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美命運 (下) - 西子緒
☆、第74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三)
在原來的世界軌跡裏,沈煜城揍了伊淮一頓這件事,在他看來或許無足輕重。畢竟以沈煜城的脾氣,沒有殺掉伊淮,就已經是看在沈又菱的面子上開恩了。
然而沈煜城卻沒有想到,伊淮因為這一頓打,徹底的改變了人生。具體的情況,陳立果從沈又菱的角度只能模糊知道一二,伊淮被打後,他的母親非常焦急,想要來醫院看望他,奈何慌亂之中出門,竟是直接出了車禍,搶救無效死亡。
至此,這筆賬被算到了沈煜城的頭上。
伊淮腿斷了後,陳立果派人每天都去接他上學放學,一開始伊淮還有些不習慣,但陳立果道:“以後你是要跟著我做大事的,這些小恩小惠,到時候可以慢慢還給我。”
伊淮聽後,便也不再抗拒。
沈又菱並不知道陳立果和伊淮二人間的交易,她只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伊淮斷了腿。她也不好意思在伊淮斷腿期間繼續去纏著他。
倒是陳立果對她說了句:“我們家小公主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沈又菱嘟著嘴哼道:“討厭爸爸。”
陳立果摸摸她的頭:“膽子大一點,想要什麼就去追。”
其實從資料看來,伊淮這個人的人品還算不錯,走上那條路,純屬生活所迫。陳立果不打算再要孩子,可又捨不得嬌生慣養的沈又菱受苦走上和他相同的道路,於是便想著將沈又菱喜歡的人培養出來,自己走後也不用再擔心沈又菱下半輩子的生活。
沈又菱不知陳立果的心思,她道:“他會不會討厭我啊?”
陳立果說:“你做錯了事,不好好道歉,那肯定是會被討厭的。”
沈又菱說:“那我該怎麼辦?”
陳立果說:“那你就對他更好些吧。”
沈又菱似懂非懂。
暑假一過,沈又菱和伊淮便升上了初三。
陳立果詢問他們兩人高中想讀什麼學校。
伊淮的回答是A中,本市最好的一所高中,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封閉式管理,每週才能回一次家。
沈又菱更是乾脆,說伊淮讀哪一所,她就讀哪一所。
陳立果哪里捨得自家的小公主去讀封閉式學校,不過他也沒打算告訴沈又菱他不同意,等考試成績出來了,一切都好說。
這一年陳立果過的風平浪靜,沈家幾乎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波折。
不過在陳立果和伊淮達成協定後,他每個月都會抽出一天的時間和伊淮見個面,問問他的想法。
伊淮說他不想讀大學的想法時,陳立果十分驚訝,他道:“為什麼?”
“我想早點到你身邊來工作。”伊淮的回答很坦誠,他道,“讀完大學,似乎有點太久了。”
陳立果笑道:“你可以一邊讀,一邊到我身邊來工作,並不影響。”
伊淮還有些猶豫。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為我打打殺殺的人了。”陳立果道,“我需要的是更聰明的,更適合管理他人的人才。”
伊淮終是同意了陳立果的看法。
沈又菱平日裏雖然任性,但在大事情上還是分得很清楚。她初三一年都學的非常認真,連帶著去粘著伊淮的時間都少了。
於是陳立果更加愛他的小公主了。
初三考完之後,陳立果本來打算帶著這兩個孩子出去玩一趟,哪知伊淮家裏突發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他的母親走了。死因居然還是車禍。
陳立果知道這個消息時,正在和人談事情,他聽著電話裏的敍述,表情瞬間凝重起來,對著對面的人道:“不好意思,我家裏出了點事,今天就到這裏吧。”
那人也識趣,笑道:“好,改日再談。”
接著陳立果直接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陳立果在太平間裏,找到了癱在地上哭泣的伊淮。
似乎只有這個時候,伊淮才會暴露作為一個孩子的柔軟和脆弱,他叫著:“媽媽,媽媽,你醒醒啊……你再看我一眼啊,媽媽……”
陳立果走過去,將他攬入懷裏,拍著他的肩膀安撫:“乖,沒事了。”
伊淮抓著陳立果,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淚水將陳立果的肩膀浸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事了,乖。”陳立果道,“難受就哭吧,叔叔在這兒。”
伊淮崩潰般的大哭,他生命中唯一的親人,竟是以這般突兀的方式離開了他。
撞了伊淮母親的司機是酒後駕駛,情節非常惡劣,已經被警方逮捕。但就算判了重型,伊淮的母親也回不來了。
太平間的空氣很冷,陳立果也不知道伊淮哭了多久,反正最後他全身都有點僵了,伊淮的聲音才弱了下去。
陳立果見他眼睛緩緩閉起,似乎是因為耗盡體力睡過去了。
心中微微一歎,陳立果把伊淮抱了出去。他出去之後才知道,他和伊淮已經在裏面待了十多個小時。
“通知小姐。”陳立果捏了捏眼角,“叫她快點趕過來。”
“是。”屬下應道。
沈又菱趕過來時,伊淮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陷入沉睡。
陳立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滿頭大汗的沈又菱,遞出一張紙巾。
沈又菱隨便擦了幾下,便急切道:“爸爸,伊淮怎麼樣了?”
“沒事。”陳立果說,“你在這裏陪陪他吧。”
“好。”沈又菱點頭,她的面上有點惶然,“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又菱。”陳立果說,“你冷靜一點,意外這種事情,是誰都料不到的。”
沈又菱抱住了陳立果的手。
“就像我。”陳立果摸摸她的頭,“若是哪一天護不住你了,你也要堅強一點,知道麼?”他們這一行,都是刀口子上舔血,一個不慎就是掉到懸崖之下。
沈又菱搖頭道:“爸爸不會出事的,別這麼說!!”
陳立果道:“嗯,伊淮好像醒了,你進去看看吧。”
沈又菱點頭稱好。
這個暑假,雖然兩人的中考成績都不錯,但卻註定了過得異常苦悶。
葬禮是陳立果一手操辦的,伊淮短短十幾天就瘦脫了形,捧著他媽媽的骨灰罐,走在最前面。
下葬之後,陳立果沒有打擾他,而是給了他一些和母親獨處的時間。
葬禮結束之後,陳立果便問了伊淮一個問題,他道:“伊淮,你想不想做我的義子?”
沈煜城的義子身份,若是放在道上,那恐怕是無數人都趨之若鶩的。
可是最後伊淮拒絕了陳立果的提議,他說:“沈爺,我就想跟著你做事。”但是並不想做你的孩子。
陳立果見狀,也沒有強求。只是將伊淮接回了沈宅,伊淮和他母親住的地方,不過是一間出租屋,既然他母親都不在了讓伊淮一個人住在那裏,未免也太過淒涼。
況且陳立果一直想把伊淮養在身邊照看——他也怕這個孩子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長歪了。
接著沈又菱和伊淮都填了關於高中的志願。
沈又菱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和伊淮去讀了全封閉的A中,陳立果考慮到伊淮才失去母親,所以並未強行要求沈又菱,倒也讓她的目的得逞了。
但是陳立果擺明態度,說沈又菱必須每週回一次家,不准蹺課,一旦他發現她蹺課,那這學校不上也罷。
沈又菱雖然不情願被管的這麼嚴,可也看出陳立果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是在開玩笑,只能不開心的應下。
反觀伊淮,卻是全程一臉面無表情——這孩子自從母親去世後,臉上的表情就少的嚇人。
“伊淮。”陳立果對著他道,“你在學校裏多看著點又菱,她被我寵的太好,我怕我不在她身邊,她會惹出什麼事。”
伊淮說好。
此時暑假還剩十幾天,陳立果問他們打算怎麼過。
沈又菱說她想出國去玩。
伊淮卻道:“我想在沈先生身邊學些東西。”
於是就這麼定下,陳立果安排了人帶著沈又菱去V國旅行,走的前一天沈又菱還在叫伊淮一起去。
伊淮道:“去吧,好好玩兒,別想著我了。”
沈又菱見自己勸不動,只能道:“好吧,伊淮,我給你帶禮物回來。”
“嗯。”伊淮點點頭,“去吧。”
陳立果也沒有浪費時間,開始帶著伊淮接觸最基礎的東西,比如槍、格鬥技、和一些必須的生存訓練。
伊淮學的認真,像是要通過學習來忘掉那些糟糕的記憶。他經常是五點不到就起床,晚上十二點才睡。
陳立果也沒有勸他,只是吩咐家裏的廚師做些補湯防止伊淮身體上的營養跟不上。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伊淮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陳立果教他的那些東西,他只要學了,很快就融會貫通,射擊成績也進步飛速,陳立果都不由的為他拍手叫好。
一日訓練結束,陳立果問他,伊淮,若是沒有遇到我,你長大了會去做什麼。
伊淮有些茫然,他看著陳立果,想了想後,露出一個略微有些羞澀的笑容,他道:“我啊……我大概會去做一個畫家吧。”
十分讓人驚訝的回答,眼前的伊淮怎麼看也和畫家掛不上鉤。
“不過現在也挺好的。”伊淮慢慢的擦著槍,動作溫柔極了,他說:“遇到沈先生,真是一件挺好的事。”
陳立果心中慰藉,晚上回去就和系統說:“原來養孩子這麼開心啊。”
系統說:“你又不是沒養過。”
陳立果無奈:“陳系那吃了激素似得速度,我都沒嘗到味兒就長那麼大了。”陳系短短一年就長成了成年人,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什麼青春期的叛逆之類經歷。
一提到陳系,系統就回憶起了自己被馬賽克掩蓋的那噩夢般的一個月,不由的再次心生感歎——還好這個世界他機智了不少。
沈又菱出國回來,給陳立果和伊淮都帶了不少禮物。
陳立果笑道:“玩兒的開心麼?”
“開心啊。”沈又菱坐在沙發上搖腿,“伊淮呢?”
陳立果說:“好像在樓上。”
“伊淮,伊淮!”在樓下叫著伊淮的名字,沈又菱隔了一會兒看伊淮走了下來。
她歪著頭看著伊淮:“哎?伊淮怎麼好像長高了啊。”
“是麼?”陳立果天天看著他,倒是沒有覺得。
“對啊。”沈又菱跑到伊淮的身邊,伸手在自己腦袋上比了比,“真高了!而且壯了!”這才十幾天的時間,怎麼變化那麼大呀。
伊淮笑了笑:“吃的比較多。”
沈又菱說:“你怎麼長的那麼快,不會能超過爸爸吧。”
伊淮靦腆的笑著,不說話。
事實證明,沈又菱的擔心很有必要。
因為一到高中,伊淮就開始瘋長。初三的時候,他只比沈又菱高那麼一兩釐米,結果高一結束的時候,他居然已經和陳立果差不多高了。
陳立果目瞪口:“這孩子也吃了激素啊。”
系統:“不好麼?”
陳立果說:“他怎麼長的那麼快?”沈煜城身高一米八一,現在伊淮站在他面前,已經可以毫無障礙的平視他。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抖了抖,感覺自己是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高一整整一年,沈又菱和伊淮都每週準時回家。
沈又菱有點不習慣封閉式的學校,不過在開學前一個月抱怨了一下,後面倒也習慣了。伊淮還是一副沈默的模樣,他的身體發育的十分迅速,喉結鬍鬚變音,男孩子青春期的表現一一在他的身上體現。
但是讓陳立果萬萬沒想到的是,高一一過,這兩個孩子居然發生了嚴重的矛盾。
其實說是矛盾,倒不如說是沈又菱單方面的問題——她又找了個男朋友。
陳立果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用又字,因為沈又菱雖然一直喜歡伊淮,但伊淮從未給過她回應,態度從來都是十分的冷淡,顯然是顧忌沈又菱的身份,才沒有直接拒絕她。
可即便如此,陳立果還是以為這兩個小孩兒是會在一起的,所以當老師給他打電話,說沈又菱早戀的時候,他還覺得沒什麼——直到他知道早戀的對象不是伊淮。
陳立果在看到沈又菱的早戀物件時,腦袋都要炸了,他看著照片上那個頂著一頭五顏六色彩毛的小混混時,第一個反應是:閨女啊,你的審美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
陳立果有點頭疼。
遞照片來的小弟戰戰兢兢的建議:“沈老大,這人好像是冬子管的那一片,不然……警告一下?”
陳立果沒說話,手撐著下巴,片刻後才道:“派幾個人去。”
小弟說:“好好。”
陳立果說:“當著他的面,把沈又菱的包給我搶了。”
小弟傻眼:“啊?”
陳立果說:“別把小姐傷到了。”
小弟:“好、好的老大。”他還以為老大會派人把這人揍一頓呢,誰知道老大要教訓的人居然變成了小姐。
陳立果冷著臉把照片撕了扔到垃圾桶裏。
於是這一周的週末,沈又菱是腫著眼睛回家的。
陳立果趕緊去慰問他家小公主,說怎麼了怎麼了,寶貝兒你怎麼哭啦。
沈又菱咬牙切齒的說自己沒事。
陳立果說:“又菱,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一定要和爸爸說呀。”讓爸爸高興高興。
沈又菱說:“哼,我最討厭騙我的人了。”她被搶劫的時候,她那個所謂的男朋友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沒她膽子大!
陳立果道:“誰騙你啦?”
沈又菱當然不敢直接說,隨便找了個藉口含糊過去了。
陳立果也沒有繼續追問,給沈又菱留了面子。
高二之後,沈又菱和伊淮回家都是一起,陳立果還問他們兩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二人堅持說沒有問題,只是時間對不上。
陳立果也沒辦法,只能由著他們兩人去了。
沈又菱這邊剛上樓,那邊伊淮就進了屋子。
他進屋子裏的時候陳立果正在陽臺上抽煙,看到他進來叫了聲:“小淮。”
“先生。”這時候伊淮已經比陳立果高了,臉上也開始漸漸退去少年的青澀,朝一個成熟的男人轉變。
“下週三是你的十八歲生日,想要怎麼過?”陳立果熄了煙,輕聲問道。
“沒什麼好過的。”伊淮垂了眸子。
陳立果歎了口氣,他道:“怎麼了?怎麼了不高興?”
伊淮說:“沒事。”
陳立果走過去,本想拍拍伊淮的頭,一抬手卻發現伊淮居然比他還高了,無奈之下,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道:“伊淮,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好麼?”
伊淮看著陳立果,眸色深沉,緩緩的點了點頭。
陳立果又問了些伊淮關於沈又菱的事,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到底怎麼了,原本關係挺好的,這一上高二,就變得那麼僵。
但伊淮到底是比沈又菱乖巧,陳立果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晚上,陳立果和伊淮兩人一起吃了飯,沈又菱不知道又去哪里瘋去了。
吃完飯後,陳立果問伊淮想不想去靶場玩玩,伊淮一口應下。
伊淮射擊的技巧是陳立果手把手教的,一開始他都是從身後扶著伊淮的手,幫他糾正姿勢。
伊淮在這些方面天賦驚人,只是射擊的姿勢總是不太標準,陳立果糾正了兩年都沒能完全糾正過來。
今天也不例外,陳立果拍了拍伊淮的手,道:“怎麼又歪了。”
伊淮道:“歪了麼?”
陳立果托住他的手臂,還拍了拍他的背,道:“是這樣,記住了。”
伊淮嗯了聲,結果沒打兩槍,又回到了原來的姿勢。
陳立果無奈,只能再給他糾正一遍。
不過讓他覺得驚訝的是,即便是射擊姿勢不對,伊淮的準頭也准的嚇人,脫靶的次數屈指可數。
練了會兒槍,伊淮取了耳塞,轉身朝著陳立果走來。
陳立果問他:“不打了?”
伊淮搖搖頭,他道:“想和先生練練手。”
陳立果說:“好啊。”
伊淮一直在學格鬥,每個星期都至少要上半天的課,平時還得按照為他量身定制的體能計畫訓練。不過伊淮的身體素質雖然好,但經驗卻少了很多,所以這兩年來和陳立果練手幾乎就沒有贏的時候。
見伊淮心情似乎不太好,陳立果在和他練手的時候故意放了水,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只是稍微露出一個破綻,就被伊淮抓住,然後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陳立果穿的衣服因為打鬥有些淩亂,兩人的肌膚幾乎是肉貼肉的觸碰在一起,伊淮絞著陳立果的雙手,將陳立果的上半身死死的按壓在地上,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陳立果露在衣服外面勁瘦白皙的腰肢,喉嚨微微的動了動。
兩人靠的太近,陳立果有點不習慣,他喘息道:“小淮越來越厲害了。”
伊淮慢慢屈起腿,抵在了陳立果的尾椎處。
“嗯……”陳立果感到伊淮的呼吸重重撲打在他的頸項上,他是個gay,和男人這樣接觸是會有反應的,所以他趕緊想叫伊淮起來,他道,“小淮,放開我吧。”
哪知伊淮根本沒鬆手,反而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陳立果的背脊上,他說:“先生,我難受。”
陳立果心一軟,頓時忽略了自己尷尬的處境,他說:“怎麼了?”
伊淮抿著唇,看著陳立果沾著汗滴,看起來白皙又柔軟的頸項,竟是想伸出舌頭輕輕舔一舔。
但他終是忍住了,慢慢的鬆開了陳立果。
“伊淮?”陳立果低低的喘著氣,翻過身便看到了坐在一邊的伊淮,他說:“你喜歡又菱麼?”
伊淮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然後遲疑的搖搖頭。
陳立果歎氣:“……好吧。”
伊淮看得出陳立果是想他和沈又菱在一起,可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和沈又菱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想法在陳立果身邊待得越久,就越發的明顯。
沈又菱被保護的太好了,她的父親捨不得她看到一點世界污穢的一面,那些糟糕的事,全被沈煜城全部擋下。
伊淮羡慕沈又菱,卻又不羡慕。他羡慕沈煜城對沈又菱的維護之心,卻又因為站在沈煜城身邊同他一起戰鬥的人是自己不是沈又菱感到慶倖。
“走吧,回去了。”陳立果道。
伊淮嗯了一聲。
到家後,陳立果洗了個澡,穿好浴衣本來打算開電腦處理點事情,卻又忽的想起有點事情還沒和伊淮說。
“咚咚。”敲了敲伊淮的門,陳立果道,“小淮?”
裏面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句悶悶的聲音:“什麼事。”
“我可以進來麼?”陳立果道。
一陣沈默,陳立果以為伊淮會拒絕的時候,卻聽到進來二字。
陳立果推門而入,進了屋子後鼻間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這味道是個男人都清楚。伊淮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不自然,耳根還紅著。
陳立果失笑,這才意識到伊淮徹底長大了,他道:“暑假的時候,N國有個生存訓練營,你想去麼?”
伊淮一聽,道:“生存訓練營?”
陳立果點點頭:“沒錯,請的教官全部是特種兵,制定的訓練計畫也非常特別。”
伊淮說:“我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變強。
陳立果說:“但是這個訓練有死亡率……”他沒有告訴伊淮,這個訓練的死亡率非常的低,畢竟都是富家子弟去,出了事誰臉上都不好看,一般出事都是因為突發事件,陳立果知道的一個死亡例子就是因為不知道的過敏源呼吸道痙攣還沒來得及搶救就死了。
伊淮說:“我去。”他說的肯定,臉上也絲毫不見退縮。
陳立果看到他這果決的模樣,心中竟是有些微微心疼。他說:“不想去就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好麼?”
