嘛。
於是慢慢的就習慣了。
不過他習慣了,他身邊的樂棋可習慣不了,樂棋開始嚴格的控制陳立果的飲食,每日三頓都是湯啊,粥啊,補藥啊這類東西。吃的陳立果都要出現幻覺了。
陳立果正在和系統抱怨自己有多難受,門口砰砰兩聲敲門。
陳立果立馬放下手裏的碗,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冷淡道:“進來。”
結果那人推開門後,陳立果才發現來人居然不是樂棋,而是那個第三次不請自來的三殿下。
燕景衣笑眯眯的看著陳立果,手裏還提著一隻烤鵝,道:“嵇大人,我來看你了。”
陳立果第一次沒有覺的燕景衣英俊,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只香噴噴的烤鵝身上——兄弟,你來的太及時了。
燕景衣見陳立果不看他,自然以為陳立果是因為厭惡他,他說:“有酒有菜,可否一敘?”
陳立果:“好!”
作者有話要說: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九)
好酒好菜,還有佳人相伴,此生不虛也——這是陳立果腦子裏想的。
他受了這般委屈,竟是也能面不改色的同自己交談,這個人,倒真是有點意思——這是燕景衣腦子裏想的。
於是兩個腦電波完全不同的人,居然莫名其妙的達成了一致。
酒是好酒,肉也是好肉,陳立果並未有要說話的意思,兩人沈默對飲,倒是燕景衣先坐不住了,他道:“嵇大人。”
陳立果淡淡的嗯了聲。
“嵇大人在已是數十日未去上朝,前兩日我的父皇正巧問起你的事……”燕景衣道。
陳立果哦了一聲,依舊是滿目冷淡。
燕景衣笑了:“嵇大人就不想問問我父皇問了些什麼?”
陳立果冷冷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燕景衣眉頭一挑。
陳立果又道:“三殿下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燕景衣說:“我什麼目的。”
陳立果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燕景衣凝視了陳立果的面容後,撫掌大笑:“不愧是嵇大人。”
陳立果垂眸:“想來陛下已對二殿下寒了心。”
燕景衣笑了笑,轉動了一下桌上的酒杯,淡淡道:“我父皇從軍四十年,最恨的便是連屬下都護不住的廢物。”
陳立果冷漠道:“三殿下的所作所為也讓人不齒。”
燕景衣淡淡道:“能把敵人毀了,是種本事。”
陳立果沈默了,又伸手夾了塊鵝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燕景衣心情很好,便開始痛同陳立果閒聊一些軍中趣事。
燕景衣雖然年齡不大,但也在軍中待了不少時光,說出來的一些事,即便是陳立果想裝出一副冷硬的模樣,眼神卻還是止不住的柔和。
燕景衣觀察著陳立果的面容,看到他眼角的笑意,莫名的便想到了那一晚,一時間竟是有些口乾舌燥。
陳立果聽的十分開心,於是不知不覺中,一隻烤鵝居然被他吃了大半。
燕景衣見到氣氛愈佳,突然道:“嵇大人真的不考慮一下投于我門下?”
陳立果一愣,便聽到燕景衣繼續道:“若是嵇大人跟了我,我必然以禮相待。”他這聲以禮相待說的輕極了,不像是勸解,反而更像是戲弄。
陳立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燕景衣道:“嵇大人?”
陳立果張了張嘴,話還在嘴邊,便感到喉頭一陣腥甜。
燕景衣看到陳立果的反應,道:“嵇大人這是還要拒絕我?”
陳立果:“嘔!”
燕景衣躲閃不及,被陳立果一口鮮血噴到了身上,他呆愣片刻,才反應了過來,急忙站起扶住陳立果:“你沒事吧!”
陳立果虛弱的搖頭——他果然是不該吃肉的。
燕景衣看著自己染紅的衣衫,趕緊叫守在門外的樂棋去叫大夫,自己則是將陳立果抱到了床上。
因為這一口血,之前那祥和美好的氣氛全都一掃而空。
陳立果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吐血,燕景衣眉頭緊皺的站在旁邊。
大夫顯然是府上常客了,來的很快,還未幫陳立果把脈,只是掃了一眼便道:“大人是又吃葷食了?”
陳立果:“……”唉,被發現了。
大夫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大人,以大人的身體,現在不宜吃葷食嗎?”
陳立果一臉死相。
燕景衣在旁聽了二人對話,皺眉道:“怎麼回事。”
大夫並不是認識三殿下,於是將陳立果的身體狀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燕景衣聽到陳立果說他不能吃葷食的時候,有些生氣:“你為何不同我早說?”
陳立果:“……”因為我想吃。
“你是故意氣我?還是怕我對你做些什麼?”燕景衣聲音冷如冰霜。
陳立果奄奄一息。
燕景衣冷笑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吐血了我就會放過你吧。”
陳立果聞言深深的閉上了眼,心中一片淒涼,他很想對著燕景衣說一句,大兄弟,你活這麼好,我怎麼捨得讓你……放過我。
燕景衣原本不錯的心情,被陳立果這口血全都噴乾淨了,他什麼話也沒說,轉身便推門而出,留下面面相覷的陳立果和一臉懵逼的大夫。
大夫問:“嵇大人這是……”
陳立果:“咳咳咳咳。”媳婦生氣了怎麼辦。
大夫:“……”
因為吐血,陳立果不得不又在床上靜養了幾天,正巧他之前打招呼的當鋪也在某日下午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人拿著他描述的簪子去典當,掌櫃的將那人拖住了,讓陳立果趕緊去。
陳立果叫了樂棋,迅速的趕到了當鋪。
“嵇大人,您來了。”夥計在門口看到陳立果,幾步上前後低聲道,“那人就在裏面,正想走呢,被掌櫃的留住了。”
陳立果道:“多謝。”
那夥計摸頭笑道:“嵇大人太客氣了,像這種僕人,抓住了就該送去官府,發配個幾千里。”
二人一邊說,一邊進了裏屋。
一進屋子,陳立果便看到一個神情緊張的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見到他進來,滿臉的緊張瞬間化為了驚恐。
她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立果看了她一眼,並不想答話,只是叫掌櫃的將簪子給他。
掌櫃把簪子遞給陳立果,陳立果拿過來一看,確認了這的確是燕之瑤生母的遺物,他淡淡道:“你好大的膽子。”
不過一句話,便讓那僕人瞬間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婢,奴婢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掌櫃的之前還對陳立果所說之事心存懷疑,見到這奴僕的反應,便多信了幾分,他道:“嵇大人,要我幫您報官嗎?”
陳立果搖搖頭:“多謝掌櫃,不知掌櫃可否給發個方便,我想通這賤婢單獨聊聊。”
掌櫃很是識趣的道了聲好,轉身走出去了。
那僕人低著頭,還在求饒。
陳立果道:“若是當當今聖上知道了你們欺壓公主,你說會誅你幾族?”
僕人聞言放聲大哭,哪里還有在燕之瑤面前的神氣。
陳立果道:“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僕人聽到這句話,急忙擦乾淨了眼淚,幾步跪走到陳立果身邊,拉住他的衣角:“大人仁慈,大人仁慈。”
“拿開你的手。”陳立果冷冷道。
僕人唰的一下將手縮了回去。
陳立果道:“這簪子,就暫時留在我這裏吧。”
僕人磕著頭,聽著陳立果的吩咐,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命是握在陳立果手上,陳立果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
陳立果道:“公主在宮中過的如何?”
僕人正想撒幾句謊,便聽到陳立果冷呵:“說實話。”
僕人哭喪著臉低聲道:“過、過的著實……不太好。”
一個不受寵的年少公主,在勢利的宮中,過的不好也是正常的,眼前這僕人能搶到公主的簪子,想來說不定比公主的處境還要強上幾分。
陳立果道:“那你便給我好好照顧著公主。”
僕人磕頭稱是。
陳立果說:“若是我下次見到公主的時,她又瘦了,我看你這條命也不用要了。”
僕人哭著說定然如此,定然如此。
陳立果點頭:“去吧。”
僕人驚愕道:“大、大人不罰我?”
陳立果面無表情:“罰你?罰你便罰的是死罪,你要我如何罰你?”
僕人不敢多說什麼,又朝著陳立果猛磕幾個頭,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門外的掌櫃見到此景有些驚訝:“嵇大人不罰這僕人?”
陳立果微笑:“既然她知錯了,便先饒她一次吧。”
掌櫃的聞言,感歎道:“大人真是仁慈。”
陳立果笑了笑,並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肉了,在微博上,密碼是YJYCLG ,我微博名字是:火鍋少女西子緒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肉)
燕景衣一點點除去了嵇熵的衣衫。
白衣盡退,露出的是比綢緞還要光滑白淨的肌膚,他身下的人渾身僵硬,眉宇神態間壓抑著憤怒和屈辱,下唇已被牙齒咬的死白。
“滾開。”嵇熵的雙手推著燕景衣的肩膀,下身卻無法用力,這讓他的拒絕看起來格外的多餘。
燕景衣不喜歡別人拒絕他,他笑了笑,竟是沒有繼續下去,轉身站了起來。
嵇熵似乎松了口氣,然而他放鬆下來不過片刻,便看到燕景衣提了壺酒走到了嵇熵的面前。
“你!”話還未說完,下顎便被死死的掐住,濃香的酒杯強行灌入了口中,嵇熵被迫下嚥,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酒水順著他的頸項滑落到胸膛,更添了幾分色情的味道。
“啊——”一壺酒灌入,嵇熵的臉頰上浮起兩抹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他軟了手腳,推拒的動作更加無力。
“嵇大人。”燕景衣在嵇熵耳邊輕喃:“味道如何。”
“不要,不要了。”這聲音裡帶著泣音,卻格外的勾人心弦,原本溫潤文雅的男子,就這麼無助的躺在他的身下,頭髮散亂,眼神迷離。
“怎麼能不要呢。”燕景衣低低的笑:“還不夠。”
於是他將桌子上剩下的三壺酒,通通灌入了嵇熵口中。直到嵇熵發出崩潰般的哭聲,他才停了手。
開胃小菜已經吃了,接下來就是正餐。
燕景衣輕鬆的分開了嵇熵的雙腿。
雖然殘疾,但這具身體卻依舊美麗,修長的雙腿比尋常男子要瘦一些,卻更顯得誘人,燕景衣一寸寸的向下吻,從大腿,到小腿,再到雪白的腳背。
嵇熵搖著頭拒絕,他沒有感覺,卻在燕景衣的動作和眼神下,心底裡生出絲絲麻麻的錯覺。
燕景衣看著嵇熵腿間之物,笑了一聲:“嵇大人果真是不經人事。”
嵇熵嗚咽著,手推著燕景衣的胸膛,卻無法阻止要害落入他的手中。
燕景衣對風月之事雖然不熱情,但卻知道的一清二楚,要對付眼前這具不經人事的身體,簡直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於是只是幾個動作,竟就讓嵇熵泄了出來。
白色濁液帶走了嵇熵的神志,他崩潰的流著眼淚,不住的搖頭,可動不了的身體卻無法抗拒燕景衣給他帶來的快感。
燕景衣舔了一口手上的白濁,低頭吻主了嵇熵。
唇舌交纏,口腔被不斷的侵犯,嵇熵的淚水不停,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以白濁作為潤滑劑,燕景衣一根根的加著手指。
嵇熵似乎不相信那裡竟是可以被進入,他沙啞著嗓子求饒:“饒了我……三殿下,饒了我……”
事已至此,怎麼可能饒了他,燕景衣一點也不客氣,他說:“嵇大人,你這麼美味,我怎麼可能住手。”
“啊……”感到一個灼熱之物抵到了自己的穴口,嵇熵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
“啊啊!!”猛地頂入,從未承受過外物的腸壁被一寸寸的破開,嵇熵瘋了似得掙扎,卻被燕景衣完全壓制。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嵇熵絕望極了。
“為什麼。”毫不憐惜的頂入了大半性器,燕景衣笑的溫柔,“嵇大人,我可是問過你好多遍了。”
語閉,將剩下的性器也頂了進入。
身體仿佛被分成兩半的痛苦讓嵇熵不由自主的大叫起來,嵇熵的指甲在燕景衣的後背劃出點點血痕。
然而點點疼痛,卻讓嵇熵更加興奮了起來。
他開始緩慢的抽動,眼睛觀察著嵇熵的神情。在看到當自己的性器擦過某個部位,嵇熵猛地瞪大眼睛呼吸急促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找到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只剩下了碾磨頂弄。
腸道中最敏感的地方,被這樣對待,嵇熵整個人似乎都處於崩潰邊緣,他被燕景衣抱在懷裡,以最深的姿勢進入著。
粗大的性器碾過了他腸道中的每一寸,他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口涎順著嘴角滴落。
燕景衣捏著他的下巴,吻主了他。
這個吻激烈又粗暴,甚至咬破了嵇熵的嘴唇。
嵇熵因為巨大的快感,哭泣聲越發絕望。
燕景衣沒有放過嵇熵身上的任何一點,頸項也好,腰肢也好,就連胸前的兩點嫣紅和嘴唇,都被吮吸的發腫。
當熱液在腸道裡炸開,嵇熵發出瀕死般的悲鳴,穴口緊縮,也到達了高潮。
“嵇大人,如何?”燕景衣微微喘息著,撩開了遮著嵇熵臉頰的黑髮。
嵇熵眼神木然,嘴唇紅豔,抖聲道:“完了嗎。”
“怎麼可能完了。”燕景衣說出這話的時候,滿意的看著嵇熵露出瑟縮絕望之色,他說,“嵇大人,這夜,還長的很呢。”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
一個人命運的改變,是從一些細節開始的。
燕之瑤早早的就被餓醒了,她醒來時,摸了摸癟癟的肚子,開始思考今天的食物該去哪里弄。
然而還未等燕之瑤想出個結果,便嗅到了一股米飯的香味。
這香味香噴噴,暖融融,只是聞到便讓燕之瑤口舌生津,好似已經嘗到了米飯柔軟的口感。
燕之瑤吞了好幾口口水——她知道這些都是她的幻想,那些僕人是不可能給她熱騰騰的飯菜的。
既然吃不到,那就多聞一會兒吧,懷著這樣的念頭燕之瑤又躺回了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頭頂上床幔。
“公主殿下。”有人在叫她,但燕之瑤並不想回應,也不是是不是她餓的還厲害了,她感到屋子裏的香味越來越濃了。
“公主殿下。”有人推開了門,聲音裏甚至帶著從未有過的小心,那人說:“我給您熬了些粥……您要喝些嗎?”
燕之瑤不語,她覺的自己在做夢。
可是當有人講食物端到了她的面前時,燕之瑤才醒悟過來——她居然不是在做夢。
“你要幹什麼?”燕之瑤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戒備,她永遠都記得這張臉,就是她搶走了自己最後剩下的東西。
“公主殿下。”那僕人臉上有些心虛,她也不知怎麼同燕之瑤解釋自己態度上突然的轉變,只能假笑道,“公主殿下,奴婢知錯了,求殿下原諒奴婢。”
燕之瑤看了那奴婢一眼,啞聲道:“那你把你從我那裏搶走的簪子還給我。”
奴婢表情一僵,燕之瑤一說到簪子,她便想起了某位大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不由的後背一陣發寒,她囁嚅兩句,找了個藉口:“那、那簪子,奴婢不小心弄丟了。”
燕之瑤哪里會信,但她不信又有什麼辦法呢,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飯菜,燕之瑤咽了口口水。
奴婢道:“從、從今往後,奴婢都不會餓了殿下的。”這是她唯一能保證的事了……
燕之瑤聽到這句話,瘦小的臉龐上那雙黑色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此時距離燕景衣上次來嵇府串門,已經足足一月有餘。
這一個月裏,陳立果被皇帝請去了一次,二殿下請去了一次。
皇帝是詢問他的身體狀況,不過看他意味深長的模樣,顯然也是知道了燕景衣使出了些什麼手段。但是皇帝顯然只是以為燕景衣是故意在毀壞嵇熵在二殿下處的形象,並不知道燕景衣真的同他發生了關係……
和皇帝見面不久後,陳立果又同二殿下見面了。
這次二殿下也沒留情,指著陳立果就罵了一通,罵的全是些刺耳的髒話——他的處境越艱難,心態就越發崩潰,甚至將失敗的怒氣發洩到了陳立果身上。
陳立果便坐在輪椅上由著二殿下罵,他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但神色平淡,就好像那些侮辱的詞語並不是沖著他來的。
直到傍晚,陳立果才被放了回去。
二殿下故意為難陳立果,也沒有叫人送他的意思,二殿下道:“嵇大人請回去吧,夜晚路黑,還望嵇大人多注意安全。”
陳立果沒有多說什麼,扶著輪椅轉身便走了。
皇宮極大,二殿下又是故意的,所以陳立果只能一個人慢慢的用手推,到了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他才將路走到了一半。
不過好在這一路上陳立果都在和系統拌嘴,所以也算不得無聊。
天色暗下來,路便越發的不好走,這一路上陳立果遇到了級隊侍衛,其中有人詢問陳立果是否需要幫助,都被陳立果拒絕了。
見那侍衛一臉不解,陳立果笑道:“若是讓二殿下知道了,會怪罪你們的。”
侍衛們這才恍然,對陳立果露出抱歉的神情。
陳立果卻依舊神色淡淡,寵辱不驚。
皇宮之中,有些地方十分的偏僻,陳立果一個人走著,還略微有些害怕,他道:“系統,這裏不會有鬼吧。”
系統:“聽說……”
陳立果:“嗯?”
系統:“皇宮是陰氣很重的地方。”
陳立果:“……”他居然還天真的以為系統會安慰他。
系統:“無數妃子上吊身亡,無數宮女太監投井自盡。”
他說到這裏,陳立果正好走到了一口水井旁邊,也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氣。
陳立果:“……別說了。”
系統:“更有死狀淒慘之人,每逢深夜之時,便會聽到宮中有女子啼哭。”
結果他話語落下,不遠處就真的飄來一陣女的啜泣。
陳立果:“……”
系統:“我不是故意的。”
陳立果聽著這哭聲,手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整個人都僵硬在了輪椅之上。
陳立果:“咋辦,我要尿了。”
系統:“……從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是不涉及靈異因素的。”
陳立果:“你能保證?”
系統乾脆道:“不能。”
陳立果:“女鬼會想弄死我嗎?”
系統認真的想了想:“你可以用你的美貌感化她。”
陳立果:“……天太黑她看不見的。”
故意和系統說話岔開的自己的注意力,陳立果還是硬著頭皮劃著輪椅慢慢的過去了。
他一邊過去,一邊輕聲叫道:“誰在那兒。”
這話一出,哭聲立馬停了。
陳立果看著自己的面前慢慢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頭皮差點沒炸開,他道:“誰?”
“大人,是、是我。”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陳立果定睛一看,發現這竟是燕之瑤——她頭頂上那個明晃晃的進度條,在夜色的掩蓋下,只能模糊可見。
不過即便看不太清,可陳立果還是看到進度條上有個數位二。
陳立果道:“這麼晚了,怎麼在這裏?”
燕之瑤囁嚅道:“我、我來找我丟的東西……”
陳立果輕歎一聲,他道:“太晚了,記得早些回去。”
燕之瑤道:“嗯……謝、謝謝大人之前送我的銀子,大、大人,我可以推你到宮門口……”
陳立果一愣,隨即想到該不會是燕之瑤知道他被二皇子為難了,才想著來幫他的?他看著小姑娘的臉,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呢?”
燕之瑤懵懵懂懂:“什麼意思?”
陳立果溫柔的重複了一遍:“我是問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燕之瑤羞澀的笑道:“吃得飽,穿得暖……便好了。”
陳立果點頭:“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燕之瑤有些失落,她還想說什麼,但骨子裏深刻著的自卑,卻讓她無法反對陳立果說出的話。
陳立果看著燕之瑤的背景,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沒想到嵇大人居然這麼多情。”這聲音猶如憑空出現一般,猛地在陳立果耳旁響起,陳立果嚇的差點沒把腦袋縮進肩膀裏。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的反應,有些好笑,他倒沒想到這一身傲骨的人,竟是害怕這些鬼神之事。
在陳立果從二殿下那裏出來時,他便一直跟著陳立果,直到陳立功同燕之瑤相遇了,他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三殿下。”陳立果的聲音有些惱怒,“你為何在這兒。”
“我是擾了大人的好事?”燕景衣站在陳立果的身後,笑道,“我道嵇大人為何不娶妻,原來竟是喜歡這樣的女子。”
陳立果:“……”你錯了,其實我喜歡的是你這樣的。
燕景衣見陳立果不說話了,便由身後推著陳立果慢慢的往前走,他說:“嵇大人,你看著月色不錯,可要同我徹夜談心。”
陳立果抬頭,發現頭頂上烏雲密佈,連顆星星都沒有,不由的對燕景衣說瞎話的能力表示出了敬佩。
陳立果作為一個矜持的人,自然是要推辭一下,他道:“天色已晚,改日吧。”
燕景衣眯起眼睛笑了:“好啊,那便改日吧。”
這時候,陳立果還未發現中文的博大精深,在燕景衣強行把他帶回家,推倒在了床上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句“改日吧”是什麼意思——咱不聊天了,改成上床吧。
☆、第25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二)
回府之後,陳立果立馬聯繫了聯繫了兩撥人。
一撥是驛站的,一撥是鴿舍的,然後陳立果將自己寫的信,讓他們加急到前線。
此時皇帝病重的事還未傳開,二皇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帝身上,他不知消息已經走漏,所以沒有著手設置關卡,陳立果要送的信竟是毫無阻攔的送出去了。
鴿子也好,快馬加鞭也罷,信送到燕景衣手上,都至少需要十幾日,這還不包括沿途天氣狀況的影響。
此時,陳立果只能暗中祈禱當今皇上能多活幾天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幾日朝堂之上雖然看似平靜,可敏感之人,心中都生出一種懸懸欲墜之感。
一個和陳立果關係還不錯的大臣私下裏找到陳立果,他說:“嵇大人啊,你說這是不是要出什麼事兒,我這眼皮子這幾天一個勁的跳。”
陳立果道:“能出什麼事兒呢?”
那大臣壓低了聲音,道:“哎……這當今聖上已經好幾日沒見著了。”
陳立果抬了抬眼皮。
大臣繼續道:“我聽聞御醫們都被留下了……我看啊,這是要出大事。”
陳立果笑道:“你平日裏可是不管這些事的。”
大臣無奈歎息:“天不遂人願,我本想著過幾年就隱退,卻不想……唉。”
陳立果道:“你怕什麼,要怕的,是我吧。”
燕景衣雖然去了軍中,和他沒有一點聯繫,但他身上卻牢牢的貼上了三殿下那一派的標籤。
這三年來二殿下從未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那大臣道:“你啊……也是倒楣,唉,我之前便同你說過,二殿下不可共事,現在可好了。”
陳立果笑了笑,他道:“誰叫我是他的太傅呢。”
大臣長歎一聲感慨世事無常,陳立果面色從容,端起面前的茶,又抿了一口。
二殿下有多討厭他,他是不關心了,反而三殿下登基的擁立之功,陳立果是要定了。
有了這功勞,想必定然能為宮裏的燕之瑤,尋到一個好的歸宿。
陳立果心中暗贊,自己真是聰明機智,是個勇敢的小天使。
二殿下並不適合當皇帝,從他對待陳立果和三殿下的態度上,就能看出端倪。此人無勇無謀,用人多疑,處事多慮,絕非明主。如果他當上皇帝,燕國絕不會同原本命運那般,擴張版圖,成為霸主。
軍中的燕景衣收到了快馬加鞭的信,那信上寫著斷斷一句話:薨,速歸。
他捏著信紙,放在鼻尖嗅了嗅,按理說十幾日的車馬勞頓,信上的墨香早該沒了,可燕景衣卻莫名的聞到了一種淡淡的中藥味,就好似他在某個人身上聞到的那般。
“備快馬。”燕景衣將信紙放入懷中,對著手下道,“趕回去。”
陳立果這十幾日裏,瘦的厲害,他食不下嚥,寢不安眠,整日的盯著面前的棋盤沈默。
樂棋問他在看什麼。
陳立果笑了笑,道:“我在看燕國的未來。”
樂棋擔憂道:“大人,你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樂棋的這句話,讓陳立果的神色更加悲苦,他說:“我這殘破的身子,能大燕做些什麼也算值得了。”
樂棋瞬間兩眼含淚。
陳立果:“系統,怎麼樣,給我裝的這個逼打幾分?”
系統:“……”
陳立果:“也不知道我家的小可愛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
系統:“小可愛?”
陳立果:“對啊,我還比他大幾歲呢。”
系統覺的心很累,開始思考為什麼沒有遮罩宿主的這個功能。
燕景衣收到陳立果的信後,並不敢耽擱,領了一隊人馬後便往皇城之內猛趕。
陳立果此時能做的事,唯有等待。
好在他運氣不錯,燕景衣終是趕回來了。
燕景衣到達皇城時,皇城之內已經開始警戒,燕景衣並未急著暴露身份,而是拿著皇帝私下給他的虎符,去找了城內的禁衛統領。
皇帝近年來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時發心疾,他本想著再讓燕景衣在軍中歷練幾年,便將他尋回交付王位。
卻不想突生了這般意外。
燕景衣手裏的虎符是副的,還有一塊正的在皇帝手上,現在也不知有沒有被二皇子奪去。
但現在最重要之事,顯然是控制皇城之中最強大的軍事力量——禁軍。
在宮裏突然下旨,讓群臣百官上朝時,陳立果就敏銳的察覺了氣其政治含義。因為皇帝生病已經幾十日沒有上朝了,此時突然傳喚眾人,要麼是皇帝的病要麼,要麼就是皇帝……真的不行了。
前者幾乎不可能,那便只剩下了後者。
陳立果坐著馬車入了宮,他到了大殿之上,聽到的是眾臣竊竊私語。
陳立果看了一圈,發現眾人的面容神情都不盡相同,有緊張,有疑惑,有驚恐……各種神態動作,均在表露其立場。
就在眾人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一直以照顧父皇為由,住在宮中的二殿下出現了。
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一雙眼睛裏,卻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他故作悲痛的宣佈:“我父皇在剛才,駕崩了。”
這句話像是個炸彈,一下子在人群裏炸開了花,眾臣子爆發出巨大的哭聲。
二殿下道:“我手裏的,便是他的遺詔。”
眾人的聲音又瞬間安靜了下來。
二皇子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尖聲道:“眾臣聽命。”
在大殿裏站著的大臣們便要跪下。
然而就在此時,殿中卻傳來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那聲音冷漠道:“我們如何知道這遺詔是真是假。”
二殿下臉猛地漲紅,朝著聲音的主人看去,才發現那人竟是嵇熵,他怒道:“嵇大人是什麼意思?”
嵇熵似乎並不害怕二殿下的瞪視,他坐在輪椅上,依舊挺直了脊椎,道:“這遺詔,可有人見過?可蓋有三印?”
二殿下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姣詔?”
陳立果神色淡淡:“若殿下問心無愧何須生氣?”
二殿下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渾身都在發抖,他朝著陳立果走去,竟是一腳就踹到了陳立果的輪椅之上。
陳立果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上,他微微皺眉,卻還在嘲諷的笑著:“殿下反應這般大,難道是惱羞成怒?”
二殿下指著陳立果鼻子怒駡一聲:“賤人!”
陳立果冷笑一聲。
二殿下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弟弟是什麼關係?你這副風骨做給誰看?誰不知道你和我弟弟睡了?哈,你憑什麼來質問我?!”
陳立果臉色一白,似乎被二殿下這話語刺激到,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直言道:“殿下怎可出言!”
二殿下渾身都在抖,他冷笑:“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不就是想讓我弟弟上位嗎,我告訴你們,他現在還在邊疆!回不來了!”
陳立果慢慢用袖子擦淨了唇邊的鮮血,他已是看出了二殿下的虛張聲勢——想來時間緊迫,他也沒能找到那三方大印。
陳立果道:“殿下說這麼多,可敢讓眾臣們看看那詔書?”
二殿下咬牙道:“你們要命來看嗎?”
有忠直之士朗聲道:“國不可廢禮,既然殿下問心無愧,與我們看一看詔書又何妨?”
二殿下聞言,竟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配件,同時周圍有十幾個侍衛將大殿圍了起來,他冷笑:“我今日倒要看看,誰敢說我的詔書是假的。”
眾人聞言,臉色慘白,直到二殿下是要硬來了。
然而就在這要緊時刻,大殿之外卻傳來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聲音,那聲音沉沉道:“幾年不見,沒想到哥哥你竟是變成這副模樣了。”
二殿下瞪大眼睛,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說:“誰、誰在那兒。”
燕景衣一襲重甲,手持□□,他身後還站著幾百禁衛,和二殿下孤零零的模樣,形成了完美的對比,他笑道:“哥哥,你連我這個弟弟,都不認識了?”
“不——不可能!”二殿下目眥欲裂,本來就抖的厲害的身體這下更是抖如篩糠,他怒道:“你怎麼會回來,你怎麼會回來!”
燕景衣不屑的笑:“若是我不回來,豈不是讓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竊了我大燕的江山?來人,把他拿下!”
二殿下哪里會束手就擒,於是兩方人馬便在大殿之中鬥了起來。
燕景衣壓倒性的人數註定了這場戰鬥沒有懸念,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二皇子就被擒下了。他被擒下後,還欲說什麼,在旁看著他的燕景衣卻是一腳踹到了他的嘴巴,二皇子當即掉下幾顆牙齒,昏死過去。
“把他帶下去。”燕景衣一身風塵,卻掩不住其耀眼的光彩,他看掃了一眼大殿,注意到了趴在地上的陳立果。
然而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燕景衣竟是只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
陳立果有一種自己被拋棄的淒涼之感,他說:“這兄弟原來是個拔吊無情的啊……”
系統:“活該。”
陳立果:“嚶嚶嚶嚶。”
☆、第26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三)
“我便知道,他不根本不愛我,我等了他三年,整整三年,我的生命裏有幾個三年可以蹉跎?”男子一臉哀戚,“可他呢,他回來了,竟是一句話也不願意同我說,甚至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你說,這般情形,我如何受得住,如何笑的出來?”
系統:“說人話。”
陳立果:“媽的,還想幹他娘的一炮!”
系統:“……”
陳立果:“難道是我太瘦了他不喜歡這個類型?”
系統:“別和我說話。”
陳立果:“我就說,我就說。”
系統:“……”
陳立果:“你都不理我了,你都不愛我了。”
系統:“從未愛過。”
陳立果一聽到系統說不愛他,戲就又來了,他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疼痛難忍模樣,眼淚緩緩從眼眶裏流出,顫聲道:“你為何不愛我。”
結果端著藥的樂棋一進屋子就看到這麼一幕。
陳立果雖然立刻收了手,裝出奄奄一息的模樣,但顯然已經晚了。
“大、大人。”樂棋顯然被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嚇到了,他道,“藥來了。”
陳立果嗯了一聲,繼續躺在床上裝死。
樂棋把藥放了,想說些什麼,卻見陳立果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樂棋抿了抿唇,低低的說了句:“大人,您別傷心了……殿、殿下處理了那些事,定會來看你的。”
陳立果冷漠臉:“哦。”
樂棋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陳立果長歎一聲:“天要亡我啊。”
樂棋雖然說三殿下處理好了事情就回來看他,但事實顯然和他說的完全相反——直到收到消息說三殿下明日登基的消息,陳立果才知道燕景衣把一切都搞定了。
陳立果:“……”唉,孩子長大了就是不好管。
燕景衣登基那日天氣大好,晴朗的天空中萬里無雲,燕景衣一襲華服,站在祭台之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得光彩奪目,宛如天神。
陳立果坐在底下看著,他看到燕景衣一步步走到祭台頂端,舉起了端放其上的玉璽。
禮樂奏起,禮官開始獻上各種祭品。
儀式從早上開始,直到日上三竿,一聲“禮成”,才全部結束。
陳立果的眼睛被陽光刺的很疼,但他依舊注視著那一抹身影,神情莊重而虔誠。
燕景衣戴上皇冠的那一刻,眾臣拜服在地,齊聲高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立果因為殘疾,向來都是免了跪禮,這一次也不例外,於是在眾人跪下之時,他的目光和燕景衣的目光竟是對上了。雖然不過刹那間,陳立果便垂下了頭,避開了燕景衣的目光。
燕景衣有些不悅的抿了抿唇,目光盯著陳立果的頭,片刻後才移開了目光,他道:“眾卿平身。”
群臣道:“謝陛下。”
禮成之後,便是國宴,陳立果身體本來就虛,在大太陽裏坐了半天,差點沒直接暈倒。這會兒可以休息了,總算松了口氣。
桌子上的菜一道道的上來,陳立果身體不舒服,只喝了些粥吃了點蔬菜,便放了筷子。
“嵇愛卿。”本來在和眾臣閒聊的燕景衣突然點了陳立果的名字,他道,“可是菜不合你的胃口?”
陳立果本在發呆,卻沒想到自己被燕景衣突然點名,他道:“臣只是身體略有不適……還望陛下見諒。”
燕景衣點點頭,道:“嵇愛卿既然身體不舒服,那便早些回去吧,不必強撐。”
陳立果道:“那、那便多謝陛下了。”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被人推著離開了宴席,眼神看上去格外的深沉。
陳立果回了府邸,喝下了樂棋早已備好的養神湯便早早上了床。
和往日都要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同,今日陳立果一挨枕頭就入眠了,還睡的格外的死。
夢境酣甜,陳立果卻有一絲的不安,他睜著眼睛想要醒來,卻覺的眼皮格外的沉重,怎麼都睜不開眼。
“嵇大人。”有人的聲音響起,陳立果終於看到了一絲光線。
“嵇大人。”那聲音還在叫著陳立果,陳立果發出一聲輕微的呻丨吟,總算是看清了眼前之物。
這一片晃眼的明黃色,讓陳立果腦袋發暈,也讓他第一時間意識到已不在自己的府邸。
“嵇大人。”燕景衣看著身丨下這個滿面茫然之色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還沒醒呢?”
“陛下?”陳立果又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要坐起來,竟是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束在頭部。
“醒了?”看見陳立果臉上的茫然變成了驚慌失措,燕景衣的心情有著說不出的好,他湊到陳立果的耳邊,輕輕的用唇抿著陳立果的耳垂,然後低低道,“三年未見,可有好好想我?”
陳立果:“……”驚喜來的太突然他竟是有點不適應。
燕景衣道:“嵇大人為何不說話?”
陳立果:“……”我怕我一說話就笑出聲。
燕景衣道:“你看看你,我之前同你說什麼來著,原本就瘦,這下又瘦了。”
陳立果撇過頭,顫聲道:“陛下請自重。”
燕景衣笑了笑,伸出手撫過陳立果的腰側,毫不意外的看見陳立果的身體重重的顫抖了一下,他說:“自重?我哪里不自重了?”
陳立果怒道:“我可有什麼對不起陛下的地方讓陛下這般羞辱我?三年前還不夠嗎?陛下你——唔。”
最後的話結束在了一個吻裏,燕景衣吻的粗暴,直到把陳立果吻的幾乎快要窒息了,他才停下了動作。
陳立果臉頰發紅,眼睛裏也含著水汽,他說:“滾開。”
燕景衣低低笑道:“你送給我那信助我登上王位時,不該早就想到這一天了麼。”
陳立果怒斥:“我哪里想得到陛下會這般恩將仇報。”
燕景衣說:“這就是恩將仇報?嵇大人,我可是已經忍了三年了,你不知道……”他說到這裏,故意壓低了聲音,“那日見到你趴在大殿上喘息的樣子,我便硬了。”
陳立果:“……”他還真不知道。
陳立果閉了眼睛,手腕不斷的掙扎,他似乎有些絕望,口中道:”陛下,放過我吧——你若對我還有一絲感激,就請不要將我置於這般境地。”
燕景衣說:“你當我為何當皇帝?”
陳立果茫然。
燕景衣捏著陳立果的下巴,笑的薄涼:“不就是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嗎。”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慢的褪去了陳立果的裏衣。
幾乎是在下一刻,陳立果便感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側過頭,似乎不願再說話。
燕景衣強硬的將陳立果的臉扭過來,他說:“嵇大人,你可是很失望?”
陳立果不說話。
燕景衣道:“你說,若是惠歌公主,知道你是個這樣的人,她會如何想呢。”
陳立果一愣,道:“你如何知道的?”
燕景衣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三年來,這皇宮裏發生的什麼事,我不知道?”
陳立果咬牙:“你知道二殿下的計畫?”
燕景衣搖頭:“這事發突然,我的人還未來得及給我傳消息,我便收到了你的信。”言下之意,便是這份擁立之功,還是算在陳立果頭上。
陳立果這就放心了,他故作悲傷道:“她還是個孩子,不要讓她知道這些事。”
燕景衣笑了笑,只是這笑容裏,看不出幾分真誠:“那就要看嵇大人如何表現了。”
陳立果瑟縮了一下,他的衣衫已被褪大半,只覺的此時的自己像是一隻被剝好了皮,放在狼面前的可憐兔子。
陳立果急促的喘息幾聲,哀鳴道:“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燕景衣歎氣:“我也想問呢。”
陳立果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他不再掙扎,任由著燕景衣的動作。
燕景衣感覺到陳立果放棄了掙扎,他心裏有些高興,又有點生氣,然而該做的事情卻沒有一點留手。
陳立果被他帶入了狂亂的情丨欲之中。
這一晚格外的漫長,到最後陳立果哭叫求饒,也不曾讓燕景衣停下一步。燕景衣餓了三年,終於開了葷,若不是憐惜陳立果的身體,恐怕能做到第二天中午。
反正到天亮的時候,陳立果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他雙眼無神,頭靠在燕景衣肩膀上,燕景衣要他說什麼,他便說什麼,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這麼乖的嵇熵,是很吸引人的,燕景衣笑的溫柔,看著眼前的人捨得一身傲骨,乖巧的好似一個娃娃。
“嵇大人。”燕景衣慢慢道,“我真想把你弄死在床上……”
失去神志的人並不知道燕景衣說了什麼,他被燕景衣抱在懷裏,連哀求的哭泣都發不出來了。
“來人。”燕景衣身影依舊中氣十足,他道,“備熱水,我要沐浴。”
片刻後,宮仆們在門外道熱水已備好。
燕景衣把陳立果抱起,用毯子將他整個人一裹,就這樣抱進了浴室。
陳立果混混沌沌,對外界已是全然沒了知覺。
☆、第27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四)
浴池之中煙霧繚繞,陳立果的靈魂和肉體已是達到了完美的統一。他整個人渾渾噩噩,舒服的直想呻丨吟。
在浴池裏燕景衣沒有再折騰陳立果,他簡單的幫陳立果清理身體之後,便將他又抱回了寢宮。認認真真的將陳立果的頭髮擦幹,才抱著陳立果睡了過去。
兩人這一晚都睡的很好,陳立果更是一個夢都做。
第二天,陳立果醒來時燕景衣已經不在身旁,他朝窗外望了一眼,才發現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想來燕景衣定然是上朝去了。
昨天實在是太激烈,就算陳立果的靈魂再強大也無法阻止身體的酸軟,他躺在床上,發現沒有感覺的不止自己的腿,準確的說,他腰部以下都沒感覺了……
陳立果發現這種情況後,心中微微驚悚,心道他不會被燕景衣直接給做殘了吧。
陳立果道:“系統,系統。”
系統裝死。
陳立果道:“我的身體什麼情況,怎麼動不了了?”
系統繼續裝死。
陳立果道:“我感覺很不妙啊……寶寶你怎麼不說話了?”
系統冷冷的想誰他媽的是你寶寶,但迫於自己的義務,還是回答了陳立果的問題,他道:“劇烈運動導致肌肉拉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陳立果:“這樣啊,其實我覺的運動量還好,只是太久沒有動了……”他說著說著,居然臉紅著露出幸福的笑容。
系統心道還好有**保護這個功能,不然他眼睛早就瞎了。
昨晚果然是太過了,陳立果醒了一會兒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燕景衣下朝,他才被輕柔的觸感碰醒。
一睜眼,陳立果就看到燕景衣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臉。
“嗝。”被嚇了一跳的陳立果打了個嗝。
燕景衣這才坐起,微笑道:“醒了。”
陳立果正欲說話,結果張口就是:“嗝——”
燕景衣:“……”
陳立果說:“快,嗝,放我,回去,嗝……”本來是威脅的話,現在卻變成了撒嬌的語氣。
燕景衣聽了後,也微微的彎起了嘴角,他道:“嵇大人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你、嗝——”陳立果憋著氣努力將一段話說清楚了,他道:“陛下請送我回府,若是讓他人知道我與陛下的關係,定然會有害陛下聲譽!”
燕景衣臉上的笑意稍減,他說:“也對。”
陳立果還在打嗝,他覺的自己需要喝點水。
燕景衣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見他垂著頭不願看自己,便直接伸出了手扶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眼前的人同三年前比起,果真是瘦了不少,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臉,心中微歎。只是這倔強的性子,卻沒有一點的變化。
陳立果輕輕的打著嗝,嘴唇抿起,神態之間是一派的淡漠。
燕景衣說:“嵇熵。”
陳立果聽到燕景衣突然喚自己的名字,後背有點莫名的有點發涼。
燕景衣並不知道陳立果的緊張,他低低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陳立果心想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帥唄——但是他絕對不能這樣回答燕景衣,於是他撇開了臉,冰冷道:“我沒有幫你,我幫的是大燕。”
燕景衣知道自己是註定要失望的,可當真正得到了回答,他卻還是感到難以接受,他說:“就算我這樣對你?”
陳立果歎了口氣,像個疲憊的長者,他說:“陛下年紀小,玩心大我也可以理解,我只是個硬邦邦的男人,待過幾年,陛下厭了,就能將我忘了。”
燕景衣捏著陳立果的手猛地加重,直到陳立果微微皺眉,他才松了手。但此時陳立果的下巴上,已然有了一個青紫的手印。
燕景衣說:“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陳立果沈默不語。
“燕軍勝了。”燕景衣很是突兀的說了一句:“只是還沒來得及將大勝的消息傳回朝中,我便收到了你的信。”
陳立果隱約猜到了燕景衣要說什麼。
燕景衣道:“那國的君主想要求和,說只要我們將一位公主嫁過去,便再割我們十個城池。”
陳立果瞪眼,他顫聲道:“不、你不能。”
燕景衣聲音如冰,他說:“我能。”
陳立果渾身都在發抖,他說:“惠歌不適合和親,她還那麼小——陛下——”
燕景衣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沒有一絲的溫度,他冷冷道:“嵇大人,可以還是不可以,這件事的選擇權,在你手上。”
陳立果不明所以。
燕景衣道:“你擁立有功,我也不強迫你。”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心中暗道我菊花還火辣辣的呢,你怎麼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不過看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就大方的原諒你啦。
燕景衣道:“所以,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陳立果臉色慘白如紙,似乎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燕景衣看著他這模樣,心中竟是有些憐惜,但這憐惜不過霎時間,他很快就硬起了心腸,他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要求是什麼。”
陳立果說:我的要求是你再答應我一千個要求——這是不可能的,這不符合嵇熵這人的人設,若是真的說出了口,估計下一刻他就被系統調離這個世界了,於是陳立果咬緊了牙關,從嘴裏擠出一句話:“陛下為何這般難為我。”
燕景衣笑了笑,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也對,他是皇帝,是全天下最有權勢之人,他想說便可以說,不想說,誰也無法逼他說出口。
陳立果閉上了眼,他的情緒似乎已到達崩潰邊緣,也不再在意自己赤丨裸的身軀暴露在燕景衣的面前。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目光微微沉下,但他也知道此事不是做那些事的時候,他在等一個答案,一個早就知道的答案。
陳立果終於睜開了眼,他的眼神裏有些脆弱的味道,他的聲音沙啞,有些崩潰:“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呢。”
燕景衣撩起了陳立果的一縷發絲,淡淡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陳立果聽了此話,猛地捂住了胸口,鮮紅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燕景衣見狀大驚,正欲起身出去喚御醫過來,卻被陳立果抓住了袖子。
陳立果神色淒苦,語氣黯然,他說:“陛下,我選好了。”
燕景衣看著他的面容,心中略微有些煩躁,他道:“我先去喚御醫。”
陳立果緩緩搖頭,他平靜道:“臣咳血之症已久,宮中御醫也沒有辦法。”
燕景衣皺眉道:“你就沒有想過去其他地方尋醫?”
陳立果輕歎一口氣,他斂了眉目中濃郁的倦意,又挑起了剛才的話題,他說:“臣選好了。”
燕景衣道:“哦?”
陳立果道:“還請……陛下,將惠歌公主,貶為庶民吧。”
燕景衣並未想到陳立果的要求居然是這個,他道:“你確定?”
陳立果點頭。
燕之瑤的性格並不強硬,雖然陳立果已經盡能力幫了她許多,可是她從小的遭遇讓她十分敏感自卑。在這宮裏,燕之瑤從未想過自己能否走到更好的位置,她只求著自己不要活的那麼糟糕,在有了喜歡的人之後,甚至都不敢妄想自己同他的未來。
陳立果為燕之瑤做了許多,而現在他在燕景衣面前做的,卻可以說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燕景衣的態度,決定了燕之瑤的命運。是遠嫁他方,悲苦一生,還是留在燕國,享著小富小貴,兒孫滿堂,看著自己的母國君臨天下。
燕景衣緩緩道:“你可有想過,若是她知道了,是你要我褫奪了她的公主之位,她會如何想你?”
陳立果道:“她不會怪我的。”
燕景衣沈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許久之後,他道:“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
陳立果心中暗暗慶倖。
燕景衣臉上沒什麼表情,陳立果也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生氣,只聽到燕景衣道:“只是你要明白,你能提的要求,只有一個。”
言下之意,便是若想要救出燕之瑤,自己便必須留在燕景衣的身邊。
陳立果道:“我知道。”
燕景衣凝視著陳立果的面容,他發現陳立果的臉上,居然沒有一點憤懣或者悔意,全是一派他心中十分不愉的淡然,他說:”嵇大人,我從前倒是沒看出,你竟是同惠歌公主關係這麼好。”
陳立果淡淡道:“都是身不由已的可憐人罷了。”
燕景衣冷笑一聲,他道:“那這件事,便如此定下了。”
陳立果點頭:“勞煩陛下將臣送回家中。”
燕景衣道:“好。”
他說完,便派宮人準備了馬車。
陳立果發現燕景衣還是比較注意保密,用的宮人全是身邊最貼身的,抱他進馬車時,還特意用毯子將他裹的嚴嚴實實。
陳立果的身體有些疲倦,他之前還吐了血,所以此時起色看起來格外的差。
燕景衣在馬車上,摸了摸他的額頭,歎道:“幾年不見,你這身體倒是越來越差了,待我空了時候,去替你尋些江湖上的名醫。”
陳立果淡淡道:“多謝陛下厚愛。”
燕景衣的眼神裏帶著些許不舍,但他很好的壓抑住了自己心中的這種情感,對著陳立果道:“去吧。”
馬車行駛起來,陳立果在這顛簸裏又睡了過去。
到了府邸,陳立果記不清楚自己是被誰抱回去的了,反正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陳立果輕聲喚道:“樂棋。”
一直守在旁邊的樂棋慢慢的走過來,有些心虛的叫了聲:“大人。”
陳立果閉目:“我對你如何?”
樂棋哽咽一聲,噗通跪倒在地,他說:“大人,大人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大人——”
陳立果咳嗽幾聲,冷漠道:“你從四歲便跟著我,現在已是十幾年,看在你我主仆一場,我也不難為你,你自己走吧。”
樂棋哇哇大哭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淒涼,聽的陳立果竟是也生出了些許的不忍。
但既然樂棋已經暴露了他探子的身份,陳立果就不能將他留在身邊。
樂棋道:“大人,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你不要趕我走,你不要趕我走啊。”
陳立果道:“為什麼?他給了你什麼,讓你為他所用?”
樂棋眼淚流個不停,他說:“三——不,陛下,陛下承諾我,若是我幫他,他登基時,便幫我脫了奴籍。”
脫奴籍,這件事陳立果的確是幫不上忙,雖然他可以不把樂棋當做奴隸,但就算他撕掉了樂棋的賣身契,可樂棋依舊沒辦法脫離奴籍,只因樂棋是特殊的官奴,唯有皇帝可釋。
陳立果道:“這我倒也能理解了。”
樂棋跪著往前移了兩步,抓住了陳立果的衣角,哀求道:“大人,大人——我真是鬼迷了心竅,你原諒我吧,不要趕我走。”
陳立果輕歎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樂棋的腦袋,他說:“你已脫了奴籍,不想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嗎。”
樂棋搖著頭,眼淚流的更凶了。
陳立果溫聲道:“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這亂世于百姓是災,于英雄是福。”
樂棋聽的懵懂。
陳立果道:“你是定然不能在待在我府中,只是脫了奴籍之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同我說說,我能幫得上的,都會幫你。”
樂棋道:“大人你真的不怪我嗎?”
陳立果平靜的笑著,他說:“不怪你。”
樂棋又哭了起來,只是這次的哭聲裏沒了恐慌,全是孩子受了委屈般的淒涼,他道:“大人,事情為何到了這般地步,大人——”
陳立果覺的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個佛主,身體四周都在散發著金色的光圈,啊,是誰在裝逼,好刺目。
樂棋從早上哭到了下午,最後哭著哭著睡著了,陳立果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有難過——他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就光看著樂棋哭了。
但看著樂棋哭成這模樣,陳立果又覺的把人家叫醒有點不人道。
好在樂棋也沒睡多久,醒來之後整個人都呆呆的,道:“大人,我睡了多久了?”
陳立果道:“……半日了。”
樂棋道:“大、大人怎麼不叫醒我?”
陳立果道:“多睡兒吧,看你累了。”
看著這般體貼的陳立果,樂棋的眼淚又差點出來了,他哽咽一聲,道:“大人,你真好。”
陳立果見他眼淚還在眼眶裏,趕緊道:“我有些餓了,你替我拿些吃的來吧。”
樂棋哎了一聲,起身去了。
陳立果長舒出口氣,對著系統道:“樂棋哪里都可愛,就是太愛哭了。”
系統:“……”
陳立果道:“你看我多堅強!從來沒哭的這麼慘過。”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慢吞吞道:“你哭的比他還慘過。”
陳立果:“啥時候?”
系統:“昨天。”
陳立果:“……”他也迷之沈默了片刻,隨後小心翼翼道,“不是有宿主**保護系統嗎,你咋知道的。”
系統:“因為結束了,你還在哭。”
陳立果:“……”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系統:“邊哭邊說不要。”
陳立果:“……”
系統:“呵呵。”
陳立果深深的感覺到了系統的變化,他不知道是什麼讓當初那個什麼都依著他的系統,變成了現在這副嘲諷臉,陳立果失落了:“你變了。”
系統:“這叫進化。”
二人正說著,樂棋端著飯進來了,他進來的時候表情很是小心翼翼,陳立果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太瞭解這孩子了。
但陳立果太餓了,所以他也沒急著問,喝了口粥,吃了點菜之後,他才不緊不慢的問:“出什麼事了?”
“我、我剛才聽到有人傳消息來……”樂棋更加小心了,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說:“宮裏有位公主……出事了。”
陳立果喝粥的手微微一頓,他說:“哪位公主?”
樂棋道:“惠歌公主……”
陳立果道:“出什麼事了?”
“公主……公主她……”樂棋她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來。
陳立果心裏有底,所以並不太慌,他道:“說啊,怎麼了?”
樂棋咬牙道:“公主仙逝了。”
陳立果聞言,手裏的碗砰的一聲落了地,他瞪大眼睛,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表現的如此失態:“你說什麼?”
“據說是染了惡疾。”樂棋小聲道,“一晚上的功夫,人就沒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陳立果第一時間雖然十分的震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樂棋說的事不可能是真的,因為按照系統的尿性,如果燕之瑤死了,那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抽離這個世界。
但雖然如此,這突發事件還是讓陳立果有些措手不及。
樂棋見陳立果神色呆滯,自是以為他家大人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他急忙道:“大人,大人,您要撐住啊,惠歌公主定然不願看到您出事的。”
陳立果面無表情:“我知道了,你替我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樂棋咽了口口水,他看著陳立果平靜的神色,心裏卻慌的要死,他說:“大人……”
陳立果高聲厲呵:“快去!”
樂棋見狀不敢再多說什麼,轉身出去就給陳立果準備入宮的馬車去了。
陳立果道:“怎麼樣,我這演技給幾分!”
系統:“不提供聊天功能。”
陳立果:“哼,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你知道嗎。”
系統:“求之不得。”
陳立果:“……”
樂棋準備的很快,他進來後看見陳立果沈默的坐在床頭,有些擔心的問:“大人,您還好吧?”
陳立果淡淡道:“我好得很。”
樂棋推著陳立果,二人一起上了馬車。
車上,陳立果閑得無聊問了句:“你什麼時候跟的陛下?”
樂棋聽到這話自是覺的陳立果在追究此事,他回答的羞愧極了:“已、已經好幾年了。”
“怪不得。”陳立果說完這句話,便閉了眼睛。
樂棋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卻又全都咽了回去。大人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卻沒有怪罪自己,那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說其他的事情呢。
昨天才從宮裏出來,今日又要回去,還是主動的。
陳立果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他萬萬沒有想到,燕景衣辦事效率居然這麼高,他昨天提出的要求,今天居然就辦了。
燕景衣也是篤定了陳立果肯定要來,所以提前便同宮人打好了招呼。
陳立果進宮這一路上毫無阻攔,從出門到見到燕景衣不過花了短短半個時辰。
樂棋被留在了門外,他擔心的看著陳立果扶著輪椅進了書房。
“睡了一天,可休息好了?”燕景衣正在看桌子上的摺子,聽見陳立果進來,連頭都沒抬。
“陛下。”陳立果道,“我聽聞了惠歌公主之事。”
燕景衣停了筆,抬目:“嗯?”
陳立果道:“……為何是仙逝?”
燕景衣把筆一摔,直言道:“我後悔了不行麼?”
陳立果不語。
燕景衣見陳立果不為所動,笑了:“好吧,其實,是她太不識相了,竟敢頂撞我。”
陳立果疲憊的笑了笑:“然後?”
燕景衣冷冷道:“然後?然後自然是她惹怒了我——新皇登基,死了不痛不癢沒什麼存在感的公主,也沒什麼大事吧。”
陳立果道:“我明白了。”
燕景衣說:“你明白了什麼?”
陳立果輕笑一聲,道:“我明白陛下定然是在同我開玩笑。”
☆、第28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五)
聽到這句說笑,燕景衣倒是真的笑了起來,他冷冷道:“朕倒也好奇,這燕國之中,還能有誰,說朕是在說笑?”
陳立果語氣平平道:“皇上一言九鼎,臣實在是不信,皇上所言都是為了騙臣。”
不過片刻,二人之間沒了你我,只見君臣。
燕景衣道:“過來。”
陳立果抿唇,滑動輪椅到了燕景衣的面前。
燕景衣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立果,他的眼神裏沒什麼溫度,看起來很是薄涼,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跪下。”
因為身體的緣故,陳立果向來是免了跪禮,可燕景衣今日卻出口要他跪下。陳立果垂了頭,艱難的用手移動著身體,折騰了許久,才終是用那雙無力的腿,跪倒在了地上。
“嵇大人。”燕景衣說,“朕對你很失望。”
“臣只想知道,臣到底是讓陛下失望了。”陳立果神色依舊淡漠,不為所動。
“你既是喜歡惠歌,為何不求她嫁給你?反而要讓她被貶為庶人?”燕景衣的語氣中暗含怒火,他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事實,一個非常糟糕的,卻讓他必須接受的事實。
“臣對惠歌公主只有憐惜,並無愛意。”陳立果道。
“哦?”燕景衣似笑非笑,他說:“既然你們並無男女私情,那這又是什麼?”
他說著,將一枚簪子扔到了陳立果面前。
陳立果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簪子竟是惠歌公主母親的遺物,是他從當鋪裏找回來的物件。他本想在惠歌大婚之日,將此物作為一個驚喜送予她,卻不想竟是被燕景衣發現了。
“是樂棋?”陳立果抬頭問了一句。
燕景衣冷冷道:“不是他,你身邊的探子,比你想像中的多。”言下之意,便是陳立果雖然刻意避開了樂棋,但他每次進宮同惠歌相見,都被燕景衣看在了眼裏。
陳立果為燕之瑤做的一切,在燕景衣的眼裏,便成了讓他無法接受的日久生情。
“陛下到底想說些什麼?”陳立果看出燕景衣氣的不輕,輕歎一口氣。
“你為何不娶妻。”看見陳立果一副油鹽不進,泰然處之的模樣,燕景衣心裏的火氣更旺了,他勉強忍下,冷冷發問。
“臣身體殘疾,就算成了親,也只會拖累他人。”無論是神態亦或者語氣,陳立果在說這話的時候都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燕景衣冷冷的笑了笑,他又重複了一遍,“原來是這樣。”
還未等陳立果反應過來,卻見他猛地抬手,竟是將桌子上所有的奏摺都揮到了地上:“嵇熵,朕居然沒有看出你竟是這樣想的。”
陳立果正難受的跪在地上,便被燕景衣拉住手腕一提,整個人都送入了他的懷中。
“陛下!”陳立果猛地瞪大眼睛,整個人都被燕景衣死死的抱住。
“朕道為什麼你要幫燕之瑤……呵,說來也好笑,我竟是當你要取了貶為庶人的她。”燕景衣說,“朕怎麼就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趁人之危。”
陳立果臉色發白,強做鎮定:“陛下到底什麼意思。”
“你知道她喜歡她身邊的一個侍衛吧?”燕景衣撫摸著陳立果的臉頰,在他耳邊低歎,“你可知道她已將身子給了他?”
陳立果怒道:“陛下請自重!”
“自重?”燕景衣哈哈大笑,一下子將陳立果放到了原本擺著奏摺的書桌上,他看著陳立果因為驚怒交加,變得通紅的臉頰,狠狠道,“你說若是燕之瑤知道了你這副模樣,會不會先讓你自重?”
陳立果渾身一顫,這句話似乎刺到了他的死穴。
“嵇熵啊嵇熵,你聰明一世,竟是也能幹出這等愚蠢的事。”燕景衣一點點解開了嵇熵的衣扣,他說,“沒錯,她沒死,還活的好好的,你是不是很高興?”
嵇熵無力的推拒著眼前之人,可他瘦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拒絕燕景衣的動作,燕景衣褪去了他的衣衫,強迫著他打開的身體。
“不要——”身下之人在悲鳴著,拒絕著。
燕景衣說:“嵇熵,朕要你看著她穿上嫁衣,看著她入了洞房。”
陳立果哀鳴一聲,被燕景衣進入了身體。
燕景衣說:“朕還要你看著她富貴一生,兒孫滿堂,朕要看看,到最後,你到底是悔還是不悔!”
書房外的宮人們,額頭上都泌出一層冷汗,他們聽著隱隱錯錯的哀泣聲和呻丨吟聲,簡直恨不得堵上耳朵
宮裏知道太多事情絕不是好事,特別還是這種皇帝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的秘聞。
太陽落下又升起,站了一夜的宮人們,聽到書房裏傳出一句:來人,拿張長毯過來。
毯子送進去後,不到片刻,便看見皇上面無表情的從書房裏走了出來,懷裏還抱著個人形,顯然是前一日進屋之人。
“打掃乾淨了。”皇上漫不經心的吩咐,“再備些熱湯。”
待皇上去了寢宮後,守在書房的所有宮人們都被召集起來,仔細吩咐,說是吩咐,倒不如說是警告:若是讓宮裏傳出一點相關的傳聞,他們的小命,就別想要了。
陳立果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三分之一,不,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睡覺。
他被燕景衣操了一頓,昏迷了,又被喚了回來,再操一頓,又暈了,他甚至懷疑,他現在就算醒過來,還得再次暈過去。
事實證明,陳立果是真的想多了,因為他壓根沒有醒過來的機會——燕景衣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居然讓他渾渾噩噩了十幾日,這十幾日裏陳立果的腦子都是一團漿糊,他感覺自己身體是醒了,可是意識卻又是模糊的,燕景衣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這種感覺很是詭異,陳立果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催眠了。
等很久之後,陳立果問系統,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系統還不把他弄醒。系統沈默了一會兒後,說:“我覺得不說話的你挺好的。”
陳立果:“……”
系統:“而且當時燕之瑤的狀況也挺好的。”
陳立果:“……”系統再愛我一次。
當你不但有一個兇狠的敵人,還有一個不太願意救你的隊友時,情況基本就很糟糕了。
陳立果維持了十幾天類似於靈魂出竅的狀態後,終於恢復了一些意識。
然而當意識緩慢恢復後,陳立果卻生出一種悚然之感,因為他什麼都看不見,身上則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耳旁傳來敲鑼打鼓吹嗩呐的聲音——這些聲音構成了一曲喜樂,聽起來本該喜慶又熱鬧。
陳立果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咽。
待又過了一會兒,身體幾乎全部恢復了知覺,陳立果感到自己好像被裝在一個轎子裏,正搖搖晃晃的移動著。
陳立果奄奄一息道:“系統,我是不是把燕景衣惹毛了。”
系統:“……”
陳立果抽泣:“他是不是準備把我抬去埋了。”
系統:“對。”
陳立果:“……臥槽不是吧。”
系統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還未等陳立果反應過來,便聽到自己周圍響起一個女子刺耳的高唱:“迎新娘!”
下一刻,陳立果的眼睛明顯感覺到了光感,他的兩隻手都被人扶住,然後幾乎是整個人都被硬生生的提了起來——就像提一個玩偶似得。
“跨火盆——”聽到這句話,陳立果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猛地瞪眼,腦子裏出現了不可能的假設——難道,他是在參加婚禮?
古代的婚禮,本該是繁瑣且漫長的,但陳立果參加的這個,顯然是簡化了許多的程式,跨過火盆之後,他便被人強行架著走了很長一段路,然後一個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陳立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想該不會是燕景衣突然腦子出了問題,強行要將什麼人嫁給他吧!
但還未等陳立果相出個理所當然,三拜便很快結束了,雖然全程都是有人架著陳立果進行跪拜,但陳立果還是有種從懵逼到難過,從難過到憤怒的心情轉變。
陳立果:“媽的,燕景衣就是個智障!”
系統:“……”
陳立果:“再和不和他好了!”
系統:“……”
陳立果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有點虧,便改了口:“再最後和他好一次,打個分手炮就走。”
系統:“……”
陳立果:“寶寶,你咋又不說話了。”
系統:“我累了。”
陳立果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了一聲:“送入洞房——”
他心中十分洩氣,只想著等會兒怎麼和那姑娘解釋,他一個男的不在乎名節,倒是可憐了那個被他連累的女孩。
這段時間,陳立果身上的藥效也散去了許多,他被送到床上坐下後,便低低的問道:“有人嗎?”
沒人回答。
是新娘子太羞澀不敢說話?陳立果有些疑惑,又問了一遍:“有人嗎?”
還是沒人回答,但陳立果卻猛地感到眼前一亮,好似蒙住他的眼睛的黑布被人挑開,他一時間適應不了強光,瞬間有些淚眼朦朧。
但當眼睛適應了光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陳立果整個人都驚呆了。
燕景衣站在他的面前——這不是最讓他驚訝的,最讓他驚訝的是,燕景衣穿著一身喜服。正言笑晏晏的看著他。
陳立果:“???”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燕景衣並不說話,只是轉身去拿了桌子上的酒,倒了兩杯後,遞給了陳立果一杯。
陳立果看著燕景衣手上的酒,半晌都未曾動作。
燕景衣輕輕道:“子卿。”
子卿是嵇熵的字型大小,燕景衣從未交叫,今日一出口,那低沉的聲音便讓陳立果的身體微微發麻,他咽了口口水。
燕景衣道:“我知道你生氣,但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其他儀式已是省了許多,只是這合巹酒卻是萬萬不能省的。”
燕景衣說了這些,陳立果才發現自己竟是也穿著一身喜服——只是燕景衣穿的是新郎的,他穿的是新娘的。
擺放在桌邊的銅鏡雖然算不得清晰,但也映照出一張顯得有些嫵媚的臉龐,平日裏溫雅的一張臉,卻因為那一抹胭脂,一筆描眉,顯得嬌豔動人起來。
陳立果心想果然化妝是女人的第二生命。
燕景衣見陳立果不說話,便坐到了他的旁邊,他說:“今日雙喜臨門。”
陳立果道:“雙喜?”
燕景衣微笑:“燕之瑤大婚。”
陳立果第一反應是他的份子錢還沒送出去,第二反應是燕之瑤結婚是不是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第□□應才是——燕之瑤結婚,為啥他穿著喜服。
燕景衣道:“我叫人好好算了算,今日的確是個好日子,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的婚禮,同她一起辦了。”
陳立果:“……”這就是燕景衣為什麼要迷暈他十幾天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選個好日子?這個理由他決不能接受!這禮服他不喜歡這個款式!他要自己選!
燕景衣道:“子卿,喝酒吧。”
陳立果這才從憤憤不平中緩過來,他看著面前身穿紅衣,眼角眉梢都是柔情的燕景衣,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厭,於是他伸出手,握住了那一杯合巹酒。
酒自然是好酒,雖然有些烈,陳立果因為身體問題,許久未曾碰酒水,這一沾,便紅了一張臉。
他說:“你這是何必。”
燕景衣道:“過了今日,你便是我的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我。”
陳立果歎氣:“我從未怪你。”
“我知道,我知道。”燕景衣輕輕的舔去了陳立果嘴角的酒漬,語氣又柔又軟,“子卿以國為家……”
陳立果微微喘息,竟是覺得身體開始發熱,他很快就想到那酒裏肯定是放了什麼東西,才讓他這般動情。
燕景衣說:“子卿,我好歡喜。”
陳立果身體無力,被燕景衣伸手一推,就倒在了床上,他低咳一聲,道:“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的。”燕景衣覆了上去,用早已準備好的紅綢將陳立果的手束縛在了頭頂,然後認真道,“明明當初只是覺得有趣,為何嘗了味道後,卻三年都沒有忘掉。”
陳立果撇過頭,咬住了唇。
燕景衣說:“我想大概是沒嘗夠——可回來了,嘗夠了,卻更捨不得放手了,子卿,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是聖上。”陳立果淡淡道:“怎麼辦,還用得著別人同你出主意。”
“也對。”燕景衣道,“所以,子卿你不會怪我吧?”
陳立果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說的淡然,可這話在燕景衣耳朵裏,卻多了些諷刺的味道。
嵇熵,這個本可以在朝堂之上大放異彩之人,卻是被他毀了,他不但奪了他的身體,還要抹去他的存在。
燕景衣說:“你不恨?”
陳立果道:“恨什麼?”
燕景衣道:“恨我,恨大燕,恨毀了你的世道。”
陳立果沈默了下來,心裏默默的想,明明是你的鍋,人家世道是無辜的好嗎。
燕景衣道:“你為何不說話。”
陳立果說:“我不恨。”他說的坦然,這也的確是他心中真實的情感,可就是這樣的態度,卻讓燕景衣有些無法忍受。
你毀了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奢求得到他的愛,可是恨呢,竟是連恨也得不到。一時間,燕景衣恨極了眼前人的淡然。
不過很快,燕景衣便笑了起來,他說:“子卿,那便讓我來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寬容吧。”
合巹酒在身體裏發酵,紅浪翻滾,好似良宵。
陳立果靈肉合一,腦子裏已是一片混沌,燕景衣吻著他的唇,低低的喚著,子卿,子卿。
陳立果被這名字喚回了幾分神志,他想,他到底不是嵇熵不是子卿,所以,只能在心中暗歎,有性生活的日子賊他娘的爽。
陳立果想到如果他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也能對著某個人拍拍胸膛,自信的說:“老子和其他人爽了,老子不稀罕你了。”
燕景衣並不知道陳立果腦子裏胡思亂想了什麼,他恨不得將眼前人的血肉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讓他一刻也不能離開。
**一夜,日上三竿。
陳立果是被燕景衣吻醒的,他醒來後整個人還有些懵,知道燕景衣把他抱起來,才慢慢恢復了精神。
“子卿。”燕景衣摸著陳立果的臉頰,柔聲道,“昨夜可開心?”
陳立果不語,臉上卻浮起一抹紅暈。
燕景衣見狀笑道:“我還有禮物送給你。”
陳立果有種不妙的感覺。
燕景衣道:“你等著。”
說完,他把陳立果放到了床上,然後起身走到了離床不遠的一個櫃子面前。
陳立果:“……”臥槽,他猜到劇情了。
燕景衣抬起手,打開了櫃子的門,陳立果還未看到櫃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便聽到了那裏傳來的聲音。
那是燕之瑤低低的哭聲,聽的陳立果十分的心疼。
陳立果僵在了床上。
燕景衣轉頭看著他,笑著叫他:“子卿。”
陳立果沒理燕景衣,他叫了聲:“……系統。”
系統:“……嗯?”
陳立果:“……燕之瑤還沒滿十八吧,看見這些東西不是都該要馬賽克的嗎。”
系統:“她沒看見。”
陳立果:“……那……”
系統斬釘截鐵道:“她聽見了。”
陳立果:“……”
系統道:“目前沒有針對音頻的馬賽克。”
陳立果:“……”哦豁。
陳立果很難過,難過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燕景衣自然是看出了陳立果很難過的,他走過去,抱起了陳立果,道:“子卿,你可有什麼想對她說的?”
陳立果終於還是將話說了出來,他說:“之瑤,別哭了,我是自願的。”說出這句話,陳立果是冒著很大風險的,因為一旦系統判定他的這句話有違嵇熵這個人物的原型,那他便會被抽離這個世界。
幸運的是,陳立果還在這兒。
陳立果說:“我是喜歡他的……之瑤……”
燕之瑤似乎聽不見陳立果說什麼了,她不停的嗚嗚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陳立果道:“把她放開吧。”
燕景衣竟是很聽陳立果的話,就這樣把燕之瑤放開了。
燕之瑤脫了束縛,卻站不起來,她跪在地上,捂住臉抖著身體。
陳立果說:“乖,別哭了。”他正想著該如何安慰受到嚴重刺激的燕之瑤,卻不料燕之瑤竟是直接站起,朝著他的和燕景衣所在的位置吐了口口水,她罵道:“噁心!”
陳立果:“……”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要哭的。
燕之瑤見陳立果臉色慘白,表情卻越發的不屑,她冷冷道:“我之前便聽聞你與我皇兄有染,我只當是有人誹謗你的謠言,卻是沒想到——嵇熵,你居然是這種出賣身體的人。”
陳立果:“……”演過了太多的劇本,卻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劇情的發展。
燕之瑤冷漠的笑了,她說:“多謝皇兄讓我看清了這人的噁心面目。”
陳立果默默的看了燕景衣一眼,見他雖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樣,眼裏卻還是透出震驚,顯然他也沒料到燕之瑤能出這麼一幕。原本想像中這對苦命鴛鴦抱頭痛哭的場景完全就是在做夢。
陳立果見燕景衣的目光掃過來,立馬做出個委屈和受傷的表情。
燕景衣眼神一轉,怒道:“滾出去。”
燕之瑤一愣,隨即點頭稱是,直接退了出去。
待燕之瑤出去了,陳立果才幽幽的說了句:“我早說過,我不喜歡她的。”
燕景衣似乎有些尷尬,他乾咳一聲:“那你為何留下她的簪子?”
陳立果長歎:“我只當她是妹妹來疼,那簪子也是她托我尋的。”
燕景衣:“……”
陳立果痛苦道:“你為何要這麼對我?為何要讓她知道這件事?難道你非要將我毀了……才甘心嗎。”
燕景衣稍微沈默了一下,才緩緩道:“我並未想到……”
陳立果苦笑一聲,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他道:“罷了罷了,我早就被你毀了。”
燕景衣見他神色淒苦,伸手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低低道:“你莫氣,我只是想讓你們斷了關係……沒想到,她是個這樣的人。”
陳立果很是敏感的聽出了燕景衣語氣裏對燕之瑤的厭惡之意,他急忙道:“你不要為難她,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讓她富貴一生,兒孫滿堂。”
燕景衣道:“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
陳立果松了口氣。
燕景衣說:“只是她辱你這事,我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立果心道別啊,你都辱我那麼多次了,我還不是算了,給我穿女裝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也會有小情緒的好嗎。
陳立果道:“算了吧。”
燕景衣摸了摸陳立果的臉頰,正欲說什麼卻感到陳立果臉頰的溫度不對,他再一摸,卻發現陳立果發燒了。
燕景衣道:“你有些發熱,我去大夫,你在床上好好躺著。”
陳立果沒有回話,他的確是有點倦意,便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燕景衣出門後,陳立果又問了系統幾句,他道:“系統,這次的命運之女怎麼那麼不可愛……”
系統懶懶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天災除外。”
陳立果:“……嗯?”
系統道:“我是改變命運的系統,所以無論是好人壞人,只要付出的代價夠多,便能改變命運。”
陳立果歎氣,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燕之瑤如此巨大的轉變。
系統道:“好好受著吧,日子長著呢。”
陳立果像是被點醒了似得,立馬點頭稱是:“對啊,還有那麼多漂亮男人沒睡呢。”
系統:“?????”
一提到男人,陳立果就覺得疲憊的靈魂再次充滿了力量,他說:“等我回到原來世界,我一定要和他們炫耀!他們會嫉妒死我的!”
系統:“……”失策了。
燕景衣走的快,回來的也快,回來的時候帶了個大夫,給陳立果把了把脈。
大夫也是個老中醫了,不過片刻時間就診斷結束,然後開了不少藥材。
陳立果在旁邊看了眼,發現那些藥材全是補腎的。
系統意味深長的說:“小小年紀,腎不行啊。”
陳立果:“……”
大夫走前,還小聲的囑咐了燕景衣幾句,陳立果豎著耳朵聽見了,大致是說……房事上要節制——不!!!聽到這句話陳立果立刻激動了,他簡直想站起來,做兩百個深蹲表示自己很強壯,完全不虛,並不需要房事節制這種東西。但是陳立果連站都站不起來,於是他只能扶著胸口,弱柳扶風的生著悶氣,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還在和大夫說話的燕景衣怒了,他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大夫瞪大眼睛,他剛才摸脈確實沒事啊,但在燕景衣面前,他哪敢說這個,趕緊又給陳立果診斷了一遍。
這次的結果是——極怒攻心。
燕景衣想了想,便覺得陳立果定然因為不好意思,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才會這般生氣,他歎了口氣,道:“罷了,你開了藥先下去吧,我再想想辦法。”看來房事,果然還是要節制,不能將他逼太緊了。
昏迷中的陳立果:“……”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想吃肉嗎,想吃肉肉努力留言呀,留言評論多了作者也有力氣寫肉肉嘛,嘿嘿嘿,女裝PLAY什麼的。
☆、第29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六)
看完大夫之後,陳立果也有些乏了,昨晚幾乎是一夜沒睡,今天早上又被櫃子裏的燕之瑤刺激了一下,這會兒平靜下來,生出了沉沉睡意。
見陳立果困了,燕景衣也沒難為他,他給陳立果喂了些安神的藥後,便看到陳立果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陳立果的睡顏定會覺的他睡的十分安詳吧。燕景衣看著陳立果有些發青的眼圈,和消瘦的下巴,心中竟是略微有些心疼,他親了親陳立果冰涼的嘴唇,又給他蓋好了被子,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昨天是個好日子,王城裏婚宴不斷。似乎每一條大街小巷都被熱鬧的鞭炮和喜樂充斥著,也正因如此,並未有人注意到有一場十分特殊的婚禮。
新郎帶著面具,新娘是個殘疾,沒有高堂,沒有賓客。
今日,新娘還躺在床上酣眠,新郎卻已回到了朝堂。
燕景衣是個有野心,也有才能的人。一個年輕的剛登上王座的帝王,自然是想要將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牢牢的握在手中。
嵇熵就是燕景衣無法控制的變數,所以他對他出了手,雖然他的這次出手,很可能毀了他。
少有的,燕景衣第一次在上朝的時候有些走神。他腦子裏幾乎全是昨夜嵇熵帶著淚痕,帶著情丨欲的臉,他甚至清楚的回憶起嵇熵顫抖的睫毛,和茫然中,帶著些痛苦的眸子。
燕景衣自幼便在軍中,所以向來十分自律,可是他發現,當他回憶起嵇熵的模樣時,他的身體居然不可抑制的起了反應。若不是龍袍寬大,恐怕會嚇的群臣目瞪口呆。
“陛下,陛下?”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燕景衣這才回了神,他道:“嗯?”
“陛下……您看著和親之事……”群臣本在爭吵,但吵著吵著卻發現皇帝一臉面無表情,顯然沒將他們的話聽進去。
“哦。”燕景衣淡淡道:“此事朕已有決斷。”
“敢問陛下想要如何處理此事?”那臣子問道。
“既然他們要和親,那便和。”歷史軌跡並未因為燕之瑤的離開,而出現任何變化,燕景衣笑了:“為了燕國未來,做出一些犧牲,想來朕的妹妹們,也是樂意的。”
主戰派的臣子們聽到這話,正欲再勸,卻見燕景衣揮了揮手:“退朝。”
眾臣子面面相覷,顯然還沒有摸清楚新皇的脾氣。
陳立果是被燕景衣親醒的,他嗚嗚叫了幾聲,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燕景衣的臉。
“陛下。”陳立果喘息著,想要推拒燕景衣的擁抱。
燕景衣摟著陳立果的腰,輕輕的嗅著陳立果的頸項,道:“子卿,睡醒了麼。”
陳立果因為發燒,渾身都沒什麼力氣,從燕景衣的穿著上看,便知道他定是剛下了朝,他道:“陛下鬧也鬧夠了,總該要放臣回去吧。”
燕景衣也不答,手順著陳立果裏衣伸入,待觸碰到了柔軟的腰肢,才滿意的停下,他說:“子卿想去哪。”
“……”陳立果垂目道,“臣想回去。”
燕景衣道:“回哪里。”
陳立果:“自然是回自己的府上。”
燕景衣笑了笑,他說:“子卿怎麼不知道,昨日嵇府起了一場大火?”
陳立果微微瞪了眼睛。
燕景衣道:“好在嵇大人福大命大,沒有出事。”
陳立果本以為燕景衣會玩出上個世界冉青空那樣的把戲,聽到他這句話,心下稍微一松,哪知燕景衣下一句話便是:“朕擔心嵇大人的身體出問題,便將他接去同隱寺好生休養了。”
陳立果咬牙:“陛下簡直是在胡鬧,他是嵇大人,我又是誰?!”
燕景衣癡癡笑道:“你自然是朕的小嬌妻。”他說完,又是重重的吻下,直到陳立果不斷的抗拒,甚至看起來隨時可能暈過去時,才不太情願的放開了。
陳立果神色淒苦,他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陛下為何百般辱臣。同為男子,卻強迫我雌伏,這豈是正人君子所為?”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被他吻的發紅的嘴唇,漫不經心的用手摩挲了一下,然後道:“子卿千萬不要生氣,藥我已讓人煎好,你記得按時吃。”
陳立果渾身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他道:“你簡直是瘋了。”
燕景衣笑了:“子卿這樣說,讓別人聽到了,可是要殺頭的。”他說完,這話,便起身給陳立果端了藥。
陳立果看見那黑沉沉的藥碗,便知道肯定苦的要死,他抗拒道:“我不喝。”
燕景衣脾氣很好的保持著笑眯眯的表情,他說:“子卿不喝這藥,定然是熬藥的人沒有熬好,我叫他剁了手來同子卿賠罪好不好?”
陳立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咬牙道:“拿來。”
燕景衣早已握住了眼前人的死穴,他這般的心軟,又念著那麼多東西,怎麼可能從自己手裏逃掉。
藥真的很苦,陳立果喝的傷心,他明明不喝也死不了的,還偏偏要為難自己的舌頭。
燕景衣看見陳立果眉頭皺的死緊,笑的愈發溫柔,他見陳立果將藥喝完之後,轉身在身後的桌子上取了一碟準備好的梅子,遞到陳立果的面前:“沒想到子卿竟是這般怕苦。”
陳立果抬了抬眸,取過一顆梅子,含進了嘴裏。
燕景衣道:“子卿在這裏好好休息,我每日都來看你。”
陳立果嘴裏含著梅子,稍微緩解了藥的苦味,他道:“陛下不考慮娶妃一事麼。”
其他人說娶妃,燕景衣都不會那麼生氣,可這兩個字從陳立果的嘴裏說出來,卻讓燕景衣的臉上瞬間沒了笑意。他說:“我這不是才娶了一個麼。”
陳立果微微漲紅了臉色:“你——”
燕景衣道:“昨夜你我才渡了那美景良辰,今日怎麼就忘了,莫非是我沒能滿足子卿?不對呀,我記得子卿可是一個勁的求我輕些呢。”
陳立果重重喘息幾下,咬牙道:“無、無恥。”
燕景衣就喜歡看陳立果這羞恥的模樣,又故意說了好些葷話,什麼腰好軟,腿好細,皮膚真好摸云云。
直把眼前人說的整張臉漲紅,露出羞憤欲死的表情,才住了口。
燕景衣說:“子卿,我會好好待你的。”
陳立果不語,只是黯然的垂了眸子。
從這天氣,陳立果又開始了自己的米蟲生涯。他發現自己真的很適合這種除了睡,就是吃,還有性生活的日子。
系統罵他不知進取,浪費時間。
陳立果理直氣壯:“有幾個能像我這樣浪費時間的。”
系統:“……”
陳立果道:“還是你嫉妒我!”
系統:“我嫉妒你什麼?”
陳立果道:“嫉妒我有男朋友啊。”
系統:“……”
陳立果道:“就是沒電視看稍微有點無聊,唉,上個世界那電視劇還沒追完,等以後有機會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系統冷冷的說了句:“兇手是新娘。”
陳立果:“……”
系統:“殺人動機是男主出軌。”
陳立果:“……”
系統:“小三是女主閨蜜。”
陳立果:“……”
系統:“你沒機會了。”
陳立果不知道自己怎麼刺激到系統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劇透了一臉血。
這幾日大概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燕景衣來的時間少了許多,不過雖然時間減少,但依舊是每日都來,還會給陳立果帶些新鮮的消息和有趣的書。
作為一個皇帝,自然是對宮中秘聞十分的清楚,比如今日燕景衣同陳立果說的就是這幾日幾個公主為了不去和親,互相使絆子。
陳立果聽的津津有味,當他聽到燕景衣說到某個公主為了不和親趕緊找了個人嫁了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若是惠歌公主還在,這次和親的人選恐怕就是她了。”
陳立果臉上的笑容一凝。
的確,燕之瑤作為後宮裏年齡合適,且沒有一點背景的公主,若不是已經仙逝,那這次和親肯定跑不掉。
燕景衣見陳立果臉上笑意稍減,便道:“莫非你對她還有意?”
陳立果冷冷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只當她是妹妹。”
燕景衣似笑非笑:“我的人說她有孕了,這幾日似乎在準備離開王城,去那侍衛的家鄉生產。”
陳立果心中一緊,燕之瑤的命運度已達八十多,還差十多點,想來再過幾年等孩子長大了便滿了。
只是古代尋人困難,燕之瑤若是離開了王城,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燕景衣說:“怎麼,難受了?”
陳立果態度冷淡,一句話也沒說。
燕景衣似乎被陳立果這般態度刺激到了,他一把將原本坐在輪椅上的陳立果抱起摔到了床上,動作態度都是少有的粗暴,他道:“嵇熵,你到底又沒有搞清楚,你是我的人——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陳立果面露懼色,他顫聲道:“不要……”
燕景衣冷笑:“都做了這麼久了,你竟是還沒有習慣,看來我對你太溫柔了。”說著,他便壓了下去。
第二日,陳立果快到正午了才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完畢之後,便吃了午飯,又找了本話本開始看。
他正看的起勁,卻聽到門外有人輕聲叫了聲:“大人。”
陳立果道:“進來。”
來人是個小太監,手裏捧著個盒子,他有些面生,似乎是才來伺候陳立果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進了門,更加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道:“主子說,這是送給大人的禮物……”
陳立果嗯了聲。
那小太監也不多留,放了盒子就轉身出去了。
陳立果看著盒子,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這是什麼東西,他劃著輪椅到了桌子邊,伸手把盒子的蓋子一掀,看清楚了盒子裏的東西後,整個人都呆了。
只見包裝精美的盒子裏,放著的是十幾隻大大小小的玉勢,小的只有小指大小,大的卻有成年人手臂那麼粗。
陳立果:“……”
他沈默了一會兒,又朝門口望了幾眼,確定現在不會有人進來後,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摸了幾下,感歎道:“真捨得——這他娘的是和田玉吧,系統,你說這麼一盒子能值多少錢?”
系統:“馬賽克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陳立果道:“你騙我。”
系統:“對,我騙你。”
陳立果:“……”他第一次看見這玩意兒,有些好奇,摸了小的又去摸摸大的,很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如果不是害怕被人看見崩了嵇熵的人設,陳立果覺的自己還是很有興趣試試看的……
系統顯然要被陳立果猥瑣的行徑弄崩潰了,他說:“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陳立果不好意思道:“憋太久了。”
系統:“……”
陳立果:“以前都是自己擼的,唉,擼了十幾年,這會兒真覺的虧慘了。”
系統:“……”
陳立果把玩了好與會兒,才戀戀不捨的將玉勢放了回去,又準備沒滋沒味的看書去。但他剛把玉勢放下,又突然想起把這東西就這麼放在這兒似乎有點違和,陳立果歎氣:“好捨不得啊。”
話語落下,他手一揮,便將一盒子玉勢全部砸到了地上。
玉勢霹靂巴拉落了一地,幾乎都碎的差不多了,陳立果掃了眼一地殘骸,眼淚差點沒落下來。
燕景衣叫人把東西送來的時候,便猜到了嵇熵會有的反應,果不其然,他晚上到了嵇熵住所,便看到了碎了一地的玉勢,和臉色鐵青的嵇熵。
燕景衣也不生氣,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怎麼全砸了?”
陳立果故作憤怒,他道:“你為何要這般辱我?!”
燕景衣淡淡道:“我怎麼辱你了?”
陳立果抖著手,指著一地的碎玉,他道:“這些、這些取樂之物,你、你!”他羞的整張臉都紅了,眼睛裏也帶著波光。
這副怒極的模樣,卻讓燕景衣格外的心動,他一彎腰,就掐住了陳立果的腰肢,然後將他整個人都舉了起來。
陳立果心中一緊,顫聲道:“燕景衣,你到底要辱我到何種地步。”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燕景衣的這個名字,顯然是被逼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
燕景衣聞言笑道:“子卿,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何我給你了竟是這麼生氣。”
“你胡言亂語!”陳立果氣的眼睛都紅了,“我什麼時候想要這些東西了!”
燕景衣道:“哈……你不是不願同我歡愛嗎?我這就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是要這些冷物,還是要我?”
陳立果瞪眼:“你胡說什麼。”
燕景衣的手指卻輕拍了幾下陳立果的屁丨股,十分冷漠的又重複了一遍:“你是要我,還是要這些玉勢?”
陳立果胸膛劇烈的起伏,他說:“燕景衣,你是要逼死我嗎。”
燕景衣不為所動。
陳立果閉了眼睛,死死咬著牙,顯然是不肯做出選擇。
燕景衣眸光微閃,笑道:“既然你不選,那我便當你都要了。”他說完,把陳立果放到床上,隨後轉身出去,片刻再回來後,手裏又多了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他說:“我就知道你會砸,這才多備了一份。”
陳立果看著他,之前一直在滴血心,再次復活了——燕景衣真是太可愛了。
燕景衣指著盒子道:“我也不為難你,你是自己選自己放,還是由我來選?”
陳立果抿著唇臉色慘白。
燕景衣修長的手指在一排玉勢中撫過,最後停在了那根如成年人手臂粗的上面,他笑道:“你不說話,我便來了?”
陳立果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絕望的垂下頭,微不可聞的道了聲:“我、我自己來。”
這一天晚上,大家都很滿意。
燕景衣看到了不一樣的陳立果,陳立果則試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小玩具。
第二天照例和系統嘮嗑的時候,陳立果還意猶未盡,他說:“啥都好,就是稍微有點冰。”
系統:“……”他並不想聽這個。
陳立果:“不知道明天還玩不玩。”
系統:“……”
陳立果:“或者有啥新花樣?”
系統:“燕之瑤。”
陳立果:“(⊙v⊙)嗯?”
系統:“任務還做嗎?”
陳立果:“做做做做。”
人生於憂患死于安樂,有時候生活的太爽了,真不是件好事。
在系統每日無情的提醒下,陳立果開始思考該如何打探到燕之瑤的消息,從燕景衣那裏入手肯定不行的。提的多了萬一把燕景衣惹毛了,牽連到燕之瑤他就慘了。
但除了燕景衣,這裏的宮人根本不和他說一句話,陳立果到現在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沒啥辦法。
然而就在陳立果苦惱的時候,事情卻出現巨大的轉機——燕之瑤居然混進了燕景衣關押陳立果的地方。
當她穿著一身太監的衣服,端著飯食進到屋子裏的時候,陳立果整個人都驚呆了。
燕之瑤低低叫了聲:“嵇大人。”
陳立果也壓低了聲音,他道:“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離開王城了麼?”
燕之瑤咬牙道:“嵇大人,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下的,我這就救你出去。”
陳立果立刻想到了之前燕之瑤罵他噁心的事情,想來那是燕之瑤估計做出欺騙燕景衣的假像,沒想到燕景衣居然真的信了。
燕之瑤看著陳立果的模樣,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她說:“嵇大人,你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苦了你了。”
陳立果雖然很高興看到燕之瑤,更高興看到她頭上的進度條就快到九十了,但他知道他這個模樣,被救出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被燕景衣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他道:“之瑤,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但是你不要再來了,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燕之瑤重重搖頭,她說:“嵇大人,我已經有了法子,你再等我幾日,待那昏君大婚之日,我便救你出去。”
“大婚?”陳立果一愣。
燕之瑤道:“嵇大人不知道麼?那昏君要迎娶皇后了。”
陳立果心裏微微一緊,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他道:“就算是這樣,也太危險了。”
燕之瑤道:“難道您甘心在這裏一輩子?嵇大人,之瑤不怕死,您怕嗎?”
陳立果苦笑:“我怕你死。”
燕之瑤笑了起來,她說:“我不能久留,三日後見。”說完就退了出去。
陳立果心道自己果然沒白疼燕之瑤。
怪不得最近燕景衣來的時間少了,原來是在準備婚禮,他倒也是瞞的號,自己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等待的三天時間裏,燕景衣又來了一趟,不過這次他們少見的沒有□□,燕景衣只是抱著陳立果躺了一晚上。
深夜的時候,燕景衣說:“你若是女子該多好。”
陳立果心說我要是女子說不定就喜歡女人了呢,還輪得到你?
燕景衣叫了聲:“子卿。”
陳立果道:“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燕景衣抱著陳立果的手微微一緊:“你還是想走?”
陳立果……你這個渣男,你他娘的都要結婚了,還不讓我走啊。
陳立果雖然沒有說話,可燕景衣卻明白了他眼神的含義,他低低道:“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永遠都別想走。”
陳立果心說,系統在手,老子想走就走。
他想著想著,就沒心沒肺的睡著了,反倒是燕景衣睜眼想了一晚上。
今日便是燕景衣的大喜之日,陳立果睡的酣甜,連燕景衣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陳立果按時的醒來,穿衣洗漱,看著窗外的日頭,估摸著,燕之瑤和他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快要結束啦啦啦啦啦,問題來了,這個世界的肉你們到底想吃什麼口味的呢,女裝還是玩具還是其他口味的。
☆、第30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七)
六月初三,宜嫁娶,忌出行。
陳立果早早的便醒了,只是他醒來之時,燕景衣已不在他的身邊。
陳立果不緊不慢的穿衣洗漱後,便開始等著燕之瑤的到來。
太陽升到正空,眼見就要到正午,陳立果的門被敲響,他放下手上的書道了聲進來。
燕之瑤推門而入,面色緊張,她道:“嵇大人,走吧。”
陳立果微微頷首。
燕之瑤也不敢多耽擱,她抓的便是燕景衣大婚,其他人放鬆對陳立果看管的時機,這個機會只有一個,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陳立果被燕之瑤推著出了門,卻發現門口看管的宮人們都不見了蹤影。
燕之瑤看出了陳立果的驚訝,嘲諷的笑道:“皇上大婚,底下的人自然是要慶祝一番,現在大概在好吃好喝著吧。”
陳立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燕之瑤咬牙切齒道:“我還道那人對大人你有幾分真心,沒想到他一邊關著大人,一邊卻又要娶別的女子。”
陳立果神色淡淡:“聖上大婚,這不該是好事麼。”
燕之瑤憤憤道:“我替大人不平!”
陳立果搖搖頭。道:“走吧,過去的事不要再提。”
燕之瑤聞言便息了聲。
陳立果被燕之瑤推著走的時候,發現關他的地方竟是一個宮人都沒有,他明顯的感覺到了某種奇怪的違和感,眼皮也跟著跳了起來,他遲疑道:“之瑤……這裏為何一個人都沒有?”
燕之瑤道:“他特意為這裏的人擺了宴,這會兒剛到正午,想必是正在吃宴吧。”
陳立果皺眉:“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
燕之瑤道:“大人,你別擔心了,我都計畫好了。”
就在說話之際,二人卻已到了一個偏僻之地,見到了來接他們的男子——燕之瑤的丈夫,那名陳立果至今不知道名字的侍衛。
侍衛顯然也很緊張,他道:“出來了?”
燕之瑤點點頭:“快些吧。”她又扭頭看向陳立果,“大人,委屈你了。”
陳立果道:“不礙事。”
那侍衛面前聽著一輛裝滿酒罐的小車,他道:“請大人藏到車裏,我們將你推著出去。”
陳立果點頭道好。
侍衛見陳立果同意了,便將他抱起,然後小心翼翼的送入小車的夾層之中。
待又將車偽裝了一遍之後,三人便上了路。
皇上大婚,宮中按理說該是十分熱鬧,但此時三人行走在路上,卻見宮人寥寥無幾。
陳立果躺在車裏居然有點緊張,他道:“系統,我好緊張怎麼辦。”
系統:“深呼吸。”
陳立果:“……”他發現系統真是越來越會冷場了。
沈默幾秒後,陳立果很快找回了狀態,又開始劈裏啪啦的和系統嘮嗑,系統被他說的不堪其擾,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回總部讓研發部門研究研究遮罩功能。
就這樣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宮門,侍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通行證,遞給了看守的人。
看守的人看了看通行證,又看了看侍衛和燕之瑤,點頭道:“走吧。”
三人均是松了口氣,侍衛推著小車便出了宮門……
陳立果安靜的在小車裏等著,他聽到已出宮門,心道應該是沒事了。
小車一直往前行著,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出了宮門之後,燕之瑤和侍衛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直到小車停下,都寂寥無聲。
車停下後,陳立果躺著的隔間也被打開,他被一雙手扶住肩膀,慢慢的抱出了小車裏。
陳立果一開始還以為抱他的人是侍衛,然而當他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時,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燕景衣一身大紅喜服,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雖然在笑著,但眼神裏沒什麼笑意,反而涼的嚇人,他說:“子卿,你在這裏做什麼。”
陳立果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燕之瑤和她的丈夫……想來也是被燕景衣抓起來了,他歎了口氣,道:“不要為難他們。”
燕景衣道:“為難誰。”
陳立果道:“她畢竟是你的妹妹。”
燕景衣聲冷如冰:“妹妹?我可沒這樣的妹妹,呵……子卿,我待你不好嗎?你為何想著要逃呢。”
陳立果眨了眨眼睛,忽然計上心頭,他冷笑一聲,道:“皇上都要成親了,還個掛記我這個廢人做什麼。”
燕景衣本來是有理的那方,可被陳立果這麼一問,他的臉上出現些尷尬和無措:“你聽我解釋。”
陳立果:“好,你解釋。”
燕景衣把陳立果牢牢的抱進懷裏,在他耳邊輕輕道:“我就算成了親,也不會碰她的。”
陳立果淡淡道:“那我便想問一句,皇上你不碰皇后,子嗣該如何解決?”
燕景衣面色一僵。
陳立果冷笑:“難道就這樣,你還要留下我。”
燕景衣抱著陳立果的動作越發用力,簡直像是要把陳立果揉進他的身體裏,他咬牙道:“就算這樣,我也不放你走。”
陳立果連道了幾聲好,神色疲憊不堪,他說:“放下我吧,我不走了。”
燕景衣並不肯放手。
陳立果道:“放了之瑤他們,我答應你,我再也不走了。”他說這話時,眼神之中是一片死寂,就好像想通了許多事。
得到了陳立果的承諾,燕景衣本該是要高興的,可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不但笑不出來,甚至隱隱覺的眼眶有些發潮。
他是皇帝,若嵇熵是女子,他可以娶他未後,尊寵一生。但嵇熵卻是個男人,這便註定了,他沒辦法給他一個名分。
“子卿。”燕景衣在起初知道嵇熵要逃的時候,是十分憤怒的,他甚至想好了怎麼責罰嵇熵,但被眼前人這般質問,燕景衣心中發虛,原本蓬勃的怒氣,此時已寥寥無幾。
陳立果在他懷裏,猶如死了一般,睜著無神的眼睛,一動不動。
燕景衣身邊的宮人低低的催促:“皇上,婚宴要開始了。”
燕景衣咬緊了牙,低頭吻上了陳立果的唇。
這個吻無比的粗暴,直到將陳立果的嘴唇吻出了血,才放開。而一吻結束之後,燕景衣也恢復了往日的淡然,他說:“把嵇大人送回住所。”
陳立果啞聲道:“不要傷害燕之瑤。”
燕景衣淡淡道:“我不會傷害她,我要你看著她誕下孩子。”
陳立果:“……”你太體貼了,我喜歡你。
燕景衣道:“只有看到了她的孩子,我看你才會徹徹底底的死了心。”
說完,他把陳立果放到了早已備好的輪椅上,轉身離去了。
陳立果看著他的背影,沈默的猶如一尊雕像。
宮人小心道:“嵇大人,咱們回去吧。”
陳立果冷漠:“回哪里。”
宮人道:“自然是回住所。”
陳立果冷笑:“我若是說不,你會聽我的?”
宮人訕訕,還是推著陳立果往住所的方向去了。
沒逃掉,陳立果也不傷心,他對著系統道:“你看我剛才的演技,給幾分?!”
系統:“及格。”
陳立果怒了:“才及格?!我眼眶裏含著的淚水,看著燕景衣欲言又止的表情,在他轉身後那一抹神傷——你不給滿分我就和你沒完。”
系統:“你能怎麼沒完?”
陳立果:“嘻嘻。”
系統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陳立果果然是能和他沒完的,在意識裏說話萬全不費力氣,所以系統被陳立果源源不斷的廢話折磨的覺的自己就要系統錯亂的時候,他終於絕望的改了口,他說:“給你演技八十八。”
陳立果:“就八十八?”
系統屈辱道:“剩下以六六六的形式發送。”
陳立果滿意了。
系統如果有臉,絕對能看出他的臉上此時是一臉的絕望,為什麼別人家的宿主都那麼可愛,就他家的那麼難搞。
陳立果盤算道:“我覺得等燕之瑤孩子生了,咱就能走了。”
系統:“差不多吧。”
陳立果道:“下個世界已經準備好了?”
系統:“嗯。”
陳立果:“我還是和這個世界一樣美麗嗎?”
系統:“呵呵,你會很帥。”
陳立果十分敏銳的察覺了系統語氣裏暗含的某種意味,他懷疑道:“你不會故意整我吧。”
系統:“我不是那種系統。”
陳立果:“真的?”
系統真誠道:“真的。”
但陳立果總感覺系統有點不太靠譜,直到他到了下一個世界後,他才發現系統沒騙他,他果然是很帥的,就是帥的太過頭了。
燕景衣今日大婚,陳立果本以為他晚上肯定不會過來了,結果半夜的時候,他居然醉醺醺的溜了過來,溜過來之後躺在陳立果的身邊,也沒做什麼,就是死死的抱著他。
陳立果沒心沒肺,該吃吃,該睡睡,一點沒被燕景衣影響,瞬間入睡後,半夜還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一夜無眠的燕景衣看著陳立果安然的睡顏心情真是十分的複雜。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陳立果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卻被眼前一張大臉嚇了一跳。
燕景衣兩眼發青,鬍子拉碴,眼睛裏還充滿了血絲,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渣人的那個是陳立果呢……
陳立果看著燕景衣這副嚴重睡眠不足的模樣,莫名的心虛,打了個招呼:“早啊。”
燕景衣啥話也沒說,張嘴就往陳立果下巴上來了一口。
陳立果哎喲一聲,被咬的有點委屈。
燕景衣怒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
陳立果:“……”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睡覺的。
燕景衣長歎一聲,似乎拿陳立果有點沒辦法,他坐起來,道:“子卿,你一點也不把我成親這件事放在心上嗎?”
陳立果立馬換了副面孔,他冷漠的笑道:“莫非我放在心上了,皇上你便不去成親了?”
燕景衣啞然。
陳立果道:“無法改變之事,就算再怎麼傷心又能如何呢。”他說的淡然,但神色之間全是悲苦之意,燕景衣看在眼裏,心臟疼的好似被人用力捏住。
燕景衣低低道:“子卿,我——”
陳立果淡淡的打斷了他,他道:“皇上不去上朝麼?”
燕景衣道:“你待我回來,我同你細說。”
他說完便起身喚了宮人,穿好朝服離去了。
然而他這一走,便走了幾個月。
陳立果是後來才知道,燕景衣娶的那個皇后是當朝大臣的獨女,自然非常受寵,燕景衣王位未穩,急需朝中助力。
而皇后在新婚當夜獨守新房,由此知道了嵇熵的存在。而之後,她以自己父親的勢力威脅燕景衣,讓他不再到嵇熵之處。
守著陳立果的宮人,顯然比他自己還要擔心他的處境。
陳立果一開始還有點想念燕景衣,後面就習慣了——反正他還有他左手右手兩個男朋友呢。
就在混吃等死的日子裏,陳立果終於迎來了燕之瑤的生產。
燕之瑤生產的過程很順利,誕下之後才發現是一對雙胞胎。
陳立果見到這兩個孩子,也看到燕之瑤頭頂上的進度條,蹭蹭蹭的到了九十九。
燕之瑤說:“嵇大人,你給這兩個孩子取個名字吧?”
陳立果卻拒絕了,他說:“我取不合適,還是你們夫婦自己想吧,之瑤,你可還有什麼想要完成的事?”
燕之瑤苦笑:“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幸福,只是……擔心嵇大人你呀。”
陳立果本來想摸摸這姑娘的腦袋,又想起現在是古代,這個動作恐怕很不合適,他道:“之瑤,我很好啊。”
燕之瑤哪里會信。
陳立果說:“我真都很好。”除了沒有性生活。
燕之瑤卻低低的哭了起來,她說:“嵇大人,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你呢。”
陳立果:“……”唉,他並不能解釋清楚自己的確很好。反正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覺的他過得挺慘的。
陳立果想了想,認真道:“之瑤,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是心悅他的。”
燕之瑤一愣。
陳立果道:“能這樣待在他的身邊,我很滿足了。”
燕之瑤聞言瞪大眼睛,她似乎不相信陳立果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看陳立果的表情,卻又不似作假。
陳立果道:“所以,你不要擔心我了。”
燕之瑤顯然並不太相信,她說:“大人,你真的喜歡他麼?”
陳立果點頭:“不然我為何會一直乖乖的被他關著?”
燕之瑤臉紅:“我、我還以為是我的緣故呢。”
陳立果道:“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們之前不是打算回到鄉下麼?我過幾日便叫他送你們回去。”
燕之瑤道:“可是,大人,我還是擔心你……”
陳立果故作無奈,他道:“我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反而是我要擔心你。”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簪子,“我本想在你大婚之日還給你……卻……罷了,今日予你,也是一樣的。”
燕之瑤看到那枚原本屬於自己的簪子,瞪大眼睛:“大人,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陳立果笑的溫柔:“我叫他替我尋的。”
燕之瑤接過簪子,細心的放進懷裏,她說:“大人,你真的過的開心嘛?”
陳立果說:“自然是開心的。”
二人又暢談了些趣事,直到陳立果身體乏了,才提出要走,他知道他和燕之瑤大概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因為那姑娘頭上的進度條已經到了九十九。
回宮之後,時隔幾月陳立果才求見了一次燕景衣。
燕景衣沒有見他,只是叫人送信過來問有什麼事,陳立果便簡單的把燕之瑤的事情說了一下,大意便是希望燕景衣送燕之瑤回老家。
燕景衣很簡單的同意了。
陳立果便開始等待最後一日的到來。
燕之瑤做完月子後,便回了鄉,期間大概花了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裏陳立果和燕景衣只見過一次面,只是兩人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雖然燕景衣的目光裏都是話,可陳立果卻沒把自己的眼睛從手上的書裏移開。
直到月上樹梢,陳立果才淡淡道:“時候不早了,皇上回去吧。”
燕景衣問他:“你想走嗎,子卿。”
陳立果道:“不走了。”
燕景衣似乎有些高興,他說:“等我。”
陳立果看著他的背影,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惆悵,他知道……這個分手炮,估計是打不成了。
燕之瑤回鄉了,系統提示他完成度到達了百分之百。
陳立果當時正躺在床上啃蘋果,聽到這聲音高興的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然而高興完了之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系統本以為他是對這個世界投入太深,其實每個宿主都有可能出現世界參與度太高,導致不想離開的情況,他正欲勸說幾句,卻發現陳立果的目光十分詭異的停留在了某個櫃子上。
系統想了兩秒,待他想起櫃子裏是什麼東西後,他的臉黑了。
陳立果:“統統~~~”
系統咬牙切齒:“世界不同,不能攜帶物品。”
陳立果眼淚汪汪:“你不是說完成幾個世界後,可以攜帶一些不影響其他世界的東西離開嗎?”
系統憤怒道:“所以你就想帶那個??”
陳立果坦然道:“對啊。”
系統覺的自己就要被陳立果氣瘋了,他怒道:“你就不能帶點有意義的東西嗎?!”
陳立果也生氣了:“這個怎麼沒意義了?”
系統:“……”
陳立果:“它陪我度過了多少個寂寞的夜晚啊!”
系統:“……”
陳立果:“我從來沒見過做工如此精緻,感覺這麼好的!”
系統:“……”
陳立果:“還是和田玉的!可貴了!”
系統:“……算了,隨便你吧。”
沒錯,陳立果想帶走的,就是那一盒子玉勢。
陳立果見系統妥協了,笑眯眯道:“我就知道統統最好了。”
系統:“呵呵。”
於是陳立果乾脆俐落的翻身下床,坐上輪椅把櫃子打開,將裝著玉勢的盒子抱進了懷裏,然後笑的跟個傻子似得躺回了床上。
系統:“……”他真是沒眼看這個人了。
陳立果抱著盒子,大手一揮:“走!”
系統便開始進行這個世界的結算。
片刻後,叮的一聲,陳立果感到自己的靈魂從**裏分離了出來,他看著身下嵇熵的身體,道了聲:“再見,謝謝你了呀。”
隨後便被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待陳立果從另外一個世界蘇醒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尋找某個應該很顯眼的盒子,但是找了半天,他都發現,沒有,沒有盒子。
陳立果質問道:“系統,盒子呢?”
系統:“好像出了點錯,沒能帶過來。”
陳立果:“……”我會相信是因為出了錯?
系統:“這是真的。”
陳立果:“我要投訴,我要投訴!!!”
系統聞言在心中冷笑,我沒投訴你,你還要投訴我!
陳立果沒找到盒子,傷心了,難過了,鬧小情緒了,他哭著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你不是愛我的那個系統。”
系統直接裝死當做沒聽見。
陳立果抽泣幾聲,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說:“哎,你沒帶過來,那盒子豈不是被嵇熵抱在懷裏?”
系統:“對啊。”
陳立果:“……”他真想知道,當燕景衣看到嵇熵抱著玉勢的屍體裏,該露出怎樣一副表情。
系統見陳立果還在糾結那玉勢,趕緊轉移話題:“你還做不做任務啊。”
陳立果:“做做做做。”
系統趕緊給陳立果的腦袋裏輸入了目標,深怕他再想起不該想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世界!30
玉勢(肉)
嵇熵拿起玉勢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的眉目之間,隱藏著屈辱和羞恥,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唇更是被咬的發白。
燕景衣坐在他的對面就這麼看著:“繼續啊。”
嵇熵垂著頭,不肯看燕景衣,他彎了腰,手指試探性的伸入了自己的穴口,卻不過一下便又收了回來。
“怎麼了?”燕景衣微笑道:“是不是很熱?”
嵇熵的胸膛急促喘息了幾下,他閉了眼,像是下定了決定一般,將那根拇指粗的玉勢,緩緩的插入了自己的穀道。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好在玉勢也不太粗,沒有受傷。但那玉勢冰涼的觸感卻讓他打了個哆嗦,他嘴裡發出細碎的呻吟,眼角也開始泛紅。
燕景衣早就看硬了,但他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他淡淡道:“繼續。”
嵇熵露出茫然之色,似乎並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燕景衣微笑著提示:“子卿沒有射出來,怎麼能算完了呢。”
嵇熵的喉嚨吞咽了幾下,露出些無措之色。
若是在平時燕景衣或許就心疼了,但他今天打定了主意,所以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看著。
嵇熵口中發出一絲哭音,知道燕景衣是不會幫自己了,他開始輕輕抽動那根玉勢,想要快些射出來。
但平日裡從未自己弄過,此時弄起來卻並不覺的舒服,雖然性器有了些許反應,但到底射不出來。
“不、不行……”嵇熵的白皙的皮膚上泛起淡淡的紅色,他眸裡的水光越發明顯,簡直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我做不到——”
燕景衣喉結上下動了動,他看著嵇熵朝著他朝著他張開大腿,媚紅色的穴口裡正在插著一根晶瑩的玉勢,隨著嵇熵的動作,他甚至能看到玉勢帶出的點點腸肉。
始終達不到極點,再加上燕景衣那注視的目光,讓嵇熵生出一種自己在被視奸的錯覺,他口中哭音更甚,終是崩潰的喊道:“我不信……做不到……”
燕景衣道:“那子卿想要什麼?”
嵇熵臉上有些茫然,他囁嚅著嘴唇,終是將那話說出了口,他道:“我、我要你……”
燕景衣微笑道:“要我怎麼樣?”
嵇熵露出絕望的之色,他的眼淚慢慢溢出,顫聲道:“要你……插進來。”
將嵇熵逼到這裡,燕景衣也知道該適可而止了,而且他自己也快要忍不住。燕景衣笑了一聲,起身直接走到了床邊。
嵇熵眼神朦朧的看著燕景衣,直到玉勢被抽出,穴口被更加粗大灼熱的東西頂入,他才回了神。
“啊,啊……”嵇熵難耐的叫著,玉勢觸碰不到的地方,此時卻被燕景衣火熱的性器全部碾過。
燕景衣吻著嵇熵的唇,將他的唇吻的發紅才停下,他說:“我舒服,還是玉勢舒服?”
“啊。”嵇熵壓抑著呻吟,不斷的搖頭想要逃避燕景衣的詢問。
燕景衣停住了動作,再重複了一遍。
嵇熵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他感到燕景衣停下後,他根本受不老,敏感的腸道還在不停的收縮,好似在催促燕景衣快些動。
“說啊。”燕景衣看著嵇熵哭的像個孩子。
“你、你……我要你。”嵇熵終似徹底崩潰了,他不再矜持,摟著燕景衣的頸項,死死也不放開。
燕景衣滿意的笑了,他用手摩挲了一下嵇熵的穴口,感受著那裡的濕潤軟滑,他說:“嵇大人,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棒。”說著,他抓著嵇熵的手,想讓他也摸一摸。
嵇熵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在他的手指觸到自己的穴口後,他渾身都開始痙攣,不斷的搖著頭哭泣道:“不要,不要——”
嵇熵反應如此大,穴口自然也開始緊縮,燕景衣額頭溢出冷汗,他握住嵇熵的腰,不再折騰,便開始重重的抽插起來。
嵇熵頂的不斷聳動,他的目光迷離,好似已沒了知覺,直到燕景衣射出來,他才發出像孩子受了委屈一樣的嗚咽,口中低低道:“好燙……好燙……”說著,自己也射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撫慰前面,便直接射出。
燕景衣休息了片刻,便又將再次硬起的性器插了進去,嵇熵渾身一抖,喊道不行。
燕景衣那裡會管他的拒絕,他笑道:“子卿,這夜還唱的很呢。”
說完,便又將嵇熵捲入了下一次的情欲之中。
☆、第31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一)
陳立果之前一直懷疑系統對他有意見。
到了這個世界後,陳立果不但確定了系統對他有意見,而且他發現這意見還挺大的。
上上個世界,他穿過去的時候被人揍了,上個世界,他穿過去的時候在生重病,這個世界身體倒是沒問題了,問題出現在悲慘的處境——陳立果在逃亡。
陳立果:“你有意見就對我說,好歹我們也是夥伴關係,不要這麼互相傷害嘛。”
系統:“我也不想的。”
陳立果:“你咋不想了。”
系統:“要是你不花那點時間去拿那個盒子,時間說不定就剛好岔開了。”
陳立果:“……所以怪我咯?”
系統不說話。
陳立果:“而且重點是,盒子你也沒給我帶過來啊!”
系統怒道:“帶過來又怎麼樣,難道你要帶著那個盒子逃亡嗎!”
陳立果理直氣壯:“我可以把盒子賣了湊點路費錢啊!”
系統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說歸誰,陳立果還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塵。
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個被追殺的倒楣少將。
根據系統的介紹,這個世界十分的特別,分為Alpha,Beta和Omega三個性別。其中最強的處在社會頂層的是Alpha,比較中庸的是Beta,而主要負責繁殖,身體較弱則是Omega。
ABO這三種性別是不分男女的,男的可以是Omega,女的也能是Alpha。
陳立果身為少將,性別自然是Alpha,此時他還未對自己的性別有著充分的認識,完全沒有意識到系統的險惡用心。
陳立果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陸雲棋,年僅三十歲便做到了少將軍銜,可見他能力有多麼的優秀。即便是在軍隊中眾多的Alpha裏,也是佼佼者。
他待命出征,卻在星戰中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出賣,此時正在被幾十個星球的星盜追殺。
和陸雲棋所在的萬星盟所敵對的便是星盜勢力,這些星際盜賊並不似一般的小偷,他們不但有自己的軍隊,還有幾十個附屬星球生存繁衍,有著發達的科技作為後盾,即便是萬星盟也拿他們沒辦法。
陸雲棋被追殺的最狼狽的時候,就是陳立果穿過來的時候。
陳立果摸了摸自己憋的不行的肚子,無奈道:“我幾天沒吃飯了。”
系統算了算:“三天吧?”
陳立果:“……”
系統:“哦,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四天了。”
陳立果:“……”
他雖然很想同系統理論一番,但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等理論完了之後估計他就該換個世界了。
陳立果只能想著先去找點食物。
星際時代,垃圾都是智慧化處理,就算陳立果想掏垃圾桶都沒地方去。
陳立果在周圍逛了一圈,總算找到了個公共廁所。
進到廁所裏,他就被鏡子裏的人驚呆了。
只見鏡子裏出現了一個表情冷漠的男人,雖然外表有些狼狽,卻依舊掩蓋不住他的風華,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還有那雙泛著冷光的狹長丹鳳眼,沒有一處不在體現純男性的魅力。
陳立果:“……好帥啊,系統,我決定原諒你了。”
系統沒說話。
陳立果一邊感慨,一邊把臉洗了洗,然後大致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待做完這些,陳立果轉身就找了個人稍微多點的地方。
“不好意思,女士。”面前的男人英俊的臉上稍微帶著些窘迫,耳朵也露出可愛的紅暈,他說的有些小心,“我出了些意外,請、請問您可以借我一些星際幣嗎?只要十個就好。”
“出什麼事了麼?”被攔下的女孩露出驚訝的表情,她看著這個猶如落難王子般的男人,心中有著同情,又有些莫名的興奮,“需要我幫您報警嗎?”
“不用報警。”男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家就在不遠處,只是出了些意外……唉……”他似乎不太好意思說出了什麼事,臉上又露出羞愧之色。
不過是十個星幣而已,女孩沒有再多問,便將錢遞給了他,還反復重申如果需要幫助,一定要說出來,她一定會儘量幫忙。
陳立果靦腆的笑了笑,表達謝意之後便離開了。
就這麼早了幾個人,陳立果很快就吃到了一頓熱騰騰的午飯。
感到餓的快要萎縮的胃部終於復活,陳立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歎道:“感覺好多了,系統,接下來是去哪里?”
系統道:“他準備偷渡去白棉星,那裏有可以接應他的人。”
陳立果應了聲好,腦海裏便開始規劃偷渡的路線。
這次他要改變命運的一人,是一個Omega妹子,她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性別,以beta的身份混入了軍隊裏,憑藉自己驚人的天賦,當上了一名十分有名的軍醫。然而在一次意外中,她的Omega身份暴露,被一個Alpha強行標記,從此失去了她本該擁有的一切。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更加悲慘,想要逃跑的她幾度被Alpha抓回,最後生下了一個孩子……而在孩子出生後,那個同她在一起的Alpha卻不幸戰死,她則過上了風雲飄搖的日子。
陳立果是很樂意幫這樣自立自強的妹子的,但是問題是,他現在得想個辦法,早點回到萬星盟那邊,而不是在星盜的地盤上亡命逃亡。
偷渡的渡口,是用來運貨物的。
天公不作美,在陳立果溜到渡口的時候,天空中開始飄灑淅淅瀝瀝的小雨。
陳立果看著小雨不由的哽咽出聲:“我真可憐。”
系統:“……”
陳立果:“別人家的宿主,一穿越就躺在床上,我一穿越就在外面撿垃圾。”
系統:“……”
陳立果道:“不對,我垃圾都沒得撿。”
系統表示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陳立果本來就已經被雨淋的很難過了,當他發現運送的貨物是海鮮時,他心中的悲傷到達了極限。
“為什麼是海鮮。”陳立果悲傷道,“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是海鮮?”
系統:“海鮮怎麼了?”
陳立果:“我對海鮮過敏。”
系統:“這身體又不是你的……再說我怎麼記得你吃海鮮粥吃的可開心了”
被戳穿的陳立果感到很難過:“……”
系統:“如果你實在是不樂意,你可以考慮遊過去。”
陳立果:“……”然後他在半路就可以去其他世界掛號了。
被系統點破後,陳立果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船,他這具身體的素質果然逆天,從偷溜進港口到進入貨倉,都沒被人發現。
陳立果躺在一堆魷魚裏,覺的自己差不多已經廢了。一想到他還要在這些魷魚裏躺個幾天,甚至會吃魷魚度日,他差點沒難過的哭出聲。
但再怎麼想哭,日子還是要過的,陳立果躺在一堆新鮮的魷魚裏,假裝自己也是一隻大魷魚。
就這麼艱難的熬了兩天,陳立果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從貨倉裏偷偷溜了出來,在船上找了兩個蘋果和一些水,想補充一下自己的體力。
就在陳立果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啃蘋果的時候,他卻突然聞到了了一股濃郁的烤雞味,這味道香極了,陳立果只是聞了兩口,就很沒有出息的流出了口水。
“好香啊。”陳立果對著系統嘟囔,“我好想吃烤雞。”
系統沒理他。
陳立果知道這時候自己不應該被美食所惑,但這味道實在是太香了,香的他整個人都有點發暈.
陳立果:“他們在烤什麼雞,這雞肉味怎麼這麼香。”
實在是沒忍住,陳立果順著味道就找了個過去,但他很快卻發現,這味道並不是這艘貨船上發出來的,而是旁邊一艘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巨輪上發出的。
此時巨輪正緩緩的跟在貨船後面,遠看便知道這艘船絕對不是一般的遊船。
陳立果聞烤雞味聞的腦袋有點懵,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從貨船上溜到了巨輪之上,而期間的過程他完全不記得了。
陳立果躲在角落裏臉色發黑:“系統,我怎麼到這裏了。”
系統怒道:“我還想問你呢,我叫了你這麼久你都不理我。”
這時候陳立果再怎麼遲鈍,也發現這味道不不對勁了,他苦著臉道:“那怎麼辦。”他發現貨輪已經走遠了。
系統:“我管你!”
陳立果:“系統爸爸再愛我一次。”
他一邊同系統對話,一邊慢慢的尋找著味道的來源,然而在陳立果糾結這到底是烤的什麼雞這麼香的時候,突然尋到的真相讓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烤雞味不是烤雞發出的,而是兩個人發出的,具體是哪個不知,因為這兩個人正在熱吻。
陳立果找到源頭後,眼淚緩緩的流出眼眶:“套路,這都是套路,這個人的世界都是變態嗎,為什麼用會這個味道做香水。”
系統明顯察覺了不對。
陳立果在知道烤雞味不是雞是人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低落中,再香有什麼用啊,人又不能吃。
他心中失望的歎氣,起身正準備開溜,卻悚然的發現原本正在熱吻的兩人此時只剩下了一人,而那人正以一種驚恐的眼神望向陳立果所在的方向。
陳立果猛地起身,心道不好——他被發現了。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陳立果的身邊便響起了一聲槍響。
陳立果拔腿便跑,那人緊追其後,兩人身體素質相當,一時間竟是不相上下。
然而到底是在別人家的地盤,動靜太大,追捕陳立果的人也越來越多,無奈之下,陳立果只好選擇跳水,然而在他手已經扶到船的欄杆的時候,他聽到“嘭”的一聲巨響,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包裹住——隨即是電流通過身體的劇痛。
不過片刻之間,陳立果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他意識到這是一張電網。
一隻穿著靴子的腳踩到了陳立果的背上,隨之而來的是,稍微淡了些的烤雞味,陳立果勉強抬頭,看到了一張很是漂亮的臉,那張臉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陸少將,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
陳立果之前看的時候,這人的臉正好被擋住,陳立果一時間沒認出來,不過現在他可是看的清楚——這人好像是一個很有名的星盜頭子啊。
陳立果心中痛哭流涕:“系統,我是不是又要穿了?”
系統:“可能。”
陳立果一臉死相。
安其羅——就是這星盜,看著陳立果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笑的更加燦爛:“看來少將是嫌棄我手下的效率太低,竟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陳立果:“……”
“來人。”安其羅臉上的笑意淡去,只餘下一片冷意,“好好招待一下少將。”
話語落下,便有人走過來給陳立果的手腳上都上了鐐銬。
然後陳立果就被人送進一間小屋子,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一頓。陳立果被抽一下,就在心裏狠狠唾棄自己一次:“叫你想吃烤雞,叫你想吃烤雞,這下連魷魚都沒得吃了。”
系統:“……”他實在不知道自家這個宿主到底是聰明還是蠢。
被打了一頓,又被晾了一天一夜後,陳立果憑藉著自己強悍的身體素質,依舊是一點昏迷的跡象都沒有,他在此過程中無論別人問什麼都一言不發。
到後面反而是審問陳立果的人有些疲憊,把他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裏,自己出去歇了口氣。
當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卻是安其羅。
此時陳立果雙手被吊起,衣衫破損,身上到處都是鞭痕,嘴唇因為疼痛變得有些發白,那雙原本漂亮的丹鳳眼,此時也隱隱透出些水光。
安其羅用鞭子抬起了陳立果的臉,他笑道:“若少將不是個Alpha,我恐怕也會對少將動心。”
陳立果抿緊了唇,並不說話。
安其羅笑道:“如何,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感覺?”
陳立果知道安其羅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背叛陸雲棋的一個手下,他冷冷道:“一定是你騙了他。”
安其羅笑的燦爛,道:“是麼?艾伯西就在船上,少將可要見見他?”
陳立果渾身微微一緊。
安其羅湊到陳立果的耳邊,輕輕道:“他還是一個Omega。”
陳立果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似乎完全不信安其羅說的話,他道:“你撒謊。”
安其羅也不解釋,拿出通訊器按了幾個號碼,說了幾句話後,便掛上了。
很快,便有人推開了門,那人便是安其羅口中的艾伯西。
“少將?!”艾伯西萬萬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自家長官,他一直以為他逃掉了,卻沒想到竟是被安其羅抓住了。
“讓我們來猜猜,可愛的少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艘船上?”安其羅用鞭子拍打著陳立果的臉,他笑道:“是意外?還是為了挽救他眼中失足的手下?”
“為什麼。”陳立果覺的雖然自己隨時有可能去下一個世界,但還是十分配合的扮演著陸雲棋的角色,他眼中的悲痛和疑惑讓艾伯西的心中一震,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安其羅道,“大概是因為,我是艾伯西的親哥哥吧。”
陳立果被真相所震驚,但他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抿著的唇更緊了。
“我可愛的少將。”安其羅似乎興奮了起來,他身上的烤雞味越來越濃郁,濃的陳立果腦袋又有點暈了。
“是不是很難過?”安其羅在陳立果耳邊低語,仿佛在享受陳立果的絕望,他笑道,“沒關係,你會發現——啊!”
陳立果還沒等安其羅話說完,被烤雞味道熏的實在是受不了的他一口就朝著安其羅咬了過去。
安其羅也沒想到陳立果突然發現,躲閃不及被陳立果一口咬到了下巴。
“啪。”一個耳光狠狠的帥到了陳立果的臉上,安其羅被陳立果氣的臉色發青,他冷冷道,“看來少將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處境。”
陳立果看著他的臉,笑了:“你的弟弟是Omega偽裝的beta,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也是Omega偽裝成的Alpha?”
安其羅下巴上還帶著牙印,他顯然要被陳立果氣瘋了,咬牙道:“少將好膽識,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陳立果收斂了笑容,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走了,艾伯西。”安其羅喚道。
艾伯西目光游離,小聲道:“哥哥,我還想同少將說些話……”
安其羅冷冷瞪了一眼艾伯西,他道:“好自為之。”說完他便推門而去,還重重砸了門。
艾伯西愧疚的看著陳立果,叫了一聲少將。
陳立果淡淡道:“不必再叫我少將,我已經不是你的上司了。”
艾伯西眼裏淚光閃爍,他說:“少將,不要這樣……是我對不起你,你、你為什麼不逃呢,你能逃掉的呀。”
陳立果麻木的想,誰叫你哥哥一身烤雞味,把我勾引過來了呢。
艾伯西哽咽道:“我們是不可能的,少將——你知道,我是星盜。”
哦,忘了說,之前陸雲棋一直對艾伯西有意,雖然艾伯西是個beta。
陳立果一臉木然,心中默默的想,他喜歡這個可以正常搞基的世界。
艾伯西說:“少將,對不起。”
陳立果疲憊的閉了眼,不再說話。
艾伯西的眼淚流了出來,他上千抱住了陳立果,口中發出微微的啜泣聲,然而陳立果卻始終不再回應。
艾伯西雖然不願,但他和陳立果早已沒了未來,悲傷也要,哭泣也罷,結束之後他還是要離開陳立果。
雖然他在離開之前,在陳立果耳邊輕輕保證自己一定會幫他,但陳立果在心中表示他更願意直接穿越去另外一個世界。
接下來的幾天,陳立果都過的十分淒慘,也就只有上廁所的時候會被放下來,平時都是一直吊著,吃的喝的倒是沒虧待他——他終於不用再吃魷魚了。
就這麼過了大概一周,即便是陳立果,精神也變得有些萎靡,那個性格陰晴不定的安其羅又來看了他,這次他滿臉幸災樂禍,見到奄奄一息的陳立果,他笑道:“我親愛的少將,你真應該感謝我,本來我們想要了你的命,但上帝仁慈……有人把你買了過去。”
陳立果並不答話。
安其羅道:“你是不是很高興?”
陳立果慢慢抬頭,看著他的臉輕輕道了聲:“你是Omega吧。”
安其羅眸光一冷。
陳立果斷然道:“你就是Omega。”
“啪。”又是一個耳光,安其羅臉色鐵青,看模樣時恨不得咬碎陳立果的喉嚨讓他閉嘴。
陳立果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溫柔的笑著:“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改變了自己的性別……你說,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這件事?”
安其羅冷冷道:“有誰會聽你的胡言亂語,況且——。”他說到這裏,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怎麼改變的性別了。”
陳立果面色沉沉。
安其羅高聲道:“來人,將少將裝起來。”
他話語落下,門外走進兩個人,這兩人手裏提著一個箱子,看起來剛好放的進一個人的樣子。
陳立果手腳上都帶著特殊的鐐銬,根本無力反抗,很快便被像裝貨物一樣,裝進了箱子裏。
安其羅看著他,冷笑:“看見你這副模樣,我那個可憐的弟弟一定會很傷心吧。”
陳立果嘴巴上也被戴上了口枷,所以此時並不能說話。
“好運,我的少將。”陳立果感到一股氣體噴到了自己的鼻間,他腦袋一暈,便失去了只覺。
安其羅滿意的看著陳立果閉上眼,他親手將箱子蓋好,向手下吩咐道:“裝好了,給秦醫生送過去吧。”
兩個手下稱了聲好,抬起箱子走出了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攻還沒出現,攻還沒出現。
☆、第32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二)
陳立果是個很樂觀的人。
這種樂觀幫助他在原來的世界渡過了非常糟糕的一段時間。而在穿越進這個世界後,陳立果的樂觀則變成了——只要眼前還有個長得不錯的人,那好像天塌下來都沒關係。
系統對陳立果的這種樂觀表示絕望,比如現在。
被綁在床板上的陳立果面上一副沈默冷淡,心裏的小人卻穿著裙子在跳芭蕾。
“好帥帥帥帥啊——”小人一邊跳還一邊呐喊,“這醫生怎麼會這麼帥啊啊啊——”
系統:“……”
陳立果萬萬沒想到,安其羅口中的秦醫生居然符合自己的口味。秦醫生此時穿著一身白袍,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櫻花色的嘴唇向上勾著,顯然心情十分愉悅。一雙帶著些嫵媚的桃花眼此時正看著剛才蘇醒的陳立果,眼神裏是一片期待。
“陸少將。”秦醫生的聲音有點低,喚著陳立果名字的時候,簡直像是在說情話。
陳立果不說話。
“陸少將為何不說話?”秦醫生見陳立果不理他,似乎有些委屈,他的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撫摸了一下陳立果破損的嘴唇,“可有傷到哪里?”
他這話完全就是多餘的,因為陳立果現在被剝的只剩下個褲衩子,整個人呈現大字型,被綁在一張床上。身上有沒有傷痕,全都一覽無餘。
“你想怎麼樣。”雖然陳立果現在很想抓住這個可愛醫生的手舔舔舔,但他還是十分堅強的忍住了,他冷冷的問道。
“怎麼樣?”秦醫生笑的溫柔,他的手指從陳立果的嘴唇慢慢往下滑,從下巴,到喉嚨再到胸膛,然後停下了陳立果的腹部,“真是漂亮的身體。”
陳立果心中自豪的想,那當然了,我家系統對我可好了。
秦醫生道:“只是可惜是個Alpha。”
陳立果此時並不太明白Alpha這個性別在這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他腦子裏還是以為就像地球的男性一樣,Alpha也是可以搞基的。
系統顯然也不打算糾正他這個想法。
陳立果聽到秦醫生這話,心道Alpha怎麼了,你是有性別歧視啊。
秦醫生笑道:“你可是看見了安其羅?”
陳立果道:“你什麼意思?”
秦醫生道:“不知陸少將,有沒有興趣變一種性別?”
陳立果臉色一黑,他道:“你瘋了。”
秦醫生露出無辜又委屈的表情,他道:“陸少將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我可是一直是你的粉絲呢。”他說完,打了個響指。
陳立果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光幕,光幕微微閃爍,一個穿著軍裝一臉嚴肅的男人正在上面朝著旗幟敬著軍禮——這人顯然便是躺在床上的陳立果。
秦醫生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很是癡迷,他用手指描繪著陳立果身體的輪廓,低低歎息:“好漂亮……想來若你是個Omega,定然很迷人。”
陳立果在秦醫生靠近他的時候,嗅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有點像黃瓜,有點像檸檬,他想了半天才靈光一閃:這不是清新黃瓜味嗎!他最喜歡的薯片味道!
秦醫生越興奮,他身上的資訊素味道便越濃烈,而他的資訊素能影響到陳立果,便說明他也是一名不亞于陳立果的Alpha。
陳立果被迫嗅著這黃瓜檸檬味,只覺的自己真的是想吃薯片了。
秦醫生見陳立果身體緊繃,道:“陸少將不要緊張嘛……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陳立果冷笑一聲:“我是Alpha,你也是Alpha,你能對我做什麼?”
秦醫生聽到這句問話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強行壓抑住自己某種感情,他緩緩道:“我開始期待了……”
陳立果咬牙道:“要殺便殺,哪里來的那麼多話。”
秦醫生癡癡的笑了,他低頭親吻了一下陳立果的胸膛,然後重重的一口咬上了陳立果的乳丨首,
這一口咬的狠極了,陳立果差點以為自己的胸會被咬掉。
然而直到秦醫生放開陳立果,陳立果都未曾發出一聲痛呼,只是在被咬的狠了的時候,稍微露出幾聲悶哼。
秦醫生松了口,已是滿嘴鮮血,他伸出帶著血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陳立果的嘴唇,笑的像只剛被滿足的吸血鬼:“陸少將,你的血好甜。”
陳立果:“……”把我胸咬掉了我和你沒完。
秦醫生見陳立果皺著眉頭,很沒誠意的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沒想傷到了你。”
陳立果:“……”你這道歉太假了,我已經知道你是變態了。
秦醫生露出難過的表情:“陸少將請原諒我。”
陳立果:“……”看在你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勉強原諒你。
秦醫生雖然在道歉,但他的手指卻沾著陳立果的鮮血,一點點的在他身上抹勻。陳立果看著他癡迷的表情,這兄弟顯然不太正常。
陳立果咬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醫生眯起眼睛露出笑容,他說:“陸少將可想試試當Omega的滋味?”
陳立果瞳孔縮了縮——他並不想變性。
秦醫生見陳立果終於給了他反應,滿意了:“陸少將不要擔心,我們的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你看看安其羅,再看看艾伯西,那麼久都未曾有人發現他們的身份。”
陳立果啞聲道:“你瘋了。”
秦醫生收斂了笑意,說的很漫不經心,他道:“誰叫我喜歡陸少將,可陸少將又是個Alpha呢,不能將你標記,是多麼大的遺憾啊。”
陳立果呼吸急促,手腳也不由自主的掙扎起來,他低低道:“你這個瘋子——這些實驗,是違法的。”
秦醫生淡淡道:“不對呀,在星盜的底盤,這些實驗,可是合法的。”
束縛住陳立果手腳的材料十分特殊,無論他怎麼掙扎,都不能撼動一分。
秦醫生又給陳立果上了口枷,看樣子是害怕他傷害自己,他道:“陸少將不要著急,你很快就會接受現實的。”
說完,他又親了親陳立果,這才戀戀不捨的起身離開。
陳立果對著系統痛哭流涕:“我不要變性——”
系統:“……”我也不想你變性。
陳立果:“不要生孩子——”
系統:“……”我也不想你生孩子。
陳立果:“嗚嗚嗚嗚,統統,我不服!!!都怪你,都怪你!”
系統:“……”明明怪你要去拿那個該死的玉勢盒子!
陳立果眼淚婆娑,他在原來的世界暗戀某個人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是女人就能和愛人名正言順在一起的事情,可是想歸想,陳立果又沒真的想去變性,他還是想當個男人的。
系統半晌沒吭聲,片刻後才道:“所以你要想辦法逃出去。”
陳立果眼淚汪汪:“怎麼逃。”
系統想了一會兒,似乎沒想出什麼靠譜的法子,他遲疑道:“不然……”
陳立果:“拒絕自殺。”
系統:“那你就等著變□□。”
陳立果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心疼自己的小**,他哭的慘烈,系統被他哭的腦門兒都疼了,才憋出一句:“這裏變性不會切!”
陳立果:“不切嗎?”
系統:“不切!”
陳立果:“咦?”
系統聽到這聲咦,心中冒出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果不其然,陳立果下一句話就是:“不切的話……好像也不錯啊。”
系統:“……”
陳立果道:“嘿嘿嘿,而且秦醫生好帥。”
系統:“……”
陳立果:“不然我就大公無私的忍耐一下?”
系統已經不想說話了,他覺的現在說什麼對於陳立果來說都是廢話。
之後的幾天裏,秦醫生對陳立果都看管的十分嚴格,食物是直接打的營養針,陳立果只有上廁所的時候才會稍獲自由。
但看管的人太多,上廁所的時間又太短,陳立果實在是沒能找到好機會。
準備了幾日,秦醫生便和陳立果見了第二面,他手裏提著個箱子,示意手下解開床上的陳立果。
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戒備的看著秦醫生。
秦醫生似乎絲毫沒有感到陳立果的威脅,他笑眯眯的對著手下道:“你們都出去吧。”
“可是大人。”那些人表現的有些遲疑,“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我還需要你來擔心?”秦醫生雖然還在笑著,但聲音裏卻露出微微冷意。
被秦醫生這麼一問,手下再也不敢多說,轉身就出了門。
秦醫生走到陳立果的面前,朝著陳立果伸出手:“我叫秦步月。”
陳立果沒有動,他不知道秦步月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秦步月也不介意陳立果的冷淡,他微笑道:“我向來喜歡美麗強大的東西……少將你就完全符合我的審美。”
陳立果身上了沒束縛,他從床上爬了起來,但並不靠近秦步月,只是沈默的看著眼前一襲白衣的醫生。
秦步月一邊同陳立果說話,一邊取下了眼鏡,還開始緩緩的解開衣服上的扣子,他道:“馴養強大的東西總會讓人感到興奮,陸少將,你認為呢?”
陳立果抿唇,依舊維持著沈默的。
“來吧。”秦步月脫去了礙手礙腳的白大褂,取掉了眼鏡後,將劉海向腦袋後抹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神,他說:“你今天打過我,我就放過你。”
陳立果啞聲道:“當真?”
秦步月不笑了,他淡淡道:“當真。”
話語剛落,秦步月便感到一道勁風直取他的咽喉,他冷笑一聲,也不後退,直接伸出手攔住了陳立果的一擊。
這一擊陳立果用了全力,秦步月隱隱感到自己手臂發麻,他眼裏全是興奮,一拳便朝著陳立果揮了過去。
兩個最頂尖的Alpha間的戰鬥,一個小小的疏忽便是慘敗,若是以陳立果平日裏的身體狀況同秦步月打,他和秦步月或許可以五五開,但被這樣關了幾日,他到底是差了些。
秦步月見陳立果攻勢稍減,便立刻反客為主,他一拳擦過陳立果的下巴,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陳立果猛地後退,口中喘息幾聲——若是讓秦步月這一拳落實了,他估計立馬能倒下。
秦步月見陳立果面色發白,笑道:“陸少將的身體不行呀。”
陳立果咬牙,被秦步月逼的步步後退。
秦步月看著陳立果一點點被自己逼進了絕境,他十分享受的捕獵的過程,特別是捕獵與自己同個等級的獵物。
陳立果心知這樣不行,他再次躲開了秦步月的一拳,在地上滾了一圈後,朝著門口的方向奔去。
秦步月看著陳立果的背影,不緊不慢道:“陸少將,你這便是要認輸的意思?那門是特製的,即便是火箭炮也轟不開。”
陳立果全身上下都是汗,他再遲鈍也發現自己身體定然是出了什麼問題,若是以他之前的體質就算打不過秦步月,也不會不堪到這種地步。
秦步月一步步走來,品嘗著獵物的虛弱,他朝著陳立果勾了勾手指,道:“陸少將是怕了?”
“卑鄙。”陳立果冷冷道,他眉頭皺的死緊,汗水浸濕了衣衫。
秦步月嗅到了屬於陳立果的資訊素,按理說,嗅到同為Alpha的資訊素,他是不會產生欲丨望,可今日卻十分的違反常理,他看著狼狽的獵物,某個部位甚至已經硬的有些發疼了,他舔舔嘴唇,一步步走近了陳立果。
陳立果間的那股黃瓜檸檬味熏的他整個人都要暈了,他的身體似乎在自動抵制這個味道,甚至胃部隱隱作嘔。
陳立果腦子裏有些混沌,他又出現了之前像在貨船上的情況——失去了一瞬間的意識。
正在靠近陳立果的秦步月看到原本站在門邊的陳立果猛地朝自己撲了過來。猶如瀕死野獸最後的反撲,陳立果的神態動作都無比的狠辣,顯然這一擊已是拼盡了全力。
即便是秦步月,也沒有硬接下這一招的信心,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避其鋒芒,閃身一躲,讓開了位置。
陳立果直接撲到了原本用來鎖住他的桌子上,他的力量極大,竟是直接將特製鋼板做的桌子撲變了形。
秦步月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是也沒能想到陳立果居然還有這般力氣。這幾日他給陳立果打的營養針裏,都含有特殊的成分,可以使人的身體變得無力,這也是為什麼他如此有把握的原因。
這一次攻擊,好似耗掉了陳立果所有的力氣,他倒在地上,踉蹌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秦步月慢慢的朝著陳立果走了過去。
陳立果趴在地上緩緩的喘息,他死死的咬著牙,臉上依舊是不肯服輸的表情。
“陸少將。”秦步月輕輕道,“站起來啊。”
陳立果用盡全力,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然而還未等他站穩,秦步月竟是直接抬起手,重重的擊打在了陳立果的腹部。
陳立果慘叫一聲,想要躲開,卻被秦步月抓住了腰,然後又是一拳。
這幾拳秦步月絲毫沒有留手,陳立果被砸的幾乎喪失了知覺,他甚至開始不自覺的嘔吐。只是胃裏空空如也,什麼都吐不出來。不過這個樣子,已經足夠陳立果難受了。
秦步月一把將陳立果的頭髮抓了起來,看著他虛弱的模樣,笑的更甜,他說:“陸少將,你這就要認輸了?”
陳立果捂住腹部,被秦步月抱在懷裏,一句話也說不出。
秦步月愛極了此時陳立果的模樣,他撩開了陳立果的發絲,親了親陳立果汗濕的額頭,低低笑道:“陸少將,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模樣有多誘人?”
秦步月將陳立果放到了地上,轉身去撿起了他之前帶進屋子的箱子。
箱子打開,露出裏面早已備好的藥水。
陳立果慢慢抬頭,看見秦步月手裏拿著一管藥劑朝著他走了過來。
陳立果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確定自己絕對是斷了幾根肋骨,然而秦步月卻絲毫沒有憐惜的情緒,他看到陳立果有爬起來的樣子,對著陳立果便來了一腳。
這一下徹底卸掉了陳立果最後的力氣,他不斷的咳嗽著,鮮血從他的嘴裏湧出,潤濕了地面。
“陸少將。”秦步月笑眯眯道,“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藥劑……”
陳立果感到秦步月把自己翻了個身,竟是想要脫掉自己的褲子。
陳立果奄奄一息,還想要掙扎。
秦步月被陳立果的垂死掙扎弄的十分不愉快,他把藥劑隨手放到了地上,直接撕了陳立果的衣服,然後用衣服的碎片直接將陳立果的手綁了起來。
“這是什麼。”陳立果嘴裏還帶著血的腥氣,他啞聲問道。
秦步月笑眯眯道:“陸少將終於肯說話了?”
陳立果咽了口口水。
秦步月搖了搖手裏的藥劑,道:“這自然是好東西。”
藍色的藥劑在特製的管子裏散發出熒藍色的光芒,陳立果一看就生出悚然之感。
秦步月似乎看出了陳立果眼裏的不死心,一個翻身坐到了陳立果的身上,這次他十分輕鬆的剝掉了陳立果的褲子。
趴在地上的陳立果感到屁股一涼——他猛地瞪大了眼,萬萬沒想到,這藥居然是用在這個部位的。
“陸少將。”感到身丨下的身體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想要掙扎,秦步月抬手便開始重重的拍打陳立果的臀部。
陳立果也不是知是羞的還是氣的,整張臉都紅了,他咬牙罵道:“要殺就殺,你、你這個卑鄙小人——”
秦步月理也不理,直到看到陳立果麥色的臀丨瓣,泛起了薄紅才停下了手,而此時藥劑已經差不多全部注入了陳立果的體內。
陳立果覺的肚子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是剛才被秦步月打的還是因為藥劑起了作用。
秦步月在看到藥劑被陳立果身體吸收得差不多,便鬆開了對陳立果的禁錮,他對陳立果漂亮的腰線十分有興趣,手指在其上慢慢摩挲,嘴唇也好心情的勾起了上揚的弧度。
被秦步月放開後,陳立果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他只覺的腹部不斷的絞痛,就好像有一隻手在瘋狂的扯著他的腸子。
“啊!”這疼痛簡直非常人能忍受,陳立果的臉色由紅潤逐漸變成了慘白,他捂著腹部,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伸進去。
秦步月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看著陳立果微微凸起的脊椎,背上結實的緊繃起來的肌肉,和晶瑩的汗滴,覺得眼前這具**,實在是太過養眼。
陳立果已經感覺不到秦步月對他的騷擾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死死咬住的牙齒,已經因為過度用力溢出了鮮血。
“疼就叫出來把。”秦步月眨著眼睛看著陳立果在疼痛中翻滾,他一臉無辜,簡直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純潔公主,還特意放軟了聲音憐憫道:“真可憐呀。”
陳立果疼的兩眼昏花,鼻間全是檸檬黃瓜的味道——他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再吃這個口味的薯片了。
這疼痛到了後面,便麻木了,陳立果身上滴下的冷汗,在地上暈出水漬,他的臉貼著地板,身體卻因為劇痛不斷的抽搐。
這其實是十分色氣的一幕,因為沒了衣服,陳立果漂亮的身體全都暴露在了在秦步月眼裏,寬闊的肩膀,窄細的腰肢,修長的大腿。
陳立果蜷縮成了一團,所以秦步月只能看見他的背部,但這並不影響秦步月的欣賞,他甚至覺的若是手邊有筆和畫紙,他很願意將眼前的一幕畫下來。
原本的強者因為疼痛變得扭曲,可身體的美感卻絲毫沒有影響,秦步月看著陳立果的大腿根部流出的藍色液體,滿足的笑了起來。
就在陳立果以為自己要被疼傻了的時候,那延綿不絕的疼痛終於結束了,但他的身體卻還是麻木的,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陸少將。”秦步月將陳立果的身體打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輕輕道:“還疼嗎?”
陳立果表情木然,眼神也沒有焦距,顯然並不知道秦步月在說什麼。
秦步月捧起他的臉頰,給了他一個溫柔纏綿的吻,他的舌席捲了陳立果的口腔,強行將自己的氣息染上了陳立果的身體。
陳立果不拒絕,也不給回應,唯有起伏的胸膛證明這個人還活著。
秦步月看著他無神的眼神,笑了:“不愧是陸少將,其他用過這藥的Alpha,都不可能將清醒的意識維持到最後。”
“滾。”讓秦步月沒想到的是,這時候他居然聽到陳立果的嘴裏隱約吐出了一個字,他眼裏的的興味愈濃。
“滾開。”陳立果虛弱道,“噁心。”
秦步月饒有興趣道:“噁心?陸少將說的是我嗎?”
陳立果閉了眼睛,不願回答。
秦步月笑道:“陸少將,我可有告訴過你,這不過是個開始?”
聽到這話,秦步月的明顯感覺到陳立果的身體緊繃了一下,到底還是怕的,這種疼痛足以把人逼瘋,雖然陳立果意志堅強的忍了下來,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害怕。
秦步月笑的甜蜜極了,他說:“陸少將,我開始期待我們以後的時光了。”
陳立果的呼吸重了幾分,他偏過頭,似乎不願再看秦步月的臉。
可秦步月卻偏偏要將他的臉扭過來,逼著陳立果的眼睛直視自己。秦步月說:“陸少將別怕,已經結束了,我這就帶陸少將去清洗。”他說著將陳立果抱了起來,兩人一齊進了浴室。
浴室裏,沒了力氣的陳立果只能任由秦步月折騰,他躺在浴缸裏幾乎是一動不動,目光裏全是屈辱和憤怒。
秦步月則在享受陳立果的憤怒,他一點點的幫陳立果清理著某個可能從未碰過的部位,眼神裏全是甜蜜的膩人的笑意,面對陳立果的厭惡,他故作委屈道:“難道陸少將想要自己來?”
陳立果咬牙:“你出去。”
秦步月道:“這是我的地方,為什麼我要出去?”他說著,停下自己的動作,“若是陸少將覺的我做的不好,自然可以自己來,請吧。”說完,他便目光盈盈的等著陳立果自己動作。
陳立果根本不理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秦步月道:“陸少將,這藥液若是不清理乾淨,之後可還是會疼的,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陳立果聞言臉色一白,顯然那疼痛對他的陰影很大,但他依舊選擇固執的閉了眼睛,不去動彈。
其實秦步月想要再折騰一下陳立果,是很簡單的事,可看著陳立果慘白的臉,他居然少有的動了憐惜之心,他道:“哎哎,誰叫陸少將這麼可愛呢,那我也只好破例一下了。”他說完,再次將手指伸了進去,開始緩慢的清理。
陳立果一動不動,猶如死了一般。
系統之前便很擔心陳立果,這會兒見陳立果終於不疼了,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還好吧?”
陳立果奄奄一息:“不好。”
系統:“……不然這個世界就算了?”
陳立果:“我不服!!我不服!!!”
系統:“……”
陳立果:“他明明可以直接上我!為什麼非要改我的性別!這是性別歧視,他愛的是我的**,不是我的靈魂!”
系統發現自己即便是面對隨時可能斷氣的陳立果,還是會出現一句話都接不上的情況。
陳立果悲傷的哭泣:“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呢,好痛啊,要不是你遮罩了我百分之七十五的痛覺我早暈了。”
系統心中道,我就該一點都不遮罩,這樣你就想換個世界了。
陳立果居然猜出了系統在想什麼,他怒道:“你是不是在想讓我更痛一點?!”
系統:“……沒有。”
陳立果搖頭:“我太瞭解你了,你肯定是這麼想的。”
系統:“沒有!”
陳立果:“你有!”
系統:“對,我有!”
陳立果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他覺的自己就是沒爹疼,沒娘愛的小白菜,他說:“你變了。”
系統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平復了自己本不該出現波動的情緒,他說:“你聽我說,這個世界不行就算了,我看你現在連命運之女都沒見到,完成的可能性幾乎只有百分之二十。”
陳立果是那種隨意放棄的人嗎?不,他不是,他說:“可是我還沒睡到秦醫生啊。”
系統:“……”你去死吧。
陳立果道:“他都親了我好幾口了。”
系統:“……”
陳立果:“我要親回來。”
系統:“……”
陳立果:“爽完就死好不好?”
系統已經不想說完了,他留給陳立果的只有無盡的沈默。
陳立果深深歎氣:“不過太疼了,和我上次割闌尾的感覺差不多,佩服這個世界的人。”
系統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邊秦醫生卻已經給陳立果清理乾淨了身體,他動作輕柔的幫陳立果擦淨了身上的水漬,然後更加輕柔的將他抱起——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絕對會以為兩人是愛侶,不可能想到陳立果這副慘狀的罪魁禍首,便是眼前表情溫柔的人。
兩人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一片狼藉已經整理乾淨了,原本的鐵板床換成了一張柔軟的大床。秦步月抱著陳立果,然後將虛弱的陳立果放到了床上。
“陸少將,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些營養劑。”秦步月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還在上面落了個吻。
陳立果抿著唇,一直沈默著。
秦步月憂鬱的看著他,他道:“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不過等過些日子,你就會習慣了……”他說到這裏,燦爛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統一為陸少將。
粗長的一章,爭取這兩天把上個世界答應的肉寫出來。我一直不喜歡在**看ABO,因為沒肉= =,這個世界不出意外肯定會補肉,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給我動力麼麼噠。
陳立果名字倒過來就是果粒橙……hahah,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大概設定,並不知道具體細節,比如AA不會在一起,再比如成結啊之類比較羞羞的事情系統是不會給他科普的。
另外不太想寫上個世界的番外,因為太尷尬了(。
☆、第33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三)
陳立果躺在床上裝屍體。
被秦步月“注射”了藥劑之後的幾天,他都是在床上渡過的。
Alpha的身體素質果然逆天,斷掉的肋骨居然在隨便纏了點繃帶,沒有用藥的情況下自己就長好了。
而在這段休息的時間裏,秦步月沒有再折騰陳立果,甚至可以說他沒發瘋的時候,看起來還有幾分羞澀。
陳立果說:“我就喜歡這個類型的,真可愛。”
系統:“……你哪個類型的不喜歡?”
陳立果:“你這個類型的。”
系統:“……”
陳立果惆悵道:“就是發起瘋來有點害怕。”
系統在心中冷冷道,你丫被打斷的肋骨不是才好嗎!
陳立果咂嘴:“他好清純好不做做作,和外面的妖豔賤丨貨好不一樣。”
系統心想你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
“陸少將。”這邊還在說著秦步月,那邊他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只見秦步月手裏端著食物,推開門後便朝著陳立果走了進來。
託盤上的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陳立果驚奇的發現秦步月帶來的東西全是他喜歡吃的。
秦步月將餐盤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
陳立果看向秦步月的目光有些疑惑,前幾日他吃的都是營養劑,今天為什麼秦步月突然給他做了什麼食物,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
秦步月依舊是笑意盈盈的模樣,他柔聲道:“吃吧,我沒在裏面放其他東西。”
陳立果想了想,覺的秦步月似乎也沒有理由騙他,於是他便放心大膽的拿起來吃了。
秦步月沈默的坐在旁邊看著陳立果吃著食物,他的目光在陳立果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停留在了陳立果還包裹著繃帶的腹部。
“已經過了六天了。”秦步月忽然道。
陳立果吃飯的動作微微一頓,面上露出警惕之色。
秦步月見狀,微笑道:“陸少將放心,那藥只會用一次。”
陳立果抿唇,顯然並不相信秦步月的話。
秦步月無奈的攤了攤手,做出無辜的表情:“我沒必要騙你的。”
的確,以現在的情況,秦步月想對做什麼,他似乎都反抗不了——這麼一想想,居然還有點小興奮呢。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把飯吃完了。
秦步月微笑著看著他,忽然伸出手在陳立果的嘴角點了一下。
陳立果條件反射的後退,秦步月卻無辜道:“有飯粒。”說完,他舌頭一舔,便將那飯粒捲入了嘴裏。
陳立果微微皺眉。
秦步月微笑道:“這飯菜可合陸少將的口味?”
陳立果沒說話,他突然覺的身體似乎有些不適。
秦步月見他有些困惑,便笑了:“那我便再等等。”
很快,陳立果就知道秦步月是什麼意思了——媽的,他的菊花好癢啊,陳立果:“卑鄙。”
秦步月眨眼道:“我也沒想到陸少將居然這麼容易相信我。”
陳立果:“……”我錯了,你果然和外面那些妖豔賤丨貨差不多。
就在秦步月說話的時候,陳立果卻是已經渾身都是冷汗了,他咬緊牙關硬撐著,卻看見秦步月又開始在他面前脫衣服。
這次秦步月脫得十分乾淨,連褲衩子都沒留下,他雖然平時裏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副眼鏡,怎麼看都很斯文。
可衣服一脫,便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腹肌居然又比陳立果多了兩塊。
陳立果對此表示嚴重不服。
秦步月道:“嘗嘗Alpha的滋味,好像也不錯。”
陳立果重重的喘息著,他在用全部意志力去阻止自己的失態。
秦步月淡淡道:“你不用忍,這藥,沒人忍得了。”他說完這話,便給了陳立果一個纏綿的吻——和第一次同他陳立果的打鬥不同,這次他倒是十分的溫柔。
陳立果粗重的喘息著,想要推拒,身上卻沒了力氣。
秦步月眼神癡迷的看著陳立果,他輕輕道:“陸少將,我好喜歡你。”
陳立果:“……”好巧,我也好喜歡自己。
秦步月俯身下去,打開了陳立果的身體,將兩人一同捲入了情丨欲之中。
事後。
陳立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身側的秦步月抱著他正睡得酣甜,他卻強撐起精神對著系統道:“我要求轉換世界。”
剛從**保護功能裏出來的系統一臉疑惑:“為啥?”
陳立果泣不成聲:“這身體有問題。”
系統瞬間明白了,但為了裝作自己不知道,他還是問了:“什麼問題?”
陳立果扭捏道:“就、就是那個……”
系統道:“哪個?”
陳立果怒了,大聲吼道:“硬不起來,硬不起來你知道吧!”
系統:“……”
陳立果道:“爽都被他爽了!我一點都不開心!”
系統:“真的一點都不開心?”
陳立果:“……就一點點啦。”
系統:“……”
陳立果道:“只有小拇指那麼一點點。”
系統:“……”
陳立果:“好吧,其實我也蠻爽的。”
系統:“……”
陳立果見系統半晌不說話,繼續道:“雖然爽了,但這事情有關我男人的自尊,自尊你懂嗎?”
系統慢慢道:“不懂。”
陳立果難過道:“沒想到你是這種系統。”
A和A之間在一起本就違反常理,秦步月也是個奇葩,居然能對著陳立果這個A硬起來,陳立果倒是正常了,對秦步月一點反應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沒硬。
而對Alpha這個性別的生理習性十分瞭解的陳立果,卻因此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見系統不理自己了,陳立果生出一種自己被世界拋棄的孤寂感。他顫聲道:“我這樣一個水晶般的的人兒,你居然狠得下心如此對待,你信不信我碎給你看。”
系統:“……”媽的智障。
陳立果又是一頓撒潑打滾,完了之後見系統還是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只好不情願的放棄了,他說:“你一點都不愛我。”
系統沒吭聲。
陳立果含著悲傷的淚水睡去了,心中想著,他終究是失去了系統的愛——如果曾經有的話。
第二天,秦步月比陳立果先醒,他側過臉便看到了陳立果那張酣眠的睡顏,一想到昨晚的滋味,秦步月嘴角沒忍住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但這笑意剛一露出,便被秦步月自己察覺,他瞬間收斂了表情,又換了個笑容——這笑容雖然好看,但卻沒有一點真誠。
陳立果也混混沌沌的醒來了,他一睜開眼就看到秦步月在自己身旁撐著下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早安。”秦步月溫聲道。
陳立果沒說話,他還陷在昨天的打擊裏不可自拔,硬不起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太嚴重了。雖然陳立果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做的受,但做受純屬他的個人愛好,也不代表他不需要硬啊!
秦步月見陳立果目光散亂,顯然是以為陳立果是被昨天的事刺激了——一個Alpha被另外一個Alpha上了,想必對那個Alpha而言,定然是晴天霹靂一般。所以秦步月還是可以理解陳立果的失常的。
他又溫柔的親了親陳立果光潔的額頭,輕柔的道了聲:“雲棋。”
陳立果沒理秦步月。
秦步月也不介意,他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全是癡迷,他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陳立果不願同秦步月說話,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秦步月心中微歎,知道不能將陳立果逼的太緊,於是便起了身,走出了房門。
陳立果的心情是一片灰暗,他躺在床上,覺的自己是一片被曬乾了的魷魚。系統也沒有要安慰他的意思,於是陳立果便如此沈默著。
直到門口出現了微微的響動。
陳立果一開始還以為是秦步月回來了,結果卻沒想到聽到了艾伯西的聲音。
“少將。”艾伯西一進來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陳立果。
陳立果下半身蓋著毯子,上半身卻露在外面,上面那些痕跡非常清楚的表明了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艾伯西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難以想像,身為Alpha,還是一軍統帥的陸雲棋遭遇了這種事,會是什麼感覺。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若不是他背叛了陸雲棋,陸雲棋不會被追殺,若不是因為陸雲棋對他還抱有期望,也不會出現在安其羅的船上被安其羅抓住,而之後的一切也不會發生……想到這裏,艾伯西更加堅定了心中的選擇,他又低低的喚了聲:“少將。”
陳立果微微抬目,看向了艾伯西,但他並沒有要答話的意思。
艾伯西走過去,握住了陳立果的手,顫聲道:“你受苦了。”
陳立果還未說話,便感到艾伯西的手指在輕輕的敲打自己的手心,他很快明白艾伯西是在同自己穿戴什麼資訊。
五天,逃跑,門口,等。這些字眼連在一起,很明白的表達出了其中含義。
陳立果垂了眸子,聲音低沉道:“你走吧。”
艾伯西瞪大眼睛,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他顫聲道:“少將,你怪我嗎?”
陳立果自嘲的笑了笑,他平時都是一副沈默的模樣,即便是昨日被秦步月逼的緊了也不過只露出幾分難忍,好似唯有在面對艾伯西的時候,他才會有這麼多情緒,他說:“各為其主,有什麼好怪的。”
艾伯西哭的更難過了,他死死的抓著陳立果的手,慢慢的在陳立果面前跪下,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他說:“對不起,少將,對不起……”
陳立果道:“走吧。”
艾伯西搖頭:“我不走,你再讓我看看你,你再讓我看看你。”
陳立果不說話了,他心中長歎——走吧,我硬不起來的,我給不了你幸福,你應該去找其他人。
艾伯西哭的更難過了,Omega本就生性敏感,淚腺自然是十分的發達,他哭著的厲害,竟是在地上積起一層小小的水漬。
陳立果怕他把眼睛哭壞了,趕緊說了聲:“別哭了。”
艾伯西這才慢慢止住了抽泣,他說:“少將,我對不起你。”
陳立果沒說話。
艾伯西不奢求自己能得到陸雲棋的原諒,他看著陸雲棋的慘狀,卻更加堅定了要幫他逃走的想法。他不能讓自己的少將變成Omega,這會毀了他的。
艾伯西說:“我走了。”
陳立果道:“走吧。”
艾伯西戀戀不捨,他說:“我以後還會來看你的。”
陳立果看著他可愛的臉頰,悵然若失,心中黯然的說,小可愛,我們之前沒有未來。
艾伯西說完便離開了,他前腳剛走,後腳秦步月就走了進來,顯然艾伯西的來訪是他允許的。
“你很喜歡他吧。”秦步月開口便是這句話。
陳立果怎麼可能回答,他現在整個人顏色都是灰白的,若不是怕人物崩了簡直隨時可能哭出聲。
“即便是被背叛,也捨不得苛責他?”秦步月雖然在笑著,但這笑容卻讓人看了心中發冷,他說,“真有趣。”
陳立果還是不說話。
秦步月見他沈默的模樣,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輕輕道:“為什麼不說話,還是說,只有面對他的時候,你才有多餘的表情?”
陳立果冷冷甩開了秦步月的手。
秦步月被甩開也不覺的有什麼,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陳立果,輕輕的道了聲:“我開始期待了。”期待如此冷硬的你,變成Omega的模樣。
話雖如此,可自從在陳立果身上開了葷的秦步月,顯然不像以前那麼好打發,他開始天天和陳立果黏在一起,每天都給陳立果端來特意做好的飯菜。
雖然被陰了一次,但陳立果依舊該吃吃,該睡睡,表現出來的淡然讓秦步月都嘖嘖稱奇,他知道若是一般的Alpha遇到這種事情,恐怕早就崩潰了,沒想到陸雲棋居然如此堅強,沒有表露出一點恐慌,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變成Omega意味著什麼一樣。
陸雲棋這樣的反應,也讓秦步月對他越發的感興趣。
五天後,艾伯西沒有欺騙陳立果,而是如約而來。
他進來之後,便立刻給陳立果解開了鎖鏈,還拿了套衣服給他,急切道:“少將,你趕快換上。”
陳立果點頭,也沒有顧忌艾伯西,當著他的面就換了衣服。
艾伯西看著陳立果的身體,有些臉紅,但到底沒有移開目光——這或許使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陳立果迅速的換完衣服,艾伯西道:“跟我來。”
兩人便離開了囚禁陳立果的地方。
艾伯西道:“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定要在他回來之前離開。”那個他顯然是指秦步月。
陳立果一路沈默的跟著艾伯西。
艾伯西將陳立果帶到了一個房間,那房間裏居然放著一台小型的機甲,他將口袋裏的鑰匙掏出來,遞給陳立果:“路線我已經幫你設定好了,少校,再見。”
陳立果道:“你呢。”
艾伯西眼前一亮,他沒想到即便這時候,陳立果還在擔心他的安危,他顫聲道:“我沒事,我哥哥在,秦步月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陳立果看著少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艾伯西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顯然還有很多話想對陳立果說,但時間不允許,他終是只說出一句:“少將,保重。”說完對著陳立果敬了個軍禮。
陳立果點頭:“保重。”他回了個軍禮後便沒有再遲疑,用鑰匙打開機甲後坐了上去。
艾伯西深吸一口氣,轉身出了門,便打開了機甲通向外部的開關,他聽到裏面發出轟鳴的聲音,那是機甲發動機正在發動,隨著轟鳴的逐漸遠去,只餘下了一片寂靜。
艾伯西靠著牆壁慢慢蹲了下來,他把頭埋到手臂之間,哭的不能自已。
陳立果第一次駕駛機甲,雖然他有這方面的記憶,但架不住第一次自己親自動手,真是驚險又刺激。
窗外,是閃亮的群星,深邃的夜空猶如浩瀚之海,人在其中行走,無比的渺小。
陳立果被眼前景色震撼,許久都不曾言語。
直到幾個小時候,確定自己已經從秦步月的底盤裏逃出來了,他才說了一句話:“系統,我想回家。”
系統說:“回去做什麼。”
陳立果道:“回去看自己辛辛苦苦養的白菜是怎麼被豬拱的。”
系統:“……”
陳立果越想越難過,不由道:“我復活了還要參加他的婚禮,娘耶——一想想都覺的自己慘。”
系統:“……”
不過陳立果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他說:“沒關係,我也和那麼多帥哥爽過了,嘖,現在有個問題。”
系統:“什麼問題?”
陳立果說:“這個世界,有男科醫生嗎?”
系統習慣性的沈默了,他心中冷冷道,有沒有男科醫生他不知道,反正醫生是醫不好Alpha對Alpha硬不起來的問題的。
陳立果道:“要是這個病治不好,我就不活了。”
系統:“你怎麼知道下個世界你的身體是不是還這樣?”
陳立果敏銳道:“所以其實你是故意的吧。”
系統假裝自己不在。
陳立果怒道:“我平時對你不好嗎,你要這麼對我,我只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系統心中冷笑,有天天擔心自己硬不起來的孩子?!
就在陳立果的咆哮,和系統的沈默中,兩人在宇宙中遨遊了三天,即將到達艾伯西設定的目的地,那裏是萬星盟設在前線的一個要塞。
當萬星盟的軍士們,看到一架靠近的小型機架時,立刻向上級詢問如何處理。
那上級觀察片刻,確認那不過是台運輸的小型機甲後,便讓手下待命,讓機甲降落到了升降臺上。
機甲緩緩落下,片刻後大門打開,露出了一張讓那上級驚呆了的臉——陸雲棋,竟是被認為已經犧牲了的少將陸雲棋。
“長官!”軍官趕緊上前行了個軍禮,他激動道,“您、您居然還活著。”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道:“名字。”
軍官腰杆挺直:“威爾斯•艾可薩。”
陳立果道:“諾曼是你的誰?”
威爾斯道:“是我的堂兄!”
陳立果神色露出些疲憊,他道:“我需要休息。”
威爾斯滿目興奮,他道:“是,少將,我立刻為您準備住宿——需要將您還活著的消息傳回去嗎?”
陳立果思考片刻,點頭道:“傳回去吧。”此時兩軍應該還在交戰,他還活著的事情,理應會鼓舞萬星盟的勢氣。
威爾斯為陳立果準備的房間,便是他自己的屋子。
陳立果倒也沒在意那麼多,他的確是有些累了,倒在床上便陷入了酣眠之中,卻不知道因為他的離開,秦步月那裏幾乎是炸了鍋。
秦步月知道艾伯西對陸雲棋還有意,但他沒想到艾伯西居然膽子大到敢將陸雲棋放走。
安其羅知道之後也打了艾伯西一耳光,但艾伯西終究是他弟弟,所以雖然安其羅非常的生氣,但他還是得護著艾伯西。
秦步月冷笑幾聲,對著狼狽的跪坐在地上的艾伯西道:“你真的以為他能逃掉?”
艾伯西紅著眼圈流著淚。
秦步月面無表情的對著安其羅道:“看好你的弟弟,否則我不能確認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有效。”他說完就走,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讓人眩暈的資訊素。
安其羅看著自己的弟弟,咬牙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得罪誰不好,你居然要得罪他?”
艾伯西苦澀道:“哥哥,我愛他。”
安其羅搖頭:“你瘋了,好好反省吧。”
艾伯西苦笑一聲,聽見安其羅重重的關上了門。
再說陳立果好好睡了一覺,身體上的疲憊終於得到了緩解,他從床上坐起來,喚出系統讓他查一下命運之女在哪里。
系統查之後說了大概的位址。
陳立果聞言點頭:“走吧,早點搞定。”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急切的想要完成任務。
系統見到陳立果如此的效率,已經開始思考之後該為陳立果選什麼樣的世界了……
陳立果推開門出來,便見到之前那個接待他的軍官站在門口,他看到陳立果,表情是掩蓋不住的興奮:“陸長官,總部回了消息,讓您去飛翼星。”
陳立果點點頭:“你可否幫我去炙水星上尋個人?”
威爾斯道:“當然可以。”
陳立果道:“是炙水星上的一名軍醫,名叫阮菲菲。”
威爾斯點頭:“是長官,尋到之後是將她回來嗎?”
陳立果想了想,道:“嗯。”
把阮菲菲放在外面,他是不放心的,萬一發丨情期突然到了,暴露了Omega身份的阮菲菲幾乎不可能不被標記。
悲劇的要從源頭斬斷。
威爾斯是個效率很高的人,不過兩天時間,就把阮菲菲找來了。
阮菲菲並不知道上頭的人為什麼找她,但她自己心裏有鬼,所以來見陳立果的時候表現的格外小心翼翼。
“陸少校,是您在找我嗎?”阮菲菲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很是可愛,她的醫術在炙水星上也是小有名氣,若不是限於Omega的性別,恐怕會有更大的成就。
“對。”陳立果點頭:“你跟我去飛翼星。”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阮菲菲額頭上有些冷汗,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偽裝成Beta 的事情暴露了。
陳立果淡淡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阮菲菲苦笑一聲,知道陳立果是不打算告訴她答案了。
找到阮菲菲後,陳立果火速回了飛翼星。
軍方上層都沒想到陳立果還活著,所以在知道他倖存的時候,便第一時間想要找他瞭解情況。
陳立果簡單的把他的經歷說了,當然免去了一些敏感的細節,比如他被用藥,安其羅和艾伯西都是Omega的事情。
雖然陳立果活下來了,但他因為身份特殊,卻要被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原職。
陳立果對此表示沒有異議,面對其他人的審問表現出十分坦然的態度。
阮菲菲到了飛翼星後一直提心吊膽,陳立果被審問完後,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你以後都跟在我身邊。”
阮菲菲瞪著眼睛,像只受了驚的小松鼠,她道:“可、可是……”
陳立果冷冷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阮菲菲囁嚅幾句,似乎是想要拒絕,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立果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認周圍沒有人後,才壓低聲音說了句:“跟在我的身邊,直到你找到自己喜歡的Alpha。”
阮菲菲聽到這話,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顯然她不明白為什麼陳立果會知道她Omega的身份。
陳立果說:“明白了嗎?”
阮菲菲小聲道:“明白了。”
陳立果看著她害怕的模樣,在心中重重歎息,他心說,姑娘,你別擔心,我硬不起來的……
於是二人便開始同居生活。
和戰戰兢兢的阮菲菲比起來,陳立果十分的淡定,他淡定的原因有十個,一是他喜歡的是男人,二是他硬不起來,三是他硬不起來,四是他硬不起來,五是……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陳立果,硬不起來,多麼讓人悲痛的事實,連早上擼管的樂趣都沒有了。
少有的,陳立果過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陳立果和系統閒聊,他說:“我又想起了那段美好的青澀時光。”
系統心說你閉嘴。
陳立果說:“那時候我還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丨愛。”
系統:“……”
陳立果:“後來就知道了。”
系統:“……”
陳立果長歎一聲:“再後來就戒不掉了。”
系統:“……”
陳立果道:“色是刮骨刀,我要戒色。”
系統:“……”我會信?!
就在陳立果指天發誓他要戒色的時候,他的通訊儀突然響了起來。
陳立果接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封郵件,發件人未知,郵件內容是一個小視頻。
陳立果疑惑道:“這是什麼?”他隨手點了個播放,耳邊便響起了一個男人低低的□□。
“咦?”陳立果臉紅了,“哎呀——”
系統:“你不是要戒色嗎?”
陳立果:“看看,就看這一次——哎,不對啊。”他怎麼越聽著聲音越熟悉,陳立果的手指一滑,直接把視頻拉到了中間,當看清楚視頻主角的臉時,他的臉黑了,被壓在底下那個不是他嗎!上面不是秦步月那個變態嗎!
陳立果:“媽的,還好沒硬起來。”
系統:“……”
陳立果:“這要是硬起來也能嚇軟了。”他的表情實在是不太好看——任誰看到這樣的視頻主角是自己,表情都估計不會好看。
陳立果把視頻按了暫停,給發件人回了兩個字:變態。
發件人也不生氣,片刻後給陳立果發了一句話:你想讓全軍都看到這視頻嗎?
陳立果:“……”一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並不。
他沈默片刻,只能發了個:你想怎麼樣。
那邊回了個:幹你。
陳立果:……
那邊回道:少將為什麼不說話了。
陳立果心裏想我對你無話可說,很不情願的回了個:你到底想如何。
那邊說:自丨慰給我看。
陳立果一看這個就火了,罵道:“去你奶奶的,老子倒是想自丨慰了,要自丨慰也要硬的起來啊,硬不起來怎麼自丨慰,啊?!”
那邊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又來了個:用後面。
陳立果氣的不行,回了個:在拉屎。
那邊久久沒有回資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陳立果的奔放嚇著了。
陳立果罵道:“要是他把我的視頻給其他人看了,我就立刻自殺離開這裏!”
系統:“沒想到你居然還有羞恥心。”
陳立果冷笑:“我怎麼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硬不起來。”
系統:“……”他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果粒橙硬不起來是因為藥劑,不完全是AA……
不會生子,改造也不會成功,雖然果粒橙並不想做Alpha……具體請看標題=L=
☆、第34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四)
在阮菲菲的眼裏,陸雲棋少將是個很奇怪的人。
若只是從他的外面來看,大概會覺得他沈默嚴肅,做人做事都格外的認真,不容一點差錯。
這樣一個典型的Alpha,在面對Omega時本十分強勢且充滿佔有欲,但阮菲菲卻發現,陸雲棋卻是個十分溫柔隨和的人。
阮菲菲雖然和陳立果在一起同居,但兩人的交集並不多,但平日裏短暫的相處,還是讓她看出了這位少將的某些本質。不得不說,女人真是,敏感的動物。
從星盜手中逃回來的陸雲棋因為隔離審查的緣故,這些日子裏比她還閑,每天早上阮菲菲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光幕裏亂七八糟的廣告。
阮菲菲小心翼翼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少將。”
陸雲棋看了她一點,微微點頭:“早。”
阮菲菲是個對人的感覺很敏銳的Omega,她察覺到了陸雲棋眉宇間的一絲疲憊和煩躁,雖然這種情緒壓抑的很深,但她到底是看見了。
阮菲菲有些猶豫,可她的身份讓她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關心的話,於是便準備出門去。
“等等。”陸雲棋卻突然叫住了她。
“什麼事,少將?”阮菲菲緊張道。
“你的抑制劑是不是快用完了。”陸雲棋——不,陳立果已經嗅到阮菲菲身上的味道了,是烤好的牛排的味道,似乎還是黑胡椒味的。
這味道十分誘人,特別是對於陳立果這種肉食動物來說,聞著就想流口水。
“是、是的。”阮菲菲囁嚅道,“之前的用的差不多了,今天去拿新的。”
陳立果道:“能拿到?”
阮菲菲重重點頭:“可以的。”
陳立果的眼神在她身上下掃視了一下,最後淡淡道:“那今天就請假,別去軍隊裏了。”
阮菲菲愣了片刻。
陳立果道:“你身上的信息素,很重。”
阮菲菲張著嘴還想說什麼,卻見陳立果已經打了個電話為她請了假。
全程下來,陳立果的表情和神態都十分坦然,似乎沒有因為阮菲菲是個Omega而出現任何態度上的變化。
然而阮菲菲依舊有些惴惴不安,她想要回自己的房間,卻聽到陳立果說:“廚房裏有早餐,自己去吃吧。”
阮菲菲道:“謝謝少將……”
陳立果說:“你可以叫我陸雲棋。”
阮菲菲聞言頗有些受寵若驚,看來軍中說陸雲棋鐵血無情的傳聞,也不是那麼真實。
陳立果一直在等著自己的通訊器響起,自從昨天某個變態被他一句話憋回去了之後,就沒有再來消息。
陳立果對此表示一定程度上的惶恐不安,他還和系統商量,說如果秦步月那個變態把他們愛愛的視頻發到軍隊裏了,就第一時間把他轉移走。
系統幽幽的說了句:“你可以早點準備好繩子。”言下之意就是,死了就結束了。
陳立果雙目含淚,只求系統能再愛他一次。
陳立果和系統說話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他就顯得格外的沈默。
吃了早飯的阮菲菲看了這個模樣的陳立果,也不敢打擾他,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想著待會兒還要去拿定好的抑制劑……
陳立果本來是坐在客廳裏和系統嘮嗑的,結果他越聊越覺的有哪里不對勁,停頓了一會兒才發現滿屋子都是烤牛排味。
陳立果仔細的聞了聞,發現是阮菲菲的味道從屋子裏洩露出來了。
陳立果憋了一會兒沒憋住,走過去敲了敲阮菲菲的房門。
阮菲菲小心翼翼的開了門,道:“陸少將?”
陳立果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牛排香氣,喉嚨微微動了動:“你的抑制劑什麼時候到。”
阮菲菲似乎也看出陳立果不太對勁,她道:“馬、馬上,我這就出去拿。”她說完就欲往外走,卻被陳立果一把抓住了手腕。
陳立果心道你這樣出去,還不被那群人生吞活剝了,他心裏少有的有點煩躁:“在哪拿,我去。”
阮菲菲本想推遲,但看見陳立果微微皺眉,眼神裏也是一片不容置疑,拒絕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而是將交貨的地址說了出來。
陳立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表情顯然是在說——能在軍隊裏搞到抑制劑,手段不錯啊。
阮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那麻煩陸少將了。”
陳立果微微點頭,轉身就出了門,想著趕緊把抑制劑給阮菲菲弄過去。
好在交貨的地點離他住的地方並不遠,這來去不過半個小時,交貨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那交貨的人看到陳立果被嚇了一大跳,拔腿便想跑,卻被陳立果幾個健步跨上去一把拽住了。
那人急忙想要解釋,陳立果卻直接說:“我是來拿抑制劑的。”
見那人露出悚然之色,陳立果繼續補充道:“阮菲菲的。”
那人這才松了口氣,他乾笑道:“少將,您早說啊。”
陳立果心道你也沒讓我早說啊。
拿了抑制劑,陳立果立馬往家裏趕,結果他到家一打開房門就暗道不妙——阮菲菲身上的抑制劑已經完全失效了。
陳立果嗅到這濃郁的烤牛排味,只覺的腦袋也跟著發暈,連帶著身體上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他咬著牙敲開了阮菲菲的房門,把抑制劑丟給她之後就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後,陳立果看著自己立起來的小兄弟整個人都崩潰了,他絕望道:“系統,我完了,我被牛排掰直了!!!”
系統:“……”
陳立果痛苦道:“我沒想到,我居然會對烤牛排味產生反應。”不舉是好了,可這起反應的對象讓陳立果實在是接受不了,難道以後他就對著牛排擼?
系統:“……”有時候,他只能裝自己不存在,才能好受一點。
陳立果倒在床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他想,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果真是充滿惡意的。
晚上,阮菲菲為了感謝陳立果,主動做了晚飯。
看著桌子上的牛排,陳立果的表情很複雜,複雜的連阮菲菲都看出來了。
阮菲菲小心道:“陸少將……您不喜歡吃牛排嗎?”
陳立果心說我怎麼能不喜歡我未來的媳婦呢,他幽幽道:“喜歡。”
阮菲菲道:“家裏沒其他醬料了,我就做了黑胡椒的……”
陳立果盯著那黑黑的醬,接過來淋上了厚厚一層,他心說,媳婦,這是新鮮的黑胡椒,你喜歡嗎。
阮菲菲慢慢切了一塊放進嘴裏,見陳立果還不動手,似乎有些疑惑:“少將,冷了就不好吃了。”
陳立果鄭重的舉起刀叉,當他用叉子叉住牛排,用刀割的時候,他又給他的牛排媳婦道了個歉。
一頓飯的氛圍非常詭異,阮菲菲本想找陳立果聊幾句的,但看他表情嚴肅至極,好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
於是阮菲菲的話咽進了嘴裏,啥都沒能說出來。
再說屋逢天漏連綿雨,陳立果隔離審查的結果出來了——他暫時沒辦法恢復原職,因為有證據證明他同星盜有密切的接觸,而他逃出來的理由也有些不靠譜,毫無意外的,陳立果被暫時的停職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陳立果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他不但沒了性生活,還失去了自己的工作,生活的重擔就這樣壓在了他稚嫩的肩膀上,而他連一塊牛排都買不起——以上都是陳立果和系統說的話。
對於陳立果的悲觀,系統倒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樂觀,他用一種本不該出現的,輕柔的讓人後背發麻的機械音說:“活不下去了,你還可以去死啊。”
陳立果悲傷的不能自已,他說:“你的心呢,你真是個沒有心的系統。”
系統心道我要是有心早就被你氣的心臟病發作死掉了。
陳立果作為一個戲很足的人,充分的在系統面前表現出了一個下崗工人的對未來的迷茫和心酸,他甚至開始堅持一天吃兩頓飯說是要省錢。
這種悲傷維持了三天,結束于陳立果發現自己的星卡裏有九位元數的存款。
陳立果:“我並沒有想到我居然這麼有錢。”
系統:“……”
陳立果:“統統,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系統:“……”陳立果發瘋的這幾天他一點都不想和陳立果說話,所以他們已經三天沒有交流了。
陳立果捏著星卡,目光裏含著淚水,他說:“走,統統,我們去超市。”
系統:“幹嘛?”
陳立果:“買男朋友去。”
系統:“……”
哦,忘了說,自從陳立果發現自己對牛排味有反應後,牛排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在超市買了一大堆的男朋友,陳立果回了家後便洗手做湯羹,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阮菲菲回來的時候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她知道因為審查,這幾天少將情緒都有些低落,所以完全沒想到還能吃到少將親手做的大餐。
陳立果看出了阮菲菲想說什麼,他淡淡道:“生活總要繼續。”
阮菲菲點頭稱是,她吃了一口菜,低低感歎:“生活總是這麼糟糕。”
陳立果看著阮菲菲,輕輕道:“為什麼呢?”
阮菲菲動作一頓,她知道陳立果的這句為什麼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問她為什麼要改變Omega的身份潛入軍隊,明明作為一個Omega生存下去會更輕鬆。
阮菲菲說:“因為夢想吧。”
陳立果說:“你的夢想是什麼。”
阮菲菲呆了呆,片刻後堅定的說:“我相成為一名不遜於Alpha的Omega。”
陳立果沈默兩秒:“你不想成為Alpha?”
阮菲菲聞言苦笑,她說:“我想啊,但這……不是夢想,是妄想了。”
然而陳立果卻想起了秦步月和他的兩個客戶,安其羅和艾伯西——他們,不就是從Omega變成了Alpha和Beta麼,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阮菲菲繼續道:“若是我說出來,少將可能會覺的我好笑,我一點也不想被Alpha標記,成為別人的附庸,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陳立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全程都像是一個稱職的聽眾,只是聽著,並不發表意見。
阮菲菲道:“少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陳立果淡淡道:“管別人怎麼想,自己過的開心便好。”就算他只對牛排起反應,但他依舊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誰叫他的存款有九位元數呢嘻嘻嘻。
阮菲菲遲疑片刻後,道:“少將……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個Omega這件事的?”
陳立果抬起眸子看了阮菲菲一眼,他道:“這是個秘密。”
阮菲菲一愣。
陳立果卻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道:“我不告訴你。”
阮菲菲完全沒想到陳立果居然是這個反應,她一時間竟是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本該是沈默寡言的少將有些可愛,她低低的笑出了聲,無奈的說了句好吧。
這一頓飯後,陳立果算是明白了阮菲菲的人生目標。她有著更大的野心,而Omega的身份,卻是攔住她的最大阻礙。
Omega變成Alpha,這讓陳立果不得不想到了秦步月。
此時距離他逃出來已經過了三個月,除了最初的那些視頻之外,秦步月就沒有再聯繫陳立果,陳立果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心了。
但顯然,秦步月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個人。
第三個月過了不久,便到了阮菲菲去拿抑制劑的時間。因為抑制劑的保質期很短,所以阮菲菲不得不每三個月就去拿一次——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混過來的。
陳立果之前幫她拿了一次,這一次也主動提出要幫她拿。
阮菲菲很是受寵若驚,她這次倒也沒有拒絕,因為臨近抑制劑失效的日子,她身上的資訊素總是有些不穩定。
陳立果照例到了接貨的地方,然而卻沒有發現接貨的人。
陳立果敏感的察覺了不對勁,當他的鼻間略過一絲清新黃瓜味的時候,他瞬間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陸雲棋。”本來是星盜的秦步月,此時卻穿著一身萬星盟的軍裝,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陳立果的聲音,喚出了陳立果的名字。
“你?!”陳立果震驚的看著秦步月身上筆挺的軍服,“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秦步月的手裏提著個箱子,他說,“陸雲棋,陸少將,你在這裏做什麼,莫不是——來取我手裏的東西?”
顯然,那個交貨的人已經被秦步月控制了。
陳立果咬牙道:“你居然混入了萬星盟,你怎麼做到的。”他看到秦步月肩上的肩上,發現秦步月竟是上將。
秦步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立果,他說:“陸少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立果看著朝他走來的秦步月,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秦步月卻非常享受陳立果的緊張,他看著陳立果抿起的嘴唇,眼睛微微眯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次品嘗陳立果的滋味。
“陸少將,你最好解釋一下,你來這裏是做什麼?”秦步月比一米八五的陳立果還要高一些,他充滿威懾力的直視著陳立果的眸子,語氣冷清,“不然,我們就只有軍事法庭見了。”
陳立果並不知道秦步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成為星盟屈指可數的上將,但顯然,現在被撤職的人是他,若是和秦步月硬來,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
秦步月道:“原來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Beta,是個Omega。”
陳立果更緊張了,秦步月明顯調查過他,調查的時候順便把阮菲菲也牽扯進去了,此時如果曝光阮菲菲的Omega身份,他所做的一切都會全功盡棄。
“這我倒是沒想到。”秦步月的臉同陳立果靠的極近,他的氣息撲打在陳立果的臉上,讓陳立果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秦步月說,“陸少將,居然這麼多情?”
陳立果冷冷道:“我已經被停職了,你不用叫我陸少將。”
秦步月聞言,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他說:“對,我不該叫你陸少將。”
陳立功抿唇。
秦步月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他說:“你的態度,是對待長官的態度?”
陳立果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顯然已是忍耐到了極點。
秦步月卻愛極了陳立果這副忍耐的模樣,今天陳立果沒有穿軍裝,就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T恤,但秦步月的眼神卻好似已經透過了T恤,看到了衣衫之下陳立果那勁瘦的腰肢。
秦步月說:“陸雲棋,你說,若是讓軍中知道你包庇一個Omega,你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陳立果表情冷硬,但他緊繃的身體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秦步月繼續道:“那個Omega,又會被怎麼處理?”
陳立果聽到秦步月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他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步月笑了,他說:“我的實驗,只進行了一半。”
陳立果怒道:“軍中知道你用人體進行實驗?!”
秦步月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
陳立果聞言,再看著秦步月這張笑的有些冷淡的臉,心中生起了一種不可能的猜測——莫非萬星盟這邊,一早知道秦步月在星盜的地盤上進行實驗,並且對此表示默許?!
秦步月伸手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科學是沒有國界的。”
陳立果的胸膛急促起伏了幾下,他顯然是在做激烈的心理鬥爭。
秦步月默默的看著,也沒有催促,他的目光十分露骨,簡直就像是要把陳立果連皮帶骨通通吃掉。
陳立果終是說:“給我點時間。”
秦步月說:“多久。”
陳立果說:“三天。
秦步月答應了,他說:“好——”他也乾脆,知道陳立果逃不掉後,便將手裏的抑制劑直接交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抑制劑,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的步伐依舊穩健,只有秦步月知道,他心裏定然是在做著激烈的鬥爭。
陳立果是在做心裏鬥爭嗎?他的確是在做,只不過他在做的,和秦步月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
回去路上,陳立果哇的一聲忍不住哭出了聲:“統統,他好禽獸啊,我都硬不起來他還要上我。”
系統:“你不是對牛排有反應麼。”
陳立果又是哇的一聲:“但是他是檸檬黃瓜啊,不是黑椒牛排!”