伊淮搖頭,他說:“先生,我想早點可以幫上你。”
陳立果說:“好孩子。”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陳立果轉身出門。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掩蓋在浴巾裏的某個部位卻已經硬的發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對沈煜城起的這種心思,反正在他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刻,似乎有了一種非他莫屬的感覺。
陳立果的養老生活其實還過的挺開心的。
沈煜城積威已久。敢惹他的人基本都被灌了水泥沉海底,其他勢力雖然對他很看不過眼,但也沒有要來啃他這根硬骨頭的興趣。而且陳立果被系統劇透了這個世界的基本走向,差不多也知道投資大概該往哪個方向,不至於出現自己把自己玩破產的情況。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的女兒沈又菱了。
沈又菱的那個非主流男友被嚇走之後,她又找了一個,這次是個學霸,成績好,長得帥,問題是人品有問題。
陳立果某天接到電話,說沈又菱和他去了賓館,氣的他連夜趕過去,把這兩人從賓館裏揪了出來。
那男的褲子剛脫了一半,就被陳立果直接從屋子裏提到了走廊上,他咬牙切齒的說:“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那男孩嚇的直接尿了褲子,他哭著道:“叔叔,和我沒關係啊,是她勾引的我,是她自己想和我上床的!”
陳立果一巴掌扇過去,打的他整個人都懵了。
其實陳立果並不是說完全不贊成婚前性行為,但這男孩之前就搞大過女孩的肚子,還不打算負責,這種情況是陳立果完全不能忍的。
他說:“可以,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我就找人對你做什麼。”他手一揮,直接叫人把他拉下去了。
屋子裏沈又菱還在哭。
陳立果站在門口抽煙,叫她先把衣服穿好。
過一會兒沈又菱哭著出來,第一句話就讓陳立果肚子裏的火氣差點沒被點燃,她說:“爸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
陳立果頭疼欲裂,他說:“沈又菱,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又菱說:“我知道,他人可好了!”
陳立果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女兒寵的太過分了,他說:“他交過幾個女朋友,搞大過幾個肚子你都知道?”
沈又菱露出茫然之色。
“沈又菱。”陳立果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沈又菱再次哭了起來,這次她不是生氣,而是害怕,她從未見過這個表情的父親,她道:“爸,我知錯了,對不起——”
“沈又菱。”陳立果搖搖頭,他說,“我不該這麼養你。”越是害怕她受傷,她卻越是要往刀刃上面撞。這次若不是陳立果來得及時,沈又菱肯定會被人佔便宜。
陳立果說:“這個暑假你別出去玩了,在家裏多學一點東西吧。”
沈又菱看著陳立果,臉上全是茫然和委屈。
陳立果吐了口氣:“把小姐送回學校。”
回家的路上,陳立果和系統討論教育問題,他說:“你說怎麼才能讓又菱別那麼天真啊。”
系統說:“你讓她去討債的公司跟一個暑假估計就好了。”
陳立果有點懷疑,他道:“就這麼簡單?”
系統幽幽的說:“不當家哪里知道材米油鹽貴。”
陳立果點頭:“有道理。”
陳立果自從在這個世界被杜絕了亂搞的機會後,和他家系統再次回到了蜜月期。
雖然這蜜月期蜜月的陳立果挺難受,但他家系統好歹不對他冷嘲熱諷了,偶爾還會提出一些比較可行的意見。
陳立果說:“你以前為什麼不這麼對我?”
系統說:“一個天天看馬賽克的系統,你指望他的心理有多健康?”
陳立果:“……”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採納了系統的意見,暑假的時候陳立果無視了沈又菱的抗議,直接把她丟去了一個討債的公司,並且告訴她:“如果你敢逃班,那就不用再回家了。”
沈又菱哭淒慘,但又知道她爹是認真的,於是只能委委屈屈的認命。
伊淮則是去了N國,臨走之前,陳立果囑咐了他一番,伊淮全都乖乖聽著。
最後陳立果說了句:“又菱要是像你一樣聽話該多好。”
伊淮卻是笑道:“那就不是又菱了。”
陳立果點點頭,讓他保重。
沒了兩個孩子,屋子裏冷清不少,陳立果居然有點不習慣。
陳立果躺在椅子上,一邊喝冰水,一邊看肥皂劇,覺得自己鹹魚一般的日子是越過越舒服:“除了沒有性生活,一切都很完美。”
系統:“不,一切都很完美,沒有除了。”
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沈又菱的命運進度條上升速度非常平均,基本上每年長上一兩小格,陳立果猜測他真得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看著沈又菱結婚生孩子生孫子……陳立果:“但是一想到直到死我都沒有性生活就感到了一絲難以言語的淒涼。”
系統說:“你是那種為了性生活放棄任務的辣雞宿主嗎?”
陳立果把冰水一口幹了,然後深深道:“那得看是什麼樣的性生活。”如果是和陳系在一起的那種一萬個花樣的性生活,他的確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系統深深的感到了陳立果的動搖,他道:“陳立果,不要讓我失望。”
陳立果被系統的這句話嚇的渾身一抖,他說:“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在說夢話嗎?”
系統心道我好不容易給你選了個這種世界,你要是為了個男人亂搞去自殺我下個世界就讓你穿成單細胞生物,讓你分裂繁殖。
系統雖然沒有把他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但陳立果還是感到了一絲冷意,他顫聲說:“系統,你在想什麼糟糕的東西。”
系統溫柔的回答,他說:“寶貝,我在想下個世界讓你怎麼快活啊。”
陳立果;“……”
系統說:“難道你不喜歡嗎?”
陳立果眼神放空,他說:“喜歡死了啦。”
系統:“哼。”
陳立果癱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基本已經是個廢果了。
暑假結束,伊淮和沈又菱都回來了。
然而兩個人身上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伊淮的身高成功超過陳立果,身上的腱子肉更加結實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氣。沈又菱從小公主變成小民工,又黑又瘦,看見陳立果的第一句話就是:爸,我要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陳立果:“……”可以,這效果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迫不及待的想讓伊淮長大哈哈哈哈哈,沈又菱是被寵太好了,以後會機智起來的。
☆、第75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四)
這次暑假裏沈又菱顯然在那個追債公司受到了嚴重的刺激。
回家的第一天她就表示自己喜歡學習,學習使她快樂,她已經沉迷學習無法自拔……陳立果開始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結果後來才發現沈又菱居然是認真的。
若換做以前,沈又菱晚上肯定會找幾個朋友出去玩,但今天卻例外,她草草的吃了飯,就迅速的回了房。
陳立果九點多鍾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還在挑燈夜讀。
陳立果:“……又菱?”
沈又菱給陳立果開了門,表情平靜:“爸爸,你有事麼?”
陳立果道:“回來不和爸爸聊聊天?”
沈又菱道:“爸!我知道你的辛苦了,以後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她那張又黑又瘦的小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陳立果:“……”女兒你怎麼了,那群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沈又菱說:“還有事嗎?沒事我就繼續看書了。”
陳立果安靜了片刻,才試探性的道:“又菱,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氣了?”
“生氣?”沈又菱一臉茫然,“沒有啊。”
陳立果:“……”
沈又菱又沈默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爸,我是真的想好好學習,不是生你的氣,這次暑假我領悟了好多東西,我以前過的□□逸了!這種生活簡直就是對人精神最大的腐蝕!”
於是陳立果也不知道該對沈又菱說什麼了,沈又菱的表情是那麼的嚴肅認真,和從前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公主完全就是兩個人。
陳立果心中悲涼:“嗚嗚嗚嗚,把我可愛的小公主還給我。”
系統冷漠臉:“女兒懂事了不好麼。”
陳立果:“我不要她用這種方式懂事嗚嗚嗚嗚。”
系統安撫他:“這是好事。”
陳立果失魂落魄,他已經感覺到那個喜歡撒嬌的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離他遠去了。
同樣變化巨大的還有伊淮。
他從那個訓練營回來之後,從一個冰木頭變成了一台冷器製造機,只要坐在那兒,陳立果便能有一種涼風習習的感覺陳立果問他從這個訓練中可有什麼收穫。
伊淮面無表情的說覺得自己還太弱小了。
陳立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這才發現伊淮的肩膀已經完全不同于少年時的單薄柔軟,變得硬邦邦的,唉,又硬了一個……陳立果道:“可想好下個寒假怎麼過來了?”
伊淮淡淡道:“若是可以,我還想再去一次。”
陳立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想著到了寒假再說吧……伊淮本來就懂事,這下場沈又菱也朝著他靠攏了。什麼每天早上五點半起來晨跑啊,晚上拿著英語本在走廊上夜讀啊,陳立果都遇到過,每次遇到就覺得深受打擊。
他也曾委婉的對沈又菱表示:“又菱,爸爸不想看你那麼辛苦。”
沈又菱時隔三個月終於又白了回來,不過臉上可愛的嬰兒肥基本上消失不見,她聽了陳立果的話,嚴肅道:“爸爸,我們要學會居安思危。”
陳立果:“……”
沈又菱繼續道:“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陳立果對沈又菱無言以對,又跑去自己的房間哭了一場。
系統對陳立果這種心態非常的不屑,他說:“還好有我在,不然你早晚把命運之女養廢了。”
陳立果哽咽著說:“你把我的小公主還給我,你這個垃圾系統,我就不該聽你的!”
系統並不想聽陳立果說的話,並向陳立果扔了一個黑又硬的沈又菱。
雖然陳立果蠢爸爸的心再次遭受了粉碎性的打擊,但日子還是要過的。
沈又菱這次回來之後變化非常大,半期考試直接拿了個全校第一——以前全校第一都是伊淮的。
陳立果拿到成績單的當天,心情那是相當的複雜,高興之中含著點心酸,心酸之中含著點欣慰,欣慰之中還帶著些許難過。
沈又菱驕傲的挺著她的小胸膛,道:“爸爸,我可以要一件禮物麼?”
陳立果一聽,什麼?他家小公主要禮物?天啊,這簡直太難得了,趕緊說可以啊可以啊。
然後沈又菱說:“我想要一套五三綜合題……”
陳立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沈又菱說:“啊,不能就算了。”
陳立果:“……”他可愛的女兒啊啊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啊啊啊。
面對這個模樣的沈又菱,陳立果實在是拒絕無能,無言以對的他派手下去把所有科目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都買來了,遞給沈又菱的時候,沈又菱的表情無比驚喜。
陳立果:“……”女兒,你以前都是要錢要包包要衣服的……你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來啊……和沈又菱相比,伊淮的心情差的多,他第一名的寶座被沈又菱搶了,氣的當天飯都少吃了幾碗。
陳立果也注意到了他的消沉,趕緊開口安慰了幾句。
伊淮說:“先生,我成績下降了,您不罵我麼?”
陳立果:“……”家裏的孩子都怎麼了?這叫成績下降麼?伊淮就語文比沈又菱低一點,其他的都接近滿分。
伊淮垂了頭,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陳立果無法,只能假裝責怪他說了幾句,但是最後結束的時候還是說:“伊淮,你別把自己逼的太緊。”
伊淮搖搖頭,又點點頭,他說:“我想早些長大,幫幫先生。”
陳立果感動極了,心想自己離百分之百的幸福就只剩一個炮、友的距離了。
但是系統肯定不會讓他填充這一部分遺失的幸福的,在沈又菱和伊淮成長的這段時間,陳立果一直單身。
沈家老宅的人一直在相方設法的往陳立果這邊塞人,塞的還全是胸大膚白的美女。
今年過年,陳立果又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家過年。
他第一次帶伊淮回家的時候,還有不長眼的人想要欺負伊淮,陳立果知道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於是當場發火,嚇的一屋子的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些人也知道了伊淮對於陳立果的重要性。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伊淮。
沈煜城是個獨子,但沈父卻有不少兄弟,只是這些兄弟之中,混出來的唯有他一人,所以他們家裏很有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味道。
不過和沈父一樣,沈煜城從來都是個不講親情血緣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在沈家幾乎所有人都怕他。
陳立果帶著伊淮和沈又菱走進去的時候,沈家人已經將晚宴準備好了。
“煜城,你來了。”打招呼的是陳立果的一個堂哥,他笑道,“趕緊過來,大家都等你了。”
陳立果點點頭,去落了坐。
沈又菱和伊淮則是坐在晚輩的那桌上,這兩人的表情都有點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陳立果是不太喜歡來這邊過年的,因為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有人拐彎抹角的往他身邊塞女人。
這次也不例外,一個堂哥委婉的問陳立果有沒有再找一個女伴的意願,說他這邊認識好多不錯的姑娘。
陳立果之前的回答都是沈又菱還小,現在沈又菱已經高中,這個回答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於是他乾脆道:“不想找。”
“那以後……又菱又是個女孩子……”那堂哥說的小心翼翼,“總要有個人幫襯一下吧。”言下之意便是,沈又菱是個女孩沒法子繼承家業,等沈煜城不在了,那麼多的產業怎麼辦呢。
陳立果笑了笑:“還早。”
堂哥面露不贊同,可又不能將這話說的太清楚。
陳立果面無表情,卻是絲毫不給他們面子。
沒辦法,整個沈家,就是沈煜城最大,任誰都要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除夕當晚,煙花爆竹聲響得震耳。
陳立果站在陽臺上抽著根煙,看著樓底下的小孩兒們瘋成一團。
伊淮也走了過來,他叫道:“沈先生。”
陳立果嗯了一聲,沒回頭。
“沈先生穿這麼少不冷麼?”陳立果把風衣脫了,就穿了一件灰色的V領毛衣,即便是穿著厚實的冬季,也能看出他漂亮的身體曲線,特別是細瘦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
陳立果垂了眸子,淡淡道:“不冷。”
伊淮抿了抿唇,忽的伸手摸了一下陳立果的手,感到陳立果的手上沁骨的冰涼,他低低道:“先生騙人。”
陳立果眼裏浮了些笑意:“是真不冷……”
伊淮沒說話,轉身進屋子把陳立果的大衣拿來,披到了他的身上。
陳立果也沒拒絕,他熄了煙,道:“打算讀哪所大學?”
伊淮道:“嗯……K大。”
陳立果微微一愣:“什麼系?”
伊淮說:“商系。”
陳立果說:“你這個成績,讀K大豈不是太可惜?”
伊淮說:“K大離家近,我捨不得先生。”和他平日裏冷若冰霜的模樣完全不同,陳立果倒也沒想到伊淮也這麼會撒嬌。
K大是本市的大學,雖然是一本,但卻算不得頂尖。以伊淮的成績,完全可以上全國最好的學校,讀這所學校,未免有些浪費。
陳立果說:“我不勸你。”伊淮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他既然這樣想,陳立果就不勸他,他道,“只是你要想清楚,這選擇只有一次。”
伊淮微微彎了眼睛,露出笑容,他道:“先生,我知道的。”
陳立果看著他的模樣,心想他閨女的審美果然和他差不多,都喜歡長得好看的,而伊淮則屬於那種長的特別好看的——這種人,就算他做出錯了事,只要稍微委屈委屈,你就原諒他了。
年一過,伊淮和沈又菱就開學了。
陳立果本以為他們會就這麼平靜無波的讀到高三,考上大學,卻不料突然出了意外——有個被陳立果逼得狠了的仇家,居然找到了沈又菱的學校,還帶了十幾個人,想把沈又菱給綁了。
陳立果平日都會派三四個人看著沈又菱,這些人見勢不妙,趕緊給陳立果去了電話,陳立果立馬叫了十幾個人趕過去看看。
結果等他到了那裏,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沈又菱沒事兒,可伊淮卻挨了兩刀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陳立果氣的不行,他冷冷道:“給我把那十幾個人都找回來,禍不及家人,我要讓他們知道,破了這個戒,慘的到底是誰。”
沈又菱的表情居然還算得上平靜,她坐在醫院走廊上,看到陳立果過來,叫了聲爸。
“嚇到了沒有?”陳立果伸手抱抱她。
“我沒事。”沈又菱神色懨懨,她道,“伊哥受傷了。”
“嗯。”陳立果親了親她的頭頂,他道,“你要聰明一點,又菱,若是你出了什麼事,爸爸受不了的。”
沈又菱歎氣,她沈默了片刻後,才道:“爸,你教我防身術吧。”
“好。”陳立果應下。
伊淮挨了兩刀,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兩刀都沒有傷到要害,全是皮肉傷。他被推出手術室時,陳立果和沈又菱都圍了過去。
伊淮麻藥還沒過,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他道:“先生。”
“疼麼?”陳立果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
沈又菱還沒說話,伊淮便道:“我運氣不好,聽到這事情過去找又菱,正好和那波人撞上。”
陳立果皺眉道:“你一個人打十幾個?”若是伊淮想跑,怕沒人攔得住吧。
“爸。”沈又菱道,“伊哥是為了保護我。”她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低落。
伊淮道:“我沒事,這兩刀都不深,也沒傷到筋骨,過兩個月就好了。”
陳立果說:“嗯。”他也沒有安慰伊淮,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日子過的太舒坦,竟是忘記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雖然道上都說禍不及家人,但難免有幾個不按規矩辦事的,陳立果太放鬆警惕了。
“我會多派點人過來,就在你們學校周圍守著。”陳立果道,“看情況不對,你們就給他們打電話——別急著和我說,我離你們遠。”
沈又菱說:“爸,你以前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麼?”
陳立果聞言笑了笑,他道:“傻姑娘,你爸可是追著別人砍的那個。”
沈又菱皺著眉,很是悶悶不樂。
陳立果道:“好了,好好養傷。”
這段時間學習正到要緊的時候,伊淮受傷難免被影響。陳立果索性給他專門找了老師,來家裏裏給他上課。
伊淮受了陳立果的好意——他從陳立果那裏得到的東西已經太多了,謝謝二字,顯得實在是太過單薄。
陳立果雖然請了專門的看護來照顧伊淮,但自己沒事的時候,依舊在家裏陪著伊淮。
虛弱中的伊淮不像平日裏那般冷硬,有些脆弱的他反而是多了幾分人氣。
陳立果就坐在他旁邊用電腦處理事情。
受傷之後,洗澡就成了個問題,前幾次是護工幫忙的,這次護工不在,伊淮卻突然說他想洗澡。
陳立果一愣,道:“現在洗麼?”
伊淮點點頭。
陳立果道:“傷口不能沾水……”他想起了之前伊淮因為沈又菱摔斷腿的事情,有些無奈的笑了:“真該對你說抱歉,你總是因為又菱受傷。”
伊淮低低道:“沒事,我願意的。”
陳立果知道伊淮和沈又菱之間並無男女之情,伊淮這般說,只是將沈又菱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陳立果用保鮮膜包了一下伊淮的傷口,傷口在背上,只差幾寸就砍到了頸項。
看著這傷口,陳立果到底是有些心有餘悸。
包好傷口後,陳立果扶著伊淮進了浴室。
伊淮已經完全長開了,和陳立果白皙的肌膚不同,他的皮膚是小麥色還要偏深一些,一看就非常的健康。
他的身架子也比陳立果大,幾乎身上的每個部位,都長得十分完美。
陳立果到底是個GAY,看著伊淮的赤/裸身體有些不習慣,他垂了眸子去放水,並不想和伊淮有正面的接觸。
伊淮倒是坦然,一下子就把衣服脫的光光的,他道:“先生。”
水霧繚繞之中,伊淮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他說:“先生,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陳立果遲疑道:“可是你背上……”
伊淮道:“沒事。”
陳立果看了眼伊淮,再次確認:“真的沒事?”