系統:“真可惜呢。”
聽著這句毫無誠意的真可惜,陳立果只覺得悲從中來,世界變成了黑白色。
阮菲菲在家等著陳立果,她看著陳立果滿身低氣壓的回了屋子,試探性的問道:“陸少將……是出了什麼事麼?”
陳立果看了阮菲菲一眼,心說妹子你為什麼不是個男的,是個男的我們湊合湊合就過了啊。
阮菲菲被陳立果的目光盯的有點發毛,她乾笑道:“陸少將?”
陳立果輕歎一聲:“沒事。”說完將手裏的抑制劑遞給了阮菲菲。
阮菲菲接過來,趕緊回屋子裏去用了。
陳立果嗅著這一屋子的牛排味,只覺得心情十分的低落,他躺到床上一臉我不想活了的表情:“我完了。”
系統:“嗯?”
陳立果:“我又硬了。”
系統:“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陳立果長歎一聲,他說:“然而嗅著阮菲菲的資訊素我能硬,看見她的臉我就軟了。”——到底他還是不喜歡女人。
系統說:“那你到底是硬還是軟。”
陳立果:”所以說,我完了。”說完這話,陳立果流出了悲傷的淚水,覺得自己這一生,真是過得淒慘極了。
系統對陳立果無話可說,他已經發現陳立果現在每到一個新世界,除了任務之外的最大目標就是追求性生活和諧,也不知道他在原來的世界到底憋了多少年才憋成這樣。
三天時間轉瞬即過,還沒等陳立果主動給秦步月答復,這兄弟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還是穿著那一身漂亮的軍裝,並且是打著看望陳立果的藉口過來的。
陳立果正在沙發上看泡沫劇,聽到敲門聲趕緊換了個新聞台。
“陸雲棋。”一開門秦步月便打了招呼,他說,“下午好。”
陳立果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低低道:“你進來。”
秦步月點點頭。
陳立果在秦步月進來後順手關上了門。
秦步月進了屋子,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態度自然的好像這裏就是自己家,他說:“你考慮的如何?”
陳立果咬牙道:“我可以答應你。”
秦步月有些驚訝陳立果的果斷,他道:“哦?”
陳立果:“但是我有個條件。”
秦步月好奇的看著他:“什麼條件?”
陳立果:“你要把之前的那些視頻刪掉。”
秦步月笑道:“這不可能。”
陳立果見他拒絕的如此果斷,有點生氣:“為什麼?!”
秦步月說:“因為那不是普通的色丨情視頻,那還是實驗的一部分。”他說色丨情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格外的勾人。
陳立果要是一般男人,說不定看到秦步月這個眼神就硬了,但他並不是一般男人,他是個硬不起來的男人,所以他依舊淡定,他說:“你已經把這個視頻給其他人看了?”
秦步月說:“我哪里捨得。”
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
秦步月看著陳立果緊張的模樣,笑了,他道:“陸雲棋,我不是在和你談判。”
陳立果道:“嗯?”
秦步月說:“我是在威脅你。”
陳立果:“……”
秦步月說:“過來。”
陳立果站在門邊沒動,但他知道自己是扭不過秦步月的,所以雖然不願,但他還是慢慢的走到了秦步月的身邊。
秦步月雖然坐著,可他身上的氣勢卻讓他仿佛坐在王位之上下達命令,他說:“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陳立果氣息頓了頓,似乎被氣到了。
秦步月說:“軍方是允許那些實驗的,以我現在的權力,要一個身後沒有勢力的少將,是很簡單的事。”
陸雲棋雖然年紀輕輕便成了少將,但也因如此他的根基尚淺,目前根本不是秦步月的對手。
陳立果閉了眼,啞聲道:“別在這裏。”
秦步月不為所動:“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陳立果的手抖了一下,卻還是沒動。
秦步月抬手看了眼表,他說:“阮菲菲六點下班,現在是三點二十一,你還有兩個半小時。”
陳立果終於明白,今天秦步月是不會放過他了。
帶著屈辱的表情,陳立果一件件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肌理流暢的漂亮身體。
秦步月目光中流露出欣賞的味道,他說:“雲棋,你真美。”
陳立果咬著牙,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秦步月毫不客氣的伸出手,開始品嘗眼前的美食。
陳立果有著一具非常完美的身體,這身體是在Omega身上絕對見不到的,充滿了屬於男性的力量和美。
無論是線條優美的腹肌還是性感的人魚線,亦或者是性感的臀部,全部都很合秦步月的口味,他看著陳立果脫得□□,眼神之中開始流露出癡迷。
陳立果也低著頭,不過他在看自己的小弟弟——小果果,堅強點,站起來。
可小果果不給陳立果面子,依舊安靜的好像沉在水底的石頭。陳立果差點沒哭出聲,這要是換在平時,他早有反應了好嗎。
秦步月說:“過來。”
陳立果慢慢的走過去。
秦步月站起來,直接吻住了陳立果,他身上檸檬黃瓜味的資訊素越來越濃,濃的陳立果呼吸有些不暢。
秦步月把陳立果吻的氣息不穩,才聽了下來,他語氣愉悅的說:“你知道你的資訊素是什麼氣味麼?”
陳立果沒說話。
秦步月說:“是酒的味道——”
陳立果心說哦,我比你貴,你是薯片味的,三塊五一包的那種。
秦步月說:“我要在這裏□□,你若是好好表現,我或許可以快些,趕在阮菲菲回來之前結束。”
陳立果渾身緊繃的好像一塊石頭。
秦步月見他這模樣,笑了:“不過我倒是挺想看見,她看見你被我操的模樣。”
陳立果聽到這話,立馬想到了燕景衣,然後再想到了那盒丟在上個世界的玉勢,他思維發撒的速度簡直堪比光速,甚至幻想出了燕景衣抱著他屍體哭泣的模樣……
秦步月說:“你居然在這時候還走神?”
陳立果立馬回了神。
秦步月表情陰沈,他將陳立果直接推倒在了沙發上,冷冷道:“你想到誰了?阮菲菲?”
陳立果暗暗的想,我想到了上個世界的□□。
秦步月顯然早有準備,他從衣服裏掏出了潤滑劑,就這麼倒在了陳立果的下身,他說:“我倒要看看,你待會兒還有沒有精力想著她。”
陳立果咬著牙,表情屈辱且憤怒。
但這些反抗很快化為了迷亂,因為秦步月帶來的藥是特製的——特意為Alpha設計的藥。
秦步月癡迷的看著陳立果,他看著陳立果冷漠的眼神逐漸柔和,甚至帶上脆弱,緊閉的嘴唇發出些許破碎的哭音,紅腫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猩紅的舌尖,還有那個被他弄的紅腫的小口。
秦步月想要憐惜,卻又想更加粗暴,這兩種情緒堆疊在一起,讓他有些矛盾,然而最終還是後一種情緒占了上風。
陳立果一開始意識還是清醒的,到後面完全懵了,被秦步月帶到浴缸裏的時候,甚至開始條件發射的想要爬走。
秦步月根本不准他的拒絕,抓著就是一頓狠操。
陳立果躺在那裏,腦子裏一片混沌,只餘下一個念頭——算了,不硬就不硬,反正都爽了。
系統若是知道他這個念頭,也不知道下個世界會不會讓他直接穿成貔貅從根源解決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我忘了說了,之前承諾的玩具肉已經在微博更新……密碼是KCZWMMY
☆、第35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五)
雖然秦步月很想讓阮菲菲看看陳立果被佔有的模樣,但他到底還是有些分寸,沒有直接將陳立果逼到絕境。
在阮菲菲即將下班的時候,秦步月結束了一切,將陳立果抱回了床上,自己不緊不慢的穿好了衣服。
似乎是被做的狠了,躺在床上的陳立果側身蜷縮著身體,身上全是醒目的曖昧痕跡。秦步月的手指在他光滑的皮膚上滑過,他知道Alpha的恢復能力逆天,這些痕跡估計不到一天便會消失,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
陳立果半閉著眼睛,嘴唇紅腫且破損,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秦步月看著他,沒忍住低下頭又親親的吻了吻。
阮菲菲回到家,剛遇到要離開的秦步月。秦步月一點也沒有要搭理阮菲菲的意思,目不轉睛推門便走,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阮菲菲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人,她進屋後沒看到陳立果,反而是鼻間嗅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陳立果休息了一晚上才緩了過來,秦步月的體力太恐怖了,那兩個小時他幾乎就沒有停下過,反而是陳立果最後有些神志模糊,如果不是顧及到阮菲菲,陳立果甚至懷疑他能做個一天一夜。
陳立果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去洗了個澡。
阮菲菲去廚房拿薯片的時候,正好遇到洗完澡的陳立果,她只看了一眼,心中便隱約明白了什麼。此時陳立果嘴唇還腫著,裸丨露的頸項之上還帶著曖昧的紅痕,就算是阮菲菲這種未經人事的人,也猜出了一二。
陳立果看見阮菲菲,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自顧自的拿了盒酸奶開始坐在餐桌前喝。
阮菲菲雖然心中好奇,但她又不好意思問,於是只能咬著牙裝作沒看見。
陳立果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升酸奶,還是覺得餓,於是又去煮了點麵條,他的手藝還不錯,廚房裏很快傳出誘人的香氣。
出來拿作料的時候,陳立果看著眼巴巴看著他的阮菲菲,好心的問了句:“吃麼?”
阮菲菲點頭如搗蒜。
陳立果見狀,便多做了一份。
他們兩個雖然在同居,但吃的用的都分得非常清楚,陳立果並不想讓阮菲菲產生什麼不該有的錯覺,所以在這些事情上向來都很注意。
阮菲菲吸著陳立果做的麵條,臉上露出驚歎之色,道:“好好吃。”
陳立果嗯了聲,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阮菲菲的面吃了一半,有些遲疑的說:“上面派我去秋回星出差。”
陳立果聽到秋回星三個字就皺起了眉頭,這個星球的名字他很熟悉,若是沒記錯,這就是阮菲菲被強行標記的地方。
陳立果說:“能不去麼?”
阮菲菲的道:“應該不能……那邊發生了疫病,很缺醫生。”
陳立果看著碗裏的麵條,有些煩惱,如果他沒有被停職,留下阮菲菲是件很簡單的事,但他現在被停職了,那就沒辦法參與軍中的事了。
阮菲菲以為陳立果是擔心她,她道:“我會小心的,那疫病不致命……”
還未等她說完,陳立果便道:“我和你一起去。”
阮菲菲瞪大眼睛。
陳立果道:“就這麼定了。”
阮菲菲完全沒有料到陳立果的反應,她起初被要求同陳立果同居的時候,還以為陳立果是喜歡她,但經過這段的相處,卻又覺得不像。而且今天看來,陳立果顯然是有自己的伴侶,那他為什麼要如此關心自己呢?阮菲菲覺得矛盾,又沒辦法問出來。
陳立果似乎一點沒注意到阮菲菲的糾結,他吃完飯後,便直接回了房,沒有給阮菲菲拒絕的機會。
回房後,陳立果叫系統把那個強行標記阮菲菲的Alpha的資料又提出來看了一次。
這個Alpha在軍隊裏是個上校軍銜,看起來長得不錯,權力也不小,好好一個人也不知怎麼的就當了為人不齒的強丨奸犯。
陳立果看著看著就幽幽的歎了口氣。
系統問他:“你歎什麼氣。”
陳立果說:“秋日星離這裏很遠吧。”
系統眼皮一跳,立馬猜出陳立果要說什麼。
果不其然,陳立果的下一句話就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月月再相見。”
從一開始的空空,到之後的統統,再到現在的月月,系統覺得自己的神經在陳立果的折磨下不斷的加強著,到現在他已經不覺得這種稱呼有什麼了。
陳立果說:“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我要走了,會不會很傷心?”
系統居然生出了一種自己腦殼好疼的錯覺——這種感覺讓他有點驚恐,因為一個系統怎麼可能有腦殼。
陳立果並不知道自家系統的煩惱,他還在回味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他說:“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大的好像有點不正常。”這是讓陳立果困惑的地方,好像每次秦步月要射出來時候,某個部位就會脹大——此時純潔的陳立果依舊不知道什麼叫做成結。
秦步月很快就收到了陳立果與阮菲菲同行的申請,他把申請看了一遍後,臉色非常的不好,竟是少有的露出了發怒的表情。
秦步月的手下們見狀,均都戰戰兢兢,生怕把自己上級惹毛了。他們家的這個上級,平時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一生起氣氣來,簡直比魔鬼還恐怖。
“秋日星。”秦步月的手指翹著那份申請表,表情溫柔的有些扭曲,他說,“你以為你逃得掉?”
陳立果要是知道秦步月在想什麼,估計會做出個西子捧心狀,然後幽幽的回一句:“冤家,人家哪里想逃。”
但還好他不知道,所以直到離開,他都在為自己要離開秦步月而感到悲傷。
“再見了,我愛的星球,我的愛的人。”陳立果現在每天做的事,基本就是吃飯睡覺,噁心系統。
系統表示陳立果做的真的很成功。
陳立果說:“你說他會不會想我?”
系統:“……”
陳立果說:“嗯,我已經開始想他了。”
系統:“……”
陳立果說:“他……”他話還沒說話,就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怎麼聞到了一股檸檬黃瓜味,這味道他太過熟悉,想忽視都不行。
陳立果遲疑的說:“我好像問道了秦大吊的味道。”
系統懷疑自己的內部結構出現了問題,不然怎麼會在聽到秦大吊三個字的時候,生出一種自爆的想法。
秦步月並不知道自己從月月升級成了秦大吊,他現在還處在一種——陳立果想要逃開他的憤怒中。
從飛船的駕駛艙走出來,秦步月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邊的陳立果,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是從陳立果的表情裏,看出一絲憂鬱的味道。這種憂鬱讓他心中的怒氣平復了許多,他遠遠便叫道:“陸雲棋。”
聽到他叫聲的背影猛地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嚇到了。這樣的反應,讓秦步月心情更好了,他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好巧。”
陳立果扭過頭,看到了秦步月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秦步月說:“你去哪里?”
陳立果抿了抿唇,看起來有些不情願的說:“秋日星。”
“哦。”秦步月睜著眼睛說瞎話,他說:“我也正好要去秋日星。”
陳立果渾身僵硬,顯然是被秦步月嚇到了,秦步月看著他慢慢變紅的耳朵,湊到他的耳邊輕輕道了聲:“你以為你跑得掉?”
陳立果咬牙道:“滾開。”
秦步月癡癡的笑著,他竟是直接伸手,捏了一下陳立果的耳垂。
“我先走了,到了秋日星,我們再好好的聊。”知道什麼是適合而止,秦步月也不想把陳立果逼到崩潰,他轉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臉愕然的阮菲菲。
秦步月朝著她紳士一笑,然後朝著她做了個口型:他是我的。
阮菲菲滿目驚慌,她沒看錯的話,秦步月也是個Alpha吧!兩個Alpha也可以在一起麼?一時間,阮菲菲的腦子亂極了。
陳立果的身體有些僵硬,在秦步月走後,便一直沒有說話,阮菲菲很快就察覺了不對——因為陳立果的眸子裏,全是屈辱和怒火,看不到一絲的愛意。
莫非,陳立果是被強迫的?阮菲菲冒出這麼個想法,但她又覺得不太可能,一個Alpha,怎麼可能被另一外一個Alpha強迫呢……
總之,五天的行程,阮菲菲的思維都處於一種極端的混亂之中。
到了秋日星的第一天,秦步月就邀請了陳立果吃飯,還特意叫他把阮菲菲帶上。
陳立果條件反射的想要拒絕,卻看到了秦步月那雙明明應該是在笑著,但並未有什麼笑意的眼睛,秦步月說:“不要遲到。”
陳立果只能悶悶的嗯了聲。
阮菲菲此時再傻也看出陳立果的不情願了,但她也不敢問什麼,只能乖乖的待在陳立果的身邊,然後秦步月走之前,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阮菲菲被秦步月的眼神看的後背發涼,有種被蛇盯住的感覺。
陳立果的眼神裏似乎有些疲憊,他察覺了阮菲菲的不安,道:“不要怕,他不會對你做什麼。”
阮菲菲差點問出口:那他會對你做什麼麼?好在她的理智還在,讓她把話憋了出去。
晚宴的地點是秋日星一家十分有名的餐廳。
陳立果領著阮菲菲走進去的時候,秦步月已經坐好了。
秦步月朝著他身側的位置,對著陳立果做了個請姿勢,阮菲菲卻被他安排到了對面。
這個位置有些奇怪,陳立果本想拒絕,但秦步月已經將作為拉開,他也只能坐了下去。
“上菜吧。”秦步月聲音輕柔的吩咐。
陳立果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看起來隱忍極了。這個表情讓秦步月想起了某些場景,他微妙的笑了笑,道:“你叫阮菲菲對吧?”
阮菲菲受寵若驚,急忙點頭稱是。
“我是陸雲棋的舊友。” 秦步月說的坦然,“認識他很多年了。”
阮菲菲哦了一聲。
秦步月道:“雲棋哪里都好,就是太害羞。”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首,卻穿過桌布,輕輕的捏了捏陳立果的腿根。
陳立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顯然是要生氣了。
秦步月點到即止,繼續道:“你是打算和雲棋結婚麼?”
阮菲菲沒想到秦步月突然提起這個,誠惶誠恐道:“我和陸少將只是朋友關係……”
秦步月道:“哦?”
阮菲菲道:“是、是陸少將一直在幫我的忙。”她說著聲音小了下來。
秦步月說:“幫你什麼忙。”
阮菲菲囁嚅著,不說話了。
秦步月聲音不冷不熱,他說:“幫你隱藏Omega的身份?”
阮菲菲瞪圓了眼睛,有些驚慌,她沒想到秦步月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夠了。”陳立果怒道,“秦步月,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步月說:“你生氣了?”
陳立果的手握成拳頭,顯然是在控制情緒,他說:“秦步月,你夠了。”
秦步月面無表情:“哦?”
阮菲菲以為這兩人是因為她在吵架,急忙勸道:“陸少將,我沒事的……”
“你閉嘴。”秦步月冷冷道,“陸雲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
陳立果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一句話也不說,起身便要走。
然而他還未走兩步,秦步月冷漠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說:“走出去,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陳立果的腳步頓住了。
秦步月說:“回來。”
陳立果似乎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終究是坐了回來。
好在這會兒正好上了菜,緩解了三人間尷尬的氣氛,秦步月說:“吃。”
陳立果發現這些菜全是他沒吃過的,他雖然很想大快朵頤,但礙於人設,只能顯露出食不知味的表情。
阮菲菲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再怎麼遲鈍,也發現這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了。
秦步月倒是該怎麼樣就這麼樣,他和陳立果沒有再交談,直到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道了聲:“阮菲菲,你先回去吧,我和雲棋還有些話說。”
阮菲菲有些遲疑的看向陳立果。
陳立果低低道了聲:“去吧。”
阮菲菲咬著唇,這時候她恨不得自己也是個Alpha,可以幫上陳立果的忙。但想歸想,她終究只是個孱弱的Omega,待在這裏不但幫不上陳立果,說不定還會拖他的後退。
無奈之下,阮菲菲只能選擇乖乖離開。
阮菲菲走後,秦步月直白的說了句:“陸雲棋,我要操丨你。”
陳立果露出屈辱之色,他說:“你瘋了。”
秦步月笑道:“你不是以為你跑到秋日星就能擺脫我了麼?我告訴你,你是在做夢——”
陳立果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秦步月說完就走,把一串鑰匙丟到了陳立果的面前:“當然,我是個民主的人,我也給你選擇的權力。”
說完他起身便走。
陳立果捏著鑰匙,在心中對著系統幽幽的說了句:“唉,愛情,來的就是這麼突然。”
系統:“……”
陳立果說:“無論你到世界的哪個角落,我都願意跟隨你。”
系統:“……”
陳立果:“夫複何求!”
雖然陳立果很想立刻沖上去,和秦步月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但他忍住了,不但忍住了,還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走上了電梯。
走上電梯的時候,陳立果還在打嗝,他感覺不太好:“系統,我有點不舒服。”
系統:“你終於有了廉恥之心?”
陳立果:“不,我好像吃太飽了。”
系統:“……”
陳立果有點擔心:“一會兒不會吐出來吧。”
系統顯然是想起了什麼,氣壓更低了。
在陳立果的擔憂之中,他還是進了秦步月的房間。
秦步月已經洗完了澡,此時正穿著浴衣面無表情的在用光腦處理事情,聽到陳立果開門的聲音,頭也不抬道:“去洗澡。”
陳立果乖乖的去洗澡了,一邊洗澡還一邊打嗝,他還是覺得肚子撐的厲害,猶豫片刻後道:“系統,我的胃好不舒服。”
系統:“……”
陳立果說:“我記得沒錯,上上個世界我好像吐過一次?”
系統:“……”
陳立果回憶:“上個世界好像也吐過。”
系統:“……”
陳立果很是糾結,他說:“要不然,這次自己先吐了?”
系統:“……”
陳立果等半天沒等到系統的建議,於是便自己下了決定,他說:“嗯,總比等會兒吐床上好。”於是就開始對著廁所扣嗓子眼兒。
系統表示有個這樣的宿主,他離精神崩潰好像不遠了。
Alpha的五感是非常靈敏的,雖然隔著一層門,但秦步月幾乎可以將浴室裏的所有聲音納入耳中。
所以當秦步月聽到浴室裏傳來嘔吐聲音的時候,他心中原本就壓抑著的怒氣終於噴發了出來。
“嘭”的一聲,浴室的門被強行打開,秦步月幾步走入,一把抓住了剛吐完的陳立果。
陳立果被抓的一臉懵逼,他滿臉都是水,看著面色陰鬱的秦步月,沒搞懂秦步月在氣什麼。
“我就那麼讓你噁心?”秦步月把陳立果死死的抵在牆上,他冷冷道:“噁心到你都能吐出來?”
陳立果:“……”哦豁,被發現了。
秦步月順手抓著噴頭,對著陳立果就是一陣沖刷,陳立果咳嗽幾聲,到底是沒再動彈。
秦月冷笑:“可惜,就算你再噁心我,也得和我上床。”他直接將陳立果橫抱起來,轉身進了臥室。
這一晚,陳立果過的十分開心。
第二天,陳立果躺在床上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醒來後的見到屋子裏沒人,幽幽的問了句:“秦大吊呢。”
系統:“……出去了。”
陳立果長歎一聲:“太爽了——”
系統:“……”
陳立果神清氣爽的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書刷牙洗臉,還拿個了麵包當早餐,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秦步月原本以為陳立果要到中午才能醒來,卻沒想到他回來的時候,陳立果的人已經不見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秦步月冷哼一聲:“倒也難為你,這樣都能爬起來。”他說完這話,卻是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裏浮現出些許笑意。
陳立果到家後,看到了徹夜未眠的阮菲菲。
阮菲菲見到陳立果回來,總算松了口氣,但看到他身上那些明顯的痕跡,心卻又懸了起來。她其實想問很多,但她又覺得她若是問了出來,那陳立果定然是十分尷尬,所以猶豫之下,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詢問陳立果要不要吃早飯。
陳立果說不用,他吃過了。
阮菲菲抿了抿唇。
陳立果說:“你不要是去軍中報導麼?怎麼還在這兒?”
阮菲菲道:“我、我擔心你……”
陳立果差點沒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這姑娘的頭,他歎道:“我沒事,你快去吧。”
阮菲菲欲言又止。
陳立果想起了什麼,他說:“你以後下班,都同我說一聲,我來接你。”他沒記錯,阮菲菲是在下班的路上被標記的。
阮菲菲茫然道:“為什麼要來接我?”
陳立果說:“這裏不安全。”
阮菲菲聞言,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事,臉色更差了,她深深地看了眼陳立果,沒有再說什麼,起身便走了出去。
陳立果坐在沙發上,又開始看肥皂劇。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去接了阮菲菲下班,兩個人隨便吃了點什麼,阮菲菲看到有新上映的電影問陳立果要不要看。
陳立果正想說好啊好啊,卻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這種不適讓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拒絕了阮菲菲的提議,兩人早早回了家。
到家之後,陳立果直奔自己臥室的浴室,到浴室一脫褲子,陳立果就崩潰了:“系統——我的菊花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癢啊!!
系統:“對不起,眼前一片馬賽克,我什麼都看不到。”
陳立果眼淚汪汪,系統並未告訴他什麼是發丨情期,所以他此時一片茫然只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他說:“難道是痔瘡!!!”
系統:“……”迷之沈默中。
陳立果哭泣道:“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愛護身體。”
系統憋了半天,沒憋住,道:“你去問問那個秦什麼是怎麼回事。”
陳立果有羞澀:“那萬一是痔瘡多不好意思啊。”
系統:“……”癢死你個智障算了。
陳立果雖然很羞澀,但他是非常相信他家系統的,既然系統叫他去詢問秦步月,那就肯定是有原因的。
陳立果糾結之下,還是給秦步月發了個資訊:你對我做了什麼。
秦步月那邊回的倒是也快,他說:自然是繼續之前未完成的改造。
原來是昨晚趁著陳立果失神,秦步月又給陳立果紮了一針,此時的他已經有些猶豫是否要將陳立果完全改造成一個Omega,但讓陳立果出現發丨情期,秦步月卻並不反感。
回了資訊之後,秦步月立刻撥通陳立果的號碼。
通訊器接通後,那頭傳來低低的壓抑著的呼吸聲,陳立果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他道:“秦步月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步月卻不回答,他說:“昨晚舒服麼?”
陳立果咬著牙,喘息又重了幾分。
秦步月道:“那裏是不是很癢?”
陳立果低低道:“你不能這麼做——你——”
秦步月竟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些崩潰的味道,的確,一個Alpha突然有了發丨情期,的確會讓當事人有些受不了。
所以秦步月也不打算繼續刺激陳立果,他得給他的小可愛一些緩衝的時間。
秦步月說:“來,自己用手指試試看。”
“滾——”陳立果咬牙道,“我要殺了你。”
秦步月聽著陳立果滿含殺意的聲音,知道他的小可愛絕對是認真的,他卻低低的笑了,他說:“來啊,用你的身體殺了我。”
陳立果重重的錘了一下牆壁:“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秦步月說:“因為,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陳立果發出輕微的哼聲,秦步月聽著這哼聲,竟是也起了反應,他微微歎息,不知道自己對一個Alpha如此感興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步月繼續誘導:“當然,若是你自己不願意做,也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幫幫你。”
通訊裏那頭傳來一段髒話,秦步月聽得出陳立果是真的很生氣,他說:“寶貝,我這就來找你。”
陳立果怒吼一聲:“滾!”啪的就掛了通訊器。
秦步月絲毫不介意陳立果的拒絕,他反而是哼著小歌,心情很好的去拿了外套,顯然是打算出門去了。
陳立果覺得自己要瘋了,他不知道秦步月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但絕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嘗試用了手指,但還不如不用,他更難受了。
陳立果哭道:“秦大吊,你這個禽獸——我對你不夠好嗎,你要這樣對我。”
此時系統因為**保護的緣故,已經完全陷入馬賽克中,不知道陳立果怎麼樣了,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估計也會對陳立果冷嘲熱諷一番,說他活該。
在家的阮菲菲察覺陳立果有些不對勁——她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資訊素,她無法判斷這種資訊素到底是屬於Omega還是Alpha,唯一能確定的便是這種資訊素正源源不斷的從陳立果的臥室裏傳出來。
“陸少將?陸少將?”阮菲菲試探性的在門口叫著陳立果。
陳立果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帶著些壓抑的味道,他說:“別進來。”
阮菲菲擔憂道:“您是出了什麼事麼?”
陳立果道:“我沒事。”
阮菲菲有點著急,但她能做的事情卻不多,被陳立果拒絕後,她只能在門口守著,怕陳立果出什麼意外。
就在她萬分擔心陳立果的時候,秦步月來了,他來之後一句話也沒說,便直接推門進了陳立果的臥室,然後轉身上了鎖。
給秦步月開門的阮菲菲一臉慌張,可面對面色如冰的秦步月,她卻說不出拒絕的話——這就是Omega和Alpha的差距,一個是領導者,另一個不過是附屬者。從生理上,便已被決定了地位的高低。
秦步月進屋後便看到將自己裹在被子裏的陳立果,他走過去,一把掀開了被子,濃郁的信息素味撲面而來,陳立果面色潮紅,眼神裏帶著崩潰的味道,他說:“不——”
秦步月微笑著看著他,他道:“好,你說不,我就不做。”
陳立果知道了秦步月想要做什麼,他想要他臣服,想要他親口哀求。
陳立果似乎離崩潰只有一步之遙,他絕望的看著秦步月,顫聲道:“為什麼,為什麼?!”
秦步月淡淡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陳立果喉嚨哽噎,發出帶著顫聲的呻丨吟,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期待著秦步月的侵犯。
秦步月說:“說吧,寶貝,你要什麼?”
陳立果眼神朦朧,終於抑制不住身體的渴求,他說:“我要你。”
一切結束後。
陳立果點了根煙,他身側躺在熟睡的秦步月,在煙霧繚繞中,陳立果眼神滄桑對著系統說:“辛苦他了,我很滿意。”
系統:“……”
陳立果說:“感謝科技,科技使人類進步。”
系統:“……”
陳立果還想說什麼,系統幽幽的冒出來一句:“你還記得阮菲菲麼?”
陳立果立刻坐直:“菲菲咋了!!”
系統說:“你再不過去,她就出事了。”
陳立果立馬開始穿衣服穿褲子,拿鑰匙準備出門,走之前他看了眼還在沉睡的秦步月,感動的想,好好睡寶貝,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最後系統說要把受變成貔貅,因為貔貅木有□□(。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地——這句話很有道理的。
diao字被和諧了,不開心,只能用吊代替QAQ
☆、第36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六)
身為一個Omega,阮菲菲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要尋找一個和自己契合的Alpha,組成家庭,生殖繁衍。
但這種教育卻並沒有讓阮菲菲變成一個Omega該有的模樣,她不但不想生孩子,甚至開始痛恨自己是個Omega的事實。
明明她可以在其他的領域做的比Alpha還好,為什麼就註定了只能結婚生子?
這種想法驅動著阮菲菲做出其他Omega無法想像的事,她用了抑制劑,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Beta,混入了軍隊,甚至混入了前線。她在醫學上的天賦使得她在工作之中遊刃有餘,絲毫不遜於身邊的人,這個現實堅定了阮菲菲心中的信念——她不要做Omega。
然而生理上的構造,卻仿佛在嘲笑阮菲菲的天真,當發丨情期來到,抑制劑失去了本該有的作用,阮菲菲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之中。
不幸中的萬幸便是,她早早的請了假,離開了軍隊裏,一個人匆匆忙忙的往家中趕去。
然而阮菲菲身上屬於Omega的資訊素,卻在不斷的引誘著周圍的Alpha,這濃郁的資訊素已足以讓其他Alpha失去理智,阮菲菲甚至能感覺到周遭刺在她身上的目光。
這種感覺讓阮菲菲感到一絲絕望,她仿佛是一隻可憐的食草動物,此時正在食肉動物的地盤上狂奔,不過一個頓足就會被食肉動物撕的粉碎。
心中越著急,動作卻越慌亂,阮菲菲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她的手掌被擦破,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這一絲鮮血簡直好似跑道上突然響起的發令槍,讓一直跟隨者著她的某個Alpha徹底失去了控制。
阮菲菲發出一聲尖叫,她被人攔腰扛起,視線天旋地轉,抱起她的Alpha散發著侵略性極強的資訊素,他牢牢的抱著阮菲菲,任由阮菲菲怎麼掙扎也無法從他的手上掙脫。
“不要——”阮菲菲尖叫著,拍打著扛起她的人,她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心中是充斥著難以抑制的絕望,完了——她的人生——結束了。
阮菲菲哭泣著,頭腦因為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因素變得一片混沌,她難以想像自己若是就這麼被標記,之後該面臨的到底是什麼。
扛著阮菲菲的Alpha沒有因為阮菲菲的哭泣產生絲毫心軟,他帶著阮菲菲直接往某個角落走去,阮菲菲的身體逐漸軟了下來,她沒了力氣,像一隻破布娃娃似得被人抱著離開,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菲菲,菲菲。”一個低沉且熟悉的聲音響起來,阮菲菲的神志卻懵懵懂懂,無法理解,她感到一雙手輕輕的擦著自己的眼淚,動作輕柔。
“菲菲,你沒事吧。”抑制劑再次進入身體,緩解了發丨情期帶來的痛苦,阮菲菲逐漸從昏迷中醒來,她的眼睛終於有了焦距,看清了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將她擄走的Alpha竟然被人用繩子綁在一旁,本該在家中的陸雲棋,此時正擔憂的看著她。
“哇!!!”再也忍不住,阮菲菲撲向了陳立果的懷抱,她死死的抓著陳立果,像是抓著最後一根稻草,她說:“救命,救救我!我不要當Omega了,不要當Omega了!”
陳立果輕輕的拍著阮菲菲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阮菲菲哭的哽咽,她說:“我好害怕,雲棋,我好害怕。”
陳立果道:“沒事了,沒事了。”他一邊說,一邊摸了摸阮菲菲的腦袋,道,“有我在呢。”
阮菲菲淚眼朦朧的看著陳立果,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和身體全都鬆懈了下來——她在陳立果的懷中睡著了。
陳立果抱著阮菲菲,準備回家。
被他綁起來的那個Alpha此時一臉憤怒,嘴裏不住的發出嗚嗚聲,陳立果瞅了他一眼,道:“喜歡你一個人,就要好好的追知道不?”
那人:“……”
陳立果道:“像你這樣的,在我們那裏是會被閹掉的。”
那人:“……”
陳立果道:“兄弟,我報警了,你保重。”走之前,也沒有把這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那人:“嗚嗚嗚。”
陳立果接到了阮菲菲後,火速往家趕,這姑娘身上的資訊素就好像大自然裏不斷散發的花粉一樣,瘋狂的吸引著路過的蜜蜂和各類昆蟲,放在外面不管早被啃的骨頭都沒了。
到家後,陳立果正準備開門,卻發現家中的門居然沒關,他微微一愣,第一個反應是阮菲菲出門的時候忘記了關門,走進去一步,卻聽到了秦步月不鹹不淡的聲音:“你去哪了?”
陳立果身上一緊,差點被把懷裏的阮菲菲丟出去。
秦步月此時的表現,就像個發現妻子和隔壁老王約會的丈夫,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陳立果懷裏的阮菲菲,道:“就是為了她?”
陳立果:“……”他沒說話,直接把還在啜泣的阮菲菲抱回了臥室。
秦步月目光陰冷,他看著陳立果的動作,雖然沒說什麼,但任由誰都能看出他的不滿。
陳立果把阮菲菲放到床上,正欲出去,卻被阮菲菲一把抓住了手臂,阮菲菲眼角還帶著淚滴,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可憐,她說:“別走……”
被秦步月盯著的陳立果感到自己的後背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阮菲菲渾身還在發抖,她說:“我好怕——”
陳立果歎了口氣,摸了摸阮菲菲額頭,他道:“不怕啊,我在這兒。”
阮菲菲低低的嗯了一聲。
“呵。”見到這一幕,門口傳來某人陰陽怪氣的哼聲,秦步月冷笑道,“你原來真的喜歡她?”
陳立果:“……”
秦步月繼續道:“也對,身為一個Alpha,喜歡Omega是正常的事。”
陳立果咬牙道:“閉嘴。”
秦步月聞言更生氣了,他冷冷道:“閉嘴?陸雲棋,你有什麼資格叫我閉嘴?”
陳立果不想讓阮菲菲聽太多不該聽的,他見阮菲菲迷迷糊糊似乎要睡過去,便輕輕的放了手。
阮菲菲哼了一聲,到底是沒有再醒來。
陳立果起身走到門邊,道:“我們出去說。”
秦步月冷漠的看了一眼阮菲菲,竟是沒有再為難陳立果,同意了他的提議。
出去之後,秦步月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喜歡她?”
陳立果坐在沙發上,像一尊凝固的石頭:“我只當她是妹妹。”
秦步月道:“哦?”
陳立果:“況且我喜不喜歡她,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步月淡淡道:“你是我最滿意的試驗品,自然同我有關係。”
按理說,陳立果聽到這句話,本該是要憤怒的,但他只是抿了抿唇,露出略微有些緊繃的表情。
秦步月看著他的臉,莫名的生出些心疼,但他很快就處理好了這種不該用的情緒,他說:“陸雲棋,你就是我的。”
陳立果慢慢抬頭,凝視著秦步月的臉,他說:“我們做筆交易吧。”
秦步月倒沒想到陳立果會突然提出要同他做交易,他有點感興趣,便道:“什麼交易。”
陳立果說:“我做你的試驗品。”
秦步月瞳孔微微收縮。
陳立果道:“你把阮菲菲,變成Alpha。”
秦步月聽到陳立果的話,胸中霎時間湧起了蓬勃的怒氣,他聲冷如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陳立果表情平靜,好像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他說:“自然清楚。”
秦步月直接一拳把面前的玻璃茶桌砸了個粉碎,他說:“陸雲棋,你很好。”
陳立果微微垂了眸子,似乎不想和秦步月的眼神對視。
秦步月點了點頭,嘲諷的笑了:“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可以,陸雲棋,若這是你要求的,我憑什麼不答應你?”
陳立果似乎松了口氣。
秦步月偏過頭,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他說:“她知道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
陳立果冷漠道:“她不需要知道。”
秦步月點點頭:“如你所願。”
他說完就走,看表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陳立果看著秦步月離開,直到秦步月重重的摔上了門,他的身體才慢慢鬆懈下來。
兩人算是就這樣達成了協定。
阮菲菲的這一覺睡的格外久,即便是在夢中,她也無法得到安眠,腦海中全是亂七八糟的畫面,讓她感到無比的混亂又驚恐。
但在她的意識深處,卻又隱約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安慰著她,這個聲音使得她沒有徹底的精神崩潰,而是撐了過來。
阮菲菲感到那個擁抱溫暖的,聲音也是輕柔的,她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不再有噩夢侵襲。
陳立果像哄孩子似得把做噩夢的阮菲菲給哄好了,這姑娘受的刺激不小,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陳立果哄好阮菲菲後,便去做了一個人的晚餐——是冰箱裏剩下的牛排,醬料還是黑胡椒的。
陳立果不知道在想什麼,吃飯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等到把整塊牛排都吃完了,才像是做完了心理建設似得,嚴肅的問了系統:“統統,變成Omega真的不需要切丁丁吧?”
系統冷笑:“反正都沒用了,切了怎麼了。”
陳立果:“……”說的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陳立果道:“雖然沒什麼用,但我心裏過不去這關啊。”
系統:“你答應的時候怎麼那麼爽快!?”
陳立果臉紅了:“這不是……擔心菲菲嗎。”
系統看著陳立果臉上可疑的紅暈,覺得自己非常懷疑陳立果的話。
陳立果道:“畢竟他跟了我那麼多年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就這麼說丟就丟,是不是有點無情?”
系統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陳立果說的是他的丁丁,他聲音扭曲道:“你自己問秦步月去,我不知道!”
說完就沒了聲音,任由陳立果怎麼呼喚都不出來。
陳立果見系統不理他了,心中有些難過,以前系統可是有問必答的,現在老是不理他,這個系統的AI進化方向很有問題啊。
阮菲菲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她恍惚中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原本稍微有了些血色的臉,再次變得慘白無比。
阮菲菲慢慢從床上爬起,推開臥室的門,便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陳立果。
陳立果在沙發上睡著了,金色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落下斑駁的光影,沒了平日裏的冷漠和嚴肅,他的表情看起來祥和極了,簡直好像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
阮菲菲的眸子閃爍了了一下,她輕輕的喚了聲:“陸少將。”
陳立果一下子就醒了,他的眼睛裏還帶著些迷茫,顯然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你醒了。”
阮菲菲低低的嗯了聲,然後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麻煩你了。”
陳立果道:“感覺好些了麼?”
阮菲菲點頭,她猶豫片刻,還是問道:“昨、昨天那個人呢?”
陳立果這才想起那個被他綁起來還沒放Alpha,本想著今天去看看,結果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陳立果說:“他被我綁著呢,冷靜下來了應該就能自己掙脫了吧。”
阮菲菲瞪著眼睛,似乎被陳立果的話嚇到了。
陳立果一點也不關心那個Alpha怎麼樣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詢問阮菲菲,他叫了一聲:“菲菲。”
阮菲菲輕輕的應了一聲。
陳立果問出了一個改變阮菲菲一生的問題,他問她:“你想成為Alpha麼。”
很多年之後,阮菲菲都記得陳立果問她這個問題時的小心翼翼,那時的她甚至能回憶起陳立果眸子裏的溫柔。但那時的她卻對過去的自己充滿了痛恨,她只看到了陳立果的關心,卻沒有注意到他的隱忍和決絕。
阮菲菲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道:“你說什麼?”
陳立果認認真真,清清楚楚的重複了一遍,他說:“你想成為Alpha麼?”
這真是個可笑的問題,阮菲菲苦笑著想,她說:“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Alpha。”
陳立果心中明瞭。
阮菲菲說:“但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她這一輩子,都只能是個Omega。
然而陳立果卻說:“我認識一個人。”
阮菲菲依舊茫然。
陳立果繼續道:“他……可以把Omega變成Alpha。”
阮菲菲的眸子一瞬間就亮了,她顫聲確認:”從Omega變成Alpha?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陳立果語氣平淡,顯然他並不打算告訴阮菲菲,為此他將付出怎麼代價。
阮菲菲搖著頭,說這不可能,但她的表情激動無比,陳立果一眼便看出她對此充滿了渴求。
陳立果說:“信我。”
阮菲菲便信了,她有種感覺,陳立果絕不會騙她。
陳立果歎息:“但成為Alpha是有代價的,你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阮菲菲興奮的表情不減。
陳立果摸了摸她的頭,他說:“菲菲,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一下,好麼?”
阮菲菲很想說,我不用考慮了,我恨不得立刻變成Alpha,可是面對著眼前人略微有些憂鬱的表情,她拒絕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她說:“好,我會好好考慮的。”
陳立果卻知道,她早已做出了決定。
三天時間,給是留給阮菲菲的,也是留給陳立果的,雖然陳立果很想找秦步月確認自己的小兄弟到底能不能留下來,但他僅剩下的羞恥心阻止了他這麼做。
這邊陳立果和阮菲菲陷入了甜蜜的折磨中,那邊秦步月是真的在被折磨,他並沒有想到,陳立果居然真的願意為了阮菲菲從一個Alpha變成Omega。
在秦步月看來,與其從Alpha變成Omega,他寧願選擇死亡。
那麼陳立果為了阮菲菲,卻選擇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這能說明什麼呢?說明阮菲菲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
一想到這裏,秦步月的心情就壞到了極點,他從陳立果那邊得知,陳立果還要考慮三天。
在這三天裏,秦步月甚至生出些若是陳立果拒絕了他,那該多好的念頭。
這種念頭讓秦步月覺得可笑極了,他一直想要將陳立果改造成他想要的樣子,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他竟是又有些害怕。
三天時間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阮菲菲不想再耽擱一刻,秦步月渴望著陳立果的拒絕,陳立果則擔心著自己的小兄弟。
巧合的是,三人三天裏,睡眠的時間都不足幾個小時,阮菲菲和秦步月兩人都被腦海中紛繁的念頭折磨著,根本無法入睡,而陳立果呢——
陳立果擼丨擼丨擼擼,硬不了,睡一會兒,繼續擼丨擼丨擼擼。
系統要被陳立果弄崩潰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立果:“萬一切了,我切之前還想看看能不能用啊。”
系統:“硬不了!!!你消停消停行不行!!!”
陳立果:“這事情能消停嗎!這是比截肢手術還要恐怖的事啊!”
系統:“……不會切的別擼了!”
陳立果:“真的假的,你別騙我啊。”
系統:“不騙你!”
陳立果:“哦,那我睡了。”說完他眼睛一閉。
系統剛松了口,又聽到陳立果幽幽的問了句:“不會切你怎麼不早說呢……”
系統:“……”
陳立果:“我都快擼破皮了。”
系統咬牙切齒:“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自己不記得了!”
陳立果撓了撓頭發,覺得自己好像隱約有點印象,他說:“好像是哦。”
系統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陳立果說話,再一看才發現陳立果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系統:“……”啊啊啊!!!!他瘋了!!!
三天之約到了,三人在陳立果家見了面。
他們間的氣氛有些奇怪,秦步月陰著臉色,阮菲菲面帶興奮,陳立果精神抖擻。
秦步月先開了口,他說:“你想好了?”
陳立果嗯了聲。
阮菲菲直覺這兩人間的感覺有些不對,但她已經被自己可以變成Alpha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沒有再深究下去。
秦步月看了阮菲菲一眼,幾乎是瞬間,他就確定了陳立果絕對沒有將他自己的事告訴阮菲菲,不然阮菲菲的臉上,不可能只有興奮,他說:“決定好了,就簽吧。”他說著,從文件夾裏拿出一份文件,擺放到了阮菲菲的面前。
阮菲菲拿過檔一看,才發現這是一份保密協議,大致是說阮菲菲的手術是保密的,不能洩露給其他人知道,在昨晚手術之後,阮菲菲會獲得一個新的身份,一個Alpha的身份。這也意味著,簽下這份協議,阮菲菲就不再是阮菲菲了。
阮菲菲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份檔,一時間有些遲疑。
秦步月冷漠道:“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還做什麼Alpha。”
陳立果有些欲言又止,但他終是沒有勸解阮菲菲,而是輕輕道:“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阮菲菲看了陳立果一眼,她說:“陸少將,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陳立果說:“大概是因為你長得像我的妹妹吧。”
阮菲菲聽到這句話,似乎松了口氣,她害怕若是陳立果喜歡自己,而自己卻給不了他回應。
阮菲菲說:“謝謝你,陸少將。”
秦步月看著二人互動,捏著筆的手越來越用力。
阮菲菲拿起鋼筆,在檔上流暢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啪”的一聲,秦步月手裏的筆被他捏的粉碎。
阮菲菲遲疑的叫了聲:“秦先生?”
秦步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了聲:“不要後悔。”這句不要後悔,也不知道是同陳立果說的,還是阮菲菲說的。
阮菲菲聞言心道自己怎麼可能後悔,她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自己會後悔的一塌糊塗,甚至恨不得時光倒流。
秦步月收了文件,摔門而去。
陳立果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憊,但他看向阮菲菲的表情溫柔無比——在簽下文件的刹那,阮菲菲頭頂上的進度條,直接從零變成了九十,估計做完手術,陳立果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陳立果心中感歎,阮菲菲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這個世界好像是他花時間花的最少的一個了……
阮菲菲此時陷在自己即將要變成Alpha的興奮中不可自拔,她以為這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現在因為陳立果,這個夢就要實現了。
阮菲菲看著坐在沙發上沉思的陳立果,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上前便給了陳立果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說謝謝,謝謝。
陳立果拍著她的肩,卻是一句話都沒回應。
秦步月是個效率很快的人,他既然已經和陳立果達成了協議,便很快開始著手對阮菲菲的改造。
把一個Omega改造成Alpha難度更高,耗費的時間更長,但這種技術已經完全成熟,不存在任何風險。唯一的問題就是成本過高。
當然,這些事情陳立果並不擔心,畢竟他是有九位元數存款的男人。
很快,阮菲菲就被秦步月派來的人接走了,接走不久後,“阮菲菲”這個軍醫便在一次戰鬥中意外身亡,從此阮菲菲不在是阮菲菲。
陳立果的屋子再次空了下來,秦步月居然沒有趁著阮菲菲才走的時候落井下石,反而是沒了消息。
陳立果莫名的感到了一絲悲傷,他只能和系統孤獨相伴了。
秦步月一消失,就消失了半年,在陳立果都以為他不會再出現的時候,他才又冒了出來。
當時陳立果剛好出去買東西,一回到家就看到個秦步月坐在他家沙發上。
陳立果默默的看了眼鎖,發現鎖完好無損——話說上一次秦步月來的時候,好像就是用鑰匙開的門吧……
秦步月道:“回來了?”
陳立果說:“嗯。”
秦步月說:“買了些什麼?”
陳立果道:“菜。”
秦步月笑了笑:“你的話倒還是和以前一樣少。”——話少,系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想笑。
陳立果沒有應話,把冰箱打開,開始整理買來的東西。
秦步月好奇道:“看到我,你就一點都不緊張麼?”
陳立果淡淡道:“有什麼好緊張的。”
秦步月有點愛上了陳立果這理所當然的態度,他走到陳立果身後,直接摟住了陳立果的腰,道:“有沒有想我?”
陳立果心裏很老實的說我很想啊,每個系統不理我的晚上我都對你無比的思念,但嘴上自然不可能承認,於是他什麼話都沒說。
秦步月說:“阮菲菲的手術結束了。”
陳立果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秦步月低低的在陳立果耳邊吐息,他說:“她變成了一個和你一樣的Alpha。”他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來,在上面看到了一個英姿煞爽的女人,女人穿著一襲軍裝,眉目之間充滿了英氣,雖然依稀看得到阮菲菲的影子,但就算是熟悉的人看到,估計也能認出一二分。
陳立果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個念頭卻是——阮菲菲都變成Alpha了,那為什麼他還沒走?!
秦步月說:“你喜歡麼?”
陳立果把照片放進口袋:“我只當她是妹妹。”
“妹妹。”秦步月的手,伸進了陳立果的衣服,慢慢的揉捏著陳立果的腰肢,他冷笑一聲,道:“我倒想要個你這樣的哥哥。”
陳立果抿起唇,神色有些緊繃。
秦步月說:“怎麼,不高興了?”
陳立果沒說話。
秦步月卻有些掃興似得直接鬆開了陳立果,他走到他帶來的箱子面子,直接從裏面取出了一管藥劑,遞給陳立果:“自己用。”
陳立果道:“這是什麼?”
秦步月冷笑:“當初答應我的交易你難道都忘了?”
陳立果似乎想起了什麼,耳朵染上了一絲薄紅,他的手微微有些抖,慢慢的將秦步月手裏的藥劑接了過來。
陳立果說:“怎麼用。”
秦步月的笑容裏帶著些惡意,他說:“塗抹在後面。”
陳立果咬牙,轉身想要去廁所,卻被秦步月一把抓住,他說:“就在這裏,我要看著你用。”
“你!”陳立果顯然不願意。
秦步月說:“嗯?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陳立果露出屈辱之色,但最後還是沒有反抗秦步月,慢慢的褪去了褲子。
秦步月就這麼看著,若不是他某個部位已經撐起了帳篷,陳立果還以為他真像他表現的那麼淡定呢。
相比秦步月,陳立果就淡定多了,這半年來他與性生活基本絕緣。
秦步月看著陳立果的眼神格外的滿意,他喜歡陳立果的腰,喜歡陳立果的腿,更喜歡陳立果某個灼熱部位。
陳立果的屈辱讓他覺得興奮,秦步月嗓音沙啞,道:“快點。”
陳立果開始低低的喘息,小麥色的皮膚上也泛起曖昧的紅色。
秦步月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拉住陳立果,就在沙發上,直接壓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全部結束。
這一次兩個人都累癱了,秦步月抱著陳立果,睡的格外香甜。
陳立果閉著眼睛回味,快要入睡的時候對著系統說了句:“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系統:“……”
陳立果說:“阮菲菲咋樣了?”
系統說:“估計快滿了。”
陳立果惆悵的歎息:“唉——下一個。”
系統:“……”他媽的下一個是什麼意思啊,是下一個世界,還是下一個男人?!
陳立果並不明白系統此時心中的熊熊怒火,他看著秦步月可愛的睡顏,湊過去親了口,然後也呼呼大睡起來。反正日子都是要過的,再怎麼悲傷難過,這不還得要過嘛。
☆、第37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七)
秦步月發現每次陳立果都能給他帶來驚喜。
早晨睜開眼,秦步月看到的便是一張熟睡的面容。沒了平日裏的沈默和隱忍,睡夢中的陸雲棋看起來格外的放鬆,秦步月伸出手摸了摸陸雲棋略微有些紅腫的嘴唇,沒忍住又上去親了一口。
讓秦步月沒想到的是,陸雲棋竟是不反感他的吻,反而低低的哼了聲,開始無意識的回應著。
秦步月有些高興,他之前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人如此的動心。這半年來,秦步月本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但讓他意外的是,他對陳立果的思念卻沒有因為時間變淡,反而越來越濃,濃到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這讓一開始抱著戲弄心態的秦步月有些無措。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玩具的?是什麼時候開始,若是入夢夢到陸雲棋,也會覺得甜蜜的?秦步月看著陸雲棋的睡顏,只感到心中一片柔軟。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面上的柔情卻逐漸淡去,最終變回了滿目淡然。
陳立果比秦步月晚醒一些,他醒來的時候,秦步月已經起床了。
“早上好。”只穿了一條褲子的秦步月已經洗漱完畢,看到陳立果醒來,心情很好的沖他打招呼。
陳立果應了聲,從床上坐起來。
秦步月滿意的看著陳立果在他面前慢慢的穿上衣服。經過昨天一天的折騰,陳立果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從頸項到胸膛,從胸膛到大腿,甚至腳跟上都有明顯的咬痕。
陳立果洗臉刷牙,到了廚房才發現早飯居然已經做好了。
秦步月坐在那裏正拿著一塊麵包慢慢的吃。不得不說,不發瘋的秦步月真是美的好像一副油畫,他本就長得漂亮,此時眼中還帶著溫柔的笑意,讓陳立果生出一種,眼前人是他從別處娶來的老婆的錯覺。
老婆說:“吃吧,我才做的。”
陳立果坐下開始吃吃吃。
老婆說:“這半年來,你如的如何。”
陳立果想了想,道了聲:“還不錯。”
老婆聞言笑道:“沒有想念阮菲菲?”
陳立果沒說話,心中卻道我比較想你。
老婆又說:“那你可有想我?”
陳立果抬眸看了眼笑意盈盈的秦步月,半晌還是沒說話,他或許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這時候說出崩人設的話,顯然是不明智的。
面對陳立果意料中的沈默,秦步月面容上的笑意稍淡,他說:“我這次來找你,是要你履行承諾。”
陳立果說:“好。”
秦步月來之前便想過,若是陳立果拒絕履行,他該如何讓陳立果就範。但讓他並未想到的是,陳立果居然語氣如此平淡的應下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答應的到底是什麼?!
秦步月心中生出一股悶氣,不再吃東西。
陳立果好似沒有察覺秦步月的鬱悶,他不緊不慢的吃掉了桌子上的大部分早餐,還喝了一杯牛奶後,才道:“給我點時間,我去辭職。”
秦步月消失的半年裏,他就已經官復原職了,現在秦步月既然又回來了,他繼續當著這個少將似乎不太合適。
秦步月冷漠的說了聲好。
陳立果這時候要是再察覺不出秦步月不高興,那他就是真的傻了,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搞懂為殺秦步月不高興,於是只能感歎男人心海底針。
吃完飯後,陳立果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他道:“可以給我一個阮菲菲的聯繫方式麼……”
秦步月面色如冰:“要她的聯繫方式做什麼。”
陳立果說:“我擔心她。”
“砰。”的一聲,秦步月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實木的桌子因為他的動作出現了幾條裂痕,他說:“陸雲棋,與其擔心她,你還是先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
陳立果盯著桌子:“……”他沒記錯,這桌子好像很貴吧……他的心好痛……
秦步月道:“怎麼?很心痛?”兩人詭異的達成了一致。
陳立果:“……”沒錯,真的好痛。
秦步月居然少有的從陳立果的表情裏,看出了痛苦,他心中氣悶,語氣更是失了風度,他說:“世界上已經沒有阮菲菲這個人了,你這輩子也找不到她。”
陳立果:“……”哦豁,剩下的完成度咋辦?
秦步月見陳立果絲毫沒有回應他的意思,他更生氣了,竟是氣到一句話也沒有再說,直接摔門而去。
待秦步月走後,陳立果抖著手指摸了摸自家特殊木材做的桌子,眼淚差點沒流下來:“統統,他把我桌子砸壞了。”
系統:“……。”
陳立果眼淚汪汪:“砸完還跑掉了。”
系統:“……”
陳立果:“這桌子是我三個月的工資。”他說完還重重的重複了一邊,“三個月啊。”
系統冷冷道:“你的存摺呢?”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陳立果就更傷心了,他趴在桌子上,悲傷的哭了起來:“我他媽前幾個月想用的時候才想起來,我根本不知道密碼——嗚嗚嗚嗚。”
系統:“……”
陳立果越想越難過,聳動肩膀為自家碎掉的桌子哀泣。
摔門而去的秦步月發現自己的通訊器沒有拿,轉身倒回來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陳立果趴在桌子上哭泣的景象。
那個被他折磨時,也未曾流過眼淚的人,此時正趴在桌子上,肩膀輕輕的聳動著,居然正在偷偷的哭泣。
秦步月呆住了,他的心被心疼、憐惜、後悔等等一系列的情緒占的滿滿的,秦步月低低的喚了聲:“雲棋。”
陳立果身體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秦步月走到他的身旁,沒有強迫他抬起頭,他摟住陳立果的肩膀,道:“沒事了,沒事了。”
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正在演戲給系統看的陳立果:“……”
秦步月感到他緊繃的身體,知道陳立果定然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他吻了吻陳立果的耳朵,低低道:“沒事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陳立果:“……”別啊!!!!
秦步月歎息:“你若是想要,我這就把阮菲菲的聯繫方式給你。”
陳立果:“……”嗯,這個可以有……
秦步月說:“不難受了,乖啊。”
陳立果被秦步月這般安慰,心中居然覺得那桌子其實碎的挺值的……
秦步月見陳立果不動,也不難為他,只是抱著他安撫著,好話都說盡了。
陳立果使出憋奶的勁,才好不容易把眼眶給憋紅,他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你走開。”
秦步月歎息:“好好,我走,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陳立果抬起頭,卻是不肯說話。
秦步月一看陳立果的眼圈果然是紅了,他心中憐惜更甚,只是一味道:“你想要什麼都同我說好不好?”
陳立果抬目瞅了眼被秦步月拍碎的桌子。
秦步月順著陳立果的目光看去,見到桌子立馬道:“好,我的錯,給你換張桌子。”
陳立果:“……”耶,計畫通。
秦步月看著故作堅強的愛人,原本硬如石頭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池春水,他又親了親陳立果,直到陳立果的耳朵上冒出點點紅色,才停了下來。
接著,秦步月十分積極的去買了菜,買完菜之後還主動下廚做了午飯。
陳立果則蹲在客廳看他的電視,不過秦步月在,他是不太好意思看泡沫劇的,於是只能找個台看新聞,順便和系統嘮嗑。
陳立果:“我這一招,就是和我那個妹妹學的,她每次做錯了什麼事,都這個樣子,我想怪她都下不去手。”
系統:“……”可以,你很強。
陳立果繼續道:“唉,有點想她。”
系統心中剛生氣憐惜就聽到陳立果繼續說:“和我還沒看完的G V……”
系統:“……”
陳立果繼續痛心疾首:“現在資源可不好找了!”
系統:“……”
陳立果:“統統,你咋不說話了?”
系統恨恨的想說什麼,說下次穿越之前我先問問你G V有沒有看完嗎!
這邊兩人說著話,那邊秦步月把飯做好了,叫陳立果吃飯。
陳立果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又在心裏誇了一句老婆真賢慧。
秦步月說:“吃吧。”
陳立果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吃。
兩人吃著飯,秦步月開始說這半年來發生的事。原來他答應幫阮菲菲改變性別不久後,因為突發事件,他不得不立刻回了星盜的底盤,甚至來不及和陳立果道別。
之後又經歷了幾場戰鬥,雖然秦步月說的輕描淡寫,但即便是陳立果也能聽出其中險惡。
秦步月說:“阮菲菲現在在科技院就職。”
陳立果一聽,略微有些驚訝,科技院是萬星盟最頂級的科研所,各個方面都有所涉獵,但科研所裏只收Alpha,對其他性別的人是不開放的。
秦步月說:“她現在叫陸元元。”
陳立果:“……”他家菲菲果然很可愛!
秦步月道:“怎麼,知道她和你姓了,是不是很高興?”
陳立果卻是不鹹不淡的看了秦步月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秦步月有時候自己有點覺得自己太過喜怒無常,但陳立果的所作所為,卻又的確在牽動著他的心情。比如現在,他剛才還覺得眼前的人十分可愛,現在心中卻又因為胸中燃起的嫉妒之火,覺得看到眼前人便覺得有些生氣。
陳立果還在安靜的吃飯,就莫名其妙的看見秦步月又發火了。
陳立果一臉懵逼。
秦步月冷冷道:“別忘了我們的協議,記得早點辭職。”
陳立果垂下頭,淡淡道:“好。”
秦步月又差點把手裏的碗砸了,他憤怒于為什麼陳立果不反抗,為他為了阮菲菲做那麼多真的值得麼?
阮菲菲的確有了自己的人生,可陳立果呢?陳立果就心甘情願被徹徹底底的毀掉?!
秦步月說:“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陳立果心中微歎,他說:“沒有。”
於是秦步月氣的更厲害了,他心中忽然生起了一種難以抑制住的惡意——若是阮菲菲知道了陳立果為她付出了什麼,這件事會不會變得更好玩?
秦步月本就是個任性的人,他想到什麼,便會直接去做。
於是正在科技院工作的阮菲菲收到了一條匿名通訊,那上面寫著幾個字:你不想知道,他用什麼換來了你的今天麼。
阮菲菲心中一亂,手裏的試驗品差點掉到地上,她回道:你是誰,你什麼意思?
秦步月繼續給資訊:你想知道嗎?
阮菲菲心中已然有了隱隱約約的預感,這預感讓她感到仿佛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她說:想。
秦步月回道:他現在是個Omega。
阮菲菲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字母時,渾身都僵了,她想哭,卻又覺得哭不出來,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陸雲棋那張似乎永遠都很淡然的臉。
阮菲菲說:你騙我。
秦步月看到這三個字再也沒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他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阮菲菲在成為Alpha,就再也沒有哭過,但她此時卻抑制不住心中的絕望,就這麼蹲下抽泣起來。
她不知道一個Alpha成為Omega是什麼感覺,她只是,若是要讓現在的她成為一個Omega,她都無法忍受。
那陸雲棋又為她忍受了什麼呢?阮菲菲想到了許多,她想到了自己和陸雲棋莫名其妙的相遇,和一起渡過的時光,想到了陸雲棋把她從另外一個Alpha手裏救出,想到了陸雲棋問她要不要當一個Alpha。
對啊,這個世界上什麼事不需要代價呢?為什麼當初的她卻沒有想到呢?
阮菲菲哽咽出聲,眼淚不住的往下淌著。
坐在飯桌上的陳立果看著本來還在生氣的秦步月又開始笑了起來。
陳立果看著秦步月的笑容,莫名的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他道:“系統,我怎麼感覺他笑的那麼恐怖啊。”
系統一臉冷漠:“我怎麼知道。”
陳立果心中微悚,腦子裏冒出一句話:自己撩的炮,跪著也要打完。
秦步月越想越開心,原本糟糕的心情又變好了,他的手撐著下巴,有些著迷的看著陳立果,他說:“雲棋。”
陳立果被他喊的心中一顫:“嗯?”
秦步月說:“沒事,我就叫叫你。”
陳立果會相信秦步月只是叫叫他?!他從秦步月那詭異的表情裏就看出,秦步月絕對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叫叫他就完事。
但秦步月自己不想說,陳立果也不可能逼他,所以他雖然糾結,但到底是沒有再繼續問。
不過秦步月到底做了什麼,陳立果很快就有了答案。
晚上的手,陳立果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上面顯示出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步月正坐在陳立果身邊,陪著陳立果一起看電視,聽到通訊器的聲音,道:“接啊,怎麼不接?”
陳立果略微一猶豫,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通訊器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陌生,但陳立果卻直接辨識出了聲音的主人,他道:“阮菲菲?”
阮菲菲道:“陸少將。”
陳立果歎氣:“你不用叫我少將,叫我陸雲棋就好。”
通訊器那頭一陣沈默,片刻後,阮菲菲道:“你過得好嗎?”
陳立果說:“挺好的。”
阮菲菲沒說話。
陳立果說:“你呢?怎麼樣?”
阮菲菲低低道:“我過得很好……”
陳立果道:“嗯,那就好。”
兩人說完這些客套話,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陳立果一開始還有些疑惑為什麼阮菲菲會突然給他打電話,但他忽的想到了秦步月晚飯的時候在桌子上露出的那詭異的笑容,立刻察覺了什麼。
果不其然,阮菲菲悶悶的聲音傳來,她說:“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陳立果道:“不要想太多,我是自願的。”
“值得嗎?”阮菲菲說,“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這麼做,值得嗎?”
陳立果道:“你不是素不相識的人。”
在二人對話時,秦步月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他聽到陳立果說,他和阮菲菲不是素不相識的人,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戾氣。
結果陳立果還沒反應過來,他的通訊器就被秦步月搶了過去。
秦步月說:“阮菲菲。”
阮菲菲聽到秦步月的聲音,稍微愣了片刻,隨即冷笑道:“秦步月。”
秦步月道:“好久不見。”
阮菲菲冷冷道:“是你給我發的資訊吧,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別對陸雲棋下手,這個Alpha我不做了。”
秦步月懶懶道:“這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他說著直接張口重重的咬在了陳立果的頸項上。
陳立果一時不察,發出一聲悶哼。
阮菲菲那頭顯然也聽到了,她急道:“你在對他做什麼?!”
秦步月冷冷道:“做什麼你也管不著。”
陳立果被咬的賊疼,他低低道:“夠了。”
秦步月冷笑:“夠了?這怎麼就夠了?我告訴你,陸雲棋,你這輩子也別想和阮菲菲在一起,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他也沒有掛通訊器,顯然就是讓阮菲菲故意聽他的話。
“秦步月。”陳立果看起來隱忍且憤怒,他說:“你適可而止。”
秦步月根本不理,竟是直接吻上了陳立果的唇,陳立果不斷的掙扎,好不容易掙脫後,卻聽到了阮菲菲咬牙切齒的聲音:“秦步月——我要殺了你!”
陳立果道:“關掉通訊器!”
秦步月哪里會聽,他還在挑釁阮菲菲,他說:“殺了我?來啊,這麼多人想殺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
“夠了!”陳立果再也忍不住,一把搶過通訊器直接關掉了。
秦步月面色冷漠,他說:“怎麼?生氣了?”
“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陳立果道,“我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秦步月心中冷冷的想,怎麼樣?我只要你看著我一個人——其他人根本不需要!
陳立果起身欲走,卻被秦步月一把抓住,反身壓到了沙發上。
陳立果:“你要幹什麼!”
秦步月道:“幹你!”
陳立果:“……”他就喜歡這種一言不發就爬床單的人。
然後兩個人就幹了個痛快。
陳立果也不知道秦步月到底給他用了什麼藥,反正那種藥用了之後,他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變好了,也不知是好事壞事。
秦步月這次被阮菲菲和陳立果的互動氣慘了,絲毫沒有留手,直接幹了個爽。
陳立果在進行了不可描述的活動後,感到靈魂和身體達到了和諧的統一。
不過和陳立果比起來,阮菲菲就要難過多了,她在知道自己變成Alpha這件事是陳立果用什麼代價換來的後,幾乎陷入了半崩潰的邊緣。
在阮菲菲的眼裏,Omega就是弱者,他們想要變強,但因為身體的構造卻無法做到那些Alpha可以輕易做到的事。
無論用了多少的抑制劑,只要發丨情期到來,他們便會成為欲丨望的奴隸。
阮菲菲一想到那麼驕傲的陸雲棋會經歷這些事情,便恨不得把秦步月挫骨揚灰。如果一開始她就知道真相,那她一定不會選擇成為Alpha。
不過現在說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阮菲菲抬手看了眼自己的通訊器,上面是十點三十九分,離她定的機票還有二十分鐘。
雲棋,等我回來,阮菲菲想,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陳立果聽到咚咚的敲門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秦步月正準備下床去開門。
秦步月見陳立果也醒了,過來親親他,道:“繼續睡吧,我去開門。”
陳立果便又閉了眼睛。
結果他眼睛剛閉上,就聽到客廳裏傳來了巨大的響聲,聽起來是有人正在打鬥。
陳立果瞬間醒了,他不是擔心秦步月,而是擔心自家的傢俱。只來得及穿上褲子,陳立果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了客廳。
果然是打起來了,兩個打起來的Alpha足以讓陳立果的客廳一片狼藉,陳立果看了看自己已經碎了的桌子,被踩的亂七八糟的地毯和沙發,還有從牆壁上掉下來的電視,整個人都毛了:“快給我住手!!”
阮菲菲到底是比秦步月差了一些,此時正被秦步月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她也沒有要住手的意思,依舊是要緊牙關,招招狠辣。
“快住手!!!”陳立果咆哮,“再打都給我滾出去!秦步月!!!阮菲菲!!!”
兩人被陳立果吼的一愣,動作稍緩。
陳立果見他們兩人還沒有要停的意思,直接開了門,道:“立刻,馬上,滾!!!!”
這一喊,兩人徹底住了手。
秦步月還委屈上了:“雲棋,是她先動手的。”
阮菲菲恨不得沖上去咬秦步月一口,她咬牙道:“你這個死變態。”
秦步月冷笑:“你再說一遍?”
阮菲菲還欲再說,卻被陳立果的眼神活活瞪了回去,她道:“雲棋,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
陳立果看著一屋子的狼藉,腦門兒疼的厲害,他說:“你們兩個——”
阮菲菲道:“雲棋,你不用擔心我,他傷不了我。”
秦步月嗤笑一聲。
陳立果心想道我並不擔心你們兩個,我擔心的是我家被你們拆了,他吸了口氣,緩解了一下胸膛中澎湃的怒氣,緩聲道:“你怎麼回來了。”
阮菲菲之前和秦步月交手,沒來得及看陳立果,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現陳立果渾身上下居然都是曖昧的痕跡,頸項上還帶著明顯的壓印,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看不出這意味著什麼,她咬牙道:“雲棋,這個禽獸對你做了什麼!”
秦步月一步走到陳立果身邊,摟住陳立果的腰,冷笑道:“該做的都做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阮菲菲瞪著秦步月,那眼神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得不說,變成Alpha之後,阮菲菲的確產生極大的改變,最明顯的就是她身上多了一股從前沒有的氣勢——她從被狩獵的獵物,變成了獵人。
陳立果低低歎道:“別鬧了……我真的沒事。”
阮菲菲哪里會信,她說:“是不是他威脅你?雲棋,說出來,我不會讓他動你一根手指頭。”
秦步月冷嘲熱諷:“就憑你?呵呵,阮菲菲,你信不信我怎麼讓你變成這樣,就能怎麼把你變回去。”
陳立果見這兩人還要繼續鬥嘴,他頭疼道:“你們把客廳收拾乾淨,我還想睡一會兒。”
阮菲菲張口欲言。
陳立果卻道:“要說什麼,等我睡醒了再說。”他們快到五點的時候才結束,這會兒腦子跟團漿糊似得。
秦步月摟著陳立果討好道:“雲棋,我陪你去睡。”
陳立果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指著客廳說:“誰打的,誰收拾,我希望我睡覺起來能看到一個乾淨的客廳。”
被打開的秦步月一臉委屈。
陳立果走到臥室,最後還不忘囑咐二人,他道:“可以吵架,要是再打起來,就都給我滾。”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已是黑到了極點,阮菲菲和秦步月一時間竟是都不敢說話。
陳立果砰的一聲關了臥室的門,開始補覺。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下午。
等陳立果再次醒來,他在床上醞釀了一會兒,才道:“統統,我早上是不是吼了他們?”
系統:“你還記得啊。”
陳立果:“……有點怕咋辦。”
系統:“殺人不過頭點地。”
陳立果:“……”
系統:“你還可以選擇死亡。”
陳立果心想阮菲菲的完成度就剩最後一點,讓他死了他怎麼甘心,他又在床上躺了片刻,最後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於是不情不願的起了床。
一打開臥室門,陳立果就看到自己煥然一新的客廳,那兩個早上打的你死我活的兩人正一人坐在沙發一頭上,表情全是一副“和條狗坐一個沙發我真掉價”的樣子。
見陳立果醒了,阮菲菲趕緊上前,道:“雲棋,你醒了。”
陳立果:“……嗯。”
秦步月道:“我給你做了吃的,雲棋,先去吃飯?”
阮菲菲道:“先洗澡吧,我給你備了熱水。”
秦步月道:“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阮菲菲道:“洗完澡胃口好……”
陳立果:“……”媽媽我怕。
他面前都是兩人互相瞪了一眼。
陳立果有點心驚膽戰,最後他想了想,道:“我有事要出去……”
“我陪你。”這兩人異口同聲。
陳立果:“不,我就想一個人。”
阮菲菲&秦步月:不爽。
陳立果道:“你們……”
阮菲菲道:“我在家等你。”
秦步月冷笑:“我在床上等你。”
阮菲菲:“……”媽的!
陳立果:“……行,隨便你們。”只要不打起來,就行。
然後陳立果就出門了,其實他啥事情都沒有,只是不想在家面對這兩人而已。
出去之後的陳立果有點慌,他對系統說:“萬一阮菲菲喜歡上我了咋辦。”
系統冷笑:“嫁給她啊。”
陳立果:“……你一點都不愛我。”
系統:“那麼多人愛你,我哪里搶的過來。”
陳立果:“你居然還嘲諷我!”
系統:“呵呵,你咬我。”
陳立果:“……”把可愛的統統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成結:**在□□的時候會變大,防止**脫出,類似狗狗的習性。
這書也能掐?一臉懵逼.jpg
☆、第38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八)
陳立果覺得自己是個很可憐的人,他不但回不去家,還被系統拋棄了。
嗯,重點是被系統拋棄了。
陳立果:“統兒……”
系統沒理陳立果。
陳立果幽怨的說:“統兒,我好冷,又好餓,我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
此時天氣二十三度,陽光明媚還吹著點微風,剛才陳立果才買了個煎餅在路邊哢嚓哢嚓的啃完,所以綜合以上因素,他就是戲又來了。
陳立果說:“我有家回不去,只能一人獨自在外漂流,連我最愛的統兒也不理我了。”
陳立果並不知道,他說這段話的時候,系統已經從他們總部的官網上下了金剛經開始腦內迴圈播放。曾經的系統對管網為什麼會提供金剛經下載這一點表示好奇,但他現在終於明白,金剛經對於一個脆弱的系統來說多麼的重要。
不能罵宿主,不能打宿主,你除了念經麻痹自己,還能幹什麼呢?似乎什麼都幹不了了。
陳立果:“統統你理理我啊。”
系統略帶著機械的冰冷聲音傳來:“你到底要幹嘛。”
陳立果:“你說我還回去麼?”
系統:“不回去你任務怎麼辦?”
陳立果表情複雜:“對哦。”
系統似乎很是無奈,他說:“回去吧,總要解決的。”
陳立果道:“行吧……等我再啃個餅子。”
於是他又去買了個煎餅,又哢嚓哢嚓啃了,啃完之後打了個嗝,道:“我就說我怎麼這麼迷茫,原來是沒吃飽。”
系統:“……”
如果你突然有一天覺得世界無望,人生悲涼,那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你餓了,百分之十九是你到了該睡的點還在失眠,還有百分之一是你生病了。
啃完餅,陳立果拍拍手上的渣子回家了。
他到家的時候,屋子裏的兩個人正在非常不好友好的對峙。
陳立果看著他們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往沙發上一坐,淡淡道:“談談吧。”
秦步月道:“有什麼好說的。”
阮菲菲冷冷道:“雲棋,你別怕他,若是他逼你,我們隨時可以走。”
陳立果沈默片刻後,對著阮菲菲道:“我是自願的。”
阮菲菲微微驚訝極了,她道:“雲棋——”
陳立果說:“我喜歡他。”
阮菲菲正拿在手裏的通訊器差點沒砸到地上,她完全不相信陳立果是喜歡秦步月的,有哪個人會喜歡將自己變成Omega的人呢?
陳立果道:“真的。”
其實他說出這話,不相信的不止是阮菲菲,就連秦步月自己,也是不信的。秦步月眉頭微微皺起,但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陳立果繼續道:“所以我不需要你救,你明白麼?”
阮菲菲道:“雲棋——這不可能,是不是他威脅你?有我在,秦步月這個混蛋傷害不了你!”
沒錯,他傷害不了我,但他可以傷害你。陳立果在心中歎息,秦步月是個什麼樣的人,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已然是非常瞭解。
阮菲菲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裏說這些,便說明她還沒有觸碰到秦步月的底線,陳立果不想挑戰秦步月的耐心,他說:“菲菲,我沒騙你。”
阮菲菲像是一隻被針紮破的氣球,她整個人都焉了,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她說:“為什麼呢……”
陳立果說:“當Omega也沒什麼不好的。”在陳立果知道,成為Omega並不需要切掉他可愛的小弟弟後,他就很淡定了。
阮菲菲眼含淚光,欲言又止。
陳立果說:“你不是還有很多夢想麼?去實現吧,不用管我。”
阮菲菲還不相信陳立果說的話,可她又察覺出陳立果說Omega沒什麼不好的,的確不是在撒謊,她說:“我懂了。”
陳立果心中欣慰,一臉慈愛,他覺得自己就是個辛辛苦苦把女兒拉扯大的父親,看到女兒有出息了自己也高興。
然而阮菲菲下一句話,就讓他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阮菲菲說:“我懂了,我還不夠強,雲棋,你等我,我會把你從他手上搶過來。”她說話的時候,身上開始散發出濃烈的……綠茶味……
陳立果:“????”他的牛排呢?咋就變綠茶了?而且為什麼是綠茶味,不是其他味道?
秦步月聞言嗤笑一聲,身上的資訊素也像是不要錢一樣開始充滿整個屋子。
綠茶味加上檸檬黃瓜的搭配讓陳立果深深的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他說:“你們兩個夠了。”
秦步月坐在陳立果的身邊,親了親陳立果的耳垂,還撒嬌道:“寶貝,你不喜歡我的資訊素麼?”
陳立果沒說話,心中暗暗的想,其實還是喜歡的,畢竟器大還活好。
阮菲菲看著二人互動,牙齦差點咬出血來。
陳立果道:“今天就這樣吧,菲菲,我就不留你吃飯了。”雖然他想留,但若是阮菲菲留下來肯定要和秦步月互掐,到時候掐出火花來受苦的還是自己。
阮菲菲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著陳立果行了個筆挺的軍禮,她說:“陸少將,再會。”說完轉身就走,倒是十分決絕。
阮菲菲剛走,陳立果就被秦步月撲倒了,秦步月說:“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假的?”
陳立果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略微有些緊繃的表情。
秦步月見狀,心中微歎,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陳立果這個模樣,他到底是有些失望。
秦步月說:“你和阮菲菲那麼說,就是想讓她走?”
陳立果道:“她志向遠大,本就不該留在這裏。”
“她志向遠大?”秦步月表情怪異,他說:“那你呢,陸雲棋,你的志向呢。”
陳立果:“……”我的志向就是吃好喝好,當一只有性生活的米蟲。
秦步月摸著陳立果的臉:“這半年來,你過的很苦吧。”
陳立果:“……”他的確是過的很苦的,秦步月這王八蛋不知道在他身上用了什麼藥,讓他差不多隔一個月的時間菊花就要癢幾天,他又不好意思去醫院看,就只能忍著,忍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不過好歹是忍住了。
秦步月:“你恨我嗎?”
陳立果:“……”每一個孤獨的夜晚被系統無情嘲諷的時候,我都在恨著你。
秦步月道:“我就知道,這個問題是多餘的。”陸雲棋這麼可能會不恨他呢,他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
秦步月說:“我以後不再逼你了。”
陳立果;“……”等、等一下,這發展不對啊。
秦步月說:“我遵從你的意願。”
陳立果差點沒哭出聲,秦步月啥意思啊,他的意思是不是自己不主動,他也不主動了?!
秦步月說:“我喜歡你,陸雲棋。”
陳立果:“……”你的喜歡,讓我無法接受。
秦步月說:“你高興嗎?”
陳立果:“……”我高興你奶奶個腿兒,我看錯你了秦步月,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秦步月見陳立果半晌都沒說話,眉頭也皺的死緊,有些無奈的歎息:“我該拿了怎麼辦?”他自認為放手已是他最大的底線,要他不追求陳立果,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陳立果慢慢的推開秦步月,從沙發上坐起來,他緩緩的說:“秦步月,今天就到這裏吧。”他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秦步月親了口陳立果的額頭,居然沒有再糾纏,信守承諾的走了……走了……
陳立果看著他出門,在沙發上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陳立果:“我和他完了……”
系統:“……”
陳立果:“他居然不強迫我了……”
系統:“……”
陳立果的淚水,模糊了雙眼:“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系統:“……”誰和你說好的,什麼時候說好的。
陳立果在沙發上凝固了許久,直到月亮出來了,他才猛地恢復了,然後他說:“我要把我畢生的精力都貢獻給我的國家。”
系統:“……”這是被氣傻了?
陳立果:“我要參軍!我要報效祖國!”
系統幽幽道:“你忘了自己是陸少將了麼。”
陳立果:“少將算個屁,我要做中將!我要做上將!沒有了性生活,我總該有點別的!”
系統:“……”看著宿主這麼勵志他居然一點也不欣慰怎麼辦。
陳立果說:“我要奮鬥!”
系統:“……”
系統本以為陳立果是說著玩的,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陳立果居然沒有在開玩笑,因為他第二天就去交了申請書,要求上前線去戰鬥。
陳立果交完了申請書,只覺的自己胸前的徽章更顯鮮豔了。
系統已經徹底對陳立果絕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申請書批的很快,不過三天時間就通過了審核——快的連秦步月都沒反應過來。
當秦步月知道陳立果剛在家裏昨晚一百個俯臥撐,他渾身是汗,一邊拿著毛巾擦著額頭,一邊給秦步月開了門。
秦步月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陸雲棋你瘋了?!”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看了秦步月一眼,心想這都是你逼的。
秦步月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居然瞞著我交了那申請!”
陳立果淡淡道:“生為男兒,自當為國效力。”
秦步月:“……”
陳立果說:“你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秦步月氣瘋了,幾步上前奪過了陳立果手上的毛巾,一把摔到在地上,他咬牙切齒道:“是不是我對你溫柔,你就不高興?”
陳立果神色冷漠的想,對啊。
秦步月繼續道:“陸雲棋,你說話!”
陳立果抬了抬眸子,道:“我有夢想,你會讓我的夢想實現麼?”
秦步月聞言呼吸一窒,顯然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說過什麼,他說過阮菲菲是個有夢想的人,問陳立果的夢想是什麼,現在陳立果告訴了他答案,他卻要阻攔麼?!
秦步月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他說:“那你也不能就這麼上前線——”
陳立果說:“我要對得起我肩上的徽章。”
秦步月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陳立果覺得自己靈魂得到了昇華,他感到自己不再拘泥於**的快感。在這一刻,他是國家的鬥士,是名族的英雄,是——
秦步月沒有讓陳立果在想下去,他又把陳立果強推了。
雖然陳立果努力掙扎,卻改變不了事實。
在被進入時候,他眼角滑過一滴悲傷的淚水。
然後又是一場翻雲覆雨。
陳立果的身體因為秦步月的藥劑,變得柔和了許多,紅酒味道的資訊素在秦步月的鼻子裏,絲毫不亞於春丨藥。
反正這一次他們兩人都十分的和諧。
中途的時候,陳立果在心中檢討:我不應該被肉丨欲迷惑,還有更偉大的事業等著我,然後秦步月一口含住了他的某個部位。
陳立果:偉大事業是什麼辣雞,來來來繼續不要停。
然後陳立果就墮落了。他把自己剛發的誓忘得一乾二淨,和秦步月玩的十分開心。
做了好幾次後,秦步月心中的怒火總算平息了,他看著陳立果半閉著的眼睛,紅腫的嘴唇,和汗濕的額頭,輕輕的叫了聲:“雲棋。”
陳立果緩緩睜眼。
秦步月親了親他的鼻尖,他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陳立果:“……”不,你的技術很好,我很滿意。
然而秦步月和陳立果說的顯然是另外一回事,他說:“你是一只要高飛的鷹,我卻折了你的翅膀……把你關了起來。”
陳立果:“……”有點心虛。
秦步月道:“你飛吧,我不攔你了。”他嘴上說著,卻抱陳立果抱的更緊,“但別推開我,好麼?”
陳立果:“系統,好不好?”
系統:“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步月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說要放飛陳立果,就真的要放飛陳立果了——雖然他沒問陳立果到底想不想飛。
陳立果坐上機甲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的,他對系統說:“系統,你會操作嗎?”
系統:“……”
陳立果說:“我不會耶。”
系統:“…………”
陳立果:“我不會就這麼掛了吧?”
系統:“來,和我一起深呼吸,放輕鬆。”
陳立果深呼吸,放輕鬆,然後發現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他有點難過:“看來我是沒什麼天賦了。”
系統:“……你等會兒。”
一陣沈默,片刻後,陳立果感覺腦子裏多了點東西,然後他總算知道怎麼操作了。
來這個世界都幾年了,陳立果卻是第一次坐上機甲,他摸了摸操作平臺,說:“走你!”
然後操縱著機甲就飛上天空。
秦步月站在地上遙遙望著陳立果,他的眼神裏全是濃濃的愛意和不舍,在情緒裏,也夾雜著些許欽佩和嫉妒。
陳立果飛了一圈,感覺良好,他覺得自己好像在打一個機戰遊戲,十分的愉快。
將機甲停到地上的時候,陳立果看到站在不遠處朝著自己招手的秦步月,陳立果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接通後聽到秦步月的聲音:“把門打開。”
陳立果一愣:“做什麼?”
秦步月道:“我進來看看,幫你調試一下。”
陳立果很純真的相信了秦步月的話,他打開了門,看著秦步月爬上來。
操作倉雖然算不上窄小,但要坐下兩個大男人還是有些擁擠,於是陳立果起身正準備讓開,卻被秦步月推了一把。陳立果一時不察,直接倒在操作倉裏,臉上還帶著茫然之色。
秦步月看著這模樣的陳立果,只覺得動心,順手就關了操作倉的門,笑道:“雲棋可還習慣這台機甲。”
陳立果皺眉:“你想做什麼?”
秦步月伸手開始解自己軍服領口的口子,他眯著眼睛,笑的格外撩人:“雲棋猜猜看?我想做什麼?”
陳立果瞪了眼睛,他沒想到秦步月居然這麼會玩兒。
秦步月就喜歡陳立果這副呆滯的樣子,他趴到陳立果身上,舔著陳立果的耳朵:“雲棋可要忍住,別讓其他士兵,聽去了。”
陳立果面色微紅,就要嚴詞拒絕,秦步月哪里會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個熱吻將二人捲入了情丨欲之中。
因為在機甲裏,陳立果害怕被別人聽到,所以格外的隱忍。
秦步月愛極了陳立果咬唇低喘的模樣,逗弄的更加厲害,直到將陳立果逼出了哭音,才住了手。
等做完之後,陳立果渾身都虛脫了,他的軍服上沾滿了白色的液體,整個駕駛艙都充滿了某種液體的味道。
秦步月一臉饜足,他說:“雲棋,我好喜歡你。”
陳立果心說,還是你們城裏人會玩。
秦步月道:“你等著,我給你找套衣服來。”他先離開了機甲,留下陳立果一個人。
陳立果坐在機甲裏等著秦步月。
很快秦步月就回來了,果真給陳立果帶了套衣服。
陳立果穿上之後,扭頭看了眼機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個大傢伙。
秦步月說:“什麼時候走?”
陳立果想起自己的調令,他說:“大概十天後。”
秦步月低低歎息,其實若是他真的要攔,還是能將陳立果攔下來的,但是他捨得陳立果傷心麼?他捨得不得。於是他不能攔。
秦步月說:“那什麼時候回來。”
陳立果眼神放空:“我不知道。”
秦步月勉強的笑了笑,他說:“給你三年時間,若是你再不回來,我就把你抓回來。”
陳立果露出一個細微的笑容。
秦步月卻被陳立果這個笑容驚豔到了,他此時才想起,似乎在他的面前,陳立果都沒有怎麼笑過,幾乎都是無奈的,悲傷的,沈默的表情。
秦步月說:“陸雲棋,保重。”陳立果聽到這句話,莫名的想起了星盜那邊的艾伯西,他稍微一愣,直接把腦子裏想的問出了口:“艾伯西怎麼樣了?”
秦步月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陳立果被秦步月的表情變化嚇了一大跳,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果然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秦步月說:“你還沒有忘了他?!”
陳立果說:“……畢竟他救了我。”
說到艾伯西,秦步月就不得不想起了那段對於陳立果來說應是十分糟糕的時間。被他□□,被他改造身體,秦步月想到這些,心裏泛起淡淡的焦慮和心虛。
秦步月說:“不准你想除了我之外的人。”
陳立果眨了眨眼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秦步月說:“聽到沒有?”
陳立果歎息:“保重。”
到底是沒有得到陳立果的答案,秦步月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他終是壓抑住了心中澎湃的情感,給了陳立果一個火辣辣的吻。
陳立果沒有拒絕,沒有回應。
十天後,陳立果出征前線,他是第一個自己申請上前線的少將,所以送行時禮儀很是隆重。
坐在底下觀禮的秦步月全程死人臉,陳立果甚至都有點懷疑他會不會沖上來搶人。
但好歹最後秦步月還是忍住了,他在最後,走到陳立果的面前,對著陳立果行了個軍禮,他道:“陸少將,一路順風。”
陳立果點了點頭,沖著秦步月回了禮。
秦步月說:“三年後見。”
陳立果說:“再見。”
他說完便轉身,背影在秦步月的眼裏顯得格外決絕。秦步月心裏難受,表情神態都顯得格外的冷硬。
陳立果向來都是個很灑脫的人,這次也不例外。
生活不止有眼前的炮丨友,還有遠方的炮丨友和更遠方的炮丨友,星際那麼大,他想去看看。
陳立果去看了,然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申請的時候完全沒注意自己申請的是什麼前線,所以他要面對的不是星盜的勢力,而是長得十分清奇的蟲族——大概模樣就是家裏廚房蟑螂變成小汽車大小的樣子。
面對這些蟲子,陳立果是徹底萎了,他說:“統兒,這些蟲好噁心。”基本每次開著機甲進去一趟,再出來外面全是黃色的粘液。
系統說:“雞肉味,嘎嘣脆,去掉頭蛋白質是雞肉的五倍。”
陳立果:“……”
系統:“繼續啊。”
陳立果目光含淚,就這麼一會兒,他又被蟲族蓋住了。
陳立果繼續含著眼淚委屈的剁蟑螂。
軍中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幾乎沒有什麼娛樂節目,陳立果閑的沒事兒晚上就躺在床上數星星。這個星球的星星又亮又大,和地球上的很不一樣。
陳立果看著看著,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然後醒來便是第二天。
和他一起來前線的,還有很多萬星盟的戰士們,這些戰士在他面前大多都顯得比較拘謹,似乎都覺得陳立果是個很嚴肅的,看起來非常不好相處的人。
陳立果也不能開口去解釋,於是他和手下之間,都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在軍隊的日子裏,陳立果試圖聯繫過阮菲菲,可通訊器卻顯示阮菲菲的通訊號碼失效了,陳立果還試圖用軍隊的系統查關於她的事,都一無所獲。
好在系統知道阮菲菲的大概情況,他告訴陳立果阮菲菲的完成度在緩慢的增長——雖然長的慢,但好歹讓陳立果不必擔心。
秦步月也如他承諾的那般,三年沒有來打擾陳立果,雖然陳立果有時候還挺想他的。
星球間的景色千般不同,這些景色讓陳立果感到他這趟旅行沒有白來,雖然那些蟲子的確讓人噁心,但能見到那些美景,也算是值得了。
陳立果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苦行僧人,在磨練中慢慢失去了對肉丨欲的渴望,達到了**乃至靈魂的淨化——這些都是陳立果在三年時間裏自認為的。
然而當三年之期結束,陳立果半夜被某個人從睡夢中喚醒的時候,他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他娘的苦行僧,老子要吃肉。
然後天雷勾地火,陳立果吃了個爽。
秦步月就是那塊肉,雖然隔了三年,但依舊新鮮,陳立果吃的滿嘴都是油,最後滿意的抹嘴給了個好評。
秦步月也憋壞了,他就像個變態一樣,幾乎每天都在偷窺陳立果。偷窺陳立果吃飯,偷窺陳立果睡覺,偷窺陳立果洗澡。
和他印象中的一樣,陳立果依舊是那般沈默,三年來,除了必要的交流,他似乎很少同人說話,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沈默著。
這個模樣的愛人讓他著迷,秦步月差一點沒忍住。
但好在,秦步月沒有功虧一簣,他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三年沒有騷擾陳立果。
可當三年之期剛到,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連夜趕到了陳立果的住所,偷偷摸摸的摸進去,把陳立果吃了個乾乾淨淨。
三年未經情丨事,陳立果變得有些生澀,秦步月不顧陳立果的掙扎,還是做到了最後。
陳立果一開始掙扎的厲害,被秦步月得手之後也懶得再掙脫,他躺在床上,眸子裏是一片盈盈水光,讓秦步月在裏面仿佛看到了星海。
秦步月動情的吻上去。
陳立果低低的喘息著,感受著秦步月濃烈的愛意。
一夜未眠。
太陽從窗□□入,正好照在陳立果的臉上,他哼了一下,才朦朦朧朧的醒來。
“寶貝,醒了?”秦步月摟著陳立果,見到他睜眼,便用手幫他擋了一下陽光。
陳立果聲音沙啞:“你怎麼在這裏。”
秦步月道:“我不在這裏,還能有誰和你做。”
陳立果輕輕的皺了皺眉,看表情似乎不太愉快。
秦步月說:“三年了。”
陳立果從床上坐起,他說:“我沒有答應你。”
秦步月道:“我不管,我等了你三年了。”
陳立果露出有些苦惱的神情,像是不知道該拿秦步月怎麼辦了。
秦步月看著他煩惱的模樣,笑容燦爛:“有沒有好好的想我?”
陳立果道:“我還要出早操。”
秦步月道:“出早操?好啊。”
陳立果:“……”你能不要加重那個操字嗎?
秦步月摸著陳立果光滑的大腿,笑眯眯的說:“早上操有利身心健康。”
陳立果:“……”這個理解給你滿分。
雖然秦步月很想和陳立果來一頓早操,但他擔心陳立果一時間無法承受那麼多,所以也只是過了過嘴癮。
陳立果不去管秦步月,自顧自的開始穿衣服。
秦步月趴在床上滿意的看著,他道:“今年新的軍服寶貝穿起來真好看。”今年正好軍服換了樣式,從深藍色變成了一套黑,陳立果腰細腿長,皮帶一系,靴子一穿,更是顯得整個人英氣無比。
秦步月看著看著就吸了吸口水。
陳立果平靜的接受著秦步月的視丨奸,他穿好衣服就要出去,卻聽到秦步月的聲音傳來,秦步月道:“阮菲菲今年要回主星。”
陳立果的動作微微一頓。
秦步月繼續道:“你不去看看她?”
陳立果漫不經心的說:“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好看的。”
秦步月狐疑道:“真的?”
陳立果:“……”假的,他肯定要回去看看,這可是和他的完成度掛鈎。
於是秦步月剛高興了兩秒,就聽到陳立果慢悠悠的問:“她通訊器號碼多少。”
秦步月:“……”他就知道,陳立果肯定放不下阮菲菲!秦步月表示自己要有小情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說的掐不是正常的理性討論,而是直接出現侮辱性的詞語,討論我是支持的,你不能罵我的主角,因為他們是無辜的,變態的是作者。但如果可以,你們最好也不好罵作者,因為作者是個很可愛的寶寶。希望大家愛護她,謝謝。
☆、第39章 不想做Alpha的Alpha(九)
阮菲菲回來了,她是帶著一身榮譽,再次回到這顆主星上的。
在科技院的三年裏,她研發出了一種特殊的藥劑,這種藥劑可以最大限度的改變人類的體質,卻副作用極小。
可以說,這種藥劑就是為Omega特意準備的。
使用了這種藥劑的Omega不但不用再擔心突如其來的發情期,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在社會中生活工作。這一發明,獲得了混沌醫學獎。
混沌醫學獎,是萬星盟裏醫學上的最高獎項了。
阮菲菲——不,現在名為陸元元的Alpha,吸引住了整個星盟的目光。
陳立果是在電視上看到阮菲菲的,相比起陸元元這陌生的名字,他還是更喜歡阮菲菲這個名字一點。
阮菲菲還是穿著一身軍裝,眉目之上帶著淡淡的驕傲,她平靜的接受著記者的採訪,享受著本該屬於她的讚譽。
“陸元元女士。”有個記者故意提出了尖銳刁難的問題,他說:“您不覺得您發明的藥劑對社會並無益處麼?Omega的競爭力只在繁殖上面,讓他們進入社會反而是不公平。”
阮菲菲淡淡掃過他,問了句:“你有Omega了麼?”
那記者臉一紅:“還沒有。”
阮菲菲冷冷道:“你如果繼續這麼想,那我猜你永遠都不會有了。”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那記者也是漲紅了臉。
阮菲菲繼續道:“我發明的這種藥劑,不是為了讓Omega進入社會和其他人競爭,而是給他們多一種選擇的權力,他們可以選擇當全職主婦,但也可以選擇其他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被迫留在家裏。無論他們選擇哪種方式,我都尊重他們。”
陳立果聽著阮菲菲的回答,深深的感到眼前的姑娘果然不是以前那個小女孩了,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真是有種爸爸嫁女兒的感覺呢。
陳立果心中是滿滿的感動,
和陳立果的感動不同,坐在他旁邊的秦步月看起來心情就沒那麼好了,他幽幽的道了句:“你就那麼疼她?”
陳立果說:“她是個好姑娘。”
秦步月咬牙道:“我還是個好男人呢。”
陳立果瞅了他一眼,不吭聲了。
秦步月不滿道:“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陳立果又瞅他一眼,道:“沒有。”
秦步月:“……”你以為我看不見你的小眼神兒嗎?
電視裏,正好有人在問阮菲菲最想感謝的人是誰,阮菲菲聞言粲然一笑,她說:“我要感謝我的一個朋友。”
陳立果眼睛一下子亮了。
阮菲菲注視著螢幕,目光溫柔極了,她說:“他如果看見了,一定知道我是在對他說,我要謝謝他,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記者一聽裏面似乎深有隱情,就還想追問,哪知阮菲菲搖了搖頭,卻並不打算多談。
陳立果心中越發感動,恨不得沖上去給阮菲菲一個熊抱。
秦步月暗暗咬牙,他是恨不得上去把阮菲菲撕了。
阮菲菲的新聞之後,便是其他的新聞,陳立果也沒有繼續看的興趣,他說:“回主星的票訂好了麼嗎?”
秦步月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訂好了。”
陳立果滿意點頭。
秦步月哼了聲:“你就這麼急著回去。”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有點奇怪:“你不希望我回去?”
秦步月不說話了,他心道他雖然希望陳立果回去,卻不希望陳立果因為阮菲菲回去!那個女人于他而言變得極有威脅性,秦步月看著陳立果的模樣,竟是沒有自信陳立果不會被搶走。
陳立果之所以對阮菲菲那麼滿意,其中很大一點就是,阮菲菲頭頂上的那個進度條已經到了九十八,還差兩點就完成了。
陳立果心想或許他和阮菲菲見一面,就可以結束在這個世界的旅程。
或許是要走了,陳立果對秦步月的態度都溫柔的一些,搞得秦步月反而很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是猜中了。
從這個星球回到主星系花了兩天的時間。
秦步月抓緊時間,在這兩天裏還不忘把陳立果往床上帶。陳立果嘴上說著不要,身體也說著不要,但思想早就和秦步月完美的同步了。
於是兩人都很滿意。
兩天後,陳立果從飛船上下來,本想給阮菲菲去條資訊,卻不想阮菲菲卻早已知道了他們要回來的消息,已經在陸地上等候了。
陳立果有點好奇,他說:“你告訴她的?”
秦步月哼了一聲:“不要謝我。”
陳立果這才發現秦步月原來是個死傲嬌。
阮菲菲見到陳立果,幾步走上前來一把抱住了陳立果的手臂,叫了聲:“雲棋!”
陳立果被她故作溫柔的聲音喊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叫誰呢。”秦步月表情陰鬱,“你找死?”
阮菲菲冷笑:“你管我叫誰,反正不是叫你。”
於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出現了兩個Alpha,爭一個Alpha的詭異景象。
陳立果也注意到了周遭投來的詭異目光,他低低道:“別鬧。”
阮菲菲卻是不肯放手,她瞪著秦步月,恨不得用眼神在秦步月身上瞪出個窟窿來。
秦步月嗤笑:“你瞪我也沒用,你難道沒發現雲棋已經被我標記了麼?”
阮菲菲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些不可思議,她說:“不可能!雲棋身上還有Alpha的味道!”
秦步月說:“呵呵,你也覺得那味道好聞吧,一個Alpha可能會覺得另外一個Alpha的味道好聞?”
阮菲菲的表情僵住了,簡直像是見了鬼。
陳立果無奈道:“他騙你的,我還是Alpha。”他不知道秦步月在他身上使用的藥劑是什麼,但他現在的確還是個Alpha,只是身上散發出的資訊素同普通的Alpha有了細微的差別。
阮菲菲顯然十分懷疑陳立果說的話,她遲疑道:“真的麼?雲棋……我……”
陳立果不待她說完,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道:“不要擔心我,我過得很好。”
阮菲菲咬住嘴唇,不再說話了。
陳立果滿意的看到阮菲菲頭頂上的進度條又往前走了一格,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三人間的氣氛雖然有些奇怪,但已不像一開始那般劍拔弩張。
到了陳立果的住所,陳立果掏出鑰匙開了門,正準備進去便看到身後兩人跟木頭樁子似得站在那裏,眼巴巴的看著他。
陳立果:“……進來吧。”
兩人都露出笑容。
陳立果:“……”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三年沒住人,這房子裏居然沒落灰,想來也是秦步月的功勞。
一進屋子,阮菲菲就要求主動下廚,陳立果正想拒絕,就聽到秦步月冷笑著說了句:“好啊,我陪你去做飯。”
陳立果:“……”算了,不管這兩個人了。
然後兩人就去了廚房,留下陳立果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
陳立果邊看電視,邊和系統聊天:“你估摸著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系統:“那得看阮菲菲。”
陳立果道:“嗯,我看阮菲菲現在挺好的,可能過兩天我就能走了。”
阮菲菲悲慘的命運完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她不再試孱弱的Omega,她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還繼續要幫其他人實現夢想,陳立果是看不到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了。
系統道:“難道你捨不得了?”
陳立果幽幽的說了句:“對啊。”
系統:“……”
陳立果:“我九位元數存款至今還沒動呢。”
系統:“……”
陳立果:“對了,這兩天你都沒怎麼說話,你嘎哈去了啊?”
系統在心中冷冷道,我念經去了。
陳立果當然不知道自家系統現在離皈依佛門只差個剃度,他還在念叨:“也不知道下個世界怎麼樣。”
系統說:“我早就給你選好了。”
陳立果說:“真的假的?”
系統陰鬱道:“當然是真的。”
陳立果道:“我帥嗎?”
系統道:“帥。”
陳立果道:“我身邊的人帥嗎?”
系統道:“也帥。”
陳立果有點懷疑,但他覺得系統還算得上一個好系統,於是他高興的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意:“謝謝你啊。”
系統冷笑:“不謝。”
聊著聊著,那邊飯就做好了。
秦步月,阮菲菲和陳立果三人吃了一頓無比和諧的晚飯。
晚飯結束後,秦步月和阮菲菲都沒有要走的意思,陳立果無奈道:“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打算怎麼辦?”
“我有房間呀。”阮菲菲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雲棋你要趕我走嗎?”
陳立果:“……”
秦步月更可憐了,他說:“雲棋,我和你睡在一起啊。”
陳立果:“……”算了,隨著兩人去吧。
幸福的一家三口吃完晚飯後開始蹲在沙發上看電視,秦步月說他要去洗澡,陳立果沒理他,他有點困了。
阮菲菲見秦步月進了浴室,輕聲叫了聲:“雲棋。”
陳立果道:“嗯?”
阮菲菲道:“你幸福嗎?”
陳立果微微一愣,笑了,他似乎知道阮菲菲最後的命運完成度是什麼了,他點點頭,眼裏全是滿滿的暖意,他說:“我很幸福啊。”
阮菲菲臉上表情依舊嚴肅:“真的嗎?他沒有強迫你?”
陳立果說:“若是我不願意,他怎麼能強迫我這麼多年。”
這話有理,阮菲菲臉上的緊張變成了惆悵,她低低歎息一聲,垂了頭——到底是,來晚了。
接下來他們三人十分平淡的看完了電視,上床睡覺去了。
秦步月躺在陳立果的身邊,摟著他的腰,問道:“雲棋,你有一點點喜歡我麼?”
陳立果沒有回答,他睜著眼睛,安靜的等著系統提示。
“滿了。”不知過了多久,系統的聲音在深夜裏響了起來,他說:“可以走了。”
陳立果立刻開口,他說:“有那麼一點的吧。”——也不知道秦步月睡著了沒有,有沒有聽到這句話。
話語落下,他的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結束啦啦啦啦啦,下一個哈哈哈哈哈,居然覺得有一絲傷感呢,擦擦我的鱷魚淚。
☆、第40章 果寶歷險記(一)
陳立果耳邊響起了尖銳的的鳴笛聲。
那鳴笛聲伴隨著女人的哭叫,周遭人的大喊,刺的他耳朵生疼。
陳立果微微睜開眼,感到自己的心臟疼的厲害,好像下一刻就要從胸口被人活活挖出來。
“囝囝,囝囝……囝囝你不要睡過去,囝囝,看著媽媽……”女人身上噴灑著香水,雖然並不刺鼻,卻依舊讓陳立果感到呼吸困難,好在他的口鼻上很快套上了呼吸罩,氧氣進入了他的呼吸道。
“囝囝,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囝囝——”女人還在哭著,直到陳立果被抬下車,送進了急救室。
一穿到這個世界就在被急救,陳立果真的是一顆心都碎成了渣渣,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系統的寵愛。
所以當他睜開眼睛後,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找系統哭訴,他說:“統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系統:“……這是意外。”
陳立果:“上個世界呢?上上個世界呢?上上上個世界呢?”
系統:“……這次真的是意外。”
陳立果道:“所以上個世界不是意外?”
系統沒了聲音。
陳立果哇的一聲哭出了聲,他說:“你居然這麼對我,虧我給你起了那麼多愛的昵稱。”
系統:“……”突然就覺得沒有對不起陳立果了呢呵呵。
陳立果感到心臟疼的厲害,他看著滿目的白色,憂傷道:“青春是糖,甜到憂傷。”
系統:“……”給!我!滾!
護士見到陳立果睜開眼睛,急忙轉身叫了醫生。
陳立果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幾個白大褂進了他的病房,然後一邊記錄什麼,一邊小聲的討論。
“小朋友。”那醫生很溫柔的詢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麼?”
“疼”,陳立果一出聲就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因為他的聲音明顯是個幾歲的小孩子,他說:“心臟疼……”這聲音細若蚊聲,不仔細聽還真聽不見。
那醫生聞言,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些陳立果些常規問題,直到陳立果露出倦意,他才停下讓陳立果好好休息,幾個人又出去了。
陳立果困倦的閉上眼,系統趁著他這次閉眼的功夫,把這個世界的大概情況導入了陳立果的腦子裏。
在這個世界陳立果的名字叫陸嘉樹,是個很悲慘的小孩。
陸嘉樹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雖然並不太眼中,但身體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而他的母親李瑤瑤和父親陸之揚沒什麼感情,在陸嘉樹三歲的便離了婚。
之後陸嘉樹和母親定居國外,但李瑤瑤生下陸嘉樹的時候不過二十歲,說白了自己都還沒長明白,自然不可能將身體本來就不好的陸嘉樹照顧的面面俱到。而且李瑤瑤又混的是模特圈,更是天天在外面奔波,一個月能有一次回家就很不錯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陸嘉樹的身體狀況日益變差,性格也十分的內向。
這次春節回國,李瑤瑤並沒有察覺陸嘉樹有哪里不對勁,直到母子二人下了飛機,陸嘉樹直接暈倒在了機場。李瑤瑤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而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是陸嘉樹的一個名叫陸美清的表妹,若是按照原來世界的軌跡,她和陸嘉樹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在陸美清十幾歲的時候,家中會因為投資失敗破產,被迫搬離了這個城市,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分開。待幾年之後,她再次回到青梅竹馬身邊,卻發現她青梅竹馬居然失憶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孩……接著就是十分狗血的言情劇情,反正就是陸美清被青梅竹馬各種虐心,被小三各種虐心,最後悲慘死去,在陸美清死後她的青梅竹馬才恢復了記憶……後悔不已的殉情了。
陳立果有了這段記憶再醒來後,全程都是一副死人臉。
陳立果:“系統,這就是你的愛?”
系統:“沒錯。”
陳立果:“……你的愛好沉重。”
系統:“你不要嗎?”
陳立果:“……我可以不要嗎?”
系統:“不能。”
陳立果:“……”
又被系統坑了,陳立果在心中暗自神傷,他抽泣道:“統兒,為何,為何這般對我,我、我不過是想要你一分愛情,你卻……”
系統:“我卻怎麼樣?”
陳立果:“你卻給了我一百分。”
系統又開始念金剛經,告訴自己謀殺宿主是違反規則的。
陳立果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他現在是個五歲的小孩子,身體還有惡疾,可以說是經不得一點刺激,他這麼想著,眼角滑過一滴悲傷的淚。沒有夢想,沒有詩和遠方,更沒有性生活和炮丨友,他的人生,就是一潭死水。
陳立果在傷春悲秋的時候,一個男人推開了病房,這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但氣質卻已非常的沉穩。他穿著一套西服,額上還帶著點點薄汗,看起來來的十分匆忙。
陳立果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這男人就是他的便宜爹,他在心中暗暗的為這男人的外表和氣質點了個贊。
那男人見到剛睡醒的陳立果,輕聲叫了聲:“囝囝。”
陳立果卻露出瑟縮之色。陸嘉樹是很怕他爸爸的,因為他爸爸和他很少相處,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話。
陸之揚見到陳立果害怕的模樣,眼神裏有些懊惱,他起身走了出去,從懷裏掏出電話。
陳立果隱約可以聽到他說話的內容,類似於“不能再讓嘉樹跟著那個女人了、我要把撫養權要回來”之類的。
原來世界的軌跡是陸之揚並沒有要到陸嘉樹的撫養權,因為陸嘉樹自己不肯,雖然母親不負責任,但他顯然更加害怕不苟言笑的父親。所以最後陸嘉樹還是跟著李瑤瑤長大的。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了,陳立果必須得跟著陸之揚,才能接觸到命運之女陸美清。
陳立果想了會兒,道:“系統,你說的帥哥呢?”
系統:“你爹還不夠帥嗎?”
陳立果:“……”他無法反駁。
系統:“你還有個英俊的大伯。”
陳立果:“……”
系統:“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挺帥的。”
陳立果:“……”他為什麼會覺得系統會給他一個幸福的生活呢,他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才出現了這樣的錯覺?!
系統:“嘻嘻嘻。”
在這一刻,陳立果終於回想起了系統被他嘻嘻嘻時的恐懼。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陳立果躺在床上,猶如一具失去了靈魂的屍體。
陸嘉樹雖然有先天性心臟病,但其實症狀算不得十分嚴重,之所以會搞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大部分原因都是他母親李瑤瑤的忽視。這次陸嘉樹進醫院的事情,鬧的整個陸家都知道了,所以大人們也格外的重視。
陳立果生病期間,李瑤瑤來看了他一次。
不過她身上還帶著陳立果不喜歡的香水味,所以陳立果並不想和她太過親近,只是乖乖的坐在床上,看著李瑤瑤哭的梨花帶雨,直到醫生進來叫她不要打擾小孩休息,她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護士進來給陳立果打針,陳立果乖乖的露出了自己的小屁股。
護士從來都沒遇到過像這孩子這麼乖的小病患,聽話的吃藥,打針也不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格外的有禮貌。她拔出針頭,捏了捏陳立果的臉蛋,道:“痛不痛?”
陳立果點頭,奶聲奶氣的回答:“不痛。”
護士道:“你好好休息,過幾天你爸爸就來接你出院,聽話啊,阿姨給你拿水果吃。”
陳立果點頭:“謝謝阿姨。”
護士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陳立果躺在床上歎息:“裝嫩的感覺真好,我仿佛擁有了了第二次生命。”
系統:“你要是喜歡,我下個世界可以給你第三次生命。”
陳立果:“……謝了不用了。”他發現系統越來越不好對付了,好難過,AI也會升級的嗎?
陸之揚本來是想來多看看陳立果的,但是他最近實在是太忙,公司的一個項目正好到要緊的時候,所以當他做完事情,再到醫院的時候,陳立果都已經入睡了。
陳立果閉著眼睛,原本圓鼓鼓的臉蛋瘦了不少,臉頰上也沒了紅暈,顯得十分蒼白,嘴唇略微有些發紫,一看就能看他身體狀況實在堪憂。
陸之揚問看護陳立果的護士:“他白天怎麼樣?”
護士皺了皺眉,她道:“特別乖……乖的……有點過分了。”不哭不鬧,大人說什麼都聽話的做,簡直不像是個五歲的孩子。
陸之揚眉頭也皺了起來:“一次都沒哭?”
護士搖頭:“自從醒來後,就沒有哭過。”
陸之揚明顯察覺了不對勁,一個五歲的小孩,怎麼可能不哭不鬧,他掏出手機,直接讓人去查了一下陸嘉樹和李瑤瑤生活的具體情況。
幾天後,得到結果的陸之揚當場就摔了手機,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喚來助理直接道:“我要把嘉樹的撫養權拿回來。”
那助理一愣:“老闆,出什麼事了?”
陸之揚惱怒的把資料摔給手下:“她做的這些好事——李瑤瑤,她也配當個母親?!”
助手把資料接過來一看,心中暗道李瑤瑤這次慘了……
在醫院待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陳立果才被陸之揚接出了醫院。
出院的時候陸之揚小心翼翼的把陳立果抱了起來,他的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溫柔的神色,但動作卻格外的小心。
陳立果摟著陸之揚的脖子,把臉貼到了陸之揚肩上。
陸之揚把陳立果抱到後座,叫司機開車。
“囝囝。”陸之揚道,“以後就和爸爸在一起好不好?”
“媽媽呢?”陳立果小聲的問了句。
陸之揚沈默片刻,才道:“媽媽有事忙去了。”
“好吧。”陳立果低下頭,不再問了。
看著兒子這副樣子,陸之揚低低的歎了口氣。這三十天的住院,小孩頭上腳上都被紮了不少的針孔,小孩兒本來就白,青紫在他臉上更是格外的明顯。這個模樣的陸嘉樹格外的惹人憐惜。
從醫院到家,這對父子兩都沒說過什麼話,陸之揚本就不是話多的人,陳立果更不可能主動說話,於是二人間便沈默著。
到家後,管家看到陸之揚抱著陳立果走進屋子,趕緊迎上前去:“小少爺回來啦。”
“爺爺好。”小孩兒怯生生的叫了聲。
管家這個年紀的老人,看見小孩心就軟了三分,他道:“來來來,爺爺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陸之揚道:“先吃飯吧。”
於是兩人上了飯桌。
桌子上,全是一些適合小孩子吃的食物,陳立果人小手短,陸之揚便叫人準備了一張小桌子,兩人沒有上平時用的餐桌,而是在小桌子上就餐。
陳立果擰著小眉頭,半晌舀不起來一顆綠豆子。
陸之揚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就在旁邊看著,自己慢慢的吃其他的菜。
待陳立果終於把豆子吃到了嘴裏,陸之揚才道:“囝囝喜歡嗎?”
陳立果點頭:“喜歡。”
陸之揚眉頭略微放鬆:“那以後一直這樣好不好?”
陳立果遲疑道:“那、那媽媽呢?”
陸之揚淡淡道:“媽媽忙,就讓她忙去吧。”
陳立果似懂非懂。
晚上,陸之揚親自給陳立果洗澡。
說實話,雖然陸之揚的確是陳立果的菜,但他現在還是小孩子的身體,總覺得用這具身體想些不該想的太犯罪,於是他便少見的驅除了自己腦子裏的那些雜念,一個勁的對自己催眠:我是個五歲的乖寶寶,我是個五歲的乖寶寶。
陸之揚和陳立果坐在同一個浴缸裏,他從身後抱著陳立果,小心翼翼的為陳立果清理身體,見陳立果身體有些微微僵硬,便道:“囝囝怕水嗎?”
陳立果搖了搖頭。
陸之揚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和小孩子相處的時間太少,實在是缺少經驗,有時候難免冷場。好在他兒子也不是個喜歡說話的……
洗完澡,陸之揚拿浴巾把陳立果一裹,然後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因為水池裏的熱氣,陳立果蒼白的臉頰上多了些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更像個可愛的娃娃,若不是嘴唇還有些絳紫色……
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陸之揚的眼神裏有些怒氣閃過。
陳立果雖然精神依舊強大,但他到底是個小孩子的身體,洗完澡一上床就困了。
陸之揚見他迷迷糊糊的睡著,把小床上蚊帳放了下來。
一夜酣眠。
第二天陳立果是被管家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腦子裏還是一片混沌。
管家叫道:“小少爺,別睡了,先起來吃個早飯。”
陳立果嗯了一聲,就開始自己穿衣服。
管家見狀,皺眉道:“小少爺都是自己穿衣服的麼?”
陳立果低著頭道:“媽媽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管家:“……”唉,他也看出這孩子在他媽那邊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早飯十分的美味,但陳立果沒什麼胃口,便吃的比較少。
管家一直叫他多吃些,陳立果慢吞吞的咽下了一個饅頭,小聲的問道:“爸爸呢?”
管家露出一絲尷尬,他道:“先生很早就起來了,據說是公司有事,想讓少爺多睡會兒,才沒有把少爺叫起來。”
陳立果是理解的,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
然而他的沈默在管家的眼裏去而被解讀成了另一種含義,管家心疼的表情更加明顯了。
陳立果發現系統真是精挑細選的給他選了這個身份,小孩,身體不好,爹不疼娘不愛,躺在床上從早睡到晚上都沒人管。
陳立果吃了早飯,管家就給他放了動畫片。
本來五歲是要去幼稚園的,但陳立果身體不好,所以這事情一直耽擱了。
現在他被接回了陸家,陸之揚就更不想他出去,深怕出現什麼意外。
但不出去上學,老師可以來家裏教嘛,所以陸之揚便開始著手給陳立果找家教,只是這兩天還沒找好。
陳立果沒人管,就蹲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其實動畫片挺好看的,陳立果以前都沒什麼機會靜下心來看,這會兒反而是看的津津有味。
陳立果:“這個黃色的洞洞肥皂好看嗎。”
系統:“……這是海綿寶寶。”
陳立果:“所以好看嗎?”
系統道:“你沒看過?”
陳立果說:“沒有啊。”
系統道:“那你小時候看的都是什麼。”
陳立果想了想,道:“我忘了。”他是真的忘了。
系統不說話了。
陳立果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個黃色的海綿真是好看,比某些泡沫劇的劇情有意思多了。
管家來叫他吃飯,他都有點戀戀不捨。
管家第一次見到陳立果如此捨不得一部動畫片,反而有些高興,他家少爺性格太安靜了,完全沒有一點小孩子的鬧騰,簡直是聽話的過了頭。現在有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反而讓人覺得更加放心,他摸了摸陳立果的頭,道:“少爺喜歡嗎?”
陳立果道:“喜歡。”
管家哎了一聲,結果隔了幾天,陳立果的被子床單枕頭就全都變成了那全是洞洞的黃色方塊。
來到陸家兩個星期,陳立果發現陸之揚是真的很忙,晚上回來差不多都是淩晨了,有時候還帶著一身酒氣,顯然是剛應酬回來。
陳立果根據系統給出大致發展,發現這段時間陸之揚的父親,正在生重病,陸家家族裏的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如果原來世界的路線沒有出現差錯,那陸之揚的父親,也就是他的爺爺撐不過這個夏天。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陳立果要擔心的,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好好吃,好好睡,安安靜靜的長大便是了。
又過了幾天,陸之揚給陳立果找的家庭教師來了,是個長得很可愛的小男生,一開始還有些羞澀。
陳立果心中暗暗的想,陸之揚可真會選人,給他個滿分。
那男人做了個自我介紹,便開始交陳立果一些簡單的幼兒知識。大概是陸之揚在他來之前就給他打了招呼,這男人家教對陳立果幾乎沒有任何的要求。全都是由著陳立果的性子來。
陳立果說想要畫畫,那便畫畫,陳立果覺得困了想要休息,那便休息。
總而言之,如果陳立果是個小孩,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那大概也是會感到幸福的。
陸之揚雖然忙,但從來不會忽略陳立果,他每隔一個月就會帶陳立果去醫院檢查一次身體,有時候實在忙不過來,也會叫管家帶陳立果去。
但即便如此,他們父子二人的相處時間實在是太少,陳立果很難對陸之揚產生依戀的情感,他和陸之揚如果不是有血緣關係作為羈絆,反而更像是兩個陌生人。
不知金剛經起了作用,還是陳立果沒有胡亂搞男男關係,系統對陳立果溫柔了很多,有時候還主動彙報命運之女的走向。
其實若不是這具身體有心臟病,那陳立果還真喜歡這樣的小日子的,當個小孩是件很開心的事,雖然從某些方面來說略微有些不方便……但沒關係,早晚有長大的一天嘛。
就這麼到了七月下旬,陸家的掌門人,陸之揚的父親去世了。
陳立果因為身體的緣故,只去參加了一天的葬禮,他看到瘦了渾身狼狽的陸之揚,正滿臉疲憊的接待賓客。
陸之揚看到陳立果過來,上前一步把他抱起,他道:“囝囝熱不熱?”
陳立果搖了搖頭。
陸之揚道:“和爺爺說聲再見吧。”估計陸嘉樹的身體,陸之揚都不敢把他往醫院帶,所以他父親走的時候,陸嘉樹都沒能見到最後一面。
陳立果看著冰棺裏老人安詳的容顏,輕輕的道了聲:“爺爺再見。”
陸之揚在陳立果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陳立果道:“爸爸什麼時候回家?”
陸之揚把自己的頭和陳立果的靠在一起,他輕輕道:“爸爸搞定了這些壞人,就回家,囝囝等等爸爸好嗎?”
陳立果點著頭,乖巧無比:“好呀。”
陸之揚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不得不說,這場震動對於陸家來說非常的大,因為陸之揚居然一個月都沒有回家。
一開始管家還要主動解釋說他忙,後來見陳立果都不問了,便也不再說什麼。
陳立果安靜的吃飯,安靜的上課,安靜的看著動畫片,整個人好像一隻漂亮的娃娃,雖然可愛,但到底是沒有什麼生氣。
陳立果:距離有性生活的日子還有十二年零三個月,我的人生一片黑暗。
從陳立果的爺爺去世起,他的父親陸之揚狠狠忙了一年。這一年裏他歸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要不是陳立果還住在陸家,他都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有個這樣的爹了。
不過一年作為一個成年的,還活了很多輩子的人來說,陳立果表示多一個爹不多,少一個爹不少……
這一年時間裏,他學會兒了幼兒繪畫,幼兒寫作,幼兒英語,幼兒詩詞,很好,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優秀的寶寶了。
陳立果:“統統,統統,你看我,我又背了十個英語單詞呢。”
系統:“……”媽的智障。
陳立果:“統統你為什麼不理寶寶?”
系統:“說人話!”
陳立果:“海綿寶寶咋還不播。”
系統:“今天週六不播海綿寶寶。”
陳立果:“寶寶不依!!!”
系統:“……”這種事情時而發生,有時候系統都會疑惑,他讓陳立果穿成一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會影響他的心智。
但系統很快想明白了答案,一個弱智穿到正常人身上,他也是個弱智。
一年後,陳立果已經可以挺起他的小胸膛,驕傲的說:我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
沒錯,陳立果六歲了。
陸之揚開始閑下來的時候,似乎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互動,於是他提便想和陳立果一起去遊樂園,進行美好的親子時光。
陳立果想了想,同意了。他這一年裏的確是哪里都沒去,現在多出去逛逛似乎也沒什麼。
於是陸之揚帶著陳立果就直奔遊樂場。
結果剛出門的時候還晴天普照,車開到一半就開始下瓢潑大雨。
抱著海綿寶寶的陳立果:“……”
正在開車的陸之揚:“……”
陳立果看得出來,陸之揚在猶豫要不要回去,他小心的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然後更小心的說:“囝囝,今天下雨,還去遊樂場玩嗎?”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道:“下雨就回去吧。”
陸之揚道:“可是囝囝不想去麼?”
陳立果道:“不是特別想。”
陸之揚道:“那囝囝想幹什麼呢?”
陳立果沒啥想幹的事情,他覺得在家窩著看海綿寶寶就很不錯,但面對陸之揚的詢問,善解人意的他怎麼會為難陸之揚呢,於是他認認真真的說:“囝囝想吃好吃的。”
陸之揚眼睛一亮,這就好辦了,他說:“那爸爸帶囝囝去吃好吃的。”他換了個方向,去了一家自己經常去的私房菜。
陳立果全程一副乖乖臉。
到了餐廳,陸之揚先拿了傘,然後把陳立果抱下了車,他的動作十分小心,沒有讓陳立果淋到一點雨水。
陸之揚顯然是這家餐廳的常客了,他一進去就有侍者上前幫他接過傘,態度殷切的為陸之揚安排包房。
陸之揚神色淡淡,話語很少。
到了包房,陸之揚又問陳立果想吃什麼,陳立果隨便說了幾個菜,陸之揚都點了,他想了想又打了電話回去問管家陳立果不能吃什麼。
陳立果心中感歎其實陸之揚應該是想當個好父親的,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既然如此,他就當個可愛的乖兒子吧!陳立果:“咦嘻嘻嘻。”
系統聽到陳立果的笑聲,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陸之揚點好了菜,很快就有人將菜端了上來,這餐廳的老闆還特意過來了一趟,他看到陳立果有點驚訝,他道:“這位是你家公子?”
陸之揚點了點頭。
老闆笑容勉強了些,他道:“那你好好吃,我就不打擾你了。”
作為一個GAY,陳立果的雷達是十分敏銳的,他一下子就察覺這個老闆對待他爹的態度有點不對,不過看陸之揚的模樣,似乎也沒把老闆當成什麼朋友。
陳立果的目光向下一掃,看到老闆的鞋子是濕的,顯然是剛剛趕過來,但沒想到人家還帶了個兒子。
“有事叫我。”老闆說了這句,就轉身離去,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陸之揚摸了摸陳立果軟軟的頭髮,道:“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陳立果想了想,道:“這個叔叔真好看。”
陸之揚聞言失笑:“你這麼小,就知道別人好看不好看了?”
陳立果軟軟道:“爸爸也好看。”
陸之揚這才滿意:“那親爸爸一口?”
陳立果求之不得,對著陸之揚的嘴吧唧就來了一口。
陸之揚笑道:“囝囝可要快點長大啊。”
陳立果嗯了一聲,大聲道:“我要快點長大,以後保護爸爸。”
“乖。”陸之揚眸子軟了,他有時候真的會慶倖自己把陳立果的撫養權從他的媽媽那裏搶了回來,不然,若是眼前的小不點出了什麼事,他恐怕會難以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老子叫你搞基。
陳立果:咦嘻嘻嘻
一群小妖精磨著我要番外,好好好,寫寫寫。我是真不想寫的。。
忘記設置存稿箱,心累
☆、第41章 果寶歷險記(二)
這一天雖然沒能去遊樂園,但總的來說陳立果還是非常愉快的。
晚上他抱著自己心愛的洞洞黃肥皂,甜蜜蜜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陸之揚見他睡的安詳,心中的愧疚才稍有所緩。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陳立果就開始發高燒,渾身上下都是紅紅的疙瘩。還好管家發現的早,趕緊把家庭醫生請來了。
醫生檢查後說可能是過敏,詢問了陳立果昨天都去了哪里,吃了些什麼東西。
陸之揚眉頭緊皺,簡單的把他和陳立果昨天的做的事說了一下,還背了一遍功能表。
管家聽到菜單有些驚訝,他道:“先生,少爺對胡蘿蔔過敏啊。”
陸之揚聞言愣了片刻,昨天有道菜裏面的原料就是胡蘿蔔,雖然處理的完全看不出來了,但他卻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對胡蘿蔔過敏。
醫生知道這家小少爺的身體不太好,急忙道:“我帶了些藥物,如果半個小時之後還不行,就送少爺去醫院吧。”
陸之揚道:“現在就去。”說完他彎下腰抱起陳立果,急匆匆的下了樓。
陳立果整個人都要燒傻了,他意識模糊,只感到一個人緊緊的抱著他,他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衣服,像是抓住了全世界。
陸之揚把陳立果送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淩晨四點。
一番診斷後得出的結論是,陳立果攝入了過敏源,但好在沒吃太多,所以問題不大。
醫生對待陸之揚的態度不太客氣,他道:“你做家長的孩子吃什麼過敏都不知道麼?!過敏這種事情弄不好很容易死人的。”
陸之揚道著歉,說自己不經常陪著孩子,不知道陳立果對胡蘿蔔過敏。
醫生見他態度誠懇,便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不止是陸之揚,陳立果自己都不知道他對胡蘿蔔過敏,有一次他吃完飯後不舒服了好幾天,管家叫醫生來替他診斷了一下,才發現陳立果對胡蘿蔔過敏,從此桌子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蔬菜。
但陳立果本來就是個喜歡吃肉的,他也不喜歡胡蘿蔔的味道,所以胡蘿蔔出不出現在餐桌上對他聞言完全是無關緊要。
於是陰差陽錯,陳立果又生病了。
陸之揚從這次事件裏深深的感到了愧疚,作為一個父親,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兒子對什麼東西過敏,差點釀出一場禍事。
陳立果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他呆滯了片刻,才說了句:“系統,我覺得我的智商跟著身體在下降。”
系統:“別擔心,反正也沒多高。”
陳立果:“……宿主傻了系統應該是這個態度麼?”
系統:“別的系統我不知道,反正我就這樣。”
陳立果:“……”
系統:“嘻嘻嘻。”
陳立果:“……”他的系統是不是中病毒了……
陸之揚進到病房裏就看到他兒子在發呆,陸之揚叫了一聲:“囝囝。”
陳立果抬起頭,小臉上還帶著些睡意,他道:“爸爸。”
“嗯,乖。”陸之揚走到陳立果旁邊,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立果搖了搖頭。
陸之揚和陳立果交流時,眼裏始終帶著淡淡的愧疚,他仔細想來,發現自己本質上和李瑤瑤和差不多,忙起工作幾乎都將這個兒子扔到一邊。
陳立果說:“爸爸,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陸之揚笑道:“等囝囝病好了,爸爸就帶你回家。”
陳立果哦了一聲。
陸之揚見他不吵不鬧,心中卻越發的不好受,他這個兒子太乖了,乖的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補償。
陸之揚伸出手,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道:“囝囝怪爸爸嗎?”
陳立果眨著眼睛,一臉天真無邪:“為什麼要怪爸爸呀。”
陸之揚道:“可是爸爸都沒有時間陪你。”
陳立果道:“那時因為爸爸要努力賺錢養囝囝啊。”
陸之揚聞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柔情,把陳立果緊緊的抱住。
這次出院之後,陸之揚對待陳立果就更加細心了,簡直就像是在照顧一個瓷娃娃。
陳立果享受了一段小公主般的時光,然後就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此時陸家情況基本穩妥下來,陸之揚也坐穩了陸家家主的位置,他現在不過二十八,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個還沒活明白的年紀。
但陸之揚卻活的很明白,不但活的明白還活的十分精彩。
陳立果其實挺佩服陸之揚這種人的,早熟,穩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用盡全力去爭取,和他喜歡了許多年的那個人很相似。
但這樣的人通常也有一個通病,就是控制欲和自律性極強。
陸之揚就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雖然他平時沒有怎麼表現出來,但在某些小事上還是能體現一二。
比如陳立果想看他的海綿寶寶,陸之揚和他說只能看一個小時。
陳立果說好好好,反正管家照顧他時候,雖然說著只能看一個小時,但其實時間到了也不會怎麼管他。
但這事情放在陸之揚身上就不一樣了,一個小時一到,不能多一分鐘,陳立果就眼睜睜的看著電視被關了。
陳立果的眼眶裏瞬間蓄滿了淚水,可憐兮兮的叫了聲爸爸。
陸之揚說:“乖,囡囡不哭,爸爸帶你出去騎小馬。”
小馬……是個旋轉木馬,放在樓頂上,陸之揚為了讓陳立果活動量適中,特意給他買的。
陳立果:“……”我才不要去騎那個弱智馬,我看電視!
陸之揚道:“你今天上午還看了一個小時。”
陳立果的淚珠兒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他感到悲傷極了。
陸之揚:“下午也只能看一個小時哦,當時是怎麼答應爸爸的?”
陳立果抱著海綿寶寶,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
陸之揚見陳立果不說話,把他抱起來上了樓。
坐在木馬上的陳立果一臉死相。
陸之揚開了木馬的開關,看著陳立果身下的木馬動了起來,他道:“不玩了和爸爸說。”
陳立果:“……”
然後陸之揚就在旁邊處理起了公務。
陳立果想了想,道:“統兒,咱商量個事兒行不行。”
系統:“說。”
陳立果:“我想看海綿寶寶!”
系統:“……你是真傻了?”
陳立果道:“你覺得海綿寶寶不好看嗎?”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悶悶的道:“還行。”
陳立果一拍手掌,道:“那你偷偷放給我看好不好!”
系統:“……”
陳立果道:“我們可以一起看……這是宿主的要求,非常合理,沒有拒絕的理由!”
系統:“……”
陳立果撒嬌:“好不好嘛統兒,統兒,統兒……”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好字。
於是陳立果立刻精神了,他趴在木馬上,開始看系統給他腦內播放的海綿寶寶,真是十分的愉快。
陸之揚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幹什麼,看見陳立果趴在木馬上還以為他困了,於是道了聲:“囝囝困了麼?”
陳立果沒說話,依舊安安靜靜的。
陸之揚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陳立果正閉著眼睛,看起來是睡著了。他笑了笑,把陳立果從木馬上抱起,放到床上去了。
陳立果全程閉著眼睛,一直看腦內劇場看到了吃完飯的時候。
他被陸之揚從床上叫起,心中長歎了一口氣:“我還是快點長大吧。”
系統:“不想裝嫩了?”
陳立果:“娘耶,長大了我想看多久海綿寶寶,就能看多久海綿寶寶。”
系統:“……”媽的智障。
晚飯很豐盛,陸之揚在飯桌上簡單的說了下陳立果上小學的事情。
陳立果聽到自己要去上學了,有點懵逼:“爸爸,我不想去。”
陸之揚說:“囝囝不想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嗎?”
陳立果:“……”並不想。
陸之揚說:“學校裏有好多小朋友哦。”
陳立果不開心了,他戳著盤子裏的豆子:“可是學校裏沒有爸爸。”
陸之揚聞言心頓時有種被暖到的感覺,但被兒子感動是一回事,規矩又是一回事,他說:“囝囝聽爸爸的話,好好去上學。”
陳立果依舊悶悶不樂。
經過幾年的修養,陳立果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不像小時候那種碰不得的瓷娃娃狀態了。
而且和陸老爺子剛走的動盪情況不同,現在陸家局勢完全穩定了下來,也難怪陸之揚會突然提出要讓陳立果去上學。
其實雖然陸之揚和陳立果是商量的語氣,但陳立果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力。
陸之揚叫他好好去上學,他就得好好去上學。
夏天剛好走好盡頭,九月份,開學季。
陳立果背上了小書包,還戴了個小帽子,被陸之揚牽著到了小學門口。他看著周圍的小朋友們,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悲傷:“系統,我要是智障被這些孩子同化了,就全都怪你。”
系統幽幽的說:“你的智商早就被動畫片同化了。”
陳立果:“……”難過。
然而陳立果再怎麼悲傷還是要去上學的,他背著他的小書包,艱難的走進了學校。
陸之揚是看到陳立果走進教室才離開。
在來學校之前他便已經和學校打了招呼,說明了陳立果的身體情況和一般小孩子不大一樣,讓老師多照顧一下。
和陸之揚交流的校長滿口答應了下來,能不答應麼?陸之揚給的可是六位數的贊助費。
陳立果進了教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他身邊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小豆丁,這種認識讓陳立果十分悶悶不樂。
陳立果說:“系統,我要跳級。”
系統說:“跳去幾年級?”
陳立果說:“我覺得以我的智商,讀個六年級還是沒問題的吧。”
系統:“……”你也就只能讀個六年級了。
陳立果:“怎麼樣?”
系統道:“你為什麼不直接跳去高中?”
陳立果有點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腦袋:“我怕我跟不走……”
系統:“………………”他到底為什麼會選到這樣的宿主。
就在和系統商量的時候,陳立果卻已下定了決定——沒錯,他要跳級,跳到六年級!
陸之揚下班來接陳立果的時候,就看到他家的小團子悶悶不樂的從學校裏走出來,坐上車的時候既沒有和他打招呼,也沒有往常熱烈的親吻了。
陸之揚道:“寶寶怎麼不開心?遇到什麼事了麼?”
陳立果說:“爸爸我不想上學。”
陸之揚道:“為什麼不想上學呢?”
陳立果用自己的小眼神瞅了陸之揚一眼,然後低低道:“老師說的我都懂了。”
陸之揚正好遇到紅燈,他停下後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歎了口氣:“囝囝才上一天,多試試好麼?”
陳立果不說話了。
陸之揚道:“海綿寶寶要開始了哦。”
陳立果眼前一亮。
陸之揚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終是露出一絲笑容,到底是小孩子,還是會被好看的動畫,好吃的東西吸引,想來也會很快適應學校生活的吧。
本來陳立果是想著在學校待一段時間,就向陸之揚提出他要跳級的事的,但是讓他和陸之揚都沒想到的是,不到一個月,陳立果就在學校發生了意外。
陳立果因為身體不好,雖然年齡到了,但看起來卻格外的嬌小,他的皮膚比尋常孩子更白一些,遺傳了模特母親的良好基因,更是漂亮的像個洋娃娃。
這樣的小孩在學校本來應該是很受歡迎的,但問題就在於,陳立果受歡迎有點過頭了——五年級的一個孩子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陳立果,居然跑到一年級來找他,說是要和他當朋友。
陳立果當時被堵在門口,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是他這麼小就有人發現了他絕世的容顏,難過的是現在的人連孩子都不放過。
陳立果:“你要做什麼呀。”
堵著他的人說:“你叫陸嘉樹麼?我們放學要去踢球,你一起去好不好。”
陳立果說:“可是我爸爸會來接我。”
那人說:“你和你爸爸說一聲唄。”
能在這個學校上學的,都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小孩一臉倨傲之色,顯然平時是嬌生慣養大的。
陳立果誠懇的拒絕:“我還要回家看海綿寶寶呢。”
程准——就是來找陳立果的這孩子,萬萬沒想到陳立果給了他這麼一個答案,按理說被拒絕的他應該會有點生氣,但是看著陳立果水潤的大眼睛,卷翹的睫毛和有些委屈的表情,他居然被萌到了。
程准一直是個顏控,他喜歡漂亮的東西,喜歡和漂亮的孩子一起玩——這種喜歡和大人的不同,就只是孩子單純的喜歡罷了。
程准從包裏掏出平板電腦,道:“裏面有好多動畫哦。”
陳立果:“……”呵呵,他是那種被動畫片誘惑的人麼?
是的,他是。
陳立果拿過平板,被程准牽著手就走了。
然後來接人的陸之揚就撲了空。
作為一個家長,發現孩子不見了,第一時間肯定是很恐慌。陸之揚立馬去學校查了監控,然後發現他心愛的寶貝兒子被一個高年級的同學領走了。
陸之揚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
陳立果被程准帶去了學校的附近的體育館,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動畫片,程准和他的同學則在踢足球。
陳立果時不時被動畫逗的咯咯直笑,已經丟棄了自己的智商,完美的融入了這個年齡段。
程准中途休息的時候,就坐到陳立果的旁邊,他說:“有那麼好笑嗎?”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程准說:“那你以後天天和我玩,我平板就送給你好不好?”
陳立果遲疑道:“可是爸爸會不高興的。”
程准說:“沒關係,是我自願的。”這平板是他姑姑從國外帶回來的定製版,對於小孩來說已經算得上十分貴重的東西,但程准卻能把它拿出來隨便送人,也能從中看出程准的家庭條件的確不一般。
陳立果倒是沒這個概念,他被陸之揚養的太好了,幾乎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和他原來所在的世界雖然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很大的不同,比如陳立果後來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平均年齡是兩百多歲。
陳立果推拒著不肯要程准的東西,程准卻偏要給陳立果,兩人就這麼推攘了起來。
陸之揚進到體育館,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一個看起來年齡比陳立果大不少的孩子,正在往陳立果的懷裏扔東西。
陳立果還是那麼小小一隻,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擊,就瞪著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臉蛋也鼓了起來,看起來簡直像是一隻被惹生氣了的小松鼠。
陸之揚低低的叫了聲:“囝囝。”
陳立果聽到這聲囝囝,身體僵了一下,他小聲道:“我爸爸來啦。”
那程准把人家家孩子拐了,居然也不心虛,轉身就對著陸之揚坦然的喊了聲:“叔叔,我帶嘉樹過來玩球。”
陸之揚走過來,道:“嘉樹,是哥哥在帶你玩麼?”
陳立果乖乖的點頭。
陸之揚說:“那你走之前為什麼不和爸爸說呢?不知道爸爸會擔心你嗎?”他說到這裏,眼神輕輕的掃了眼程准。
這眼神不怒不火,卻讓程准微微的縮了縮脖子。
陳立果解釋道:“可、可是爸爸當時不在啊。”
陸之揚說:“以後如果要出去玩,該怎麼辦?”
陳立果細細道:“先和爸爸說。”
陸之揚看到陳立果的腦袋垂了下去,露出委屈的表情,心中的火氣去了大半。但他還是沒有露出溫柔之色,只是道:“乖,走吧。”
陳立果放了平板,和程准說了聲謝謝,告別後,才牽著陸之揚的手走了。
程准身後的小夥伴跑來問他怎麼了,還踢不踢,程准有點沒勁的說:“不踢了,回家吧。”
陳立果不知道陸之揚還有沒有在生氣,說他生氣了,又不見他批評自己,說他沒生氣,卻又和平日裏的態度很不一樣。
陳立果焉趴趴的坐在副駕駛上,像一隻焉了的茄子。
陸之揚在要到家門口的時候,才道:“如果有其他大哥哥叫囝囝和他一起走,囝囝會走嗎?”
陳立果道:“不會了,我記住爸爸的話了,不會和他一起走了。”
陸之揚嗯了聲,把陳立果抱出了車。
吃完飯的時候,陳立果吃的比平時少了一些。
陸之揚見狀問他怎麼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陳立果卻小小的抽泣起來。
陸之揚一看就慌了,他趕緊上前把陳立果抱進懷裏,親親陳立果的腦門兒:“囝囝怎麼哭了。”
陳立果啞著聲音說自己不想上學了。
陸之揚道:“為什麼突然不想上學了?”這一個月裏,陳立果都乖乖的早起,乖乖的去學校,陸之揚從老師那裏瞭解到他和同學相處的也算不錯。
陳立果說:“我沒有媽媽,我好奇怪。”
陸之揚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抱住陳立果的手更緊了,他說:“囝囝想要媽媽嗎?”
陳立果又一個勁的搖頭,他說:“我不要媽媽,我就要爸爸。”
陸之揚低低歎息,他說:“囝囝在學校沒有喜歡的小朋友麼?”
陳立果道:“我不想和他們玩,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陸之揚道:“那囝囝是怎麼想的?”
陳立果道:“我、我不要上學了。”
陸之揚沈默片刻,他道:“讓爸爸考慮一下好嗎?”
陳立果點了點頭,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臉頰上的淚珠,給自己的演技打了個滿分。
之後的幾天,陳立果還是乖乖的上學,不吵不鬧非常的讓人省心。但他卻知道陸之揚在認真的考慮這件事,因為偶爾他還能聽到陸之揚在和管家討論關於他教育的事情。
管家說男孩子不能養的太嬌氣。
陸之揚直接道:“你比我還寵他。”
管家無法反駁,的確,只要是陳立果提出的要求,即便有些小小的不合理——比如他要看兩個小時動畫,自己還是會滿足。
管家說,以後怎麼辦,小少爺總會長大的。
陸之揚聞言,說了一句讓陳立果萬分感動的話,他說,我能護他一輩子。
管家剛想說等你老了那他怎麼辦,卻突然響起自家少爺的身體不好,和陸之揚比起來,誰先走誰後走還真不一定。
於是他也沈默了下來。
陸之揚說:“既然我能給他這樣的條件,為什麼不給呢,我就想他開開心心一輩子。”
管家沒有再反駁,只是常常歎息一聲,他說:“小學可以不去,但初中高中絕對不能落下啊。”
陸之揚神色淡淡:“再說吧。”
陳立果不用上學的事情就這麼簡單的定下了。
躺在床上偷聽的陳立果:“耶耶耶,可以天天看動畫片了。”
系統:“……”
陳立果:“世界上還有比看動畫片更高興的事嗎?”
系統:“……”
陳立果:“有的,那就是天天看動畫片。”
系統幽幽道:“早點睡,晚安。”
陳立果抱著自己的黃色海綿甜蜜蜜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陸之揚和他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提起了關於陳立果上學的事,他說:“囝囝真的不想去學校了?”
陳立果點點頭。
陸之揚觀察了一下陳立果的表情,忽然來了句:“就算留在家裏,也不能天天看動畫片的哦。”
陳立果:“……”哦豁,被發現了。
陸之揚道:“一天還是只能看兩個小時,上午一個小時,晚上或者下午一個小時。”
陳立果悶悶不樂。
陸之揚說:“囝囝聽到了沒?”
陳立果難過的說聽到了。
陸之揚道:“過兩天老師會到家裏來教你讀書,你要乖乖的。”
陳立果點頭說好。
陸之揚吃完早飯就走了,陳立果和管家在家裏。
家裏其實還有不少傭人,但主動和陳立果說話的人卻不多,大多數都是把他當做一個易碎的瓷器一樣供了起來。
其實這樣的生活對陳立果來說真的很棒,天天吃了睡,睡了玩,無憂無慮的,和之前的世界比起來,已經算得上非常幸福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木有性生活。
好在陳立果現在身體小,也沒有哪方面的需求,雖然看著陸之揚覺得他真的挺帥,偶爾還帥的過分,但都不曾有非分之想。
陸之揚請的老師很快來了,都是一些脾氣很好的女老師,也不知道陸之揚怎麼挑選的,反正沒每一個雄性。
陳立果只能認了。
除了這一小點瑕疵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很讓陳立果滿意的。
陳立果開始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米蟲日子,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靜靜的等待著自己長大。
但很讓人頭疼的是,陳立果想平靜,有人卻不願意他平靜。
某天陳立果在自家後花園玩,某個不速之客突然來了——陳立果的母親,李瑤瑤。
其實吧自己的媽叫做不速之客是不太合適的,但李瑤瑤所作所為,讓陳立果很難對她產生好感。
她居然相反設法的想要把陳立果拐出家門。
好在陳立果無比的機智,扯開嗓子就開始嚎,然後李瑤瑤說了一句話,她說:“你別哭,你再哭媽媽就不要你了。”
陳立果嚎的更厲害了。
李瑤瑤急了,她一把捂住陳立果的嘴,咬牙切齒道:“陸嘉樹,你給我別哭了,不然我揍你。”
然後管家出現,帶著保安把她轟了出去。
李瑤瑤是瞞著陸之揚來看陳立果的,管家也是念在這對母子許久未見的情面上把她放進來。結果沒想到,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所以管家把她直接轟出去的時候,表情還陰著。
陳立果嚎完了,嗓子一收,眼淚都沒流一滴。
管家卻還是心疼的厲害,並且主動提出今天多讓陳立果看會兒電視。
陳立果對此表示非常滿意,然後邊吃水果便看電視。
管家見他情緒良好,也就放下了心。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陳立果的心現在懸的厲害。
李瑤瑤出去之前,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囝囝乖,囝囝跟媽媽走,他不是你爸爸。
陳立果當場腦子裏五雷轟頂,眼前仿佛出現了一萬匹奔騰的野馬。
但李瑤瑤後面又說了些誘勸的話,陳立果便一時間有些拿不准到底她說的是真是假了……可是問題是,她有必要騙一個孩子嗎?
陳立果的心沉了下去。
晚上陸之揚回來,陳立果好似看到他頭頂上出現了一大片青青綠草。
陸之揚並不知道陳立果此時心情複雜,他脫下了外套,過來抱起了陳立果,他說:“囝囝,媽媽白天來找你了?”
陳立果點頭。
陸之揚說:“囝囝想和媽媽走嗎?”
陳立果搖頭。
陸之揚親了他一口,又問:“囝囝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陳立果說:“爸爸。”
陸之揚說:“為什麼呢?”
陳立果說:“爸爸對我好。”
陸之揚滿意的笑了。
陳立果:“……”他只希望自己不要是隔壁老王的兒子,不然以陸之揚這個性子,還不得把他撕碎了拌飯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立果真的看人很准,因為陸之揚在知道真相後,真的差點沒把陳立果撕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CP是他爹,所以可憐的果寶不是親生的,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
陳立果: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陸之揚:不要就切了。
陳立果:QAQ,爸比愛我
答應的番外就會寫,時間不具體,但就是最近。
我之所以會把肉放到壓縮檔夾裏還加上密碼,是因為我的微博有三次元認識的人關注,而晉江一貼外鏈就會被鎖章節= =,我也很想用微盤但是微盤最近被和諧了,百度下載真的不需要會員,你點一下那個高速下載下面的普通下載,就能發現新的世界,寫肉和看肉都這麼麻煩,咱吃素好不好呀。
☆、第42章 果寶歷險記(三)
李瑤瑤進到陸宅想要帶走陳立果的事情被陸之揚知道後,十分少見的發了火。
當天晚上陸之揚和家裏的傭人說了規矩,說以後他不在家的時候,誰都不准放進去,就是陸家的人來了也不行。
管家這件事情上的確有疏忽之處,所以很是愧疚的同陸之揚道了歉,並且請求處罰。
陸之揚倒也沒罰管家,只是談談問道:“李瑤瑤來過幾次了?”
管家苦笑:“她來過好幾次了,我都沒放她進去。”
陸之揚說:“為什麼不和我說?”
管家道:“她來了也沒有進來,只是在門口轉了幾圈,我想著這事小事不想讓先生擔心,所以就沒說。”
陸之揚點點頭:“這次不怪你,下次注意了。”
管家稱是。
陸之揚吩咐完這些事,便走到陳立果的臥室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
這間充滿了童真的屋子裏入目便全是黃色,黃色的天花板,黃色的地板,黃色的床,黃色的窗簾,但仔細看去,卻會發現這些黃色的圖畫都是一些卡通方塊,陸之揚因為陳立果的緣故,也知道了這些卡通方塊叫海綿寶寶。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陳立果躺在他的小床上呼呼大睡,白天的事情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影響,小孩子依舊睡的酣甜。
陸之揚走過去,看著陳立果的睡顏,原本冰冷的表情稍微松了些,他彎下腰,輕輕的親了一下陳立果的額頭,然後伸手幫陳立果整理了一下睡意,再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遮住了陳立果白白軟軟的小肚子。
陸之揚從前從不知何謂疼惜為何物,直到他有了個身體不好的兒子。
“囝囝。”陸之揚輕輕的呢喃:“可要好好的長大呀。”他說完,才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陳立果睡了一個好覺。小孩子的身體,睡眠質量從來都很高,一晚上幾乎是一個夢也不做。
第二天,陳立果被陸之揚了叫起來,他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又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道:“爸爸我還想睡一會兒。”
陸之揚看著他的雞窩頭,笑的溫柔,他說:“今天不是說好了一起去釣魚麼?囝囝不想去了?”
陳立果這才略微有了些精神,他揉著眼睛,道:“想去。”雖然嘴上說著想去,但他卻還是一動不動的賴在床上。
直到陸之揚開始幫他穿衣服。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又吃了早飯,徹底精神的陳立果這才和陸之揚一齊出了門。
陸之揚在車上道:“今天你堂姐他們也要來。”
陳立果聽到堂姐兩個字就精神了,他被這安逸的生活腐蝕的差點把命運之女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陸之揚見陳立果沒反應,又慢慢道:“囝囝和他們有兩年多沒見面了吧。”
陳立果和母親去國外那段時間就不說了,回到家裏後,又遇到了陸老爺子去世,陸家動盪不安,陸之揚更不可能讓陳立果和那群人見面。
不過現在一切都穩定下來,見見面也無妨。
到了釣魚的地方,陸之揚抱著陳立果下了車,司機拎著漁具跟在後面。
這次釣魚的地方是在一個山清水秀的莊園裏,陸之揚抱著陳立果走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那些人見到陸之揚來了,都十分熱情的歡迎,陳立果眼睛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看到一群小孩子們正在門外不遠處玩耍。
陸之揚從來都很注意自家兒子的動向,他察覺到陳立果的目光,立馬問道:“囝囝想和哥哥姐姐們一起玩?”
陳立果稍作猶豫,點了點頭。
陸之揚見狀,把陳立果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背,道:“去吧。”
陳立果落地就邁著他的小短腿跑了過去。
見到有小夥伴加入,孩子們的態度也算得上熱情,都邀請陳立果玩耍。
陳立果做出一副有些無措的表情,眼神卻在人群裏掃了一圈,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陸美清。
這個姑娘現在的家庭環境還不錯,此時穿著一身粉色的蓬蓬裙,正站在她的青梅竹馬身邊,笑眯眯的看著他。
陳立果想了想,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袁安歌。”那青梅竹馬還以為陳立果是在問他,笑著露出虎牙:“你呢。”
陳立果也沒解釋這個誤會,開口說:“我陸嘉樹。”
“陸嘉樹,你的名字真好聽。”袁安歌道,“我們去玩釣魚好不好?”
陳立果說:“好呀。”
袁安歌就像對待小朋友那樣,一手牽著陳立果,一手牽著陸美清,三個人往小孩子釣魚的淺魚池那邊去了。
其他的小孩也都一窩蜂的跟了過來。
袁安歌把小孩子用的魚竿遞給陳立果,還教他怎麼用,雖然陳立果覺得這魚竿挺蠢的,但耐不住小孩子可愛,他也就忍了,繼續保持著他的一臉純真。
袁安歌和陳立果說話的時候,陸美清也不鬧騰,而是坐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看得出她的性格也是有些內向,不怎麼愛說話。
袁安歌則不同,他十分的活潑,他道:“你叫陸嘉樹嗎?你幾歲了呀?”
陳立果眨眨眼睛:“我七歲了。”
袁安歌一愣,他道:“你七歲了嗎?我還以為……”
陳立果:“……”以為我五六歲對吧。
好在袁安歌似乎看出被問這個問題的陳立果似乎不太開心,他趕緊轉移了話題,他道:“以前都沒見到你來玩,你以後還來麼?”
陳立果說:“那要看爸爸。”
袁安歌笑著說:“那以後你也要和我一起玩呀。”
兩個小孩正在進行著愉快的社交活動,身後卻有人不高興了。
陸家的家族龐大,陸之揚是家中三子,他上面還有個早逝的姐姐和一個夢想是成為藝術家的哥哥,下面有一個剛上大學的妹妹。
陸美清雖說是陳立果的堂妹,但其實和陸家的關係已經有些遠了,和陸家的主系牽不上關係。再加上陸美清的父母實在是有些不會做人,在原來的世界走向裏把陳立果的爹,陸家家主陸之揚得罪了。不然當初懷抱陸家這顆大樹,卻落到了一個家破人亡,流落他鄉的地步。
陸家裏看不慣陸之揚的人其實大有人在,但礙於局勢都只能私底下悄悄的說說罵罵。卻沒想到這種上不了臺面態度,卻給他們的孩子帶來了些影響。
所以直到陳立果被人一把推進池子的時候,他都以為憑藉他的美貌,想要獲得這群孩子的心事很簡單的事。
但是在入水之後,他卻發現——人啊,不能全靠美貌,還得有才華。
水池很淺,陳立果下去之後懵了,也沒哭,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岸上。
此時岸上亂糟糟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誰把陳立果推進去的。
陳立果難過:“系統,他們居然捨得推我。”
系統:“為什麼捨不得。”
陳立果:“我長得這麼好看,我自己都捨不得自己難過!”
系統:“……”
陳立果:“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卻不能質疑我的美貌。”
系統:“你才七歲。”
陳立果:“白雪公主七歲的時候就被後母暗算了!”
系統“……”偶彌陀佛,冷靜,殺人是犯法的。
孩子這邊這麼鬧騰,大人們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陸之揚本來神色淡淡的正在同人討論事情,卻聽到門外響起一聲高呼:有孩子掉水裏啦!
陸之揚眉頭微微皺起,起身大步走了過去。而在他看到掉進水池的人是陸嘉樹時,他整張臉的表情都沉了下來。
他家平時從不惹事的小孩一臉茫然的坐在水池裏,周圍有充斥著小孩的吵鬧和笑聲,小孩兒看到他,眼睛忽的亮起,從水池裏爬起來,踉蹌幾步,朝著他伸出了手,軟軟的叫了聲爸爸。
陸之揚面無表情,上前把水池裏的陳立果抱了起來。
此時周圍的侍者趕緊拿來了乾淨的浴巾,陸之揚接過來把陳立果整個包裹了起來。
“抱歉,陸總,是我們沒有看住小孩子。”肇事者還沒找到,莊園的主人就已經開始道歉了,他看著陸之揚的表情,心中把那個手賤的小孩罵了一千遍。
陸之揚淡淡道:“小孩子玩鬧,不必放在心上。”
那莊園的主人瞪大眼睛,似乎完全沒有料到陸之揚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了那個小孩,他道:“對對對,都是小孩,玩起來也是沒輕沒重的。”
陸之揚不再接話,只是道:“能麻煩給我個準備個房間麼?我給他換套衣服。”
莊園主人哪里會說不好,趕緊帶著陸之揚去了房間。
別人不知道,陳立果卻清楚陸之揚不但是在生氣,還很生氣,他渾身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顯然是在強行壓在自己的怒氣。
陳立果乖乖的在他懷裏,感歎著上天給了他如此美貌也難遭人嫉妒。
系統全程開啟個飛行模式當陳立果在放屁。
到了屋子裏,陸之揚順手鎖了門。
陸之揚一邊幫陳立果換衣服,一邊輕輕的問:“囝囝知道誰推的你麼?”
陳立果慢慢搖了搖頭。
陸之揚看到陳立果的模樣,心中火氣燃的更旺了,但他面上卻不露絲毫,只是道:“囝囝還想玩嗎?”
陳立果把下巴放在陸之揚肩上,道:“爸爸我困啦……”
陸之揚嗯了一聲:“困了就在這裏睡會兒。”
然後陸之揚就真的沒再出去,就這麼在屋子裏守著陳立果睡覺。
陳立果本來就是小孩子的身體,這會兒的確是有些困了,他躺在床上,心裏也沒多想,就這麼睡了過去。
結果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了。
一醒來,陳立果就嗅到家裏彌漫著一股剛烤好的餅乾味,香甜濃郁,很是迷人。
管家見他睜眼,道:“少爺醒啦。”
陳立果點點頭。
管家又道:“先生叫廚房給少爺烤了餅乾,現在要吃嗎?”
陳立果甜甜的說了聲:“要吃。”
管家哎了一聲,轉身走了。
這時正好陸之揚從樓上下來,他習慣性的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把臉上還帶著睡意的陳立果攬入了懷中,他道:“囝囝餓了沒有?”
陳立果說餓了。
陸之揚又問了些陳立果一些其他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提他被人推入水裏的事。
雖然陸之揚沒說要給陳立果找回場子之類的話,但以陳立果對陸之揚的瞭解,知道這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完了。
果不其然,不過一周時間,陳立果就在家裏見到了新客人——一對夫婦,帶著一個小孩上門道歉來了。
這夫婦有些眼熟,但陳立果對陸家人並不熟悉,所以也沒想起他們到底是陸家的什麼人。
陸之揚當時正在給陳立果剝水果,見到來的三人,頭也不抬,懶懶道:“今天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來的男人一臉訕笑,他說:“陸總,我們是來道歉的,那天在莊園,我家孩子太淘氣了……”
陸之揚往陳立果嘴裏放了塊蘋果,溫聲道:“囝囝還記得這事情麼?”
陳立果心領神會,搖著頭露出茫然之色:“什麼事呀。”
陸之揚笑了笑,道:“道歉不必了,你看,我家囝囝都不記得了。”
那男人面上的尷尬之色愈濃,他道:“陸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都是孩子……”
陸之揚淡淡道:“我計較什麼了?”
那男人表情一陣扭曲。
此時推陳立果的小孩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委屈,張口哇哇大哭了起來。
吃蘋果吃的一臉懵逼的陳立果:“……”
陸之揚聽到孩子的哭聲,面色更冷,他說:“請回吧。”
男人氣的胸膛起伏,然而他卻是不敢對陸之揚發脾氣,於是一巴掌就甩到了自己兒子臉上,他怒道:“哭哭哭,哭個屁,叫你手賤!”
孩子平時被寵著,哪里受過這委屈,被打了一耳光後哭著喊:“明明是爸爸也討厭那個小孩!”
被莫名其妙牽連的陳立果:“……”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
陸之揚卻懶得再看下去,他把保安叫進來,直接送客走人了。
於是一家哭鬧著的三個人,就這麼被強行送出了陸宅,帶著的禮品也跟著被扔了出去,這道歉——陸之揚顯然不想要。
陳立果咯吱咯吱的咀嚼著蘋果,似乎絲毫沒有被離開的三人影響到心情。
陸之揚看著他的模樣,笑了:“囝囝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陳立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陸之揚是看穿他在裝傻了。
陸之揚卻並不介意陳立果裝傻,他滿含愛意的看著陳立果,他說:“囝囝什麼樣爸爸都喜歡,就算囝囝不聰明也沒關係,爸爸護囝囝一輩子。”
陳立果聽到這話,本來是應該很感動的,但是在感動之餘呢,又有點悚然——這樣一個男人,若是自己真的不是他親身的……
陳立果小心翼翼:“統統,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系統:“我哪知道。”
陳立果:“原來的世界沒有提嗎?”
系統:“原來世界的視角都跟著陸美清在走,誰知道你是不是親生的。”
陳立果:“你不關心我。”
系統:“你才發現?”
陳立果委屈:“你以前不這樣的。”
系統:“那是我還年輕。”然後他又不理陳立果,繼續念自己的經去了。
沒能從系統那裏得到答案,可是日子還是要過的,懷著對自己身世的恐懼,陳立果就這麼慢慢長大了。
六年時間對於經歷過太多世界的陳立果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這六年來他和陸之揚的關係越發親昵,陸之揚養這個兒子,可謂是面面俱到。如果陳立果真的是個小孩,那可能真能被陸之揚養成個人才。
但可惜陳立果早已成年了,所以他還是那個廢廢的陳立果。
好在陸之揚也不求著自己兒子有多優秀,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都要護著陳立果了——這是在他不知道陳立果身世之前的想法。
到了上初中的年齡,陳立果再也不能在家看他的海綿寶寶,只能乖乖的去學校。
上學的第一周,陳立果想回家。
上學的第二周,陳立果想回家家。
上學的第三周,陳立果想回家家家。
上學的第四周,陳立果逃了學。然後去找到了同樣翹課了的命運之女,陸美清。
陸美清本該是個很乖的娃子,只可惜的是她喜歡的青梅竹馬實在是不太乖,於是陳立果就在電玩城找到了剛用零用錢換了一堆幣的陸美清和袁安歌。
躲在暗處的陳立果:“嘖嘖嘖,早戀啊!”
系統:“……”
陳立果:“沒看出來,這命運之女濃眉大眼,也能做出這樣的事。”
系統:“多少歲不算早戀?”
陳立果:“最少十四吧!”
系統幽幽道:“袁安歌十五了。”
陳立果:“……”
系統:“陸美清十四。”
陳立果:“……”
系統:“你十三。”
陳立果的眼角溢出悲傷的淚水,他說:“我知道了,你閉嘴。”
陳立果之前一直在糾結要怎麼靠近陸美清,沒辦法,陸之揚保護他保護的太好了,就算出門都有人跟著,陳立果完全沒能和命運之女接觸。直到陳立果開始上中學,這種控制才稍微放鬆了些,而陳立果也由此找到了機會。
陳立果背著他的小書包,悄咪咪的進了遊戲廳。
陸美清和袁安歌都沒注意到有人在偷看他們,這兩人換了幾百個幣,選了台雙人遊戲機,就這麼玩了起來。
陳立果一邊看那邊一邊往自己面前的娃娃機裏塞了個幣。
陳立果在原來世界,上大學才第一次電玩廳,還是為了找人才進去的,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抓娃娃的天賦,陳立果很快就掌握了其中技巧,學會了這項撩妹神技。
可讓人悲傷的是,陳立果想撩的人卻是個男人,還是個非常嚴肅的男人。由此看來,陳立果的失戀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袁安歌和陸美清玩的很開心,他們兩個也沒有注意到,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裏,正有一雙眼睛帶著幽怨注視著他們。
陳立果:“我正在思考。”
系統:“嗯?”
陳立果:“他們還認不認識我。”
還未等系統回答,陳立果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自信的說:“不過我這麼美麗的臉,他們沒有理由會忘記吧。”
說完他走過去。
然後陸美清看著他,歪了歪頭,開口第一句就是:“你是誰啊?”
陳立果:“……”看來他不夠美。
陸美清沒認出陳立果,反倒是袁安歌認出來了,他遲疑的說:“你是……陸嘉樹?”
陳立果:“你還認得我呀?”
袁安歌笑道:“沒想到真的是你,好巧。”
陳立果說:“嗯,好巧。”
袁安歌掃了眼陳立果的衣著,輕輕的問了句:“你不用上課麼?”
陳立果:“嗯……我不想上課。”
這話說得妙,是不想上,而不用上,袁安歌也笑了,他說:“遇到就是緣分,一起玩?”
陳立果:“好啊。”耶耶耶。
然後三個小孩就在遊戲廳裏玩了起來,一直玩到了下午放學時間。
到結束的時候,陳立果的書包裏已經被娃娃塞滿了,他本來想把這些娃娃都送給陸美清,但陸美清沒背書包,懷裏很艱難的抱著一個等身玩偶了,完全拿不下其他東西。
陳立果又不能把娃娃帶回家,只能遺憾的全部扔掉。
袁安歌道:“有機會再找你玩啊。”
陳立果點頭:“好呀。”
袁安歌道:“那再見了,美清,走吧。”
陸美清小聲的說了聲:“再見。”
這對青梅竹馬轉身走了。
陳立果看著他們的身影,重重的歎息,然後道:“走吧,統兒,咱們也回家。”
陳立果坐著公交,到了家裏。
管家給陳立果開了門,笑眯眯道:“少爺回來了?”
陳立果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管家笑的有點奇怪,他點點頭道:“回來了。”
管家嗯了一聲,他說:“少爺,先生在書房裏等你。”
陳立果:“……”莫名感覺很不妙啊。
管家見陳立果的表情僵住了,歎了口氣,他說:“少爺別怕,先生最疼你,你好好認個錯就沒事了。”
陳立果:“……”嗚嗚嗚嗚。
管家沖著陳立果笑了笑,接過了陳立果的書包,讓陳立果快點上樓去免得陸之揚更生氣。
陳立果已經猜到肯定是自己翹課的事情暴露了,但他進到陸之揚書房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陸之揚的書房地板上,放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娃娃,這些娃娃陳立果很熟悉——就是他扔在垃圾桶裏的那些。
在這一刻,陳立果再次深深的體會了陸之揚的控制欲,陳立果:“啊,統統,陸之揚居然是這種人。”
系統:“怕了嗎?”
陳立果:“賊刺激!”
系統:“……”
陸之揚見陳立果低著頭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把陳立果嚇到了,他輕柔的叫了聲:“囝囝?”
陳立果:“爸爸,我錯了。”
陸之揚說:“你錯在哪里了?”
陳立果小聲道:“我、我不該不去上學。”
陸之揚道:“就錯在這裏麼?”
陳立果道:“我不該去玩遊戲。”
陸之揚低低的歎了口氣,他說:“過來。”
陳立果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陸之揚身邊。
陸之揚說:“你背著我逃了多少次了?”
陳立果:“沒有呀。”他發誓,他是第一次蹺課。
陸之揚的眉頭皺起,他說:“囝囝?”
陳立果稍微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陸之揚為什麼皺眉——在陸之揚看來他怎麼可能是第一次蹺課,有哪個一次蹺課的人,能找到電玩廳,還抓到這麼多娃娃?
陳立果:“……”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陸之揚伸手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他說:“囝囝,還有什麼要認錯的?”
陳立果委屈的哭了:“我不該騙爸爸。”
陸之揚說:“囝囝想要什麼,為什麼不和爸爸說呢?”
陳立果泣不成聲。
若是平時,陸之揚聽到陳立果哭,估計早就心軟的把他抱進懷裏哄了,但是他今天不但沒有打算哄,還語氣平淡的說:“把褲子脫了。”
陳立果的哭聲瞬間止住,他震驚的對著系統道:“系統,這個劇情發展,我沒想到啊。”
系統:“……”
陳立果道:“我還不確定我爹有沒有戴綠帽子呢!”
系統:“……”
陳立果:“刺激過頭了!”
陸之揚見陳立果不動,又重複了一遍,只是這次的語氣重了些:“把褲子脫了。”
陳立果一咬牙一狠心,刷的一下脫了自己褲子。
然後陸之揚把陳立果拉了過來,然後……
陳立果被打屁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拒絕的,因為他腦子裏響起了系統的嘻嘻嘻。
系統:“萬萬沒想到。”
陳立果:“……**保護系統呢??”
系統:“體罰不算在內。”
陳立果:“……”
系統:“呵呵,真刺激。”
被系統無情嘲諷的陳立果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陸之揚並不用力,但他沒拍幾下,陳立果白白嫩嫩的屁股就腫了,於是他也住了手,冷冷的問:“知道錯了?”
陳立果泣不成聲:“知道了。”
陸之揚看著他沾滿了淚水的臉頰,心中微微歎息,感歎養孩子真是個技術活。不罰不行,罰了自己又心疼,他說:“哪里錯了?”
陳立果道:“下次囝囝想要什麼,一定和爸爸說……嗚嗚。”
陸之揚道:“嗯,乖。”他把陳立果的褲子提了起來,親了親陳立果的臉蛋,“不哭了啊。”
陳立果:“哇哇哇哇。”哭的更凶了。
陸之揚頭疼道:“怎麼還哭?爸爸也沒用力啊。”
陳立果:“哇哇哇哇。”
陸之揚道:“囝囝?”
陳立果:“爸爸,你還愛我嗎?”他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陸之揚一看心都化成了一灘水了,他說:“愛愛愛,爸爸最愛囝囝了。”
陳立果抽泣著:“爸爸不要打囝囝了。”
陸之揚親著陳立果的眼睛,輕輕道:“嗯,再也不打了。”
陳立果:“……”耶,計畫通。
陸之揚見陳立果不哭了,才又開始認真的和陳立果講道理,他說:“囝囝不可以翹課,囝囝要是在學校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和爸爸說,爸爸幫你解決。”
陳立果躺在陸之揚的懷裏,把眼淚全都抹在了陸之揚的襯衣上,他臉貼著陸之揚的胸膛,有點困:“爸爸我不喜歡上學。”
陸之揚說:“那囝囝喜歡什麼?”
陳立果說:“囝囝最喜歡爸爸。”
陸之揚滿意了,他說:“嗯,爸爸也最喜歡囝囝了。”
然後陳立果在陸之揚溫暖的懷抱裏睡著了,陳立果的心臟病雖然一直沒有再犯,但他的身體卻很弱,這麼哭一場也是十分的耗費心力。
陸之揚把陳立果抱起來,走出了書房,對著等在外面的傭人淡淡說了聲:“把裏面的東西都拿出去扔了。”
傭人應了聲好。
陸之揚看著陳立果的睡顏,只覺的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總會讓他害怕有人把他兒子帶壞了……雖然這麼說有點杞人憂天的味道,但自己護著的寶貝,別人看一眼,都覺得那人是在覬覦。
此時陸之揚絲毫不覺得自己對陳立果的佔有欲有什麼問題,這小寶貝是他從小寵大的,他有佔有欲又怎麼了?況且,這種佔有欲還有一種名正言順的解釋——他們是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 想讓果粒橙快快長大,但是又怕他長太快劇情跟不上= =,算了,跟著自己的心走了(比哈特
☆、第43章 果寶歷險記(四)
其實陸之揚大可不必擔心陳立果被帶壞這件事。
因為陳立果壓根就沒好過,若要系統來評判,陳立果絕對是受系統唾棄的那類宿主,即便他現在擁有一個十分可愛的身體。
陳立果被陸之揚揍了一頓,哭唧唧的睡了。
第二天的是週末,他正好為他的賴床找了個理由。
陸之揚來叫他:“囝囝,起床了。”
陳立果哼哼著,把頭埋在被子裏。
陸之揚把被子掀開一個小角,看著陳立果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笑,他道:“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陳立果說:“屁股疼……起不來……”
陸之揚聞言失笑,他說:“還疼呢?”
陳立果委屈道:“可疼了,疼的都睡不著覺。”
陸之揚再也忍不住笑意,他伸出手把陳立果從被子裏抱出來,看著他亂哄哄的頭髮,和稀鬆的睡顏,道:“睡不著?那昨天打小呼嚕的是誰?”
陳立果在陸之揚的手上掙扎著,還想回到床上繼續睡。
陸之揚說:“爸爸打的那麼重麼?那爸爸來看看。”他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陳立果的睡褲,
陳立果一臉懵逼。
還未等陳立果反正過來,陸之揚朝著陳立果白白嫩嫩完全恢復了原樣的屁股上就來了一口,他說:“小壞蛋。”
陳立果:“哇!”
陸之揚說:“還睡不睡?還睡就再咬一口。”
陳立果:“……”我恨不得長眠不醒。
陸之揚見陳立果不說話了,就開始幫他換衣服,陳立果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說:“系統,我不行了,我鬥不過陸之揚。”
系統冷漠臉:“哦。”
陳立果:“他段位太高——”
系統繼續冷漠:“哦。”
陳立果:“哎,最要是這個身份壓制,要是換了我是爹,他是兒子!”
系統:“那怎麼樣?”
陳立果想了想,又泄了氣:“算了吧,我還不想養孩子。”
系統:“嘻嘻。”
陳立果被系統嘻的渾身一抖。
陸之揚道:“今天沒事,爸爸帶囝囝去多認識幾個朋友好不好?”
陳立果被陸之揚抱在懷裏,他把下巴放在陸之揚的肩膀上,無精打采的說好。
洗漱吃早飯,父子二人出了門。
陳立果本以為今天又是像往常一樣的戶外活動,或者是去遊樂園什麼的,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陸之揚口中的小朋友,就是他昨天在遊戲廳看到的陸美清和袁安歌。
不得不說,陳立果在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後背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涼意,他道:“系統,我現在不懷疑我不是親生的了。”
系統:“為啥。”
陳立果幽幽道:“你覺得陸之揚這種人,可能會允許這種錯誤發生麼?”
系統聞言沒表示贊同也沒反駁。
袁安歌待人還是那麼熱情,看到陳立果朝著他打了招呼。陸美清站在他旁邊,兩人看起來倒是十分的般配。
自從那次陳立果被人推進水裏之後,陸之揚就再也沒有帶來參加陸家的這些聚會,陳立果偶然聽陸之揚和管家說過一句話,他說:“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蠢人太多,沒必要等他們做了蠢事再讓他們後悔。”
“嘉樹。”袁安歌道,“沒想到你爸爸居然把你帶過來了。”
陳立果道:“對啊。”
在場的孩子其實還有兩三個,袁安歌顯然是裏面的領頭,他將陳立果和那些小孩互相介紹了一下,便問陳立果想玩什麼。
陳立果說:“我都可以呀。”
袁安歌說:“哎,那我們去游泳吧。”這俱樂部裏就有游泳池。
陳立果道:“可是我不會游泳……”
袁安歌道:“那一起去打遊戲?這邊也有遊戲室。”
陳立果點頭同意了。
陳立果和這群小孩子互動的時候,陸之揚一直在觀察他,旁邊的人見了笑道:“都說陸總最疼你的兒子,今日一日果然不假。”
陸之揚笑道:“孩子是要多費些心思。”
那人趕緊拍馬屁:“貴公子年齡雖小,但一看就是一表人才,不像我家那個不爭氣的……”
陸之揚表情似笑非笑,隨意的接著話題。
一天下來,陳立果玩的十分愉快。
晚上陸之揚叫他走了,他還有點戀戀不捨。
陸之揚笑道:“白天叫是誰不肯起床的?”
陳立果嘟著嘴:“嗯,我還沒睡醒嘛。”
陸之揚道:“上車,走了。”
陳立果進了車,沒一會兒就困了,陸之揚見狀把他抱到大腿上,然後吩咐司機開慢些。
陳立果靠在陸之揚的懷裏,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晚飯的時候才被陸之揚叫了起來。
陳立果吃的不多,所以很快的吃完了,正在喝湯的時候,陸之揚道了句:“以後不准翹課,記住了麼?”
陳立果屁股一緊,趕緊點頭。
陸之揚說:“嗯,這才乖。”
陳立果歎息,今天他和袁安歌只是做了簡單的交流,和陸美清連話都沒說上,這姑娘太靦腆了,看他一眼都能低著頭臉紅半天。
陸之揚又道:“如果有喜歡的朋友,也可以叫到家裏來。”
陳立果放碗的動作一頓。
接著陸之揚加重了聲音,顯然這一句才是他的重點,他一字一頓道:“不、准、早、戀。”
陳立果:“……”很好,他同意,然而他的靈魂已經到了晚婚的年齡。
陸之揚見陳立果好像懵了,伸手捏了一下陳立果的鼻子:“聽到了沒?”
陳立果點頭如搗蒜:“聽到了。”
陸之揚這才滿意了。
陳立果心想以陸之揚這種佔有欲,看見他兒子結婚還不得瘋?但是好在現在並不存在這種問題——因為他可愛的兒子是個GAY,並不可以結婚。
再說說上學的事。
之前系統嘲諷陳立果的智商,說他只能讀個小學。
但陳立果憑藉自己的努力,依舊在初中站穩了腳跟,雖然在他上學時發現有些題他居然不會做,然後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陳立果:“我都活了幾輩子了,為什麼還學不懂數學?”
系統:“豬活了幾輩子就能變成牛頓?”
陳立果:“……”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系統:“智商和時間是不成正比的。”
陳立果泣不成聲。
不過雖然有些題不會做,但大部分的初中習題還是難不住陳立果的,他憑藉自己智慧的頭腦,過人的膽識,和比別人多幾倍的年齡,終於在班級上拿到了第十名的好成績。
陳立果拿到數學成績單的時候很自豪,他說:“系統,我第十耶。”
系統一句話就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系統說:“你們班就三十個人。”
陳立果:“……”數學老師,對不起。
系統:“你語文還不如你數學。”
陳立果:“……”語文老師,對不起。
系統:“英語還行。”
陳立果:“……”英語老師,謝謝你。
就這樣,懷揣著對老師的愧疚和感恩,陳立果把自己的成績單拿回了家。
陸之揚還沒回來,管家先看到了,拿到成績單就誇了陳立果一番,誇的他上天入地,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小神童。
然後陸之揚回來了,拿著成績單又誇了一遍陳立果,誇的陳立果覺得自己是個生錯了時代的天才。
然後陳立果問:“爸爸,你上學的時候考多少啊。”
陸之揚笑眯眯的回答他:“爸爸沒上過初中。”
陳立果:“啊?”
管家在旁邊補刀,他說:“先生十三歲的時候,就跳級讀了高三。”
陳立果:“……”
陸之揚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他說:“不要和爸爸比,爸爸不是好學生,爸爸連大學都沒上。”
陳立果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說:“那爸爸高考考了多少分?”
然後陳立果不好的預感就實現了,陸之揚說:“差二十多才滿分呢。”
陳立果:“……”完了,他肯定不是親生的。
陸之揚道:“學習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囝囝開心就好。”
要是其他孩子,聽到這句話估計會覺得十分的感動,但是陳立果卻一點都感動不起來。
晚上的時候,陳立果又和系統討論了他和陸之揚血緣的問題。
陳立果說:“系統,我這智商真的是陸之揚遺傳的麼?”
系統幽幽的來了句:“你這智商是早就定型的,誰遺傳都不好使。”
陳立果:“……”本來該高興的,可為什麼感到了一絲的難過。
成績不過是陳立果生活中的小小插曲,就像陸之揚說的那樣,他從未對陳立果要求過什麼,唯一的要求便是陳立果過的快快樂樂的。
袁安歌和陸美清都和陳立果在一個學校,一個初二一個初三,因為距離比較近,陳立果和他們的關係也熟絡了起來,但從始至終陳立果都沒有把他們叫去自己家玩過。
這是陳立果一種神奇的感覺,他覺得如果他真的把陸美清和袁安歌叫到家裏去,陸之揚是會不高興的……
陳立果的性格好,長得又好看,在學校裏自然十分的受歡迎,雖然和他關係好的同學沒有幾個,但這也並不影響陳立果愉快的初中生活。
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陳立果初二了。
這一年裏他和袁安歌、陸美清這對青梅竹馬成為了好朋友,也更加細緻的瞭解了袁安歌和陸美清的性格。
袁安歌性格開朗,長袖善舞,從他小時候第一個來找陳立果打招呼就能看得出一二。陸美清的性格卻比陳立果想像中的還要靦腆,雖然她和陳立果已經相處一年了,但從來沒有和陳立果獨處過,幾乎都是跟著袁安歌走。
好在袁安歌也護著陸美清,這樣看來,她和袁安歌倒也算得上般配。
陳立果過十四歲生日的時候,陸之揚同意他和同學一起過生日,只是要求他晚上吃飯之前一定要回家,不然……
陸之揚也沒說不然怎麼樣,陳立果反而更加膽戰心驚。
吃午飯,吃蛋糕,去KTV唱歌,陳立果沒有打算把自己的生日弄出個什麼花樣,只是這麼普普通通的過了。
袁安歌初三畢業,考了所不錯的高中,但是他說自己可能高中讀到一半就要出國。
陳立果聽到袁安歌未來的規劃,問了句:“那美清呢?”
袁安歌說:“她答應等我幾年。”
陳立果道:“好羡慕你們呀。”
“有什麼好羡慕的。”袁安歌擺弄著面前的杯子,笑道,“你要找個女朋友還不簡單?你們班上有不少女生都喜歡你吧?”
陳立果愣了:“真的假的?為什麼我不知道?”
袁安歌歎氣:“你啊,天天家裏學校兩點一線,平時又看起來那麼高冷……”
陳立果:“我高冷嗎?”
袁安歌道:“你不知道你們年級都給你取了個外號叫冰王子麼?”
陳立果被“冰王子”這個稱呼默默的雷了一下,但他很快振奮起來,因為這是對他美貌的承認!
袁安歌正和陳立國說著話,去上廁所的陸美清回來了。
袁安歌見到陸美清,道:“美清,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個閨蜜也喜歡陸嘉樹?”
陸美清連上浮起一些紅暈,小聲道:“她不是叫你給她保密麼?”
袁安歌道:“我又沒說她名字。”
陸美清無奈道:“你呀。”
陳立果看著二人互動,感到冷冷的狗糧在往他臉上拍。
袁安歌又說:“嘉樹,我十六歲生日,你一定要來啊。”
陳立果點點頭,應下了。
陸美清柔聲道:“嘉樹,你不是要八點之前回家嗎?現在都七點二十了。”
陳立果一看表,立馬站起來:“那我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陸美清和袁安歌同陳立果告了別,看著他走出了包廂房間。
陳立果走後,袁安歌歎了口氣,他道:“嘉樹哪里都好,就是有個那樣的爸爸……”
陸美清沒吭聲。
袁安歌瞅了陸美清一眼:“他爸太恐怖了。”
陸美清同意的點點頭,然後輕歎一口氣。
陳立果完全不知道他的小夥伴們會覺得他爹恐怖,如果他知道了——估計會十分贊同的點頭:對啊,我爹是很恐怖,我也覺得。
反正陳立果感覺他在這個世界是沒有**權的,他吃什麼做什麼,去哪里,陸之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了家,陳立果推開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飯菜香氣,他走到飯廳看到陸之揚坐在桌子旁正在看報紙,便開口叫了聲:“爸。”
“囝囝回來了?”陸之揚穿了一身居家服,笑著站了起來:“快過來,菜剛好。”
說實話,若是只看外面,陸之揚完全就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陳立果一起出門,並不像父子反而像兄弟。
陸之揚看到陳立果,彎腰一下子把他抱了起來,此時陳立果身體還沒有長開,臉上帶著些嬰兒肥,加上皮膚又白又嫩,簡直就像是一隻剛出籠的小包子,可愛極了。
陸之揚親了親陳立果的臉頰,道:“去哪玩了?”
陳立果道:“和同學吃了個飯,還唱了會兒歌。”
陸之揚:“開心麼?”
陳立果點頭道:“開心。”
陸之揚道:“嗯,那吃飯吧。”
吃完飯,陸之揚又送了陳立果生日禮物,是一個巨大的海綿寶寶,比陳立果高好幾個頭,抱起來舒服極了。
陳立果看到禮物就兩眼發光,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的床上試試這海綿寶寶的質感。
陸之揚笑眯眯道:“吃蛋糕。”
十四根蠟燭點上,陳立果閉著眼睛許了願,然後吹滅了蠟燭。
陸之揚問陳立果許了什麼願望。
陳立果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之揚笑笑,就不再問了。
到了九點,陳立果的睡覺時間,陸之揚卻沒有叫陳立果去睡覺,而是道:“囝囝,你想媽媽了嗎?”
陳立果稍微一愣,隨即道:“我……不記得了。”
陸之揚眉頭微瞥起,道:“完全不記得媽媽了嗎?”
陳立果遲疑道:“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陸之揚嗯了一聲,叫陳立果去睡了。
待管家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備熱水洗澡的時候,陸之揚才歎了口氣,他說:“我有時候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
管家說:“小少爺開心就好啊。”
陸之揚搖了搖頭,淡淡道:“他現在還小,什麼都不懂。”
管家說:“可李瑤瑤不是又重新結婚了麼。”
陸之揚道:“沒錯,她重新結婚了。”說到這裏,陸之揚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一直自認為非常瞭解李瑤瑤這個女人,本以為李瑤瑤結婚就會對陸嘉樹的撫養權徹底死心,卻沒想到李瑤瑤結婚之後鬧騰的更厲害了。
這種反常的情況,讓陸之揚略有不解。
管家說:“既然她都開始了新生活,那還想著小少爺做什麼?”
陸之揚搖了搖頭,他敏銳的察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但一時間不能抓住線索。
管家道:“先生?”
陸之揚道:“沒事,你去準備熱水吧。”
管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上樓去了。
陸之揚一個人在熄了燈的飯廳坐了很久,直到客廳裏的時鐘到了十二點,發出滴答一聲。他才仿佛被突然驚醒,從位置上站起來慢慢回了臥室。
沒過幾天的某個早晨,陸之揚突然對陳立果說:“囝囝,你媽媽想見你一面。”
陳立果拿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
陸之揚道:“你去嗎?”
陳立果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我可以不去麼?”因為之前的事,他對李瑤瑤的感覺一直不是很好。
陸之揚想了想,道:“囝囝還是去看看吧,畢竟她是你媽媽。”
管家正好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略微有些驚訝,之前陸之揚明明還是不想讓陳立果和李瑤瑤接觸的態度,為什麼今天忽然就變了樣?