伊淮搖搖頭。
陳立果只當他不好意思了,道:“好吧,你有事叫我。”說完他便站起來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了浴室的門。
伊淮看著陳立果離開,他自嘲的笑了笑:“真沒用。”——陳立果幫他放水的時候,挽起了袖子,他只看見了那白皙光潔的手肘,竟是就有了反應。
也不知道若是陳立果看見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居然這麼的齷蹉,是不是會覺得格外噁心。
伊淮把臉浸入水裏,兩隻手重重的紓解著欲、望,他的表情是那般的不耐,似乎連自己也覺得厭惡。
陳立果扶著伊淮出浴室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之前他便在伊淮的屋子裏聞過,頓時明白了什麼,耳根子有些發紅。
伊淮沒有注意到陳立果的異樣,他還在強行壓抑住自己某些不該有的想法。
到底是年輕人,陳立果有點無奈的想,等再過幾年,找了女朋友,大概就好了——不過總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遺憾和酸澀感。
伊淮並不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他若是知道,大概會重重的抓著陳立果的說,一字一頓的說,先生,我不找女朋友,一輩子都不找。
這傷養了幾個月,伊淮才再次回到了學校裏。
那十幾個砍傷伊淮的人找到了,主事的老大看到陳立果嚇的當場尿了褲子,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歉,說自己有眼無珠,惹了沈爺。
陳立果冷漠道:“道上是什麼規矩,就怎麼處理吧。”
那人一聽,涕淚均下,一個勁求饒。
陳立果道:“拖下去。”
手下動了手,先將主事的拖了下去。
剩下的十幾個人均都嚇的跟只雞似得,看見陳立果的目光掃過來,均都兩股戰戰。
“你們膽子很肥嘛。”陳立果抖了抖煙灰,冷漠道,“是不是最近我心情好,給了你們一種我脾氣也好的錯覺?”
那十幾人多多少少的開始發出啜泣聲。
陳立果厭惡的說:“你們應該慶倖沒有出大事,若是出了——你們十幾條狗命還不夠還的。”
“沈爺,沈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有人在爭辯,“我們只是拿錢辦事,若是知道是沈爺您的人,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陳立果沒理他,只是眼神又冷了幾分,嘴裏發出一聲嘲諷的笑。
那人趕緊噤聲,縮了縮肩膀。
陳立果道:“你們老大呢?”
沒人敢吭聲。
陳立果說:“把他們帶下去,別弄死了,等他們什麼時候願意把他們老大的位置說出來,再什麼時候叫我過來。”
“沈爺,沈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還有人在叫。
陳立果說:“哦,那就不用叫我過來了。”他說完就走,沒有再給這些人爭辯的機會。
陳立果就算是自己受傷,都沒有看到伊淮被人傷到那麼生氣,無論是沈又菱還是伊淮,都是他一點點看大的,傷了他們跟傷了陳立果的魂兒差不多。
陳立果本以為伊淮的成績會受到這件事的影響,沒想到期末成績出來的時候伊淮居然又奪回了他第一次的寶座。
這次輪到沈又菱悶悶不樂了。
在飯桌上陳立果笑道:“現在的成績不算什麼,高考才是最後一場。”
“爸。”沈又菱說,“等高考完,我要和伊哥一起去訓練。”
陳立果說:“不行。”
“為什麼?”沈又菱道,“我也想變得像伊哥那樣!”小姑娘也發育開了,身材十分窈窕,長得又漂亮,走在路上都能吸引不少眼球——陳立果要是捨得把這個樣子的女兒往全是男人的訓練營裏丟,那就奇怪了。
陳立果一本正經道:“那裏不收女子學員。”其實是收的。
沈又菱皺眉:“那怎麼辦呀。”
陳立果說:“先學基礎的格鬥技巧吧,你這小身板要是真的去了那裏,不到幾天就得被送回來。”
沈又菱嘟著嘴,有點不樂意但也沒有辦法。
伊淮在旁邊安靜的笑,他平日話不多,這種笑容已經是情緒非常波動才會出現的表情了——用沈又菱的話來說,就是一塊木頭也開了花兒。
沈又菱和伊淮的暑假充實又繁忙,暑假之後,便是一年艱難的高三。
陳立果怕他們兩個在學校吃飯營養跟不上,所以天天叫廚師做了營養餐派人送過去。
或許是吃得太好而且沒運動,伊淮和沈又菱不但沒瘦反而胖了一圈,特別是沈又菱,那尖尖的下巴上都多了一層薄薄的肉。
雖然陳立果看著覺得挺可愛的,但沈又菱卻很不滿意。
她說:“為什麼呀,為什麼我又胖了,伊哥沒事兒?”
伊淮簡潔的說了句:“我也胖了。”
沈又菱哼了聲:“你才沒胖呢,身材那麼好,八塊腹肌——哎,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八塊腹肌啊。”
陳立果:“……”他沈默了一會兒,才委婉的說,“又菱啊,女孩子八塊腹肌不好看啊。”
沈又菱說:“誰說不好看的?我就覺得好看!爸,你有幾塊腹肌,我要看看。”
她說著就湊過來想要掀陳立果的衣服。
陳立果無奈道:“別鬧。”
沈又菱硬是把陳立果的襯衫扣子解了幾顆,用手點了點:“啊,才六塊,哈哈哈,爸你居然比伊哥少兩塊!”
陳立果:“……”
他的腹部和伊淮那種堅硬的質感不同,肌理更加柔軟流暢,他敲了一下沈又菱的腦袋,道:“一個姑娘家家的,這樣像什麼樣子。”
沈又菱趕緊坐回去,她道:“你不知道,打籃球的時候有多少女生來看伊哥。”她吃了口菜,含糊道,“唉,可惜對伊哥沒感覺了,不然和伊哥談戀愛,得嫉妒死多少人。”
陳立果無奈的看了伊淮一眼,發現這小子正在憋笑,嘴角都彎了。
陳立果不滿道:“系統,我要求下個世界有八塊腹肌!”
系統道:“給你十六塊好不好啊?”
陳立果:“……”
系統說:“正面八塊,背面八塊。”
陳立果:“……”
系統說:“撒點黑胡椒醬就能切了吃的。”
陳立果摸摸的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淚水,心想他和系統終於是回不去甜蜜的過去了。
高考的那一個月,天氣特別的熱。
沈又菱和伊淮的考場又沒有空調,搞的陳立果比他們還緊張。
每天他們一出考場,陳立果就問他們熱不熱,想吃什麼——他實在是不敢問成績。
直到三天之後,全部考完了,陳立果才松了口氣。
伊淮比沈又菱先出來,看見陳立果的第一句話就是:“感覺不錯。”
陳立果心一松,正想拍拍他的肩膀,卻見伊淮張開雙手想要一個擁抱。他也沒多想,也伸手抱了過去。
等兩人抱上了,陳立果才發現不對勁,伊淮居然比他高了不少,這姿勢裏居然是伊淮摟著他的肩膀。而且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練的那麼大的力氣,抱的陳立果肩膀都有些發疼了才鬆開。
陳立果說:“長大了。”
伊淮垂眸笑了笑。
沈又菱沒一會兒也出來了,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爸,我們去吃火鍋吧。”
陳立果道:“這麼熱,吃火鍋?”
“我不管!”沈又菱道,“我都憋了半年了——好不容易考完,走啦走啦。”
陳立果看了伊淮一眼,見他點了點頭。
既然兩個孩子都想去,那就去吧。陳立果叫司機去了最近的一個火鍋店,然後點了個鴛鴦鍋。
沈又菱道:“哎,爸不能吃辣~”
陳立果道:“陪你來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陳立果在原來的世界其實能吃辣,只是他每次穿越的人吃辣的水平不一樣,有的是吃再多也沒什麼感覺,有的卻是沾一點就面紅耳赤,渾身難受。這個世界的沈煜城就是這樣的人。
沈又菱一邊吃,一邊和伊淮對答案。
兩人一開始還對的沒什麼問題,等到了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時,卻出現了分歧。
沈又菱說:“不對啊,不是這個演算法吧?”
伊淮說:“就是這個演算法。”
沈又菱說:“不對,肯定不是!我之前就練過這種題型,我記性可好了……”
伊淮說:“我的記性也好。”
沈又菱說:“肯定是你記錯了!”
伊淮瞅了她一眼:“打個賭?”
沈又菱說:“打什麼賭?”
然後兩人定下規矩,說誰是對的,另外一個人就去晚上八點去最熱鬧的商圈大聲喊十聲我是豬。
陳立果看的好笑,他沒想到伊淮居然會和沈又菱計較這個。
沈又菱哼了聲,然後往陳立果的碗裏夾了一筷子金針菇,道:“爸,你別光顧著吃清湯,嘗嘗這辣味的呀。”
陳立果無奈,只能吃了一點。結果這東西剛一入口,他眼淚差點就下來——太辣了。
伊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立果的臉上,他看著陳立果的黑眸裏浮現出些許水光,白皙的臉頰上也多了紅暈,還有那紅豔豔的嘴唇……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嘗一嘗。
伊淮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陳立果皺著眉頭喝了幾口冰水,道:“別給我夾了,太辣。”
沈又菱嘴裏包著吃的,唔唔了兩聲,她含糊道:“為什麼我那麼喜歡吃辣,爸爸你卻一點都吃不了啊。”
陳立果冷冷道:“因為你皮厚。”
沈又菱:“……”
陳立果說:“暑假真的不去旅遊了?”
沈又菱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然後鄭重其事的說:“不去啦,我要好好練習格鬥技,爸爸長得那麼好看,以後我要好好保護爸爸。”她說完,湊過去重重的親了陳立果的臉一口。
陳立果瞥眉:“沒大沒小。”也就是這個女兒誇他好看,他才能忍了,要是換了其他人——墳頭草可能已經五米了。
沈又菱笑嘻嘻的,她說:“爸爸是真的好看呀,見過你的同學都覺得你是我哥哥呢。”她爹雖然三十多了,但長相卻年輕的不像樣,她最喜歡的便是她爹穿著唐裝的模樣,真是好看的讓她都心動,當然,這種心情沈又菱肯定是不敢告訴沈煜城的,她要是真的說了,小腿還不得被抽腫。
伊淮看著父女二人的互動,居然有些嫉妒。
陳立果道:“不行也行吧,隨便你了,以後暑假可沒這麼長了。”
沈又菱道:“不去不去!我要向伊哥學習!”自從伊淮因為她受傷,她就決定發憤圖強了、陳立果嗯了聲,感歎道:“閨女長大了。”
沈又菱笑眯眯的:“如果我說我要去旅遊,爸爸還會覺得我長大了嗎?”
陳立果淡淡道:“無論你長不長大,都挺好的。”你要是長不大,爸爸就寵你一輩子。
沈又菱道:“爸爸最好了。”
“小淮,你呢。”陳立果看向伊淮。
“我想跟著先生做事。”伊淮道,“我也大了。”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可以,還有你們兩個的大學志願可想好了?”
伊淮的回答還是那個,倒是沈又菱說的學校,讓陳立果有點驚訝。那時一所西南方的學校,雖然教學質量不錯,但離家時特別的遠。
“你不是說要保護爸爸麼?去那麼遠的地方怎麼保護爸爸?”陳立果有點吃味的說。
“爸,我想試試一個人過能不能活下去嘛。”沈又菱說,“你保護我保護的太好啦!”
陳立果皺著眉頭。
沈又菱見陳立果似乎不太同意,趕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親了陳立果好幾口。
最後陳立果妥協了,他說:“你要去外地可以,但是只能在鄰省選學校,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沈又菱有點焉了,她知道她爹都這麼說了,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吧。”沈又菱道,“那我就在鄰省選個學校……”
關於大學的事情,便就這般定下了。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腦袋上又往前冒了點的進度條,不由的感歎:還有幾十年時間等他過呢……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早上十點更新,都是9000字的大章,大家定時來看就行,如果我微博沒有說明,你看到沒有更那肯定是晉江抽了= =另外我說的作收是作者收藏不是作品收藏呀,現在才1W4呢_(:з」∠)
☆、第76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五)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在高考之後,過了一個玩個夠的暑假,偏偏他家的兩位都沉迷學習,日漸消瘦。
陳立果本來以為沈又菱接觸格鬥之後很快會失去興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沈又菱不但沒有失去興趣,反而愛上了這項運動。天天往陳立果給她找的格鬥老師那裏跑。
伊淮則開始跟著陳立果做暑假實習。一開始伊淮學的全是最基礎的事情,但這也不能掩蓋他絕佳的天賦,只要是陳立果給他說過的東西,他全部都能輕鬆學會,還能舉一反三——幾乎是所有老闆最喜歡的那類員工。
陳立果也省了不少心力,但暑假的時間畢竟是太短,伊淮剛入門,就差不多開學了。
沈又菱最後還是選了個隔壁省的大學,陳立果提前將她送到了學校。
幫沈又菱整理好了宿舍,還逛了逛學校,沈又菱便開始催著陳立果走。
陳立果心中含淚,想著女兒這就長大了,真是捨不得啊,捨不得啊,他:“又菱,你在學校乖乖的,有事情就給爸爸打電話。”
沈又菱嗯嗯啊啊,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陳立果的話聽進耳朵裏。
陳立果無奈,只能走了。
道上的人早就習慣了沈爺對他女兒那寵溺的態度——即便是陳立果沒有穿過來的時候,沈煜城也是把這個女兒捧在心尖尖上疼的,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他,唯有面對女兒時才會露出燦爛的笑顏。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煜城決不能接受女兒喜歡那麼一個小混混,最終導致了悲劇發生。
陳立果回去之後,伊淮也要開學了。
高三畢業之後,陳立果送了伊淮和沈又菱一人一輛車當做畢業禮物。
沈又菱在外地上學不方便開,伊淮卻能用到。
開學當天就是伊淮自己開車,載著陳立果和行李到學校去的。
大學門口人來人往,要麼是提著行李的學生和家長,要麼是戴著工作牌的學生幹部。
陳立果和伊淮走在其中格外的顯眼,一個年輕英俊朝氣蓬勃,另一個卻在透出獨屬成熟男人的迷人風情。
伊淮還未走太遠,便有學生前來主動想要幫忙拿行李,問他住哪個寢室,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伊淮態度挺冷淡的,他道:“不用了,謝謝。”
那學長還在熱情的介紹,說:“學弟你是住哪一棟的?我帶你過去吧,學校大,容易迷路。”
伊淮依舊客氣的拒絕了。
學長見伊淮態度如此冷淡,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掏手機記了個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事可以打他電話。
那人走後,陳立果似笑非笑:“怎麼態度怎麼冷淡?”
伊淮道了句:“不習慣和人說話。”——哪里是不習慣,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注意到那人來詢問的時候,那人的眼睛黏在陳立果的身上移不開,況且好不容易和先生獨處,伊淮怎麼可能會願意突然多一個人出來打擾他們。
陳立果也沒勸,只是淡淡道:“自己開心便好。”
伊淮點頭稱是。
這學校的住宿環境很不錯,陳立果看了之後對兩個孩子都放心了。
他道:“好好上課。”
伊淮說好。
陳立果慢慢道:“什麼時候想來公司隨時可以來。”
伊淮又點點頭。
陳立果見狀,失笑道:“為什麼那麼不愛說話。”他記得以前伊淮和人交流的還挺正常的……似乎是那次暑假去了那個訓練營之後,就不怎麼喜歡和人說話了。
伊淮露出有些無措的表情,他道:“不是不喜歡說話,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立果拍拍他的肩膀,也沒再強求什麼。
把兩個孩子送入學之後,家裏就變得空蕩蕩了起來。
陳立果一時間特別的不習慣,甚至偶爾還會在家裏叫出伊淮和沈又菱的名字。
“唉,老了啊。”陳立果坐在椅子上看泡沫劇的時候感歎。
系統沒理他,這人就是閑的。
陳立果雖然同意了沈又菱去外地上大學,事實上他還是派了人過去,不光是沈又菱,就連伊淮他都派了人看著,怕這兩個孩子一個不慎學壞了。
但是底下人反饋回來的消息顯示陳立果似乎多慮了,無論是伊淮還是沈又菱,在學校混的都是如魚得水。
陳立果欣慰之中,還帶著些酸澀。
這段時間陳立果在收購一些地產,他對這個城市的規劃非常清楚——畢竟是系統開了金手指的。
他之前買的幾塊地都因為市政規劃價格飛漲,他也不打算賣,索性掛了牌子租出去。
沈家富有且低調,若不是老一輩的,都不知道沈家原來還涉及了一些黑色性質的產業——沈又菱就知道她家有追債公司,而這公司其實在現如今已經差不多合法了。
但既然打算以後將這些東西交給伊淮來管,那陳立果就要讓他知道這些,於是趁著伊淮沒課的時候,陳立果便開始帶著他去一些比較私密的場子。
伊淮全程都表現的很淡定,即便是進入到那些場子裏,看到一些比較糟糕的畫面,也從未露出動容之色。
陳立果好奇的問他,你不怕麼?
伊淮凝視著陳立果,低低道:“只要先生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陳立果點點頭,他淡淡的問了句身邊的手下:“最近有沒有用抓到欠債的?”
那手下道:“昨天剛抓了一個。”
陳立果道:“帶他過去看看。”
那人便帶著伊淮過去看了,陳立果坐在包房裏慢慢的喝著茶,安靜的等著。
一個半小時後,臉色蒼白的伊淮回到了陳立果的身邊。
陳立果說:“怎麼樣?”
伊淮抿了抿唇,道:“那個人做了什麼?”
陳立果對著手下道:“告訴他。”
手下很會看人臉色,見到伊淮表情不對,趕緊解釋道:“尹少爺,您可千萬別同情這個人,這個人爛賭,不光把家財輸光了,還想賣老婆孩子,這哪兒行啊,雖然我們是幹這行的,但也不做那殺千刀的人口生意啊,所以這才把他抓回來,想著讓他好好做工還錢。”
伊淮臉色這才稍微略好。
陳立果道:“要讓你去做,你做得下來麼?”
伊淮沈默了片刻,才道:“我需要適應一下。”
很好,伊淮的反應讓陳立果覺得很滿意,他既沒有立刻興奮表示自己可以做,也沒有退縮,陳立果道:“那便學著些吧。”就算沈家現在已經不用提刀沖在最前面了,陳立果卻必須得讓伊淮見過這些,畢竟刀口子上舔血的活兒,你心軟了,仇家卻不會心軟。
把黑色產業告訴伊淮,陳立果便算給伊淮交了底,徹底當他是自己人,伊淮心裏也清楚,所以對待陳立果的態度越發恭敬。
就這麼過了一個學期,寒假的時候小公主沈又菱回來了。
陳立果去接機的時候,看見她的模樣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只見小公主白嫩嫩的臉變成了巧克力色,張嘴笑的時候,露出白潔的牙齒特別顯眼,她沖過來,給了陳立果和伊淮一人一個擁抱:“我回來啦,有沒有想我啊!”