陳立果只能說好。
於是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了,陸之揚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為什麼他會突然想讓陳立果和李瑤瑤見一面的事情。
見面的時間定在暑假裏,陳立果那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心情很不好,連帶著吃早飯都沒了胃口。
陸之揚少有的沒來關心陳立果,他似乎在思考什麼很困難事情,整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
陳立果吃好了飯,說了一聲:“爸爸,我吃完了。”
陸之揚摸了摸他的頭,道:“嗯,走吧。”
李瑤瑤和陳立果已經幾年沒見面了,這個女人和陸之揚離婚的時候得到了很多財產,後來陸之揚要回了陳立果的撫養權,又給了李瑤瑤一筆錢作為補償。
這些財產讓李瑤瑤在模特圈裏走的順風順水,陸之揚雖然和她離婚了,但也沒有為難她,反而在某些時候給了李瑤瑤一些便利。
甚至在接到李瑤瑤婚禮的請帖時,還隨了禮。
陳立果坐在車上有點忐忑,他對系統說:“我右眼皮跳的好厲害。”
系統說:“眼皮跳是因為用眼過度或勞累引起眼肌疲勞而發生痙攣性收縮。”
陳立果:“……”
系統:“總是跳就說明你腎虛。”
陳立果:“……”
系統:“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陳立果木木的:“沒了。”
系統又念他的經去了。
陳立果感到自己內心受到了一千點的攻擊,靈魂已經處於瀕死狀態。
到了目的地,下車,陳立果有點害怕。
陸之揚看出來了,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別怕。”
陳立果立馬抓住了陸之揚的手,他想陸之揚陪他一起進去。
哪知陸之揚居然輕輕甩開了陳立果的手,淡淡道:“爸爸就在外面,囝囝自己進去。”
陳立果:“……”
陸之揚道:“去吧。”
陳立果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叫了聲:“爸爸。”
這要是在平時,陸之揚早就心軟了,但今天他卻沒有要妥協的樣子,他說:“去吧。”
陳立果嗯了一聲,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慢慢走進去了,
陸之揚在外面,點了根煙。
李瑤瑤坐在裏面等著陳立果,看到他走進來,直接站起朝著陳立果沖了過來,她的表情誇張的過分,聲音也是抖著的:“囝囝!”
陳立果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媽媽。
“囝囝。”看到陳立果生疏的態度,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她哭叫道:“囝囝,你還認識媽媽嗎?”
陳立果點點頭,又叫了聲:“媽媽。”
李瑤瑤說:“囝囝,爸爸對你好嗎?”
陳立果道:“爸爸吧對我可好了。”
李瑤瑤聞言咬住下唇,她的目光停留在陳立果的臉上,像是要把陳立果的臉挖出一個洞來。
陳立果眼皮跳的更快了,他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濃。
李瑤瑤說:“囝囝,你還願意和媽媽一起過麼?”
陳立果:“……”完了完了,他肯定是隔壁老王的兒子。
李瑤瑤握住陳立果的肩膀,搖了搖:“說話啊!”
陳立果說出了李瑤瑤已經猜到的答案,他說:“我不願意。”
李瑤瑤臉色一下子灰敗下來,陳立果從她的表情看到了憤怒,害怕,羞愧和一絲絲的狠毒,她說:“媽媽會對你很好的,你和媽媽一起過好不好?”
陳立果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像是被陳立果這種表情刺激到了,李瑤瑤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她握住陳立果肩膀的力道越來越大,到後面幾乎是用掐的:“囝囝,媽媽愛你啊,你為什麼不能體諒一下媽媽的心情呢?”
陳立果說:“媽媽,我好疼。”
李瑤瑤一下子松了手,她說:“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陳立果垂了頭,不說話了。
李瑤瑤說:“囝囝,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麼?”
陳立果抬起眸子瞅了李瑤瑤一眼,然後用一種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你那麼害怕,是因為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李瑤瑤登時目眥欲裂,她尖聲道:“你這個孩子在胡說什麼?!”
哦豁,在看到李瑤瑤反應的第一時間,陳立果就知道這事情基本有結果了,他悲傷的對著系統說:“你說,要是陸之揚知道我不是他親生的,會讓我怎麼死?”
系統道:“我咋知道。”
陳立果:“保護宿主,系統有責。”
系統:“出家人不打誑語。”
陳立果:“……”這系統遲早要完。
眼見李瑤瑤還要交,陳立果趕緊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小聲道:“爸爸還不知道哦。”
李瑤瑤喘著粗氣,面若癲狂,看著陳立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她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陳立果說:“我猜的呀。”
李瑤瑤此時已經完全不覺得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了,她說:“你想怎麼樣?”
陳立果說:“別來找我了,你要不回我的。”
李瑤瑤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讓他知道你不是……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她說到這裏,表情扭曲了一下,陳立果可以從其中看到濃濃的恐懼。
陳立果看著李瑤瑤,歎氣道:“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他若是發現這件事,會收回分給你的財產還叫你賠償?”
李瑤瑤說不出話來。
陳立果憐憫的看著李瑤瑤,他說:“你這樣他更容易發現。”
李瑤瑤臉頰抽搐了一下。
陳立果道:“或許,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李瑤瑤說:“那你想怎麼樣?”
陳立果說:“別管我了,也別來找我,忘了你還有我這個兒子,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李瑤瑤因為各種激烈的情緒,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恐怖,她蹲下來,低低道:“陸嘉樹,這就是你跟在他身邊學的?”
陳立果淡淡道:“我是天生就是個天才。”
李瑤瑤:“……”
陳立果道:“不必嫉妒。”
李瑤瑤:“……”
陳立果道:“和你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李瑤瑤心中還有些糾結,但面對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她原本準備好的哄騙孩子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陳立果睜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李瑤瑤,然後道:“媽媽?”
李瑤瑤被這一聲媽媽喊的打了個哆嗦,她說:“好,我不會再來看你,但是你——自己想清楚,若是被陸之揚知道了,你該是什麼下場。”
陳立果:“……”還能有啥下場,大不了換個世界唄。
李瑤瑤不再說什麼,牽起陳立果的手,換了個微笑的表情,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陸之揚見到二人進來出來,有點訝異:“這麼快?”
李瑤瑤苦笑:“我只是想看看他,看到了,就放心了。”
“是麼。”陸之揚如有所思,“囝囝不想媽媽?”
陳立果趕緊溜過去,抓著陸之揚的衣袖露出小狗一樣的表情,討好他家大BOSS。
陸之揚對陳立果的這種表情非常受用,他摸了摸陳立果的頭:“怎麼了?”
陳立果道:“爸爸我想吃霜淇淋。”
陸之揚道:“吃什麼霜淇淋……你媽媽還在這兒呢。”
李瑤瑤看著父子二人互動,強笑道:“我定了三點的機票……就要走……之揚,保重啊。”
陸之揚看了她一眼,輕輕的道了聲:“保重。”
不知怎麼的,李瑤瑤竟是被陸之揚這眼神刺的全身都微微抖了抖。
陸之揚不再管李瑤瑤,拍了拍陳立果的背,道了聲:“走吧,囝囝。”
陳立果屁顛屁顛的跟著陸之揚走了。
☆、第44章 果寶歷險記(五)
和李瑤瑤見面這件事,似乎只是生活中一個不足為道的插曲。
李瑤瑤被嚇的不輕,當天下午就狼狽的出了國,再也沒有和陸家聯繫。
回家的路上,陸之揚問了句:“媽媽都和囝囝說什麼了?”
陳立果眨眨眼睛,苦惱道:“媽媽說讓我和他一起出國去。”
陸之揚道:“哦?那囝囝想去麼?”
陳立果轉過身,抱住陸之揚的手臂撒嬌:“囝囝哪里都不想去,囝囝就想和爸爸在一起。”
陸之揚眯起眼睛,露出個溫柔的笑容,伸手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
陳立果便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顯然,雖然陳立果對他的這個便宜爹瞭解還不夠深入,他以為直到他成年,他不是陸之揚親生的這件事都不會暴露。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李瑤瑤回國這件事成為了一個難以挽回的敗筆,因為陸之揚由此生了疑心。
為什麼李瑤瑤這樣一個向來灑脫,且已經開始新生活的女人,會突然想要要回陳立果的監護權?
陸之揚絕不相信這只是簡單的母子之情。於是,他便叫人去調查了一番。
當調查的結果擺到了陸之揚面前時,他注意到了資料裏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李瑤瑤現在的丈夫。
不得不說,男人在這方面有著特別的預感,陸之揚看完資料之後,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想。這個猜想讓他的心沉了下去,猶豫之後。陸之揚終是拿起了電話,打給了一個醫院。
李瑤瑤已經走了幾個月了,一直沒有東窗事發,陳立果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這天正好是袁安歌的生日,陳立果受邀前去。
和往常一樣,他和陸之揚約定好了晚上十點之前一定回來。
袁安歌和陸美清兩人已經確定了關係,生日當天兩人還當著一些朋友的面KISS了一下。
陳立果在旁邊看著,心裏默默的抹眼淚。
袁安歌沒有陳立果家裏要求的那麼嚴,所以陳立果提出要走的時候,他們玩的正開心,陳立果看到已經九點多了,便和袁安歌說他得回家了。
袁安歌聽了無奈的道:“你爸爸管你也管的太嚴了吧。”
陳立果笑道:“嗯,我身體不好,我爸擔心我。”
袁安歌也知道陳立果有心臟病,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沒有犯過,但陳立果的身體卻比尋常人瘦弱了幾分,就連皮膚都要更白一些。
他本來來還想勸,但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陸之揚那雙眼睛,本要說出口的話變成了:“那你注意安全啊。”
陳立果點點頭:“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說著他走了出去。
家裏的司機一直在外面等著,看著陳立果過來,問道:“少爺直接回家?”
陳立果點點頭:“嗯。”
開回家花了二十多分鐘,到家的時候陳立果有點困了,他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下了車。
結果他一推開家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屋子裏客廳的燈大亮著,但是客廳裏卻空無一人。
陸之揚不在,管家不在,連平日四處走動的傭人們也都不見了蹤影。
陳立果心裏有點虛,問系統:“統兒啊,這世界不會有靈異元素亂入吧。”
系統冷冷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陳立果:“……”他的系統,真的是迷の正直。
陳立果心底正發毛,就看到管家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他回來了小聲道:“少爺,你惹了什麼禍麼?”
陳立果看見管家,松了口氣,疑惑道:“怎麼了?”
管家說:“今天先生回來,發了好大的火。”他說著指了指牆角。
陳立果望過去,才發現牆角有著一大片污漬,像是食物被扔過去後留下的痕跡。
管家歎氣:“先生把給你準備的夜宵給掀了。”
陳立果:“……”他腦海裏飛速的自我反省了一下,但實在是找不出最近他到底幹了什麼事,能讓陸之揚這麼生氣。
管家說:“老爺叫傭人們都走了,現在一個人在書房……”
陳立果點點頭,道:“那我去看看。”
管家有點擔憂,但卻沒有阻止陳立果。沒辦法,誰叫最能安撫陸之揚情緒的,就是他家這個小少爺了呢。
陳立果上樓的時候,心裏有些不安,隨著他靠近書房,這種不安的感覺更濃了。
陳立果敲了敲門,小聲的叫了聲:“爸爸。”
裏面沒動靜。
陳立果試了一下門的把手,感到門從裏面上了鎖,他道:“爸爸,我回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
陳立果心中的不安上升到了極點,他當機立斷,轉身就走,他對系統道:“明天再來,我現在感覺非常不好。”
系統:“有多不好。”
陳立果:“我覺得我現在是恐怖片的主角,知道為什麼恐怖片的主角都活不長嗎?”
系統道:“為什麼?”
陳立果說:“因為他們都沒有我聰明。”
系統:“……”你放屁。
然而陳立果剛轉身,書房的門就嘎吱一聲開了,陳立果渾身的毛孔跟著炸開,身體微微發僵,好在陸之揚的聲音及時響起,告訴陳立果他還沒有穿到恐怖片裏當主角。
陸之揚說:“過來。”
沒有稱呼,語氣冰冷,陸之揚叫陳立果過去的時候,絲毫沒有了平日裏的溫和。
陳立果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些可能性,他哭了起來:“統統,你要是被人戴綠帽子了,會怎麼處理那個小孩。”
系統說:“如果那個小孩是你的話,我會選擇把他剁了。”
陳立果:“……你真殘忍。”
系統:“謝謝。”
失去了陸之揚的愛的陳立果,同時失去了他家系統的愛。
陸之揚和陳立果一起進了書房,還順手帶上了門。
陳立果一臉可憐兮兮,他說:“爸爸,你在生氣嗎?”
陸之揚沒吭聲,他的眼神不斷的打量著陳立果,冰冷的就像在估量著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
陳立果心中在為他逝去的愛情哇哇大哭,但面上依舊是那副略微有些疑惑的模樣,他又叫了一聲:“爸爸。”
陸之揚冷冷道:“別叫我爸爸。”
陳立果:“……”這句話基本坐實了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他親生的事情,天啦嚕,依照陸之揚的性格,他會不會被灌水泥然後沉海裏。
“爸爸。”陳立果聽到這句話,臉色煞白,他惶恐不安道,“到底怎麼了?”
陸之揚冷漠道:“你出去吧。”
陳立果還欲再說什麼,卻見陸之揚一把將手裏的資料甩到了他的身上。
堅硬的資料夾將陳立果的額頭砸破了,他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他說:“爸爸,為什麼?!”
陸之揚道:“你自己看。”
陳立果彎下腰,抖著手把散落一地的資料撿了起來,然而待他看清楚了資料上的東西時,他整張臉失去了最後一點血色。
陳立果哇的哭出了聲,捏著那張DNA證明崩潰道:”爸爸,爸爸,這不是真的——你別不要我。”
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陸之揚條件反射的想要將他拉入懷中好好安撫,但他動作只做了一半,卻忽的想起了什麼,手頓時垂了下來。
陳立果眼淚不要錢一樣往外湧著,他朝著陸之揚撲過去,想要陸之揚抱住他,卻被陸之揚按住了肩膀。
陸之揚說:“站好。”
陳立果哭的更慘了。
陸之揚冷漠道:“我不是你爸爸。”
陳立果慢慢蹲下,像只被傷害的小動物一樣蜷縮起來身體,不知是不是他哭的太狠了,他甚至感到心臟在隱隱發疼。
陸之揚看著他要厥過去的模樣,忍下了心中的顫抖,依舊冷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陳立果哭的聲音沙啞,然而陸之揚怎麼說,他便怎麼做,慢慢的直起身體,扶著牆走了出去。
陸之揚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渾身緊繃的像一塊石頭。
出去的陳立果一臉絕望的回了房,他說:“天哪,我太難過了,統兒,我今夜註定沉溺於悲傷之中,無法入眠。”
系統:“……說人話。”
陳立果:“我都這麼難過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嗎?”
系統:“我不看言情小說。”
陳立果:“……”那你平時看的都是什麼小說?!難不成是經書!
陳立果又唉聲歎氣了一會兒,他本來以為捏著陸之揚兒子的這個身份,對幫助陸美清很有裨益,哪知道他不是陸之揚的崽子,是隔壁老王的。這下子慘了,陸之揚不折騰他,就已經是大發慈悲,陳立果還指望陸之揚幫他?簡直就是做夢!
陳立果不說話,腦子裏便安靜了下來。
系統也沈默了一會兒,忽的道:“也沒有那麼糟糕,至少陸之揚沒有把你不是他兒子的事情告訴別人。”不然管家肯定會知道。
陳立果沒說話。
系統見他不答,又道:“況且命運之女悲劇的根源,恐怕也不在她的家庭上。”
陳立果還是沒答。
系統開始還以為陳立果在沉思,但是在他說了好幾句陳立果都沒反應後,他才發現陳立果這王八羔子居然已經睡著了。
系統:“……”如果可以自爆,他早就和陳立果一屍兩命。他媽的說好註定沉溺悲傷無法入眠呢?!這連十五分鐘都不到就睡的開始打呼嚕了。
陳立果:“呼呼呼呼呼。”
第二天,陳立果在悲傷中醒來。
陳立果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今日的陽光如此燦爛,可我的心卻像是沉入了寒冷的深淵。”
系統:“……”又來了。
陳立果:“我需要人來疼惜。”
系統:“……”
陳立果臉紅著幻想:“最好器大活好,我不是那種看臉的人。”當了小孩子這麼多年了,唉……
系統:“你還不起床?!”
陳立果:“起起起。”
然後他不太情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溜進廁所裏使盡的揉眼睛,直到把眼睛揉的發紅,才下了樓。
陸之揚坐在桌子那頭,依舊沒有要理會陳立果的意思。
陳立果吃了個包子,又吃了個包子,準備拿第三個包子的時候,管家說:“少爺眼睛怎麼那麼紅?昨天沒睡好?”
陳立果細若蚊聲,他說:“沒有。”
管家看著這父子二人間的氣氛,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陳立果眼睛腫成這樣,依著陸之揚對陳立果的關心,怎麼會不聞不問?桌子上這兩個人到底出了什麼事,關係一夜之間冷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然而管家卻是註定得不到答案了。
直到陳立果去上學,陸之揚都沒有再和陳立果說一句話。
陳立果對此卻表示,陸之揚真是個好人,要是他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估計絕對不會如此冷靜……
這件事,是個開端,陳立果和陸之揚開始漫長的冷戰。
其實與其說是冷戰,倒不如說是陸之揚單方面的無視。
他不再和陳立果說話,回家的時間變得很少很少,陳立果見狀卻是感歎道:“陸之揚真是個好人。”
系統奇怪:“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說他是好人?”
陳立果深深歎息,他說:“統兒啊,你不知道,戴綠帽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恥辱……陸之揚沒捅死我,說明他愛過我。”
系統:“……”他服了。
陳立果道:“我敬他是條漢子。”
系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沒事去和陳立果搭話,他現在的三觀已經碎成了粉末,看起來永遠沒有恢復的機會。
管家對於陸氏父子二人的感情變化,表現出了極度的茫然,他不知道他家先生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疼了那麼多年的寶貝,一夕之間就變成了看也不想看一眼的垃圾。
陳立果依舊是每天按時回家,只是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只有吃飯的時候才出來。
管家私下問陳立果到底怎麼了。
陳立果一個字也沒有說,眼淚就開始掉,渾身抖如篩糠,卻是一個勁的搖頭不肯回答。
管家也沒能從他那裏要到答案。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陳立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圈下面開始出現青色的痕跡,顯然睡眠極差。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往常陸之揚都把陳立果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捨不得他身體有一絲不恙。
管家把這件事告訴了陸之揚,哪知正在看資料的陸之揚頭也不抬,冷漠的說:“隨他去吧。”
管家徹底愣住了。
陸之揚淡淡道:“以後不用管他,給他吃給他住,已經是陸家的情分了。”
管家徹底傻了,他說:“先生,小少爺年紀小,身體也不好,就算他做錯了事,您也不要這麼和他置氣啊。”
陸之揚不語。
管家說:“若是小少爺真的出了什麼事,您是要後悔的啊。”
陸之揚滿滿抬眸,不鹹不淡的說:“那就等我後悔再說吧。”
管家啞然,歎了口氣後,從屋子裏退了出去。
陸之揚放下手中的資料,想下樓去端杯水,然而他在路過陳立果的房間時,他卻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壓抑的哭泣聲。
陸之揚腳步一頓,眸子裏出現了少有的煩躁,他很想敲開門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然而心中無法解開的那個疙瘩卻阻止了他。
到最後陸之揚什麼都沒做,轉身離去了。
屋子裏,陳立果:“嗚嗚嗚嗚……好慘啊!”
系統:“……”
陳立果:“這個女主太可憐了——”
系統:“……”
陳立果:“白血病還沒好呢,就又出了車禍嗚嗚嗚嗚。”
系統:“……”好累。
陳立果:“統兒,我要是男主……”
系統幽幽道:“怎麼樣?”
陳立果想了想,抽了張紙擦了擦鼻涕:“我就去找反派讓他放過女主,有什麼沖我來!”
系統:“……”你倒是想得美。
自從陸之揚不管陳立果之後,陳立果就開始沉迷泡沫劇,每天蹲在電腦前面看到淩晨——臉色不越來越差就奇怪了。
但這個世界的泡沫劇實在是拍的好看,重點是裏面的男角色都長得很帥,陳立果天天對著陸之揚那張臭臉擔驚受怕,只能從中電視劇裏尋覓一絲絲心裏上的安慰。
陳立果把劇看到八十六集,已經是淩晨三點。
他穿好睡衣躺在床上,兩分鐘不到就睡了過去。
然後第二天陳立果就遲到了。
鬧好的鬧鐘完全沒響,管家也沒來叫他,陳立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過。
陳立果看了眼表,愉快的決定翹課,然後一覺睡到了下午。
等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太舒服,有點頭重腦輕。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沒吃飯餓的,結果隨便找了點東西吃了後,他才發現自己是在發燒。
陳立果沒精打采的隨便找了點藥吃了,又去擼了兩集連續劇,最後實在不行了才回到床上躺屍,躺屍的時候還不忘記拿著手機玩遊戲。
要系統來說,這種作死的人就該放生,治療是浪費醫療資源。
陳立果玩著玩著,整個人暈暈乎乎,也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反正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
陳立果睜開眼睛就看到陸之揚皺著眉頭坐在他旁邊,身上散發的戾氣讓陳立果不由的有些瑟縮。
陸之揚見他醒來,道:“醒了。”
一個月的時間,陳立果似乎就瘦了不少,原本養的稍微有了點肉的臉,硬生生的小了一圈,皮膚更是白的近乎透明,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陸之揚的心情非常不妙。
陳立果嘴唇動了動,小聲的叫出一句:“爸爸。”
陸之揚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陳立果小聲道:“我想喝粥。”
陸之揚點了點頭,出去了。
陳立果趁著他出去,四處找了找,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他道:“統兒,我手機呢?”
系統:“家裏的。”
陳立果:“……”
系統:“你幹嘛?”他以為陳立果要給誰打電話。
結果陳立果說:“我差點就過了那一關了!”
系統:“……”你還是去死吧!!!
陸之揚回來的很快,手裏提著一個粥桶,他把勺子遞給陳立果,完全沒有要喂他的意思。
陳立果接過勺子,委屈的喝粥,心裏腹誹陸之揚,喜歡人家的時候就叫人家寶貝小甜甜,不喜歡人家了連給個勺子都不肯給。現在的男人啊,嘖嘖嘖。
陸之揚並不知道陳立果此時正在想什麼,他看見陳立果乖乖喝粥的模樣,心裏莫名的有點不舒服,不愉道:“不舒服怎麼不早說?”
陳立果勉強的笑了笑,他說:“嗯……我也沒發現。”
陸之揚皺眉,伸手掐住陳立果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他道:“陸嘉樹,不要給我整么蛾子。”
陳立果垂著長長的睫毛,嘴唇抿的發白,他說:“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陸之揚手微微一抖。
陳立果眼看有戲,趕緊給自己繼續加劇情,他的眼角浮起水光,眼神裏是清晰可見的痛苦和渴望,他說:“爸爸,你別不要我。”
陸之揚心一下子就軟了,他無法拒絕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可是疼了這麼多年的寶貝,不是他的兒子,這個事實還是讓陸之揚有些無法接受。
陸之揚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他說:“陸嘉樹,你太小,還什麼都不懂。”
陳立果顧不得自己的手上海紮著點滴,直接伸出手死死的圈住了陸之揚的腰,口中啜泣:“爸爸我最最喜歡你,你不喜歡我了嗎?爸爸——”
陸之揚沒有給陳立果回答,他以一種並不太重,但卻不容拒絕的力量,掰開了陳立果的手,他說:“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起身便走,看起來沒有一點留戀。
陳立果呆坐在床上,滿臉淚痕,他對系統說:“系統。”
系統本來很不想理陳立果的,可他見陳立果哭的這麼慘,又有點不忍,他問:“怎麼了?”
陳立果:“我的天哪,陸之揚的腰賊細。”
系統:“……”
陳立果伸出手做了個環抱的姿勢:“這麼細,這麼細!胸肌也很結實!”
系統:“……”
陳立果憨笑著:“而且我們不是父子沒有血緣關係了,嘿嘿嘿嘿。”
系統心想金剛經已經無法把他從俗世裏解救出來了,他覺得自己還需要去嘗試一下其他宗教。
陳立果在醫院躺了十天,陸之揚就第一天的時候來了。
等陳立果回到學校的時候,見到他的袁安歌都被他的模樣驚呆了,他說:“陸嘉樹,你出什麼事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陳立果低低的咳嗽,他道:“生了場病。”
袁安歌說:“我知道……我問了你父親,他說你生病了,我本來想來看你的,但你爸不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
陳立果苦笑了一下,他說:“我沒事。”
袁安歌道:“你身體不好,千萬要多注意啊。”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你出國的事怎麼樣了?”
袁安歌聞言歎了口氣,他說:“我放心不下美清。”
陳立果聞言立刻挺起胸膛,他說:“沒事,我可以照顧她。”
袁安歌瞅了他一眼,無奈道:“你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照顧美清?你們兩個啊……一定要等我回來!”
陳立果:“好啊。”
袁安歌和陳立果交朋友有些利益的驅使,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個值得結交的人。至少陳立果感覺如果袁安歌沒有失去記憶的話,他應該是不會拋棄陸美清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
本來這個世界是沒有這個如果的,但現在,陳立果就要成為這個如果。
生病之後,回到家的陳立果顯得更加封閉了,面對陸之揚的冷漠,和管家的欲言又止,他選擇了將自己關進自己的小房間。
管家心疼不已,可陸之揚又給他打了招呼,甚至少見的說了重話。
陸之揚說:“你要是還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主人,就不要管他。”
管家無法,也只有任其下去。
就這麼過了幾個月。
期末的時候,陳立果考了很糟糕的成績。他拿到成績單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
陳立果:“數學!數學!一道填空題都沒對!”
系統:“好歹選擇對了兩道。”
陳立果:“語文——為什麼,作文給我二十八??”
系統:“已經給了你字數分了。”
陳立果一看英語,更是哭的連嗓子都啞了:“完形填空為什麼會全錯啊!我口語很好啊!”
系統:“這個神秘現象無法解釋。”
陳立果:“說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系統:“因為你考試前一個月還在追電視劇。”
陳立果難過了:“可是我不是初中生了。”
系統:“不要看不起來祖國的未來。”
拿著試卷陳立果回了家,氣的連飯都沒吃。
陳立果:“我要發奮,我要努力學習!”
系統:“先把電腦關了行不行?”
陳立果:“等我看完這部電視劇我就去看書!”
系統:“……”媽的活該你數學三十六分。
陳立果正看得起勁,忽的聽到門口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趕緊伸手關了電腦,然後趴在桌子上做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陸之揚站在門外,本來想敲門,卻忽的停住,直接伸手扭開了門把手。
門一開,陸之揚便看到陳立果趴伏在電腦桌上,正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他叫了一聲:“陸嘉樹。”便看到陸嘉樹的肩膀微微都送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張有點茫然的臉。
“爸爸。”陳立果演的投入。
陸之揚道:“很累?”
陳立果聽到陸之揚關心的話,立馬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他說:“我不累,我就是趴一會兒……”
陸之揚道:“你老師給我打電話了。”
陳立果:“……”致命一擊。
陸之揚說:“試卷呢?”
陳立果雖然非常不願意,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力,於是在陸之揚犀利的目光注視下,他磨磨蹭蹭的把書包裏的試卷拿了出來,遞給了陸之揚。
陸之揚接過來,就看到上面那個明晃晃的三十六:“……”果然不是他親生的。
陳立果少見的有點不好意思,他低著頭,連帶著耳根子都紅了。
陸之揚說:“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
陳立果不說話。
陸之揚道:“其他的卷子也給我看看。”
陳立果拿起卷子給陸之揚看了。
陸之揚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最後陳立果都以為他要發火了的時候,他說了句:“我給你找了補習的老師。”
陳立果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
陸之揚看見他哭了,卻沒有要安慰的意思,他把卷子放到了一邊,平靜道:“你既然想要當陸家的子孫,那就得當得稱職一點。”
陳立果:“……”嗚嗚嗚嗚。
陸之揚捏了捏自己的眼角,語氣竟是有些無奈,他說:“我從小到大,還沒看過誰能考出個三十六的數學。”
陳立果羞愧不已。
陸之揚道:“你是第一個。”
陳立果正想流淚,就聽到陸之揚又說了一句。
他說:“這樣看來,你的確和我是不太像的。”
陳立果:“……”怪隔壁老王咯。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評論,我都快不認識嘻這個字了,大家是中毒了嗎= =
☆、第45章 果寶歷險記(六)
不管陳立果和他的綠帽子爹像不像,反正這個課是補定了。
陳立果的泡沫劇生涯走到了盡頭,他對此表現出了極端的悲傷。
系統見狀,對他嘲以活該兩字。
不過雖然父子二人的關係稍有軟化,但陸之揚依舊不會同陳立果主動交談。陳立果的身世,是陸之揚人生的污點,此時最好的選擇本該是將他送回給李瑤瑤,讓李瑤瑤自己養去。但一想到要把陳立果送走,陸之揚就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暴躁,而他毫不猶豫的將這種暴躁發洩到了罪魁禍首——李瑤瑤身上。
李瑤瑤原本坦蕩的星途突然就坎坷了起來,原本她很有把握的好幾個廣告卻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都落到了別人的手上。這時候李瑤瑤還以為只是自己太過倒楣,沒有多想,然而等到她察覺這些事情和陸之揚有關係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陳立果繼續著自己枯燥的初中生活。
沒了泡沫劇的陪伴,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顆失去了水分的小草,離枯萎只有一步之遙。
而袁安歌出國的手續也辦的差不多,便邀陳立果一起吃了個告別宴。
陸美清因為袁安歌要離開這件事流了不少眼淚,坐在飯桌上時眼睛都還是腫著的。
袁安歌在旁邊輕聲細語的勸著,一臉無奈加心疼。
陳立果說:“別哭啦,我還在呢,安歌走了,我保護你。”
陸美清聞言笑了笑。她說:“你還沒我高呢,我看要保護,還得我保護你。”
坐在旁邊當燈泡的陳立果:“……”
袁安歌無奈道:“嘉樹,我走之後你多照顧一下美清,你知道她性格內向。”
陳立果點點頭,應了聲好。
陸美清和袁安歌兩人小聲的說著情話,陳立果在旁邊默默的吃花生米。
等到一碟花生米吃的差不多了,正菜也上來了。
袁安歌忽的想起了什麼,問道:“嘉樹,你準備讀哪所高中?”
陳立果也初二了,明年就初三,他說:“我無所謂啊,看美清吧。”
陸美清眨了眨眼睛,小聲道:“我去的那所高中要分特別高哦。”
陳立果:“……”
袁安歌哈哈大笑:“嘉樹,馬上又要考試了,你準備好沒有?”
陳立果恨不得直接用自己的筷子直接戳瞎袁安歌那雙眼睛!因為上學期那個三十六分,導致他一個暑假都在家裏補習,天天上課,天天讀書,讀的他人都要傻了。本來陸之揚答應他暑假的時候帶他出去玩,結果身世的事情暴露了,陳立果的假期也泡了湯,不但沒能出去玩,還被關在家裏學了整整一個多月。
袁安歌還在笑:“你數學怎麼考到三十六的,我閉著眼睛做也不會考三十六分啊!”
陳立果幽幽的看了一眼:“我聽說三班有個男生喜歡美清。”
袁安歌笑容僵在了臉上。
陳立果繼續道:“你出國之後,我會好好照顧美清的。”他特意加重了出國和照顧兩個字。
袁安歌笑不動了,他無奈的道:“好好好,我錯了,你可千萬別幫人挖我的牆角。”
陸美清溫和的笑著,沒有要插嘴的意思。
三人說說笑笑的吃了這頓飯,只是吃到最後的時候,陸美清又掉起了眼淚。
袁安歌溫聲安慰著,二人間的氣氛看起來完全不容外人介入。
陳立果非常識趣的先走了。
然後日子繼續平靜無波的過著,袁安歌出國那天陳立果沒去送,因為學校還在上課。
陸美清蹺課去了,陳立果本來也想去,但前一天陸之揚才不鹹不淡的警告了他,說若是再抓住他蹺課,有他好看的。
陳立果完全不想嘗試陸之揚的懲罰手段,因為此時的他敏銳的察覺到,陸之揚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護著他的爸爸了。
然後陳立果上了初三不久後,第一次看到陸之揚從外面帶了女人回來。
女人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身姿妖嬈。陳立果回家的時候看到二人正在桌子上吃著紅酒牛排。
陳立果看了一會兒,就默默的回了房,全程都靜悄悄的,好像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
回家屋子裏,陳立果鎖了臥室的門,躺到床上之後,朝著系統幽幽的道了聲:“我沒想到,陸之揚會忘記。”
系統遲疑道:“忘記什麼?”
陳立果說:“你也不記得了?”
系統腦子裏轉了一圈,今天既不是陳立果的生日,也不是陸之揚的生日,好像……就沒有其他特別的日子了,但他觀察了陳立果的神色,又覺得陳立果的表情很凝重,於是他試探著問道:“是什麼日子?”
陳立果:“你知道今天是星期幾?”
系統:“???”
陳立果哈哈大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他大聲道:“今天是星期六!!!家教要過來補習的日子!!!”
系統:“……”
陳立果:“但是我回來沒看到家教!!!”
系統:“……”
陳立果:“萬歲,萬歲!!泡沫劇走起!”
系統:“……”他只想說髒話。
陳立果打開他許久沒有看的泡沫劇,點開了之前追的那集,然後抱著他的海綿寶寶開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系統其實一度懷疑陳立果是強顏歡笑,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陳立果的笑真是一點都不強顏,他是真的在高興。
陳立果看著看著,忽然指著新出來的男配道:“我喜歡這個角色!”
系統:“你不是喜歡反派麼?”
陳立果按了暫停鍵,凝視了一下螢幕,然後鄭重其事的說:“男配更好。”
系統:“為啥?”
陳立果:“因為男配的鼻子形狀比反派的好看。”
系統一頭霧水,鼻子怎麼了?
陳立果一臉嬌羞,他說:“你不知道嗎?鼻子越挺的人,性功能越好啊,咦嘻嘻嘻。”
系統:“……”他頭好痛……等等,他為什麼會有頭。
陳立果說:“嗯,這麼想想陸之揚應該也挺不錯的。”
系統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出現邏輯崩潰。
陳立果果然猜的不錯,因為陸之揚帶女人回來這件事,他補課的事暫時擱置了。管家將補課老師攔了回去,看起來是在顧忌陳立果的心情。
陳立果看劇看的很開心,連帶著胃口都好了起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本來想多吃一碗,但是礙于管家那:你不要強撐了我知道你很難過的表情。
陳立果只能把自己還想盛飯的手收了回來。
陳立果:“……”好煩,沒吃飽。
管家憂鬱的說:“少爺,你別太難過。”
陳立果垂著頭,低低道:“我不難過。”就是還有點餓。
管家苦笑一聲:“先生也單身那麼久了……唉……”
陳立果勉強的笑著,他說:“我理解爸爸。”他說完,放下手裏的碗便想要離開。
哪知這時候那個女人正好從陸之揚的房間裏出來。
陳立果嗅著香水味,又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女人見到他,非常和藹的打招呼,她說:“你好呀,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陳立果沒理她,沒辦法,他發現他不光對胡蘿蔔過敏,對香水也有些過敏。總之他就聞過兩次,兩次都覺得喉嚨裏有根毛毛草在撓。
女人見陳立果對她理也不理,不在意的笑了笑,看來……外人說陸之揚也不像外人說的那樣,寵他的兒子嘛。
陳立果就在陸之揚的日益冷淡中上了初三。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立果是感謝陸之揚的。因為在陸之揚發現了他的身世之後,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只是態度冷淡了而已。
陳立果也是男人,他很清楚,綠帽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特別是陸之揚這麼驕傲的人,能容忍陳立果的存在,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初三考完試,陳立果就回了家。
陸之揚少見的在家裏等他,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考得怎麼樣?”
陳立果遲疑道:“還行吧。”
陸之揚聞言,心裏就有底了。
陸之揚說:“想讀哪所高中?”
陳立果沒想到陸之揚還關心這個,他受寵若驚道:“我想讀A中。”就是陸美清考的那所學校。
陳立果本以為陸之揚問他不過是客氣客氣,哪知陸之揚聽了他的答案,卻皺起眉頭,道:“A中太遠了,不行。”
A中是他們市排的上前三的中學,教學質量非常好,但學校管得特別的嚴,要求所有學生都住讀。
陳立果:“……可是A中教學質量很好啊。”
陸之揚眉頭一挑:“你考得上?”
陳立果:“……”致命一擊。
陸之揚說:“我不會給你出贊助費的。”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就淚奔了,心裏想著,爹,你要是不給我出贊助費,兒子就要去工地搬磚了啊。
似乎察覺陳立果表情不對,陸之揚又道:“A中不行,選個離家近的。”
陳立果幽幽道:“可是離家近的也要贊助費啊。”
陸之揚這次大方了:“我出。”
陳立果:“……”
陸之揚說:“你好好想想。”
陳立果還想著牽掛著A中的命運之女呢,他是那種因為強權妥協的人嗎?於是他反駁道:“我就想讀A中。”
陸之揚冷笑了一聲:“因為陸美清?”
陳立果:“……”說好不關心他了呢,說好父子之情已經斷絕了呢,為什麼陸之揚還在監視他啊!!!
陸之揚說:“你每個月都要去A中一趟,以為我不知道?”
陳立果:“……爸,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之揚冷冷道:“那是怎麼樣?”
陳立果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他這具身體第一次遺丨精,第一次擼丨管,腦子裏出現的可都是男人的臉,怎麼又和陸美清掛上勾了呢。
陳立果委屈了,有小情緒了,不幹了,他說:“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我就是要讀A中!!”
陸之揚嗤笑:“有能耐你自己考去。”
陳立果:“……”學習的重要性在這一刻凸顯了出現,陳立果在心中嘶吼,對不起,老師們,我沒有聽你們的話,學習果然是唯一出路!
陸之揚說:“怎麼?還委屈了?”
陳立果悲傷道:“為什麼你能隨便帶人回來,就不准我喜歡人?”
陸之揚聽到這話,眼神稍微閃了閃,看起來竟是有幾分心虛,但他很快硬起了心腸,他說:“因為我可以養活我自己。”
陳立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奔回自己的房間擼了個爽,邊擼邊說:“我討厭陸之揚!”
系統:“……”媽的你能用其他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怒麼?!
陳立果擼完,進入了看破一切的賢者時間,他說:“我不能這樣了,我還太小……身體受不住。”
系統:“……”
陳立果深沉道:“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空對菊流淚。”
系統:“????”這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如果現在還是初二,那陳立果還有機會發誓奮發圖強,憑藉自己的努力上A中。
但現在已經考完,陳立果只能坐著等死。
幾天後,中考成績出來了。
陳立果拿著自己的成績單,靈魂已經隨著上面的分數飄向了遠方。
這個分數,陳立果覺得自己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和陸之揚繼續爭,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他灰溜溜的回了家,灰溜溜的回了房,灰溜溜的給陸美清打電話。
陸美清一接到電話,就聽到了陳立果的哭腔,陳立果說:“嗚嗚嗚嗚,我考砸了。”
陸美清本來應該為陳立果感到難過的,但不知怎麼的她居然有點想笑,她說:“考了多少?”
陳立果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數學八十七。”
陸美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不是考砸了是超常發揮了呀。”
陳立果哭的傷心:“你居然還笑我!!”
陸美清道:“你不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麼?怎麼還這麼難過?”況且以陳立果的家境來說,考試成績這種東西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甚至他不上學,都不會有影響。
陳立果說:“可是我考成這樣,就不能來找你了。”
陸美清聞言愣了愣,她道:“為什麼?”
陳立果時候:“我爸說不給我出贊助費。”
陸美清道:“那你只有複讀了。”
陳立果:“……”
陸美清想了想:“不然你乾脆輟學出去打工?”
陳立果:“……”
陸美清說了這些,見陳立果半晌也沒說話,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她趕緊道:“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成績也沒那麼重要,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陳立果深深歎息,感到自己已經遲暮的夕陽,完全不能跟上時代的步伐,他說:“我再爭取爭取。”
陸美清哎了一聲,陳立果把電話掛了。
整整一下午,陳立果都沒有出房間門,他是真的被那八十七傷到了,他對系統說:“統統,我要去搬磚了。”
系統當做沒聽到。
晚上吃完飯,陳立果沒有給陸之揚看成績單,但陸之揚顯然已經知道了陳立果的成績。
因為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上B中還是C中?”兩個學校都挺不錯的,比A中好的唯一一點就是離家近,而且可以走讀。
陳立果:“我要讀A中。”
陸之揚說:“你自己出錢。”
陳立果焉了。
陸之揚道:“選擇權在你自己手上,你自己看著辦。”
說是選擇權,其實陳立果的權力早就被剝奪了,陸之揚根本不打算聽取陳立果的意願。雖然這幾年來他和陳立果的關係淡了些,但他的控制欲卻絲毫沒有減少。
陳立果說:“為什麼?”
陸之揚抬眸看了他一眼。
陳立果似乎氣急了,聲音也抖的厲害,他說:“為什麼,你不是不管我了麼?”
陸之揚冷漠道:“管不管你,是我的自由。”
陳立果的眼淚奪眶而,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起身推開了餐盤,跑回了房間。
陸之揚凝視著陳立果的背影,居然覺得這背影有些陌生。什麼時候,陳立果長高了呢,臉上也沒了稚氣,就像一顆逐漸抽條的小樹,開始綻放屬於自己的風姿。
陸之揚眸色轉深,最終是微微垂了眼,繼續吃著面前的食物。
不管陳立果怎麼不願意,反正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了,要不去工地搬磚,要不上其他高中。
陳立果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選擇了……算了,算了,還是上B中吧,唉。
陸之揚為了補償陳立果,說暑假的時候,可以讓他選擇一個地方出去旅遊。
陳立果問他去不去,陸之揚說他公司有事情,離不開身。
其實這都是藉口,陸之揚若是真的想陪陳立果,他怎麼可能離不開身。
陳立果想了想,道:“我不去旅遊,可以把那筆錢給我麼?”
陸之揚聞言略微有點驚訝,他說:“你要錢幹什麼?”他平日從未在吃穿用度上虧待陳立果。
陳立果低低道:“我只是想存起來。”——免得大學考不上,真去搬磚啊!
陸之揚從懷裏抽出一張卡,直接扔給了陳立果,他說:“我給你準備的畢業禮物,密碼是你的生日。”
陳立果接過卡,死死的握在手中,悲哀的想,呵,陸之揚,真的以為金錢可以撫慰他心中的傷痕嗎……
然後陳立果去查了卡,在看見裏面有六位數後,發現金錢真的是可以撫慰他的心中的傷痕的——別說傷痕了,捅兩刀都可以。
陳立果:“悲傷個屁!買買買!”他立馬去了一趟電腦城,選了最新的電腦和最新的遊戲。
系統:“你不是說要存錢麼?”
陳立果:“哦,我騙你的。”
系統:“……”
陳立果也不打算出去旅遊了,就開始整天窩在家裏打遊戲。
陸美清也放假回來,問他要不要出來玩的時候,陳立果還猶豫了一下。
陸美清無奈道:“遊戲有那麼好玩麼?你就不能明天玩?”
陳立果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他答應了。
之前就說過,陸美清是個很內向的人,陳立果和她當了三年朋友,才讓她敞開了心扉。
這次陸美清約陳立果的地點居然是酒吧,這讓陳立果萬萬沒想到。
好在陳立果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這酒吧是個清吧。
陸美清給陳立果點了杯沒有酒精的飲料,笑道:“坐吧。”
陳立果說:“怎麼選了這兒?”
陸美清說:“這裏有個歌手唱歌很好聽。”
陳立果道:“嗯……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美清無奈道:“我同學帶我一起來的,喂,你至於看我看的那麼緊麼?”
陳立果心想我也不想啊,但是讓袁安歌現在不在你身邊呢。
就在陳立果和陸美清說話之際,那個據說唱歌非常好聽的歌手已經坐到了舞臺中央。
陳立果看著那個歌手,忽的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但一時間有沒有想起在哪里見過。
低沉的男音響起,合著悠揚的旋律,的確足以讓人沉迷其中。
陸美清聽的癡迷,她說:“他可真好看。”
陳立果一聽這還得了,趕緊道:“安歌,安歌……”
陸美清無奈:“行了行了,我不會出軌的!”
陳立果還是不放心,連帶著對那歌手都少了幾分欣賞之情。
那歌手唱了三首歌,便停了下來,拿著吉他下了吧台。
陳立果疑惑道:“他怎麼不唱了?”
陸美清道:“人家就是玩票性質的,一天就唱三首,過時不候。”
陳立果:“……”有個性。
陸美清道:“走吧。”
陳立果:“你帶我到這裏,就是為了讓我聽首歌?”
陸美清糾正:“不是一首,是三首。”
陳立果:“……”
陸美清道:“況且你不是擔心我出軌嗎?跟著我豈不是更安全?”
陳立果:“……”邏輯很完美,無法反駁。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那個唱歌的歌手卻突然走了過來,開口便是:“你還記得我麼?”
陸美清驚喜之餘,眼裏流露出茫然,她說:“你是……”
那歌手冷淡道:“沒和你說話。”
陸美清:“……”好尷尬。
陳立果眨著眼睛,有點疑惑:“你誰?”
那歌手道:“忘了?”
陳立果:“……”他仔細看了看來人的臉,只覺得有點熟悉,但死活想不起是誰。
歌手兼陳立果一臉茫然,笑道:“那次我帶剛放學的你去踢球,被你爸爸看見了。”
陳立果這才有了點印象,他遲疑的叫出了來人的名字:“程……准?”
程准道:“陸嘉樹,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
陸美清奇道:“你們兩個認識?”
陳立果解釋:“我們是小學同學……”
程准點了點頭,十分自然的坐到了陳立果的身邊,然後拿出一根煙,道:“不介意?”
陳立果笑道:“有女生在這裏,還是別抽了吧。”
程准像是這才發現陳立果身邊還坐了個陸美清似得,他道:“好吧。”還是將煙收了回去。
程准說:“好久不見,你倒是越長越好看了。”
陳立果身為一個男人,被誇好看總覺得有點彆扭,他說:“嗯……你現在是在?”
程准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上大學。”
陳立果哦了一聲。
程准又道:“你還在上高中?”
陳立果苦笑:“嗯……九月份高一。”
程准嘟囔了一句真小。
眼見兩人還想繼續聊,陸美清卻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她說:“嘉樹,時間不早了,再晚回去你又要被你爸罵了。”
陳立果看了眼表,現在才八點多,陸之揚沒那麼嚴格,但陸美清說出這話來,想必是有她的理由,於是陳立果接了話茬,他道:“嗯,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程准的眼睛在陸美清身上轉了一圈,又停留在了陳立果身上,他沒有阻攔,而是平淡的笑了笑,道:“留個聯繫方式?以後約你出來玩。”
陳立果心裏是好啊好啊,大哥哥你要玩什麼,但是面上嚴詞拒絕,他說:“不好意思……恐怕不太方便。”
程准哦了一聲,道:“好吧。”
陳立果驚訝於他如此快放棄,但他也沒多想,和催促著他的陸美清一起出了酒吧。
程准看著陳立果離開,待看到陳立果出了酒吧的門,程准伸手拿起了陳立果還剩了大半的飲料,就著陳立果喝過的地方抿了一口,輕聲道:“味道不錯。”
陸美清一出來就神色凝重的囑咐陳立果離那個程准遠點。
陳立果驚訝于陸美清的敏銳。
陸美清卻是苦笑,她說:“你不知道,他看的眼神有多恐怖。”
陳立果:“……”是他經歷的太多神經麻木了麼,他感覺還好啊。
陸美清說:“簡直就像是要把你吞了。”
陳立果道:“好吧,以後我會注意的……”
陸美清點點頭,她說:“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陳立果說了聲好。
回到家,陳立果發現陸之揚坐在沙發上,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陳立果也沒叫他,就準備上樓去洗澡睡覺了,他剛走上樓梯,就聽到陸之揚淡淡的聲音傳來:“去哪兒了?”
陳立果道:“出去玩了。”
陸之揚說:“和誰?”
陳立果:“……和同學。”
陸之揚聞言,冷笑一聲,他說:“過來。”
陳立果被他笑的後背發麻,猶豫片刻後,小聲道:“我困了。”
陸之揚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陳立果有點無奈,反正陸之揚在發現他不是親生的之後,就只剩下了眼前這種強硬的態度。似乎從前對他的溫柔妥協,都隨著血緣關係的斷絕徹底沒了。
陳立果磨磨蹭蹭的走過去。
陸之揚說:“陸嘉樹,我以前對你說過什麼?”
陳立果不敢看陸之揚的眼睛:低著頭沒說話。
陸之揚說:“我和你說過,不准早戀對吧?”
陳立果:“……”媽的,陸之揚果然是個變態,他又被人跟蹤了。
陸之揚繼續道:“你不記得我說的話了?”
陳立果的淚水直接落到了地板上,他咬緊牙齒,身體也在慢慢發抖。
陸之揚說:“哭什麼?!你還委屈了?”
陳立果抬起頭,臉上已是掛滿了水珠,他說:“我最討厭你了,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說完轉身就跑,沒有再給陸之揚說話的機會。
陸之揚砰的一聲直接砸了桌子。
陳立果回到房間摸了摸自己跳的厲害的小心臟,他道:“褲子差點都嚇濕了。”
系統:“你又沒做虧心事,你怕啥。”
陳立果:“他能知道我和陸美清出去玩了,還能不知道我去了哪兒?”
系統:“……”
陳立果一想起陸之揚的眼神,抖了抖:“爸爸,再愛我一次。”
系統:“……你不惹他不就行了。”
陳立果說:“我惹他了嗎?”
系統想了想,道:“好像惹了。”
陳立果悲傷道:“你這個壞系統,心從來都不朝著我。”
系統被這句壞系統嚇的跟著陳立果一起抖。
陳立果繼續:“你壞的好討厭哦!”
系統:“…………住嘴。”停下來我們還能當朋友。
陳立果道:“討厭了啦,就知道欺負人家。”
系統:“……我錯了,你好好說話。”
陳立果:“呵呵,叫你再幫陸之揚說話。”
系統:“……”你狠。
作者有話要說: 程准會成為神助攻的,我放棄治療了,嘻嘻嘻嘻。
好生氣哦,可是還要保持微笑,我都被罵習慣了,為什麼要罵我的讀者啊,他們是無辜的,有什麼沖我來不好嗎,他們只是一群無辜的孩子。
☆、第46章 果寶歷險記(七)
胳膊是註定扭不過大腿的。
不管陳立果多不願意,反正A中他是去不了了,於是他在B中和C中裏面隨便選了一個。
而過完這個暑假,陳立果就要滿十六了。
十六歲的生日那天,陸之揚居然沒有回來,陳立果在管家同情的目光下,只能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艱難的吃掉了半個蛋糕。
管家擔憂道:“少爺,不想吃就別勉強了。”
陳立果拿著蛋糕往嘴裏塞的動作頓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啥管家總是覺得他胃口不好,這蛋糕專門定做的,奶油一點都不膩,要是管家不在這兒,他能一個人全吃了。
但是可惜,在管家無比擔憂的注視下,陳立果只能吃半個就停了手。
陸之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陳立果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就聽到臥室傳來幾聲敲門聲。
陳立果穿著睡衣走過去,打開門看到陸之揚站在門口。
“生日快樂。”陸之揚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他把手裏的一個盒子遞給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盒子,說了聲謝謝。
陸之揚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離去了。
陳立果關了門,回房拆了盒子,發現裏面是串車鑰匙。
這個世界的車和陳立果原來世界的車有些不同,所以陳立果上網查了查車型,然後發現陸之揚送他的這輛車,最低的市價都是兩千五百多萬。
陳立果:“……”突然感覺鑰匙好重。
陳立果幽幽的說:“我就要一個一言不合就給我錢叫我滾的爹。”
系統:“……”
陳立果:“我愛爸爸,爸爸使我快樂。”
系統:“……”
陳立果說:“車有了,我還需要一本駕照。”
這個世界十六歲就可以辦身份證考駕考了,但陸之揚送陳立果車鑰匙的時候離開學不過一周時間,所以這時候去肯定來不及。
陳立果只能讓自己心愛的小車車在車庫裏停一學期,等到他寒假的時候再去學駕照。
新的學期,新的生活,新的考試。
陳立果萬萬沒想到,他在B中的第一天,就在開學考試裏度過。
考完之後陳立果整個人都是灰色的,他奄奄一息的說:“系統,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
系統:“……”
陳立果:“嗚嗚嗚嗚。”
然而考試的時候顯然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出成績的那天。
萬幸的是B中沒有分快慢班,除了一個最好的班級之外,其他都是成績好的和成績差的混合在一起。
陳立果年紀排名八百三十七,他們年級上就九百個人。
身為一個當過軍師,開過機甲的人,陳立果感到自己的靈魂遭到了無情的踐踏,他發誓要好好學習。
然後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開始打遊戲。
系統:“……”算了,讓陳立果去吧,他基本是個廢人了。
開學沒過幾個月,陳立果就聽管家說,陸之揚好像在準備結婚。
陳立果似乎是家裏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裏的,陸之揚絲毫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陳立果。
也對,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不互相傷害,就已經是不錯的相處模式了。
那個來過陸家的女人最近來的次數更加頻繁,雖然她一開始很積極的和陳立果打招呼,但後來卻察覺到了陸之揚奇怪的態度,反而變得對陳立果有些愛答不理了起來。
陳立果對此表示:“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系統聽後表示:“這句話正好可以用在你今天的作文裏。”
陳立果:“……”能別提醒他做作業嗎?
陳立果上了高一,卻依舊保持著和陸美清每月一次的見面頻率。陸之揚倒是沒有再在這件事上限制陳立果——陳立果都懷疑陸之揚沒有再監視他了。
平靜的一年過去了,高一結束的時候,陸之揚和那個陳立果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女人訂了婚。
陳立果知道這消息還是從報紙上看到的,他才發現那個女人是個挺有名的上層名媛。
陳立果回到家,看到陸之揚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手機,他叫了一聲:“爸。”
陸之揚抬頭,淡淡問道:“怎麼了?”
“你訂婚了?”陳立果問道。
陸之揚說:“嗯。”他的表情很淡漠,就好像訂婚這件事真的和陳立果無關一樣。
陳立果看著陸之揚的臉,很勉強的笑了一下:“恭喜你。”
陸之揚道:“謝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親密無間,只剩下了相對無言呢?陳立果心想陸之揚真是個壞爸爸,便放了書包去廚房抱了半邊西瓜,回房間開始啃。
啃著啃著陳立果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第一反應是騷擾電話,所以就沒接。
哪知打電話的人卻十分固執,一個接一個的打來,直到陳立果接起。
“陸嘉樹。”略微有些熟悉的男聲傳來,陳立果一瞬間便想起了聲音的主人——程准。
“程准?”陳立果又啃了口西瓜,含糊的說,“有什麼事麼?”
“你還記得我的聲音?”程准沒想到陳立果居然認出了他的聲音,他顯然十分高興,“出來玩。”
陳立果一愣,他說:“已經九點過了,我要睡覺了。”
程准道:“才九點,你怕什麼。”
陳立果:“……”他怕陸之揚把他剁了吃了。
程准卻仿佛十分瞭解陳立果在想什麼一樣,他道:“你爸都要結婚了,不會管你管的那麼嚴吧。”
陳立果撇嘴:“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出來。”
程准那頭一陣沈默,說了聲好吧,就把電話掛了。
陳立果歎著氣,又啃了一塊西瓜,他說:“程准其實還長得不錯哈。”
系統:“……”
陳立果說:“聲音也挺好聽的。”
系統:“……”
陳立果撐著下巴,露出苦惱之色:“但是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陸之揚要是知道他兒子是個同性戀……”
系統似乎想到了什麼,居然笑出了聲。
陳立果聽到這笑聲,知道他和他的系統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
陳立果:系統不愛我了。
系統:我他娘拼盡了全力,不就是想讓你好好完成任務不搞基麼,沒想到目標達成的如此突然。
的確,以陸之揚的性格,若是知道他兒子是同性戀,極有可能直接送到心理醫生那裏去好好治療一番。陳立果一想到這個就有點害怕,把腦子裏原本冒出來的一些念頭全都扔到了腦後。他還是乖乖當他的聽話寶寶吧。
陳立果本以為程准給他打電話只是個意外,可是在接到程准電話的第二天,他就被程准堵在了學校門口。
陳立果一開始還沒注意到他,直到程准的手拍到了他的肩膀,陳立果才猛然驚覺身後有個人。
程准笑眯眯的看著陳立果,和一年前相比,他的頭髮短了些,人看起來又多了幾分英氣,依舊是帥氣十足,站在人群裏格外的顯眼,他說:“一起去吃個飯?”
陳立果低低道:“不好意思,我得回家吃飯。”
程准說:“你爸都不在家,你回去幹什麼?”
陳立果:“回去寫作業。”他眨著眼睛,眸子裏全是無辜和純真,簡直就好像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兔。
程准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眸色轉深,他說:“就一個小時。”
陳立果還想拒絕,卻被程准抓住了手腕。
程准力氣極大,陳立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到了路邊停著的車旁。
陳立果生氣道:“你放手,我不要去。”可是他力氣實在是無法和程准匹敵,不過轉瞬間,他就被拉進了車,甚至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裏發生了什麼。
被拉進車裏的陳立果一臉驚慌,他說:“你要幹什麼?!我要下車。”
程准理也不理,直接發動汽車,載著陳立果離開了學校。
陳立果激動道:“統統,我好害怕,他是不是看上我了,會不會對我做什麼可怕的事!”
系統冷冷道:“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很高興?”
陳立果:“咦嘻嘻嘻。”
系統頭疼欲裂,他咬牙道:“你不怕陸之揚發火了?”
陳立果義一本正經:“我不是自願——不是自願的你懂嗎?人家可害怕了,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呢。“
系統:“……”
坐在駕駛座上的程准開口道:“喜歡吃什麼?”
陳立果抿著嘴唇不說話。
程准得不到回答,便自顧自的說:“我知道有家私房菜還不錯,就吃那個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陳立果似乎有些生氣了,“你這樣是犯法的——”
程准說:“我犯什麼法了?”
陳立果:“……我不想和你吃飯!”
程准笑道:“可是我想和你吃。”
陳立果整張臉都鼓了起來,像一隻松鼠似得。
程准看了他這副模樣,眼裏的笑意更濃,他道:“你都是快十八了,難道和朋友一起吃個飯,還要經過你爸爸的同意?”
陳立果低低道:“可是爸爸會不高興的。”
程准笑道:“是麼,我倒是覺得你爸爸沒那麼多心思來管你呢。”
陳立果:“你胡說!”雖然是在反駁,但陳立果自己都底氣不足,陸之揚馬上就要結婚了,他要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而陳立果或許在十八歲之後,就會脫離那個家庭。
他和陸之揚之間,本來就毫無聯繫。
程准一路上都在和陳立果閒聊,但他閒聊的內容卻幾乎句句都在非常隱蔽的打擊陳立果的自信心,若陳立果真的只是個十幾歲與社會沒有什麼接觸的孩子,恐怕真的會因為程准的話生出一些孤立無援的感覺。
但陳立果是什麼人,他可是開過高達的男人!所以在他眼裏充滿了無助的淚光,手死死抓著安全帶的同時,還在和系統吵架。
陳立果:“系統,我要是和他在一起了你還會愛我嗎!”
系統:“從未愛過。”
陳立果:“你撒謊,明明一開始你還是很喜歡我的。”
系統咬牙道:“那是我還不懂事,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人渣?”
陳立果:“別這樣,我要哭了。”
系統冷笑:“不哭不是中國人。”
陳立果:“……”無言以對怎麼辦。
之前便說過,程准是個很喜歡漂亮東西的人。這一特點在他成年之後,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時候像個瓷娃娃似得陳立果在他的腦海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得不到的,從來都是最好的。這一印象讓程准在看到上高中的陳立果時,一眼便認出了他。
陳立果和小時的可愛比起來,更漂亮了。
少年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皮膚白皙,眉眼精緻,渾身上下都在透露出一種不諳世事的單純,當他眨著長長的睫毛看著程準時,程准不可抑制的對陳立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各種意義上的興趣。
到了目的地,陳立果被程准拉下了車。
陳立果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程准拉著陳立果進了包房才放開他,他鬆手的時候,陳立果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圈明顯的淤痕。
程准見狀,道了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陳立果:“……”現在的男人啊,嘖嘖嘖。
然後程准開始點菜,其實他的性格從點菜就能看出一二,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陳立果想吃什麼。
好在陳立果並不挑食,啥玩意兒都吃。
程准說:“這家的開水白菜很不錯,你會喜歡的。”
陳立果沒說話。
程准懶懶道:“和我聊聊天吧,萬一我聊高興了,就把你放走了呢。”
陳立果心想萬一把你聊高興了,你把我往床上帶咋辦,現在可是和諧年代,這麼搞是要進監獄的。
但他還是應了程准的話,他說:“我和你沒什麼可聊的。”
程准笑眯眯道:“你怎麼知道和我沒什麼聊的?別那麼緊張嘛,我有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突然看見以前的同校,想和你說說話而已。”
陳立果面色遲疑:“真的?”
程准就像一隻把小動物慢慢勾引出洞穴的狐狸,他的表情和神態都看起來十分溫柔,唯有眼神最深處透出的一絲冰冷,暴露了他的本來面目,他慢條斯理的說:“當然是真的。”
陳立果心想程准簡直就是個勾引小朋友去看金魚的變態叔叔,要是他真是個小朋友,說不定就還真被騙了。
可惜啊,可惜,陳立果看見過的變態可繞地球好幾圈。
陳立果有點悶悶不樂的說:“那你也不能隨便把我拉著走呀。”
程准見陳立果的態度有些軟化,笑道:“這不是你老是躲著我麼?我又不求你的錢,你又不是女生,難不成還能對你做什麼?”
陳立果為程准的無恥點了贊,好久沒有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了,但他還是做出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他嘟囔道:“你早說嘛,害的我手腕都青了。”
程准的眼神從陳立果的手腕上掠過,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有些微妙的笑容。
然後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從聊天中陳立果知道,程准小學讀完就直接出國了,前兩年才回國。
面對程准對他的試探,陳立果倒是表現的非常坦然——他的生活有啥好講的,每天家裏學校兩點一線,比一般的高中生還要枯燥無聊。
結果陳立果萬萬沒想到的是,程准顯然是有備而來,他聽了陳立果平淡的敍述,問的一句話就是:“你就不想試試不一樣的生活?”
陳立果:“……”一個十七歲,連青春期都過得十分憋屈的男孩子,會不希望有新意的生活嗎?程准這句話簡直問到了點子上。
可惜,他遇上的是陳立果。
陳立果:老子蟲族都幹過了,再怎麼有新意還能有新意到哪兒去?開過機甲嗎?打過仗嗎?當過Alpha嗎!沒有就閉嘴!
不過為了不崩掉人設,陳立果臉上還是浮現出一些茫然,他囁嚅著說:“可是……爸爸會不高興啊。”
程准說:“為什麼你爸爸會不高興?”
陳立果正想說爸爸不准他晚回家,卻忽的想起似乎很久陸之揚都沒有管他了。
陳立果:“……”沒爹管的孩子像根草,離開爸爸的懷抱,幸福哪里找。
程准觀察著陳立果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說了句:“其實你爸爸也沒有那麼嚴吧。”
陳立果像是個被戳破了的氣球,整個人都焉了。
程准看著他垂著頭的模樣,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沒精神的兔子,很想伸手摸一摸陳立果的腦袋,但他忍住了這種衝動,不鹹不淡的說:“你都快要成年了,還這麼粘著你爸爸,不會很奇怪?”
陳立果心想我哪里粘著他了,我倒是想粘著,問題是陸之揚不讓啊!
陳立果抿唇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程准循循善誘:“我沒想管你,我只是想問你想不想嘗試一種新的活法?”
陳立果:“……”這人有毒,他得趕緊撤。
於是陳立果沒有給程准回應,而是悶悶道:“太晚了,我想回家。”
然後程准痛快的說:“好啊。”居然沒有為難陳立果。
陳立果一開始還以為是陳准良心發現,結果沒過幾天,他才發現程准這傢伙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因為程准開始時不時的來找他出去玩。
一開始還是一週一次,後面就變得頻繁了起來,陳立果煩不勝煩,但他又不敢和程准撕破臉。
陳立果看人是很准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如果他把程准惹毛了,那倒楣的一定是自己。畢竟現在沒有陸之揚來護著他。
如果陳立果真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程准對陳立果的拿捏也算是相當的到位,逼的不算太緊,卻又不放鬆,就像一個捕獵的獵人。待將獵物追趕的疲憊麻木,才突然下手。
和天天盯陳立果盯的死緊程准比起來,陸之揚對陳立果花的心思又少了。
他甚至不知道陳立果晚歸的事情。
父子二人的關係終於走到了無法挽回的邊緣——至少陳立果是這麼想的。
陳立果:“不,我不信,他還是愛我的,一定是那個女人勾引了他!”
系統:“……”
陳立果:“上天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個孩子!”
系統:“……”
陳立果:“今天晚上吃啥?”
系統:“……”這弱智的話題永遠轉的這麼快。
以上為每天放學回家後,陳立果走路回家時和系統的對話。這人啊,真的不能無聊,一無聊就容易出事兒。你說你要是天天搬磚搬的倒頭就睡,哪里有時間傷春悲秋。
陳立果認真做題的時候,就從來不會來煩系統!
陳立果正往家走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毫不意外的在上面看到程准的名字——程准是給他打電話打的最頻繁的那個。
“喂。”陳立果接起了電話。
“出來玩。”程准和陳立果相處的有半年了,這半年間他沒有對陳立果做過任何逾越的事情。搞得陳立果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感覺出了啥問題,其實程准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是陳立果自己想多了。
陳立果想了想,道:“今天……算了吧。”
程准道:“為什麼?”
陳立果道:“嗯……因為……”他正想著找個什麼藉口推掉,就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陳立果扭頭一看,發現程准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程准道:“想好藉口沒有?”
陳立果:“……想好了。”
程准被陳立果噎了一下,他本以為被陳立果被自己發現了小心思會有些心虛,哪知道陳立果居然是如此的坦然。
程准說:“什麼藉口?”
陳立果道:“身體不舒服?”
程准笑了,無視了陳立果的話,道:“走吧,今天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程准經常約陳立果出來玩,幾乎是把這個省裏有意思的地方都跑遍了,若不是時間太緊,他甚至想帶著陳立果出國去玩。
今天程准就把陳立果帶到了一家酒吧。
陳立果一進去,就知道這酒吧是個gay吧,但他面上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眼裏閃著點點好奇。
程准問陳立果喝什麼。
陳立果說,就喝飲料吧,沒有酒精的那種。
程准聞言點點頭,給陳立果點了個名字很奇葩的飲料,叫做——黑白。
待飲料端上來的時候,陳立果才發現這飲料的確有些奇特,因為它左邊是黑色的,右邊的乳白。
陳立果抿了一口,皺眉道:“裏面有酒?”
程准笑了笑:“度數不高。”
陳立果哪會相信程准的鬼話,他只喝了一口,就把飲料放到了旁邊開始吃水果。
這酒吧的水果味道倒是很不錯,似乎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口感非常的好,陳立果一吃就吃了大半個果盤。
程准看見陳立果不動酒水了,也不勸,和陳立果隨意閒聊著。
八點一到,酒吧裏的節目就開始了。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原本舒緩的音樂變得有些黏膩曖昧。
程准低聲笑道:“想聽什麼歌,我唱給你聽。”
陳立果說:“都可以啊。”
程准也沒有繼續追問,起身走向了舞臺,然後拿起了話筒。
當程准歌聲響起的時候,不得不說陳立果被驚豔到了,他選的歌聲有些低沉,帶著些頹廢的味道,和整個酒吧的氣氛非常契合。
陳立果掃了一眼角落,正好看見兩個男人正擁抱在一起擁吻,他的腦袋忽然有點發暈。
起初陳立果還以為是因為這裏空氣不好猜有點頭暈,但他對自己身體很瞭解,很快就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程准唱完一曲,回到座位上,端起陳立果沒碰過的飲料一飲而盡,他說:“你以為我會在飲料裏做文章?”
陳立果眨了眨眼,感到眼前出現了重影。
程准笑了笑,用牙籤插起一塊水果,舉到了陳立果的面前,他說:“這水果是這裏的招牌,特別用酒釀過的,卻一點酒味都沒有,就算我這樣的酒量,吃下一份也受不了。”
陳立果:“……”唉,現在的年輕人,就想搞個大新聞。
陳立果哽咽了一下,他說:“你想幹什麼?”
面前的少年不斷的後退,似乎覺得蜷縮成一團就能讓自己免受傷害,原本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曖昧的紅暈,被水潤濕的眸子,更讓人蠢蠢欲動。
程准把一塊水果含進嘴裏,慢慢的咀嚼著,他說:“寶貝,我想徹底擁有你啊。”
陳立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這具身體,第一次接觸這麼多的酒精,所以是一點抗性都沒有,眼前的景物已經開始天旋地轉。
程准溫柔的說:“嘉樹,別怕。”
陳立果整個人都暈了,啥都聽不見,他被程准抱了起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程准把陳立果送進了車裏,然後開著車去了附近的一個酒店。
陳立果渾身無力,蜷縮在後座上一動不動。
程准滿意的看著,他親吻了一下陳立果的臉頰,看那期待的表情,就像是一個迫不及待想要拆禮物的孩子。
陳立果感到自己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他再也抑制不住席捲而來的睡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居然睡的很酣甜。
陳立果再次醒來時,以為自己肯定被程准這王八蛋吃幹抹淨了,但是他睜開眼後卻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身上沒有絲毫的不適。
陳立果坐起來,差點以為自己做了個春夢。
陳立果:“統兒……昨天怎麼回事……”
系統道:“你爸來了。”
陳立果:“????”
系統很善解人意的繼續解釋,他說:“程准正準備進行不可描述之事,陸之揚就沖進來把他打了一頓。”
陳立果:“……”
系統:“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陳立果想了想,道:“陸之揚生氣嗎?”
系統道:“生不生氣我不知道,反正他把整個客廳都砸了。”
陳立果立刻做西子捧心狀:“啊,我的心臟好不舒服,啊,我需要去看看醫生。”
系統:“呵呵,你說給陸之揚聽。”
陳立果:“……”完了完了。
以陸之揚的性格,若是能氣到把客廳都給砸了,那就絕對是氣到了極點。
陳立果躺在床上,絕得自己差不多是個廢人了:“咋辦?”
系統:“桌子上有剪刀,壁櫃裏有繩子,洗手間裏有浴池。”
陳立果:“……”很好,無數的選擇在等著他。
陳立果:“沒有活路了嗎?”
系統:“你還可以出去給陸之揚認錯。”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出去給陸之揚認錯似乎比自殺好那麼一點點,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做出了選擇。他起了床,穿著拖鞋出了臥室。
客廳裏果然如系統所言那般一片狼藉。
陸之揚坐在沙發上抽煙,聽到陳立果的腳步聲也不回頭,
陳立果弱弱的叫了一聲:“爸。”
“爸?”沈默片刻之後,陸之揚冷漠的聲音才傳來,他說,“我可當不起你的爸爸。”
陳立果聽到這話,瞬間想回房選擇工具了結餘生。
陸之揚冷冷道:“過來,跪著。”
陳立果眼圈一下子紅了,但他也知道這事情自己是肯定沒理的,所以雖然不願,還是走了過去,慢慢的跪在了陸之揚面前。
陸之揚伸手掐住陳立果的下巴,冷笑道:“你知道如果我昨天沒有去,會發生什麼麼?”
陳立果咬著下唇,帶著哭音說了句對不起。
陸之揚把唇湊到陳立果耳邊,聲冷如冰,他說:“你會被一個男人操一晚上。”
陳立果哭了出來。
陸之揚卻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陳立果慢慢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給陸之揚說了。
☆、第47章 果寶歷險記(八)
陸之揚壓抑著心中的火氣,聽著陳立果說話。
在聽到陳立果被程准邀請去酒吧,居然還答應了的時候,陸之揚終於爆發了,他說:“陸嘉樹,你幾歲了?”
陳立果滿臉惶然,他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有著一張好看的臉,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更顯得瘦弱。此時他微微揚起纖細的頸項,一臉脆弱的看著陸之揚,簡直就像一隻引頸待戮的天鵝。
陸之揚的喉嚨上下動了動,強行壓下了內心翻騰著的激烈情緒,他說:“你為什麼要去。”
陳立果滿臉羞愧,他說:“我只是好奇……”
陸之揚伸手一把抓住了陳立果的手腕,將陳立果拉入了懷中。
陳立果被嚇了一大跳,然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陸之揚想做什麼——他居然想打自己的屁股!
“不要!”尖銳的叫聲響起,陳立果不斷的在陸之揚的懷中掙扎。
可是陳立果的力道在陸之揚看來不過是撓癢癢罷了,他直接隨手拿過放在沙發上的一件外套綁住了陳立果的手,然後輕而易舉的脫下了陳立果的褲子。
“不要,不要這樣——”陳立果泣不成聲,還想從陸之揚懷裏逃開。
陸之揚根本不理會陳立果的拒絕,他的手掌毫不猶豫的重重拍下。和幾年前那次體罰比起來,這一次陸之揚一點沒有留手。
手掌拍打在白皙的臀丨部,發出啪啪的響聲,陳立果的眼淚佈滿了整張臉,他一開始還不斷的掙扎,到後面卻沒了力氣,只能如同小動物一般委屈的啜泣。
陸之揚是真的生氣了。
天知道他闖進那間酒店,看到已經被脫的一乾二淨,大開著雙丨腿,險些就要被進入時的陳立果是何種心情。
他的兒子渾身赤丨裸的躺在別人身下,白皙的皮膚上染著一層薄薄的紅色。陸之揚一眼看過去,竟是覺得自己心如擂鼓。
程准十分意外陸之揚的到來,然而還未等他說什麼,陸之揚一拳就砸了上去。
程准完全沒反應過來,被陸之揚打個正著,整個人都掉下了床鋪。
接下來,陸之揚沒有再理會程准,而是用被單將陳立果裹起抱在了懷中。
陳立果在陸之揚懷裏縮了縮,紅潤的嘴唇小聲的嘟囔著不要。
陸之揚冷冷的對著正在擦著唇邊血跡的程准道:“你膽子倒是大。”
程准眨眨眼睛,笑了笑也沒反駁。
陸之揚沒有再說什麼,抱著陳立果就離開了。然而他內心的憤怒卻並未因為救下陳立果而熄滅,反而是越燒越旺。
在車上的時候,陳立果躺在陸之揚的大腿上,陸之揚抱著陳立果,卻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陳立果肌膚的溫度灼傷。
到家後,陸之揚叫來了醫生為陳立果診斷。
醫生檢查了一下,說問題不大,但陳立果有心臟病的情況下飲酒,對身體還是有些影響。然後開了些藥,便走了。
陸之揚看著沉睡的陳立果,最終沒有強迫他從夢中醒來,但轉身一出去,就把整個客廳都給砸了。
巴掌一次次擊打在柔軟臀部上,原本白皙的顏色變成了緋紅。
陸之揚懷中的人已經哭累了,也不再掙扎,只是小聲的發出啜泣,兩隻手死死的抓著陸之揚的褲腳。
陸之揚低低說:“知道錯了麼?”
陳立果不答。
陸之揚伸手抬起陳立果的頭,重複了一遍道:“知道錯了麼?”
陳立果的眼眶裏全是淚水,鼻頭也紅紅的,他不住的點著頭,口中小聲的哀丨求:“爸爸我知道錯了……爸爸饒了我……”
陸之揚的身體微微一僵,他說:“知道錯了?起來吧,自己回房好好反省。”
陳立果如蒙大赦,掙扎著離開了陸之揚的懷抱,他半跪地上,褲子還沒提上去,露出兩條纖細修長的腿。
陸之揚的眸子閃了閃。
陳立果並未注意到陸之揚的目光,他抽泣著,踉蹌著站起,提起褲子之後一瘸一拐的回了房。
陸之揚可以叫住陳立果,安撫他,憐惜他,但陸之揚沒有。
他像一尊石像一般,直到聽到關門聲,才從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然後轉身進了廁所——沒錯,他竟是對著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有了反應。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陸之揚有些措手不及。
事實上在昨天看到赤丨裸的陳立果時,他的心中就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東西在發酵。但怒火掩蓋了其中的異樣,讓陸之揚並未察覺什麼。
可當今天,陸之揚把陳立果拉入懷中,用手拍擊著他的臀部,看著陳立果在自己的壓制下哭泣尖叫,哀求呻丨吟,身體最直白的反應給了陸之揚答案。
一邊想著這些,陸之揚心情複雜的洗了個冷水澡。
陳立果回房躺屍,哭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陳立果:“哇哇哇,我不服,我不服!!”
系統問:“你不服什麼?”
陳立果說:“陸之揚這個人渣!我決定討厭他!”
系統:“為啥?”
陳立果摸了摸自己發燙的某個部位,道:“他揍我!!!”
系統:“你之前不是已經被揍過了麼?”
陳立果:“他不准我搞基!!!”
系統:“……”為什麼想笑呢,他終於成功了一次。
陳立果奄奄一息,他雖然對程准沒什麼興趣,但陳立果卻從陸之揚現在的態度,看到了自己悲慘的未來。
陳立果說:“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系統:“你不過的挺滋潤的麼?”
陳立果心想沒有性生活的我就是一條鹹魚。
系統心想陳立果你他娘的也有今天。
陳立果在悲傷中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系統在驚喜中刪掉了自己在總部下載的金剛經。
中午,管家上樓叫陳立果吃飯。
陳立果木木的醒過來,一瘸一拐的下樓吃飯。
坐到位置上的時候,他才發現原本的木凳上多了一個軟軟墊子。
陸之揚坐在陳立果的對面,冷冷道:“以後我叫人放學接你。”
陳立果垂著頭,低低說了聲:“不要……”
陸之揚啪的一聲把筷子一放,道:“為什麼不要?!你難道以後還想去那些地方玩?”
陳立果臉上有些痛苦,他說:“這、這只是個意外,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對我……”
陸之揚冷笑:“所以你得聽我的。”
陳立果道:“可是你以前都不管我的!”
陸之揚大聲道:“陸嘉樹,我不是在詢問你,我只是在通知你。”
陳立果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他已經看到自己孤單的未來在朝著自己招手了。他以前想的果然是對的,陸之揚的這種個性,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去搞基!
陳立果:“我的人生失去了色彩,沒有了未來。”
系統:“叫你浪。”
陳立果:“系統,你老實和我說吧,陸之揚是不是你特意給我設的NPC,為了讓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系統:“我是那種系統?”
陳立果:“你是。”
系統:“既然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了。”
被系統無情打擊的陳立果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陸之揚看著陳立果在發呆,以為自己嚇到陳立果了,他放低了聲音,道:“你還小,做錯了選擇,就是毀了一輩子。”
陳立果看了陸之揚一眼,苦笑一聲:“都聽你的。”
陸之揚的心徹底軟了下來,陸嘉樹從小到大都很聽話,這次看來也不例外。
陳立果的靈魂脫離**,已經飄向了遠方,他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房間去了。
之後的日子裏,陳立果再也沒有見過程准。
顯然,這裏面絕對是陸之揚動了手腳,不然以程准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到了嘴邊的肉。
但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陸之揚在這件事後,居然又開始每天都回家了,而這段時間,陸之揚的婚訊卻開始四處傳播,連陸美清和袁安歌都得到了消息。
袁安歌給陳立果打了個跨國長途,問他是什麼情況。
陳立果一臉悲傷:“我爸不要我了,他要去尋找自己的生活。”
袁安歌聞言趕緊安慰陳立果,安慰完了之後還說以後就算陸之揚不管陳立果了,他也可以護著陳立果。
陳立果聞言感動極了,表示:“陸美清又長好看了。”
袁安歌道:“啊?”
陳立果說:“她是他們班班花。”
袁安歌說:“你什麼意思,你不會喜歡上美清了吧?”
陳立果說:“我的意思是……叫你早點回來,我怕自己看不住。”
袁安歌:“……”
的確,現在陸美清家裏還沒出事,她又長得漂亮,追她的人自然不可能少。
陳立果還是堅持每個月都去看一次陸美清,搞得陸美清都開玩笑說:“你不會喜歡我吧?”
陳立果瞅了陸美清一眼:“你還沒我長得好看。”
陸美清:“……”居然無法反駁。
陳立果到處聽說陸之揚要結婚的事情後,他也沒有憋著,直接回去問:“爸爸,你真的要結婚了麼?”
陸之揚當時在看報紙,聽到陳立果這句話,頭也沒抬一下,他說:“你聽誰說的。”
陳立果說:“大家都這麼說呀……”
陸之揚冷淡道:“大家是誰?”
陳立果:“……”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陸之揚見陳立果一臉悶悶的表情,輕歎了口氣,他說:“我沒打算結婚。”
“那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陳立果問出了口。
陸之揚聽到這話,表情有點詭異,他說:“你在吃醋?”
陳立果沒吭聲。
陸之揚卻並不強求陳立果給他一個答案,他說:“不要擔心,我暫時不會結婚的。”
陳立果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是他不會有個後媽,難過的是,陸之揚要是不去結婚,豈不是有更多精力來管他?!
陸之揚又開口詢問了些陳立果學校的事情,陳立果都一一回答了。
現在陳立果高二,成績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陸之揚對於陳立果的成績倒是沒有強求,反正陳立果考得上考不上對他的人生軌跡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陸之揚隨口問了句陳立果想上哪所大學。
陳立果隨便說了一所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
陸之揚聽後,沈默片刻,道:“我想你在本市上大學。”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後背的寒毛就立起來了,他乾笑一聲:“爸……我想出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風景。”
陸之揚說:“我可以帶你去。”
陳立果說:“為什麼要在本市?我不想在本市。”
陸之揚放下手裏的報紙,認認真真的看著陳立果:“那你給我一個你一定要去那個學校的理由。”
陳立果立刻道:“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陸之揚似笑非笑:“數學三十六的外科醫生?”
陳立果:“……”這是他人生中無法抹去的黑點。
然後陸之揚說:“可以啊。”
陳立果……咦?
陸之揚抖了抖報紙,一臉善解人意的微笑:“只要你考得上。”
陳立果:“……”他就知道!
陸之揚說:“只要你考得上,我就讓你去。”
陳立果眨眨眼睛:“真的?”
陸之揚說:“真的。”
陳立果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我一定會考上的。”
陸之揚不做應答,在他看來,以陳立果現在的成績根本不可能考得上那所大學。
袁安歌回國還有兩年時間,陸美清今年高考。
陳立果本來以為陸美清可以輕鬆的考上她心儀的學校,哪知考完之後陸美清高考當天突發高燒,語文直接棄考了。
陳立果去看她的時候,這姑娘哭的人都要暈過去了。
陳立果見狀趕緊安慰,他說:“沒事沒事,別哭了,不行咱們再戰。”
陸美清:“嗚嗚嗚嗚。”
陳立果:“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陸美清還是哭個不停。
陳立果把他的好話都說盡了,才勉強讓陸美清不那麼傷心,她頂著頭上只有兩點的完成度,扯著陳立果的袖子,說:“你明年陪我一起考啊。”
陳立果說:“好好好。”
陸美清說:“我想考Z大,你呢?”
陳立果說:“我陪你一起考Z大!”
陸美清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她說:“嘉樹,你真是太可愛了。”
陳立果:“????”寶貝,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好嗎?
陳立果當即發誓,他要好好學習,考不上Z大就直播切**。
系統:“……”他覺得陳立果可以和他的小兄弟告別了。
見過陸美清之後,陳立果開始了自己刻苦的學習生涯。
系統本以為他不過是說說,哪知陳立果是當了真,直接把電腦的網給斷了,還刪掉了所有的泡沫劇。
陳立果:“為了我的未來,為了我的性生活,我要努力,我要拼搏!”
系統:“……”出息!
接下來的半年裏,陳立果每日熬夜苦讀,連走路都在看書。
其實在原來的世界裏,陳立果的成績還不錯,從高中就開始拿學校的獎學金。只是後來穿了太多的世界,他把這些東西都忘得差不多了,自己又懶得學,所以考個三十六分真是一點都不稀奇。
但陳立果又是個很有韌性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喜歡一個男人喜歡十幾年還不肯放手。
在高三上半學期的期末考裏,陳立果數學直接考了個一百二十七——把拿到成績單的陸之揚都給嚇了一大跳。
經過程准一事,陸之揚對陳立果的態度奇怪的緩和了下來,他似乎終於無法忍受內心的糾結,開始想要嘗試接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陳立果感覺得到陸之揚態度的轉變,自己又主動了些,於是父子二人的關係終於回暖了。
陸之揚說:“沒想到啊。”他的確沒想到陳立果居然進步能這麼大。
陳立果:“……”呵呵,等著吧,還有半年呢。
陸之揚瞅了陳立果一眼:“你以前怎麼能考出三十六分?”
陳立果露出一個純真的微笑:“因為現在的我想要努力呀。”
陸之揚說:“努力離開我?”
陳立果:“……”你畫風怎麼轉的這麼快,陸之揚你果然是變態。
好在陸之揚的冷淡,似乎只是一個錯覺,他又恢復了那微笑著的表情,繼續誇了陳立果幾句。
陳立果被誇的心驚膽戰,深怕陸之揚一個不爽又給他拉過去一頓打。
總而言之,出了需要小心翼翼的揣測陸之揚的聖意外,陳立果這個高三過的也挺充實的。
高考前夕,陸美清無比的緊張,她說:“嘉樹,我好怕啊……”
陳立果知道她是二戰,害怕也是正常的,連忙勸說了幾句,還說了幾個笑話幫助陸美清緩解緊張。
陸美清聽後心情是好了些,她好奇道:“嘉樹,你都不緊張嗎?”
陳立果說:“緊張啊。”其實他完全沒有緊張的感覺。
陸美清道:“嗯……總之謝謝你安慰我。”
陳立果說:“怎麼那麼客氣,我們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陸美清聞言喃喃:“對哦,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陳立果就上床入睡了。
他睡眠質量從來都很好,今天也一樣,閉上眼睛不過片刻就進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小雨,氣溫剛剛好。
陸之揚親自開車把陳立果送到了考場,他拿出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陳立果,道:“考完了我來接你。”
陳立果點點頭。
陸之揚說:“緊張嗎?”
陳立果本來沒感覺的,但還是配合的點點頭:“緊張。”
陸之揚說:“抱一個?”
陳立果有點受寵若驚,但他還是伸出手,接下了陸之揚的這個擁抱。
陸之揚緊緊的抱著陳立果,親了一口陳立果的頭頂:“不怕,就算考差了,還有爸爸在。”
陳立果有點感動,心想陸之揚這個父親其實也算稱職,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太保守了……嗯,當很久之後陳立果被陸之揚推到床上玩出各種花樣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保守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
不過這時候陳立果和系統都沒有預料到劇情的發展,他們都還太年輕了……
陳立果和陸之揚告了別,轉身就進了考場。
兩天後,考生們徹底的解放。
陳立果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大睡了一覺,結果睡醒後睜開眼睛就看到陸之揚微笑著坐在床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陳立果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說:“爸爸?”
陸之揚道:“嗯,考的怎麼樣?”
陳立果點點頭:“還不錯吧。”
陸之揚說:“這幾天打算怎麼玩?”
陳立果打了個哈欠,在床上翻了個身,現在天熱,他穿的也少,一翻身就露出了白白的肚皮。陳立果也沒在意,繼續道:“嗯……不想出去,只想好好休息。”
陸之揚點點頭:“那就好好休息吧。”
陳立果看著陸之揚走了,有點悚然的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系統:“……兩個小時前。”
陳立果:“他就看我睡覺看了兩個小時?!”
系統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是依舊單純的他並未能找出異樣,他說:“對啊。”
陳立果咽了咽口水,雖然腦子裏冒出了一些想法,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出成績的這二十天裏,陳立果把之前欠著的覺都補回來了。
他睡了個昏天黑地,查成績還是陸美清給他打電話讓他查的。
陳立果點開網頁,輸入考號密碼,然後深吸一口氣,他說:“系統,我好緊張。”
系統不答反問:“攝像頭準備好了麼?”
陳立果:“我準備攝像頭幹嘛?”
系統冷笑:“你不是沒考上Z大要直播剁**麼?”
陳立果:“……”你這個小氣鬼,你居然還記著!
網頁刷新的有點慢,但當陳立果的分數顯示出來時,他懸著的心放下了——考的很好,算是超常發揮了,如果不出意外,Z大,他是去定了。
系統幽幽的歎了口氣。
陳立果:“……”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呵呵。
然後陳立果就大咧咧的把自己的成績給陸之揚說了。
陸之揚聽後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開口道:“志願呢?”
陳立果笑眯眯的說:“我想上Z大。”
陸之揚聞言,眼神若有所思的看了陳立果一眼,然後說了句:“你倒是沒有死心。”
陳立果一開始以為陸之揚的這句沒有死心是說他沒有死心上Z大,但他後來才發現,這句沒有死心,說的是他沒有死心和陸美清上同一所學校。
陸美清這次考得不錯,她是早就定好的志願,所以Z大分數線出來的時候,她就毫不猶豫的填了志願。
陳立果本來也想填Z大,結果卻突然出了意外。
出意外的不是他,而是陸美清。
原來世界發生事情沒有改變軌跡,陸美清家裏面出了意外——父母投資失敗,資金斷裂,剩下的事情就是賣房賣車離開這座城市。
陳立果聽到後一愣:“你們父母沒有找我爸爸幫忙麼?”
陸美清抽泣著在電話裏道:“……我不知道。”
陳立果想了想,道:“我去找我爸爸說說去。”
陸美清說了謝謝。
陳立果掛完電話,出了臥室敲響了書房的門。
陸之揚說:“進來。”
陳立果推門進去,看見陸之揚正低著頭處理事情,見陳立果來了,道:“怎麼了?”
陳立果猶豫片刻,還是道:“爸爸……我想問問美清家……”
陸之揚說:“哦,他們家啊。”他似乎早就猜到了陳立果會來,所以一點也不驚訝,“看來她是沒辦法和你一起讀Z大了。”
陳立果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定,雖然有些心虛,但依舊將話說出了口,他說:“爸,你能幫幫美清他們家麼……”
陸之揚放了手裏的筆,抬起頭來看向陳立果,他說:“你想我幫她?”
陳立果點點頭。
陸之揚微笑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她?”
陳立果有些無措,他說:“爸……”
陸之揚起身,緩步走到陳立果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立果:“她又不是我的女兒。”
陳立果剛到一米七二,比一米八幾的陸之揚矮了不少,被這麼看著,自是有些瑟縮,他嘴唇已經被抿的發白,聲音也軟了:“爸……你幫幫我吧。”
然後陸之揚說:“可以。”
陳立果驚喜道:“真的嗎?”
陸之揚說:“但是你不准去上Z大。”
陳立果:“……”套路,這都是套路,現在的人就不能多點真誠,少點套路嗎?
陸之揚說:“怎麼樣?”
陳立果的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他說:“爸爸,為什麼?”
陸之揚摸了摸陳立果的頭,聲音溫柔:“因為爸爸擔心你啊。”
陳立果:“……”為了防止我搞基,我的年邁父親拼盡了全力。
陳立果的心都碎了,他心想這個陸之揚真是系統派來的奸細,天啦嚕,他這一年來辛辛苦苦上學頭髮都學禿了是為了什麼?還不如日日夜夜看泡沫劇浪費青春呢。
然而就像從前的那樣,陸之揚從來不會給陳立果選擇的權利。
陳立果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好。”
陸之揚道:“乖。”
陳立果眼淚抑制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再見,我逝去的青春。
陸之揚也沒想到陳立果會哭的這麼難過,他略微有點驚訝,道:“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哭的和個小孩子似得。”
陳立果不說話,轉身就走,卻被陸之揚一把按住了肩膀。
陸之揚聲音暖暖的,帶著點無奈:“別哭了,看著你哭,爸爸心疼。”
陳立果理也不理,繼續哭自己的。
陸之揚把陳立果攬入懷中,摸著他的腦袋歎氣:“你身體那麼差,我是真不放心把你放到那麼遠的地方,如果出了事怎麼辦?”
陳立果把頭埋在陸之揚的胸口,抖著肩膀抽泣著。
陸之揚的襯衫被陳立果哭出的一片醒目的水漬,他也不在意,只是繼續安撫著他家的寶貝。
陳立果哭著哭著,差點沒睡過去。陸之揚輕輕捏了一把他的臉把他捏醒了,他說:“別睡了,都睡了一天了,想想暑假想去哪里玩。”
陳立果沒精打采的嗯了聲。
陸之揚說話還是算話的,他答應了陳立果要幫陸美清家,就很快出了手。
不到三天時間,陸美清就給陳立果來了電話,在電話裏對陳立果發自肺腑的表示了感激。
陳立果嗯了聲,笑著你家裏沒事就好了。
陸美清又說袁安歌要回國了,問陳立果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去接他。
陳立果笑道:“你們兩個好不容易見面,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等他安頓下來再請我吃飯吧。”
陸美清說好。
打完電話,陳立果躺在床上無奈的想……也不知道陸之揚給他填了個什麼志願。
陳立果道:“陸之揚,系統的好幫手,快穿的好夥伴。”
系統心想你知道就好。
陳立果說:“我要重新開始人生。”
系統說:“怎麼開始?”
陳立果說:“他不讓我找男朋友!!!我就去找女朋友!!!!”
系統:“……”可以,這個邏輯很完美,並沒有什麼漏洞。
作者有話要說: 司機疲勞駕駛是會出車禍的!!!又要番外又要吃肉又要更新!!你們是要逼死老司機嗎QAQ
☆、第48章 果寶歷險記(九)
知道自己不能去Z大之後,陳立果就一點都不關心陸之揚給自己填了哪個學校了。
下通知書的那天,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大街上空無一人,唯有呼嘯的寒風和不斷飄零的雪花,讓人的身體和思想都一同被凍結了——以上全是陳立果的腦補。
事實上當天三十八度,陳立果一邊啃著冰棍一邊在網上查到了自己志願。
毫不意外,那是一所離家非常近的大學,近到只要陳立果願意,他都能走讀……
陳立果說:“我看到了我悲慘的未來。”
系統說:“你的未來不是夢。”
陳立果:“……”系統你這個討厭的小婊砸。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非常的炎熱。
陳立果又是個很怕熱的人,於是陸之揚問他想不想去其他地方避暑。
陳立果想了想,沒啥精神的拒絕了,說自己就想在家,哪兒都不去。
陸之揚本來還想勸幾句,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居然很快同意了下來。
陳立果心想你真是一點都沒誠意,然後這件事情就算這麼定下了。
再說陸之揚,他果然如他所言那般,並不打算馬上結婚。
但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之前謠傳和他有婚約的女人居然找上了門,在門口哭著哀求陸之揚幫幫她。
在外面遛彎剛準備回家的陳立果正好遇到她,被嚇一大跳。
“嘉樹,嘉樹!”至今陳立果都不知道名字的女人一臉狼狽,淚水將她的妝容變得模糊,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絕望。
她抓著陳立果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格外的用力,她說:“嘉樹,求求你帶我進去,見見你爸爸,我愛他的——我愛他啊——”
陳立果正想說什麼,就看見自家主宅門被打開了,穿著一身居家服的陸之揚從裏面走了出來,他掃了眼抓著陳立果的女人,冷冷道:“把手放開。”
根本不用陸之揚叫放開,因為在看見陸之揚的一刹那,女人就鬆開了陳立果朝著陸之揚撲了過去。只可惜立刻被人攔了下來。
被人攔下的女人哭叫道:“幫幫我,陸之揚幫幫我——”
陸之揚冷漠道:“幫你?你想我怎麼幫你?”