陳立果簡直失魂落魄。
伊淮的反應比陳立果好一點,事實上他在注意到陳立果的表情時,眼神裏還有點笑意,他嗯了聲,摸了摸沈又菱的腦袋。
沈又菱說:“爸,你發現沒,我又長高了。”
陳立果怎麼會沒發現,沈又菱出去讀書的時候是168標準身高,現在她穿了個帶跟的長靴,身高居然和陳立果差不多了,陳立果看見她的時候差點沒哭出聲來。
沈又菱道:“走,回去給你們看看我的肌肉。”
陳立果一路上都沒說話,坐進車裏的時候,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其他人若是看了陳立果這模樣,或許會覺得害怕,唯有伊淮卻知道,這是先生被沈又菱嚴重打擊的表現,那眼神都不聚焦了。
到了家,開了暖氣,沈又菱直接脫了個精光只剩一件體恤,然後她當著兩個大男人的面兒掀起了腹部的體恤,露出自己的腹肌和馬甲線,嘴上還在說:“爸,你看到了沒?我也有腹肌了,是八塊呢。”
陳立果慢慢,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更加慢慢,慢慢的說:“嗯,不錯。”
沈又菱說:“就光是不錯?你沒其他想說的了?”
陳立果緩緩道:“你怎麼曬的那麼黑。”
沈又菱大大咧咧的說:“我經常出去戶外運動啊,下學期還打算去西藏玩呢。”
陳立果心道閨女啊,你別去了,你再去晚上不開燈你爹就看不見你了啊。
沈又菱還不知道她爹內心在劇烈的波動,她說:“尹哥,你也好像長高了呀。”
伊淮上大學的確又長了不少。
陳立果坐在沙發上,內心一片荒涼,心想,得,他是他們家穿上鞋的時候最矮的那個行了吧。
伊淮眼裏全是笑意,他道:“你快去休息吧。”
沈又菱打個哈欠點點頭,往樓上去了,她道:“嗯,我好累,去睡覺了,明天見啊。”說完就走,格外的爽氣。
伊淮低低的叫了聲:“沈先生。”
陳立果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了句:“都長大了。”
伊淮道:“又菱長大是好事,先生別太難受了。”
陳立果:“……”他就難受,他就想哭。
伊淮說:“先生也早點去休息吧。”
然後陳立果回到屋子裏對著系統哭了一場,他說:“你看看,你看看,咱家小公主變成什麼樣了,都怪你,都怪你!!!”
系統說:“關我什麼事兒啊。”
陳立果說:“要不是你當初叫我把她送去追債公司,會這樣嘛?!”
系統想了想道:“那也比她被男人騙好啊。”
陳立果無言以對,因為系統說的的確很有道理——騙別人,總比被別人騙的好。
沈又菱現在這麼……彪悍,哪個騙子男人敢不長眼對她下手?
陳立果頓時淚眼婆娑。
沈又菱和伊淮都放了暑假,但家裏依舊不熱鬧,因為兩個娃還是整天往外跑。沈又菱參加了一個戶外活動的俱樂部,伊淮則是天天去公司,搞得陳立果反而像還是那個最閑的人。
不過最近有件事讓陳立果有點頭疼,就是他在談一樁生意的時候,又遇到之前調戲他的那個叫安格斯的流氓外國人了。
陳立果一進去,就看那個曾經被他用槍抵著頭嚇跑的外國人坐在裏面,安格斯看到陳立果也很驚訝,當然,他的眼神裏出其實是更多驚喜,他大聲道:“美人,我們又見面了。”
這話一出,屋子裏四五個人的表情都有點扭曲,陳立果這邊的負責人更是嚇的嘴唇都白了。
陳立果冷冷道:“就是他?”
“是、是……”負責人被安格斯的那句美人嚇的渾身一抖,他到,“沈老闆,這位是安格斯。”
陳立果要進一批比較麻煩的貨,物流就成了個大問題,他聯繫了多方渠道,卻沒有一家合適,唯有面前安格斯他們家,才能完全滿足陳立果的要求。
陳立果在安格斯對面坐下,冷冷道:“談吧。”
安格斯笑意盈盈的看著陳立果,道:“美人,好久不見。”
陳立果冷冷道:“你再叫我一聲美人,這生意就不用談了。”
安格斯眨眨眼睛,道:“好吧寶貝。”
陳立果:“……”
屋子裏的人都被安格斯的不要臉震驚了,負責人一邊擦冷汗,一邊偷偷的看陳立果,深怕他一個生氣就掏槍把面前這人崩了。
陳立果道:“這就是你談事情的態度?”
安格斯也收斂了笑容,他聳肩道:“好吧,我錯了,我們先談事情。”
陳立果瞪他一眼。
然後兩人開始就貨物和港口船隊的問題進行討論,陳立果坐在那裏就讓人充滿了壓力,若是換了個脾氣稍微軟點的,恐怕早就妥協了。
可安格斯雖然臉上笑嘻嘻的,在關鍵問題上卻是絲毫不讓步。
最後談判險些陷入僵局。
安格斯道:“這是我做的最後讓步……當然,如果你答應我另外一個條件,我還可以往後退一退。”
陳立果問他什麼條件。
安格斯說:“讓我吻你一次。”
全場氣氛都凝固住了,兩邊的負責人都差點暈厥過去,他們都沒想到安格斯會突然說出這麼不靠譜的一句話。
陳立果的表情冷若冰霜,然而他此時的內心活動是——好啊好啊,來啊,用力不要停。
系統幽幽的提醒了一句:“小心崩人設。”
陳立果說:“我這是為了家族做出的犧牲!”
系統說:“沈煜城遇到這種事情,會犧牲自己?”
陳立果心中全是血淚,沒錯,按照他揣摩的沈煜城,不但不會犧牲,大概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掏槍幹,死面前的人。
安格斯也察覺了屋子裏不對勁的氣氛,他撓撓頭,笑了:“我開個玩笑,大家別介意。”
陳立果:“……”唉,真失望。
其他人都松了口氣。
最終還是安格斯做了稍微的讓步,兩人簽下了這份協議。
出門的時候,安格斯還在開玩笑說以後找陳立果喝酒,陳立果一定要給他個面子。
陳立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全程冷著臉色。
等他走後,安格斯才對著身邊的人笑道:“這種人征服起來才有意思。”
“可是老闆,沈煜城是出了名的討厭男人,你要是真把他惹毛了……”負責人一頭冷汗。
“惹毛了?”安格斯笑嘻嘻道,“我倒是挺想在床上把他惹毛的。”
負責人無言以對,他總有種自家這個大東家要搞出事情的預感。
陳立果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和安格斯見面了,卻沒想到沒過幾天,這個外國人就又厚著臉皮說要請他出去喝酒。
陳立果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要拒絕,安格斯早就料到了,所以開口便是:“沈老闆,不會這麼不給面子拒絕我吧?”
陳立果道:“在哪?”
安格斯說了個酒吧的地址。
陳立果出去的時候,伊淮也正好在家裏,他看到陳立果換了衣服,隨口問了句:“先生要去哪兒?”
陳立果道:“有人請喝酒。”
伊淮聞言有點驚訝,他知道陳立果向來不喜歡這些場合,若是真去了那肯定是對面面子太大。
伊淮道:“去哪里?”
陳立果隨口說了個酒吧的地址。
伊淮一聽,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全部咽進了喉嚨——他到底是想看看陳立果的反應。
陳立果到酒吧的時候,發現酒吧裏空無一人。
走到吧台附近看到安格斯穿了一身調酒師的衣服,正朝著他笑。
不得不說,如果是個GAY,那定然會被這個模樣的安格斯吸引,他本就長得英俊,調酒師的衣服更是顯露出他的好身材,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你來了。”安格斯笑著道,“我為了你調了一杯酒,嘗嘗?”
陳立果看著他遞過來的酒杯,端起來輕抿一口,他知道安格斯雖然不靠譜,但應該不會蠢到在這裏給他下藥,所以並未多做防備。
酒初入口極烈,辣的陳立果微微皺起眉頭,但當到了舌根時,辛辣之味卻逐漸化作醇香,順著咽喉蕩進胸腔,陳立果捂住嘴,低低的咳嗽起來。
安格斯道:“如何?”
陳立果雖然不願,但到底是贊了聲好酒。
“我其實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安格斯道,“我的外祖母是個混血兒”
陳立果懶懶的看著他,也沒搭話。
安格斯繼續道:“我喜歡中國,這個國家很漂亮,恩,人也很漂亮。”他笑道,“特別是像你這樣的。”
陳立果道:“你的外祖母沒有教你,中國男人不喜歡被別人誇漂亮。”
“沒有。”安格斯聳了聳肩,他到,“她去世的很早,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
陳立果又抿了一口酒。
安格斯道:“這次來中國,最大的收穫就是遇到了你。”
陳立果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玩著酒杯裏的橄欖,他道:“我可不是你的收穫。”
安格斯聞言笑了起來,他又遞給陳立果一杯血紅色的雞尾酒,他道:“再試試這個。”
陳立果接過來,嘗試性的嘗了一點,發現這酒的味道非常甜,他皺眉道:“太甜了。”
安格斯道:“再來一口?”
陳立果又喝了一口,發現剛才覺得甜膩的味道不見了,舌頭似乎已經習慣,之餘下了香醇之味。
安格斯看著陳立果白皙的面容上浮起紅暈,眼神也越發的迷離,他笑的滿足,道:“如何?”
陳立果道:“不錯。”
安格斯接著又調了第三杯。
陳立果已經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了,他皺眉道:“不能喝了。”
安格斯道:“最後一杯。”
陳立果想著只嘗一口,應該沒什麼問題,便也沒再拒絕。
安格斯遞給了陳立果第三杯酒,酒是上層青色,下層橙黃,他說:“試試吧。”
陳立果試探性的抿了一點,他發現這酒沒什麼味道,遲疑道:“沒有味道。”
安格斯笑嘻嘻的看著他:“沒味道,就對了。”
陳立果眼前一陣眩暈,他這才察覺不對,咬牙切齒道:“安格斯——你——”
安格斯道:“啊,沈先生,你大概不太瞭解我們家族,我們家族裏想要的東西,就算費盡心思也會得到……那一個億的訂單,就當做給沈先生的補償吧。”
陳立果還欲說什麼,眼前卻一片天旋地轉。
安格斯走過去,將陳立果橫抱起來,看著陳立果閉著眼睛睫毛輕顫的模樣,低頭親了陳立果的額頭一口,他到:“沈先生,你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美啊。”簡直就像最美的油畫,用一個億來買一副心儀的畫卷,對安格斯來說是筆划算的買賣。
陳立果如果還醒著,大概會罵這外國人真是不知材米油鹽貴,一個億——都能把一個人活活砸死了。
安格斯把陳立果帶上了樓,然後認認真真的用早就準備好的黑色綢帶,將陳立果的手腳綁在了床頭和床尾。
酒吧裏燈光昏暗還看不太清楚,現在有了充足的光線,安格斯就能更好的欣賞眼前的景色。他看著陳立果那比綢緞還要光滑的白皙肌膚,眼神是濃烈的欲、望。
“咚咚咚”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安格斯心道這會兒還有誰過裏,他走過去,剛一推開門,就被人一拳重重的打倒在地上。
渾身上下冒著煞氣的伊淮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著倒地的安格斯,毫不猶豫的對著地上的人就是幾腳。
安格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事實上如果硬來,他估計連沈煜城都打不過。
伊淮差點把牙齒咬出血,他說:“你這個混蛋想對沈先生做什麼?”
安格斯咳嗽的根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沈先生”把安格斯丟到一邊,伊淮走向了沈煜城。
那是一張黑色的大床,毫無知覺的男人躺在上面,他的手腳被同樣是黑色的綢緞束縛在床頭和床腳,眼睛緊緊的閉著。
“沈先生。”伊淮的聲音突然輕了起來,他看到了陳立果因為酒精變得有些緋紅的臉,和同樣染上了粉色的頸項。
伊淮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是這般的糟糕,糟糕的他都開始痛恨自己的貪念。
安格斯咬牙切齒的用外語咒駡著,他踉蹌著想要爬起,卻見去看沈煜城的伊淮又走了回來。
伊淮面無表情的看著安格斯,然後伸出手一記手刀,重重的砍到了安格斯的頸項上。
安格斯帶著驚恐的表情倒地。
伊淮沈默的看著安格斯,然後轉身去翻了一下床頭櫃——他果然在床頭櫃裏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取了繩子把安格斯綁起來,還用毛巾塞住了他的嘴,伊淮將他直接拖進了浴室,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陳立果還在沉睡。
他躺在床上,好似一個被女巫下毒的王子,伊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低低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沒說話。
“先生。”伊淮說,“對不起。”
他慢慢的取了黑布,蒙住了陳立果的眼睛。
陳立果似有察覺,緩緩的動了動身體,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
“先生,我喜歡你。”伊淮一顆顆解開了陳立果襯衫的扣子,他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的不得了。”
陳立果的嘴唇鮮紅,像是抹了新鮮的血液,伊淮垂下頭,低低的吻住了他的唇。
先生是他遙不可及的夢,但當這個夢突然給了自己實現的機會,伊淮終是沒有忍受住誘惑。
陳立果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場迷亂的夢境。
夢境中的他好像是一團可憐的橡皮泥,被人搓圓揉扁隨意折騰,最後他都被折騰出了一點意識,渾渾噩噩的叫著不要。
折騰他的人動作稍微頓了頓,然後毫不留情的繼續著……最後陳立果感覺自己處於醒來和昏迷之間,神志已經完全不清醒了,他睜開眼睛,卻也只能看到黑暗,眼角溢出的淚水,將蒙住眼睛的黑布打濕,他含糊的叫著一個名字,然而等到他徹底清醒,卻忘記他到底叫了誰。
陳立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慢慢的睜開眼,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散了架似得。
他從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還帶著紅痕的手腕,啞啞的叫了聲:“統兒。”
系統沒說話。
陳立果又叫了好幾聲,系統才幽幽道:“咋了。”
陳立果咳嗽著說:“喝、喝太多,斷片了。”
系統說:“然後呢?”
陳立果遺憾說:“然後……沒爽到。”整個晚上腦袋都暈的快要爆炸,雖然他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上也都是痕跡,可是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系統說:“所以?”
陳立果難過的說:“所以我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
系統:“這就是你以後可以出去鬼混的理由?”
陳立果沒想到系統一下子識破了他的計畫,他歎了口氣,道:“萬一沈煜城就因此改變了性向呢,我們要辯證的看待這個問題嘛。”
系統說:“等會兒,我金剛經下好了。”
陳立果疑惑道:“下好了?你把之前的刪了?”
系統覺得自己的靈魂裏全是玻璃渣,刺的他真是鮮血淋漓,到底為什麼他會以為到了這個世界,陳立果就能不去亂搞男男關係,認認真真的養孩子——不過話說回來,陳立果的確是在認真養孩子,但是接下來的劇情系統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的。
系統說:“好了。”
陳立果說:“你咋這麼沒精打采的?”
系統心想我昨天晚上又看了一晚上的馬賽克,你覺得呢?你覺得我還要興高采烈的和你說寶貝早安嗎?
陳立果慢吞吞的穿了衣服,又慢吞吞的出了屋子,一下樓居然看到伊淮坐在酒吧裏,面前擺了不少酒瓶子。
陳立果心中一緊,裝作若無其事的叫了聲:“小淮。”
伊淮一抬頭,道:“先生。”
陳立果嘴唇破損,頸項手腕之上也都是曖昧的痕跡,他慢慢的朝著伊淮走過去,道:“回家。”
“先生。”伊淮哽咽著,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陳立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的讓伊淮血液凍結——他顫聲道:“先生。”
“回家。”陳立果的神情很是疲憊,他似乎不想再和伊淮多說,先抬步往外走去。
伊淮跟在陳立果的身後,握起拳頭的那只手指甲幾乎就要陷入肉裏。
坐在車上,二人間的氣氛十分怪異。
陳立果遭遇了這種他最厭惡的事情,還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看到了,想來也不會輕鬆到哪里去。
伊淮也沈默著,他的嘴唇幾乎快要被自己咬出血來。
陳立果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伊淮坐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陳立果穿著衣服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往下走。
“安格斯呢。”陳立果說,“給我查他在哪兒。”
伊淮低低道:“我查了,他早上就出了國……”
陳立果直接把面前的茶几掀了,他冷冷道:“廢物。”
伊淮這是第一次看見陳立果在他面前發火,然而他在心悸之餘,竟是想到了昨晚那無邊的豔/色。
他想到陳立果白皙的臉頰,微微張開的唇,和難耐的不斷扭動的身體。伊淮慢慢的跪到了一片玻璃渣上,他說:“先生,罰我吧。”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伊淮,他說:“你什麼時候來的。”
伊淮低低道:“早上七點。”言下之意,便是一切都已結束了。
陳立果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耳根子居然有些紅,他咬牙道:“他去的哪個國家。”
伊淮道:“N國。”
N國,那就沒辦法了,那邊是安格斯的家鄉,就算是陳立果,手也沒有長到那個地步。
陳立果幾乎是咬碎了一口牙,他說:“起來吧。”
尹懷不動。
“我叫你滾起來!”陳立果一腳踹在了伊淮的腿上——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煩躁。
伊淮還是不動,陳立果穿的是拖鞋,踹在他身上是一點不疼。不但如此,陳立果踹過去的時候,伊淮還注意到他的腳踝乃至於圓潤的腳趾上都有一些曖昧的紅痕——正如他渴求的那般,從頭到尾。由內而外,他都擁有了他夢中才敢奢望的人。
陳立果冷冷道:“你要跪就跪,別起來了。”他說完,直接轉身上了樓。
伊淮跪了足足半天,才從地上起來,起來的原因還是沈又菱回來了,看到一地狼藉和跪在地上的伊淮趕緊去問陳立果沈出了什麼事。
陳立果也沒理沈又菱,只是道:“我叫他起來,他自己喜歡跪著,那就跪著吧。”
沈又菱跑到樓下,對著伊淮道:“尹哥,你把腿跪壞了,怎麼保護爸爸啊。”
伊淮這才慢慢的站起來,他的膝蓋上已經是一片血紅。
沈又菱問出了什麼事,兩個人都緘默。最後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生氣了,道:“你們兩個就是彆扭,有什麼話說出來不就好了。”
說出來?伊淮心中只能苦笑,若是真的說出來,他怕是會被先生一槍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就想起了尹志平把小龍女NTR的那一幕,唉~小公主知道自己爹被那啥了估計要爆炸=L=
☆、第77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六)
屋子里拉著黑色窗簾也沒開燈,明明是白天,裏面卻昏暗一片。
一個男人裸著上身坐在床邊抽煙,口中吐出的煙霧,在屋子裏彌漫開來,他的表情是那般的嚴肅,嚴肅的好像在思考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
許久的沈默之後,陳立果先開了口,他道:“統兒啊。”
系統沒吭聲。
陳立果說:“我怎麼覺著,昨天有點不對勁呢。”
系統還是繼續沈默。
陳立果說:“你說伊淮怎麼來的那麼巧啊。”
系統假裝自己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安靜如雞。
陳立果想了想,又道:“統兒,咱們關係那麼好,你不會騙我吧?”
系統冷漠臉:“騙你什麼。”
陳立果又吐了口煙緩緩道:“你猜?”
系統默默念著金剛經,讓自己的儲存系統裏一片清明。
陳立果說:“而且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系統感覺已經藏不住了,陳立果這小王八蛋在其他事情上遲鈍的像頭豬,唯獨這方面的嗅覺靈敏的嚇人。
接著,陳立果果不其然道:“我看到了他的頸子上有抓痕……”
系統明顯感覺到自己記憶體的部分抖了抖,他作為一個AI,能有這麼多感覺,真是托了陳立果的福。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陳立果慢慢道,“我之前就和保鏢交代了……要是我半個小時沒出去就進來把安格斯剁了……”
系統:“……”
陳立果說:“他們只有在什麼情況下,才不會進來呢。”
系統覺得陳立果在上個偵探世界劃水是完全說不過去的。陳立果此時的邏輯是如此嚴密,理論是如此清晰,觀察是如此的細緻——這種人怎麼會在偵探劇的前幾集就死掉?他明明就是該活到最後的那個男人——事實證明陳立果也的確是如此,他還真是在上個世界堅持到了最後一集。
陳立果繼續著自己的推理,他慢慢道:“恐怕是只有在看見伊淮之後……”
系統無言以對。
陳立果把煙熄了,又點了一根:“你說按照沈煜城的這個人設,能發現這件事麼?”
系統說:“你都能發現,沈煜城還會察覺不了?”
陳立果道:“那我們就聽聽伊淮和保鏢們的解釋吧。”
他把這一根煙慢慢抽完了,又穿好了衣服,站起來往外走去。
伊淮此時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他的雙腿因為跪在玻璃片上,受了挺嚴重的皮外傷,此時被包紮的嚴嚴實實,醫生告誡最近千萬不要劇烈運動。
空蕩蕩的屋子裏沒有其他人——最近陳立果看著人就煩,把傭人全部遣散了。
而本該去上學的伊淮也因為腿傷請了假,他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陳立果,輕輕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的臉上冷如冰霜,他直接坐到了伊淮對面,眼神充滿了壓迫感,只是他的聲音卻依舊平靜,他道:“昨天晚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伊淮安靜的回答著陳立果近乎質問的問題,他道:“九點二十多。”
陳立果道:“你來的時候安格斯已經不在了?”
伊淮道:“是的。”
陳立果道:“然後你做了什麼?”
伊淮咬牙道:“我、我看見了先生的情況,便叫跟著的兄弟檢查了酒吧,然後出門追捕安格斯,我見先生還醉著,就在樓下等了一晚。”
陳立果說:“你為什麼不在二樓等?”
伊淮低低道:“我以為……先生醒來後不會想看見我。”
陳立果表情聞言冷漠的掏出電話,叫手下把酒吧的那天晚上的錄影送過來。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動作,全程神態都十分的平靜,未露出一絲的慌亂。
錄影很快就送了過來,錄影裏的內容居然真的如伊淮所說的那般。陳立果接著又打電話詢問了那幾個保鏢那天晚上的情況——沒想到竟是也和伊淮描述的差不多。
可以啊,若不是有系統確認,陳立果倒還真的信了伊淮的說辭了。
不過此時,有一個最大的破綻,便是安格斯。
陳立果正想著這茬,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就聽到那頭的人道:“老闆,安格斯出事了。”
陳立果皺眉:“出事了?”伊淮不是說安格斯已經回了N國了麼。
那頭的人慌張的說:“他死在了機場的廁所裏——”
陳立果捏著電話許久都不曾吭聲。
伊淮一直在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他既然敢這麼做,敢這麼答,就已經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陳立果發現自己果然是小瞧了伊淮。
陳立果對著系統感歎:“這小子可以啊。”
系統默默的念經,根本不想理陳立果。
陳立果說:“統兒,不說點啥?”
系統語氣裏帶著一種看破紅塵的漠然,他說:“說啥。”
陳立果溫柔道:“寶貝兒,別絕望,我還是愛你的。”
然後系統想起了他一開始叫陳立果寶貝兒的時候,然後心中充滿了悲涼之感——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陳立果感歎著這等了十幾年,來之不易的一炮。
系統則是靈魂出竅,好像已經離開了陳立果的身體。
陳立果想起了系統來這個世界最初時和他說的話,他感歎道:“統兒,我這麼強沒關係嘛,給我點時間,我還能養出一個更強的。”
系統咬著牙齒吐出草履蟲三個字。
陳立果見好就收,趕緊閉嘴。
調戲系統的陳立果在伊淮眼裏是在沉思。
伊淮的背脊崩的微微有些緊,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做的萬無一失,但到底還是害怕陳立果追究到底。
他現在只求陳立果不繼續在這件事上深究。
陳立果看著伊淮的臉,忽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說,安格斯是怎麼死的?”
伊淮露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他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剛得到的消息,是說他已經坐上了去N國的專機。”
“哦。”陳立果淡淡的應了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離開。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手心因為緊張已是微微汗濕。
以沈煜城的角度來說,伊淮沒有理由害他。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有些蹊蹺,但說到底對伊淮發火,不過是沈煜城的遷怒罷了。
然而他的遷怒還在繼續。
沒過幾天,沈又菱回家的時候,居然被一向疼愛她的爸爸給罵了。
“沈又菱,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陳立果指著她帶回來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怒道:“好好一個女孩子,不好好讀書,就知道健身,健身,你練那麼多腹肌有什麼用?”
沈又菱一臉愕然,看向伊淮,卻見伊淮苦笑著搖搖頭。
“放假那麼多天也不知道回家!”陳立果道,“天天在外面野——”
沈又菱也聰明,知道這時候不能和陳立果硬來,她趕緊腆著臉軟道:“爸,我知道了,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還特意給你買了禮物麼?”她說著,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藏在包裏本來準備送給另外一個人的藏刀。
陳立果看見這刀眉頭立馬皺了,他說:“這刀你在哪兒買的?”
沈又菱的笑容僵在臉上。
陳立果說:“我道怪不得你又黑了瘦了——沈又菱,你可以啊,背著我去了西藏?”
沈又菱哈哈哈的笑著,想要轉移話題。
然而陳立果不吃她這套,他道:“你下半年零用錢別想要了。”
他說完就走,也沒有給沈又菱任何撒嬌辯解的機會。
沈又菱臉都苦歪了,她對著伊淮道:“爸最近這是怎麼了,脾氣怎麼炸的那麼厲害?”
伊淮歎氣:“最近乖一點,先生……心情不好。”
“你不是天天陪著爸麼?”沈又菱道:“他那麼喜歡你,還會心情不好?”
伊淮沒吭聲,這事情,他雖然在陳立果面前表現的毫無破綻,但到底是理虧。每天先生回臥室就要洗一個多小時的澡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他現在甚至已經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沒抵制住誘惑,將先生害成了這番情形。其實伊淮平日裏的自控力向來驚人,可唯獨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居然沒有忍住。
陳立果把浴室的水打開之後,就出來看他的肥皂劇了。
每天這水都要放一個多小時,才對得起沈煜城這人設,陳立果雖然心疼水資源,但涉及崩人設的事情卻不能馬虎。
陳立果看著肥皂劇,點了根煙,悠閒的抽著。
系統最近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妙,雖然他依舊少言寡語,但陳立果居然能依稀從他說話的語氣裏聽出念經的味道。
陳立果悚然道:“統兒,你還好吧?最近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
系統心中冷笑,看書,他早就不看書了,總部為他提供了最新版的佛經——音頻的那種,天天在耳邊二十四小時迴圈。
陳立果很擔憂他系統的心理狀態,他說:“你別想不開啊寶貝!”
系統冷漠臉:“誰是你寶貝。”
陳立果說:“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可愛的系統啊。”
系統:“……”他剛想發火,腦海裏就浮現出了佛經的聲音,於是那火氣又硬生生的被壓了下來,他告訴自己殺害宿主是違法的,違法的,違法的……陳立果道:“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來說說沈又菱吧。”
提到命運之女,系統總算是打起了點精神,他道:“沈又菱的狀態不錯……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陳立果一聽,第一個反應是:“什麼?我女兒早戀了?”
系統:“她喜歡伊淮的那會兒才十四歲。”
陳立果表示自己無言以對。
系統對陳立果冷笑嘲之。
陳立果難過了一會兒,委屈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艱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道:“那男的怎麼樣啊?”
系統說:“比你強。”
陳立果:“……”
系統道:“嗯,至少個子比你高。”
陳立果的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他家系統發現他的軟肋都不用打的,簡直是恨不得用拖車拖著鐵錘子砸。
被系統告知這件事沒多久後,陳立果就見到了沈又菱的親愛的。
他當時正和伊淮坐在車裏,眼睜睜的看著沈又菱挽著一個小白臉的手從街邊的一個店裏走出來。
陳立果的臉色立馬垮了。
伊淮的表情也有點動容——其實他比陳立果還早知道這件事,只是最近陳立果的心情因為那件事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所以他還想著等陳立果心情好點了,再委婉的告訴他。
這下倒好,被撞了個正著。
陳立果直接下車,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沈又菱的面前。
沈又菱和那男的都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那男的直接冒出一句:“你幹什麼?”
陳立果差點沒說幹你。
好在沈又菱反應迅速,趕緊堆起了笑顏,道:“小澤,這是我爸爸。”
被叫做小澤的男生本來氣勢洶洶的瞪著陳立果,聽到這句話趕緊變了個表情,十分狗腿的沖著陳立果笑,說:“伯父好,伯父好,我是徐澤,是又菱的男朋友。”
沈又菱看著她爹恐怖的表情,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其實她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她和伊淮早戀的時候陳立果那麼開明,這下子換了個人,態度就變了那麼多。
問題是,這在陳立果腦子裏這是兩碼事。伊淮是他早就知道的女婿,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況且現在沈又菱還不喜歡他了……陳立果犀利的眼神掃視著面前自稱徐澤的人,看的徐澤頭皮差點炸了。
“爸!”沈又菱道,“怎麼那麼巧呀?”
陳立果冷冷道:“哦,還真是巧啊。”
沈又菱乾笑幾聲。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終是輕輕歎了口氣,他道:“算了,你也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說完這話,他的眉宇之間浮起一層疲憊之色。
沈又菱看了心疼極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道:“爸,你別這樣,我永遠愛你。”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說完這話,腦袋上的進度條往前挪了挪。他悲傷的抹去了心中一滴悲傷的淚水,對著伊淮緩緩道:“走吧。”
伊淮趕緊跟著陳立果走了。
之前安格斯被殺的事情有了結果。據說是N國的仇家尋仇,正好在機場找到了機會,把他直接淹死在了馬桶裏。
陳立果聽完這消息什麼也沒說,只是面上帶上了一點嘲弄的意味。
伊淮根本不敢再提關於那天晚上的任何東西,深怕陳立果受到影響。
陳立果倒也沒伊淮想像中的那般脆弱,他在這行,什麼沒見過。被男人上一次難道就尋死覓活?雖然噁心,但當被狗咬了一口,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況且這段時間伊淮特別的懂事,自覺的接手了陳立果手上大部分的事情。他剛處理的時候,還稍微有些稚嫩,但經過陳立果的點撥,很快就上了手,不到半年的時間,居然就將公司管理的僅僅有條。
伊淮的這種表現,是很讓陳立果欣慰的。他也曾經問過沈又菱想不想接手家中事務,哪知沈又菱這姑娘大大咧咧的說:“有伊哥不就行了?我就別給爸添亂了。”
陳立果聞言倒是覺得好笑,他說:“你就那麼信你的伊哥?”
沈又菱笑眯眯道:“我信爸的眼光。”
這小姑娘,果然會說話,把陳立果哄的心情舒暢。
伊淮接手了很多沈家的事情,自然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對於這些不滿的聲音,陳立果的態度向來果決——他直接把他的一個大伯從家裏趕了出去。
那大伯直接站在沈宅外面破口大駡。
陳立果也沒客氣,直接對著他開了一槍,把大伯的袖子射了個窟窿。
大伯差點沒被嚇尿,臉色慘白的敗退而逃。
伊淮站在陳立果身後,看著他對自己的維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澀。
伊淮說:“先生,這樣合適麼?”
陳立果隨手把槍扔在桌子上,懶懶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伊淮道:“他們到底和先生是一家人啊。”
陳立果笑著搖搖頭,他說:“伊淮,你還太年輕,血緣這種東西……是靠不住的。”
伊淮沒說話。
陳立果繼續道:“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不過十幾歲。這些人可曾幫過我一次?不幫也就罷了,還像鬣狗那樣盯著我,恨不得從我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我還在沈家,就是給他們最大的面子了。”
伊淮這才明瞭,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卻仿佛看到了少年時的沈煜城挺直了腰杆硬生生的撐下那些風雨的模樣。
那時的沈煜城一定很無助吧,若是他早些出生,定然能幫先生一把。
不過這些,都是伊淮的幻想。沈煜城沒有倒在風雨飄搖中,他反而開枝散葉,越來越強壯,成了一棵無人能撼動的大樹。
伊淮那些隱秘的念頭,根本不可能見光。若是沈煜城知道他在想什麼,又做了些什麼,恐怕會毫不猶豫的掏出槍來,把他崩個稀巴爛。
伊淮心思重,想的又多,再加上公司這段時間特別忙,竟是就這麼病倒了。
陳立果發現他生病的時候,他還坐在書房處理事情,最近伊淮都沒有去學校,陳立果問他,他只是道課程都能自修,去不去都一樣。
陳立果走進書房,發現伊淮滿臉通紅,可即便是這樣,伊淮還是戴著一副眼鏡皺眉盯著電腦螢幕。
陳立果叫了一聲:“小淮。”
伊淮道:“先生?”
陳立果說:“怎麼還沒睡?”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
伊淮笑了笑,他道:“這東西怎麼都搞不明白……哎,腦子暈,研究一天了。”
陳立果見他臉色不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他就被伊淮額頭那燙手的溫度驚呆了。
陳立果道:“你在發燒。”
伊淮取了眼睛,揉揉眼角道:“沒有吧,我只是有點困。”
陳立果露出不贊同之色,直接取了溫度計來,讓伊淮量了量體溫。
五分鐘後,陳立果發現體溫計上顯示了個三十九度三。
陳立果立馬給家庭醫生去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伊淮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因為發燒,他的眼睛裏帶上了一層水潤的光澤,表情也不像平日裏那般內斂深沉,反而是多了幾分孩子氣。
陳立果拍拍他的頭,叫他去休息。
伊淮囁嚅著說自己沒事。
陳立果道:“還沒事?你是不是要燒傻了,才叫有事?”
伊淮歎了口氣,只好不太情願的把電腦關了。
陳立果看著他這模樣好氣又好笑,他都沒發現伊淮到底什麼時候如此沉迷工作。
醫生來的很快,給伊淮量了溫度,又打了一針。
伊淮躺在床上,打針的時候眉頭還皺著,陳立果很少在伊淮身上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到現在他才想起,伊淮從小到大幾乎就沒生過什麼病,最嚴重的也不過就是感冒罷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溫度退下來之後把藥吃了,發燒的原因可能是身體太過勞累精神也崩的太緊,讓伊淮放鬆一下。
從醫生來,到醫生走,伊淮的眉頭就沒有松過。
陳立果看了他這愁眉苦臉的樣子好笑:“自己不好好看著身體,這會兒知道難受了?”
伊淮說:“我身體好著呢,那醫生胡說。”
陳立果沒接話,他在伊淮身邊坐了會兒,才輕輕的歎了句:“怪我,我不該逼你太緊。”
伊淮卻是道:“我就喜歡先生這麼對我。”就因為陳立果的這種態度,他才知道先生對他是重視的。
陳立果覺得從小到家也沒有短伊淮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伊淮為什麼一直沒有安全感。
陳立果本以為一針下去,伊淮的燒就該退了,哪知醫生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伊淮的臉上又開始發紅,陳立果摸了摸發現比之前還燙了。
這下陳立果沒叫醫生,背著伊淮就去樓下車庫準備去醫院——他本來是想抱的,結果彎腰抱的時候發現伊淮重的不行,他居然差點閃了腰。
於是陳立果不動聲色的換了個姿勢,把伊淮背了起來。
伊淮也裝作沒看到陳立果的異常,乖乖的伏在陳立果的背上,唯有眼裏的幾絲笑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到醫院,掛急診,打點滴。
陳立果覺得這燒要是退不下來,那就必須的做個全身檢查了。
雖然發燒是個小症狀,但是卻也是一些比較嚴重的疾病的前兆。
結果伊淮情況還真的不樂觀,退燒針打下去,只管了一個多小時,伊淮身上的溫度就上來了。
陳立果頓時心急如焚。
伊淮見陳立果這模樣,居然還在笑,他道:“先生,我沒事的。”
陳立果咬牙切齒:“待會兒去做檢查,你給我撐住了,別睡過去。”
伊淮低低的說好。
陳立果捏著他的手,說:“伊淮,你不能有事。”
伊淮感受著陳立果的手同他相觸的感覺,低低的笑了,他說:“先生,我不會有事的。”
他說完沒多久,眼睛就閉了過去。
陳立果真是被眼前的一幕嚇的半死,他問系統這是什麼情況,按照願世界的軌跡,伊淮也沒生過什麼大病啊。
系統疑惑的說這不符合世界邏輯,按照邏輯來說,伊淮的命運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可能會出現重病的情況。
陳立果道:“但是已經出現了!”
系統說:“等等吧。”
系統的金手指只能給陳立果一個人用,所以就算其他人病的要死了,陳立果也只能看著。
他推著伊淮去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第二天,伊淮的溫度一點也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但是檢查結果卻顯示他的身體狀況非常好——除了在發高燒。
陳立果氣的不行,他道:“你能解釋一下,什麼叫做身體狀況非常好麼?”
醫生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有點無奈,他道:“我們的確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症。”按理說,一個人高燒,就算查不出病因可身體上的一些指標也會呈現異常,但這個病人卻是個怪胎,雖然在發燒,但是身體狀態卻比正常人還好,如果不看人光看指標,醫生都能得出這人完全沒病的結論。
但檢查結果雖然是這樣顯示的,可病人卻在昏迷著。
況且陳立果也是個不好惹的人,於是眾醫生護士都有點戰戰兢兢。
陳立果急的心都快要被點燃了。
伊淮陷入昏迷後,怎麼都叫不醒,臉依舊通紅,什麼退燒藥物都不管用了。
沈又菱聽說伊淮生病,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看到躺在床上的伊淮和愁眉不展陳立果,她道:“爸,伊哥怎麼了?”
陳立果道:“出去說。”
到了走廊上,沈又菱著急道:“爸,伊哥是生了什麼病啊?”
陳立果說:“還沒查出來。”他也一天沒睡覺了,眉宇間儘是滿滿的煩躁和疲憊,“我準備轉院。”
沈又菱道:“轉去哪兒?”
陳立果說:“B市,再查不出來就出國。”
沈又菱心中一顫,知道這事情可能是非常嚴重了,她說:“爸,你別擔心,還有我在呢,你帶著伊哥放心的去治病吧。”
陳立果說:“又菱,我是不是對他太嚴了?”
沈又菱沒想到陳立果居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由此也能看出伊淮生病這件事,對陳立果的打擊是巨大的,大到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對伊淮的教育方式了。
沈又菱道:“爸,不管你對伊哥嚴不嚴,只要他是高興的,你做的就是對的。”
陳立果呼了口氣。
沈又菱道:“爸,你去好好休息一會兒,我來守著伊哥。”
陳立果本來想拒絕,但又想到這是長久戰,他再怎麼熬也不可能永遠不睡覺。於是他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沈又菱的提議。
於是陳立果開車回了家,洗個澡之後就躺在床上。
然而人困過頭了,卻有點睡不著,他盯著天花板,一邊抽煙一邊和系統聊天,他到:“你說伊淮如果出事了,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還能滿麼?”