女人說:“之前不是說好了,你要投資的嗎?為什麼突然就變了卦,你這樣對我,我要怎麼和那些人交代?”
陸之揚看了女人一眼,眼神之中全是厭惡,他說:“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上個月的十三號,你在哪里?”
女人的臉瞬間煞白。
陸之揚繼續道:“還有去年的六月份,你說你出國度假,去的又是哪個國家?”
女人聽了這些話,像是被卸掉了全身的力氣,她慢慢的跪在了地上,渾身發著抖。
陸之揚淡淡道:“你走吧,好聚好散。”
女人崩潰的哭出了聲,她說:“你騙我,你居然在騙我!!!”
陳立果聽的雲裏霧裏的,但他對這些事興趣也不大,於是聽到這裏就往屋子裏走去。
陸之揚沒有再留情面,直接關了門,將女人的哭聲隔絕在了門外。
陸之揚看了一眼陳立果道:“這麼熱的天怎麼還出去。”
陳立果眨眨眼睛,其實他是去吃烤串了,但是陸之揚一直覺得這些東西不健康,所以他便隨口道:“和同學一起去游了個泳。”
陸之揚的眼睛在陳立果脖子上轉了一圈,忽的抓住陳立果的手臂,一把將他拉入了自己懷裏,然後重重在陳立果的胸口嗅了嗅。
陳立果被嚇了一跳,還未等他說什麼就聽到陸之揚道:“燒烤好吃麼?”
陳立果:“……”哎呀。
陸之揚無奈的看著陳立果,然後語氣裏全是寵溺:“我不是不讓你吃,外面的多不乾淨,你要是想吃在家裏做不好麼?”
陳立果心想著感覺味道不一樣啊,但他還是乖乖的點了頭。
陸之揚又道:“你生日要到了,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陳立果覺得他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於是搖了搖頭。
陸之揚見狀,摸了摸他的頭,歎了一聲:“你呀。”
陳立果也搞不懂陸之揚這聲你呀是個啥意思。
因為陸美清的父母沒有破產,她腦袋頂上的進度條直接漲了五十,想來剩下的五十就是度過袁安歌失憶的那個劫難了。
現在陸美清沒有搬離這裏,和袁安歌的關係越來越蜜裏調油,想來就算袁安歌失憶了,再次愛上的也應該是陸美清。
在這個暑假裏,陳立果哪里也沒去,陸美清和袁安歌出去旅遊的時候也叫了他,但因為身體的原因,陳立果只能遺憾的拒絕。
他雖然現在都沒有再怎麼發過病,但這身體到底有缺陷的,袁安歌和陸美清去的地方有些遠,若是真出了事就不好辦了。
陸之揚問陳立果是真的不想去。
陳立果有些落寞的點點頭。
陸之揚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頗有深意的說了句:“不去也好。”
陳立果:“……”
陸之揚和陳立果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了,幾乎就要回到陸之揚沒有發現陳立果不是他親身兒子的時候。
他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陳立果的身份,不再和陳立果鬧彆扭,反而是處處都順著陳立果,把陳立果當寶一樣捧起來疼。
暑假之後,陳立果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活。
陸之揚照例把陳立果送到了大學,帶著行李將陳立果的宿舍一點點佈置好。
陸之揚給陳立果準備的是雙人間,裏面所有電器都一應俱全,是學校裏面最好的一類宿舍。
陳立果對這個倒是沒啥概念,他坐在床上搖著腿,道:“爸爸,我一周回來一次行麼?”
陸之揚說:“這裏離家這麼近,為什麼不每天回來。”
陳立果拍了拍床說:“那這裏豈不是浪費了。”
陸之揚表情裏出現些許的懊惱,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茬——他給陳立果選擇的宿舍太舒服,這豈不是給了陳立果不回家的理由。
無奈之下,陸之揚只好不太情願的做出了妥協,他說:“你每週至少回來兩次吧。”
陳立果正想拒絕,卻注意到了陸之揚此時的表情,一般陸之揚用這種表情說話,那就意味著這事情沒得商量了。
不過沒事,陳立果在心裏安慰自己,這不是還有好幾天可以自己浪嗎。
之後陸之揚又和陳立果在校園裏轉了一圈,才不太放心的回去了。總而言之,他現在的表現就像是一個擔心孩子的合格父親,所以清純不做作,和外面的妖豔賤丨貨很不一樣的陳立果居然沒看出來什麼異樣。
上大學的陳立果已經是個非常標準的美人了。
他身高一米七五,因為心臟病的緣故,依舊顯得有些瘦弱。但他皮膚白皙,眉目精緻,笑起來更是如雲中皓月,冷清裏帶著些純真味道。
陳立果的舍友和他同班,是個人高馬大的東北人,和陳立果站在一起把其實也算不得太矮的陳立果襯托的格外較小。
反正二人出現在班上的第一天,全班的女生眼睛都掛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陳立果對系統說:“啊,我好害怕,好多人在看我。”
系統:“……”
陳立果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他語氣哀怨婉轉,他說:“我要回家,我要回到爸爸的身邊,這些人都想傷害我。”
系統知道陳立果發癲的時候就喜歡演戲,幾乎快要習慣了——幾乎快要的意思是,他現在還沒能習慣,於是他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不去演戲!”
陳立果摸摸下巴:“好主意……”
系統:“????”
開學的第一天,陳立果就成功的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
陸之揚給陳立果報的是一個臨床醫學專業,這學校的臨床醫學男女比例有點失調——陳立果班上三十七個人,就六個女生。
陳立果知道這件事時候強烈懷疑陸之揚是不是想釣魚執法。
陳立果:“他以為把我放在這麼多男人中間,我就會受到誘惑暴露自己的性向了嗎?!”
系統:“你不會?”
陳立果:“……我要做做心理建設。”他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還是覺得不靠譜,“陸之揚太狡猾了,我覺得我要崩人設了。”
系統:“……”看你熊的。
陳立果眼淚汪汪:“統兒,咋辦?”
系統:“天堂裏沒有陸之揚。”
陳立果:“……”他完全不能和他家系統好好聊天。
系統和陸之揚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所以陳立果是註定得不到支持了。
陳立果的外貌出挑,很快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開學的第二周,就有高年級的學姐來打聽陳立果的聯繫方式。
陳立果對此表示,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
系統說:“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愛情?”
陳立果想了想說:“粗又長的?”
系統:“……”你還是去死吧。
陳立果立馬嚶嚶嚶嚶。
大學生活是很悠閒的。
大學入社團之後會有學分可以加,陳立果被他的室友拉著入了好幾個社團,雖然填完表之後他連這些社團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然後第二天就有人特意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國慶的時候有活動,問陳立果來不來。
陳立果一臉天真的問:“什麼活動。”
那頭說:“漫展啊!”
陳立果:“哦,需要我做什麼嗎?”
那頭說:“我們社團準備出COS,你要不要一起來?”
陳立果說:“我可能沒時間排練。”
那頭說:“那你自己出一個也行,有什麼不懂的歡迎來問我們。”
這大概就是長得好看的好處了,要是你長了張路人臉,誰管你參不參加社團活動。
陳立果大學的時候忙著打工,完全沒有時間搞這些,所以第一次被邀請參加活動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激動的。
這一周回家的時候,陳立果就把這事情給陸之揚說了。
陸之揚知道什麼事cosplay,但他並不想陳立果參與進去,所以十分委婉的問陳立果想扮演什麼。
陳立果說:“當然是我最喜歡的動漫人物啦!”
陸之揚一聽立刻就放心了。
漫展當天,社團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陳立果的COS,畢竟陳立果底子擺在哪里,再怎麼也不可能太醜。
就在眾人望眼欲穿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個站在旁邊巨大的黃色方塊裏冒了出來。
眾人抬目望去,只見一隻大大的海綿寶寶在沖他們打招呼:“我來了!”
眾人:“……”
社長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設定,她遲疑的說:“你是……陸嘉樹?”
陳立果說:“對啊。”
社長:“……你COS的是海綿寶寶?”
陳立果說:“對呀對呀。”
一陣迷之沈默後,社員們情緒低落的往會場裏走。
陳立果:“咦,他們好像不高興啊。”
系統:“……”
陳立果:“他們不喜歡我家洞洞肥皂?”
系統:“……”
陳立果嘖嘖兩聲,滿臉不屑:“真沒眼光。”
系統:“……”他什麼都不想說並朝陳立果扔了條狗。
漫展結束之後,陳立果和這個社團關係稍微好了點,他還參加了書法社和推理社,只不過這兩個社的社長都是男的,而且對陳立果好像也沒什麼企圖,所以並未單獨邀約陳立果參加活動。
總而言之,陳立果的大學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開學兩個月後,整個系都知道了六班有個,家境殷實,長得漂亮,性格也好的男生,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那個男生似乎有些瘦弱。不過這算不得什麼,畢竟身體弱還可以激起很多女生的母性嘛。
有了美人光環加持,陳立果很快就接到了自己的第一個表白。
和他表白的是個長得十分嬌小可愛的女生,表白的時候十分緊張,說話說的結結巴巴的。
陳立果一臉溫柔的聽著她說完,問了句:“可是你並不瞭解我呀。”
女生說:“我、我可以以後瞭解你。”
陳立果顯得有些苦惱。
女生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看的陳立果有點心疼,於是他遞過去了一張紙巾。
女生說:“謝謝。”
陳立果聲音溫柔的說:“別哭啦,哭了就不漂亮了。”
女生擦著眼淚,抬頭小心翼翼的看著陳立果:“那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陳立果說:“你讓我考慮一下好麼?”
女生點點頭,轉身小步的走了。
陳立果看著她的背影,感歎道:“挺可愛的姑娘,怎麼就看上了我呢。”
系統:“……”你也知道啊。
陳立果本以為這姑娘個性羞澀,正想著該怎麼委婉的拒絕才能不傷到她。
結果當天晚上,在宿舍打遊戲的陳立果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聲,他站起來站到走廊上準備看看出啥事了,就聽到有群人在叫他的名字。
陳立果一臉懵逼:“他們叫我幹什麼?”
就在陳立果很是莫名其妙的時候,他的室友氣喘吁吁的從門外沖進來,拉著陳立果就要下樓:“嘉樹!快走,有女生給你表白!”
陳立果愣了:“表白?”
那室友說:“對啊,就是白天找你的那個。”
陳立果:“……”啥啥啥?
那室友說:“你不會不喜歡她吧?”
陳立果:“……”
室友見陳立果不說話,急了:“那你白天的時候怎麼不拒絕她啊,人家一個姑娘這麼弄你不給回應多丟臉啊。”
陳立果這才反應過來,他聽著樓下齊聲的喊聲,心中已是一片淒涼:“我的美貌是罪。”
系統:“……”媽的這時候還演。
一個轉眼,陳立果就被他壯碩的室友拉到了樓下。
姑娘擺好了蠟燭,懷裏還抱著把吉他,一邊彈琴一邊唱歌。
陳立果:“感覺不太對。”
系統:“哪里不對。”
陳立果:“我覺得這應該是男生做的吧?”
系統:“你會做?”
陳立果想了想,道:“不會。”
系統:“那不就得了。”
陳立果不主動,那就只有姑娘自己來了。
唱完了歌的姑娘走到陳立果面前,遞給陳立果一束巨大的玫瑰,微笑著問:“你願意成為我男朋友嗎?”
陳立果看著姑娘的眼睛,裏面好像有一片星星,閃閃亮亮的很是漂亮,想必若是其他遇到其他男生,或許會願意試一試的。可惜的是這姑娘運氣不好遇到了陳立果。
陳立果還未說話,周圍起哄的聲音就越來越大“答應她”“答應她”。
姑娘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越來越期待。
陳立果看著這姑娘,低低歎息一聲,伸手將玫瑰接了過來。
姑娘說:“你答應我了嗎?”
陳立果無奈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姑娘笑眯眯的說:“我叫樂之桃。”
很可愛的名字,很漂亮的姑娘,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看人眼光有點差,陳立果接過了玫瑰,歎氣道:“好吧。”
樂之桃開心極了,伸手就抱住了陳立果,然後踮起腳尖親了一口陳立果的額頭。
陳立果本以為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根本無關緊要。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女生給他表白的視頻當天就被傳到了網路上面,然後火了。
陳立果成功的成為了他們學校的名人。
第二天,陳立果接到了陸之揚的電話,說讓他回家一趟。
陳立果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他以為陸之揚叫他回家,只是想他了。所以當毫無自覺的陳立果回到家看到一臉陰沈的陸之揚時,他的心情是非常茫然的。
陳立果遲疑的叫了聲:“爸……”
陸之揚盯著電腦,沒看陳立果。
陳立果道:“爸?你怎麼了?”
陸之揚眼神這才移到了陳立果的身上,他說:“解釋一下。”他將電腦翻轉過去,陳立果看到了電腦裏面播放的畫面——就是樂之桃和他告白時的場景。
陳立果有點不好意思,囁嚅道:“爸……”
陸之揚說:“答應了麼?”
陳立果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表情,他低低的嗯了聲。
陸之揚說:“你過來。”
陳立果被陸之揚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他上次聽到陸之揚這麼說話,是在他差點被程准奸了的時候……
陳立果心裏想著他又怎麼得罪陸之揚了,然後慢吞吞的走到了陸之揚的面前,語氣擔憂的叫了聲:“爸……”
陸之揚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陳立果靠近他。
陳立果的心臟跳動的很是激烈,他剛靠近陸之揚,便看到陸之揚猛地站起,朝著他抬起了手。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就是陸之揚要揍他,所以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
哪知陸之揚抬起手後的下一個動作竟是直接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然後直接吻了上來。
這個吻粗暴極了,像是要發洩出心中壓抑了多年的欲丨望。
陳立果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顯然完全沒有料到眼前突如其來的發展,他條件反射的想要掙扎,可陸之揚卻將他死死的摟在懷中,絲毫不容許他的拒絕。
“爸爸!!!”陳立果的眼眶裏浮出水汽,呼吸跟著紊亂起來,他的唇被吻成了鮮豔的紅,眼神之中全是驚恐和不敢置信。
陸之揚微微眯起眼睛,大拇指按上了陳立果的嘴唇,粗暴的揉搓著,他說:“你和她接吻了麼?”
陳立果的嗓音裏帶著哭腔,他說:“爸爸,你瘋了!我是你的兒子!”
哪知陸之揚聽了這話,卻是冷笑一聲,他說:“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陳立果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裏落了下來,他喜極而泣:“系統,我萬萬沒有想到——”
系統:“??????”
陳立果說:“你居然如此用心良苦,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系統:“??????”
陳立果微笑著:“我一定會勇敢的走下去,謝謝你。”
系統:“…………”他隱約看見自己內部冒出了無數錯亂的代碼。
陳立果說:“咦嘻嘻嘻嘻。”
系統:“………”為什麼????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在陸之揚的眼裏,不說話的陳立果顯然是被嚇傻了,他的心中生出些憐惜,又輕輕的吻了吻陳立果的唇,他說:“寶寶,我愛你。”
陳立果:“……”耶耶耶,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陸之揚說:“我不想逼你。”
陳立果的淚水掛滿了臉頰,他嘴唇顫抖著,說出一個字:“不……”
陸之揚慢慢的吻著陳立果的淚水,他說:“我會給你時間。”
陳立果哭聲愈發的崩潰。
陸之揚說:“但最後的答案,只會有一個。”
陳立果無力的推拒著陸之揚,可是他的力氣卻始終無法同陸之揚抗衡,於是只能在陸之揚的懷中低低哭泣,模樣可憐又可愛。
陸之揚摟著陳立果纖細的腰肢,任由他哭泣,卻是不準備後退一步。
陳立果哭著說:“為什麼,我不是你的兒子麼?”
陸之揚說:“我沒有把你當做我的兒子。”
陳立果啞聲道:“為什麼——”
陸之揚再次重複這個永遠得不到答案的對話,他說:“陸嘉樹,我愛你。”
陸嘉樹發出一聲尖叫,似乎因為愛這個字再次受到了刺激,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掙扎。
陸之揚憐愛的看著他,看著他逐漸沒了力氣,就像一隻被蛛網黏住的小蟲,最終只能被蛛絲細細裹起,慢慢消化。
陳立果的身體本來就很弱,再加上激烈的情緒,他很快就耗光了自己的力氣。
陸之揚把他橫抱起來,轉身放到沙發上。
陳立果側著臉,頭髮淩亂,雙眼無神,口中抑制不住的發出微小的啜泣。
陸之揚吻著他的額頭,臉頰,下巴,然後到了頸項……
陳立果似乎察覺了陸之揚想做什麼,他絕望的喚道:“爸爸——不要——”
陸之揚說:“嗯,不做到最後。”
陳立果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他嘴唇抖動了一下,啞著嗓子道:“饒了我……爸爸……饒了我……”
陸之揚憐憫的看著陳立果,語氣溫柔的詭異,他說:“寶寶,我饒了你,誰來饒過我呢。”
他不再理會陳立果的拒絕,強行束縛了陳立果的雙手,然後褪下了陳立果的褲子。
陳立果尖叫一聲,卻見陸之揚竟是將頭埋到了自己的腿間。
事後。
陳立果躺在沙發似乎已經昏迷過去。
陸之揚摸著陳立果的臉頰,眼神溫柔至極,他轉身去拿了被褥,小心的蓋在了陳立果的身上。
“嘉樹。”陸之揚輕輕道,“別讓我等太久。”
陳立果睡了個好覺,還做了個美夢。
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了陸之揚的臥室裏,而強迫他的陸之揚卻不知去向。
陳立果醒來後長歎一口氣,他說:“萬萬沒想到啊。”
系統:“……”
陳立果:“陸之揚這濃眉大眼的傢伙,也能幹出這種事。”
系統並不想接話。
陳立果說:“統兒,我好開心!”
系統不想和陳立果說話,並向他扔了一堆翔。
陳立果說:“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系統又開始和總部聯網,他在心裏默默的給金剛經說了一百次對不起,只想讓金剛經再次重回他的懷抱。
陳立果:“嘿!陸之揚!快穿的好幫手!系統的好夥伴!”
同樣的話,此時說出來就效果完全不一樣了。
系統幽幽的說了句:“你別逼我。”
陳立果說:“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捨得逼你呢,嘻嘻嘻嘻。”
系統:“……”為什麼他一個輔助會起了殺心呢。
陳立慢慢的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系統開始還以為他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結果過了一會兒,陳立果才回味無窮的說了句:“□□不錯。”
系統:“………………”啊啊啊啊!!!
陳立果正在調戲他家系統,那邊陸之揚回來了,他看到陳立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很體貼的問了句:“餓了麼?”
陳立果抿著唇不說話。
陸之揚走過來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他道:“嗯,沒發燒。”
陳立果甩開了陸之揚的手。
陸之揚也沒生氣,他溫和道:“明天有沒有課?”
陳立果不答,他眼眶濕潤的看著陸之揚,就像一隻被氣急了小兔子,雖然害怕得不得了,卻還是要用爪子無力的推拒幾下。
陸之揚道:“不生氣了啊,乖。”
陳立果抿了抿唇,低低道:“你、你以後不對對我做這種事了。”他沒叫他爸爸。
陸之揚說:“你和她分手吧。”
陳立果仰頭看向陸之揚,說:“誰?”
陸之揚說:“當然是樂之桃。”
陸之揚連當事人名字都知道了,陳立果再賴也賴不過去,他垂了眸子,一言不發。
陸之揚說:“你不會希望她出事吧。”
陳立果的眼眶裏又開始積蓄淚水。
然而這一次陸之揚依舊沒有心軟。
“你答應我的。”陳立果低著頭,聲音哽咽,他道,“我和她分了手,你就會放過我麼?”
陸之揚說:“我不會放過你,但我會給你更多的時間。”
陳立果抖動了一下肩膀,顯然是被這句話嚇到了。
陸之揚說:“怎麼樣?”
陳立果重重了閉了閉眼,像是要將一些糟糕的記憶從腦海裏驅逐出去,他最終應下了陸之揚的要求:“好……”
陸之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露出滿意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愛生活,愛果寶,愛系統,拒絕開車。司機一杯酒,親人兩行淚。
☆、第49章 果寶歷險記(十)
陸之揚看得出,他把他家的寶貝嚇的不輕。
因為第二天,陳立果去學校的時候沒有和陸之揚打招呼,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陸之揚也知道不能把陳立果逼得太狠,所以也就由他去了。
陳立果到學校後就找了他的東北室友喝酒。
室友打趣他說才找了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怎麼還這麼不開心。
陳立果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室友又說:“到底咋了?”
陳立果苦笑一聲,他說:“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室友不明所以,自然以為陳立果說的是和他表白的樂之桃,他說:“誰叫你長得好看呢?”
陳立果面露痛苦之色,對著系統說如果美貌是罪,那他早就罪無可恕了。
系統聽後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室友遲疑的看著陳立果,他說:“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陳立果勉強的笑了笑,說了句沒事,之後無論室友怎麼問,都不肯再說話。
一個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白被拒,是件挺殘忍的事。陳立果基於這個原因,才答應了樂之桃。
但既然出了陸之揚這個事情,陳立果就不可能再和樂之桃維持關係,畢竟以陸之揚那個性格,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陳立果想好了之後,便果斷的去找了樂之桃,想將這件事同她說清楚。
樂之桃剛和陳立果確定男女關係,正想著該怎麼和陳立果渡過甜蜜的二人世界,哪知不過幾天時間,陳立果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居然說要和她分手。
“為什麼?”樂之桃瞪著眼睛,完全不理解,“嘉樹,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陳立果哀傷的看著樂之桃,心想我的身子已經被人玷污,不再乾淨了,我不能耽誤你,他說:“我爸爸不准我戀愛。”
樂之桃滿腦子問號:“啥?啥意思?”
陳立果溫柔的重複了一遍:“我爸不准我的戀愛——”
樂之桃:“……”
陳立果的悲傷快要從眸子裏溢出來,他說:“對不起。”
樂之桃說:“你這個分手理由,我只能給零分。”
陳立果:“……”
樂之桃說:“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
陳立果:“……”講道理,我這一次真沒撒謊啊。
樂之桃有點不耐煩,用腳輕輕踢了一下陳立果的小腿,道:“笨蛋,說話呀。”
陳立果垂了眸子,有點無奈的說:“我覺得我不喜歡你。”
樂之桃長歎一聲。
陳立果尷尬道歉:“對不起啊。”
樂之桃嘖嘖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陸嘉樹,我還以為你不會那麼果斷的和我分手呢。”
陳立果:“……”總覺得樂之桃和她嬌小的形象很有反差。
樂之桃道:“看你的長相就挺優柔寡斷的,我好想先把你搞到手再做其他打算呢。”
陳立果:“……”
樂之桃說:“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乾脆的和我說分手?!”
陳立果:“……”可以,這個妹子很強悍。
樂之桃道:“行,分吧,不過你半年內不准再找女朋友,不然——”
陳立果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不然怎麼樣?”
樂之桃想了想說:“不然我好像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陳立果居然從樂之桃的身上,隱約看到了上個世界阮菲菲的影子——這一定是錯覺吧!
樂之桃走後,陳立果一個人在操場垂淚。
他說:“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這樣的事。”
系統幽幽的問了句:“所以?”
陳立果捂著自己的臉頰,到處散發著粉紅色的氣泡:“人家開心死了啦。”
系統:“……”媽的智障。
和樂之桃分手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陳立果再次成功單身。
陸之揚在陳立果去學校的前兩天沒有打擾他,但兩天時間一到,就立馬給陳立果去了電話。
陳立果接到電話的時候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室友見他的模樣,奇怪道:“樂之桃打來的?”——他還不知道他們分手了。
陳立果沒理他的室友,接起電話就去了陽臺。
“囝囝。”陸之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他說:“在幹什麼呢?”
陳立果道:“沒幹什麼。”
陸之揚說:“明天你沒課,回家裏來吧。”他早在開學的時候就把陳立果的課表搞到手了。
陳立果囁嚅兩句,說:“明、明天社團有活動。”
陸之揚沈默兩秒,居然妥協了,他說:“那後天回來。”
陳立果咬了咬牙,繼續道:“後天……”
卻不想陸之揚打斷了陳立果的話,他直言道:“不然我直接來學校接你。”
陳立果心想,爹,你真是太客氣了。
陸之揚道:“聽話。”
陳立果什麼也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慢悠悠的回到了床邊,躺在床上。
室友見他魂不守舍,道:“出什麼事了?”
陳立果的內心正在舞著彩帶扭秧歌,聽到室友這句話,面無表情道:“沒事。”
室友皺眉:“到底怎麼了?看你眼淚都要出來了。”
陳立果:“……”大兄弟,真的不是我想哭,這身體的淚腺太淺了,看了笑話都能笑出眼淚。
室友說:“哎,你別這樣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都想哭了。”
陳立果一臉懵逼,心想以前怎麼沒發現室友的內心如此纖細。
反正不管室友怎麼問,陳立果都沒說自己怎麼了。
室友無奈之下,只有由陳立果去了。
星期天,放假。
陳立果早早的起了床,開始期待“充實”的一天。
系統對陳立果的瞭解程度已經到了,看著陳立果撅屁丨股,就知道他要拉丨屎的地步,所以他心情很不好的說:“起來那麼早幹什麼?”
陳立果一臉無辜:“你昨晚沒睡好嗎?”
系統憋著臉沒說話。
陳立果憐惜道:“噢,寶貝,你居然沒睡好,你晚上都想什麼去了?”
系統心說我新下的經書才看了一半!
陳立果說:“莫不是你在擔心我?”
系統:“……”擔心你找不到男人嗎。
陳立果和系統心意相通,下一句話就是:“放心我一定可以找到心中所愛的。”
系統:“……”滾滾滾。
陳立果正在刷牙,就接到了陸之揚的電話。
陸之揚果然對陳立果不放心,把車開到學校門口來了。
陳立果整理完畢,看著鏡子裏面眉目精緻,氣質憂鬱的青年,忍不住憐惜了三秒。然後和系統炫耀道:“我長成這樣,沒人喜歡簡直沒天理!”
系統:“……”陳立果,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珍惜!!!
陳立果一邊用他的咦嘻嘻嘻刺激系統,一邊去校門口找到了陸之揚。
陸之揚看見陳立果,眼神就軟了幾分,道:“吃早飯了麼。”
陳立果嗯了聲。
陸之揚又道:“上車吧。”
陳立果顯得有些猶豫,但他人都到這裏了,再猶豫也無濟於事。
於是陸之揚就看著他家寶貝慘白著一張臉,勉勉強強的坐到了他的身邊。或許是陳立果的表情太過小心警惕,竟讓陸之揚看了心裏有些不舒服。
陸之揚也沒開車,在車裏點了根煙道:“這周在學校怎麼樣?”
陳立果小聲的說了句還好。
陸之揚說:“和樂之桃分手了?”
陳立果輕輕咬了咬嘴唇,表情裏有些恥辱,他說:“嗯。”
陸之揚這才滿意了,他熄了煙,道:“走,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陳立果一開始還以為陸之揚是要帶他去遊樂場或者電玩城之類十分健康娛樂場所。所以當他看到酒吧兩個字的時候,十分震驚。
陳立果:“嘖嘖嘖,陸之揚,沒看出你是這種人。”
系統一臉生無可戀的繼續念著他新下的經。
陸之揚領著陳立果往裏面走。
準備進門的時候,陳立果顯得還有些瑟縮,然而他的手腕被陸之揚死死抓住,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陳立果的眼裏流露出哀求之色,陸之揚不為所動,他說:“乖,只是帶你來看看。”
陳立果的力氣根本無法和陸之揚抗衡,他又害怕被別人注意到,所以最後還是被陸之揚拉進了酒吧。
這果然不是個清吧,裏面的音樂雖然很舒緩,但也依稀可見有幾對擁吻在一起的男子。
陳立果的臉被黑暗覆蓋,讓人看不清晰。
但他越來越冰冷的皮膚,卻在提示陸之揚,他的寶貝在害怕。
陸之揚說:“別怕。”
陳立果低低道:“爸爸,不要……我不想在這裏……”
陸之揚卻是笑了笑,他說:“之前你不是想和程准來麼?這次我親自帶你來,為什麼又不要了?”——好一個被打翻的醋罎子。
陳立果並不明白陸之揚到底在氣什麼,他被陸之揚強行拉到了角落,然後陸之揚點了些酒水和小吃。
他照顧著陳立果的身體,沒有給他點含酒精的飲料。
陳立果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拘束的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陸之揚說:“第一次去酒吧玩的還開心嗎?”
陳立果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陸之揚一眼,隨後道:“我、我不喜歡這裏。”
陸之揚說:“為什麼?”
陳立果渾身都繃得很緊,就像一隻誤入狼窟的小兔子,心中不願然而卻無力反抗。
這一次不光是飲料,陳立果連水果都沒有碰。
好在陸之揚也沒為難陳立果,他似乎只是想讓陳立果看一看裏面的景色罷了。
二人相顧無言的對坐著,陸之揚見陳立果始終不肯放鬆下來,輕歎一口氣後,有些無奈的說:“走吧。”
陳立果立馬站起來往外走。
出去之後,陸之揚才發現陳立果整張臉都是慘白色,額頭上甚至溢出了冷汗。
陸之揚掏出紙巾幫他擦了擦,道:“怎麼那麼怕。”
陳立果滿目惶然。
陸之揚看著他這模樣,心裏也有點心疼,他說:“走吧,回家。”
陳立果急忙坐上了副駕駛。
開車回家的路上,陸之揚有意無意的同陳立果聊著天。
陳立果腦子裏全是之前陸之揚對他做的事,略微有點走神。
陸之揚察覺了他的漫不經心,然而並未點破,直到到了家中。
陳立果進屋就感覺哪里有著強烈的違和感,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屋子裏原本四處走動的傭人都不見了,其中還包括每次他回家都熱烈迎接的管家爺爺。
面對陳立果的疑惑,陸之揚回答的非常冷淡,他說:“給他們放了個假。”
陳立果看了陸之揚一眼,那眼神讓陸之揚不可抑制的揚起了嘴角,他笑道:“就這麼怕?”
陳立果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抑制住心內深處的恐慌,然而他的眼神卻暴露了他此時慌亂的心情,他說:“爸爸……”
陸之揚把脫掉的外套往衣架上一掛,冷淡道:“別叫我爸爸。”
陳立果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陸之揚走到陳立果的面前,低下頭看著他養了幾十年的寶貝。即便是在他和陳立果關係最冷淡的幾年裏,他都不曾放棄過對陳立果的看護——亦或者可以叫做監視。
陸之揚的控制欲讓他不願意自己的生活中出現任何的變數。因此當他發現陳立果不是他的兒子,這個變數時,陸之揚不可抑制的失控了。
他遷怒于陳立果,對待這個孩子的態度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這對於陳立果來說或許並不公平,可世界上哪有完全公平的事呢。
陸之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要感謝程准的,因為若是沒有程准,他不會發現陳立果還是他生命中的另外一個變數——一個少見的,讓他感到驚喜的變數。
若論年齡,陳立果已經算不得少年了,身上已經開始有成熟男人的影子。
然而他在陸之揚的面前,依舊顯得那麼脆弱,陸之揚甚至覺得自己能輕易的掌控陳立果的生命。
他的寶貝被他照顧的太好,也因此輕易的可以被採擷。
陳立果慢慢的往後退,直到背部靠到沙發,才發現自己已是退無可退。
陸之揚著迷的看著他,他伸出手指慢慢的撫摸著陳立果臉部的輪廓,劃過他驚恐的眼睛,緊緊抿起的嘴唇,和緊繃的頸項。
陸之揚說:“陸嘉樹,我想要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著這般動人的情話。若是讓平常女生聽了,或許會非常心動。
可這句話卻好像只讓面前的人感到恐慌,他的眼眶又紅了,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陸之揚說:“陸嘉樹,不要怕我。”
“爸爸——”陸嘉樹的淚水一下子掉落下來,他並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以至於不知道自己該給出何種反應。
陸之揚垂了頭,吻上了陸嘉樹的唇。
小孩兒的嘴唇有點涼涼的,但是很軟,吻上去的感覺很棒。
陸嘉樹又開始掙扎。
陸之揚的動作卻是強硬的,不容拒絕的,他說:“嘉樹,聽話。”
陸嘉樹嗚咽著,像一隻絕望的小獸。
陸之揚在這一刻,心中居然在慶倖——這個寶貝還好不是他的兒子,同他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那就會少了背丨德感。做起事來,更加無所顧忌。
陸之揚本來可以在沙發上要了陸嘉樹的,但他憐惜陸嘉樹是第一次,所以還是將他抱起,到了臥室裏。
臥室裏的床頭櫃上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東西,陸嘉樹哭了起來,委屈極了。
陸之揚低低歎息,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喜歡哭,一哭起來,自己就拿他沒辦法了。但是這次卻不行,因為陸之揚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陸嘉樹徹徹底底的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陸嘉樹最終沒能逃掉。
他躺在床上,靈魂已經從身體裏飛出,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卻已不再求饒。
陸之揚全程都是溫柔且不容拒絕的。
他親吻著陸嘉樹,然後慢慢的佔有了他。
兩人到達了生命的大和諧。
最後陸嘉樹在陸之揚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陳立果醒了,他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系統打招呼:“統兒,早啊。”
系統:“……”他念了一宿的經。
陳立果說:“新的早晨,新的一天,新的未來在呼喚我。”
系統咬著牙齒,冷冷道:“你夠了沒。”
陳立果紅著臉說:“啊,不夠,人家還要。”
系統:“……”好煩。
然後陳立果開始對系統進行慘無人道的摧殘,並且細數陸之揚活好的三十二個表現。
系統心想這垃圾宿主,遲早要完。
陳立果數完後,還對系統說了句:“以後我給你介紹男朋友!”
系統說:“我就是一串資料你要怎麼給我介紹男朋友??”
陳立果很體貼的說:“數據也分0和1啊。”
系統:“………………”居然無法反駁???
不過系統早就對陳立果的無恥程度有了清楚的認知,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情緒,警告陳立果快點完成任務。
陳立果問,離袁安歌的車禍還有多久。
系統說還有一年多。
陳立果眨著他無辜的眼睛,道:“好吧,好吧,你都這麼要求我了,我就只能善解人意一點了。”
一年時間完全夠了。
陸之揚洗澡完回來就看到陳立果躺在床上發呆。
他說:“醒了?”
陳立果渾身抖了一下,似乎被陸之揚這句醒了嚇的不輕。
陸之揚說:“多睡會兒吧,我給你請假了。”
陳立果不去看陸之揚的臉,把自己的頭埋入了被褥中。
陸之揚看著他這逃避的樣子,意外的覺得可愛,他走過去,把陳立果從被子裏揪出來,把他嘴唇吻的緋紅,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了陳立果。
陳立果此時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他未經丨人丨事的身體無比敏感,只是一個吻,就讓他渾身抖的厲害。
陸之揚想起了昨日陳立果對著他哭著求饒的模樣,他的眸色暗了暗,笑道:“囝囝還想要?”
陳立果啞著嗓子拒絕:“不、不要了。”
陸之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立果不再去看陸之揚。
陸之揚說:“你休息吧,我給你做點吃的,想吃什麼?”
陳立果隨便點了粥,陸之揚聽後點點頭,出去了。
陳立果繼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二十分鐘後,陸之揚端了粥走了進來,他看著陳立果又要睡著的模樣,還是將他叫了起來。
陳立果開始乖乖的喝粥。
陸之揚摸著他的頭髮,輕輕道:“嘉樹,我想和你脫離父子關係。”
陳立果的動作頓住,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他說:“你說什麼?”
陸之揚重複了一遍:“我想和你脫離父子關係。”
陳立果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說:“不……”
陸之揚說:“嗯,準確的說,是我想和你變一種關係。”從父丨子變成情侶。
然而讓陸之揚沒想到的是,陳立果對他提出的這種想法反應極大,他直接砸了粥碗,尖聲叫道:“不要!!我不要!!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陸之揚有些驚訝,他急忙抱住了陳立果,低聲安慰:“嘉樹,嘉樹,你冷靜一點,我怎麼會不要你。”
陳立果說:“你要上我,我讓你上了啊,你為什麼還不要我?為什麼還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
陸之揚苦笑,他其實是想給陳立果一個更名正言順的位置,只是看來陳立果是不想要的,反應還這麼大,他也只好暫時放棄。
陳立果怎麼可能同意!叫爸爸多帶感!就這麼放棄了多可惜!陳立果:“我決不放棄,每一次叫你爸爸的權力。”
系統:“……”反手就是一個煤氣罐。
陸之揚說:“乖,乖,你不想要,我就不逼你。”
陳立果心中冷笑,哼,昨天晚上你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之揚安撫著陳立果的情緒,直到看到陳立果又有些困倦的閉上了眼,才松了手由他去睡了。
陳立果在陸之揚的幫助下成功的逃了課,在床上當了一天屍體。
第二天,陳立果匆匆忙忙的趕去了學校。
陸之揚把他送到校門口的時候,還給他一個kiss,陳立果被他親的整張臉都漲紅了,哆嗦著半晌沒說出話來。
陸之揚見了心情很好,叫他去吧。
陳立果這才起身離開,陸之揚卻從他連滾帶爬的背影裏看出幾分狼狽的味道,他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回到寢室後,陳立果的室友問他昨天怎麼沒來上課。
陳立果說他身體不舒服。
室友眼神懷疑的在陳立果身上轉了一圈,他說:“陸嘉樹,你說實話,你昨天晚上去哪里浪了。”
陳立果一臉正直的反駁室友,說他根本不是那種人。
哪知室友卻伸出手指在陳立果的脖子上點了一下,他說:“你不是這種人怎麼會有這種印子?”
陳立果溜進廁所一看,發現自己頸子上一個十分醒目的位置,印著一個明顯的牙印,他:“……”陸之揚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室友說:“嘖嘖嘖,陸嘉樹,沒看出來啊,你居然背著我幹這種事情。”
陳立果眨眨眼睛:“不然呢,當著你幹?”
室友:“……”
陳立果說:“走吧,不是要上課了麼。”他拿出創口貼,將那個印子貼了起來。
室友唉聲歎氣,說自己也要找個女朋友去過二人世界,不然單身狗天天被陳立果虐。
陳立果表面上帶著淡笑,心中卻是一片哀戚,呵,他的室友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不明白他心中的隱痛,不明白他在這背德的感情中到底掙扎的有多麼痛苦——才怪,事實上陳立果表裏合一,真的是賊高興。
到了教室,陳立果坐在一群孩子中間,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幾歲。
他和樂之桃分手的事情目前就他們兩人知道——哦,還有個陸之揚,陳立果實在是不敢想要是他還瞞著陸之揚會被折騰的有多慘。
樂之桃坐在陳立果身邊,笑眯眯的看著他,道:“咦,昨天去哪里浪啦?”
陳立果:“……”他表現的那麼明顯麼,為什麼每個人都看出來了。
樂之桃一開始也是開玩笑說的,但是她十分敏銳的察覺了陳立果氣質上的變化,眉頭一皺,道:“你不會真出去浪了吧。”
陳立果瞅了樂之桃一眼,低低道:“別胡說。”然而他的嗓子還是啞的。
樂之桃:“……你這嗓子。”
陳立果乾咳一聲。
哪知樂之桃下一句話就是:“我都聽硬了。”
陳立果:“……”他對這個女孩是相當的服氣。
樂之桃說:“你不會喜歡男人吧?”
陳立果有點無奈,他說:“你夠了啊。”
樂之桃道:“我不夠,我還要。”
陳立果:“……”
樂之桃小聲的歎了口氣,她手撐著下巴,有點不甘心的說:“我要是男的,隨便怎麼樣都要追到你,然後把你上了。”
陳立果此時突然能明白系統對他無語時的感受了,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了對系統的無限憐惜。
樂之桃道:“哎,你怎麼不反駁我呀?”
陳立果心想你太強了,我真的沒法反駁你。
好在這時候上課鈴聲突然響起,兩人結束了對話。
課上,陳立果對系統表示了深深的歉意,並且向系統承諾,他以後一定好好的對他。
系統全當陳立果在放屁——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系統已經記不清楚陳立果這個大屁丨眼子和他承諾過多少次了。
如果說男人在床上的承諾,只能當笑話聽聽。那陳立果大概隨時隨地都在上床,而系統就是那個被欺騙的可憐女人。
不過沒關係,現在系統已經身經百戰不會被騙了。
陸之揚和陳立果有了第一次,就很快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陸之揚逼著陳立果回家,然後再釀釀醬醬。
陳立果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要不是怕崩人設他真是恨不得天天去浪。
系統在此期間已經熟讀各種經書,離坐化只有一步之遙。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陳立果爽的不能呼吸的日子還是到了盡頭。
因為李瑤瑤不知怎麼的,居然知道了陸之揚知道陳立果不是他兒子的事情。
時隔許多年,李瑤瑤再次回國,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了正在讀大學的陳立果。
陳立果被李瑤瑤堵在學校門口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你還會來幹啥?
李瑤瑤看著陳立果,眼圈立馬紅了,叫了聲:“囝囝。”
陳立果看著李瑤瑤,總算明白自己愛哭的毛病是遺傳的誰的了,他說:“你來幹什麼?”
李瑤瑤哭道:“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陳立果說:“我過的很好。”
李瑤瑤卻道:“那你幫幫媽媽吧……”
陳立果:“……”不,其實我過得可慘了,天天被沒人性的爹欺負。
李瑤瑤見陳立果不答,眼淚流的更厲害,她說:“幫幫媽媽,媽媽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陳立果見周圍的人開始注意他們二人,只好道:“別在這裏,我們換個地方說。”
李瑤瑤一口應下,立刻和陳立果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喜歡柔弱的小美受啊,擦口水。
☆、第50章 果寶歷險記(十一)
李瑤瑤這次回國,算得上十分狼狽。
自從陸之揚知道裏陳立果的身世後,就開始對李瑤瑤使絆子,使得李瑤瑤原本坦蕩的星途,變得坎坷起來。
但陸之揚做的隱晦,李瑤瑤一開始雖然也未曾懷疑他,不過卻很快排除了陸之揚是那個使絆子的人。畢竟在李瑤瑤看來,若是陸之揚知道了陳立果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恐怕會暴怒的直接將陳立果送回她的身邊。
可陸之揚沒有,不但沒有還將陳立果保護的非常好。
這種情況,在李瑤瑤看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於是她將目標轉向了別人,沒有繼續懷疑陸之揚。
也因為這個錯誤的想法,李瑤瑤至今都沒找到罪魁禍首,她的黴運,足足持續了十幾年。
這期間她一直處於一種富不起來,也餓不死的狀態,連帶著同她新任丈夫的感情也逐漸冷淡。
然而即便如此,李瑤瑤卻還是不敢
回國,她無法想像若是被陸之揚發現了陳立果不是他親生的,會做出什麼事。
這次回國純屬意外,是李瑤瑤要參加一個中國境內的活動,被迫回來了。
她回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摸摸的找到了陳立果,想和他好好的談一談。
冰咖啡擺在陳立果的面前,他端起來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
李瑤瑤的臉上全是些討好的神色,她說:“嘉樹,這些年……媽媽對不起你。”
陳立果本來是覺得有點無聊的,但看到李瑤瑤是這樣的態度,他心裏的戲一下子就來了,眼眶說紅就紅,他說:“媽媽,我好想你。”
李瑤瑤被陳立果的反應嚇了一跳,面容上略微有些尷尬,她看陳立果最初的反應,還以為陳立果會對她冷眼相待呢,沒想到居然如此熱情,讓她頗有些不自然,她道:“囝囝……媽媽也是迫不得已啊……”
陳立果眼眶泛紅,幾乎就要流出眼淚,他說:“媽媽,你帶我走吧,我在這裏過得不好,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李瑤瑤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她小聲道:“難、難道他知道了你……”
陳立果再也無法忍住,他的淚水從眼眶裏流出,潤濕了長長的睫毛,整個人都在散發一種楚楚可憐的氣息。他道:“不、他不知道,可他對我不好……你若是還愛我,就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媽媽,我只有你了。”
李瑤瑤條件反射的想要拒絕陳立果這個幾乎不可能的要求,但面對正在垂淚的陳立果,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於是只能敷衍:“媽媽現在條件不好,你跟著我……會受苦的。”
陳立果一把抓住了李瑤瑤的手,他說:“我不怕受苦,你帶我走吧,求求你,媽媽,我真的沒法再忍下去了。”
他演的十分投入,連自己都被這個悲情的角色感動,恨不得給自己鼓起掌來。
唯有他腦海中的系統,幽幽的罵了句傻X 。
李瑤瑤強笑道:“可是嘉樹……媽媽……是想要你的,只是媽媽,沒這個能力啊。”
陳立果失望的看著李瑤瑤,滿目絕望的垂下了頭。
李瑤瑤以為陳立果會說什麼責怪她的話,哪知陳立果卻苦笑起來,他說:“媽媽的苦衷,我也是懂的,我不會為難媽媽,只要知道媽媽過得不錯,我便放心了。”
李瑤瑤連忙道:“嘉樹,媽媽還是愛你的。”
陳立果點頭:“我知道。”
李瑤瑤還想說些感人的話,但這些話到了嘴邊不知怎麼的就是說不出口。面對如此脆弱悲傷的陳立果,她的敷衍居然讓自己充滿了罪惡感。
陳立果拿了紙巾,擦幹了淚水,沖著李瑤瑤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李瑤瑤拉住陳立果:“嘉樹,你和媽媽吃個晚飯吧?”
陳立果搖了搖頭,他說:“媽媽,你快走吧,如果讓爸爸知道了那件事……我、我和你,恐怕都……”
李瑤瑤是怕陸之揚怕到了骨子裏,她一聽到陳立果這麼說,也沒有再客套,直接站起來就和陳立果告辭了。
陳立果看著李瑤瑤走遠,心中充滿了淒涼和無助。
陳立果:“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要遭受這種事?我這麼脆弱,他們為什麼捨得這麼傷害我!”
系統:“……”
陳立果:“你咋不說話的統子。”
系統:“……”誰他媽叫統子!
陳立果給自己剛才的演技打了個八十九分,看著李瑤瑤狼狽的背影,有點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他知道李瑤瑤被嚇得不輕,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把剩下的咖啡喝完,陳立果晃晃悠悠的回了學校。
然後他第二天就被陸之揚傳喚了。
陸之揚把一疊照片扔到了陳立果面前。
陳立果撿起來,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正在相擁而起的他和李瑤瑤。
陳立果:“……”陸之揚這個變態,果然還在繼續監視他。
陸之揚看著陳立果的眼睛,狀似平靜的問:“你媽媽回來了怎麼不叫上我?”
陳立果:“……”叫你嘎哈,叫你和她打一架嗎?
陸之揚見陳立果不說話,只當他心虛,他說:“囝囝,你想和她走嗎?”
陳立果聽到陸之揚這句問話,才驚覺陸之揚不光是在監視他,估計連他和李瑤瑤談話的內容估計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陳立果:“……”哦豁,玩脫了。
陸之揚說:“陸嘉樹,說話。”
陸之揚叫陳立果的全名了,那就代表他真的生氣了。
陳立果咬了咬牙,道:“我、我不想和她走的。”
陸之揚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隻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片刻後,裏面傳來了陳立果帶著泣音的哭泣,他說:“媽媽,你帶我走吧,我在這裏過得不好,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這錄音一出,陳立果明顯的感覺到屋子裏的溫度瞬間降了不少。
陸之揚道:“解釋?”
陳立果身體抖的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之揚冷漠道:“你沒什麼想說的?”
陳立果倔強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這話一出,就像點燃了炸彈的引線,陸之揚直接起身,上前一步就把陳立果給扛了起來。
陳立果毫無防備,被陸之揚扛在肩上,像只麻袋似得毫無還手之力。
陸之揚扛著陳立果就上了二樓,那裏原本是陳立果小時候的遊戲室,但因為他年紀大,也沒什麼玩了就封存了起來。
陸之揚扛著他的寶貝,停在了二樓的門口。
陳立果全程一臉茫然加恐懼,顯然是不知道為什麼陸之揚要帶他來這裏。
陸之揚推開了門,把陳立果直接扔到了裏面放著的充氣的沙發上,他說:“囝囝,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騎小馬了麼?”
陳立果瞪大眼睛。
陸之揚順手關上了門,微笑著看著陳立果:“不乖的孩子,是要被好好懲罰的。”
陳立果渾身一顫,目光掃視屋內,在看到了某樣器物後,瞬間明白了陸之揚所言之意。
只見屋子中央,停著一隻漂亮的木馬,那木馬顯然是特意定做的,十分逼真,然而在木馬鞍部某個長長的凸起,卻在暗示著它的作用。
陳立果:“……”城裏人你真會玩啊。
陸之揚見陳立果呆滯不動,以為他嚇傻了,於是輕輕在陳立果耳邊道:“那是按我的尺寸定做了。”
陳立果身體凝固住,從口中溢出破碎的哭音,像是怕到了極點。
陸之揚說:“囝囝,別哭,你一哭,爸爸就心疼。”
陸之揚顯然是故意這麼自稱的,就是想要激起陳立果心中的背德感。
陳立果雙目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陸之揚,某種一片哀求之色。
陸之揚見狀絲毫不為所動,他一下子就把陳立果抱了起來,然後朝著那個器具走了過去,無論陳立果怎麼掙扎懇求,都不曾停下。
事後。
陳立果躺在床上接受醫生的治療。
他雙眼無神,連裸丨露在外的手臂上都是滿滿的紅痕,任誰都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陸家醫生給陳立果看病時,流露出些許同情之色。但到底陸之揚才是他的雇主,他很快就斂了心思,仔細為陳立果診斷起來。
初步檢查後,醫生說陳立果有點脫水,打個點滴就好了。
陸之揚嗯聲,慢慢的幫陳立果整理的發絲,他說:“他心臟不太好,你仔細檢查一下。”
醫生又檢查了一遍說沒問題,如果陸之揚還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去醫院做個更加詳細的檢查。
陸之揚點點頭。
醫生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有些顧忌,於是露出些欲言又止之色。
陸之揚見了面無表情的叫他說。
醫生乾咳一聲,低低道:“少爺的精神上好像受了些刺激……房丨事……還需節制。”
陸之揚聽了這話,看向醫生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他說:“不要做多餘的事。”
醫生額頭上溢出一片冷汗,連聲說好。
陸之揚又說:“你走吧。”
醫生如蒙大赦,趕緊出去了。
陳立果閉著眼睛,睡的酣熟。他的嘴角破損,臉頰上還帶著情丨欲褪去後的紅暈。
陸之揚伸出手指,慢慢的把陳立果緊皺的眉頭按平了。
陳立果低泣一聲,含糊的說了聲不要。
陸之揚見狀還以為陳立果醒了,然而他再仔細一看,卻發現陳立果還在沉睡之中。
陸之揚苦笑道:“是噩夢吧。”因為這個夢裏有他。
陳立果自然不會回答。
陸之揚少有的有些低落,他沒有再打擾陳立果安眠,給他蓋好被子後,就離開了陳立果身邊。
這次玩的太過火了,陳立果睡了一整天才醒。
醒來後他就感覺自己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似得,根本動都不能動,一動就全身疼。
陳立果:“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系統冷笑:“你爽的時候怎麼不疼了。”
陳立果立馬道:“你怎麼知道我爽了,你偷看我了?”
系統:“我看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馬賽克。”
陳立果臉紅道:“那你虧慘了。”
系統:“……”
陳立果品鑒回味了一番昨天的和諧運動後,滿意的給陸之揚打出了九十分的高分,並且對陸之揚的各方面都進行了點評。
系統已經被陳立果的無恥震驚了,他甚至懷疑如果換了個性格內向些的AI,極有可能出現自爆的情況——雖然他們總部並未給他設置這個功能,不過這次回去,他一定會建議總部加裝這個功能的。
但目前看來,曾經可愛純潔的系統還是通過了歷練,進入了大人的世界。
不,準確說是陳立果的世界。
即使從頭到尾系統一直就沒想進來過。
陳立果一動就屁股疼,雖然陸之揚昨天沒有傷到他,但該做的事都做了,各種花樣百出,讓人歎為觀止。
有些玩意兒連陳立果都沒見過,可想而知尺度有多大了。
陳立果醒來後,也沒叫人,就躺在床上裝屍體。
陸之揚在下午的時候才來看了陳立果,見他睜著眼睛,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陳立果閉上眼,似乎並不想和陸之揚搭話。
陸之揚低低歎氣,他說:“先吃的點東西吧,別餓壞了。”
陳立果一言不發的從床上坐起來,依舊是保持著沈默。
陸之揚看著陳立果喝了半碗粥後,才道:“李瑤瑤知道你不是我的兒子了麼?”
陳立果聽到這話,動作一頓,神態之中透出些惶然,看起來像之前陸之揚對他做的事,把他嚇的不輕。
陸之揚道:“乖,只要你聽話,我就對你好。”
陳立果心想抬眸看了陸之揚一眼,又垂了眼睛。
陸之揚繼續道:“李瑤瑤走了,今天早上的飛機。”
陳立果很配合的抽泣了一聲,他說:“我、我不想這樣。”
陸之揚說:“不想怎樣?”
陳立果有些麻木道:“我不想和你做那些事……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做父子呢?”
陸之揚說:“因為我喜歡你呀,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不好麼?”
陳立果茫然道:“可是父子也能永遠在一起啊。”
陸之揚繼續給他心目中的小白兔洗腦,他說:“我們怎麼能永遠在一起呢,你會找喜歡的人,我也會找喜歡的人,到了那時候,我們要怎麼在一起?”
陳立果眼中茫然更甚,也不知是不是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他的邏輯似乎被陸之揚嚴重的攪亂了。
陸之揚趁熱打鐵:“我們一直這樣下去不好麼?我疼你,愛你,就和以前一樣。”
陳立果說:“和以前一樣?”他的目光飄向了未知的地方,不知腦海裏浮現出的是何時的記憶。
陸之揚說:“況且,你真的覺得不舒服麼?”
陳立果聞言,臉瞬間紅了大半,他囁嚅著說:“可是……好、好奇怪。”
陸之揚說:“這有什麼奇怪的,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每個男人都會這樣。”
陳立果似懂非懂,他似乎被陸之揚承諾的美好未來迷惑,神色之間的反感去了大半,然而終究是有些瑟縮、畏懼和恐慌。
陸之揚沒有把陳立果逼得太緊,他說:“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陳立果不說話了,他盯著天花板,眼皮又重了起來。
陸之揚看著陳立果睡去,眼神更溫柔了。雖然漫長,但總有一天,他能將自己的寶物納入懷中,無論其過程有多麼的艱辛。
陳立果休息了三天,身體才徹底的恢復。
陸之揚在這三天裏,沒有再給陳立果壓力,反而是無比的體貼溫柔,典型的抽頓鞭子給個棗。
陳立果這幾天都很沈默,在他去上學的路上,接到了陸美清的電話。
陸美清和陳立果上學的地方離的挺遠,兩人在開學之後雖然還有聯繫,但沒有以前那麼密切了。
陸美清電話打來,陳立果即便有些無精打采,但還是打起精神詢問了她的近況。
袁安歌早就回國了,他沒有再讀書,而是去了家族企業。
陳立果開玩笑似得問過他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陸美清說至少要等她大學畢業了。袁安歌在旁邊開玩笑,說哪里用得著大學畢業,明天就能去領證。
陳立果當時還沒有和陸之揚在一起,於是只能默默的啃了這口狗糧。
在電話裏,陸美清詢問了陳立果的近況。
陳立果說他過得還不錯。哪知陸美清聽後居然冒出來一句:“聽你有氣無力的,不會是縱欲過度了吧。”
陳立果:“……”咦,這都能猜到。
陸美清倒是覺得自己只是在開玩笑,陸嘉樹那個乖寶寶,被他爸看的那麼嚴,怎麼可能出現大學裏就和人鬼混的情況。
但是陸美清萬萬想不到的是……陳立果的爹居然很不要臉的先下了手。
陸美清說她和袁安歌有事情正好要回來一趟,叫陳立果到時候出來聚一聚。
陳立果說好啊。
陸美清又問他大學生活過得開不開心。
陳立果本來想對陸美清炫耀他才找了個可愛的女朋友,但礙于陸之揚就坐在他旁邊,只能忍了,含糊了一句還不錯。
陸美清心情不錯,和陳立果哼了幾聲歌後才掛了電話。
哪知陳立果剛掛完電話,陸之揚就冒出一句:“你喜歡她吧。”
陳立果瞪著眼睛,心想陸之揚為啥這麼說。
陸之揚淡淡道:“你上學的時候每個月都要去看她……而且學校裏的那個樂之桃,和陸美清有三分神似。”
陸之揚沒說陳立果還不覺得,他一說陳立果想了想後發現這兩個姑娘眼睛真的有點像,他:“……”這下子有嘴都說不清了。
陸之揚看了一眼陳立果,道:“怎麼?還放不下?”
陳立果只能裝作情聖一般,淡定的說一句:“都過去了。”
陸之揚冷笑一聲,沒說話。
到了學校,陸之揚下車之前按例給了陳立果一個熱吻,直到把陳立果親的氣喘吁吁了,才放他離開。
陳立果下車後直接回了宿舍,正好遇到他那個東北室友在刮腿毛。
室友見陳立果回來,大叫一聲:“你咋回來了?”
陳立果道:“我不回來你就在寢室亂搞?”
室友眼睛瞪圓,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毛太多了不好看嗎。”
陳立果:“……”那得看是哪個部位的毛毛。
室友說:“你們南方的女孩子,都喜歡毛少的,是不是啊。”
陳立果認真想了想,道:“好像是……等等,什麼叫你們南方的女孩子?我是南方的女孩子麼?!”
室友站起來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道:“得了吧,你這個身板,到我們那裏連女孩子都打不過。”
陳立果:“……”他柔弱,他自豪,話說回來,這兄弟剛摳過腳的手,怎麼轉眼就按到他肩膀上來了。
室友說:“那你這幾天嘎哈去了?又進醫院了?”
陳立果低低道:“嗯。”
室友道:“哎呀,以後你跟著我一起鍛煉,保證能像我這樣。”然後他擠了擠自己的胸肌。
陳立果看著他室友魁梧的身形,再想了想他現在這張臉,發現兩個元素搭配在一起真是有種說不出的酸爽……然後默默的抖了一下……
室友又和陳立果說了幾句,就出去打球了,寢室又安靜了下來。
陳立果坐在寢室床上,開始按理騷擾系統,他說:“統兒~”
系統:“……”他居然能隱約看到陳立果語尾的波浪線。
陳立果說:“完成度多少了呀。”
系統說:“五十八。”
五十八,就說嘛這幾個月來漲了八點,證明陸美清過得不錯,而且規避掉了一些糟糕的小事。
陳立果說:“車禍啥時候啊?”
系統給了陳立果一個時間。
陳立果聽後點頭:“果然往後推了。”
改變命運之女的命運,或多或少的會影響她周圍人的命運,之前就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陳立果也不驚訝。
陳立果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可能見不到陸美清的婚禮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不知為啥的一時間有些遺憾。
陳立果說:“一想到離開這裏,就有些莫名的傷感。”
系統聞言,幽幽的來了句:“未來是無限的。”
陳立果咦了一聲,他道:“寶寶,你啥意思啊。”
系統說:“你怎麼知道,下個世界沒有更好的男人在等著你呢。”他說的如此真誠,陳立果差點就信了。
陳立果想起了上上個世界在輪椅上艱難度日,上個世界在檸檬黃瓜味裏達到生命大和諧的經歷就有點難過。
陳立果:“你以前不這樣的。”
系統冷漠臉:“哪樣。”
陳立果說:“你已經不是那個清純不做作系統了。”
系統:“……”那個清純不做作的系統,已經死在了日復一日的經書裏,還虧得陳立果有臉提。
陳立果感慨的說:“原來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在日復一日之中消磨殆盡……不知我們支離破碎的信任,是否還能回到當初。”
系統:“……”隨便陳立果怎麼說,他都不會信的!!!
因為這一次把陳立果折騰的太狠了,陸之揚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十幾天都沒有再碰陳立果。
而十幾天後,陸美清和袁安歌也如約回來了。
陸美清見到陳立果吼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又瘦了?”
陳立果說:“有麼?”
陸美清眼睛認認真真打量了陳立果一番,最後確認似得點頭:“有啊,你以前下巴都是圓的。”
陳立果道:“哦……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
他說的敷衍,本以為陸美清只是隨便問一下,哪知仔細看去,卻發現陸美清和袁安歌的眼裏都是滿滿的擔憂,他愣道:“你們怎們這麼看著我。”
陸美清心有不忍,她咬著唇道:“嘉樹……我們、我們都知道了。”
陳立果一臉茫然:“知道什麼?”
陸美清道:“知道你……和陸之揚……”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是陸美清知道他和陸之揚幹的那些事情了,霎時間有點臉紅,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陸美清和袁安歌知道的肯定不是這個。估計他們是知道自己不是陸之揚親生的事情了。
袁安歌以為陳立果心裏難過,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他道:“嘉樹,別怕,你還有我們。”
陳立果眼睛一紅,又開始彪演技了,他說:“你們都知道了?”
袁安歌見陳立果如此傷心,有點手足無措,他嗯了一聲後,低低道:“圈子裏都在傳這件事……你、你不要太難過。”
既然圈子裏能出現這消息,那肯定是陸之揚在裏面動了手腳。
陳立果就知道陸之揚是個變態,之前詢問自己是否想和他脫離父子關係,恐怕只是一個伏筆。陸之揚想做的事情,哪里輪得到陳立果來決定。
陳立果苦笑一聲,道:“沒錯,我不是他親生的。”
袁安歌和陸美清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無措。小道消息是一回事,從陳立果口中聽到消息確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陳立果都這麼說了,那便說明這事情肯定是真的。
陸美清急忙安慰道:“嘉樹,你別傷心,你看你爸爸現在都沒有找其他女人,對你還是那麼好……他肯定把你當親生兒子在養的。”
陳立果搖搖頭,滿面苦悶,他說:“你們不懂,你們什麼都不懂。”
袁安歌見陳立果面色如此痛苦,疑惑道:“嘉樹,到底怎麼了?”
陳立果卻不準備回答,他沈默的看向遠方,眸子之中是濃濃的痛苦。
袁安歌和陸美清在這時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陳立果會是這樣的反應,直到後來他們知道了陳立果和陸之揚的關係,才明白了陳立果的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麼。
但此時他們二人只能茫然的看著陳立果,做著幾乎無用的安慰。
陳立果見了袁安歌和陸美清後,回家就發了火。
他第一次如此生氣,以至於陸之揚都沒反應過來。
陳立果指著陸之揚鼻子罵:“為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別人知道?一定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不是父子?陸之揚——我恨你!!”
陸之揚聽著由著,只是心疼陳立果,他說:“囝囝,不生氣,是爸爸不對,你別氣了啊,你一生氣爸爸就心疼。”
陳立果道:“心疼個屁!!”他說完這話,感到胸口一陣悶痛。
陸之揚見陳立果捂著胸口的動作,原本寵溺的神情一下子驚恐起來,他叫道:“囝囝,你別嚇爸爸。”
陳立果搖著頭,卻已是說不出話來。
陸之揚趕緊去找了藥,喂陳立果吃下,他抱著陳立果的手居然有點發涼,顯然已是害怕到了極點,他說:“囝囝,不生氣……”
陳立果躺在陸之揚的懷裏,半閉著眼睛,悲傷的對系統說:“統兒,我是不是要死了。”
系統說對啊。
陳立果:“……”戲接不下去了,他家系統真是一點都不給面子。
系統繼續說:“永別啦!”
陳立果:“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愛情的巨輪說沉就沉。”
系統說:“路人的床鋪說上就上。”
陳立果道:“你嫉妒了嗎?”
系統說:“呵……”
陳立果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吧,把系統得罪了,下個世界遭罪的還是自己。不過這時候收手,好像怎麼看都太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讓我更新了,我的身體好像已經被掏空。摸下巴,啥時候開波車?想看啥肉。
☆、第51章 果寶歷險記(十二)
陳立果本以為,袁安歌和陸美清玩一個星期就會回到陸美清上學的城市。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期間卻出了意外——他們無意之中發現了陳立果和陸之揚的真實關係。
說來也巧,當時坐在車裏的陳立果和陸之揚剛吻在一起,就被陸美清和袁安歌撞了個正著。陸之揚倒是鎮定自若的同陸美清和袁安歌打了招呼,反觀陳立果一臉蒼白,被嚇的臉上血色全無,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陸美清和袁安歌兩人驚訝的眼睛都要從眼睛框裏掉下來了,他們還未說什麼,便聽陸之揚淡淡道:“嘉樹,好好去玩兒,等會兒要回家了,我來接你。”
陳立果坐在副駕駛卻一動不動,身體好似凝固了一般。
陸之揚狀似奇怪的看了陳立果一眼,他很無辜的問了一句:“嘉樹,怎麼了?”
陳立果這才回了神,勉強笑了笑,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陸之揚開著車絕塵而去,留下氣氛尷尬的三人。
陸美清還是先開了口,她說:“嘉樹,是不是他逼你的?”她看得出在車裏接吻的時候,陸嘉樹的神情多有不願,她絕對不相信陸嘉樹會主動和他的父親發生這種關係。
哪知陳立果看了一眼陸美清,神色淡漠道:“我自願的。”
陸美清脫口而出:“不可能——你、你們是父子呀。”
陳立果自嘲的笑了笑,他說:“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怪不得陸之揚在送他到達目的地後,非要同他接吻,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無論袁安歌和陸美清是否接受陳立果和陸之揚的關係,對陸之揚來說都是好事。
接受,那陳立果的反抗心理會淡些,不接受,陸之揚也不介意讓他們三人徹底斷了聯繫。
陸美清滿目迷惑,顯然對陳立果和陸之揚的這種關係一時間完全接受無能。
反倒是袁安歌從頭到尾都顯得很淡定,他成熟的早,豪門裏的齷蹉事情也見了不少。兄弟鬩牆,父女亂丨倫的事情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也聽說了很多。
因此除了第一時間被陳立果嚇到了之外,他很快就平靜下來。
袁安歌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說:“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陳立果抿唇不語。
袁安歌說:“若是是他強迫你的,你也不要憋著,我們雖然鬥不過他,但還是能盡全力幫你的。”
陳立果正準備說什麼,卻忽的想到了之前他和李瑤瑤談話的內容都被送到了陸之揚面前。
所以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苦笑著搖頭:“算了吧,不說這個了。”
他們三人今天本來準備去逛逛陳立果的學校,突然出了這種事情,三人一時間都沒了興致。
陳立果見他們二人面色沉重的模樣,只好打起精神活躍氣氛,他道:“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電玩城,不如我們去打電玩?”
袁安歌笑道,道:“好啊。”
陸美清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覺得陳立果不是自願的,可無論她怎麼詢問,陳立果都不肯回答她。
最後還是袁安歌接下了話茬,換了個其他的話題。
到了電玩城,三人換好了遊戲幣,各自為戰開始玩。
袁安歌是技術最好的那個,一般都是他帶著陸美清浪,浪死了一條命就換人。
然而今天陸美清心情不好,一個人陰沈著臉坐在那裏砸地鼠,一句話也不和袁安歌說。
陳立果玩了一會兒就停下了,他走到陸美清身邊,道:“美清,不高興?”
陸美清看著陳立果,半天憋出來一句:“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
陳立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陸美清道:“嘉樹,是他強迫你的對吧?你不要怕,有什麼就和我們說,我們真都願意幫你?”
這個問題一直在拷問著陸美清的內心,她不知道陳立果和陸之揚的關係是從何時開始的,她甚至不知道當初陳立果幫她說情時,有沒有因此付出什麼。
那年的陳立果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然而他經歷的這些事情,卻足以讓成年人崩潰。
陳立果說:“我沒事。”
陸美清說:“嘉樹?”
陳立果很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自己沒事,他說:“我都說了我沒事,你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麼?”
陸美清被陳立果如此尖銳的態度嚇到,她呆滯的看著陳立果,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立果歎氣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對你發火的。”
陸美清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委屈。
陳立果看著這樣的陸美清,也知道他們想法差了太多,他呼出口氣,開口道:“美清,我有點累了,就不陪你們玩了。”他說完就走,甚至沒有給陸美清和袁安歌說再見。
陸美清惶然的看著陳立果的背影,並不明白為什麼陳立果會突然生氣。
袁安歌走到陸美清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輕歎一聲:“若是還想同嘉樹做朋友,以後就別和他提這件事了。”
陸美清說:“為什麼?”
袁安歌說:“因為他不想提。”
陸美清說:“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願意同我們說呢?”
袁安歌表情有些緊繃,他說:“因為就算他說了,我們也幫不了他。”
然而他們三人都未曾想到,這一次相聚,就是永別。
回到自己的城市後陸美清試圖再次聯繫陳立果,但都失敗了。陳立果顯然是故意同他們斷了聯繫。
陸美清有段時間甚至想去陳立果家裏找陳立果,但袁安歌理智的將她攔下,他說:“既然他不想見我們,那他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陸美清雖然依舊不甘,但找到陳立果細說的想法卻並沒有改變。
不過和陸美清幻想中淒慘的陸嘉樹相比,這一年陳立果其實是過得很滋潤的。
吃的好,睡的香,還每週一次的性生活,真是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陸之揚知道陳立果放棄掙扎後,對陳立果就更寵了,幾乎是有求必應。
就這麼過了一年。
某個天氣晴朗的周日,陳立果在床上躺屍,他說:“統兒,咋樣了。”
系統說:“明天。”
陳立果打了個哈欠後,有問了具體位址。
系統都和陳立果說了。
陳立果得到資訊後,就開始有點昏昏欲睡。陸之揚正好走進來,看到他這模樣,眼裏浮出些許笑意,他順手拉過被子蓋在了陳立果的肚子上,然後親了親他的額頭。
陳立果還沒睡著,感受到了陸之揚溫柔的親吻,他心下稍安,轉眼就熟睡過去。
第二天,陳立果早早起了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準備出門。
陸之揚問陳立果去哪,陳立果瞅他一眼,笑眯眯的說:“我同學約我玩呢。”
陸之揚好奇道:“哪個同學。”他對陳立果所有的同學都一清二楚。
陳立果說了自己室友的名字。
陸之揚聞言,點頭同意:“去吧,注意安全。”
陳立果哎了聲,轉身就去了家裏的車庫,開著陸之揚之前送他的生日禮物——一輛跑車就上了路。
陳立果之前一直沒來得及考駕照,這跑車雖然漂亮但一般都放在車庫裏積灰。因為今天情況很特殊,所以陳立果才把它開了出來。
若是陳立果估計的不錯,他離離開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步之遙了。
陳立果開車的時候還在和系統閒聊,問系統給他找的下個世界啥樣。
系統說:“可好了。”他那機械音的語氣裏,居然也能聽出真誠。
然而這份真誠卻讓陳立果有點寒毛倒立,他說:“統子啊,咱們講道理,好歹我們是綁定在一起了,要是我倒楣了,你也不能好過啊。”
系統回了陳立果嘻嘻嘻三個字。
陳立果被系統嚇的差點沒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如果沒有陳立果,那袁安歌會因為出車禍喪失記憶。
至於他會不會在失憶後忘記陸美清,愛上另外一個女人,就不在陳立果的考慮範圍內了——因為他壓根不打算讓袁安歌失憶。
袁安歌的失憶不是天災而是**,有人不想讓他活了,所以才製造了一場車禍。
陳立果今天就要把這個禍根掐死在萌芽狀態。
出事的地點離主城有點遠,乍一看非常的荒涼,陳立果找好位置,停車後靠在車旁點了根煙。
他在這個世界的身體其實是不能抽煙的,但靈魂畢竟已經習慣,所以咳嗽兩聲後陳立果就很快適應了。
陳立果深沉的說:“我有點後悔。”
系統乍一聽,也覺得稀奇,陳立果這小婊砸也會後悔?他謹慎的問道:“後悔什麼?”
陳立果說:“後悔早上沒有和陸之揚告別。”
系統說:“你又不是去死!”
陳立果張口就來:“救完袁安歌我就回老家結婚!”
系統:“…………”
陳立果繼續說:“幹完這一票我就金盆洗手!”
系統:“………………”
陳立功還嫌不夠,他道:“我只是想做個好人啊!”
系統看到冥冥之中,無數個死亡flag的旗幟朝著陳立果插了過來,插的陳立果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然後陳立果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車牌朝著他開了過來。那個車牌他被系統科普過很多次了,就是撞向袁安歌的那輛。
陳立果溫柔一笑,身後好像亮起了聖父光環,他說:“袁安歌的生命,由我來守護。”
系統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麼想對陳立果說的了。
陳立果坐進駕駛室,對著那車一腳油門就沖了過去。對面開車的哥們兒完全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輛豪車不要命一樣直接撞到了他的車頭。
接著陳立果立的死亡flag完美發揮了作用,本來這事故應該只是小傷,但他居然被彈出來的安全氣囊彈斷了幾根肋骨。
陳立果奄奄一息:“……”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作死了。
系統:“……”真他媽的活該。
那人顯然也知道能開陳立果這車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雖然是陳立果造成的事故,但他還是連滾帶爬的下了車,然後他看到了駕駛室裏奄奄一息的陳立果。
他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陳立果沒理這個人,直接道:“系統,多少了?”
系統瞅了瞅,道:”九十九。”
陳立果:“……”居然這麼快???
陳立果艱難的從車裏爬了出來,朝著那個正在打120,一臉驚恐的兄弟說:“我要回家。”
那人不可思議道:“你要回家?”
陳立果說:“我要見我爸爸最後一面……”
那人道:“你瘋了嗎?你會死的!”
陳立果心想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那我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他要做最後一件事!
那人還想再勸陳立果,卻聽陳立果幽幽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做什麼麼?袁安歌現在正在見陸美清的路上。”
那人表情僵住了。
陳立果說:“你不把我送回家,我就送你進監獄……”
話都說到了這裏,再說其他的好像也沒啥用了,那人在陳立果的威脅下,將陳立果搬上了車,然後開著車頭已經憋掉的車,帶著陳立果回了陸宅。
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陳立果逼著那人把衣服換給自己。
那人已經被嚇麻木了,他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立果說:“快點,要你脫你就脫!”
那人在陳立果的瞪視下,苦著臉把衣服脫了。
陳立果這時候被系統遮罩了大部分的痛覺,只覺的自己依舊生龍活虎,能單手劈一百塊磚。
然而在那人眼裏,此時臉上蒼白的陳立果離死亡不過一步之遙,他道:“你、你真不去醫院麼?!”
陳立果:“大丈夫在世,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
那人:“……”你別欺負我沒文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啊大兄弟。
陳立果說:“我有必須要見的人,有必須要做的事。”
那人:“……”頭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這人到底在說什麼鬼。
陳立果:“再會。”
他從車裏下來,一路小跑回了家。
陳立果回家之後直奔書房,果不其然,陸之揚正在書房裏低著頭處理公事,聽到他的腳步聲微微笑道:“回來了?”
陳立果走過去,對著陸之揚低低道:“爸爸,我們來做吧。”
系統:“……這就是你必須要做的事?”
陳立果:“對啊對啊,你要一起來嗎?”
系統:“……”來你個鬼。
陸之揚聽到陳立果的問話,愕然抬頭,他道:“嘉樹?”他從未想過他的寶貝居然會這麼要求。
陳立果微笑道:“但是我想和你玩點新花樣。”
陸之揚眼睛裏全是耀眼的光。
陳立果取了一根領帶,系在了陸之揚的眼睛上,他親了一口陸之揚的鼻尖,然後脫了陸之揚的褲子,直接開上。
陸之揚完全沒料到陳立果如此熱情,一時間居然有點吃不消。
陸之揚說:“寶貝,是出什麼事了麼?”
陳立果不說話。
陸之揚感受著某個部位的緊致,額頭上溢出冷汗。然後他耳邊響起了陳立果低低的泣音,他心中一顫,以為是陳立果受不了刺激,於是握住陳立果的腰肢主動動了起來。
陳立果哭的像個孩子,事實上他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他對系統說:“系統你個王八蛋,你不是只遮罩痛覺嗎???”
系統語氣冷漠:“我咋知道。”
陳立果:“????為啥我感覺不到爽????”
系統:“大概是因為你被玩壞了。”
陳立果:“……”可以,他看出來了系統真的是恨他的。
事實上陳立果不但感覺不到痛,還感覺不到爽,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塊和自己腦袋沒有連在一起的肉,隨便陸之揚怎麼揉搓都感覺不到。
陳立果越想越傷心,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之揚還以為他把陳立果做痛了,正想扯下掩蓋在眼睛上的領帶就被陳立果阻止了動作,陳立果說:“別動。”
陸之揚遲疑的叫了聲:“嘉樹。”
陳立果說:“別說話。”他吻上了陸之揚的唇。
二人纏綿到了極致,陸之揚在這一刻甚至覺得陳立果是真的愛上了他。
陳立果的動作卻緩了下來,他聽到系統說:進度條百分之百了。便明白陸美清和袁安歌已經見了面。
袁安歌生命中最大的那個變數已經被陳立果解決,他接下來的人生便是一片通途,再無憂患。
陸美清有袁安歌護著,顯然也會幸福一生。
陳立果的使命走到了盡頭,他的呼吸逐漸微弱,最後將自己的頭靠在了陸之揚的懷裏。
陳立果:“……”死不瞑目,系統這個AI界的恥辱,居然連最後一次都不讓他爽到。
懷著幽怨的心情,陳立果被無情的系統帶出了這個世界。
陸之揚感到陳立果的動作遲緩了起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陳立果累了,然而反復呼喚陳立果的名字都無法得到回答,他很快察覺了不對勁。
陸之揚將眼前的場景記了一輩子。
他的寶貝,歪著頭倒在他的懷裏,身上全是淤青,鼻間已沒了呼吸。
陸之揚輕輕叫了聲:“嘉樹。”
眼前的人不答,他的容顏是如此的安詳,就好像此時不過是睡著了。
陸之揚勉強笑了笑,他說:“嘉樹,你不要嚇爸爸。”
陸嘉樹給不了陸之揚回應了,沒了陸之揚的擁抱,他從陸之揚的懷裏滑落,猶如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摔倒在地上。
陸之揚露出驚恐無比的眼神,踉蹌著去找了醫生。
然而等醫生來的時候,陸嘉樹的屍體都涼了。
醫生看向陸之揚的眼神是很奇怪的,裏面有著濃濃的厭惡,他是這對父子不倫關係的見證者,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看看少年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他都不敢相信陸之揚居然下得去這麼狠的手。
陸之揚道:“怎麼樣?”
醫生低低道:“肋骨斷了……幾根,已經,不行了。”
陸之揚咆哮道:“你放屁!!!”他一把將陸嘉樹的屍體拽入懷中,情緒幾乎崩潰,他說,“囝囝,爸爸錯了,爸爸不逼你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沒人給他回答。
陸之揚的眼眶裏流出了淚水,他絕望的哭嚎著,那悲傷的模樣讓醫生也生出幾分同情。
陸之揚低低的說了句話。
醫生沒聽清,小心翼翼的問:“先生,您說什麼?”
陸之揚瞬間加大了聲音,他怒吼道:“查!!!叫人去查!!!為什麼嘉樹身上會有傷!!”
醫生悚然,原來這些傷不是陸之揚弄的,那陸之揚為什麼知道;陸嘉樹有這些傷,還要對他做出那種事情了。
陸之揚聳動著肩膀,哭著喃喃:“我該知道……我就該知道……為什麼沒發現,為什麼沒在你蒙住我眼睛的時候發現……”
醫生從這三言兩語中總算是瞭解了事情大概真相。
然而這真相荒謬的可怕,讓他有些接受無能——更不用說身為當事人的陸之揚。
陸之揚低低的喃喃,他說:“你是想報復我,你想報復我對吧?那為什麼不沖我來,陸嘉樹,你怎麼那麼蠢……”
醫生已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這間臥室。
陸之揚要人查,很快就出了結果,居然是有人想對袁安歌不利,不知怎麼的卻撞上了陳立果。
陸之揚想起了那天陳立果離家時乾淨漂亮的模樣,還有那一聲好聽的:“爸爸,再見。”
得到消息的陸之揚面無表情,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報應。
若是以陸之揚以前的性格,他知道了陳立果的死和袁安歌他們有關係,定然不會放過他,但陳立果的死亡卻改變了陸之揚的性格,他不但沒有怪罪袁安歌,還在袁安歌和陸美清結婚時,送去了一份賀禮。
至於袁安歌和陸美清看到那份賀禮時會想些什麼,就不是陸之揚考慮的了。
李瑤瑤在知道陸嘉樹的死訊後,回家鬧了一場,說是陸之揚對陸嘉樹不好,想要陸之揚給她賠償。陸之揚對李瑤瑤冷眼相待,看著她撒潑打滾,直到她累了,他才說了句:“如果你不是囝囝的媽媽,你已經死了。”
李瑤瑤露出悚然之色,她以為失去了陸嘉樹的陸之揚會變得脆弱,卻不想陸之揚居然更恐怖了。
李瑤瑤一身狼狽的離開,再也不敢回來。
後來,有小道消息說李瑤瑤在國外活的很不好,投資失敗,婚姻破裂,過的還不如一個踏踏實實的普通人。
陸之揚幫陸嘉樹報仇了,然而他心愛的寶貝,卻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陸之揚在陸嘉樹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求生**,他腦子裏全是陸嘉樹死在他身上的一幕。
陸之揚不知道陸嘉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會選擇這種方式作為報復的手段。
陸美清和袁安歌過的很好,他們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偶爾還會來祭奠陸嘉樹,祭奠他們那個時光永遠停留在二十二歲的朋友。
陸之揚不想活,卻也死不了,他像一具行屍走肉般,艱難的熬著餘生。
原本漫長的生命變成了上天對他無情的酷刑。
在陸嘉樹走後,陸之揚甚至沒有在夢裏夢到過他一次,他多想再看看那張他心愛的容顏,但這已然成了奢望。
陸之揚知道,是自己毀了陸嘉樹。
他若是沒有強迫陸嘉樹做那些事情,陸嘉樹定會有一個不同的結局。
死亡是解脫,所以陸之揚不敢死,他知道他的寶貝想要罰他,他也認命受罰。
陸嘉樹死去的第二十個年頭,陸美清帶著她剛生下的一對雙胞胎來為陸嘉樹掃墓。
雖然袁安歌沒有對陸美清說,但她也依稀知道了當年陸嘉樹死去的真相,因此對這個弟弟心懷愧疚。
她找到陸嘉樹墓碑的時候,卻見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站在墓前,手裏拿著一根煙,看著地上的煙頭,他顯然在這裏站了許久了。
陸美清定睛一看,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陸嘉樹的父親陸之揚,她心中略有愕然,陸之揚本該正值壯年,為何會滿頭花白的頭髮。莫非陸嘉樹的去世對他打擊竟是如此的大?
陸之揚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牽著孩子的陸美清,他說:“好巧。”
陸美清乾笑一聲,說了句好巧。
他們兩人對陸嘉樹都心中有愧,一時間倒也不好互相指責。
陸美清說:“你……每年都來麼?”
陸之揚聞言自嘲的笑了笑:“我每個星期都來。”
陸美清心中驚訝更甚。
陸之揚道:“嘉樹這孩子從小膽子小,沒人陪著,怕他孤單。”
陸美清聞言感到有些酸澀,她強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陸之揚搖了搖頭,他說:“你來吧,我走了。”
陸美清看著陸之揚的背影忽的問了一句,她說:“當初撞上嘉樹的那個人你抓到了嗎?”
陸之揚說:“抓到了,怎麼了?”
陸美清說:“他怎麼說?”
陸之揚淡淡道:“他說是嘉樹非要回來,還說嘉樹說,有必須要見的人,有必須要做的事……”這些話他是不太信的。
哪知陸美清聞言,卻是遲疑道:“當初……我問嘉樹他是不是被強迫的,他死活不肯說。”
陸之揚不為所動。
陸美清又道:“我說可以幫他,哪知他卻生了氣,再也不肯和我們見面了。”說完這個,她有些落寞的垂了頭,他們到底是沒能見到陸嘉樹最後一面。
陸之揚說:“所以?”
陸美清遲疑的,小心翼翼的說:“所以……你說嘉樹,是不是也對你,有一點喜歡?”
陸之揚暗如殘灰的眸子裏,突然就燃起了一束光,他說:“真的?”
陸美清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真的吧。”
一點希望,也足以讓陸之揚狂喜了。
當天晚上,陸之揚第一次夢到了陸嘉樹。夢裏的他還是那麼年輕,他對他說:“你不要難過了,我真的不怪你。”
陸之揚說:“那你喜歡我麼?”
陸嘉樹聞言燦然一笑,他說:“我不能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了。”他神態之中,全是狡黠的笑意,看起來活潑又可愛。
陸之揚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他說:“嘉樹,我好愛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陸嘉樹不答,只是身形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了夢境之中。
陸之揚醒來後,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心裏念著,他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陸美清聽到陸之揚死訊,是在他們巧遇的第二年。
據說陸之揚是死於一場車禍,純屬巧合。然而陸美清卻有些懷疑。
陸美清說:“安歌,我們欠了嘉樹太多。”
袁安歌苦笑,他說:“是啊。”
陸美清歎息,腦海裏卻已經開始幻想,若是當初那個笑的溫柔的少年還活著,到底該是什麼模樣。
他會和陸之揚在一起嗎?還是會取個女孩,生個孩子?
陸美清想的入迷,漸漸閉上眼睛,陷入了酣眠。
袁安歌看著她的睡顏,吻了吻陸美清的鬢腳,然後像哄孩子那樣,道:“睡吧。”
時間終將沖淡一切,無論是那個叫陸嘉樹的少年,還是那個叫陸之揚的男人,都會在人們的記憶中逐漸淡去,最終被徹底的遺忘。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木馬肉放在微博上面,微博名字:火鍋少女西子緒。
果粒橙一邊做一邊死的成就終於達成,求陸之揚的心裏陰影面積。
下一個世界哈哈哈哈
木馬(肉)
陸嘉樹的掙扎,在陸之揚看來不過是情趣罷了。他像逗弄小動物似得,把陸嘉樹的衣服一點點的脫掉,看著陸嘉樹白皙如綢緞的肌膚暴露在了自己面前。
纖細的頸項,胸前粉色的嫣紅,飽滿的臀部和修長的雙腿無一不在勾引著陸之揚的性趣。
他直接擠了一管潤滑劑在手上,然後開始擴張陸嘉樹的穴口。
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的小穴依舊緊致,陸嘉樹被陸之揚緊緊的禁錮,感到冰涼的手指緩慢的擴張。
陸之揚道:“乖乖的,不然待會兒會受傷。”
陸嘉樹抬目,看到了那木馬上猙獰的性器,眼淚掉的更加厲害。然而他的眼淚卻並未讓陸之揚動搖……事實上,陸之揚已經準備很久了。
眼見擴張做的差不多,陸之揚輕易的將陸嘉樹抱起,然後輕易的將他的穴口對準了木馬上的矽膠性器。
“不要,不要……我錯了,放過我吧。”感到冰涼的器具就在自己的穴口蠢蠢欲動,陸嘉樹害怕的全身都開始痙攣。
陸之揚沒有答話,歪過頭吻住了陸嘉樹。
唇舌交纏,發出曖昧的水聲,陸嘉樹感到自己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席捲,缺氧的感覺讓他神志越發混沌。
抓住了這個時機,陸之揚輕輕的放了手。
陸嘉樹猛地瞪大眼睛,他感到冰冷的器具緩慢的頂入了他的腸道,給了他一種快要將他整個人劈開的恐怖錯覺。
“啊——”陸嘉樹發出淒慘的叫聲。
陸之揚一直很小心,他雖然想玩,但也不想陸嘉樹受傷,所以在確認陸嘉樹的穴口已經包容了矽膠性器後,他便帶著些惡意的鬆開了手。
那性器就著陸嘉樹的體重,直接進入了最深的地方。
“啊,啊……”陸嘉樹眼淚根本就沒聽過,他緊緊的抱著木馬,哭著求饒:“爸爸,不要了,爸爸我害怕……”
陸之揚低頭親了口陸嘉樹已經立起的性器,笑道:“壞孩子撒謊會受懲罰哦。”
他說著,走到了一邊,然後按下了牆上的開關。
原本靜止的木馬突然開始旋轉。
“啊!!”敏感的腸道被如此粗暴的對待,嫩肉被不斷的頂弄摩擦,這過度的刺激讓陸嘉樹控制不住的流下口涎,眼睛裡一片失神。
陸之揚不知從那裡摸來了一把細細軟軟的刷子,開始慢慢的刷著陸嘉樹的穴口,那些因為性器抽插被帶出的腸肉被小刷子一刷,讓陸嘉樹生出一種無法抑制的瘙癢感,他哭著繼續哀求:“不要這樣,爸爸……啊啊啊!!”木馬突然開始加速。
陸之揚的動作讓陸嘉樹不由自主的開始自己主動動作,他死死的抱著旋轉的木馬,一邊哭泣,一邊上下扭動著腰肢想要緩解瘙癢。
陸之揚說:“嘉樹,舒服麼?”
陸嘉樹麻木的看著陸之揚,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呻吟,渾身痙攣的射了出來。
陸之揚這才停下了木馬,然後將陸嘉樹從木馬上抱了起來。
在脫離那矽膠性器時,陸之揚清楚的聽到穴口發出“啵”的一聲。
陸嘉樹躺在陸之揚懷裡,不反抗也不說話,直到陸之揚再次將手指深入陸嘉樹的穴口。
陸之揚的手指摸著陸嘉樹軟軟穴肉,眯起眼睛笑了:“嘉樹好軟好熱啊。”
陸嘉樹嗚咽一聲,說自己不要了。
陸之揚親了親他的額頭,環視了一圈玩具室,道:“還有這麼多玩具,嘉樹怎麼能不要了呢。”
說著,他將自己的性器,慢慢插了進去,開始享用他已經成熟的寶貝。
☆、第52章 末日養兒手冊(一)
陳立果躺在床上裝屍體。
系統說:“起來,做事了。”
陳立果奄奄一息,虛弱的說:“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恨我到了這個地步。”
系統:“……”
陳立果說:“統子,我覺得我們必要交心談一下。”
系統說:“談什麼。”
陳立果幽幽的說:“你是不是念經把腦子給念壞了……我這麼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就算了,居然,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系統沒理陳立果,瞅了眼時間後,冷淡的說:“你還有七十二小時零五十四分鐘。”
陳立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穿到這個世界最初的時候,陳立果居然既沒有生病,也沒有被追殺,身體還頗為健康。然而陳立果剛驚喜完,以為系統已經被他的真誠的愛情感動時,就接受了系統給他傳輸的關於這個世界資訊。
這個世界現在還是正常的,為什麼說現在還是正常的呢,因為三天之後,這個世界就會走向毀滅的邊緣——一種奇怪的病毒突然爆發,地球上百分之九十六的人類直接變成了喪屍。
陳立果是看過喪屍片的人,他看片子的時候從來都覺得,自己根本不用緊張,因為他大概會成為被主角爆頭的對象之一。逃是肯定逃不掉了,爭取多啃主角一口吧。
這個世界不但環境惡劣,命運之女的命運更是坎坷。
喪屍病毒爆發之後,本來在醫院生產的命運之女爆發了異能,昏迷了過去。待她醒來後,卻發現她的孩子已經不見了,而她自己被人救走,已經遠離了那個城市。
末日初期的異能是很弱的,所以命運之女雖然想要回去找到自己的孩子,可卻沒能成功,於是這件事成了她一輩子的遺憾。
之後命運之女又遇到了孩子的父親,另一個異能覺醒的男人,她懷孩子這件事,那個男人並不知道,他對命運之女事實上並無愛情。
那男人雖然長得帥,能力強,性格卻很糟糕,離人渣不過一線之隔。命運之女卻愛極了他,幾次為他出生入死。
直到後來,那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將命運之女拋棄在喪屍群裏。
陷入危險的命運之女,覺醒了最強異能,然後在憤怒之中毀滅了地球。
被系統輸入世界走向後的陳立果表示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辣雞的劇情。
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還在和系統耍賴:“我們商量一下,直接下個世界成不成?”
系統說:“可以啊,嘻嘻嘻。”
陳立果:“……”這個小婊砸,就知道記仇。
上個世界陳立果是把系統得罪的挺狠的,這個世界系統擺明瞭態度:你要是能在逃命的時候還搞基,那我就服了你。
陳立果心如死灰,恨不得立刻從樓上跳下去結束這讓人感到悲傷的一切。
但沒辦法,他不敢,看系統的態度他要是這麼幹了,指不定下個世界還要怎麼折騰他呢。
心中難過的陳立果去廚房煮了碗泡面,吃了之後就出門了。
出門之後陳立果帶著自己的□□和身份證開車直接去了銀行,搞清楚了□□密碼後,轉個頭又去了商品小市場。
買了幾十箱礦泉水,速食麵,還有保質期比較長的小食品,陳立果叫老闆幫忙把東西全都運回了家。
老闆有點奇怪陳立果買這麼多東西幹嘛,陳立果說:“這年頭不好過啊,指不定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
老闆看了陳立果一眼,那眼神顯然是在說:這人有病。
陳立果也沒解釋,掏出煙在旁邊抽著,一副深沉的模樣。
老闆收了錢,趕緊走了,看起來很怕陳立果發瘋。
陳立果看著這一屋子東西,又抓緊時間去了買野外用品的商店一趟,買了十幾套衣服,十幾把多功能道具和幾頂帳篷,還有一些細碎的野營物品。
結賬的時候,陳立果再次享受“這人是個神經病”的溫柔凝視。
然而陳立果並不在乎,因為他真的爽到了。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陳立果最喜歡的就是主角在末世前段時間囤積物資的描寫,這下親身上陣更是感到了無比的酸爽。
一天二十四小時,去了兩個地方時間就用的差不多了,陳立果晚上回家,屋子裏已經被亂七八糟的物資堆滿。
但陳立果沒有打算睡覺,他去了樓下一個賣防盜門的地方,說著自己想要加固門窗。
那老板正準備下班,叫陳立果明天來。
陳立果哪里有時間等,他道:“我加五倍的價錢,你給我加急做。”
那老闆一聽,有這好事,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陳立果問他一天能不能做好,老闆有點遲疑。
陳立果說:“再給你加一千。”
老闆立刻答應了,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傻子。
陳立果瞅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聽說A市那邊,好像在流行什麼病毒,這兩天叫你家裏人存點米油吧,物價肯定要漲。”
老闆不把陳立果說的當回事兒,隨口應付了。
陳立果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老闆去了自己家,看著他連夜給自己加固門窗。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門窗加固的差不多了,陳立果付了錢,去床上小憩一會兒,就又打起精神爬了起來。
今天陳立果要去醫院做件大事——他要去把命運之女的孩子偷過來。
陳立果說:“系統,我的生活好久沒這麼充實過了。”
系統心道你也好久沒叫我系統了。
陳立果說:“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系統還以為陳立果說完這句話就要出門,哪知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脫了褲子就擼了一管,擼完洗手的時候對系統說,“我還能再來十次。”
系統:“……”媽的智障。
擼完後,陳立果保持著看破一切的賢者時間,溜進了醫院。
命運之女剛剛才生產,孩子就放在他的身邊。
這時候任誰也想不到,大半夜的會有個人突然沖進醫院把孩子擄走,所以當陳立果離開的時候,居然都沒有人發現他的行蹤。
孩子才出生一天,皮膚還皺皺巴巴的,陳立果掀開繈褓瞅了眼,看到了那迷你小弟弟,知道這是個小男孩。
在世界原本的走向裏,這個小男孩應該長不大的。
他才出生,又離開了母親,還遇到了環境極其惡劣的末世,要是能活下來,那真是個奇跡了。
總之直到命運之女毀滅世界,這個孩子都沒有再出現。想來也是夭折了。
陳立果是第一次帶孩子,點束手束腳,他本來想把命運之女一起接到自己屋子裏的,但思來想去,又覺得這有可能會導致任務無法完成。
因為在命運之女生命中佔有重要分量的那個渣男,在命運之女的眼中卻是很完美的存在,不然她也不會偷偷懷了他的孩子,再偷偷生下來。
認識一個人的面目,只有在你最狼狽的時候才會最容易做到,況且命運之女並非纖細蘆葦,在末世之中,她也是越戰越強。
綜合以上因素,陳立果最後還是沒有插手。
陳立果把孩子偷回家後,又去超市買了大量的奶粉和尿布,多的超市經理都在詢問需不需要幫他送回家。
陳立果也沒客氣,直接讓貨車直接幫他把東西送到了樓下。
陳立果把東西搬回屋子的時候,聽到臥室裏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他趕緊過去把床上的小猴子抱了起來,他道:“系統,他是餓了還是怎麼了?”
系統迷之沈默了片刻,道:“尿了。”
陳立果哦了聲,給孩子換了尿布,然後又給他準備奶粉。
陳立果一邊煮牛奶,一邊說:“其實我還是支持母乳餵養的。”
系統聽後,緩緩道:“不然你擠點出來喂他?”
陳立果:“……”可以,這很系統。
陳立果沒奶,所以小寶寶只能喝奶粉,他抱著軟軟一團的寶寶,只覺得心都化了。陳立果的性向註定了他沒有孩子,所以此時有點父性大發。
陳立果:“我一直渴望一個寶寶。”
系統沒想到陳立果突然這麼感性,有點愣住了。
然後陳立果打破了系統最後的幻想,因為陳立果說:“一個像我這麼可愛的寶寶,嘻嘻嘻。”
系統:“……”真想給他臉上來兩下。
小孩子挺乖,喝了奶,換了尿布後睡著了。
陳立果把他放在床上,轉身出去了一趟,這次他是去農貿市場買了大量的糧食和蔬菜的種子,還把剩下的錢都買了香煙。
陳立果雖然沒有經歷過末世,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這些東西在末世都是好東西,想買都買不到。
況且,這具身體還有一個靈泉空間的金手指。
這是唯一支持陳立果留下的原因,他也想看看那靈泉和空間,享受一下小說主角的待遇。
準備的時間流逝的飛快,三天時間很快到了。
陳立果陪著正在轉著眼珠子四處看的小寶貝躺在床上,他這三天總共就睡了兩三個小時,這會兒已經是困的眼皮都睜不開。
陳立果給孩子喂好了奶,換好了尿布,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稍微有點久,但陳立果中途還是起來給孩子喂了飯,他眼圈發黑,對把他叫醒的系統說:“系統,你坦白和我說吧,這個小孩是不是你故意加進來折騰我的。”
系統說:“我是那種隨便加NPC的系統嗎?”
陳立果十分懷疑。
然後系統很坦白的說:“是的,我就是。”
陳立果:“…………”
系統說:“不服你投訴我啊。”
陳立果說:“那你給我個投訴的方式!”
系統說:“我不給你,你去投訴我不給你投訴方式唄。”
陳立果被系統的無恥震驚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也能有今天。
陳立果:“我們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呢?”
系統:“你猜?”
陳立果:“因為愛情?”
系統:“對,你猜對了。”
陳立果無言以對,他發現如果系統再以這種速度升級AI,他以後都不會是系統的對手,想想都渾身發抖覺得可怕。
給孩子喂完奶,陳立果又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然後他在一陣巨大的爆炸中醒了過來。
那爆炸聲非常的響,陳立果被嚇了一條,躺在他身側的寶寶因為這聲音也哇哇大哭起來,顯然被嚇得不輕。
陳立果安撫著寶寶的情緒,道:“不怕啊,哥哥在這兒。”
系統冒出來一句:“你年齡能當他爸了。”
陳立果義正言辭:“我的靈魂永遠是個十八歲的寶寶。”
系統:“……”
小團子被陳立果哄住終於不哭,他小小的抽泣了幾聲,伸出小手抓著陳立果的大拇指吮吸起來。
陳立果趕緊把手取了出來。
小團子癟嘴又要哭。
系統煩道:“你讓他吸唄。”
陳立果有點尷尬:“額……我沒洗手。”
系統臉色一黑,似乎想起了陳立果睡前把手伸入褲襠的動作,他:“……”
陳立果趕緊去廁所又洗了好幾遍手,才拿給了寶寶讓他繼續吸。
寶寶終於不哭了,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
爆炸發生後,窗外彌漫著濃濃的煙霧,陳立果打開了屋子裏的空氣淨化器,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新聞裏裏目前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如陳立果所料那般,說某某地方出現了新型病毒,讓民眾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儘量待在家裏。
陳立果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鼻子有點涼,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流鼻血了。他的心情有點複雜,說:“系統,我怎麼看個新聞聯播都能流鼻血,這主持人長得不帥啊。”
系統:“……你能不要什麼事情都往那方面想嗎?”
陳立果:“我拒絕。”
系統:“……”好想殺人啊。
陳立果塞了兩團紙在鼻子裏,本來以為過一會兒血就會止住,但他沒想到的是這血居然越流越厲害。陳立果流著流著就覺得不對勁,他臉上蒼白的走向廚房,拿了塊冰放在後頸上,他道:“統兒啊,這血喝下去能補回來麼?”
系統說:“你見過輸血用喝的?”
陳立果:“……那完了。”他頭已經開始暈了。
系統說:“你別擔心,這個是…*(&)&(*”
後面的話對於陳立果來說就是一串亂碼,因為他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床上。
八個小時後,陳立果從床上醒了過來,他還沒睜開眼睛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待他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只見一米八的床鋪上,潔白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大片,溢出血液甚至流到了地上,陳立果:“我居然還活著。”
系統沒好氣道:“趕緊去看寶寶,他餓慘了。”
陳立果趕緊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給他家寶寶換尿片餵奶。
陳立果睡了八個小時,寶寶餓了就哭,這會兒已經有些困倦,吃飽之後沒等陳立果哄,就呼呼的睡了過去。
陳立果把寶寶放下,看了眼自己一片狼藉的床鋪,心情複雜的說:“給咱孩子取個啥名字啊。”
系統:“……”咱孩子??誰和你是咱了??
陳立果說:“不然就叫陳統算了,多好記。”
系統:“…………”
陳立果正準備拍板說孩子就叫陳統了,卻聽到系統幽幽的問了句:“你下個世界還想當人麼?”
陳立果:“……你威脅我。”
系統:“你看著吧。”
陳立果委屈極了,他說:“一點都不在乎我們的寶寶,好吧,不叫陳統。”
系統以為陳立果就這麼妥協了,結果第二天,他聽到陳立果開始叫寶寶陳系……
系統:“……”他媽的還不如陳統呢!
面對憤怒的系統,陳立果淡然表示:“愛生活,愛系統,愛快穿。”
系統:“……”愛你奶奶個腿。
但名字陳立果堅持不再修改,並且表示這是他的心血,誰改和誰急。
系統忍了兩天,但在他發現,陳立果叫陳系小名叫“系系”的時候,他就有點忍不了了。
系統說:“你能別叫他系系麼?”
陳立果一臉無辜:“為啥啊?”
系統說:“你不覺得系系很像嘻嘻嗎?”
陳立果說:“不像啊,一個是四聲,一個是一聲。”
系統:“……”
陳立果安慰的說:“你別太敏感。”
系統:“……”陳立果,你可以的。
陳立果流了一床的血後,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異能,就和系統說的一樣,他的異能是是個獨立的空間,空間裏有土地可以種植植物,還有一口泉水。
陳立果喝了口泉水,當即感到自己那麼多血不是白流的,值!
這水喝了之後,陳立果體外排出了許多黑色的污漬,他洗澡將那些污漬洗淨後發現他的皮膚更加光滑了,身體上的一些小毛病也全都痊癒了。
陳立果神龍活虎,恨不得沖出房子找個男人打兩炮。
但非常遺憾的是,系統選擇的這個世界果然是有無限的先天優勢,因為此時病毒已經爆發,外面的街道上沒有一個活人,全都變成了追著人啃的喪屍。
陳立果目前還沒有重口到去找具喪屍解決生理問題的地步。
陳立果在有了靈泉後,嘗試性的給寶寶喂了一些,見寶寶並沒有什麼壞的反應,乾脆就用靈泉給寶寶沖奶粉。
這團子很喜歡靈泉的味道,喝了一次之後就再也不肯喝一般的水。
陳立果想著這孩子從小就洗精伐髓,長大了一定是個驚世奇才,阻止他娘毀滅世界定然不在話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立果真相了。
有了空間,陳立果把從外面買的各種物資都裝進了裏面,還進去刨了土,種了些菜下去。
陳立果居住的地方,離市中心有點遠,所以人口密度沒那麼大,喪屍災也那麼嚴重。
之前加固的門窗都起了作用,實在不行還能躲空間裏。
喪屍災難發生的前兩天,陳立果趁著人們都很慌亂,獨自去了超市一趟,掃蕩了而不少東西進空間裏,還特意裝了不少的藥物。這些東西以後肯定都是要用到的。
陳立果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拿著鐵棍一臉警惕的往外走的鄰居,鄰居看到是活人,明顯松了口氣,他說:“大兄弟,好巧。”
陳立果點點頭,也回了句好巧。
鄰居說:“外面那怪物多麼?”
陳立果說:“還不太多,你小心點應該沒事。”
鄰居歎氣,他說:“政府說這事情能壓下來,我怎麼就不信呢,我剛接了南邊的消息,說那邊也是一片一片的。”
陳立果說:“是不太可能壓下來。”
鄰居說:“嗯,我就是想趁著情況不太糟糕,出去找點吃的。”他看了眼陳立果手裏提著的包,道,“我先去了。”
陳立果說:“去吧,小橋街那邊的怪物少點,你可以先去那邊。”
鄰居道了聲謝,出門去了。
陳立果回了家,把包一放,又開始哄寶寶。
因為喝了靈泉的水,又長大了些,寶寶臉上不再像剛出生那般瘦,多了些嬰兒肥。但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寶寶長得太快了,不過幾天的時間,就長得和一個月的小嬰兒似得。
但陳立果沒養過孩子,也就沒啥經驗,覺得長得快是好事啊,長得越快,母子相認越早,說不定那姑娘就不會那麼想不開。
末日最開始的一周,新聞裏都在說叫民眾不要恐慌,政府已經派出了軍隊。第二周就開始說讓民眾戰略性的轉移,往人少的地方跑,且儘量儲存食物,第三周就沒有電視看了,哪個台都是一片麻子。第四周也就是一個月的時候,全樓斷電,像陳立果這種早就準備好發電機的人還好,沒有發電機的其他家,就有點慘了。
不過這時候政府開始組織民眾轉移,陳立果是沒有要走的打算,但也有不少的民眾決定跟著軍隊走。
街道上更加的安靜,唯有寂靜的夜晚能聽到喪屍低低的嘶吼聲。
因為沒有電,四處都是一片漆黑,陳立果有吃有喝,還有系統提供的海綿寶寶看,日子過的很是滋潤。
就這麼過了兩個月,陳立果家的大門第一次被敲響。
陳立果拿起準備好的鐵棍,走到了門邊打開貓眼,問了聲誰啊。
男人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他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家裏人有發燒了……你可以,借一些藥物給我麼?”
陳立果聽出這聲音是之前那個在樓道裏遇到的鄰居,他道:“你等一下。”
他轉身進了裏屋,取了退燒的藥物,把門打開了一個縫將藥物遞了出去。
那人接了藥,連說幾聲謝謝,轉身就要走。
陳立果卻問了句:“是誰生病了呀?”
鄰居苦笑:“我的女兒……”
陳立果對這個鄰居沒啥深刻的印象,只是依稀記得鄰居有個不大的女兒,他道:“你們怎麼沒跟著軍隊走?”
鄰居低低道:“我有些□□消息……說最好不要去軍隊。”
陳立果聞言歎氣:“現在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鄰居搖了搖頭:“不怎麼好。”他家裏儲備的東西並不多,經過幾個月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但女兒卻突然發起高燒,他一戶一戶的敲門,心中已經不抱希望,卻不想居然這棟樓裏還有活人。
“發燒?”陳立果想到了什麼,他說:“你等一下。”
他回屋將空間裏的領泉水灌了一桶,然後提了出來遞給了鄰居們,他道:“這是我自己存的水,你們拿回去喝吧。”
鄰居說:“那你呢?”
陳立果道:“我這裏還有一些。”
鄰居顯得有些猶豫,他不是那種伸手的人,但此時處境艱難,就算他不需要,他女兒也需要,所有糾結之下,他還是接下了陳立果的好意,他道:“我叫張明樊,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說。”
陳立果點點頭,看著鄰居離去了。
按照陳立果的計畫,他是準備至少在屋子裏待至少三年再出去。
三年之後,正好可以遇到已經變強的女主角和正在渣女主角的男主角,而且那時候喪屍的數量少了很多。
一般人即便囤積了很多屋子,在屋子裏蝸居三年也是不現實的,但陳立果仗著靈泉,開始愉快的過著他的宅男生活。
系統已經不對陳立果的上進心抱有任何的希望,他知道陳立果如果可以躺著絕不會坐著,如果可以坐著絕不會站著。
陳立果從醫院帶回來的陳系發育速度驚人,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居然就能走路了,還走的有模有樣。
並且陳立果很驚訝的發現陳系的智力已經超出常人的範圍,他拿著一本童話書對陳系講了一遍,第二天陳系就能根據他第一遍的訴說,一個個指出童話書上的對應人物。
陳立果說:“不愧是咱們的孩子,這智商,太牛了。”
系統:“數學三十六的智商?”
陳立果:“……你能別揪著這件事麼?”
系統道:“語文作文二十多分的智商?”
陳立果:“……”可以,你贏了。
如果不是陳立果知道原世界的發展軌跡,他真的懷疑小陳系不是個人類了,這娃第三個月的時候就開始長牙,一口小白牙還長得非常整齊,牙齒長齊之後就主動斷了奶,並且對肉食表現出了極度的熱愛。
這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養的心驚膽戰的,也就陳立果這個沒心沒肺的養的賊開心,天天想方設法的給陳系找新菜譜,生怕陳系營養不均衡。
長齊牙齒不到一個星期,陳系口齒清楚的說出了第一個詞,爸爸。
陳立果聽到這個詞滿臉驚喜,他從未當過父親,被人叫爸爸自然是特別的高興,特別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孩。
他親的陳系滿臉都是口水,眼睛都笑的看不見了,他說:“系系乖啊,再一聲。”
陳系瞪著他的黑眼睛,鼓著臉蛋又叫了聲:“爸爸。”
陳立果:“哎嘿嘿嘿嘿,真乖,晚上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
陳系又說:“肉肉……”
陳立果又問了什麼肉,陳系都一一回答了,陳立果和陳系對話完才發現,陳系居然可以和他完成最簡單的對話,他什麼都聽得懂,且都能回答。
完全被蠢爸爸靈魂附體,毫無育兒經驗的陳立果滿臉燦爛,他說:“統兒,兒子太可愛啦。”
系統也沒提醒陳立果這孩子的異常,很不屑的哼了聲。
陳立果把陳系抱起來,又親了個痛快,小孩子臉上全是嬰兒肥,親起來可舒服了。
陳系由著他爸發瘋,他的眼神裏全是小孩子的天真好奇,還有對陳立果深深的依賴。
當天晚上,陳立果做了一頓全魚大餐,讓陳系敞開了吃。
陳系吃的十分開心,最後小肚子都吃撐了。
靈泉裏的魚對身體很有好處,陳立果也沒去想吃多了會不會出事,他想著小孩子吃不了多少,於是由著陳系隨便吃。
然後陳立果收拾碗筷的時候,就發現一條六斤的魚居然啥都沒剩下,他自己就吃了幾口,剩下的全進了陳系的肚子。
陳立果掀開陳系的衣服,看著他鼓鼓的小白肚皮,有點憂慮的說:“系系,你怎麼吃了那麼多,不難受嗎?”
陳系搖搖頭,奶聲奶氣的說好吃。
陳立果揪了他的臉,囑咐道:“以後不准吃這麼多了。”
陳系有點委屈,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陳立果把他抱到玩具堆裏,就去廚房洗了碗,但他洗完碗出來,卻看見陳系倒在地上,兩眼緊閉,呼吸急促。
陳立果心中一涼,趕緊走到陳系身邊,抱起陳系才發現小孩子身體滾燙,顯然是在發高燒。
陳立果趕緊把陳系抱到床上,然後去空間取了領泉水給他喂下。
陳系喝了泉水,身上的溫度稍有下降,但狀況依舊不太好。
陳立果心疼極了,心裏想著以後決不能這麼慣著陳系,這是要慣病來,小孩難受,自己也跟著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陳系是攻,這次輪到果粒橙來養嘻嘻嘻嘻嘻嘻
想要大家的營養液,想要被大家灌溉,啊,用力,不要停,再來一點。
☆、第53章 末日養兒手冊(二)
陳立果坐在床上奶孩子。
陳系這一次發燒,足足燒了三天,陳立果天天給他喂靈泉水和退燒的藥物,但溫度死活保持在三十八度降不下來。
這時候外面的醫院功能已經完全癱瘓了,陳立果著急也沒辦法,只能讓系統找了些法子給陳系降溫。
萬幸中的不幸是陳系雖然在發燒,但胃口還是不錯,陳立果一天喂他四五頓他還要喊餓。
三天之後,陳立果總算松了口氣,陳系身上的溫度降了下來,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生龍活虎。
身為父親的陳立果泣不成聲:“統兒,咱的孩子終於保住了。”
系統:“……”這智障戲又來了。
陳立果:“好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為什麼就那麼冷漠呢?這也是你的孩子啊。”
系統:“……”好煩,不想說話。
陳立果:“統子,你咋不說話。”
系統:“說髒話嗎?”
陳立果:“咦嘻嘻嘻。”
熟讀各類經書還是很有用處的,至少現在系統沒有每次聽到陳立果嘻嘻嘻都會想殺人,想殺人的頻率降成十次裏面□□次想剁了這弱智宿主。
孩子好的第二天,陳立果送去靈泉水的鄰居張明樊又上門來了,不過這次不是來要東西的,他提了一書包的速食麵,想要感謝陳立果之前對他的幫助。
陳立果見了速食麵有點驚訝,他說:“這麼多?”
張明樊說:“嗯,我們組織了一個小隊伍,去稍微遠點的地方掃蕩了超市,這次收穫很不錯。”
陳立果說:“不用了,我家裏還有不少吃的。”
張明樊道:“你別硬撐了,我看你都餓瘦了。”
陳立果的確是瘦了點,不過那是心疼孩子熬的,他想了想,還是伸手收下了鄰居的謝禮。
見陳立果收下東西,張明樊松了口氣,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能問問你之前給我的乾淨水是在哪里找的麼?家裏自來水停了好久……在附近一直都沒有找到乾淨的水源。”
陳立果說:“這是我之前存在水箱裏的,這邊還有一些,你先拿回去用吧。”
張明樊顯然很想要,他女兒身體才好,超市里的水只夠飲用,還得省著喝,但他長歎了口氣後,還是拒絕了陳立果的好意。
陳立果道:“拿去吧,我家裏還有不少水,這一年應該都夠了。”
張明樊還是搖頭。
陳立果又說:“我一個人住,也用不了多少,咱都是鄰居,互相幫襯點是應該的。”
張明樊猶豫道:“那你要是不夠了……”
陳立果說:“等我不夠了,你們肯定都找到新水源了。”他想了想,又道了句,“我記得南明後山那邊有小河,等有機會了我和你們一起過去看看?”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不要就是矯情,張明樊受了陳立果的好意,又提著一桶水回去了。
陳立果見他走遠了,才順手關了門。
屋子裏的肉團子正在床上亂爬,看到陳立果就奶聲奶氣的叫粑粑,他雖然差不多能說話,但吐字依舊不太清楚,聽起來卻格外的可愛。
陳立果把陳系抱起來親的他一臉都是口水。
陳系呀呀的叫著,小手拍著陳立果的腦袋。
陳立果親完之後看差不多快到九點了,就開始哄團子睡覺,他道:“系系乖啊,睡覺覺了。”
陳系卻不肯睡,拉著陳立果的手又要啃。
陳立果見狀有點奇怪,他道:“咱娃怎麼那麼喜歡我的手啊。”
系統想了一會兒:“長牙想磨牙?”
陳立果:“……這牙都長齊了。”
陳系長牙齒長的賊快,現在一排小白牙,啃肉已然毫不費力。
系統說:“不然你試試給他點磨牙的東西試試。”
陳立果想了想,從空間裏摸出一個小孩子磨牙的玩具,遞給了陳系。
哪知陳系看也不看那玩具,依舊抓著陳立果的手不肯放,啃的津津有味。
陳立果:“……我的手有那麼好吃麼。”看陳系啃的那模樣,他都覺得自己有點餓了。
系統:“味道像豬蹄?”
陳立果沈默兩秒,幽幽道:“這可是咱孩子。”
系統:“……”
陳立果正和系統鬥嘴,卻突然感到手指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拇指居然被陳系給咬破了。破損的手指流出鮮血,被陳系緊緊含在口中,他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看樣子吸的是相當津津有味。
陳立果一臉懵逼,趕緊把自己的手指救了出來。
陳系滿臉戀戀不捨,被鮮血染紅的嘴唇叫著:“粑粑,粑粑……”
陳立果心想你喊我祖宗我也不會給你再吸一口的。
然後陳系就開始哭。
再然後陳立果哭著對陳系叫了聲祖宗,求陳系別哭了。
不過就算是祖宗吸血也是不正常的行為,陳立果作為一個優秀的父親必須要糾正這種行為,於是他去給陳系熱了牛奶,然後把奶瓶塞到了陳系的懷裏。
陳系不肯依,繼續哭,陳立果開始還哄,後來就不哄了,看著陳系哭,看陳系哭累了就給他喂點水。
陳立果知道他聽得懂自己的話,苦口婆心和自家孩子說道理。
陳立果說:“喝血是不對的。”
陳系哇哇哇哇。
陳立果說:“你不是兩三個月的孩子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都四個月了!”
系統:“……”他開始好奇陳立果能教出個什麼樣的奇葩。
陳立果又說:“陳系,我是認真的在和你說話,你不要以為你哭就能不聽我的話。”
系統心想哭有個屁用,能從陳立果身邊逃開他寧願把自己腦子炸了,還可以順帶在陳立果腦門兒上開個洞。
但是陳系聽了陳立果的話,居然真的不哭了,他一臉委屈的看著陳立果,那小眼神兒看的陳立果心都碎了。
陳立果:“你別這麼看著我,你以為這麼看著我,我就會心軟了嗎?”
陳系抽泣一聲,叫了句粑粑。
陳立果:“……”他瞬間覺得自己之前做的心理建設都是狗屁,趕緊和系統求援,“統兒,咱兒子太可愛我要把持不住了。”
系統聞言無比憤怒道:“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陳立果:“……你似乎提醒了我什麼。”
系統:“……”媽的,被陳立果給帶歪了,他趕緊轉移了話題,“你給他喝點泉水,要泉眼附近的。”
陳立果心想這要求真是高,但他還是乖乖拿了個奶瓶進了空間,脫光衣服潛入了泉水裏,然後在泉眼附近灌了一瓶水。
出來之後陳立果也來不及穿上衣服,趕緊把水喂給了陳系。
沒想到陳系喝了泉眼附近的水後,居然真的不鬧了。
陳立果看著陳系滿足的咂咂嘴,居然在心裏生出一絲絲的惆悵,他想,孩子,爸爸的血液還不如那沒有消過毒的水好喝嗎?
陳系喝完之後就打起了小呼嚕,看起來睡的十分香甜。
陳立果哽咽一聲,抹去了眼角的一滴失落的淚水。
系統的話打破了這悲涼的氣氛,他說:“你能把衣服先穿上嗎?”
陳立果:“死鬼,人家哪里你沒見過。”
系統:“……”真是辣眼睛。
陳立果穿好睡衣,心中感歎今天真是充實又有趣的一天呢。然後他躺在陳系旁邊的床上,心情愉快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氣晴朗,外面的喪屍依舊充滿著活力。
陳立果在空間裏刷牙洗臉,上了廁所,慢慢悠悠晃蕩出來後,陳系才剛剛醒來。
陳立果站在廚房,說:“寶寶,早上吃肉是不健康的,今天不吃肉了啊。”
陳系咿呀抗議,一個勁的叫肉肉。
陳立果說:“不行,吃太多肉會營養不均衡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廚房。
哪知他前腳沒進去多久,就感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貼到了自己的小腿上,陳立果一驚,扭頭發現本該在床上坐著的陳系居然自己走了進來。
陳立果一把將他抱起,驚恐道:“兒子,你怎麼長的這麼快?!”
陳系的眼睛往鍋裏盯,他知道好吃的都是那裏做出來的,他親了陳立果一口,討好道:“肉肉,肉肉。”
陳立果:“你親我一口我就會妥協了?”
陳系聞言凝視了陳立果片刻,然後他親了陳立果兩口。
於是陳系的營養蔬菜早餐變成了一大塊燉的軟軟的肉排。
陳立果和陳系之間沒有什麼是一口親親解決不了的,如果一口不行,那就兩口。
吃了肉肉的陳系真是十分的高興,又拉著陳立果要他給自己講童話故事。
陳立果認真說:“你不能聽童話了。”
陳系看起來有點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陳立果會拒絕他。
陳立果深沉的說:“你是時候該學點有用的東西了。”
然後陳立果開始教陳系小學語文,小學數學,小學英語。
陳系一開始還有點迷茫,但很快就上了手,他的學習能力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陳立果說過一遍,他就能記得一清二楚,舉一反三,若不是此時身體依舊是個嬰兒,口吃還不伶俐,在系統看來他的智商很快就能超過陳立果。
面對這樣的陳系,陳立果感到了一絲恐懼,他說:“系統。”
系統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恐慌,心想你也有今天,他說:“怎麼了?”
陳立果說:“我有點慌。”
系統說:“你慌什麼。”
陳立果說:“他學的太快了。”
系統冷笑一聲,正欲為陳立果解答這個問題,卻聽到陳立果接下來的話,陳立果說:“我沒給他買高中課本,好害怕耽誤了他學習。”
系統:“……”媽的智障。
陳立果繼續說:“像我們這種窮人,學習是唯一的出路。”他存款都在末世前存了物資,還真是個地地道道的窮人。
陳立果感慨:“學習使我快樂,我愛學習。”
系統:“……”上輩子沒見你有這個覺悟??
時間在陳立果努力的教導中,一天天的流逝。
期間陳立果和鄰居張明樊的關係越來越好,張明樊見陳立果身體瘦弱,每次出門有收穫了,都會給陳立果帶點東西。
與之交換,陳立果給張明樊家送了些他自己用靈泉水種的番薯,他說這些番薯他就種在陽臺上,還讓張明樊進來看了看。
張明樊看這的確是個辦法,回家也挖了點土,在自己陽臺上種上了。
番薯好活,被靈泉灌溉過的番薯更是產量很高,陽臺地方不大,怕承重不夠也不敢種太多,但已經足以補充一家三口的口糧。
一時間樓上唯一剩下的兩家住戶,日子倒也變得滋潤了起來。
陳系還在繼續他的飛速生長。
大半年時間,他看起來已經像個三四歲的小孩,陳立果一開始有點驚訝,後來就習慣了,還責怪系統沒告訴他靈泉有催熟功能。
系統說陳立果胡說八道,靈泉怎麼可能有催熟功能,肯定是這個孩子自己有問題。
陳立果為這話哭了一個晚上,他說:“我懷著孩子容易麼?不足月難產生下來了,你就這麼說他,你到底當不當他是你的親兒子。”
系統:“……”和戲太足的人真的沒法說話。
後來陳立果也想通了,長快點就長快點吧,難道長快點就不養了?他可捨不得。
其實陳立果也知道肯定不是靈泉的問題,因為自己也在喝靈泉,如果有催熟的功能,按照這速度早就七老八十了。
不過調戲系統,總得找個理由啊。
陳系長得飛快,肯定和他的爸爸或者媽媽有關,陳立果回想了一下陳系他娘毀滅世界時的模樣,覺得大概母親的部分遺傳的比較多。
因為長期和陳立果待在一起,陳系和陳立果特別的親近,晚上睡覺都要和陳立果死活賴在一起。
好在陳立果睡覺習慣不錯,不會到處亂滾,不然他真怕把這孩子壓到了。
長得快陳立果能自我安慰是好事,但陳系身上的有一個特質卻讓陳立果無法自欺欺人。
陳系喜歡血液。
肉食的話,半生的最好,空間裏的魚他抓著就能啃的津津有味。
陳立果對這種行為從來不慣著,每一次都認真嚴肅的教育,連陳系裝可憐都不管用。
陳立果:“吃一次生肉三天不給肉吃。”
陳系嚶嚶嚶嚶。
陳立果說:“再哭打屁股。”
陳系瞬間止住了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陳立果,然後說:“粑粑不愛我了嗎?”
陳立果的心臟被這眼神射中,他說:“爸爸愛你。”
陳系說:“想吃肉肉……”
陳立果堅持最後底線:“吃一次生肉三天不給肉吃。”
如此循環往復,直到陳系垂頭放棄抵抗。
不管怎麼樣,陳立果就是覺得自己絕對不能給這孩子吃生肉,總覺得吃著吃著就要吃出事情。
此時距離末日發生,已經差不多七八個月。城市功能已經徹底的癱瘓,原本繁華的街道上生出茂密的雜草,甚至開始有野生動物出沒。
那天張明樊就說他在路邊看到了一頭豹子,雖然只是一個迅速掠過的身影,但還是讓一行人出了一身冷汗。張明樊猜測這些野獸是從動物園跑出來的,只是不知道是怎麼逃出鎖著的籠子。
然後他又和陳立果說他們一夥人弄到了槍。
陳立果問他們在哪里弄到的,張明樊說是在附近的公安局。
陳立果從兜裏逃處包煙,遞給張明樊,問他:“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
張明樊沒想到陳立果這裏還有煙,眼前一亮接過來抽出一根點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後,才道:“去南邊吧,那邊氣候好,這邊冬天太難熬了。”
陳立果點點頭。
張明樊說:“軍丨隊裏面好像也被染上了,當初跟著走的人死了不少……”
人多的地方必定要危險一些,出事的概率自然更大。
陳立果歎氣,他說:“你們這就要走?”
張明樊說:“等明年春天吧,要是現在走,說不定就凍死在半路上了。”他是個退伍的軍人,所以才知道那麼多□□消息,也在這混亂的末日了,利用自己的職業優勢,尋到了一席之地。
其實他挺佩服陳立果的,這麼一個看起來瘦弱無比,還特別好心的男人,居然在這種世道裏活下來了。
這時候張明樊並不知道陳立果還養著一個孩子,因為陳系的特殊性,陳立果一直將他隱藏的很好,有人進門,就把陳系丟進空間裏。
張明樊說:“你考慮一下,和我們一起走吧,待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這邊物資都被搜刮的差不多,活人也沒多少了。”
陳立果的確在考慮和張明樊一起離開,他本來打算在這裏待上幾年,等陳系年齡大了,身體沒那麼弱了再走。但以陳系目前的生長速度,陳立果好像也不用等那麼久。
張明樊說:“你要走,我會護著你的。”
陳立果說:“謝謝張大哥。”
張明樊苦笑,他說:“客氣什麼,當初要是沒有你,芸芸撐不撐得過來還不知道呢。”
芸芸是張明樊的女兒,已經七歲了,很可愛的一個小女孩,被張明樊保護的特別好。在這末日裏,居然保留了屬於孩子的純真。
陳立果說:“我想想,等冬天過了再說吧。”
張明樊說也成。
天氣就這麼一天天的涼了下來,結果今年冷的特別早,九月份的時候,居然就下了初雪。
陳立果是南方長大的孩子,他原來的家鄉九月份還在穿T恤褲衩呢,看到這飄揚的雪花嚇了一大跳。
陳系沒見過下雪,倒是表現的十分好奇,他的鼻子貼著玻璃,就像一隻小豬,陳立果看了就想笑,他摸摸陳系的軟頭髮,道:“去玩玩兒?”
陳系條件反射的親一口陳立果,軟軟道:“謝謝爸爸。”
陳立果笑眯眯的看著他。
小孩兒站在陽臺上接雪花,天氣還不夠冷,雪花一落到手上就化了,他見狀撅起嘴,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陳立果說:“喜歡嗎?”
陳系說:“喜歡。”
陳立果拍拍他的肩膀:“喜歡一樣東西,不一定要擁有他,有時候遠遠看著,也是一種幸福。”像你媽媽那樣,為了個人渣毀滅地球,就更不值得了。
陳系揚起腦袋,告訴陳立果他聽懂了,
陳立果滿意的點點頭,覺得自己已經完美的扮演的父親的角色——直到多年之後,他才發現,陳系這熊孩子早把他的諄諄教誨當做屁放了。
就在陳立果和陳系賞雪的時候,陳立果聽到自家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還有女人著急的叫喊:“季陽、季陽你在嗎?”哦,忘了說,陳立果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季陽,倒是陳系的親生母親姓陳。
陳立果過去開了門,看見張明樊的妻子杜萌滿臉冷汗,神色驚恐,她說:“季陽,明樊突然生病了,你能不能過來幫我看看?”
陳立果說好啊。
杜萌說:“那就謝謝你了。”
兩人一起上了層樓,剛進客廳陳立果就看到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張明樊。
陳立果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張明樊在發燒,燒的整張臉都通紅,陳立果手貼上去,居然覺得燙手。
陳立果問怎麼回事。”
杜萌說:“昨天送回來的時候就這樣。”她說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哽咽著小聲道,“我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肩膀上有個傷口,像是個牙印子。”
陳立果心中一沉,道:“燒了一天了?”
杜萌點點頭。
陳立果想了想,道:“把他搬到我家去吧,你們母女兩個身體不好,萬一傳染了……”
杜萌咽了口口水,她說:“可、可是,萬一……”
陳立果說:“我把他關在臥室裏……不會有事的。”
杜萌嗚咽著哭了出來,但沒哭多久,就強行振作起來。即便張明樊出了意外,她還得養她的女兒,還得艱難的掙扎著活下去。
陳立果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和杜萌一起把張明樊搬到了樓下。
陳立果把他放到沒怎麼用的客臥床上,叫杜萌先回去。
杜萌強笑道:“我沒事。”
陳立果說:“你先回去吧,先給他喂點藥,有什麼動靜就叫你。”
杜萌咬了牙,紅著眼圈道了謝,踉蹌著走了。
陳立果看著張明樊這模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去空間裏取了泉水給他灌了下去,又喂了些退燒的藥物。
泉水能不能治好喪屍病毒全然是未知數,陳立果說:“張明樊,你自己爭氣啊,你死了你女兒老婆怎麼辦。”
張明樊居然對陳立果這話有反應,眉頭重重的皺了一下。
陳立果又說了些話,見張明樊身上越來越紅,心中歎了口氣,就轉身出去把臥室門給關上了。
這一關就關了兩天。
期間陳系一直待在空間裏,陳立果偶爾進去陪陪他,畢竟屋子裏有個喪屍,陳立果可捨不得把他的寶貝置於危險境地。
這兩天杜萌根本睡不著覺,整天守在門外,她女兒也察覺了不對勁,表現的異常乖巧。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三人的祈禱被上天聽到了,兩天過後的傍晚,緊閉的臥室門裏傳來一聲嚎叫,這嚎叫在叫著杜萌和張明樊女兒的名字,是喪屍決不可能說出來的。
杜萌臉上一喜,正準備打開門,卻被陳立果攔住了,他道:“情況不太對,等一會兒再開門吧。”
杜萌臉上有些疑惑,但到底是聽了陳立果的話。
果不其然,門裏面開始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張明樊的嘶吼。
杜萌顫聲道:“這是怎麼了?”
陳立果想了想,道:“或許是後遺症,我們在外面等等。”
這一等就等了半天,臥室門也虧得一起加固了,不然早就碎了。張明樊從裏面打開門栓,走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杜萌看見他這模樣,哇的一聲就哭了。
張明樊伸手重重的摟住了她,他說:“老婆,我還活著。”
杜萌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要不是有季陽,我。我……”
然後坐在沙發上的芸芸也走了過來,一家人哭著抱成一團。
陳立果被這氣氛感染,恨不得沖進空間抱著陳系的臉親個夠。
然後杜萌把張明樊接回了家,他修養了半個月才恢復了元氣。
張明樊修養好了之後,就來找了陳立果,他在對陳立果表示感謝之後,還說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簡單來說,就是他身體發生了變異,獲得了異能,還向陳立果展示了一下他的能力。
張明樊的異能是雷系的,比較少的一種異能,進階難度較大,但一旦升到高階,會比其他的異能更強一些。
陳立果道:“恭喜張哥,這次是真的因禍得福!”
張明樊道:“要是沒有你幫忙,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呢。”
陳立果笑了笑,他說:“大家都這麼熟了,互相照顧本就是應該的。”
張明樊道:“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陳立果笑道:“我以後還要靠張哥保護呢,張哥可別和我這麼客氣。”
張明樊又和陳立果聊了些,便回家去了。
陳立果把門關上後,這才將在空間裏待了幾天的陳系放了出來。
陳系嘟著嘴,顯然被關的很不高興。
陳立果見狀趕緊哄,在答應晚上給陳系做三塊肉排後,陳系才又露出了笑容,他說:“爸爸,我不喜歡那個叔叔。”
陳立果說:“為什麼不喜歡?”
陳系說:“和爸爸靠的太近的人我都不喜歡……”
陳立果一愣,忽的想起什麼,他說:“叔叔?你不是在空間裏麼?怎麼會知道叔叔來了?”
陳系滿臉疑惑,他說:“可是我想看到的話,就能看到呀。”
陳立果又問了陳系些問題,但小孩子回答的很模糊,讓陳立果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反正陳系的意思就是,即使他在空間裏,也能看到空間外面發生的事情。
陳立果想到之前陳系發燒的情況,隱約感到這種能力和陳系的異能有關係,雖然之前陳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陳立果都快以為那場發燒只是個意外不是什麼異能覺醒。卻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陳系卻展現出了他的不同尋常。
看著陳系天真的小臉,陳立果有點失落,他說:“統兒,咱孩子居然是個全方位的天才。”
系統道:“是天才不好嗎?”
陳立果滿臉陰沈:“這肯定不是遺傳的我的基因,說吧,你去哪里勾三搭四搞大肚子的,當初你懷孕的時候我就懷疑,你這個不守婦道的系統!”
系統:“……”真想照著陳立果屁股上就來兩腳。
陳立果說:“你咋不說話了?你心虛了啊?”
系統不說話,在心中咬牙切齒的想,他這次回到總部一定要把陳立果這個案例交上去,申請研發系統保護程式。
陳立果:“(⊙v⊙)統兒,你不會在琢磨下個世界怎麼折騰我吧,我錯啦。”
系統:“……”陳立果,你丫給我等著!!!!
陳立果心虛無比,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就已經夠慘了,但看系統的反應,怎麼總有種自己下個世界會更慘的錯覺呢。這一定是錯覺吧,他和系統都有愛的結晶陳系了,統兒怎麼捨得下得去手呢。
系統要是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估計會冷笑一聲,然後告訴陳立果,他不但下得去手,他還下得去狠手!!
作者有話要說: 果粒橙真是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慘,心疼五秒。= =
☆、第54章 末日養兒手冊(三)
九月初雪之後,氣溫驟降。
人們還未反應過來,口中吐出的氣息就已經變成白霧。
張明樊在天氣徹底冷下來之前,帶著他的團隊去了更遠的地方,然後帶回了不少的物資,也讓他們足以撐過這個冬天。
張明樊給陳立果帶了新鮮的蔬菜,這些蔬菜也發生了變異,原本矮小的萵苣居然瘋長至齊腰,本該小孩拳頭大小的土豆變成了人腦袋那麼大。
張明樊說這菜不少人都吃過,基本確定了沒毒,讓陳立果也可以吃一點。
陳立果接下菜,對張明樊表示了感謝。
因為末日,本該政府供應的暖氣今年是沒有了,好在陳立果準備了很多炭,天氣冷下來之後就用鐵盆在家裏燒了一盆。
他怕跑跑跳跳的陳系碰到炭盆,還特意用東西在炭盆周圍圍了一圈。
張明樊他們運氣也不錯,在一家雜貨鋪子裏居然找到了不少的煤炭,他本來想送點給陳立果,陳立果卻拒絕了,他笑道:“家裏存了不少,不用了。”
張明樊說你存那麼多炭幹什麼。
陳立果說他以前喜歡野營,出去玩一般都要帶一些炭,乾脆一次性批發了一堆,放在家裏。
張明樊真的在陳立果家裏見到了那些煤炭,也就放心了,畢竟這些煤炭這個冬天不燒完也不能帶走,都得浪費。
下雪之後,陳立果怕陳系冷著,拿出棉襖把陳系裹的像個球。
陳系倒是很喜歡下雪,一天沒事兒就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茫茫一片白雪發呆。
陳立果做完午飯就喊他:“過來吃肉肉了。”
陳系跳下桌子,走到陳立果邊上,乖乖坐下。
陳立果給他系了個小小的口水巾,把筷子遞給他讓他自己吃。
陳系吃著吃著,突然問了句:“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媽媽呢?”
陳立果表情一僵,低低道:“媽媽和爸爸分開了。
陳系滿面迷惑,他說:“可是為什麼要分開?”
陳立果一臉慈父的笑容,他說:“寶寶,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
陳系問:“比愛情更重要的事?”
陳立果說:“對啊。”
陳系聽得似懂非懂,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他敏銳的察覺出,他的父親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陳立果:“……”確實不想糾纏,因為他總不能告訴陳系說他是自己從醫院偷回的吧。
陳系長得飛快,入冬之後更像一顆雨後從地裏冒出來的竹筍,蹭蹭蹭的往上漲,在十二月份的時候,模樣竟然已經完全脫離了幼兒的稚嫩,已然是個挺拔的少年。
這種飛快生長速度和極高的智商,讓陳系開始陷入一種有點奇怪的狀態,他好奇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陳立果都無法給他解答。
於是陳立果給陳系搬出了一大堆的書籍,讓他自己看。
陳系一目十行,等到要過年的時候,陳立果給他的書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今年的冬天冷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比如有天陳立果給張明樊家送紅薯,本來烤的熱騰騰的紅薯一出門,不過上個樓的時間,居然就凍的差不多了,陳立果甚至覺得他再在門口多站十幾秒,這紅薯就能重新變成冰塊。
但不知是不是喝了靈泉水的緣故,陳立果並不太怕冷,他送完紅薯回了家,就看到陳系還坐在沙發上,保持著他走的時的姿勢。
這時的陳系看起來足足有七八歲了,他遺傳了他母親優良的基因,有一張非常精緻漂亮的臉,陳立果沒記錯的話,陳系的人渣親爹還有點外國血統,這一混血,就更好看了。
陳系見陳立果回來,叫了他一聲爸爸。
陳立果說:“系系這些書看了多少了?”
陳系歪歪頭說:“看了一大半了。”
陳立果說:“沒事兒,使盡看,還有不少書呢。”
一邊說一邊坐在了陳系身邊,陳系見到陳立果靠近,伸手直接摟住了陳立果的腰,低低道:“爸爸,我餓了。”
陳立果說:“晚上想吃什麼?”
陳系說:“想吃魚。”
陳立果點頭同意了,或許是因為幼年時期太短,陳系對陳立果特別的眷戀,就連陳立果去個廚房都要粘著他。
陳立果說:“再過兩天過年了,爸爸包點餃子給你吃。”
陳系點頭說好。
麵粉一點點變成麵團,陳立果穿著圍腰認認真真的和麵,陳系坐在陳立果身後,目光凝視著陳立果背影。
陳立果沒覺得陳系有哪里不對,他頭也不回的問:“想吃什麼餡兒的?”
陳系說:“有肉就行。”
陳立果想了想,乾脆全部做了豬肉白菜。
空間裏的蔬菜已經收割了很多次,因為靈泉水和特殊的土地,這些菜的味道都非常好。陳立果也不敢送給外人吃,全都和陳系內部消化了。
陳立果包完餃子,扭頭一看陳系躺在沙發上居然睡著了,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陳立果盯著他的睫毛看了一會兒,沒忍住:“系統,我忍不住了。”
系統:“……你要嘎哈?”
陳立果說:“我要幹一件我忍了很久的事。”
系統:“????”
他正滿腦子問號,就看見陳立果鬼鬼祟祟的進了空間,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盒火柴。
系統依舊是滿頭霧水,然後他就看見陳立果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根火柴,然後更加小心翼翼的把火柴放到了陳系的眼睫毛上。
陳立果放上去後一臉驚歎:“沒有掉耶。”
系統:“……”耶個屁。
陳立果搞完之後還拿手機拍了個照,然後才開開心心的煮餃子去了。
他沒有注意到,他一轉身,原本閉著眼睛陳系就睜開了眼,看向了陳立果的眼神裏多了一點其他的情緒。
熱騰騰的餃子出了鍋,配上新鮮的蘸料讓人胃口大開。
連陳立果都吃了快一斤,更不用說陳系了,他把剩下的餃子全部吞下了肚。
陳立果擔心陳系撐著,還和他說叫他少吃點。
陳系拍拍肚皮,認真道:“我還能吃呢。”
陳立果伸手在他肚子上也摸了一把,發現那小肚子居然真的沒有鼓起來,所以吃的那麼多的餃子,到底去了哪里?真是個不解之謎……
吃完餃子,就是休憩時間,陳系看書,陳立果坐在他旁邊調試收音機,卻沒想到真的搜到了頻道。
那頻道好像是官方的,簡單的重複著目前國內的情況,呼籲民眾積極求生,說專家已經在研製抗病毒血清。
陳立果正聽著廣播,就見到陳系走過來,把下巴靠在在了陳立果的肩膀上,道:“爸爸我想睡覺。”
陳立果關了收音機,道:“嗯,睡吧。”
他把床鋪鋪好,陳系脫光了就往裏面鑽。
陳立果道:“快把睡衣船上,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得。”
陳系委屈的說:“我才一歲呢。”
陳立果:“……”居然無法反駁。
陳系眨著他的全是小星星的眼睛,說:“爸爸,來呀,外面那麼冷。”
陳立果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系,心中居然少見的生出點罪惡感,但他找不到拒絕陳系的理由,只能穿著自己的秋衣秋褲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之後才了床。
一上床,陳系就像八爪魚一樣黏在了陳立果身上,他小聲的說:“爸爸身上好香啊,好想咬一口……”
陳立果沒聽清,問陳系說什麼。
陳系卻說沒什麼,親了陳立果一口,這才滿意的閉上眼睛。
今年過年註定熱鬧不起來,人多嘈雜的地方容易吸引喪屍,沒誰會蠢到這時候還聚在一起慶祝。
張明樊邀請陳立果去他家過年,陳立果拒絕了,說自己一個人就行。
張明樊勸了好久,見陳立果不是客氣,是的確不想去,於是只能放棄,但還是說晚上的時候給陳立果送點餃子過來。
陳立果今天倒沒有再包餃子,他把空間裏的食材收拾了一下,做了一頓火鍋。
幹豆皮,蔬菜,魚肉,粉條,還有凍牛肉,各種各樣的食材被放進了火紅的底料裏。
陳系第一次吃火鍋,他在旁邊桌子旁正襟危坐,眼睛死死的盯著鍋裏的東西。
陳立果輕輕拍了他腦袋一下,笑道:“小心把眼珠瞪出來。”
陳系聽到陳立果說可以吃了,趕緊伸筷子夾了菜,也不怕燙,就這麼塞進了嘴裏。
陳立果看他狼吞虎嚥的模樣,歎道:“平時也沒苛刻你,怎麼每次吃起飯來都這個樣子。”
陳系聞言,難過道:“因為吃不飽……”
陳立果一愣,這話他倒是挺陳系第一次說,他說:“你吃不飽?”
陳系垂了頭,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不吭聲了。
陳系的飯量幾乎是陳立果這個成人的三倍了,陳立果沒想到他居然還吃不飽,他說:“那你每次說吃飽了,都是裝的?”
陳系說:“我怕爸爸難過。”
陳立果:“……我難過什麼,你沒吃飽說呀,家裏東西管夠。”
陳系說:“真的嗎?”
陳立果說:“真的。”
然後陳系就把陳立果準備的所有菜都吃完了,吃完了打個嗝之後一臉渴望的望著面前的火鍋湯。
陳立果滿臉無奈:“這個湯不好喝的。”
陳系:“爸爸……”他露出小狗狗樣的眼神。
陳立果堅持了三十秒,然後放棄抵抗,他說:“喝吧,喝吧,今天晚上你洗碗。”
陳系聞言開心的端起鍋,連辣椒帶香料全部喝下去了。
陳立果看他這麼喝覺得某個部位也跟著疼,他說:“統兒,他這麼喝會不會……”
系統說:“會什麼?胃疼?”他正想和陳立果說以陳系的身體狀況是絕不可能胃疼的,就聽到陳立果補完了下一句。
陳立果說:“上廁所的辣屁丨眼啊。”
系統:“…………”為什麼感覺你很有經驗的樣子。
陳系去洗了碗,就乖乖上床等著陳立果了。
陳立果沒急著去睡,在陽臺上點了根煙,和系統聊了會兒天。
陳立果說:“我死之前啊,最不喜歡過年了。”
系統道:“為什麼?”陳立果其實不大喜歡說以前的事,系統至今只聽他提起過隻字片語。
陳立果說:“因為一過年就要放假,我就得回家。”
系統說:“你不想回家?”
陳立果深沉的說:“我的父母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去世了,我跟著我的姑媽一起生活。”
系統有所動容,他道:“你姑媽對你好麼?”
陳立果說:“她覺得我是災星。”
系統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立果說:“她對我很不好,不想讓我上學,還讓我住在樓梯的小隔間裏。”
系統隱約覺得哪里不對,但還是說:“你姑媽的做法是錯的。”
陳立果長歎一聲:“對啊,要不是我有驚人的魔法天賦,哪里會有今天呢。”
系統:“……”
陳立果說:“請叫我哈陳波特。”
系統:“……”
這次系統受的刺激大發了,陳立果喊了半個多小時他都不理陳立果。
陳立果心懷內疚,然後倒頭就睡。
這個年陳立果和陳系其實已經算過得非常不錯,年三十吃的餃子,初一吃的火鍋,初二吃的全魚宴,初三也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陳系吃的多,借著這個機會又蹭蹭漲了好幾釐米,陳立果拿手比了比,發現陳系居然到了他胸口。
陳立果說:“你咋長得這麼快啊。”
陳系委屈的說:“我也不想呀。”他也想多當幾年他爸爸的小寶貝。
陳立果說:“啊——你要是個頭超過我,我就再也不給你吃肉了。”
陳系:“……”
陳立果嚴肅道:“我是認真的。”
陳系難過的說:“好吧爸爸,我儘量。”
被陳立果無理取鬧的陳系很難過,一個人去空間裏睡了一晚上,然後在出來的時候,他和陳立果一樣高了。
陳立果:“……你到底在空間裏做了什麼?”
陳系說我把空間泉水裏的魚撈起來全吃了。
陳立果看著這個外表足足有十七八歲的陳系,整個人都處於了崩潰的邊緣,他奶孩子只奶了三個月,陳系就斷奶長牙下地走路,兩個月後長得像四五歲的孩子,四個月後那長相已經可以去上高中,此時差不多到了一年的時間,陳系說自己和陳立果是兄弟,恐怕都有人信。
陳立果心中悲涼,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當夠爸爸,他多麼懷念以前抱著他為了吃塊肉奶聲奶氣求他的肉娃娃。
陳立果和陳系兩人相互無言,兩人心裏都被無邊無際的委屈充斥。
陳立果的委屈是他還想繼續當好爸爸,陳系的委屈是他爸爸居然不喜歡長大的他。
但好在陳立果很快就調整了心態,孩子大了就大了吧,大點也沒什麼,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反而傷了孩子的心。
於是陳立果妥協是說:“算了,長大就長大,你以後就是大孩子了。”
陳系表情憂鬱的看著陳立果,他說:“爸爸為什麼不喜歡我長大呢,我長大了就能幫爸爸做事了呀。”
陳立果聽了陳系的話,自我洗腦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他雖然接受了這個事實,有件事卻始終無法接受,那就是長大了的陳系還非要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當身體骨骼已經是青年人的陳系舒展的躺在大床上,露出白皙的肌膚和勻稱的身體時,陳立果表示,他完全把持不住。
陳系明明天天待在家裏什麼都沒做,可身體卻非常的標準,結實的胸肌和八塊腹肌,還有那性感的人魚線,五一不在提醒著陳立果他已經不是那個肉肉的團子,而是一個漂亮的年輕人。
陳立果慫在陽臺上一邊抽煙一邊和系統大吐苦水,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禽獸,陳系才一歲啊!才一歲!
系統念他的經,聽著陳立果廢話。
抽完了兩根煙,陳立果聽到陳系幽怨的聲音傳來,他說:“爸爸,你還不來睡覺嗎?”
陳立果身體一僵,他道:“你先睡吧。”
陳系說:“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著。”
陳立果默默的流出眼淚,他說:“統兒,我怕我崩人設啊。”
系統冷漠的說:“這是主給你的考驗。”
陳立果:“……”
陳系又催促了幾遍,陳立果無奈的進了屋子,他一進屋就看到陳系只蓋著下半身,上半身裸丨露在外面,表情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陳系說:“爸爸不想和我睡了嗎?”
陳立果艱難的說:“陳系,你已經是大孩子了,我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有點擠……”
陳系一臉悲傷:“爸爸嫌棄我了嗎?”
陳立果:“不……”
陳系:“我果然好奇怪。”他說著,在被子裏側過了頭不再看陳立果,在被子裏蜷縮成了一團。
陳立果:“……”面對陳系這樣的攻勢,陳立果抵抗了三分鐘就妥協了,他安慰自己,陳系不過是個一歲的寶寶,自己一定能夠把持住,不因為崩了人設被送出這個世界。
然而陳立果所有的心裏安慰都在第二天他被某個硬物抵住臀部時全部垮塌,陳系睡的迷迷糊糊,見陳立果起床,還叫了聲爸爸。
陳立果說:“你睡。”他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陳系也跟著清醒了,但他的下一句話讓陳立果心情很複雜,他盯著自己晨丨勃的部位道:“爸爸,這裏為什麼硬了呀。”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心裏第一個想法就是,原來他和系統都是妖豔的小賤丨貨,他兒子才是清純不做作……
陳立果無奈道:“爸爸給你找本書。”
他趕緊去空間裏翻了關於生理健康的書籍給陳系送了出來。
陳系沒想到一起床他爹就要他看出,臉上還有點委屈。
陳立果這次沒心軟,說好好看,然後他就做飯去了。
陳系眉目長開了之後,身上混血的特徵更加明顯,頭髮不是純黑而是漂亮的亞麻色,高鼻深目,皮膚白的和牛奶的顏色似得,眼睛卻又是純淨的濃黑。
一般亞洲人的眼睛都是偏棕色,但陳系卻和嬰兒似得,一雙眸子又黑又亮,長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
陳立果做完飯,陳系的書頁看得差不多了。
陳立果說:“來吃飯。”
陳系走過去坐在陳立果的對面,臉上帶著些迷惑,他道:“爸爸也會這樣嗎?”
陳立果坦然說對啊。
陳系說:“那我為什麼沒有見過呢?”他喝著粥,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陳立果繼續表情坦然,他說:“因為爸爸身體虛。”
系統:“……”虧你說得出口。
陳系:“什麼叫身體虛?”
陳立果道:“就是身體不好,身體不好就要少做這種事情。”
陳系似懂非懂。但不得不說,身體上的反應已經證明陳系是個成熟的男人了,陳系站起來收拾碗的時候,陳立果才發現他好像又長了點。
陳立果現在的這具身體算不得強壯,身高一米七八的樣子,陳系現在估計已經有一米八五,也不知道還不會繼續往上長。
陳系正洗著碗,張明樊又來找陳立果了,他說他們正在規劃南下的路線,問陳立果有沒有什麼想法。
陳立果想了想道:“不是說南邊有好幾個基地麼?不然我們去那裏?”
張明樊說:“基地是有的,但是聽說普通人在那裏的待遇並不太好。”末日裏覺醒的異能者數量不算太多,也因此受到了政府的極度重視。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人類進化的一個方向,也是將人類從這場災難中拯救出來的巨大希望。
陳立果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張明樊簡單的將自己的想法和大致路線說了一下,他是退伍軍丨人,和自己的幾個戰友現在還有聯繫,所以知道的也比常人多一些。
陳立果聽到張明樊的路線,便同意了張明樊的提議,因為他們要路過陳系母親所在的基地。
張明樊是異能者,感官比常人更加的靈敏,他和陳立果說話的時候,聽到廚房裏傳來細微的水聲,他疑惑道:“廚房裏有人?”
陳立果在陳系長大之後就沒有打算繼續隱瞞他的存在,他說:“嗯,昨天我一個朋友照過來了,說要和我們一起走。”
陳立果剛說完這話,陳系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靚麗的外表是第一眼看去最吸引人的地方,然而張明樊的剛生出驚歎之心,就和陳系的眼神對上了。
陳系的眼神裏還帶著微微笑意,可卻讓張明樊生出了一種自己被浸在冰水裏的恐怖錯覺。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隻兔子看到了豹子,知道他是自己的天敵,而自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一口咬中頸項直接絞殺。
兩人的交鋒不過在刹那間,張明樊的危險的感覺一眨眼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他的額頭還是上溢出了些許冷汗,看向陳系的眼神裏充滿了戒備。
然後陳系開口叫道:“爸。”
陳立果:“……”他之前和陳系說過,讓他不要再人前叫他爸爸,陳系這麼叫,顯然是故意的。
張明樊愣住了,他道:“這是你的……”
陳立果苦笑,他道:“這是我兒子。”
張明樊一臉不敢置信,他說:“你多少歲了?”
陳立果張口就來:“今年滿四十一。”
張明樊:“……”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沒看出來啊。”
陳立果道:“嗯,臉小。”
張明樊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父子關係刺激到,再和陳立果說了幾句,就魂不守舍的轉身回去了。
張明樊走後,陳立果無奈道:“系系……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
陳系垂著頭不說話。
陳立果見他喪氣的模樣,也沒能忍心繼續責怪,這孩子畢竟是他從小養大的,怎麼可能不心疼。
陳系說:“爸爸不想當我的爸爸嗎?”
陳立果歎氣:“不是不想,是不想同他們解釋。”他的模樣看起來最多二十幾歲,要怎麼和其他人說他有個比自己看起來還大的兒子?
陳系說:“為什麼要和他們解釋呢?”
陳立果啞然。
陳系說:“我就想和爸爸兩個人在一起,不要其他人。”
陳立果摸了摸他的腦袋,陳系的頭髮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軟了,但摸起來手感依舊很好,他說:“聽話……”
陳系抿了抿唇,低低的應了聲。
新年過後,本以為雪二三月份就能停下,卻不惜竟是足足四月份了春天才有影子。
積雪大片大片的從房檐上落下,整個世界都好像從冰凍之中復蘇了過來。
張明樊他們一家很快習慣了陳系的存在。
雖然末世已經快一年了,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是很奇怪的情況,但別人家的事情,外人也無權置喙。
陳系每天晚上還是賴著要和陳立果一起睡。
陳立果忍過了冬天,畢竟冬天天氣冷,穿的多,也不怕什麼身體上的接觸,但眼見著天氣一天天熱起來,他就有點忍不了了。
陳立果和陳系商量,他說:“系系啊,你看你這麼大了,是不是該分床睡了?”
陳系原本懶洋洋的表情立刻變得可憐極了,他說:“爸爸是嫌棄系系了麼?”
陳立果:“……”
陳系說:“爸爸,我會聽好好聽話,乖乖的。”
陳立果:“不、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你不乖……”
陳系說:“那為什麼爸爸不和我睡了?”
陳立果說:“你長大了呀。”
陳系又繼續道:“可是我們都是男人啊。”
陳立果淚流滿面,他總不能告訴他兒子,世界上有男人喜歡男人吧。
陳系道:“爸爸不是說,只有男人和女人睡在一張床上才會懷孕嗎?”
於是陳立果的分床計畫再次失敗了。
然而還未等陳立果成功和陳系分床,張明樊他們一行人就準備按計劃離開這裏。
離開的準備工作已經做了整整一個冬天,他們備好了大量的食物,還改裝了找到的汽車,總而言之便是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末日裏的旅行,註定充滿了艱辛和未知,他們也不知道能走多遠,能不能到達目的地。但有希望的遷徙,總比絕望的等待來的好。
陳立果的車也拿了出去,他還拿出了不少存起來的汽油。
張明樊在陳立果家拿汽油的時候開玩笑說:“你家存了那麼多東西,拿到早就料到有著一天了?”
陳立果說:“懶人有懶福嘛。”
陳立果要帶的行李不多,但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還是把能帶的都帶上了。
幾大袋冬天存下來的紅薯乾,一些張明樊家送來的熏肉,乾淨的水和風乾的蔬菜,還有許多生活必須用品。
陳立果身體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有異能的人也弱不到哪里去。
而陳系的異能卻至今沒有明確的展現出來,以至於陳立果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他已經隱約感到,陳系的異能或許非常的特別。
出發的時間定在了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十幾個人靜悄悄的將行李運上車,然後便準備離開。
走的時候陳立果看了一眼自家屋子,心中居然有點不舍。
陳系注意到陳立果的目光,他輕輕道:“爸爸要是捨不得,等有機會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
陳立果開著車,聽到陳系這句話,笑著點頭道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55章 末日養兒手冊(四)
初雪一化,大地上的植物便開始瘋長起來。
原本低矮的灌木變得比人還高,給車隊的行進帶來了不少麻煩。
好在張明樊的團隊裏不止他一個雷系異能,其中還有一個可以控制火焰的姑娘。
他們離開城市的時候,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吸引來了一小批喪屍。這是陳立果第一次和喪屍親密接觸,然而他卻並未有絲毫的不適感。
原因很簡單,那些血肉模糊的喪屍全被馬賽克掉了。
陳立果對系統說:“這也能被馬賽克?!”
系統冷漠臉回應:“這不是適應十八歲以下的兒童觀看。”
陳立果:“……我已經成年了。”
系統說:“你的靈魂不是永遠是個寶寶嗎?”
陳立果無言以對,望著窗外一片密密麻麻的馬賽克暗自垂淚。他發現他要是繼續在這個世界待下去,那他的眼睛裏大概會充滿了馬賽克,和在馬賽克裏戰鬥的人們。
張明樊本來還以為陳立果和陳系會慌一下,還特意派了人過來幫他們開車怕他們出事。
結果派過來開車那個人,看見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陳系面無表情的看著陳立果。
這畫面略微有點詭異,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那人後背有點發涼,剛想開口找找話題緩和一下這詭異的氣氛,就見陳系冷漠的扭頭,瞪了他一眼,示意叫他別說話。
按理說這司機也是風裏來雨裏去,殺過不少喪屍的人了,但他居然被陳系的眼神嚇到了,於是安安靜靜的閉了嘴,更加安安靜靜的繼續開車。
陳立果一行人運氣特別的好,雖然吸引了一部分的喪屍,但數量並不大,還不如植物瘋長給他們帶來的麻煩。
車隊慢慢的出了城,在開到城外高速上時,視野終於開闊了起來,雖然周圍還是密密麻麻,看起來十分滲人的灌木叢。
這樣的旅程是很枯燥的,但卻又必須打起精神,因為一點馬虎,就能要了你的命。
陳系倒是依舊對一切都表現的很好奇。
他緊緊的貼著車窗玻璃,凝視著窗外近在咫尺的喪屍,眼神裏全然沒有正常人該有的驚恐。
陳立果甚至都要懷疑陳系腦子是不是也有個馬賽克,幫他遮罩掉了一切了。
好在這種情況只出現在了第一天,陳系很快覺察到他的態度並不正常,所以迅速的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了修正。
他不再看窗外,開始翻一本帶在身邊的書。
陳立果本來還想和陳系聊聊書的內容的,但他在發現陳系看的是高等數學後,他就放棄了。
算了,讓這個孩子去吧……他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陳立果寂寞的想。
晚上在路邊修整的時候,張明樊來問陳立果感覺怎麼樣。
陳立果說還行,怎麼沒看到你老婆女兒出來吃飯?
張明樊聞言苦笑,他說:“她們吐了整整一天。”
陳立果道:“這樣啊。”
張明樊說:“這真是你第一次接觸喪屍?”
陳立果說:“我之前不是和你們一起去找過水源麼?這不算是第一次接觸了吧。”
張明樊想了想,哦了一聲,想到這茬就覺得正常多了。
其實找水源那次,陳立果只是遙遙看見國喪屍,並未有近距離接觸,然而只要喪屍靠他靠的太近,就會變成一片和諧的馬賽克,這個功能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陳系一天都沒說話,連晚飯都少吃了很多。
陳立果以為他身體不舒服,還特意問了他。
陳系卻道:“爸爸,我們是要去哪兒?”
陳立果說:“我們要去南方,找個氣候沒那麼惡劣的地方。”
陳系疑惑的說:“可是這裏的氣候也算不得惡劣啊。”
陳立果見周圍沒人,湊到陳系耳朵邊上輕輕說:“那是因為爸爸有空間,記得幫爸爸保密。”
他移開之後,才發現陳系耳朵居然紅了。
陳系低低的嗯了聲,說:“我聽爸爸的話。”然後像小時候那樣湊過來親了親陳立果的臉。
陳立果有點不好意思,他說:“系系,你是大孩子了,以後不能這樣親爸爸了。”
陳系驚訝的說:“為什麼?”
陳系說:“你……”他話說了一半,又想起陳系其實只有一歲……
陳系說:“爸爸,你不喜歡系系了嗎?”他似乎被陳立果這話嚇到,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裏轉圈。
陳立果看到陳系的眼淚,將想要說的話硬生生的憋回了嘴裏。
陳系見狀,這才滿意的又親了陳立果一口。
陳立果:“……”唉,育兒事業道阻且堅。
陳立果這幾天又詢問了一下系統命運之女的情況。
系統說:“吃飯,睡覺,打喪屍。”
這個說法一年間幾乎就沒變過,陳立果說:“她異能升級了麼?”
系統說:“升了。”
陳立果說:“渣男遇了麼?”
系統說:“遇了。”
陳立果:“……你為啥突然對我這麼冷淡。”
系統說:“我以前對你很熱情?”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然後他說:“你以後可以對我熱情一點。”
系統:“呵呵。”AI也是有尊嚴的謝謝。
張明樊帶著的這個團隊內部挺和諧的,因為就他和一個年輕女生是異能者,所以也未出現異能者欺負普通人的情況。
十幾個人相互扶持,艱難的時候還能開開玩笑,互相緩解一下緊張。
這旅程讓人無比的疲憊,不停的開車,不停的清理路邊的植物,小心翼翼的野營和休憩,總之無論幹什麼都很累。
趁著這個機會陳立果教會了陳系開車。
陳系學什麼都學的很快,開車也不例外,陳立果只是稍微說了一下操作,陳系就自己上手,十分鐘後乾脆俐落的掌握了這項技能。雖然至今不知道陳系的異能是什麼,但他的體力出乎常人的好。
就算一個人開一晚上,面容上也絲毫不見疲憊。
陳立果早上驚醒:“你怎麼不把我叫起來?不是說好了半夜換嗎?”
陳系溫柔的說:“我看爸爸睡的那麼熟,想讓爸爸多睡一會兒。”
陳立果無奈的說:“那你也不能自己撐一晚上,疲勞駕駛容易出事的。”
陳系說:“我不累。”
陳立果開始以為他在強撐,後來發現陳系居然真的不累,因為第二天他依舊精神抖擻的在看書,若不是陳立果催著他去睡覺,恐怕他都能看一天的。
現在最困擾陳立果的問題是,他知道陳系有異能,可是他不知道陳系的異能是什麼。
陳立果也問了系統。
系統說:“原來的世界沒有陳系的軌跡,所以查不到他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陳立果說:“你就不能有根據的,合理的,推測一下?”
系統冷笑一聲,冷漠道:“我覺得他的能力是精神控制。”
陳立果:“咦?”
系統道:“因為他有個精神不正常的父親。”
陳立果幽幽的說:“死鬼,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呢。”
系統:“……”
鬥嘴是沒用的,反正陳立果還是不知道陳系到底有啥用。陳系對此也沒有什麼概念,或者說,他已經有概念了,卻不願意告訴陳立果。這孩子從小到大都特別有主意。
車隊行了幾十天,從路牌上來看,他們已經跨越了省界限。
這期間十幾個人沒有遇到什麼特別危險的事,最危險的也不過是被幾百隻喪屍追著跑罷了。
但車開了這麼久,油卻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於是張明樊決定去附近尋找一下加油站。
喪屍災難爆發後,地球人類數量銳減。
他們開了這麼久的車,竟是一個活人都沒看見。
不過今天卻有點稀奇,他們居然遇到了一對正在路邊挖紅薯的母女。
看到這對母女時,眾人都很驚訝,因為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很柔弱,那個小女孩最多不過六七歲的年紀。
不過末日裏,看起來柔弱的東西,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張明樊還是很小心,先遠遠的朝他們二人打了招呼。
那對母女看到突然出現的車隊,驚訝之色不比他們少,那母親站起來道:“你們是從那裏來的?”
張明樊說了他們省的名字。
那母親道:“那麼遠?你們開了多久了?”
張明樊說幾十天了,然後他問他們知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可以使用的加油站。
母親似乎有點疑惑,她說:“你們過來點?我聽不太清楚。”
於是張明樊稍微往前走了幾步,正欲開口說話,就神色大變朝著後面一個後滾翻。在他滾開的一瞬間,他原本腳踩著的地方,居然從地上鑽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藤蔓,這些藤蔓絕對不是自然界的產物,因為它們還在地上蠕動著,乍一看竟是有些像蛇類。
那女人見一擊不中,冷笑一聲,朝著空中揮了揮手,下一刻,眾人的周圍都出現了一大片的藤蔓。
但這些藤蔓卻好像在忌憚著什麼,只敢在他們周圍舞動,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你做什麼?!”車隊裏擁有火系異能的女生叫胡雨蓉,她見到這些藤蔓,毫不猶豫的使用了自己的火系異能。
片刻後,藤蔓便被點燃了。
女人沒想到這隊伍裏居然有兩個擁有異能的人,她臉色微變,抱起小孩就轉身欲走。
張明樊哪里會給她這個機會,一道雷光便朝著女人射了過去。
女人感到身後危險,想要升起藤蔓攔下了張明樊一擊。
陳立果本以為這裏會有一場惡戰,但讓眾人沒能想到的,本該奮力反抗的女人居然突然泄去了所有的防備——就好像異能的能力被剝奪了一樣。
張明樊控制的雷光直接擊中了目標,她慘叫一聲,和小女孩一起倒在地上。
張明樊眼裏有些驚異,他和胡雨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解。
張明樊見女人突然被打倒,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她誘敵的計謀,可等了些時候,都不見女人有動靜,張明樊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她,仔細一看,發現這女人已經倒在地上,顯然已經被電暈了。
“怎麼回事?”張明樊道,“你弄的?”
胡雨蓉一頭霧水,她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張明樊撓了撓頭,還是去車裏取了繩索,將女兒和小孩兒都綁了起來,為了挾制女人,他還特意將小孩兒綁在了其他地方。
張明樊的那一擊特意控制了力道,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兩個小時後,女人昏昏沉沉的醒來,她看到自己被十幾個人圍著,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張明樊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咬了咬牙,道:“我叫譚妃,我的女兒呢?”
張明樊說:“她沒事,我們找你問個路,你幹嘛突然出手?”
譚妃聞言冷笑:“問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就算你們抓了我,我也絕不會告訴你們路線的。”
胡雨蓉這火系異能本來就是個暴脾氣,聽到譚妃這話,一腳直接踹到了她的腳上,冷笑道:“好啊,那我們就把那個小女孩和你一起剁了吧。”
這譚妃一言不發突然攻擊,若張明樊是個普通人,這會兒說不定屍體都涼了。
譚妃聽到小女孩,眼裏流露出幾分痛苦,但更多的卻是冷漠的決絕,她說:“好啊,你就把我們母女兩個都殺了吧。”
胡雨蓉轉身就走,張明樊對她很瞭解,知道她不會對一個小女孩做什麼,所以也沒拉她。
然而譚妃卻誤解了胡雨蓉轉身的含意,她的眼眶裏浮現出一片濕氣,輕聲的抽泣起來。
張明樊無奈道:“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麼啊。”
譚妃哪里會理張明樊說的話,她道:“你、你們這群禽獸,你們不會有好報的!”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這什麼都還沒做呢,自己怎麼就變成禽獸了。
張明樊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我們只是路過這裏的路人,想找你問問路,你就突然對我們出了手。”
譚妃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她說:“呵呵,別找藉口了,你們不就是想騙我尋到桃源鄉的入口嗎。”
張明樊一臉茫然:“桃源鄉?”
譚妃咬牙不肯說話。
這時候,不遠處一輛車裏開始發出小女孩哭著喊媽媽的聲音。
譚妃面色一緊,道:“你、你們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張明樊往後望了一眼,然後微笑道:“你猜?”
譚妃到底是個女人,聽到女兒的哭聲,眼淚落的更凶了。
陳立果在旁邊看著張明樊和譚妃的互動,陳系也站在他旁邊,只是他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好像在研究什麼。
陳立果道:“系系,你在看什麼?”
陳系歪了歪頭,輕輕道:“我沒看什麼呀。”
陳立果就隨口一問,聽了陳系的回答就轉移了注意力。
那邊張明樊還在和譚妃講道理。
陳立果看了一會兒,覺得他們估計還要折騰很久,於是一個人回到了附近抽了根煙,再回來的時候,卻見兩人終於解除了誤會。
原來譚妃口中的那個桃源鄉,是個只收留女人和小孩的地方,而之前有個女人心軟,將一個受傷的男人帶了回來,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包含禍心,竟是將桃源鄉的消息傳了出去。
桃源鄉里的弱者被保護的很好,傳聞那裏沒有喪屍,非常的安全。於是嚮往那裏的人越來越多。
張明樊也向譚妃解釋清楚了他們的來意,譚妃說:“我可以為你們提供汽油,但你們得先把我和我女兒放了。”
張明樊同意了,他反正也沒指望從這對母女身上得到什麼。
被輕易的解開束縛後,譚妃的表情卻有點奇怪,但她什麼都沒說,帶著女兒就離開了。
胡雨蓉不通道:“她真的會回來給我們汽油?”
張明樊說:“不回來也沒事,再問問其他人吧。”
胡雨蓉道:“哪里來的其他人。”
張明樊做出個無奈的表情。
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譚妃第二天居然真的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回來的很急,她說:“汽油給你們帶來了,你們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張明樊的老婆聽到這句話,直接扭頭看向張明樊,那眼神就是:你給我好好的解釋清楚,什麼叫“你們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張明樊一臉茫然:“什麼?”
譚妃咬牙道:“我的異能沒有了。”
眾人這才悚然。
異能不見了?譚妃口中的話讓張明樊無法理解,於是二人幾乎就要爭吵起來。
最後還是胡雨蓉說:“別逗了,我們要是能讓你的異能不見,還會被你暗算?”
譚妃瞪了胡雨蓉一眼。
胡雨蓉說:“你別是自己受了刺激,怪到我們頭上。”
譚妃註定無法從張明樊這裏得到答案,但她看眾人神色又不似做假。而且如果這群人真的心懷不軌,那一個沒有異能的她豈不是更好對付?
譚妃重歎一口氣,轉身走了。
張明樊看著她的背影,滿頭霧水,他說:“一個人的異能會突然不見?”
胡雨蓉顯然不信譚妃的話,她不屑道:“誰知道是不是她騙我們的。”
陳立果站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陳系輕輕叫了他一聲爸爸他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陳系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肩膀,他才猛地回神,道:“系系?”
陳系說:“爸爸喜歡那個譚妃麼?”
陳立果莫名其妙,他說:“不喜歡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陳系說:“真的不喜歡?”
陳立果搖搖頭。
陳系看得出陳立果不是在撒謊,眉間綻開燦爛的笑意,他說:“我最喜歡爸爸了。”
陳立果點頭:“我也最喜歡系系了。”
陳系長得好看,這長相即便是在主要看實力的末日裏,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反正就陳立果看出來的,就有兩三個——這車隊裏就六個女生,其中一個是張明樊的老婆,一個是張明樊的女兒。
陳立果還和系統討論過這個問題,問系統喜歡哪個兒媳婦。
系統用一種已經脫離紅塵的語氣說:“女的就行。”
陳立果:“……”
譚妃給車隊帶來了不少汽油,她走之後,車隊就再次上路了。
此時春意漸濃,大地之上一派生機勃勃,這若是末日之前,本該是好事,但是放到現在,就出現了其他的困擾。
春天來了,昆蟲也變多了。
陳立果那天正在刷牙,就看到一個車隊裏的大兄弟尖叫著從草堆裏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他的褲子還在腳上,顯然是去蹲坑去了。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光著的屁股,而是他某個部位上掛著的巨型鼻涕蟲。
陳立果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涼氣,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噁心感。
等人把蟲子從那兄弟的某個部位上取下來後,大兄弟已經奄奄一息了。
幫他取蟲子的另一個人忍著笑道:“這是蛞蝓,沒事的,沒毒。”
大兄弟捂著下腹,像個被糟蹋的小媳婦:“我完了。”
那兄弟說:“你怎麼完了?”
那大兄弟嚶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我被活生生嚇軟了,還能硬起來嗎???”
那人一聽,終於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是這人找了個草叢解決**,結果頭頂上直接掉下來一直黏糊糊手臂那麼粗的蛞蝓,然後那蛞蝓還黏在了他的小弟弟上面。
陳立果對此感到非常的同情,他想,還好是蛞蝓,要是換了其他的蟲子……嘖,想想都頭皮發麻。
出了這事情後,就變成了兩個人組隊去上廁所了,一個人上一個人望風。
陳系和陳立果自然而然的成了一隊。
陳立果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陳系就盯著他的小弟弟看,他說:“系系,你看什麼呢?”
陳系疑惑的說:“為什麼爸爸的和我的不一樣?”
陳立果一開始還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結果陳系一脫褲子,露出他的十八釐米時,陳立果就明白這句不一樣是什麼意思了。
陳立果默默的從懷裏掏了根煙,滄桑的點上。
陳系尿完,叫陳立果回去。
陳立果說你先走,我想靜靜。
陳系走後,陳立果對系統說:“統兒,咱商量商量吧。”
系統:“什麼?”
陳立果吐了口煙,深沉的說:“我也是個男人。”
系統:“……”
陳立果說:“你說沒有十八,你好歹來個十二啊。”
系統:“……”
陳立果說:“為啥連十二都沒有呢?”
然後陳立果清清楚楚的聽見系統冷笑了一聲,他聽著系統說:“給你了又沒用。”
陳立果:“……”他是不是歷史上對一個被系統嘲諷短小的男人?
系統說:“給你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陳立果一口就把煙吸到了頭,他難過的說:“你昨天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系統:“……”
陳立果說:“那個說還要,用力,不要停的小妖精是誰?”
系統:“你睡醒了嗎?”
陳立果說:“孩子都有了你和我說這個?”
系統:“……”
陳立果再次從草叢裏走出來的時候,腦子裏冒出的是這樣的廣告:老陳總是不行,每每面對妻子白眼。
陳系見到陳立果情緒低落,他道:“爸爸,你怎麼了?”
陳立果幽怨的看了陳系一眼,這人啊,沒有對比還好,一對比起來,就覺得人生無趣。
陳系被陳立果瞪的莫名其妙。
陳立果覺得他過的真是鹹魚一般的人生。自從和陳系住在一輛車上後,他就再也沒擼過了,畢竟在孩子面前他做這些好像不太好,而且重點是,陳系才一歲……一歲……一歲……
陳立果要是和人說,我兒子一歲就比我粗比我長了,那人一定會好奇的反問:你到底是有細有多短,能有唇膏那尺寸麼?
陳立果:“……”都怪系統。
因為這事情,陳立果低落了好幾天。
他情緒再次高漲的原因,是因為車隊裏的有個妹子開始公開追求陳系。
陳立果心想,我兒子一歲就有人追了,他爸爸卻單身了二十多年。
胡雨蓉,那個有火系異能的妹子,就是陳系的追求者。她有這麼大的天然優勢,一出手其他對陳系有年頭的女生只能退步。
胡雨蓉的性格和她的異能很像,非常的火辣,決定追陳系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長得真好看,我喜歡你。”
第二句話就是:“如果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先發展**關係。”
陳立果被胡雨蓉的開放震驚了,他明顯感到胡雨蓉對陳系的內在完全不感興趣,她就是想把陳系睡了。
陳立果心想這年頭的女生都這麼彪悍嗎???
陳系對於胡麗蓉的熱烈攻勢表現的很冷淡,他回答胡麗蓉的答案分別是:“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睡你。”
胡麗蓉還不死心,她說:“睡了我也你不吃虧啊,我還沒有過男朋友呢。”這末日,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死前還是處女,真是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胡麗蓉和陳立果……還真是像啊。
陳系說:“你不虧我虧。”
陳立果站在旁邊安靜如雞,心裏唯一的想法是:兒子要早戀了,他該不該阻止呢。
胡麗蓉也被陳系的坦然震驚,她說:“你就沒有一點興趣?”
陳系慢慢的說了一句:“有啊。”
胡麗蓉說:“有就可以呀。”
然後陳系說:“可惜不是對你。”
胡麗蓉:“……”
她愉快的告白,愉快的被拒絕,第二天依舊生龍活虎。
陳系私下裏問陳立果,他道:“爸爸想要我談戀愛嗎?”
陳立果為難道:“按理說,你這個年齡……”還沒上幼稚園呢。
陳系說:“嗯?”
陳立果道:“你開心就好。”
陳系聞言,卻有點不高興,他說:“爸爸,我不要新媽媽。”
陳立果一聽,奇怪道:“我去哪里給你找新媽媽?”這一車的人都以為他四十多歲離異帶一子,目前對他兒子的興趣比對他的大多了。
陳系說:“我不管,你不准找其他女人。”
陳立果趕緊掏了根煙點上配合一下這家庭劇般的氣氛,他說:“系系,只要你開心,爸爸怎麼都行。”
陳系把下巴靠在陳立果的頭頂上,慢慢的摩擦,他說:“爸爸最好了。”
背對他的陳立果沒有看到,陳系在說出這句話後,他腳下的土地裏,居然緩緩的生出了幾根藤蔓——這藤蔓和譚妃使用過的藤蔓一模一樣。
車隊裏的整體氣氛還是很好的,不存在什麼欺壓的問題。
張明樊見糧食快要消耗完了,就開始組織男人們組團出去打獵。
陳立果報名說也要去卻被陳系攔下了,他說:“我去。”
陳立果說:“系系,你不要和爸爸鬧。”
陳系看了陳立果一眼,居然就妥協了,他說:“好啊。”
陳立果以為他放棄了,心裏一松。
結果第二天,他詭異的睡過頭,等他起來的時候,車隊裏就剩下了女人和幾個護衛這裏的男人。
陳立果愣道:“他們人呢?”
其中一人回答:“你才起來?他們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就走了……”
陳立果聞言,心懸了起來,陳系的異能還沒被發現,這末日如此危險,可千萬不要出事呀……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的最後一句像flag,摸下巴。
哼,你們這些小妖精,又想吃肉又不肯給人家留言,哼!!!!
☆、第56章 末日養兒手冊(五)
結果一群人回來的時候,說還真是出了事。
張明樊一行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小村莊,見村裏沒人就想去裏面找找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
結果進去尋找一番之後,糧食沒找著,卻捅到了喪屍的馬蜂窩。不知從那裏冒出來了一大片喪屍,攆著他們跑。
好在當時張明樊和胡雨蓉都在,兩人費了些力氣,總算帶著十幾個人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
逃出來的第一時間,張明樊就帶著車隊離開了這裏,害怕那些喪屍尋著氣味追過來。
在逃跑的過程裏,有個人比較倒楣,跌了一跤居然斷了三根肋骨,陳立果一問,才知道那人是小弟弟上掉蛞蝓的那個。
陳系倒是沒有受傷,但陳立果還是有些擔心。找不出陳系異能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騷擾了系統許久也未曾得到答案,想來系統是沒有騙他的。
陳系第一次經歷這種危險的事,卻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淡然,晚上眾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張明樊還誇了陳系,說是還好陳系發現喪屍發現的得早,不然他們一群人都要折在那兒。
陳系淡淡的笑,說:“只是運氣好而已。”
胡雨蓉道:“別客氣啦,別人怎麼沒那麼好的運氣。”
陳系不搭話。
胡雨蓉說:“長得好看的人運氣都比較好?”
陳立果:“……”這姑娘自從和陳系表白之後,那膽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陳系還是不理胡雨蓉,他說:“爸,我困了。”
陳立果說:“困了就去睡吧,今天我來守夜。”
陳系點點頭,起身回車上去了。
陳立果轉念一想,忽的覺得有點驚訝,陳系這逆天的體力居然也會喊困?難不成是今天真的被嚇到了?
陳立果正想著,就聽到胡雨蓉道:“叔叔,可以冒昧的問下您今年多少歲了麼?”
陳立果說:“四十一。”
胡麗蓉驚歎道:“看不出來啊,您保養的可真好。”
陳立果歎氣,說:“對啊,生了一張娃娃臉。”
胡麗蓉的表情很糾結,要不是陳系叫陳立果爸爸,她是絕對不信陳立果是陳系的親生父親的。兩人年齡看起來實在是太相近,說陳立果是陳系的哥哥她都信。
眾人又瞎扯了些其他的,最後留下守夜的人便都回到車上睡覺去了。
陳立果望著火堆一邊發呆,一邊和系統聊天。
陳立果說:“你說系系是不是被嚇著了?”
系統說:“被什麼嚇著。”
陳立果說:“當然是被喪屍啊。”在他的心中,他的系系純潔又可愛,未經世事的他顯得辣麼的善良溫柔。
系統沒吭聲。
陳立果發現近來系統對他冷淡了許多,他有點難過,說:“統兒,你咋不喜歡我和我說話了?”
系統說:“我今天的經書才讀了一半,不和你說了,我繼續。”
陳立果流下了悲傷的淚水,他還是失去了他的統兒,卻萬萬沒想到經書居然是小三。
守夜守到半夜,大家都有點犯困。
陳立果打了個哈欠,說去上個廁所,然後走到旁邊抽出煙點了一根。
香煙的味道緩解了陳立果的疲憊,他抽到一半,卻突然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陳立果立馬警覺起來,正欲轉身朝火堆邊跑去,腳卻被一根藤蔓直接絆住,身體因為慣性就要摔倒在地上。
但那藤蔓的速度極快,一個呼吸之間,就將陳立果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連嘴巴都封了起來。
陳立果嗚嗚的叫著,身體被這奇怪的藤蔓越拖越遠。
此時讓陳立果感到最驚恐的事情是——他那本來可以隨時進出的空間,居然進不去了。
陳立果也不知道被拖行了多久,直到周圍看不到一點亮光時藤蔓才停了下來。
陳立果痛哭流涕:“統兒,我要死啦!!!”
系統說咬牙切齒的說:“不會死。”
陳立果一臉茫然,他感覺到系統已經察覺了什麼真相,但就是不想告訴他,他道:“統兒!!!這這玩意兒到底是啥!!”
系統怒道:“還不是你那個好兒子搞出來的事情!”
陳立果:“咦?”
就在二人對話之際,那長長的藤蔓居然開始慢慢的將陳立果的衣服博去。
陳立果雖然一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也是看過小黃片的人,看到這樣一幕,心中真是覺得又刺激又害怕,他說:“統兒!!我好激動啊!!!”
系統看著眼前一片馬賽克,只覺得統生無比的黑暗。
沒錯,在陳立果還沒發現他兒子對他的心思的時候,系統就察覺了。在察覺之後,他整個系統都有點崩潰。
不過唯一幸運的地方是,陳立果居然很遲鈍的沒有發現陳系對他的想法。
陳立果不發現=陳系開不了口=兩個人不能在一起。
可憐的系統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然後又把經書念了一百遍。
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像一盆冰水潑醒了系統的美夢,陳系終於不止於在旁邊看著陳立果了!他終於動手了!而且一動手就這麼的重口!
陳立果的身體不斷扭動,卻無法掙脫,他四肢被束縛,口中的藤蔓深深的塞住了他喉嚨。
再然後,一切都不可描述。
陳立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居然躺在車裏,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他從座位上坐起來,輕輕的呻丨吟了一聲。
陳系叫了聲:“爸。”
陳立果捂著頭,似乎還陷在昨天混亂的記憶裏,他說:“我、我怎麼了?”
陳系說:“你昨天守夜睡著了。”
陳立果呆滯了片刻,他說:“是麼……我好像做了個很糟糕的夢。”
陳系說:“夢到什麼了?”
陳立果的臉色微微白了白,勉強笑道:“沒事。”
陳系的眼睛從陳立果的頸項上轉了一圈,然後道:“爸爸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吧。”
陳立果臉色慘白的模樣,的確不像沒事,他嗯了聲,失魂落魄的倒在了床上。
陳立果:“不行了,不行了,我腎好疼。”昨天那藤蔓真是花樣百出,讓陳立果大開眼界。
系統沈默著沒說話。
陳立果砸了砸嘴,回味了一下,道:“哎,你別說,還真爽。”昨天那藤蔓真是非常的溫柔,將他照顧的非常好,嗯,各方面的。
系統還是沒說話。
陳立果又說:“我有個想法。”
系統這才幽幽的開了口,他說:“什麼想法。”他以為陳立果會問問陳系和藤蔓的關係,結果陳立果的下一句話就是。
陳立果嬌羞的說:“我明天晚上還想守夜。”
系統:“…………”
陳立果說:“啊,太刺激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觸丨手Play啊,我簡直像是在做夢。”
系統本來以為自己早該習慣陳立果的無恥了,但他發現自己依舊繼續在被刷新下限。
正和系統聊著,出去的陳系突然回來了,他敲了敲車窗,叫了聲:“爸,出來吃飯了。”
陳立果這才慢慢爬起,他微微掃了眼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身體上本該出現的紅痕居然全都不見了,想來也是陳系故意消去的。
見陳立果行動遲緩,陳系道:“爸爸不舒服麼?”
陳立果說:“沒有。”
陳系道:“爸爸?”
陳立果勉強笑了笑,他那蒼白的臉色,任誰都看得出很不妙,但陳立果卻還是堅持從床上爬了起來。
待他離開了車,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間接的詢問昨晚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哪知陳立果問了好幾個和他一起守夜的人,均都露出一臉茫然,說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啊,怎麼了?
陳立果總不可能將他夢的內容說出來,於是只能作罷。
陳立果的一言一行,都被陳系看在眼裏。
陳系跟在陳立果的身後,簡直就像他的影子一般。
陳立果得到了答案,心中的不安似乎終於消去了,昨晚那荒誕的一切,只是一個糟糕的夢,從未發生過。
陳系看著陳立果的臉色一點點好轉,心中被憐惜和奇怪的情緒充斥著。
他想要溫柔的對待陳立果,可靈魂深處卻在渴望著血丨腥。想要將陳立果弄哭,看著他崩潰,看著他求饒。
這兩種情緒在陳系心中交織,讓他的心情格外複雜。
吃了午飯,滿臉疲憊的陳立果在車上睡著了。
陳系負責開車,他偶爾會轉過頭,看看陳立果的睡顏。
這種和諧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補充了睡眠的陳立果感覺精神好了許多,他打個哈欠,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陳系的目光停留在了陳立果因為伸展而露在衣服外面的白皙腰肢上。那腰肢又白又細,看起來盈盈不堪一握。
只有陳系知道其中滋味,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眼神也跟著暗沉起來。
陳立果卻一點沒有發現陳系眼神的危險含義,他揉了揉眼睛,臉上還有些迷糊的睡意。
陳立果說:“系系,我睡了多久了。”
陳系道:“四點過了。”
陳立果似乎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那麼久,有點不好意思,他道:“晚上我來開車。”
陳系說:“爸爸,開車不是小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陳立果還想再說什麼,卻注意到陳系的神態無比固執,他只能苦笑一聲,應了聲好。
這好似只是一個不足為道的插曲。
一周之後,陳立果仿佛已經從那噩夢中解脫了出來,記憶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但某天晚上,張明樊規劃完車隊行進的路線後,便又安排了守夜的人選。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陳立果的身體不著痕跡的僵硬一下。
陳系很敏銳的注意了陳立果的反應,他十分善解人意的說:“爸爸,今天我來吧。”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低低道:“昨天你就守夜了,今天還是我來。”
陳系眼神裏全是擔心,他說:“真的沒問題麼?”
陳立果笑道:“當然沒事,我可是你的爸爸。”
陳系見狀,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看陳立果強做鎮定,他又將嘴裏的話咽了回去——這個模樣的爸爸,真是異常的可愛呢。
陳立果會讓陳系守夜嗎?他肯定不會啊,他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咦嘻嘻嘻,性生活萬歲!!!