系統道:“可能?”
陳立果和系統商量,他道:“哎,我說,這要是滿不了不屬於宿主的問題吧,要不然你和你們總部商量一下,給伊淮弄個金手指?”
系統道:“這種情況……總部不可能通過申請的。”
陳立果又不說話了。
系統有點不忍,他說:“別太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陳立果幽幽道:“他畢竟是我養了那麼久的……”
系統更不忍了。
然後陳立果補全了最後的話:“炮/友啊……”
系統:“……”辣雞宿主,原地爆炸。
陳立果還在和系統做計算題,他道:“你瞅瞅啊,我已經是三十多歲了,要是這時候再養一個伊淮,等他二十歲了,我都五十多了,五十多能幹啥啊,能幹啥啊……”
系統說:“你還能去死啊。”
陳立果:“……”真是一點都不友好。
聊著聊著,陳立果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第一個反應就是看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在發現手機沒有未接來電後,他到底有點失望——這說明伊淮還是沒有變化。
陳立果這一覺其實也就睡了三個多小時,但睡醒之後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疲倦了,他換了身衣服,又去了醫院。
沈又菱坐在病床邊玩手機。
她見到陳立果過來了,道:“爸,你吃飯了麼?”
陳立果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
沈又菱看見陳立果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吃,她道:“你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在這人呢。”站在門口的還有兩個保鏢,也不怕推床什麼的重活。
陳立果淡淡道:“沒胃口。”
這下次卻變成沈又菱像哄小孩子那樣哄陳立果了,她輕輕道:“爸,你快去吃飯,要是伊哥好起來了,你又倒下了,那可就不好了。”
陳立果聞言,看了沈又菱一眼,然後淡淡的笑了:“又菱長大了。”
沈又菱道:“我早就長大啦,只是爸爸還把我當孩子而已。”
陳立果也沒有繼續和沈又菱爭,出去又隨便吃了點東西。
回來的時候,伊淮正好被推去做檢查了,這次檢查是關於腦補的,沈又菱等在外面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焦慮。
見到陳立果回來,她強行在臉上掛上了笑容,她道:“這麼快啊。”
“嗯。”陳立果說,“進去了?”
沈又菱點點頭。
陳立果凝視著病房門口,良久之後,輕歎了一聲:“到底是怪我。”
沈又菱她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的手臂,然後嚴肅又認真的對陳立果道:“爸,你別這麼說,如果伊哥知道你這麼說,是會傷心的。”
陳立果不語。
“你都不知道,伊哥有多崇拜你。”沈又菱開玩笑似得道,“小時候你不是每次都要給我們的卷子簽名字麼?每次卷子用完,他都會把你簽的那些字認認真真的剪裁下來,存到一個小罐子裏。”
陳立果越聽心中越是酸澀。
沈又菱說:“現在想那時的我真是蠢啊……差點就……唉,居然會喜歡那種人渣。”
回憶著這些記憶,陳立果緊緊皺起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下來。
沈又菱是真的長大了,不再用父親護著,反而能護著她心愛的爸爸。看著陳立果疲憊,她也能幫上一把,而她也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伊淮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一定要陪在父親的身邊。
伊淮被人從裏面推了出來,陳立果這才發現他的腦袋被剃光了。
沈又菱嘟囔道:“剃了頭也這麼好看,真是犯規。”
陳立果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睛裏。
陳立果和沈又菱一樣,都對伊淮昏迷這件事,做了最糟糕的準備。
但是或許是上天垂憐,在陳立果準備把伊淮轉移到B市的時候,伊淮居然醒了。
不但醒了,在睜開眼,看見陳立果時,居然叫出了爸爸兩個字。
陳立果微微一愣,隨機重重的抱住了他,他叫到:“小淮。”
伊淮重重的抓著陳立果的袖子,嘴裏含糊不清:“爸、爸、別、離開我……”
陳立果低低的安慰:“乖,我哪兒也不去。”
站在旁邊的沈又菱看著這一幕,居然莫名的有些吃起伊淮的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你們還能看到這一章不,我又被人全文舉報了,你們再不留言安慰我一下,寶寶脆弱的心就要碎成渣渣了。抹著淚水更新,我只是個寶寶啊,為什麼
☆、第78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七)
伊淮雖然醒了,但狀態卻非常的不好。
他一直拉著陳立果的衣角,死活不肯放手,導致做檢查的時候十分麻煩。
陳立果問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有點尷尬的回答:“可能是燒的太久了,損傷了腦部……”
陳立果皺著眉頭:“損傷了腦部?之前不是說他的身體指數都是正常的麼?”
醫生道:“他這種情況我們的確是第一次見……”
陳立果自己也當過醫生,知道為難他們是沒用的。但伊淮拉著他不停叫爸爸,神志不清的模樣卻讓他非常的擔心。
幸運的是這種情況也沒持續多久,做完大部分檢查後,伊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只不過這次他睡著後沒有發燒,身上也沒有出現其他症狀。
看他的模樣,燒是已經退了。
陳立果和沈又菱站在病房裏,兩人的面色都挺凝重的。
沈又菱低低道:“爸,你別太擔心。”
陳立果嗯了一聲,他說:“沒關係,就算他傻了,我們沈家也養他一輩子。”
沈又菱低低的歎氣。
陳立果說:“伊淮沒事了,你去好好休息吧,都在醫院熬了這麼多天了。”
沈又菱還想拒絕,卻注意到陳立果的眼神,通常她爹這種眼神的時候,這事情就基本沒商量了。
於是沈又菱只好應下,乖乖的回家休息去了。
陳立果坐在病房裏守著伊淮。
這幾日他幾乎都是不眠不休,這會兒雖然心裏還念著事情,但身體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下來。
他坐在椅子上,竟是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被面前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他猛地站起,道:“小淮,你醒了。”
伊淮沒說話,他的眼神複雜的陳立果都看不懂,許久之後,這些複雜之色,終究融為了陳立果熟悉的愛慕和尊敬,他低低的叫了聲:“先生。”
聽到伊淮叫自己先生,就知道他肯定是恢復了。
陳立果心中一喜,他道:“小淮,你還覺得哪里不舒服?”
伊淮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有點餓。”
“嗯,我叫人給你帶吃的過來。”陳立果伸手探了探伊淮的額頭,感到上面是一片冰涼,他松了口氣道,“燒退了。”
“辛苦先生了。”伊淮隱約有這幾天的記憶,他知道陳立果陳立果在怎麼不眠不休的照顧他,也知道陳立果有多麼擔心他。
陳立果是真的將他當做了兒子來養——不曾有一絲的懈怠。
這種情況讓伊淮十分感動,然而在這感動之中,卻又夾著不明不白的失望。
趁著還沒吃飯,伊淮又去做了個全身的檢查。
結果出來之後,醫生看著檢查報告都嘖嘖稱其,他道:“沒事啊,身體好得很,健康指數比之前的還高了。”若不是他親眼見著這病人發高燒,恐怕絕不會相信這是高燒前後的資料。
陳立果也覺得奇怪,他甚至還問是不是系統幫他開了個金手指。
系統冷淡的說:“我要是能開這個金手指,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你對那些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立果難過的說:“其實我本來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系統說:“我看起來就那麼傻?”
陳立果:“……”其實還好吧,以前挺好糊弄的,現在不知道怎麼越來越機智了……伊淮這場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全部人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甚至抱著一種這人腦子大概被燒壞了的想法的時候,他卻又默默的痊癒了。
出院那天,伊淮已經生龍活虎,完全恢復了平日裏的健康。
陳立果坐在車裏有點倦,閉著眼睛養神。
伊淮坐在他身邊一如往常般的沈默。
兩人間不說話,氣氛卻也不尷尬,他們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沈又菱知道她哥腦子沒被燒壞時,也很高興。她還說要請客吃飯慶祝一下。
陳立果同意了,結果正在包間裏點菜,就看到沈又菱帶著她的男朋友徐澤從外面走了進來。
沈又菱進屋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空氣冷了兩度,她尷尬的笑了兩聲,做了個介紹:“爸,這是徐澤,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徐澤,這是我爸。”
“伯父好,伯父好。”徐澤趕緊打招呼。
陳立果理都沒理他,於是氣氛更加尷尬了。
好在伊淮打了個圓場,他道:“快坐吧,爸爸最近因為我生病心情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徐澤頭上全是冷汗,趕緊坐在了沈又菱身邊。
他坐在沈又菱旁邊很有點坐如針氈的味道,特別是沈又菱的爹給他的壓力——那瞪人的氣勢,簡直讓徐澤喘不過氣來。
陳立果點好了菜,也不說話,慢慢的喝著面前的茶。
沈又菱討好的叫了聲:“爸。”
陳立果道:“嗯。”
沈又菱又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陳立果看了眼徐澤,他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沈又菱道:“我們是在學校認識的……他人可好了,後來我聽說他家也住在這邊,就覺得還真是緣分。”
陳立果從來不相信緣分這種事情,他看見徐澤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喜歡,所以故意做出冷淡的態度。
沈又菱還在說徐澤的好話。
陳立果卻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淡淡道:“今天不談這個。”
沈又菱見狀,也只好乖乖的閉嘴。
菜上來,包廂的氣氛比之前好了許多,因為雖然陳立果不給面子,但伊淮還是捨不得沈又菱難過,於是淡淡的應著沈又菱的話題。
徐澤全程都低著頭吃菜,偶爾應和兩句,對待陳立果的態度那是十足的恭敬。
沈又菱都有點後悔把徐澤帶來了,讓他這麼難過……吃完飯後,陳立果一句話沒說就先走了,事實上從沈又菱進屋的那一刻起,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今天不談這個。
剩下的時間都在安靜的吃飯,一個字也不想說。
沈又菱心中又害怕又委屈,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爹今天這麼不給她面子。
伊淮卻是苦笑,他道:“又菱,你總得給先生一點接受的時間啊。”
沈又菱歎氣:“好吧,這事情是我沒考慮周到。”
尹淮點頭。
沈又菱道:“可是為什麼爸爸那麼不喜歡徐澤……”
伊淮遲疑片刻,道:“先生看人是很准的,我這麼說或許有點不合適,只是這徐澤……你不要交底交的太快。”
沈又菱聞言思考片刻,點點頭。
伊淮摸摸她腦袋,雖然現在沈又菱不小了,但他還是把她當做妹妹來疼。
沈又菱說:“哥,那我先走了,徐澤還在外面等我呢。”
伊淮說好,看著沈又菱出了包間。
所有人左後,包間裏就只剩下了伊淮,他掃了眼幾乎沒怎麼動過的一桌菜,慢慢的走到了沈煜城坐過的那張凳子上。然後緩緩的坐下。
“先生。”口中低低的喃喃著,伊淮用手拿起了沈煜城喝過的茶杯,然後將茶杯轉了個圈,用自己的唇輕輕吻了吻沈煜城曾經觸碰過的位置。
“先生。”伊淮的眸子裏閃著光芒,他說:“伊淮真的好喜歡你。”
陳立果回家的路上反復和系統確認那個徐澤是不是沈又菱的真命天子。
系統說:“我這邊顯示是——但是系統裏顯示的找到,和這個世界裏的找到可能會有差別。”
陳立果說:“什麼差別。”
系統道:“找到,只是一個動詞,並不是說她就和那個真命天子在一起了,有可能只是認識,目前也不過是朋友。”
陳立果聽系統這麼一說,立馬掏手機叫人去查徐澤的資料。
之前他就覺得這徐澤不對勁,是因為系統說他是真命天子他才沒有叫人去查的,他在這個世界的直覺准的嚇人,好幾次都是直覺提醒才躲過了災劫。
底下的人資料送過來的很快,陳立果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徐澤的資料太乾淨了,乾淨的簡直不像個正常人,從小父母雙亡,生活在姑姑家,熱愛學習年年拿獎學金,助人為樂,還參加了不少志願者的組織。
陳立果道:“派個人去M城查他姑姑到底是不是真的。”
手下的人稱好。
陳立果坐在書房裏無奈的想,只求沈又菱現在還沒有太過喜歡徐澤。
伊淮從醫院出來之後,修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去上學。
沈又菱的學校也開學了,陳立果送她回去的時候非常不放心,反復叮囑她要小心,注意安全云云。
沈又菱道:“爸,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是戀愛腦了,要是那徐澤真的有問題,你給我說一聲嗎,我立馬和他分手。”
送沈又菱的陳立果聞言一愣,發現他還真是小看了自己這個女兒。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沈又菱大咧咧的說,“和他在一起,還不是看他長得好看嘛。”
陳立果道了句:“那你還叫他來和我一起吃飯。”
沈又菱笑道:“我這不是做個鋪墊嘛?萬一以後遇到了特別特別喜歡的,也好先讓爸爸做好心理準備……”
陳立果對自己的這個女兒無言以對。
然後沈又菱揮揮手就走了,那背影特別的瀟灑。
陳立果深深的感到自己已經老了……
伊淮在旁邊站著,眼裏充滿了笑意。
陳立果瞅他一眼,道:“笑什麼,走吧。”
伊淮嗯了一聲。
自從生病好了之後,伊淮就更努力了。他將陳立果交給他的工作做好之後,便開始嘗試性☆、第做接觸其他工作,其中就包括一些灰色產業。
陳立果看著他,不得不承認伊淮真的很適合做這行。心夠狠,對屬下又有情誼,能將人心納為已用。
陳立果偶爾還會指點他一些事情,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讓伊淮自己去嘗試——即便有可能碰的頭破血流。
現在吃點小虧,總比以後吃大虧的好。
在開學三個月後,伊淮遇到了第一次襲擊,那些人已經不敢對陳立果下手,於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伊淮身上。
陳立果得到這消息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被擺平了。
伊淮一點傷也沒受——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件事,在學校附近佈置了不少人少,那幾個人一出現,還沒靠近伊淮,就被直接打暈綁起來。
伊淮打電話問陳立果這幾個人怎麼處理。
陳立果說:“你覺得呢?”
伊淮的態度顯得有些猶豫,他目前還沒有親自下令處理過人。
陳立果語氣平淡,他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沒有告訴伊淮處理方法,但言語之中的含義已經非常的明顯。
伊淮說了聲好。
陳立果最後也沒問伊淮最後的處理方法,他直覺伊淮不會讓他失望。
一切的事情,都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陳立果的預感果然成真,去查徐澤姑姑的人給了消息,說那裏的確有這麼個人,但是這人被他們審訊後,坦白說自己不是徐澤的姑姑,是有人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故意這麼撒謊。
陳立果說:“繼續查。”
手下稱是。
一周之後,一份全新的資料送到了陳立果的面前。
徐澤不叫徐澤,叫徐律,的確是個孤兒,只可惜他從小就受了陳立果對頭的資助,也不知道怎麼會陰差陽錯的成了沈又菱的男朋友。
陳立果給沈又菱去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又菱,和徐澤分手。”
沈又菱當然是要問為什麼。
陳立果說:“他叫徐律,是來騙財騙色的。”
沈又菱一聽就怒了,和陳立果又確認了幾個問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陳立果對沈又菱還是有信心的,果不其然,晚上他就聽到了自己手下傳來消息,說沈又菱居然去把徐澤打了一頓,徐澤想要還手,居然還沒打過沈又菱。
陳立果對此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伊淮現在天天往家裏跑,晚飯都是和陳立果一起吃的。
今天見到陳立果心情不錯,便問發生了什麼事。
陳立果把徐澤的事情告訴了伊淮。
伊淮聞言,夾菜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他道:“先生,如果有人騙你,你會怎麼處理他?”
陳立果回答的漫不經心:“灌了水泥沉了唄。”
伊淮笑了笑:“先生真是心狠。”
陳立果聽了伊淮這話有點不開心,他道:“這就叫心狠?既然怕我心狠,那為什麼又要背叛我。”
伊淮道:“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先生,你別生氣。”
陳立果以為伊淮這句心狠,說的是上次他在酒吧陰自己的事情,這事情陳立果也沒打算繼續去深究,就算給伊淮占個便宜吧。
陳立果內心傲嬌的哼了聲,心道死鬼,占了便宜還賣乖。
系統要是聽到陳立果的心聲估計隔夜飯都得吐出來。
吃完飯,沈又菱又給了陳立果電話,她在電話裏粗魯的把徐澤罵了一通,說自己瞎了眼睛,說徐澤太討厭。
陳立果聽著就聽著,也沒搭話。
最後沈又菱來了句:“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打算重新找了個男朋友了。”
陳立果差點沒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
沈又菱說:“那兄弟長得比徐澤好看多了——唉,就是不太愛理我。”
陳立果真是服了自己這個女兒。
沈又菱道:“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他愛上我的。”
這一通電話,真是打的陳立果心力憔悴,他掛完電話洗個澡趕緊上床睡覺。
或許是心情影響了睡眠質量,陳立果的這一覺睡的糟糕透了。
他感覺到自己醒了,可眼前一片黑暗,他腦子迷迷糊糊,好似一鍋漿糊。
然後他聽到有人在低低的喚他,喚他爸爸,這稱呼不知怎麼的讓陳立果想起了末日世界的陳系,也不知道在他走後,陳系是怎麼過的……反正最後陳立果醒來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難受的不行,他從床上坐起來,手一抹發現自己滿頭冷汗。
陳立果緩了好久,才對系統道:“我睡覺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麼?”
系統說:“什麼事情?”
陳立果說:“我好像夢到陳系了……”
系統沈默著沒說話。
陳立果微微的歎氣,然後下一句話就是:“自從離開那個世界,我就沒有性生活了啊……”
系統:“……”他也想起了那一個月裏自己被馬賽克控制的恐懼。
陳立果說:“離開陳系的第一天,想他。”
系統:“……”他就知道這辣雞宿主想念過去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發現在做完這個夢後,自己的精神就變得越來越差。
首先是嗜睡,他平日裏每天早上七點都是準時醒來,根本用不著鬧鐘,但是當他某天中午十二點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他呆坐在床上,門咚咚咚的敲著,門外伊淮的聲音十分焦急,他道:“先生,先生,你還好麼?”