晚上,陳立果坐在火堆旁邊抽煙。
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人同他開玩笑,問他怎麼愁眉苦臉的。
陳立果抖了抖手裏的煙灰,道:“有愁眉苦臉的?”
那人道:“對啊,平時你不都挺喜歡講笑話麼?”
陳立果搖搖頭,低歎一聲並不解釋。
那人見陳立果面色沉重,也識趣的停止了自己開玩笑的舉動。
結果陳立果等到半夜去上了兩趟廁所那藤蔓都沒有出手,陳立果心中遺憾無比,簡直恨不得沖過去把車裏的陳系搖醒,問他怎麼還在,知不知道時間有多珍貴啊啊啊啊。
然後陳立果又耐下性子等了一會兒,快到三點的時候,該來的還是來了。
細細的藤蔓悄無聲息的捆住了陳立果,將他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拖向了密林深處。
坐在陳立果身邊不遠處的人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身邊的動靜,依舊安靜的凝視著火光,簡直就像一尊尊沒有生命的蠟人。
陳立果被狼狽的吊了起來,這次藤蔓撤掉了封在他口中的細藤。
“你是什麼東西——”陳立果的聲音狼狽且驚慌,他渾身抖的厲害,不住的想要縮成一團,卻被迫展開身體。
沒有回答。
“不要——不要——”陳立果啞聲叫著,他眼睜睜的看著藤蔓從衣服的縫隙探入他的身體,一切都和那晚的如此相似。
“我是在做夢,快點醒來,快點醒來,求你了——”陳立果的眼角溢出淚水,不斷的搖著頭,拒絕著侵犯。
然後他的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個溫柔的,濕熱的吻覆蓋到了他的嘴唇上。
陳立果被捏著下巴,細細的親吻著,口腔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被放過。
那人的唾液裏似乎含著什麼奇怪的成分,被吻之後,陳立果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暈暈乎乎,他的頭無力的歪向一邊,身體也跟著軟了下來。
陳立果聽到一聲輕笑,接著被徹底捲入了迷亂之中。
第二天,陳立果是在火堆旁邊被人叫醒的。
叫他的人滿面疑惑,道:“季陽,你沒事吧?怎麼睡的這麼沉?”
陳立果驚慌失措的坐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強笑道:“昨天……我睡著了?”
“對啊。”那人道,“你淩晨睡著了,我們看你太困就沒把你叫起來。”
陳立果表情扭曲了一下,任誰都能從他的神色裏看到驚恐和絕望。
那人遲疑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陳立果有些神經質的搖搖頭,站起來踉蹌著朝著自己的車走回去了。
陳立果的身體上並未留下什麼痕跡,但靈魂卻已經被徹徹底底的侵犯。
他能記起那人的熱度和形狀,還有藤蔓冰冷的感覺。
陳立果拉開車門,看到剛起床的陳系。
陳系說:“爸爸,怎麼了?”
陳立果凝視著陳系那張年輕的,英俊的,被朝陽度上了一層金色的臉,心中羞澀的想,兒子,爸爸很滿意。
陳系見陳立果不說話,伸出手摸了摸陳立果的臉,發現上面一片冰涼。他伸手將陳立果拉進了車,道:“爸爸,到底出什麼事了?”
陳立果垂著頭,死死的咬著下唇,道:“沒事。”
陳系知道陳立果會說沒事。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說得出口?被藤蔓束縛,被男人佔有,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大概都是可怕到無法將之述說的事。
陳系親了親陳立果的臉頰,他說:“爸爸,我好擔心你,你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好麼?”
陳立果點了點頭。
陳系眼裏流出些許滿意的神色。
這件事情似乎對陳立果打擊巨大,大到周圍的人都看出他的虛弱,主動幫他減輕負擔讓他別去守夜了。
陳立果說:“我可以的,我沒事。”
張明樊說:“你別強撐了,你那臉色,誰都看得出來有沒有事。”
陳立果說:“我是認真的,沒和你客氣……明樊……”
他還想再說,就聽到張明樊不容置疑的語氣,他說:“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別去守夜了!”
說完就走,頭也不回。
留下陳立果一個人在他身後暗自垂淚,陳立果難過的想,大兄弟,就算咱兩是朋友,你也別阻攔我的性生活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啊。
陳系也建議陳立果別去守夜了,說他可以幫陳立果乾所有的活。
陳立果苦笑道:“我有手有腳,何必麻煩別人。”
陳系低低道:“這不是麻煩別人,只要為了爸爸,我什麼都願意做。”
陳立果心中恍惚,差點沒把嘴裏的話說出口:事不宜遲,那咱們今晚就去……但他最後的理智讓他忍下了這句話,且做出一副沈默的模樣。
陳立果這幾天臉上的確是有點不好,但他研究之後發現這不是他因為有了性生活後出現的後遺症,而是他的空間開始升級了。
靈泉水的濃度變得更高,植物也開始朝著好的方向變異,甚至吃個番茄都能生出神清氣爽之感。
陳立果臉色蒼白一定是因為身體受不了空面快速升級——絕對不是因為性生活,絕對不是!
張明樊是個很講義氣且說一不二的人,他說要斷陳立果性生活,就斷了陳立果性生活,很是固執的幫陳立果接下了守夜的活兒。
陳立果眼睛都哭腫了,他對著系統說:“這友情太沉重,我有點遭不住啊。”
系統說:“你可以把你友情的小船一腳踢翻嘛。”
陳立果說:“可是我怕崩人設!”
系統說:“????”
陳立果回味著說:”下個世界肯定沒這好事了……”藤蔓啊,他做夢都沒想到的玩法!
系統:“……”每次他想忘記,這弱智都要提醒他。
但事情已經定下,陳立果再掙扎也沒什麼用,反正性生活暫時是沒了,唉……
陳系沒打算把陳立果逼的太緊,他眼睜睜的看著陳立果消瘦下來,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可雖然心疼,陳系卻沒打算陳立果放手。
他要將陳立果一點點的侵蝕,讓他習慣這種事,最後將陳立果納入囊中。
這想法要是讓陳立果知道了,他估計會一拍自己大腿,喊一聲:大兄弟,我早習慣了啊!
不過在這一點上,兩人是註定做不到心意相通了。
車隊已經離開原本的城市快要一個月了,原本平坦的地勢開始出現起伏的山脈。
張明樊掏出地圖,點了點其中一個地方,道:“我們差不多到B城地界了。”
旁邊有人問到:“離基地還有多遠?”
張明樊研究了一下地圖,道:“可能還有個兩三天吧。”
B城再過去一些,據說就有個大型的基地。
南邊的氣候好,植物瘋長雖然出現了一些危險,但也讓人們可以尋到一些食用植物,不至於出現食物短缺的情況。
這一路上車隊總體算得上順利,沒有遇到多的無法解決的喪屍群。
朝著基地的方向開,人類活動的痕跡就多了起來。
公路顯然被整理過,易於車輛通行。
張明樊本以為車隊可以一路暢通的到達基地,哪里想到半路上還是出了事。有人在基地的必經之處,設下了路障,專門用來攔住高速路上的人。
車隊被攔下的時候,張明樊第一個下了車,胡雨蓉跟在後面。
他沒有靠過去,謹慎道:“大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路障後面有著一群拿槍的人,那些人遙遙吼道:“過路費懂不懂?公路維修也要錢的!”
張明樊道:“要多少?”
那人說了個數,不算太過分,勉強能接受。
張明樊想了想,又道:“大兄弟,我們北邊逃難過來的,你們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降點?”
那人一口回絕。
胡雨蓉皺著眉頭問怎麼辦。
如果只有張明樊一個人,他自然可以選擇打過去,但是這裏還有十幾個普通人,他的女兒老婆都在其中,如果可以,他自然是不想冒險。
猶豫之中,張明樊和隊伍裏的兄弟們討論了一下,正準備繳納了糧食就過去,卻聽到陳系輕輕的說了聲:“那邊好像有動靜。”
張明樊抬頭,看到路障那邊開過來幾輛軍用的汽車。
那軍用汽車本來好像只是路過,但在看到正站在路邊討論的十幾人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見車停下,車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
就在眾人揣測這車停下做什麼的時候,一個長相帥氣的軍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隔著老遠便大聲吼道:“排長!”
張明樊神色一松,道:“你小子怎麼在這兒?”
那人道:“沒想到你居然今天到!怎麼不提前和我說,讓我準備一下?”
張明樊苦笑:“你那麼忙,還是算了吧。”
兩人顯然是戰友關係,從稱呼上聽來,張明樊似乎還是這人的上司。
看到敍舊的二人,原本緊繃的氣氛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張明樊介紹道:“這是我兄弟,吳迪。”
這名字取的倒有意思,眾人聞言眼裏都流露出笑意。
吳迪道:“我是排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吧,我先帶你們進去!”他說著上了車,帶著眾人通過了路障。
當然,之前說的過路費自然也沒給。
過了路障,又往前開了十幾分鐘,一個大型的基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基地周圍守衛森嚴,隨處可見拿著槍四處巡邏的軍人。
吳迪道:“走吧,先去做個檢測,沒問題就能領牌子了。”他的眼神在張明樊帶來的十幾個人裏掃過,卻微微的在陳系的臉上頓了頓,還輕皺了一下眉頭。
這些動作雖然細微,但在異能者的眼裏卻是非常的顯眼。
張明樊道:“怎麼?”
吳迪道:“……這孩子,長得太好看了。”
張明樊不明所以,他說:“長得太好看怎麼了?”
吳迪苦笑,他道:“排長,這基地哪里都好,就是個有……人。”
張明樊說:“有個人?”
吳迪說:“一個實力強勁的異能者,他就喜歡漂亮的……男孩子。”
張明樊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他瞅了一眼陳立果和陳系,見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和吳迪的交談才放下心,他說:“那我讓陳系隱藏一下。”
吳迪歎氣:“隱藏也行不通……這人……唉,一眼就能看出你好不好看。”
張明樊無語道:“那怎麼辦?”他完全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吳迪想了想,他說:“不然這樣,你們先去檢查,我進去問下那人在哪兒,再來接你們。”
張明樊只能說好了。
於是一行人到了入口,在吳迪幫忙下很快就進了檢察室。
進入基地時,檢查的內容不止是是否攜帶病菌,還有就是異能等級。
張明樊和胡雨蓉一個A級,一個B級,在基地裏都不算低,因此還得到了一枚特殊的銀色徽章。
檢查的人說,這枚徽章就是基地裏異能者的特權,可以在基地裏買到一些有配額的用品。
張明樊和胡雨蓉都挺高興的。
然後輪到了陳立果和陳系一起檢查,他稍微有點緊張,怕自己的異能被檢查出來。
但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他和陳系都顯示沒有異能。
陳立果從檢查室出來後,有些訝異的看了陳系一眼,他說:“系系知道自己是什麼異能了麼?”
陳系一臉茫然的搖頭。
他的表情那麼真誠,若不是陳立果知道真相,估計還就真信了。
但陳系不想說,陳立果也不逼他,換了個話題將這件事一挑而過。
進去問情況的吳迪很快就出來了,臉上還帶著點喜色,他對張明樊說:“那人正好出去打喪屍了,你們趕緊在裏面找個地方住下,叫那個小夥子千萬別亂走。”
張明樊實在沒忍住,問了句:“要是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吳迪面色尷尬,他說:“會……會被抓過去。”
張明樊:“……”
吳迪說:“關幾天。”
至於關幾天裏面到底做些什麼,是個人心裏都明白。
無奈之下,張明樊只好將這件事給陳立果說了,陳立果聽後第一個反應是:那我豈不是也要躲起來?
但他還是很理智的沒把這話說出口,陳立果說:“好的,我知道了。”
張明樊說:“吳迪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大院兒,我們一夥人能住在一起。”
陳立果說:“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說說話的時候,胡雨蓉又開始調戲陳系,她說:“陳系啊,你要不要考慮和我在一起,我們只走腎不走心嘛。”
陳系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胡雨蓉繼續說:“哎呀,你別這麼冷淡嘛,我絕對不是因為美色才喜歡你的,我是個看重內在的人。”
陳系哦了一聲。
胡雨蓉再次勾搭無果,挫敗而歸,然後她就看著陳系走到了陳立果身邊,用一種眷戀的眼神看著陳立果……這眼神,要不是這兩人是父子,她都要懷疑他們有一腿了,等一下,季陽和陳系,這麼不像且看起來年紀相近的人,真的是父子麼?
胡雨蓉心中突然充滿了狐疑。她正這麼想著,就看到陳系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非常自然的親了親陳立果的臉頰,兩人的態度都鎮定自若,顯然已是習慣了這般交流。
胡雨蓉腦子裏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然而還未等她仔細想,就和陳系的眸子對上了。那雙眸子像一條沒了耐性的毒蛇,盯的胡雨蓉全身血液都涼了下。他然後她看見陳系張開嘴朝著她做了個口型:別惹我。
一時間,胡雨蓉心裏那些旖旎的念頭,全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L=,完美的藤蔓play
藤蔓(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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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末日養兒手冊(六)
吳迪給張明樊一行人安排的院子環境很不錯。
那院子裏有十幾間房,足以十幾人分開住下。但每間房子又隔得很近,方便大家互相照應。
在這個混亂的末日裏,想要靠一個人的力量生存下去,顯然是很艱難的。
選房子的方式是抓鬮,抓到哪間是哪間,陳立果運氣不太好,抓到了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
張明樊見狀開玩笑說要來當陳立果的鄰居。
陳立果無奈道:“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你只要住這院子裏都是我鄰居。”
眾人跟車跟了幾個月,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十分疲乏。現在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住所,要做的第一件事那便是好好休息。
張明樊簡單的說了下要注意的事項,就說放假三天,讓大家好好喘口氣。
眾人聞言,便各自散去。
回屋後,陳系見陳立果神色疲憊,主動收拾了床鋪,他伸手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皺眉道:“爸爸你好像在發燒。”
陳立果抬了抬眸子,沒精打采的說了句:“是麼。”
陳系說:“你好好睡一覺吧,打掃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陳立果打了個哈欠,沒有同往常一樣和陳系爭著幹活,他的空間升級正好到了緊要關頭,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甚至連帶著身體都虛弱了許多。
“那我睡了。”說睡就睡,陳立果像塊石頭一樣重重的倒在床鋪上。
陳系將被子拉起,動作輕柔的蓋住了陳立果的身體。
這一覺睡的十分酣甜,一個夢都沒有,陳立果再次醒來時,覺得渾身上下又充滿了力量。
他從床上坐起,嗅到屋子裏彌漫了一股米飯的香味。
“系系?”陳立果叫了一聲。
片刻後,陳系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個鍋鏟,顯然是正在做飯。
陳立果驚訝道:“系系,你這是在做飯?”
陳系嗯了聲,他微微笑道:“對啊,我從剩下的食物取了些新鮮的,想給爸爸做頓飯吃。”
陳立果道:“……那辛苦你了。”
其實直到現在,陳系都是沒有下過廚的,陳立果也不指望他能做出多麼讓人驚豔的菜肴。只要熟了,還能吃,他都得給陳系捧這個場。
但當陳系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陳立果看了眼覺得賣相倒還不錯。他拿起筷子,夾了一點紅燒的醃魚,放進嘴裏後,陳立果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陳系期待的看著陳立果,等著他的回應,他道:“爸爸,怎麼樣?”
陳立來連連點頭,他其實一直不喜歡吃醃魚,因為味道通常偏鹹。但陳系卻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不但綜合和醃魚的鹹味,還讓其多了一種讓人舌尖驚豔的鮮香。
陳立果又夾了一塊,吃了後道:“你怎麼學會做魚的?”
陳系眯起眼睛,笑的純良,他說:“書上有寫呀。”
陳立果的確是給陳系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書,只是他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廚藝教程。
他想了想,道:“系系真厲害。”
被陳立果誇獎的陳系笑的滿足,像一隻被順毛撫摸的大貓。
在基地住下之後的幾天,陳立果也大概瞭解了其中的大致的規矩。
和陳立果看過的大多數末日文不同,他所在的這個基地,並不排斥甚至可以說非常歡迎難民前來定居。
因為喪屍病毒的發病率極高,導致人口數量銳減,使得人口再次成為了一種珍貴的國家資源。
這個基地是政府修建的,有屬於自己的植物種植園和養殖場,可以維持最基本的糧食供應。入住其中的居民可以通過勞動換取一種政府發放的購買券,進行商品的交換。一般的食物和生活用品都相對便宜,但是像香煙、酒水這種享受品,就是天價了。
賺取這種購買券的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出去擊殺喪屍。殺的越多,可以換取的購買券就越多。
但用這種方法的,一般都是異能者使用,政府也並不鼓勵普通人出去獵殺喪屍這種比較危險的行為。
基地裏還備有巡邏的軍隊,總體來說治安算是不錯。
張明樊和胡雨蓉來到基地的第二天就被邀請出去開了會,回來之後他們說是有人邀請他們參加一個傭兵團。
那個傭兵團福利很好,但要求成員定期出去抓喪屍供基地裏的研究人員研究。
而抓的喪屍類型,卻和普通的有些不一樣。
張明樊給眾人帶來了消息,他說:“喪屍在進化。”
十幾個人坐在屋子裏,聽聞這個訊息,臉上均都出現了動容之色,大部分是驚訝和恐懼。
張明樊又說:“但是據他們說,解藥正在研發,正進行到一個關鍵階段。”
胡雨蓉接了話,她道:“我和張哥決定加入傭兵團,為基地做點事。”
張明樊的妻子聽到二人的決定,心中自是湧起一股酸澀和濃濃的自豪 ,她強笑道:“去吧,無論你們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們。”
張明樊伸手給了她一個重重的擁抱。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眼裏大多流露出豔羨或者感動。
陳系也很配合的表現出了羡慕,但若是瞭解他的陳立果看到他此時的表情,卻能斷定陳系一點情緒都沒有。眸子裏是一片漠然,就好像在看著一出無聊的戲劇。
一年時間,便從幼小的兒童變成了成人,陳系此時的心理狀態,讓人無從估計。
他彬彬有禮,態度溫和,聽聞悲傷之事,眉宇之間也會充斥同情哀傷,似乎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
但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恐怕只有陳系自己知道了。
眾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比如自己想去哪里做工,對未來有什麼計畫之類的。
到陳立果說的時候,他笑道:“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把系系養大,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然後有人開陳立果的玩笑,道:“陳哥,你看起來這麼年輕,真不打算再找一個?”
這問題還未等陳立果回答,便聽到陳系微涼的聲音響起,他說:“爸爸答應我不會再找女人了。”
那人面色一僵,被陳系堵的有點尷尬。
陳系繼續道:“爸爸是不會騙我的。”他說著非常自然的牽住了陳立果的手。
陳立果感到陳系手心的肌膚一片冰涼,他也沒去管四周怪異的氣氛,疑惑道:“系系,你不舒服麼?怎麼手這麼涼。”
陳系低低道:“沒事。”
陳立果說:“哪里不舒服?”
陳系還是搖頭。
陳立果便道:“系系不舒服……我先走了,你們聊吧。”
說完也不顧眾人的反應,帶著陳系一起走了出去。
開玩笑的那人嘟囔了一句:“關係真是好到奇怪。”他說完這話,後背的寒毛便立了起來——他生出一種極為恐懼的感覺,這是一種人的本能,他唯一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差點沒死在喪屍口下。
張明樊見他們不歡而散,勸道:“這都這個世道了,別人家的事情你又何必去參與?過不過,怎麼過,都是別人的事,你就別說三道四了。”
那人臉色煞白,一句話也沒說。
張明樊正奇怪,鼻間突然嗅到了一股尿騷味——眼前這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失禁了。
出了門,陳立果看得出陳系的情緒很低落,他安撫道:“系系,我不會給你找新媽媽的。”最多給你找個新爸爸。
陳系說:“嗯。”
陳立果說:“我們父子相依為命這麼久,你心裏有什麼話,都和爸爸好好說行麼?”
陳系看了陳立果一眼,終是什麼話都沒說話來。
於是這事情就這麼揭了過去。
晚上,陳立果進到空間裏想摘兩個番茄吃,摘完番茄後,他忽的想到了什麼並未急著出去,而是轉身去了空間的一個角落。
那個角落裏堆放著大量的書籍,全是陳立果當初給陳系買的,厚厚一堆估計有幾千本的樣子,也就只有陳系那個過目不忘,一天好幾本的變態能在幾個月裏就看的差不多。
陳立果咬了口番茄,在舊書裏翻找了起來。
他運氣不錯,很快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是一本厚厚的,嶄新的食譜,上面有不少食物的處理方法。
陳立果拿起書隨便翻了翻,道:“統兒,咱系系果然是天才啊。”
系統說:“你才知道?”
陳立果把那書又放了回去,正準備走,忽然被另外一本書吸引住了目光,他彎腰拿起來,剛翻幾頁臉就紅了。
陳立果道:“這裏怎麼會有這書?!”沒錯,這既是傳說中的小黃本,而且描寫的內容非常勁爆火辣,看的陳立果這種老司機都有點不太好意思。
系統咬牙切齒:“還不是你圖便宜!”
陳立果買書的時候是去二手書市場論斤淘的,雖然他和老闆說的是要給孩子看的書,但沒想到其中居然夾雜了一些這種東西。
陳立果回憶道:“怪不得啊……”
系統問他怪不得什麼。
陳立果說:“怪不得他技術那麼好,我還以為他天賦異稟呢!”
系統:“……”
陳立果說:“那手法,以我多年的經驗,不專研個千百遍,恐怕難以練成。”
系統:“……”
陳立果深沉道:“此子前途無量啊。”
系統不想和陳立果說話,很想用這些小黃本把陳立果這個辣雞宿主活活砸死。
陳立果和系統聊完,番茄也啃得差不多了,他打個嗝,慢吞吞的出了空間。
在空間外的陳系正好把做好的飯端上了桌子。
陳立果說:“辛苦啦。”
陳系說:“沒有。”
咀嚼著美味的飯菜,看著可愛的兒子,陳立果覺得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美滿,幸福極了。
看著陳立果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陳系眼神裏也泛出淡淡的暖意,在他看來,和陳立果封閉在屋子裏生活的那段日子,卻是他最喜愛的時光。
現在終於在基地安家落戶,似乎他們就要回到從前的生活。
然而根據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陳立果還是和吳迪口中的那個喜歡漂亮男孩子的異能者對上了。
那天是個天氣不錯的早晨,陳立果提著他的小籃子去買菜。
他的空間裏有大量的新鮮蔬果,但還是得去菜市場採購,以掩蓋自己有異能的事實。
陳立果之前也考慮過要不要將自己的異能說出來,不過他一路上隱瞞了那麼久,此時突然將自己的異能說出,未免不會讓人多想。
就算是張明樊那豁達的性子,聽到這個事實,恐怕也會對他生出幾分嫌隙。
況且暴露自己異能者身份的事,對於改善陳立果和陳系的生活並無益處,所以權衡利弊之下,陳立果還是選擇了繼續隱瞞。
基地也有集市,通常是一周才開一次。
這天陳系去做事了,陳立果早上起來,吃了個早飯後就往集市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集市他來過幾次,裏面賣的東西都很貴,陳立果本來還想在裏面買點種子再種到空間裏。可後來知道種子是政府控制的資源,配額有限,於是只能作罷。
集市的蔬菜大部分都是變異過的,腦袋大的土豆已經不稀奇了,陳立果還見過半個人身子那麼大的豆角。
只是看一眼就覺得老的塞牙。
陳立果正一臉嚴肅的挑挑揀揀,忽的感到有個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後,他條件反射的想要給那人讓路,卻不想一隻手居然直接摸上了陳立果的屁股。
被摸了屁股的陳立果一臉臥槽,他扭過頭,看到了一個笑嘻嘻的男人,這男人長的倒也還不錯,一雙標準的桃花眼看起來很是風流,他笑道:“美人兒,早啊。”
陳立果條件反射的朝四周望瞭望。
那人道:“別望了,我說你的。”
陳立果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道:“我?!”他這長相,勉強算得上清秀,按照胡雨蓉的說法就是極易激發女性母愛……但怎麼想都離美人這個稱呼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人一把抓住了陳立果的手,他說:“美人兒叫什麼名字?住在哪里?結婚了嗎?”
陳立果想要把手收回來,但他發現這人力氣真是大的出奇,他咬牙道:“結婚了,孩子都有了。”
那人說:“我叫齊漆奇。”
陳立果:“……”這名字比他給陳系取的還隨便。
齊漆奇又道:“結了婚可以離嘛,懷了孩子可以打嘛,這要是生下來了也沒關係,不還能放棄撫養嘛。”
陳立果:“……”你說的這麼押韻是在講相聲麼。
齊漆奇說:“我出門時就看了黃曆,今天是個好日子,不知道美人能不能賞臉陪我吃頓飯?”
陳立果的手上已經被抓出淤痕了,齊漆奇雖然在笑著,但他顯然不打算給陳立果任何拒絕的機會。
陳立果試探性的說:“我孩子還在家裏等著我做飯呢。”
齊漆奇說:“一頓飯的時間,耽誤不了什麼。”
陳立果見齊漆奇不肯鬆口,臉色沉了下來,他道:“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齊漆奇湊到陳立果的頸項間,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坦然道:“對啊,我就是在強人所難。”
陳立果的胸口是沒有白色徽章的,這就意味著他不是異能者。
基地裏,雖然政府倡導平等的關係,但普通人和異能者到底是劃出了地位上的差距。比如齊漆奇,他強搶民男這麼多次,卻從未出過事。
沒辦法,一個普通人,在法律已經失效的世界裏遇到這種事,除了認栽還能怎麼辦呢。
唯一的欣慰就是,這齊漆奇強迫人最多兩三天,然後還會給被強迫的人一筆豐厚的補償——不過就算這樣,還是不能洗白他是個強丨奸犯的事實。
陳立果被齊漆奇拉著往前走。
周圍的人對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但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
陳立果咬著牙一臉倔強的掙扎著,就像一隻被拎著後頸毛的可憐兔子。
齊漆奇看著他這模樣,眼裏的興味居然又濃了幾分。
陳立果見狀,對系統說了句:“哎呀,人家好害羞啊。”
系統還在念他的經。
陳立果道:“人、人家哪里有他說的那麼好看,真是討厭!”
系統覺得陳立果要是穿成個娘炮,一定可以把娘炮扮演的活靈活現。
陳立果說:“哼,以為誇我漂亮,我就會不生氣了嗎?我漂亮這件事,明明大家都知道的。”
系統問:“大家是誰?”
陳立果說:“冉青空。”
系統:“……”
陳立果想了想,又說:“燕景衣?”
系統:“…………”
陳立果說:“哦,還有個秦步月。”他倒還餘下了最後的節操,沒有說那個可憐的陸之揚。
系統牙齒已經咬碎了一地。
齊漆奇一點也不介意陳立果的厭惡和掙扎。陳立果越是反感,就讓他越覺得越興奮。他喜歡長得漂亮的男人,他欣賞的美大多數時候都會得到周圍人的認同,但有些時候,旁人卻看不到其中韻味。
他手裏拽著的這個男人就是這種類型。
豐滿結實的臀部被包裹在緊繃的牛仔褲裏,只掃過一眼便能想像出用手擠壓它時那讓人滿足的手感。兩條腿修長筆直,□□的受不了時,夾住他腰的動作一定很性感。皮膚白皙,在上面定然可以輕易的留下自己想要留下的痕跡。眸子裏全是柔和的笑意,齊漆奇已經開始期待那雙眼睛裏落淚的場景。還有聲音也不錯,叫起床來一定很帶勁。
走到一半,齊漆奇就硬起來。
陳立果還挎著他的小籃子,踉蹌的跟在齊漆奇身後。
他被齊漆奇拽住的手腕已經出現一圈青紫,齊漆奇的力量讓陳立果生出一種除非自己把手臂砍了,否則不可能逃開的感覺。
陳立果罵道:“你是神經病嗎?我已經結婚了,有兒子了——”
齊漆奇不理。
陳立果道:“像你這樣強迫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齊漆奇腳步停住,扭頭:“我不強迫你你會和我走?”
陳立果說:“當然不會!”
齊漆奇哦了聲,轉身繼續拖著陳立果走。
陳立果為了減少手腕仿佛要被扯斷的疼痛,只能強行跟上齊漆奇的腳步。
結果到達齊漆奇家的時候,陳立果的手腕還是脫臼了。
陳立果:“……”這人撩人的技術只能給個三十二,還是看在他顏值的份上強行給的。
齊漆奇一手開了門,把陳立果直接拉進了屋子裏。
然後陳立果被直接甩到了沙發上。動作非常的粗暴,以至於陳立果的頭直接撞到了木質沙發的手柄,砰的一聲,頭暈眼花。
齊漆奇轉身,關門,一氣呵成。
陳立果戒備的看著他,聲音在發抖:“你冷靜點,我們能不能談談?”
齊漆奇說:“談什麼?”
陳立果說:“我和好幾個異能者都是不錯的朋友……你這樣、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齊漆奇聽到這話,露出燦爛的笑容。他走到陳立果面前,垂了眸子,那目光詭異的讓人後背發麻,他說:“你要和他們仔細的描述,你是怎麼被我操的嗎?”
陳立果:“……”
齊漆奇說:“怎麼被我剝了衣服,綁起來,掰開大腿,一點點操開你的內部?”
陳立果臉色越來越難看。
齊漆奇說:“哦,你還要和他們說,我有多大多粗,你的裏面有多熱多敏感?”
陳立果再也聽不下去,罵了一句:“混蛋閉嘴!”
齊漆奇說:“若是你想說,請便。”
陳立果氣的渾身發抖,他咬牙道:“你這個變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齊漆奇吹了個口哨,隨手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轉身去一個角落裏取了繩子——他顯然對這些過程,已經是非常的熟練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陳立果的神色已經驚恐到了極點,隨著齊漆奇的靠近,一點點的往後縮去,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團。
這個模樣的陳立果,讓齊漆奇看了覺得十分可愛,他感到自己下丨體已經硬的發疼,他說:“嗯,不要怕,我會很溫柔的,你也會……很舒服……”
眼見齊漆奇走到了面前,陳立果演戲的癮也過足了,正準備動用異能,躲進空間,就聽到一聲巨響——有人在踹齊漆奇家的門。
“咚”、“咚”、“咚”——只是三腳,子彈都打不穿的防彈門就被踹開了。
齊漆奇面色一凝,聲音瞬間沒了剛才調戲陳立果時的柔軟,冷的好似堅冰,他說:“誰?”
陳立果看到陳系面無表情的從門後面走了出來。
他走出來後,顯示打量了屋內的場景一番,在看到陳立果身上的衣著完好,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稍微減少了些,但隨即,他卻又注意到了陳立果腫的好像饅頭的手腕。
陳系腳下的磚石開始出現醒目的裂縫。
齊漆奇後背氣了一層冷汗。他的異能等級是S,在整個基地裏S等級的異能者不超過三個,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光明正大的幹這些勾當的重要原因。
齊漆奇不害怕基地裏另外的兩個S級,他甚至覺得自己同他們打起來,最差也是五五開。但今天,在面對眼前這個不善的來客時,齊漆奇竟是覺得自己勝算最多不過一層,不,一層都算太多,因為他居然因為恐懼無法動彈了。
就好像食草動物遇到猛獸時的反應,級別上的碾壓,讓他甚至生不出一點反抗之心。
齊漆奇的冷汗滴落在地上,暈開小小的水漬。
陳系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了狼狽的躺在沙發上的陳立果,叫了一聲:“爸。”
陳立果哽咽道:“系系,你怎麼來了。”
陳系說:“爸,你受傷了。”
陳立果搖搖頭,他說:“爸爸沒事,我們快走吧。”
陳系說好,看也沒看齊漆奇一眼,便走到沙發旁邊將陳立果抱了起來,然後轉身出了門。
在陳系出門的刹那,齊漆奇真個人都癱軟了下來,他渾身發抖,就像剛才被他逼迫的陳立果那樣。
“怎麼回事。”齊漆奇的眼睛因為太多的汗水,甚至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他不敢抬頭看陳系的背影,只能低聲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陳系直接抱著陳立果走了一段路後,陳立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想要自己走。
陳系卻理也不理,黑著臉色把陳立果往家裏帶。
吳迪和張明樊都以為要注意自己安全的人是陳系,卻沒想到到頭來出了問題的居然是陳立果。
陳系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陳立果苦笑道:“我哪里知道他口味那麼重。”不是說好的喜歡漂亮的男孩子麼,他雖然沒有他說的四十一歲,但也是奔三的人了,和男孩子這個名詞哪里沾得上關係。
陳系聽了後氣悶道:“爸爸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陳立果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
陳立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和陳系的長相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以至於車隊裏偶爾有人好奇的問起陳系的母親該是怎樣一個大美人才能生下陳系這種妖孽。
陳系的母親確實長得不錯,但是也沒有好看到陳系這種有點不真實的地步,要細究起來,還得說基因變異。
到家後,陳系幫陳立果處理了手腕上的傷痕,撒了要還包紮了繃帶。
陳立果看著陳系半蹲在他面前仔仔細細的為他處理傷口,突然好奇的問了句:“系系,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
陳系垂了眸子,說的風輕雲淡,他道:“我回家拿點東西,見你不在就聽說了那人搶人的事。”
陳立果哦了一聲,明顯感覺陳系在撒謊,但他並未深究,只是沉思片刻後,道了句:“系系,你的媽媽其實還在。”
陳系給陳立果包紮的動作一頓。
陳立果又道:“我想找到她。”
陳系道:“你還喜歡她?”
陳立果說:“不。”
陳系的手這才又動了起來,他說:“嗯,我都聽爸爸的。”
命運之女就在這個基地裏,但是因為出去獵殺喪屍,大概還有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她此時和那個渣男還有接觸,而那個渣男目前還未和白蓮花在一起,同女主還有那麼一絲絲情誼。
對於陷在戀愛中無法自拔的女人來說,這一絲情誼就足夠她幻想了。
陳立果也知道其中滋味,所以對命運之女略有同情。
不過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擺在面前,陳立果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的陳系,心中無奈的想,要怎麼讓命運之女相信,她丟掉的兒子,一年時間就長成這副模樣了呢?
陳系並不知道陳立果心裏在想什麼,他現在的情緒有些焦躁,但他還是強行壓了下來。
在踹開那扇門,看到縮在沙發上的陳立果,和朝著陳立果逼近的齊漆奇時,陳系心中困囚的野獸險些出籠。
但他和陳立果的目光對上,那些血丨腥的念頭,終於被強行壓了下來。
若是當著父親的面做,還是不合適,陳系有點漫不經心的思考,自己私下另外找個時間處理掉這件事吧。
哦,還有父親口中的母親。
陳系想,這也是個多餘的人,不出現還好,若是出現了……總之,爸爸是他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將他從自己身邊奪走。
作者有話要說: =L=,這個世界因該會有各種糟糕的PLAY,到時候你們可以選一個,我來寫。
☆、第58章 末日養兒手冊(七)
張明樊知道陳立果被齊漆奇抓走的消息時,陳立果已經被陳系救回來了。
他和胡雨蓉急匆匆趕到陳立果的家裏,卻只看到陳系坐在客廳裏慢吞吞的削土豆。
“小系。”張明樊入門口便問道,“你爸爸沒事吧?”
陳系點點頭:“被嚇著了,手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事。”
張明樊這才松了口氣,他之前一直擔心齊漆奇是個隱患,所以特意把陳系做工的地方安排的比較偏遠。哪里想到出事的人居然變成了陳立果!
陳立果和陳系兩人的長相差距眾人有目共睹,任誰都想不到齊漆奇居然會對陳立果產生興趣,唉,變態的心思誰猜得到啊。
胡雨蓉道:“陳系,我聽他們說你也有了異能?”
陳系道:“嗯。”
胡雨蓉倒也是第一次聽說被刺激了還能激發異能的,她好奇道:“你是什麼系的異能?”
陳系道:“好像是力量系的。”
胡雨蓉長長的哦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略微有些詭異的笑容。
張明樊沒理胡雨蓉,他道:“等你爸爸醒了,我們再過來看看。”
陳系說好。
張明樊又有點遲疑的說了句:“齊漆奇那邊……”他和胡雨蓉都離S級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根本不是齊漆奇的對手,他甚至都沒想到,陳系居然真的能救出陳立果。
陳系說:“我會處理的。”
張明樊本該懷疑陳系的,可他聽著陳系的話,卻對他生不出一點懷疑之心。反而是初次見到陳系時,內心深處那種一閃而過的恐慌再次升騰起來,張明樊苦笑一聲,道:“抱歉。”
抱歉沒幫上什麼忙,讓陳立果受委屈了。
胡雨蓉站在旁邊沒說話,她顯然也感覺到了什麼,臉上略微有點難看。
陳系聞言連眸子也不抬,仔細的盯著手中的土豆,他說:“嗯,我知道,你們先走吧,讓我爸好好休息。”
張明樊和胡雨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情緒,他們也沒有再客氣,站起來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陳立果睡到下午才起的床,一起床就有剛做好的熱騰騰的飯菜吃。
他感覺幸福極了,正準備開吃,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受傷,根本沒辦法拿筷子。無奈之下,陳立果只好換了左手。
陳系坐在旁邊,見到這一幕,輕輕道:“爸爸,我來喂你吧。”
陳立果道:“那多不好意思。”
陳系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小時候你不也喂過我麼?”
陳立果還想拒絕,卻見陳系已經端起碗開始準備喂他了。
陳立果瞬間覺得自己智商又降了點,離弱智又近了一步
陳立果一邊吃,一邊問:“齊漆奇那邊怎麼樣?”
陳系道:“你不用管。”
陳立果其實早就知道陳系有了異能,他一開始還以為陳系是植物系的,但後來和系統討論之下又覺得不太像。
後來陳立果細細琢磨之下,才得出結論陳系的異能恐怕和常人不太一樣,恐怕和吞噬有關係。
陳立果問了陳系些問題,陳系都一一解答了,關於他何時激發的異能,異能的表現是什麼,他都回答的十分坦然,若不是陳立果早就知道了真相,恐怕真的會信他。
陳立果聽完後,對著系統感歎道:“你兒子一歲居然就會撒謊了。”
系統冷漠道:“一歲還沒到就把他爸給上了你怎麼不說。”
陳立果:“……你這樣的態度很容易失去我的。”
系統:“謝謝,我會繼續堅持。”
陳立果:“……”辣雞系統,遲早要完。
接著陳立果和陳系定下了去檢查異能等級的時間,齊漆奇這件事就好像一筆帶過去了。
但事實證明,陳系是個非常非常記仇的人。
齊漆奇動的又是陳系最在乎的陳立果,這件事若是真的能一筆帶過,那才有鬼。
在陳立果這事情發生之後,很多人都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因為齊漆奇的能力是基地裏有目共睹的,惹上了這樣一個S級異能者,怎麼想也不可能善了。
張明樊顯然也這麼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特意讓大家減少了上工的時間,叮囑大家一定要早點回家,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但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先出事的不是陳立果他們,而是齊漆奇。
在他企圖強上陳立果事情發生一周後,就被人發現他死在了自家的臥室裏。
而且是死在他最拿手的冰系異能手上。
尖銳的冰錐穿透了他的四肢,將他整個人都死死的釘在強上,那淌了一地的鮮血讓人不由的懷疑他的死因是流血過多。
齊漆奇死時的表情格外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眼睛至死都未曾閉上。
此事一出,基地譁然,政府立馬開始嚴查真凶。
一個能力為S級的異能者,是基地非常珍貴的資源,雖然他有些讓人痛恨的行為,但終究是利大於弊。
況且齊漆奇死去的方式如此詭異,以他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消無聲息的死在了自家臥室裏。
齊漆奇死後,自然也有人懷疑陳立果和陳系。
不過二人的嫌疑並不重,因為陳系是剛覺醒的力量系異能,而陳立果不過是普通人。此時世界上還暫未發現雙系異能的存在,所以其他人就算懷疑,也找不到是他們兩人動的手的證據。
轟轟烈烈的查了一個月星期,政府卻一無所獲,隨著時間流逝,這件事的影響也逐漸淡了下來。
基地裏冰系異能者不多,可沒有一個是齊漆奇的對手。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死在冰系異能上,這或許永遠都是個不能解開的謎團了。
在另外一邊,陳系的異能等級也出來了,是A級,而且有向S級進化的潛質。
隊伍裏突然多了個異能者,自然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張明樊還特意請客讓大家好好吃了頓。
陳系說:“爸爸,我會好好保護你。”
陳立果聽著,眯起眼睛笑的溫柔,他說:“好啊。”
就在齊漆奇死後不久,命運之女的隊伍也殺完喪屍,正好回基地。
她回來的那天陳立果找了個理由,在門口蹲了一會兒,果不其然看到了她。
命運之女陳墨薇走在一群男人中間,卻並未被周圍的男人氣勢掩蓋,她嘴裏漫不經心的叼著根煙,背上還背著一把看起來十分沉重的搶,原本有些狼狽的外表,卻讓人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陳立果心想不愧是毀滅世界的女人,和其他人果然看起來不一樣。
其實陳墨薇長得和陳系真的挺像的,特別是眼睛那一塊,表情冷漠的盯著人看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立果對系統說:“這麼好個姑娘,怎麼就看上了那麼個男人!”
系統冷漠臉:“陳系還看上你了呢。”
陳立果:“……”這有可比性嗎?
系統繼續道:“眼光和她媽不挺像的嗎?”
陳立果已經被系統傷透了心,他覺得自己和系統根本無法好好聊天,他說:“系統,你就不能不抱有偏見的看待我和陳系的關係嗎?”
然後系統對陳立果進行了致命一擊,他說:“陳系才一歲半。”
陳立果聞言痛哭流涕:“對不起我有罪。”
和系統這一打岔,陳墨薇那邊卻好像和人發生了爭執。
陳立果仔細看去,發現陳墨薇爭執的物件就那個渣了她的渣男,二人不知何種原因正在爭吵,而那個男人的眼裏此時全是不耐煩。
陳立果像個變態似得在旁邊偷窺。
兩人越吵越凶,居然就要動起手來,就在這關鍵時刻,一個從外表看起來弱柳扶風的女人走到了那男人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知說了什麼,男人的情緒就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然而陳墨薇卻好像更生氣了。
陳立果眯起眼睛瞅了瞅,道:“這人好像是那個白蓮花啊。”
系統道:“就是她。”
陳立果嘖嘖嘖:“長得這麼清純可人,怪不得。”
就連陳立果都看得出,陳墨薇的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但那個男人卻不想再和她說話,牽著白蓮花轉身就走。
陳墨薇氣的臉色鐵青,看樣子恨不得取下槍對著面前這對狗男女突突一梭子子丨彈。
陳立果正看得起勁,陳墨薇的眼神一轉,不知怎麼就轉到了他的身上。
陳立果:“……”哦豁,看八卦遭人抓了個正著。
陳墨薇面色不善的走到陳立果面前,道:“看什麼呢你!”
陳立果弱弱道:“看你好看。”
陳墨薇擰著的臉色略微松了松,眼神裏露出一絲笑意,她說:“油嘴滑舌。”
陳立果小聲道:“那男人真沒眼光。”
陳墨薇道:“哦?你又知道什麼了?”
陳立果替陳墨薇憤憤不平,他說:“要是我肯定選你。”
陳墨薇眼神一轉,不知道想到什麼,居然伸手挽住了陳立果的手,她笑眯眯道:“現在也不晚啊。”
陳立果:“……”這個發展,他是沒想到的。
陳墨薇見陳立果一臉臥槽,語氣瞬間沉了下來,她道:“怎麼?後悔了?”
陳立果趕緊補充:“我有兒子了!”
陳墨薇道:“嗯?你有老婆了?”
陳立果道:“對啊對啊,我不能對不起她。”
陳墨薇一把就把陳立果甩開,沒好氣道:“有老婆了還來勾搭別的女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說完就走,留下陳立果一個人經受周圍看八卦的人眼神的拷問。
陳立果:“……”都是看八卦的,就不能友好一點嗎?
見到了命運之女後,陳立果就回家去了。
然後他的後院就起火了。
陳立果進屋的時候就看到陳系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裏,見到他走進來,不鹹不淡的問了句:“回來了?”
陳立果唔了聲。
陳系又道:“去哪兒了。”
陳立果這時候要是再察覺不出陳系態度的異樣,他這個父親也就白當了,他道:“系系,怎麼了?”
陳系緩緩道:“我看到一個女人挽著你的手。”
陳立果:“……”真不該去看八卦的,看了更不該多嘴。
陳系繼續道:“爸爸喜歡那個女人麼?”
陳立果的面色有些糾結,他在考慮是否要告訴陳系他身世的真相,但看著陳系此時的表情,他又覺得若是這麼告訴他,恐怕陳系得受不小刺激。
陳系受刺激了,受苦的還是自己,陳立果猶豫之下,還是決定將這事情緩一緩。
陳系道:“爸爸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陳立果道:“系系,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是你的爸爸。”
陳系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他說:“我明天和張哥他們一起出城獵殺喪屍。”
陳立果道:“什麼?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陳系說:“沒什麼好說的。”
他說完就出了門,不理會在身後叫喊的陳立果。
這是他們父子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冷戰,還是陳系主動的。
陳立果獨自坐在家中,感受著風燭殘年的淒涼,他說:“系系不要我了。”
系統說:“讓你浪。”
陳立果拭去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空巢老人猝死家中,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系統:“……”
第二天,陳系沒和陳立果打招呼就同張明樊他們走了。
等陳立果趕過去的時候,基地門口已是空無一人。
陳立果氣的把所有購買券都用了。
陳立果本以為陳系出門是為了和他賭氣,結果晚上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晚上陳立果躺在床上剛睡著,忽的感覺到渾身癢癢的,待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床的藤蔓。
陳立果喊了聲救命,那藤蔓這次居然沒堵他的嘴,只是將他的眼睛蒙了起來。
陳立果心想陳系你個小兔崽子真是好樣的,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說好的出城獵殺喪屍呢,你就是這麼給你自己找不在場證明的?
然後陳立果就又被上了。
這一次陳系折騰的格外厲害,陳立果哭著喊著求饒都不管用,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因為沒有陳系的照顧,這次陳立果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一睜開眼,就被自己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紅痕驚訝到了。
陳系這次居然沒有消除他身上的痕跡,這是啥意思,這熊孩子想和他攤牌了嗎?可是他才一歲啊啊啊啊啊。
陳立果:“為了養孩子,我費盡了心血。”
系統說:“你的心血為什麼是白色的。”
陳立果:“……”系統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躺在床上的陳立果裝著屍體,他是真的動不了了,身體被折騰的跟散架了似得。
但為了不崩人設,陳立果一邊休息還得一邊演戲,絕望、不敢置信、悲傷,等等情緒全都出現在了他的面容之上。
他縮在被窩裏,不願看見一絲的陽光,害怕陽光會照到他被污染的靈魂。
陳立果本來是打算趁著陳系走的這個時間,和命運之女好好接觸一下,但陳系完全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讓陳立果下床,因為第二天他又來了。
陳立果再次被吃幹抹淨。
第三天,陳立果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他離精盡而亡只有六個小時的距離,於是他機智的躲進了自己的空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陳立果居然被藤蔓從空間裏活活的拽了出來!
在空間裏休息的陳立果在發現那藤蔓可以進入空間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他不敢相信道:“系統,這是BUG嗎?為什麼他能進來啊?”
系統說:“你養的兒子,我哪里知道。”
陳立果:“這不科學!!!!”
系統冷漠臉:“可能是你的心血用的太多讓他升級了吧。”
陳立果:“……”這辣雞系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汙了。
總而言之,陳立果被陳系從空間裏抓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躺在床上先被丨操了一頓,然後開始裝死。
那藤蔓代替陳系的手摸了摸陳立果,似乎在詢問他怎麼了。
陳立果奄奄一息,哭著說:“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再插就禿嚕皮了。
藤蔓頓了頓,然後伸出了陳立果的口中。
陳立果:“……”嘴也不行!!!
由內而外,從上到下,陳立果身上該被玩的地方都被玩了,不該被玩的地方也被玩了,以至於他完全進入了賢者時間,一提到擼這個字就覺得十分的污穢。
早上陳系走後,陳立果對系統說:“我看不起以前的自己。”
系統問他為什麼。
陳立果用他啞著的嗓子哭訴:“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玩的,我真的要被玩廢了。”
然後早上他去上廁所,被弄的太過頭的身體,居然在上廁所的時候都……
陳鹹魚回到了床上,像一隻被用過頭的安丨全套。
陳系好像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於是他善解人意的給陳立果放了一天假,陳立果終於緩了緩。
結果說好一天就是一天,多一分鐘都沒有,陳系把跑到街上企圖躲避的陳立果再次抓回了家,認認真真的操了一頓。
陳立果:“……”不行啦!!!這熊孩子!!!再玩就死人啦!!!!
陳系出去的那一個月,簡直就是地獄。
陳立果簡直求著他回來。
這一個月陳立果別說去和命運之女見面了,他連床都沒能下。
陳系回來的那天,陳立果簡直喜極而泣,想要抱著他的腿喊:“兒子再愛我一次,咱能別刺激過頭了嗎?”
陳系不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他回到家後,毫不意外的看著陳立果躺在床上。
陳立果沒穿衣服,渾身上下都是歡丨愛之後的痕跡,躺在床上時雖然睜著眼,但那眼神裏已經看不見神彩了。
陳系走過去,叫了聲爸爸吧。
陳立果沒有回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動一下。
陳系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了陳立果的大腿,然後他看著陳立果的身體猛地痙攣了一下,居然就這麼泄了出來。
這就是陳系這一個月的成果,他幾乎是徹底的改造了陳立果的身體。
陳立果這種崩潰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星期才緩了過去,這一個星期裏陳系自然沒有再繼續折騰陳立果——說實話,他也害怕把陳立果折騰壞了。
在陳立果恢復意識後,他抱著陳系就崩潰的哭了起來,口齒不清道:“救、救我……不要……不要……”
陳系看了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滿足感,他著迷的吻著陳立果的頭頂,低低道:“爸爸怎麼了?”
陳立果搖頭,道:“難受……救命……”他說的不清不楚,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明白他說了什麼。
但陳系卻很清楚,全都是他一手做的,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陳系說:“爸爸,你這麼說,我聽不懂呀。”
陳立果不肯細說,只是道:“別走了系系,我害怕,我害怕……”
陳系說:“嗯,我聽爸爸的。”
一個月的折騰,又過了一個月陳立果才徹底的緩過來。他沒有向陳系解釋他身上的痕跡,陳系也十分善解人意的沒有問。兩人很默契的忽視掉了發生的一切。
陳立果緩過來後,在心裏對陳系進行了一系列的批判,說這孩子實在是太熊了。
系統聽後,道:“所以你打算怎麼罰他?”
陳立果說:“嘻嘻嘻,我罰他再出去打喪屍可以嗎?
系統:“……”操丨死你算了。
過了這麼一段快樂似神仙的日子,但做的事還是要做,陳立果又開始背著陳系和陳墨薇偷偷接觸。
陳墨薇這個妹子挺直爽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眼神太差,居然喜歡上了那麼一個渣。
陳立果利用系統摸准了陳墨薇的生活規律,在她買菜的時候,就自己在集市上擺了個小攤賣些蔬菜。
這麼一來二去,兩人也能說得上幾句話了。
陳立果和陳墨薇的互動,陳系都看在眼裏,他沒有特意出面阻止,哦,如果操一頓不算阻止的話。
陳立果幾乎快要習慣這種生活了,和陳墨薇見一次面,被丨操一次,見一次面,被丨操一次。
陳立果:“……可以的,規律的性生活是身體健康的一大保證。”
系統:“……”
陳立果說:“兩天了,我是時候去找她聊聊天了。”
系統:“……”媽的智障。
然後陳立果就去了。
張明樊挺久沒和陳立果見面,等他突然想起來的,特意來找陳立果聊天時,一進屋就看到陳立果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不過兩個月,陳立果卻像是變了個人似得,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張明樊看了一眼,居然就看呆了。
陳立果聽到聲音,有點驚慌的抬頭,道:“隊長,你怎麼了來了。”
張明樊道:“我、我來看看你,季陽,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陳立果的某個部位裏還有根在折騰的藤蔓,他咬了咬牙,說了句我沒事。
張明樊遲疑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陳立果說:“我真的沒事。”
張明樊說:“……季陽,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其實他隱約察覺了什麼,但又覺得太不可思議,以至於都沒敢多想。
陳立果低低笑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
張明樊還欲再說什麼,卻聽陳立果直接下了逐客令,他說;“你先走吧,我想去睡覺了。”
話都說到這裏了張明樊再多說什麼好像就是不識趣。
他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屋子。
陳立果在張明樊離開的那一刻就崩潰的哭了起來,他用手捂著某個部位,悲傷的哀求著:“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今天放過我吧,求求你。”
那藤蔓根本理也不理,直到陳立果的身體徹底癱軟,才結束了一切。
陳系回來後,看到陳立果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叫了聲:“爸爸。”
陳立果微微抬眸,低低道:“系系。”
陳系道:“爸爸,你怎麼了?”
陳立果沈默兩秒,似乎終於忍不住什麼似得,抓著陳系的袖子便哭了起來。
陳系由著陳立果哭,他時不時安撫陳立果的情緒,卻沒有再追問陳立果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要等著陳立果主動說出來。
不過雖然陳立果不說,卻更加黏陳系了。
那藤蔓好像十分懼怕陳系,只有在陳系出現的時候,才會消失不見。
如果陳立果真的是季陽,那他或許會如陳系預料的那般,逐漸被改變心理,對陳系產生濃濃的依賴之情。
但很可惜,換了陳立果,就變成了:你活這麼好,花樣這麼多,人家真的好喜歡哦。
天天活在馬賽克裏的系統這時候已經是覺得啥經都不好使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陳墨薇和渣男再次發生了矛盾。
矛盾的原因是渣男居然想把白蓮花以幹妹妹的身份接回自己的住所。
陳墨薇當即嘲諷了一番:“幹妹妹,幹妹妹,你這個妹妹連用途都想好了啊。”
白蓮花姑娘眼淚落了下來,說:“姐姐,你不要誤會我,我和齊哥真的什麼都沒有。”
陳墨薇冷漠臉:“哦。”
齊渣男說:“墨薇,我愛的是你啊。”
陳墨薇說:“上的是她?”
齊渣男:“……”
陳墨薇冷冷道:“可以啊,齊渣男,你要是哪天讓我發現你上了她,我就把你的傢伙剁了。”
三人爭執時,陳立果“正巧”也在場,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反應是:原來命運齊渣男非要把陳墨薇弄死的原因不會就是這個吧……
齊渣男說:“好!墨薇,你信我!”
陳墨薇一臉冷漠的走開了。
陳立果照例聽完八卦,回家挨操去了。
結果讓陳立果驚訝的是,今天陳系居然早早的回了家。
陳立果叫他:“系系。”
陳系說:爸爸去哪兒了?”
陳立果說:“去菜市場了一趟。”
陳系說:“菜呢?”
陳立果機智的回答:“我是去賣菜的。”
陳系說:“賣菜的購買券呢?”
陳立果繼續機智:“買糖吃了。”
陳系:“……”
陳立果說:“怎麼啦?”
陳系似乎在強行忍下自己的怒氣,他沈默了幾分鐘後,才到:“爸爸喜歡那個女人麼?”
陳立果小心翼翼道:“哪個?”
陳系道:“那個叫陳墨薇的女人。”
陳立果心想陳系連人家名字都知道了,好像再隱瞞也不像回事兒,於是他吐了口氣,低低道:“不是這樣的系系。”
陳系說:“那是怎麼樣?爸爸不是說好了永遠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麼?”
陳立果握了握拳,好似做足了心理準備,他說:“系系,那個女人……是你的媽媽。”
陳系臉上一下子就變了,他說:“你和她發生過關係?”
陳立果苦笑一下,低低道:“你、你不是我親生兒子,是……是我撿來的。”
陳系猛地瞪大眼了眼,他說:“這不是真的——”
陳立果:“……”行啦,熊孩子,別裝了,你這演技只能給你十分還是看在顏值的份上,那嘴巴咧的是不是快要笑出聲了啊!
陳系一把握住了陳立果的手,他說:“爸爸,我真的不是你親生的?”
陳立果緩緩點頭,然後很配合的說:“但我永遠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
陳系:“……”並不高興咋辦。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末日養兒手冊(八)
陳立果之前就和系統討論過陳系知道自己不是他親生父親時的反應。
陳立果說:“統兒啊,我覺得陳系知道後,大概會有兩個反應。”
系統問他哪兩個。
陳立果說:“欣喜若狂。”
系統道:“很有可……”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陳立果補充了第二個選項:“還是興致全無?”
系統當時聽到陳立果的話,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陳立果這句興致全無是什麼意思,他對著陳立果反手就是一個煤氣罐:“你能不能要點臉?”
陳立果說:“販賣人體器官是犯法的。”
系統:“……”
今天陳系終於知道了真相,好在他的反應還算得上個正常人——或者說,他至少想再陳立果面前表現的像一個正常人。
陳系說:“不可能,爸爸,你騙我!”
身為影帝的陳立果早就看穿了陳系拙略的演技!然而他還得配合一下,努力再努力擠出一滴眼淚,哽咽著說:“系系,爸爸沒有騙你。”
陳系說:“那我的父親呢?我的父親是誰?”
陳立果迷之沈默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
陳系瞪眼。
陳立果幽幽道:“但是我知道你母親是誰。”
陳系咬著牙道:“是誰?”
陳立果道:“你還記得之前我接觸的那個叫陳墨薇的女人麼?她就是你的母親。”
陳系一臉不敢置信,搖著頭道:“我不信!”
陳立果繼續流下幾滴淚水,道:”系系,這是真的。”
陳系其實一直很疑惑,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叫季陽,可他卻叫陳系,而且從小到大,陳立果幾乎都沒有提過關于他母親的事情。
陳立果很配合氣氛的點了根煙,在煙霧繚繞中,滄桑道:“那是個下著小雨的下午。”
陳系:“……”
陳立果道:“我正在街上走。”
陳系繼續聽著。
陳立果說:“忽然聽到路邊的垃圾桶裏,傳來了小孩的哭聲。”
陳系表情變得有點奇怪。
陳立果說:“我走過去一看,哎?!這裏居然有個小孩!”
陳系說:“然後你撿起來就養了?”
陳立果道:“對啊。”
陳系說:“……”總覺得的陳立果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沈默片刻後,道,“那你怎麼知道我母親是陳墨薇的?”
陳立果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說:“因為我是醫院的護工,所以知道醫院裏丟了孩子。”
陳系道:“但是你沒有把孩子還給陳墨薇?”看起來陳系沒有要叫陳墨薇母親的意思。
陳立果苦笑:“我當時突然像中了邪,居然想把這個孩子留下來,等我後悔的想要把你還給你母親的時候,末日卻突然降臨了……”
陳系凝視著陳立果的面容,從嘴裏輕輕的吐出兩個字:“騙人。”
陳立果手一抖,煙灰落了一地。
陳系道:“你根本沒打算把孩子還回去。”
陳立果表情中出現了被揭穿真相的驚慌,但他還是強行壓下了這種情緒,勉強笑道:“系系……”
然而陳系卻並不給陳立果面子,他道:“若是你打算還回去,怎麼會準備那麼多給孩子用的東西?”尿片、奶粉和各種根本用不到的書,有哪個正常人會在末日到來時,當做物資儲備起來浪費空間?
陳立果臉色煞白,像個被戳穿了謊言的小偷,他說:“系系……”
陳系說:“爸爸,無論你幹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所以,不要對我撒謊好麼?”
陳立果苦笑一聲,情緒看起來有點崩潰,他點頭道:“對,沒錯,我不打算把你還回去,我只是個卑劣的小人,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他說到這裏,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陳系見狀再也忍不住,將陳立果一把攬入懷中。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陳立果似乎瘦了許多,被高大的陳系抱著,簡直像個孩子似得。若告訴外人他們兩人是兄弟,那恐怕會有人將陳系當做哥哥。
陳系輕撫著陳立果瘦削的背脊,腦子裏卻是他品嘗過的美妙滋味,他道:“爸爸,不要難過。”
陳立果一動不動的任由陳系抱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陳系說:“只要你開口,我就永遠待在你身邊,陳墨薇這個母親,于我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陳立果說:“不!我不能再這麼卑劣下去,陳墨薇畢竟是你的母親,你們一定要母子相認!”
陳系看著陳立果,情緒之中很明顯的出現了不悅,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依舊是溫和道:“好,都聽爸爸的。”
陳立果松了口氣,又有點悵然若失。
但顯然心中放下了一塊名為愧疚的巨石。
陳系盯著陳立果的嘴唇,輕輕的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上顎……他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不然真的會忍不住,對著陳立果吻下去。
父子二人的交談,最終結束在了這裏。
陳系對待陳立果的態度依舊,只是陳立果再去偷窺陳墨薇,他沒有繼續懲罰陳立果。
一想到這個,陳立果還有點小難過呢。
陳墨薇也是異能者,雖然陳立果偷窺的很委婉,但次數多了,總有被發現的時候。
陳墨薇找了個時間就把偷窺的陳立果逮了個正著。
陳墨薇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暗戀我啊!”
陳立果說:“沒有啊。”
陳墨薇道:“你沒有暗戀我?那你天天蹲著偷窺我幹啥?”
陳立果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他看著陳墨薇道:“你是叫……陳墨薇對麼?”
陳墨薇道:“對啊。”
陳立果說:“你是不是,曾經有個孩子?”
陳墨薇眼神和氣勢一下子全都變了,她冷冷道:“你怎麼知道的?你有什麼目的?!”
陳立果苦笑一下,他說:“我也是A市來的……我是那個市XX婦產醫院的護工。”
陳墨薇皺起眉頭:“所以你知道這個消息,是從哪里聽的八卦?”
陳立果咬牙道:“不,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
陳墨薇道:“什麼?!”
作為一個母親,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即便孩子的父親是個人渣。在原來的世界裏,陳墨薇直到死去,都一直在內心深處,惦念著自己夭折的孩子。這件事也成了她人生中一個無法補償的缺憾。
可是現在陳立果就站在她的面前,告訴她自己的孩子還活著,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陳墨薇感到高興的同時,又無比懷疑陳立果所言的真實性,
陳立果說:“嗯……當時找到孩子,已經末日了,我沒辦法聯繫你,只能自己養著。”
陳墨薇雖然狐疑,但陳立果說的煞有其事,況且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陳立果完全沒有必要撒謊。
陳墨薇道:“那我的孩子呢?”
陳立果道:“哦……還有一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說一下。”
陳墨薇道:“什麼事?”
陳立果道:“你的孩子出了點狀況。”
陳墨薇一聽立馬緊張了起來,她道:“什麼狀況?”
陳立果乾笑:“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陳墨薇其實很懷疑陳立果是打著孩子的幌子騙自己,但認真想想,又覺得陳立果沒有騙自己的理由,於是她道:“走吧,你帶路。”
如果陳立果帶路的地點是荒郊野外,那陳墨薇可以百分之八十的確定陳立果是個騙子。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陳立果居然真的將她帶到了一個居民住宅區。
陳立果艱難道:“你進去之後,冷靜一點。”
陳墨薇的心臟砰砰直跳,和所有要和失散孩子見面的母親一樣,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慌和期待,她嗯了聲,然後跟著陳立果走進了屋內。
陳系又坐在沙發上削土豆,他知道陳立果乾嘛去了,但並不想阻攔。
和陳立果不是親生父子關係,于陳系而言簡直就是完全沒有料到的驚喜,雖然即便他們是親生父子,他也有法子讓陳立果接受他。
不過少點麻煩,誰不願意呢。
陳墨薇一走進去,就看到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年輕人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個腦袋大的土豆正在削成小塊,見他們二人進來,頭也不抬的叫了聲爸。
陳墨薇的目光在屋子裏環視一周,道:“孩子呢?”
陳立果指了指陳系,道:“這、這就是你兒子。”
陳墨薇愣了片刻,才明白陳立果說的兒子是誰,她扭頭凝視了陳系幾秒,然後噗嗤一聲笑開,伸手摸了一下陳立果的臉蛋——她有一米七三,鞋底七釐米,還真比陳立果高,她道:“親愛的,我倒更願意認你當兒子。”
陳立果:“……”可以,陳系果然遺傳的是他娘的基因。
話語剛落,她猛地朝旁邊閃了過去,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她原本站著的地方,直挺挺的插上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甩刀的人顯然絲毫沒有餘力,因為那小刀的刀刃足足沒入了地下一半。
陳墨薇冷漠的轉頭,看向了同樣面色不善的陳系,嘲諷道:“你當我多老了,能生出這麼個兒子?”
陳立果大吼一聲:“不准打!”
馬上要動手的兩人強行忍下了衝動,陳墨薇臉上難看,她說:“這怎麼可能是我兒子!”
陳立果說:“我要是撒謊怎麼會撒這麼拙劣的謊言!他就是你兒子!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才一年就長成了這副模樣!”
陳墨薇覺得這個事實太過荒誕,但就是因為荒誕過了頭,讓人反而生出了一種真實感。
陳墨薇道:“我要查一下。”
陳立果說:“可以。”
陳墨薇道:“給我一根他的頭髮。”
陳立果走到陳系面前,叫了聲:“系系。”
陳系猶豫幾秒,還是低了頭,讓陳立果在他腦袋上拔了幾根頭髮。
陳墨薇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將陳立果給她的頭發包了起來,她看了陳系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陳立果寂寥的看著陳墨薇的身影,心想這對母子真是像……
陳系從陳立果的身後抱住了他,感到陳立果的身體,因為他的擁抱微微抖了抖,他用下巴輕輕的蹭著陳立果的頭頂,低低道了聲:“爸。”
陳立果道:“系系。”
陳系道:“就算我是她的兒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趕我走。”
陳立果拍拍陳系的手,安撫道:“嗯,你永遠是我的親兒子。”
陳系緊了緊手——他真是有點討厭陳立果的這句話。
陳墨薇驗證陳系的身份用了四天時間,四天後,她又來了陳立果的住所。
當時陳系不在,陳立果正在打掃衛生,陳墨薇敲了敲門,道:“我進來了。”
陳立果道:“嗯。”
陳墨薇走進來,環顧四周:“他不在?”
陳立果道:“去上工了。”
陳墨薇指了指角落裏的一個凳子,道:“能坐?”
陳立果點頭:“請便。”
陳墨薇坐下後,沈默了幾秒後,她長長歎息一口,道:“我沒想到,他居然真是我兒子。”
陳立果見她承認了陳系的身份,正想安慰幾句,就聽到陳墨薇繼續道:“我更沒想到,我找到他後,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興。”
陳立果:“……”無言以對。
陳墨薇道:“仔細想想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和我太像了。”一點也不軟,一點也不需要人的保護——或者說,他需要人保護的那個階段,自己卻不在他的身邊。
陳墨薇說:“謝謝你了。”
這句謝謝,陳立果是受之有愧的,他說:“我給他取的名字叫陳系。”
陳墨薇有些落寞的說:“你和我說說他的事情吧。”
陳立果就開始講陳系小時候的事情。說陳系吃肉,說陳系特別聰明,說陳系長得飛快。
陳墨薇聽的很仔細,聽完之後,她又歎了口氣,她說:“這世道裏養孩子,很難吧?”特別是陳立果這樣的一個沒有異能的人。要將一個嬰兒拉扯大,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陳立果又不能告訴陳墨薇他有空間,於是只能說還好。
陳墨薇說:“我看得出那孩子特別依戀你,你一定對他很好。”
隨著陳立果的敍述,陳墨薇腦袋上的進度條也開始往前推進,和陳立果預料的差不多,足足快要到達五十,才慢慢停下。
看的出雖然陳墨薇沒有表現出來,但她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挺在乎陳系的。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
陳立果也得知陳墨薇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她雖然在末日前夕就蘇醒了異能,但一開始卻也過得過得十分狼狽,直到異能升級,入了基地,生活才終於好了起來。
兩人越聊越投機,不知道不覺就到了下午,陳系也做完工作回來了。
他早就知道陳墨薇在家裏,所以進門時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道:“爸,我給你買了點種子。”
陳立果聞言驚喜道:“真的?”
陳系點點頭。
陳立果道:“來來來,給我,我拿去用鹽水泡泡,等下場雨就種下去。”
陳系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包,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來,屁顛屁顛的去了廚房,他其實也沒那麼急,只是想給這對母子留下點獨處的時間。
陳立果一走,陳墨薇的下一句話就是:“你喜歡他?”
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意思。
陳墨薇又道:“他是自願的?”
陳系說:“他還不知道。”
陳墨薇說:“你會考慮他的感受吧?”
陳系說:“若是我不考慮他的感受,早就同他坦白了——你以為他逃得掉。”
陳墨薇心情十分複雜,身為高級異能者,她明顯能感覺到陳系身上透出的不同尋常的氣息,這種氣息甚至讓她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顫慄,就好像眼前這個人不是人類,而是危險的野獸。
母子相認,沒有感人肺腑的互訴衷腸,反而開始討論起了另外一個人。
陳墨薇說:“你不要逼他太過。”她看得出陳立果是個性子軟的人,若是陳系真的出手,陳立果是完全沒有反抗餘地的。
陳系說:“我會等。”
陳墨薇稍微松了口氣。
然而陳系下一句話卻是:“不過我不確定自己能等多久。”
陳墨薇擰眉,她說:“你該不會已經——”
陳系說:“對。”
陳墨薇不可思議道:“他居然沒反應?!”
陳系說:“他不知道是我。”
陳墨薇也不知道對陳系該說什麼了,她是應該勸陳系的,但看著眼前這個已經稱得上成熟的男人,她覺得始終無法以母親的身份規勸。
最後陳墨薇只能苦笑著道:“別讓自己後悔。”
陳系點頭,但看模樣,似乎並未將陳墨薇的話放進心裏。
陳立果再從廚房裏出來時,陳墨薇已經要告辭了。
陳立果叫她留下來吃飯,她卻搖頭笑道:“不了,回去還有點事。”
“那下次一起吃個飯吧。”陳立果提議。
陳墨薇點頭同意,告辭離開。
陳墨薇走後,陳系主動去做了飯,陳立果再怎麼遲鈍,也察覺了這母子二人的相處似乎不對勁,他有點糾結,但又不好意思去問為什麼,畢竟他就是讓這對母子分別的元兇。
這頓晚飯吃的格外沉悶,吃完後陳立果早早上了床,躺在床上和系統聊天,他說:“陳系和陳墨薇怎麼回事啊?”
系統說:“我怎麼知道。”
陳立果說:“系系不高興嗎?”
系統說:“可能吧。”
陳立果難過道:“唉,都怪我,難過的我都睡不著了。”
系統聞言沈默幾分鐘,正準備開口安慰陳立果幾句,就聽到陳立果打起了小聲的呼嚕。
系統:“……”這就是你難過的睡不著了???
結果陳立果這個覺還是沒能睡安穩,因為半夜陳系又來找陳立果了,還是那密密麻麻的藤蔓,陳立果是被爽醒的。
他淚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只看得到一片黑暗,耳邊傳來低低的喘息聲,他感到有人在輕輕的咬著自己的耳垂。
被調丨教的敏丨感無比的身體,輕易的被再次進入,陳立果難耐的喘息,只感到渾身好似燃燒一般的熱了起來。
陳立果被細細的藤蔓捆的牢牢的,根本沒有一點拒絕的機會,他的眼睛開始泛出水汽,口中不由自主的抽泣起來。
陳系愛死了這聲音。
他著迷的看著陳立果白皙的背部皮膚,把臉放上去輕蹭幾下。
陳立果渾身抖如篩糠,一個勁的往前爬想要掙脫。
陳系怎麼會讓他如願,再次毫不留情的將他拽回,再次侵入。
陳立果崩潰的哭了起來,他說:“為什麼是我……”
陳系聽著陳立果的問話,卻是輕笑一聲,並不回答。
第二天,陳立果艱難的醒了過來,他覺得自己的眼皮無比的沉重,只是睜開眼睛這個動作,都讓他用盡了力氣。
陳系坐在陳立果的旁邊,見他醒過來,道:“爸爸,你醒了。”
陳立果啞聲道:“系系。”
陳系道:“嗯,我在。”
陳立果說:“救救我——”
陳系說:“爸爸,怎麼了?”
陳立果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他身上既沒有衣服,也沒有被子,陳系的目光讓他覺得羞恥,可虛弱的身體無法動彈,他口齒不清的說:“藤、藤蔓,難受……怪物……”
陳系說:“爸爸,你被怪物怎麼了?”
陳立果面上出現驚恐之色,之前發生的,被他刻意遺忘的一切再次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那糟糕的一個月,被玩到崩潰的身體,讓他發出低低的哭泣。
陳系平靜的聽著,沒有催促。
待陳立果情緒稍微平靜下來,他才又問道:“爸爸,你被怪物怎麼了?”
陳立果哀求的看著他,似乎想要陳系換個話題。
但陳系無視了陳立果的懇求,他繼續道:“爸爸,你被怪物怎麼了?”
一個問題問了三遍,好像鞭子一樣抽打在陳立果的脊背上,他羞恥道:“我、我被它侵犯了。”
陳系說:“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陳立果道:“是、是藤蔓……好多,藤蔓,還有人……”
陳系說:“爸爸覺得舒服麼?“
陳立果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陳系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他說:“系系……”
陳系伸出手,輕輕的點了點陳立果被紅痕斑駁的肩膀,他說:“爸爸覺得舒服麼?”
陳立果似乎想要說不舒服,但才被侵丨犯的身體,依舊有快丨感停留,讓他無法說出不舒服這三個字。
陳立果說:“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陳系說:“沒關係。”
陳立果慢慢把身體縮成了一團,他聳動著肩膀,似乎恥于再和陳系交談。
陳系說:“爸爸,沒關係的。”
陳立果啞聲道:“怎麼會沒關係,這種事情,怎麼會沒關係?”
陳系說:“我會保護爸爸的。”
陳立果立馬想起,只要陳系在他身邊,他就不會被侵犯的事,差點對陳系說:“你走。”——他好歹是忍住了,且朝著陳系投去了可憐兮兮的目光,說了句:“你別走。”
陳系憐惜的看著陳立果,若不是理智使然,他幾乎就要低下頭,親一親陳立果那雙可憐又可愛的眼睛了。
陳系說:“爸爸,別怕。”
陳立果說:“有系系在,我不怕……”
陳系彎下腰,把沒穿衣服的陳立果抱起來,然後讓陳立果將他一起帶進了空間。
用空間裏的靈泉,將陳立果身上的那些痕跡洗淨,陳立果乖乖的任由陳系擺佈,像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
陳系把他洗乾淨,然後說:“爸爸,好好睡一覺吧。”
被安撫情緒的陳立果慢慢閉了眼睛,陷入了深眠之中。
身體太過疲乏,即便是用了靈泉,也需要休息。
陳立果完全恢復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他起床就點了根煙,開始慢慢的抽。
陳立果吐了口煙霧,道:“我這髒汙的身子,不要也罷。”
系統:“……”你能不能先把煙熄了再說話?
陳立果說:“一個破碎的我,要怎麼拯救一個破碎的你。”
系統:“爽夠了嗎?爽夠了去幹活行不行?”
陳立果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完全不見昨天的虛弱,他把煙熄了之後,大喊一聲:“走!”
陳墨薇又和齊渣男吵架了。
這次吵架的原因是因為齊渣男背著陳墨薇給白蓮花買了飾品,花光了他自己的購買券。
陳立果來的時候,他們正吵的激烈,那白蓮花躲在齊渣男身後抽抽噎噎,好不可憐。陳立果看了都覺得十分心軟。
陳立果:“嘖嘖嘖,真是可憐。”
陳墨薇那邊說:“你走開,我要和白蓮花單獨談談。”
齊渣男哪里肯,他說:“墨薇,你別激動,我真的把她當做妹妹。”——這渣男還牽著白蓮花的手。
陳墨薇冷漠的說:“要麼讓我和她單獨談談,要麼我我揍你一頓,我再和她單獨談談?”
白蓮花雖然害怕,但這時候依舊表現的非常的善解人意,她細語道:“齊哥,你、你先走吧,墨薇姐人這麼好,一定不會打我的。”
齊渣男還在為難,但鑒於他是打不過陳墨薇的,所以糾結之下,還是被迫做了決定,他道:“好吧,你千萬不要傷害小白。”
白蓮花眼裏盈滿淚光,看著齊渣男不舍的走開。
陳立果之所以在這裏偷窺,是因為這裏是個轉捩點。原來的世界,陳墨薇在白蓮花的惡意挑釁下,一個沒忍住傷了白蓮花,齊渣男的心瞬間更加偏了。且對陳墨薇也失去了信任。
陳立果守在這裏,就是想守著陳墨薇,讓她別一個衝動就對白蓮花動了手。
白蓮花見齊渣男走遠了,抽泣道:“陳姐姐,我是真的喜歡齊哥,求你成全我們吧。”
陳墨薇臉色難看,她說:“你再說一遍?”
白蓮花抽抽噎噎,道:“齊哥說你太凶了,他、他不喜歡……”
陳墨薇猛地握緊拳頭,陳立果瞪眼正準備跳出去阻止陳墨薇,就見陳墨薇眼神朝他所在的地方瞅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動作一轉,一把掐住了白蓮花的下巴。
白蓮花被這麼一掐,完全被掐愣了。
陳墨薇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蓮花,笑意盈盈道:“小白呀,你難道不知道我經常和他吵架,是因為他滿足不了我麼?”
白蓮花瞪眼,正欲說什麼,就被陳墨薇封住了唇。
陳立果:“?????”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到來給了陳墨薇一個詭異的新思路???
陳墨薇的吻技應該是很好,因為陳立果眼睜睜的看著白蓮花從開始的掙扎到後來的沉醉最後滿臉通紅身體發軟。
陳立果:“……系統,我有點懵。”
系統冷漠的說:“我跟在你身邊的時候,每天都這麼懵。”
陳立果:“……”居然有點理解系統的心情了,他家統統真可憐,對不起。
陳墨薇一吻結束,手指摩挲著白蓮花的嘴唇,溫聲道:“跟著他有什麼好的?我比他厲害,比他有錢,比他溫柔……技術還比他好,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陳墨薇長得本就是禦姐范,此時眼角微挑,漫不經心撩人的模樣,簡直讓陳立果gay都覺得賞心悅目。
白蓮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傻的跟根木頭似得。
陳墨薇說:“我晚上來找你。”她又親了白蓮花一下,便轉身離開,走之前還對著陳立果所在之處拋了個媚眼。
陳立果:“……”這對母子有毒吧???
最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那白蓮花看著陳墨薇的背影,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嬌羞的低了頭。
陳立果麻木的對著系統道:“女主百合去了,這個世界的完成度會有影響嗎?”
系統也同樣麻木的回答:“我哪里知道。”
一人一系統,得不到答案的兩隻木著臉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 果粒橙終於和系統感同身受了= =59
☆、第60章 末日養兒手冊(九)
陳立果和系統魂不守舍的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一系統一人回家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陳立果站走到門口拿著鑰匙對著鎖孔對了許久都沒打開。
系統說:“你鑰匙拿反了。”
陳立果這才如夢初醒,換了把鑰匙進了門。
陳立果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廳裏,點了根煙,不可思議道:“我是在做夢嗎?”
系統冷漠臉:“不是。”
陳立果說:“為什麼命運之女是這樣的啊?”
系統說:“我還想對你問這個問題呢。”
陳立果撓了撓頭,十分不解,他想了想覺得這或許只是一個誤會?看陳墨薇那個眼神,她很可能只是想嚇嚇自己。
陳立果保持著這樣的想法到了晚上。
然後淩晨兩點左右,熟睡的陳立果被系統從夢中叫醒,系統說:“完成度漲了。”
陳立果睡意朦朧中,就聽到系統說:“漲了不少。”
陳立果道:“多少了?”
系統道:“漲了十五點。”
十五點!已經算得上很大的一個事件了,但這半夜三更的能發生什麼事讓命運之女突然張完成度?待陳立果腦子清醒了一點,他忽的冒出了一個念頭:“臥槽,不會陳墨薇真的把白蓮花上了吧?!”
系統已經習慣了這些刺激,他比陳立果冷靜許多:“很有可能。”
陳立果想到白天陳墨薇對他拋的那個媚眼兒,渾身抖了抖。
結果下半夜陳立果都就沒睡著,這是第一次命運之女身上出現了如此大的分歧,陳立果伸手抹了把臉,顫顫巍巍的冒出三個字:“真刺激。”
系統:“……”刺激死你算了。
第二天,陳立果眼睛下面全是黑眼圈,他吃早飯的時候都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讓陳系看了微微皺了皺眉。
陳系道:“爸爸怎麼了?”
陳立果說沒事。
陳系低低歎氣,他道:“無論發生什麼,飯也是要好好吃的呀。”
陳立果遇到了什麼事,陳系清楚的很,但他又不能明著勸陳立果,只能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陳立果點頭稱是,但還是沒什麼食欲。
陳系見狀,也不勸了。
陳系走後,陳立果坐在家裏發呆,他說:“統兒,咱還去偷窺麼?”
系統說:“去啊。”
陳立果糾結道:“那要是我看見不該看的,怎麼辦?”
系統冷漠到:“我會幫你馬賽克的。”
陳立果:“……”統兒,你這麼淡定我好慌啊。
不過雖然驚恐萬分,任務還是要做的,陳立果隨便刨了幾口飯,就又去找陳墨薇了。
這次他在陳墨薇家門口找到了她,陳墨薇正穿著一個吊帶站在她家院子裏抽煙。
陳立果小聲道:“這難道是事後煙?”
系統還沒說話,陳墨薇家的門就被推開了,披散著頭髮的白蓮花從裏面走了出來。
陳立果:“……”
系統說:“哦豁,你來晚了,馬賽克用不上了。”
陳立果:“……”
白蓮花臉上還帶著饜足的嬌羞,但她故意露出嗔怒之色,道:“陳墨薇,你簡直不可理喻!”
陳墨薇道:“你昨天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她一口煙吐到了白蓮花臉上。
然後陳立果就看到白蓮花的臉一點點漲紅了,然後他就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啃啃啃,然後陳立果的眼睛就瞎了。
“啊啊啊啊!系統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麼!!”陳立果眼睛一陣刺痛,眼淚不住的流出,眼前一片模糊。
系統麻木的聲音傳過來:“馬賽克啊。”
陳立果:“……”你這個惡毒的AI。
等陳立果眼睛好了後,陳墨薇和白蓮花已經進屋子裏去了。
陳立果從偷看的地方爬下來,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但這不是最打擊陳立果的,最打擊他的是一到家系統就告訴他命運之女的完成度又漲了。
陳立果痛哭流涕:“我是不是等著她和白蓮花結婚的那天就能走了?”
系統道:“可能哦。”
陳立果說:“那那個渣男豈不是戴了兩頂綠帽子?”
系統道:“嗯,我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白蓮花也成了你的媽。”
陳立果生無可戀,躺在沙發上裝死,他說:“這劇情我是沒猜到的。”
系統:“嘻嘻嘻嘻。”陳立果,你這個小王八蛋也有今天!
陳立果被系統嘻的渾身一抖,如墜冰窖,他甩了甩頭,道:“不行,我要去冷靜一下。”
陳立果去冷靜了一下午,還是沒什麼用。
當天晚上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繼續失眠的,但陳系很瞭解他爹,於是找准機會把陳立果給操了一頓。
陳立果就累得睡著了。
操完之後,陳立果還回味了一下,才滿意的睡去。
藤蔓散去,陳系出現在了熟睡的陳立果的屋內,他伸手摸了摸陳立果的臉頰,輕輕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懂……”
陳立果這時候要是沒系統的限制,估計會拉著陳系的手一臉真誠的說:“我懂啊,什麼我都懂的,昨天晚上第一個姿勢是老漢推車,第二個是義大利吊燈……”
但陳立果睡著了,所以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系依舊面色憂鬱,他低頭親了親陳立果的嘴唇後,便轉身離開。
第二天起床,陳立果沒有精神去做監視陳墨薇,躺在床上裝屍體。
結果陳墨薇不請自來,居然跑來找了陳立果。
看到她進門的時候,陳立果渾身肌肉都緊繃了一下,他說:“你咋來了。”
陳墨薇說:“你今天怎麼不來偷窺我?”
陳立果嘟囔:“我又不是每天都來。”
陳墨薇笑道:“你這麼天天來看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暗戀我了。”
陳立果的屁股還疼著,無精打采的哦了聲。
陳墨薇道:“昨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陳立果警覺的瞅了陳墨薇一眼,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陳墨薇理也不理陳立果的自欺欺人,她笑道:“沒錯,我和白蓮花在一起了。”
陳立果:“……”啊,屁股疼,腦袋疼,渾身都疼。
陳墨薇的語氣,像是在引導什麼似得,她說:“你很反感和同性在一起?”
陳立果沒回答,腦子裏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陳墨薇不會是為了向他證明同性之間是可以存在愛情,為她的兒子鋪路,才突然對白蓮花示了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墨薇絕對是英雄級別的母親啊!
陳立果頓時對她肅然起敬。
陳墨薇說:“這都末日了,多嘗試一下不會有壞處的。”
陳立果警惕道:“你嘗試了嗎?”
陳墨薇毫不在意的點頭。
陳立果說:“感覺怎麼樣?”
陳墨薇無所謂道:“不錯啊,膚白胸大,皮膚和綢緞似得,是挺爽的。”
陳立果:“……”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當個gay,為什麼會出現一種陳墨薇一言不合就要把他掰直的錯覺。
陳墨薇回味了一下,很肯定的說:“比和渣男在一起爽。”
她說完這話,陳立果眼睜睜的看著她頭頂上的進度條又進了一點。
陳立果見狀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或許是他的扭曲的表情沒繃住,似乎被陳墨薇看出來了,陳墨薇急忙安撫:“當然,我只是說自己的感覺,不是要逼你去嘗試……”
陳立果:“……我知道了。”
陳墨薇道:“你知道什麼了?”
陳立果憋著沒說話。
陳墨薇撓了撓頭,似乎拿陳立果有點沒辦法。她是因為知道自己兒子對陳立果動了手,才一時興起去吻了白蓮花,沒想到感覺還不錯,所以又進了一步。
看陳立果這要哭不哭的樣子,顯然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的行為,陳墨薇歎了口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陳立果別對她產生些不該有的心思——她可不想和陳系搶男人。
不得不說,陳墨薇和陳系果真母子,兩個人的思維都非常一致,喜歡一個人,可以,想方設法搞過來就行,實在是被傷的很了,那就誰都別想討到好。
陳墨薇說:“季陽,你對陳系怎麼看?”
陳立果兩眼含淚,道:“他比我親兒子還親。”
陳墨薇聞言語塞,還想繼續的話題就這麼噎在了嘴裏。
陳立果說:“你不要對他灌輸這些思想……他是個好孩子。”
陳墨薇心中暗道,還好孩子呢,都不知道偷偷的把你操了多少頓了,但她顯然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不然以陳立果纖細的精神,還不得直接崩潰。
無奈之下,陳墨薇只好告辭了,她出門一拐角,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裏瞪著她的陳系。
陳系問了句:“怎麼樣?”他知道這幾天陳立果的異樣是因為看到陳墨薇和白蓮花兩人的互動,對於太過單純的父親來說,陳墨薇的舉動將他嚇到也是正常的——太過單純,這想法若是讓系統知道了,估計能笑一輩子。
陳墨薇搖搖頭,她說:“他暫時接受不了,你別逼他。”
陳系的心情略微有點煩躁,他道:“接受不了?為什麼?”
陳墨薇沒好氣道:“你能接受和你親生父親在一起?”
陳系坦然回應:“能啊。”
陳墨薇:“……”她懷孕的時候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才生出了陳系這麼這個樣子的孩子。
陳墨薇深吸一口氣,認真道:“你如果不想和他決裂,就最好慢慢來,這是我對你的忠告。”看陳立果那個眼淚欲垂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精神強悍的人。說不定陳系一刺激,人都給刺激瘋了。
陳系雖然不情願,但也不能否認陳墨薇說的是事實。他可是記得他當初折騰陳立果一個月,差點沒把人給折騰壞了的事。
陳墨薇說:“我這個當媽的不稱職,但也不想你走到無可挽回的一步,他是個好人,你多點耐心吧。”
陳系點頭稱好。
陳立果並不知道陳墨薇又為他說情了,他已經愉快的決定躺在床上裝一天的屍體。
傍晚,陳系回家,身上多了幾道傷口。
陳立果一看就心疼了,立馬扶著自己的老腰爬起來,他說:“系系,怎麼會受傷了?”他們父子二人在物資上完全不短缺,之所以做工事是為了掩飾陳立果的空間,所以陳立果平日裏都讓陳系別那麼拼命。
陳系淡淡道:“沒事。”
陳立果哪里會相信沒事,但他連聲追問,陳系都不願意給他回答。
陳立果心中難受:“孩子終於長大了,都不理我了。”
系統說:“……所以?”
陳立果又道:“兒子不理爸爸怎麼辦,爸爸給兒子操一頓就好了。”
系統:“……”到時候你別喊腎疼!!
因為陳系的沈默,陳立果不得不去找了張明樊瞭解情況。
張明樊因為忙著傭兵的事,一個月沒和陳立果見面了,他一看到陳立果,眼裏就流露出些許驚訝,他說:“季陽,你是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陳立果一臉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張明樊道:“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好看了不少,這次見你你怎麼又變漂亮了。”是漂亮不是英俊,皮膚更白,腰肢更細,眼神裏也多了種撩人的味道。
這種氣質的變化在陳立果身上顯得格外明顯,簡直就好像……一朵終於盛開的嬌豔花朵。
陳立果說:“……”我怕把方法給你說了,你也不肯用。
陳立果還沒說明來意,張明樊卻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了。
張明樊道:“他和組的一個小夥子起了點矛盾。”
陳立果聽完一愣,道:“矛盾?怎麼回事?”陳系的性子,怎麼看也不像主動和人起衝突的樣子啊。
張明樊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陳立果一聽就火了。
原來是張明樊在的傭兵小組有個女孩喜歡上了陳系,但陳系態度一直很冷淡,不知怎麼的就惹火了女孩的護花使者,導致衝突發生。
陳系沒怎麼還手,一味的隱忍躲讓,居然因此受了傷。
陳立果咬牙切齒:“欺人太甚!”
張明樊苦笑:“我也教訓了那個人,讓他道了歉,陳系受的傷也不重,我就想這麼算了。”
陳立果說:“那個姑娘呢?沒說什麼嗎?”
張明樊道:“年輕女孩子面皮薄,性子又驕傲,被陳系這麼打臉,一氣之下就退了組。”
陳立果說:“你讓她退了?”
張明樊說:“我沒說什麼,她又讓幾個老人一起勸回來了。”
陳立果聽了生氣,但他知道在張明樊也不好做,轉身就回了家。
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了桌子。
陳立果道:“陳系!”
陳系抬眸。
陳立果道:“你的A級異能不是讓你受欺負的!”
陳系有點訝異陳立果的態度,他一直以為陳立果是那種與世無爭的人,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會儘量選擇委屈求全。
陳系說:“爸?”
陳立果說:“以後有人敢欺負你,你就狠狠的揍!”你丫有那麼多異能光想著來偷偷摸摸的□□了,就不能幹點正事麼!
陳系一直陰鬱的表情終於像是雨後初晴的天空,露出了燦爛笑顏,他道:“爸。”
陳立果說:“叫叫叫,叫魂啊,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陳系屁顛屁顛的坐到了陳立果的面前,陳立果取了酒精繃帶就開始給陳系處理傷口。其實這些傷口都不太重,全都是輕輕擦過,繃帶都用不上,消個毒就行了。
但就算是這樣,陳立果還是不開心,還是覺得自己的寶貝被人糟蹋了。
陳系著迷的看著給他處理傷口的陳立果,那眼神無比的露骨,就算是普通人也會略有不適。
可陳立果卻沒有,他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陳系的眼神,認真處理完了陳系的傷口,就叫陳系一起吃飯了。
飯桌上,陳系忽然問道:“爸,那些東西還來找你了麼?”
陳立果面容一僵,似乎沒想到陳系會突然問這件事。夜晚的記憶于陳立果是恐怖且恥辱的,被陳系如此直白的挑起,讓他瞬間漲紅了臉頰,低頭囁嚅不語。
陳系道:“爸?”
“系系……”陳立果艱難道,“你、你能別提那些事了麼?”
陳系聞言,不鹹不淡道:“為什麼?他們沒有再來繼續找你了?”
陳立果的沈默卻已是明確的答案,他死死的握著筷子,下唇快要被咬出血。
陳系是捨不得逼陳立果的,可是有些時候他又不得不逼,陳立果就像一隻躲在烏龜殼裏的烏龜,只有在後面戳他,他才願意伸出腦袋慢慢悠悠的前行,可他又不敢戳的太狠,怕把烏龜直接給戳死了。
陳立果隔了好久,才有些不情願的回答了陳系的問題,他說:“還、還來過。”
陳系說:“那爸爸怎麼不來找我?”他們父子在陳立果強烈的建議下分了床,陳系因為這事情不高興了很久。
陳立果低低道:“來不及。”
陳系聞言,很平靜的提議:“那我和爸爸睡一張床好了,這樣爸爸不用來叫我,我也能保護爸爸。”
陳立果卻略微有些遲疑,他看著碗裏的米粒,道:“但是這樣會不會不方便……”
陳系說:“哪里不方便?”
陳立果說不出哪里不舒服,但看著兒子篤定的模樣,他又覺得陳系的確是為了他好。
陳系凝視著陳立果的面容,忽的伸出手在陳立果的嘴角上點了點。
陳立果被陳系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陳系卻若無其事道:“有顆飯粒。”然後他伸出鮮紅的舌尖,將手指上的飯粒捲入口中。
原本普通的動作,被陳系一做卻莫名的有種色氣的味道。陳立果看了臉紅心跳,半晌都未曾說出話來。
但父子再次合床的事情卻就這麼定下了。
晚上,陳立果躺在床上,有些輾轉反側。
但他右邊的陳系卻完全沒有他的煩惱,不過眨眼之間便陷入了深眠之中。
陳立果有些苦惱的凝視著自己兒子的睡顏,想要強迫自己入睡,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睡不著,直到後半夜天都要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早上吃早飯時,陳立果的精神顯得極差。陳系卻好像失去了他那敏銳的洞察力,沒有注意到陳立果萎靡的精神,什麼話也沒有問候,吃完飯就出門去了。
陳立果看見他走後,對著系統道:“他天天躺在我身邊我哪里睡得著?!”
系統也沒啥精神的回答:“然後?”
陳立果道:“然後我又捨不得和他分床睡。”
系統:“……”活該。
陳立果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