陳立果慢慢走過去給伊淮開了門。
伊淮一進來,就看到一臉呆滯的沈煜城。
他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先生,平日裏的沈煜城,即便是疲憊之時,你也不會覺得他好惹——一頭獅子小憩片刻,可依舊是頭獅子。
然而眼前的沈煜城,頭髮淩亂,穿著的睡衣也沒有扣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勁瘦的腰線,他看了一眼伊淮,好像就失去了興致,坐回到了床上。
“先生,你沒事吧?”伊淮語氣裏是滿滿的擔憂。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沒事。”
伊淮幾部走過來,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發現上面的溫度很正常,他道:“先生,已經十二點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立果點點頭說了聲好。
然後伊淮就下樓端了個餐盤上來。
陳立果慢慢的喝完了粥,才感覺腦子清明了一些,他捏著眼角,道:“下午那個談判你去吧,我這個狀態不行。”
伊淮遲疑的說:“可是那個談判很重要……”
陳立果說:“去吧,談不下來也不怪你。”
伊淮抿著嘴唇說好。
陳立果吃完飯就揮揮手讓他出去。
伊淮十分體貼的幫陳立果關上了門。
陳立果本以為這種情況,只是偶然,但是在第二天依舊如此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了,他第一個反映是自己是不是生病或者中毒了,趕緊去醫院做了個檢查。
但是檢查的結果卻是陳立果一點問題都沒有。
還是那家醫院,還是那個醫生,給陳立果說這些情況的時候表情非常尷尬,他說:“或許……過幾天就好了?”他還記得伊淮那個病例。
陳立果有點不滿意的皺眉。
醫生說:“再做個其他的檢查吧。”
陳立果能怎麼辦呢?只能做唄。
伊淮趕到醫院的時候,陳立果又睡著了。
他站在床邊凝視著陳立果的睡顏,沒忍住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陳立果的嘴唇。他知道這是怎麼味道,嘗過一次,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醫生敲敲門,伊淮叫他進來。
醫生道:“不好意思,我們是在誰查不出來……”他看到是伊淮,實在是覺得十分尷尬。
伊淮點點頭,他說:“嗯,我知道了。”
醫生本來以為伊淮會生氣,卻沒想到他的態度如此平淡,就好像早就料到了檢查不出結果一樣。
醫生遲疑著說:“不然,你們轉院試試?”
伊淮說:“等先生醒了,我和他討論一下。”
醫生點頭,轉身出去了。
接著伊淮就把陳立果接回家了,他還為陳立果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雖然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但伊淮將那些醃臢的念頭,全部深深的壓進了靈魂的深處。
現在還不到時候,現在還必須等等。
陳立果一臉茫然的醒來,看到坐在旁邊正輕手輕腳敲擊鍵盤的伊淮,他道:“我在哪兒?”
伊淮說:“先生在家呢。”
陳立果道:“我不是在醫院麼?檢查結果怎麼樣?”
伊淮咬了咬牙,他低低道:“醫生……建議我們轉院。”言下之意,便是查不出結果了。
陳立果雖然感覺到了答案,可依舊有些失望,這睡症來的突然,連系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揉揉太陽穴,道:“轉了有用麼。”他們去的這所醫院,其實已經是全國數一數二的了。
伊淮說:“我們還可以出國。”
陳立果有點煩,他說:“你出去吧。”
伊淮低低道:“先生,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什麼吧?”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本想說沒胃口,但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彎,他道:“好。”
伊淮端來了飯菜,陳立果一點點的吃完了。
伊淮說:“那我就不打擾先生了,先生好好休息。”
陳立果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了一聲關門聲。
伊淮一走,陳立果就去騷擾系統,他道:“辣雞系統,說好給宿主的金手指呢,宿主都要死了啊啊啊。”
系統也在奇怪,他說:“你身體沒問題啊。”
陳立果說:“沒問題我怎麼老是睡覺?”
系統想了想,來了句:“可能是因為你在長身體?”
陳立果:“……”
系統說完,也覺得有點不靠譜,道:“好吧,我開玩笑的。”
陳立果對系統的幽默感感到了一種深深的難以接受。
不過系統開金手指都找不到原因,要是這個世界的醫生能查出原因就奇了怪了,正因如此陳立果也不打算出國檢查,想著先看看情況吧。
唯一幸運的是,除了變得有些嗜睡之外,陳立果其他方面都沒有什麼影響,食欲還是不錯,身體也沒有無力的感覺。
他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沈又菱,說了也沒用,反而讓沈又菱擔心。
但是因為陳立果隨時可能睡著這件事,他不得不將很多事情交給了伊淮來做。
伊淮一下子要接手這麼多事務,登時有些忙得不可開交。經常是陳立果睡著的時候看見他在做事,醒了之後他還在做事。
陳立果從沙發上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伊淮的衣服,他看了眼時鐘,發現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
伊淮見陳立果醒來,道:“先生?餓了麼?”因為陳立果睡覺時間不規律,家裏幾乎隨時隨地準備著熱菜熱飯。
陳立果安靜片刻後道:“怎麼還在做事,這麼晚了。”
伊淮取了眼鏡,笑了笑:“事情還沒完全上手……”
陳立果說:“辛苦你了。”
伊淮笑的靦腆,他說:“沒有,為了先生,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平日裏很少笑,只有在陳立果的面前,才會外露大量情緒,陳立果打了哈欠,覺得自己不怎麼餓,就道:“不想吃,還想睡覺。”
伊淮道:“那喝點牛奶吧。”他也沒問陳立果想不想喝,就去廚房斷了杯熱牛奶過來。
陳立果見都拿過來了,那就喝點吧,於是捧在手裏,慢慢的喝完了。
喝完之後,他剛把杯子一放,睡意就再次席捲而來。
伊淮看著陳立果睡了過去。
他看著陳立果嘴邊的奶漬,沒忍住低下頭,一點點的舔舐乾淨,牛奶好甜,先生的嘴唇好軟。
伊淮胸如擂鼓,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將舌頭試探性的深入陳立果的口腔,卻聽到陳立果輕輕的哼了一聲。他的動作,頓時頓住了。
還不到時候,還不到時候……伊淮強行按捺住了洶湧的隨時可能會溢出的情緒,將陳立果橫抱起來,送入了他的臥室。
第二天,陳立果醒的有點早,十點多就從床上爬起來。
走下樓一問,才知道伊淮早上七點多就出門了。
陳立果心想苦了這孩子了,一邊學習還得一邊照顧臥病在床的可憐先生。
他吃了早飯,覺得精神不錯,就去健身室做了一會兒運動。
陳立果每天的醒來的時間很少,也不規律,所以幾乎沒辦法處理一些比較急的事情。好在伊淮爭氣,抗住壓力,將這些事情都辦妥了。
陳立果偶爾還能聽到自己的屬下誇自己有眼光,說小少爺做事情太厲害了。
陳立果在欣慰之餘,又有點自己要退休的惶恐。
伊淮還在忙著給陳立果尋國外醫院,只不過他的提議全都被否決了。
陳立果說:“我不去。”系統已經是超越這個時代的技術,他找不出原因,這個世界不可能找得出來,去國外檢查,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先生。”伊淮還在勸著,他道,“去看看吧,那是全球最好的醫院……”
陳立果說:“不去。”
伊淮嘴唇抿出一條線,看得出他是生氣了。
陳立果說:“不想去。”
伊淮說:“先生不要任性。”
陳立果就任性了,他說:“我不去,你難不成還能綁著我去?”
伊淮露出挫敗之色,他不再勸陳立果,轉身去了陽臺。
陳立果知道他肯定去抽煙了,這小子一遇到什麼糟糕的、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會去陽臺使勁抽煙,抽幾根煙還得看他什麼時候想通了。
結果這次伊淮想了好久都沒想通,陳立果一覺醒來,他還在陽臺上站著。
現在是十一月份,天氣已經涼下來,陳立果披了件外衣走到陽臺上,看到伊淮腳下落滿了煙頭。
他說:“小淮,怎麼還在抽。”
伊淮的聲音已經有點啞了,他說:“先生,我害怕。”
陳立果一愣。
伊淮說:“我爸媽去的早,是先生把他我養大,我只有先生了。”
陳立果聽的心軟,伊淮一直很成熟,這讓陳立果忘記了,他也不過是二十二歲——和他差不多大的沈又菱,還在享受大學生活談戀愛呢。
陳立果拍拍他的肩:“別怕,我在呢。”
伊淮不說話,轉過身來凝視著陳立果,他的眼神是那般深邃,看的陳立果竟是有些無措。
最後,伊淮伸出手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他的手臂格外的用力,擁著陳立果都力道,簡直像是害怕陳立果從他的懷中逃掉。
伊淮說:“先生,你別走。”
陳立果聽到這話,神情有點恍惚,他居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但這種錯覺不過刹那,伊淮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他說:“外面冷,先進去吧。”
陳立果便同他一起進了屋子。
進屋後,伊淮放棄似得說:“先生不想去國外檢查,那就算了,但我會請幾個專家為先生診斷,先生一定不要拒絕。”
話已至此,陳立果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他點了點頭。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臉,他說:“先生,你一定要好好的。”
陳立果苦笑一身,只能說好。
專家來了去了,這眼見到了寒假,陳立果的病卻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依舊是整天整天的睡著,若不是面色依舊紅潤,恐怕都會有人懷疑他會就這麼睡死過去。
伊淮從一開始的恐慌,卻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接受了陳立果的種種症狀。
他在陳立果的支持下,開始逐漸接手沈家的事務,雖然現在才剛剛入門,但他知道這一天不會來的太晚。
現在唯一的麻煩是,該如何同放寒假回家的沈又菱解釋。
沈又菱這次回家陳立果沒去接她,就已經讓她有點驚訝了,等她一到家,聽說陳立果在睡覺,第一個反應就是:“爸爸出什麼事了?”
伊淮表情平靜的把近來發生的事說給了沈又菱。
沈又菱滿臉憤怒:“為什麼不早點同我說?非要等我回來了才告訴我?”
伊淮道:“先生不想讓你擔心。”
沈又菱怒道:“不讓我擔心?我是他女兒,憑什麼不讓我擔心?”
伊淮垂眸,他說:“又菱你冷靜點。”
沈又菱越說越生氣,眼淚居然開始流:“你就沒有想過萬一爸爸出了什麼事,我會怎麼想嗎?”
伊淮說:“先生會沒事的。”
沈又菱不再說話,氣的直接摔門而去。
伊淮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沈煜城將他的這個女兒,寵的實在是太好了,這反而給了他便宜。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直面無表情的伊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能看一天是一天,如果被鎖了也不要拋棄我,QAQ雖然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改的。老闆們,來一瓶醉生夢死的營養液啊…
☆、第79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八)
陳立果還不知道沈又菱回來了。
他睡醒之後,看了眼表,發現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陳立果問了系統一句:“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系統道:“十二個小時五十三分零四秒。”
陳立果一邊換衣服,一邊懶懶道:“把這個世界之前欠的覺都補回來了。”
系統道:“我去總部下載了最新的醫療方面的資料,發現你這種情況還是第一例,昨天已經把你的數據傳回去了,等回應吧。”他的語氣雖然依舊是冰冷的金屬音,但是陳立果卻能想像出他皺起眉頭說這些話的模樣。
陳立果笑道:“這時候你知道珍惜我了?”
系統說:“那不然直接去下個世界?”
陳立果說:“我才不要,我等著抱孫子呢”
他說完話,衣服也穿的差不多,就慢吞吞的下樓去了。
結果一到樓底就看到了陰沈著臉色坐在那裏的沈又菱,陳立果訝異道:“又菱,你怎麼回來了?”
沈又菱啪的一下手裏的遙控器拍在茶几上,她惡狠狠的說:“是不是我不回來,你就不打算告訴我家裏出事了?!”
陳立果故作茫然:“家裏出什麼事了?”
沈又菱咬牙切齒道:“裝,還在給我裝?”
陳立果無奈道:“我沒事。”
沈又菱卻幾步走過來,伸出手要陳立果抱抱她。
陳立果歎息:“都這麼大了,還撒嬌。”話雖然這麼說,他到底是也伸出手,給了沈又菱一個重重的擁抱。
沈又菱死死的抱著陳立果,把下巴放在陳立果的肩膀上,片刻後才悶悶道:“爸爸,你瘦了。”
陳立果拍拍她腦袋:“乖。”你爸吃的好睡得好,不但沒瘦還胖了三斤——昨天剛量過了。
沈又菱說:“爸,咱們出國看病吧。”
陳立果說:“不去,爸好得很。”
他說完這話,沈又菱半晌都沒吭聲,陳立果過一會兒才發現她在哭。
沈又菱說:“爸爸,你不能有事。”
陳立果心中一顫,他道:“又菱乖,爸爸不會有事的。”
沈又菱卻從陳立果懷抱裏掙脫了出來,她說:“我知道你擔心這些事,你放心出去,我來好不好?”
陳立果凝視了沈又菱許久,最後道了聲:“好。”
沈又菱終於露出了笑容。
後來伊淮知道沈又菱勸動了陳立果,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自己什麼心情。他也曾苦苦哀求陳立果出國去看看,陳立果卻不容置疑的拒絕了他,然而這事情放在沈又菱身上,卻變了個樣。
“伊哥?”沈又菱語氣有些疑惑,她道:“你有聽我說話麼?”
伊淮這才回神,輕輕道了聲好。
沈又菱眉宇間帶著憂愁,她說:“家裏的事,還得靠你撐大樑,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伊淮點頭:“你不用管這些,好好上學就行。”
沈又菱低低歎氣,卻是不說話了。
陳立果同意出國之後,行程立馬安排下來。
伊淮陪著他一起去了D國,然後給他安排了一所據說全球腦科最發達的醫院。
按照伊淮的話來說就是:“咱們先查查腦子,若是查不出來,再查其他地方。”
陳立果也就聽著,不太想說話。
伊淮和陳立果並排坐在一起,見到陳立果這個模樣,竟是忍不住重重的抓住了陳立果陳立果的手,見陳立果疑惑的看向了他,他才顫聲道:“先生一定要好好的。”
陳立果被他這模樣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也沒有掙脫,只是微微點點了頭。
這一握,就握了一路,直到下了車準備上專機了,他才有點捨不得的鬆開。
陳立果的睡意又席捲而來,在飛機上就開始打瞌睡。
伊淮見他這模樣,輕聲道:“先生睡吧。”
陳立果控制不住自己,閉著眼睛便陷入了深眠之中。
後來,他連自己怎麼下飛機,怎麼過海關的都不知道,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在一所完全陌生的房子裏了。
伊淮站在陽臺上,拿著手機似乎在和人打電話。他聽到陳立果醒來時的動靜,便轉過頭對著陳立果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此時正是落日之時,並不刺目的夕陽灑在他的臉頰上,陳立果視力很好,甚至能隱隱看見伊淮睫毛投下的陰影。
他是那麼的年輕英俊,似乎人生之中還有千萬美好的事在等著他。
陳立果感歎了一句:“不愧是我的炮/友,這臉蛋是真是長得好看。”
系統:“……”
“唉,美中不足就是膽子太小了。”陳立果躺在床上暢想未來:“你說他要是膽子大點,趁著我睡覺釀釀醬醬,該多好啊。”
系統幽幽的來了句:“你又爽不到。”
陳立果:“……”他沈默了兩秒,才悵然若失,“對哦。”
系統:“……”
伊淮打完電話,走進來了,說廚房給陳立果準備了食物,問陳立果想吃什麼。
陳立果說:“隨便。”他對食物方面向來都不挑剔。
伊淮嗯了一聲,沒一會兒端進來剛煮好的粥,他說:“先生,那邊出了點事,我得先回去了。”
陳立果點點頭。
伊淮說:“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明天就可以入院檢查。”他的表情有些隱忍,“先生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
陳立果回應的漫不經心。
伊淮看著他的面容,喉嚨微微動了動,似乎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某種情感,他說:“先生,我走了。”
陳立果這才道:“小淮,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拿不准,給我打電話。”
伊淮重重的點頭。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陳立果都是在D國度過的。好在D國的環境很好,美人也多,所以有系統相伴的陳立果說不上寂寞。
比如他今天又在和系統討論昨天那個給他看診的男大夫,真是腿長腰細,非常養眼。
系統的心情卻有點沉重,總部那邊給出的資訊說陳立果的身體的確沒有出現什麼異樣——指標完全正常,而且是一個非常健康的正常人。這種情況下出現嗜睡的症狀,可能大部分是精神上的原因。
其實他服務過的很多任宿主,幾乎都出現過精神上的問題,做他們這個的,最怕的是宿主融入世界太投入,以至於最後離開的時候被嚴重打擊——就像第一個世界的陳立果那樣。
不過後來陳立果卻好似牢牢記住了這個教訓,他徹徹底底的將這些世界當做了遊樂場,這于陳立果而言,本該是好事。
可是為什麼會嗜睡呢?系統怎麼都搞不明白。
陳立果覺得近來系統深沉了許久,溫柔了許多,和藹了許久,那語氣那態度讓陳立果感到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毛骨悚然。
這感覺就好像他考了二十分的數學後,他的數學老師還在溫柔的問他:“渴不渴啊,餓不餓啊,秋褲有沒有穿上覺不覺得冷啊,是不是同桌打擾你你才考的那麼差啊。”
陳立果甚至都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然後陳立果委婉的說:“統兒啊,你說我們都好了那麼多年了……”
系統疑惑:“嗯?”
陳立果說:“你要是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就直接告訴我吧……我受得住的。”
系統聽得莫名其妙他說:“什麼?”
陳立果戰戰兢兢的說:“你最近怎麼不罵我了啊?”
系統:“???”
陳立果繼續說:“也不嘲諷我了……”
系統:“……”
最後陳立果說:“人家好不習慣啊。”
系統:“……”媽的智障。
陳立果道:“嗯,這才對,我從你的沈默中聞到了回歸的愛意。”
系統要是有身體,這時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袖子和陳立果乾一架。
憐惜對陳立果是沒用的,他愛的是粗暴的系統,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腦子裏都是不停刷著的:“啊,用力,不要停,再粗暴一點。”
系統不想和陳立果說話,並罵了他一聲辣雞。
陳立果走後,伊淮獨自一人撐下了國內大局。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陳立果只知道個大概,但是有幾個晚上,他卻接到了伊淮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伊淮說:“先生,你說說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陳立果便隨便說了幾件這邊發生的事。
然後伊淮說:“先生,保重身體。”
後來陳立果才知道,這是每次伊淮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才會給他打的電話。
接近半年時間,他們兩人都沒有見面。
陳立果的腦子果然還是一顆好腦子,雖然裏面都是黃暴的東西,但是的確沒生病——所以醫生拿他的睡症是一點沒辦法的。
半年後的首次見面,伊淮看起來狀態不錯。
但是陳立果直接叫手下出去,然後對伊淮說一句:“把衣服脫了。”
伊淮一愣,隨即臉直接漲紅了,他說:“先生?”
陳立果冷冷地道:“我叫你脫你就脫。”
伊淮抿抿唇,還是聽了陳立果的話。
然後他脫了西裝,脫了襯衫,露出裏面還打著繃帶的腹部和佈滿了疤痕的上身。
伊淮的確是長大了,這半年時間,他簡直就是化了蝶的繭,身上徹底的褪去了作為少年人的青澀。無論是眉間的神態,還是身體,都已經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真正的成熟男人。
陳立果叫他過來。
伊淮乖乖的走到陳立果床邊,坐下。
陳立果伸手摸了摸他背部一道猙獰的傷口,他說:“怎麼回事?”
伊淮說:“有人不服我。”
陳立果說:“贏了麼?”
伊淮點頭,他說:“贏了。”
陳立果說:“那腰上呢。”腰上的傷口恐怕也不輕。
伊淮垂了眸子,他沈默半晌後,才道:“被人偷襲了。”
陳立果道:“辛苦你了。”
伊淮淺淺的笑著,他說:“不辛苦。”
陳立果也是心疼的,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依舊是想睡就睡,隨時隨地可能閉上眼睛倒在地上。若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去管理沈家,是要出大事的。
然後伊淮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先生,你相信前世今生麼?”
陳立果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說:“什麼?”
伊淮凝視著陳立果的表情,卻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沒事。”
陳立果同他相顧無言,最後還是陳立果道:“怎麼好久沒看見又菱了?”
伊淮說:“這次我本來想叫小姐一起過來……只是出了些意外。”
陳立果說:“什麼意外?”
伊淮道:“小姐的男朋友出車禍了。”
陳立果一愣,才發現沈又菱又交了男朋友,他苦笑著道:“到底是長大了,你呢?你可有打算找個女朋友?”
伊淮低低道:“有先生就夠了,我不需要女朋友。”
這話說的太過曖昧,陳立果皺起眉頭,他說:“這像什麼話。”
伊淮說:“先生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去F國呢。”
他說完,居然直接起身離去,看那背影竟是像生氣了。
陳立果猛地有一個悚然的念頭:“我是誰不會是伊淮搗的鬼吧?”
系統說:“怎麼搗鬼?”
陳立果腦子裏冒出那些小說裏寫過的情節,他道:“什麼在我吃的飯裏放安眠藥啊,什麼在我穿的衣服裏下毒啊,什麼……”
系統說:“所以我為什麼查不出來?”
陳立果:“對噢。”
系統說:“雖然我也不喜歡他,但如果是他動的手,那肯定不是下毒。”
陳立果覺得有點沒意思,他鹹魚一般癱在床上,他說:“又菱的命運度什麼時候才能滿啊……”
系統沒說話。
之後陳立果去了F國,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這時候他已經不想查了,覺得身心俱疲不會再愛,於是他對伊淮說:“我要回國。”
伊淮在電話那頭聽了陳立果的要求,低低道:“先生再等些時候成麼?就三個月。”
陳立果敏銳道:“伊淮,你背著我在做什麼?”事實上每隔半個月,他手下的人都會給他發郵件說半月來沈家發生的大事,所以陳立果其實對伊淮那邊的情況有個粗略的掌握。
但是隨著出國時間的延長,陳立果對沈家的掌控力在逐漸減弱,他自己也隱約察覺了什麼。
伊淮說:“先生,等我三個月。”他也沒有問陳立果好不好,直接掛了電話。
陳立果有點生氣,於是便想直接回國,但是等他想要回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邊居然全是伊淮的人。
陳立果氣的砸了屋子裏的東西,再給伊淮打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
陳立果咬牙切齒:“狼子野心!”
其他人也就安靜的聽著,由著陳立果罵。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事情是——隨著三個月期限的到來,陳立果那久治不愈的睡症也在逐漸好轉。
他不再出現一天大部分待在床上的情況,最後直接恢復成了正常人的睡覺習慣。
這時候陳立果要是再猜不出這事情和伊淮有關,他就是豬了。
但是問題是,伊淮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陳立果和系統都百思不得其解。
三個月後,伊淮來接陳立果回國。
陳立果被關了三個月,一看到伊淮就發了火。他坐在椅子上,伊淮站在他面前,他的下一句話便是:“跪下。”
伊淮慢慢的垂了頭,居然真的跪下了。
“伊淮,你可以啊。”陳立果咬牙切齒,“你居然敢軟禁我?誰給你的膽子。”
伊淮不說話。
陳立果又問了些,伊淮卻都不回答——此時明明是他跪在陳立果的面前,可強勢的那個人,卻竟是他。
最後陳立果忍不了了,一腳踹在了伊淮肩膀上。
伊淮被踹的身體微微一歪,陳立果本來打算再來一腳,卻見伊淮忽的抬頭,居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腳。
“放手!”陳立果怒道。伊淮的手很熱,他略微有些冰涼的腳被伊淮捏在手裏,十分的不自在。然而伊淮的下一個動作,竟是將陳立果驚的說不出來。
只見伊淮低了頭,居然輕輕的用舌頭舔了舔陳立果的白皙的腳背,然後他道:“先生的腳真涼。”
陳立果氣的直接掙脫,拿起旁邊的杯子就要往伊淮的身上砸。
這次伊淮沒有讓陳立果砸中,他躲開之後,淡淡道:“先生不是想回去麼?再晚些,飛機就晚點了。”
陳立果心想晚個屁的點,他來去都是專機——從沒聽說過自家飛機還能晚點的!
伊淮見陳立果氣的臉色煞白,卻甜蜜的笑了起來,他說:“先生,我們走吧。”
陳立果咬著牙轉身進了臥室,然後重重摔了門。
二十分鐘後,陳立果出現在了自家飛機上。
一路上伊淮都帶著淺淺的笑容,陳立果則陰沈著臉色。
坐上飛機的時候,陳立果還在糾結一個問題,他說:“我昨天到底洗腳沒有?”
系統冷漠道:“沒洗。”
陳立果倒吸一口涼氣,他說:“真沒洗啊?”
系統說:“沒有。”
陳立果艱難道:“那你說等會兒伊淮要親我,我能拒絕麼?”
系統:“……”所以一路上你愁眉不展,就是因為這個??
陳立果說:“親自己腳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系統說:“你摳了腳沒洗手就吃炸雞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沒事?”
陳立果說:“誰說我沒洗手,我洗了啊!”
系統說:“沒洗。”
陳立果:“洗了!”
系統:“沒洗。”
陳立果說:“我明明就洗了!”
一人一系統在這件事上,絲毫不肯讓步。陳立果覺得自己是個愛乾淨的小可愛,系統覺得陳立果是個摳腳不洗手的大辣雞。
然後他們兩個從F國,吵到了國內,下飛機的時候還在吵,以至於伊淮叫陳立果,陳立果都還沉溺在和系統的二人世界裏,完全沒有聽見。
伊淮叫了陳立果好幾聲,陳立果才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伊淮無奈的道:“先生,是這輛車。”
陳立果朝自己這邊一看,才發現自己好像開錯車門了,女車主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陳立果說了聲對不起,又幫她把車門關上了。
此時距離陳立果出國,已經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了。
再次回來,卻有點物是人非之感,伊淮不是當年的那個伊淮,沈煜城也不是當年那個沈煜城。
在車上的時候,陳立果問出了心中疑惑許久的問題,他說:“你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讓我突然變得那麼嗜睡。
伊淮坐在陳立果旁邊,知道陳立果在問什麼問題,他輕輕的說:“我也不知道。”
陳立果皺眉:“什麼意思?”
伊淮苦笑,他道:“這件事太過荒謬,就算告訴先生,先生恐怕也不會相信。”
陳立果聽的不由的皺眉:“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不信?”
伊淮道:“因為先生不信前世今生。”
陳立果冷笑一聲:“你要告訴我你會了巫術?前世今生,這種敷衍我的藉口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伊淮聞言,面露無奈之色,好似早已猜到了陳立果的反應。
到家後,陳立果開口便道:“又菱呢?這個時間她不該是在放寒假麼?”
伊淮道:“嗯,我給她打個電話。”
陳立果坐在久別兩年的客廳裏,發現屋子裏的傭人幾乎都換了,連他一直在用的管家都變成了陌生的面孔。
看來這兩年,伊淮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陳立果心中冷笑,面色如冰。
沈又菱和陳立果已是有許久不曾見面,雖然陳立果一直想見沈又菱,但都被伊淮用各種藉口攔了下來。
“爸!”沈又菱進了門,直奔陳立果而去,她頭髮被風吹的有些淩亂,整個人都顯得略微狼狽。
陳立果接受了沈又菱的擁抱。
他說:“又菱,爸爸回來了。”
“爸,你的病好了對不對?”沈又菱問道。
陳立果點點頭。
沈又菱有很多想和陳立果說的話,她想說這兩年來伊淮在沈家做的事情,想說自己被伊淮攔著不准去看他,想說太多太多,但礙于伊淮在場,這些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立果能感覺到沈又菱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他說:“又菱,聽說你找了個男朋友?”
沈又菱臉上一紅,囁嚅道:“嗯。”
陳立果說:“什麼時候帶給我看看?”
“好好,爸什麼時候想看都行。”沈又菱說,“你回家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二人敘了會兒舊,伊淮就在旁邊輕輕的提醒該吃飯了。
陳立果看了伊淮一眼,終是沒有掃他的面子。
沈又菱看到陳立果病好,心情也明朗起來。這兩年她過的實在算不得太好,陳立果一走,沈家就動盪起來,好不容易壓在了那些虎視眈眈的才狼虎豹,卻沒想到一直在身邊共同戰鬥的隊友竟是成了最大的BOSS。
在沈又菱想去見沈煜城的行為被伊淮阻止後,沈又菱就察覺到了伊淮的狼子野心——不過此時已然太晚,壓下大部分勢力的伊淮,已然成為了沈家此時的掌控者。
沈又菱至今都沒有明白,伊淮到底是利用何種手段,使得沈煜城的舊部背叛沈煜城的。
時隔兩年,沈又菱得到最好的消息便是陳立果的睡症痊癒了——當然,她還不知道,這睡症本就和伊淮有些關係。
飯桌上的氣氛算不得太好,陳立果和沈又菱都沒有要和伊淮說話的意思。
伊淮也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假裝自己是尊雕像。
吃完飯後,沈又菱在沙發坐定,她道:“我要搬回來和爸爸一起住。”
陳立果道:“你什麼時候搬出去的?”
沈又菱道:“……暑假的時候”她生伊淮的氣,氣的看都不想看到他的臉。
陳立果正想說搬回來好啊,卻聽到伊淮不鹹不淡的道了句:“先生還需要靜養,不能被人吵著。”——言下之意便是,沈又菱還是別回來了。
沈又菱登時拍了桌子,她說:“伊淮,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爸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對我們沈家?”
伊淮目光淡淡,他說:“我是為了先生著想。”
沈又菱怒道:“你這個——”
她話只說了一半,卻被陳立果叫住了,陳立果道:“又菱。”
沈又菱委屈的看向陳立果。
陳立果說:“不要說不該說的話。”現在伊淮還沒有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若是把伊淮惹怒了,他恐怕連沈又菱都見不到了。
沈又菱不懂這個,只覺得委屈,她說:“爸,你還朝著他!”
陳立果抿了抿唇,現在沈又菱還不知道伊淮對他懷著的心思,若是知道了,沈又菱恐怕要氣的爆炸。
“時間不早了。”伊淮語氣還是那麼冷淡,他說:“先生要休息,又菱你先回去吧。”
沈又菱氣的幾乎要咬碎一口牙,她說:“爸,這個人……你別信他!”
陳立果心中微歎,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只是道:“你先回去吧。”
沈又菱捏著拳頭,想說自己想要留下,可沒想到她的父親居然都讓她回去,她只能道:“那、那我明天再來看你,爸爸。”
陳立果點點頭。
沈又菱走後,伊淮輕輕道:“先生累了麼?”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伊淮站起,走到陳立果身邊坐下,然後動作自然的捧起了陳立果的手,他說:“先生的手好涼。”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他。
伊淮認真有嚴肅的將陳立果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吻遍,最後道:“先生去洗個澡吧?”
陳立果說:“伊淮,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伊淮說:“我喜歡先生。”
陳立果想要收回手,卻被伊淮死死抓著,他這時候才發現,伊淮的力氣已是絲毫不遜於自己,甚至在有意壓制的時候,他毫無反抗之力。
伊淮說:“先生的一切,我都想要。”
陳立果冷冷道:“無恥!”
伊淮眼神裏出現了一些迷惑,他盯著陳立果的面容,道:“為什麼無恥呢?先生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呀。”
陳立果也沒想到他能把巧取豪奪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伊淮愛極了沈煜城,愛他的手,愛他的腳,甚至愛他的每一根發絲,若不是怕沈煜城再也沒辦法陪著她,他簡直恨不得將他吃進肚子裏。
陳立果此時心裏真是又刺激又害怕,還有點小高興,他說:“哎媽呀,這個伊淮真是會說話,這話說的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系統心想我心肝也在撲通撲通的跳,恨不得下一刻就跳出來扇死你。
陳立果對系統道:“這伊淮,有出息!不愧我教的娃娃,霸道總裁愛上我!”
系統又把金剛經打開了。
伊淮見陳立果許久不說話,便道:“先生先去休息吧,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陳立果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伊淮癡迷的盯著陳立果的背影,輕輕道:“先生,你不要生我的氣呀。”
陳立果進臥室就看見準備好的衣物放在了床邊,他道:“嘖,真是周到,連內褲都準備好了。”說到內褲,陳立果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一紅。
系統已經不想問陳立果為什麼臉紅了——這王八蛋吃個香蕉都能吃的臉紅心跳的。
進了浴室,陳立果認認真真的沖了個澡,等他穿著浴衣走出來,卻看見伊淮站在他屋子的陽臺上。
陳立果說:“你來幹什麼?”
伊淮說:“我想看看先生。”
陳立果冷冷道:“我要睡覺了。”
伊淮說:“好。”居然就乾脆的出去了……
陳立果看著他的背影,流下了一滴悲傷的淚水,他說:“這小子太委婉了吧。”
系統:“……”
雖然心裏有點難過,但陳立果該睡還是睡了。
結果他半夜的時候突然驚醒,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立在自己床邊,陳立果本來就怕那種和靈異有關係的東西,第一眼差點沒把自己嚇尿崩了。
陳立果:“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系統,救命啊啊啊啊。”
系統面無表情:“開燈。”
陳立果趕緊按開了床頭的燈,然後他看到伊淮站在床邊沖他笑。
陳立果:“……”
見到陳立果醒了,伊淮輕輕道:“吵醒先生了麼?那我先走了。”
陳立果一句話沒說,就看見伊淮轉身就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和他說。
陳立果:“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可以,這小子是個幹大事的料。”
系統說:“……”他並沒有忽視陳立果眼神裏的欣賞,知道陳立果是認真的。
陳立果說:“道理我都懂,要是他多來幾次,我真被嚇尿了,估計這個世界就差不多結束了。”——沈煜城是不會被嚇尿的,所以嚇尿就等於崩了人設。
系統對陳立果無話可說。
陳立果認真的說:“希望他可以不來這些陰的,直接正面上我。”
系統:“……”
陳立果說:“嗯,感謝他。”
他說完就關燈躺床上,閉眼睛睡著,三分鐘後呼吸平穩下來進入了深度睡眠。
系統對陳立果這睡覺的質量表示出了極度的羡慕,他一個系統休眠也要花個十多分鐘好嗎!
第二天,陳立果準時起床。
早飯是伊淮做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練出的廚藝,陳立果吃了一口就皺起眉頭。
伊淮輕輕道:“怎麼了?不合胃口麼?”
陳立果覺得這飯菜的味道真是熟悉,讓他莫名的想到了上個世界的某個變態。
伊淮說:“先生?”
陳立果這才瞅了他一眼,輕輕的道了聲沒事。
伊淮道:“先生病才好,一定要好好的養身體。”
二人正吃著飯,門外的保鏢突然進來,低聲在伊淮耳邊說了幾句。
伊淮的動作一頓,道:“先生,沈家的人在外面,先生想見麼?”
陳立果說:“誰?”
伊淮說:“好像是沈耀光。”——沈煜城爺爺的二兒子。
陳立果用餐巾擦了擦嘴,淡淡道:“見一面吧。”
伊淮笑道:“好,都依先生的。”——他在這些事情上,倒是都由著沈煜城。
☆、第80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九)
沈煜城對沈家除了沈父之外的人,實在都沒什麼深情厚誼。
當年沈父因為意外去世,沈煜城獨自一人撐起了他們家,在這種危急關頭,沈家人不想著如何幫沈煜城一把,反而想盡辦法想在沈家這塊肥肉上咬上一口。然而他們唯一沒想到的是,當時只有十幾歲的沈煜城,竟是硬生生排除萬難,從那最艱難的時候熬了過來。
沈耀光高齡已經七十多了,但人的精神不錯,從外表看起來不過六十幾的樣子。
他一進到屋子裏,就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現如今不肯討好沈煜城的人,早就不在沈家了。
沈耀光道:“煜城啊,好久沒看到你啦。”
陳立果表情裏帶了點厭煩,但他現在根本無法接觸到其他人,所以聽聽沈耀光說話,也未嘗不可。
沈耀光笑的尷尬,他道:“煜城啊,聽說你病了,現在怎麼樣了?”
陳立果不回他,倒是伊淮道了句:“已經好了。”
沈耀光尷尬的笑著,他道:“煜城,好了就是好事啊,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小鵬今年大學畢業……”
陳立果已經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了,小鵬是沈耀光的孫子,陳立果見過幾次印象不深,但隱約記得,小時候他曾經甩臉色給伊淮看,後來自己當眾發了火,才有所收斂。
陳立果道:“好啊。”
沈耀光一愣,隨即喜道:“謝謝煜城啦,哎呀,又麻煩你了。”
兩人才說了這麼幾句,伊淮就輕聲道:“先生才回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少想些事情才好。”
那沈耀光也是個懂事的,趕緊點頭說自己有事先走,不打擾沈煜城休息。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看著沈耀光走了。
伊淮在沈耀光走後,從身後輕輕的擁住了陳立果,他的語氣竟是有些委屈,他道:“先生忘記了,沈耀光的孫子欺負過我麼。”
這小子,果然是記仇。
陳立果垂了眸子,不鹹不淡的哦了聲。
伊淮愛極了他的先生,他喜歡先生白皙的肌膚,略微有些長但依舊足夠柔軟的黑髮,還有那淡淡的透著薄紅的耳朵。
他看著看著,竟是沒忍住,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那耳廓。
陳立果渾身一僵,咬牙切齒道:“你做什麼!”
伊淮溫柔道:“先生,我等了那麼多年了,就今天好不好?”
陳立果哪里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意思——十年磨一炮,他等的花兒都謝了。
然而陳立果面上卻冷漠如冰,對著伊淮吐出二字:“畜生。”
伊淮聞言卻是地笑起來,他說:“我就是喜歡先生罵我。”
陳立果神色越冷,他直接站起來甩開了伊淮,回了自己的房間。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背影,輕輕的抿了抿唇。
陳立果一天都沒出臥室,連午飯都是傭人送進去的。
他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手裏捧著一本從書架上取來的書,伊淮走進去的時候一句話便是:“先生進屋吧,外面冷。”
陳立果不說話。
伊淮口中微歎,彎下腰便想要將他抱起來。
然而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沈煜城被自己悉心培養的手下這般對待,再怎麼也忍耐不住內心澎湃的火氣,一把將手裏的書砸到了地上,直接和伊淮動起手來。
按理說伊淮這麼年輕,本該是缺了些實戰經驗,但他的一招一式卻讓陳立果有點驚訝——伊淮的招式動作,竟是像已經經過了千錘百煉。
伊淮不想傷了陳立果,於是打到激烈的時候,陳立果前腳踹碎了椅子,後腳卻猛地感到身體一僵,全身都動不了了。
伊淮直接彎腰,小心翼翼的將陳立果抱起。他的神情無比的神聖,好似一個孩子終於拿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想要立刻全部吃掉,可是又害怕吃的太快,不能好好的品嘗它的味道。
陳立果全身都沒力氣,他驚愕於自己身體的變化——伊淮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才讓他竟是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就在陳立果思考之際,伊淮已是走到了臥室裏,輕輕的把陳立果放到了床上。
“先生。”伊淮的眼神是癡迷的,裏面濃郁的情感,幾乎快要化為實質從眼眶裏流出來,他輕撫著陳立果的臉頰,道,“先生,我好愛你。”
陳立果語氣之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他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捨得對先生做什麼呢。”伊淮這還委屈上了,他湊到陳立果耳邊,以一種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當然是徹底的擁有先生了。”
他說完,便低頭吻住了陳立果的嘴唇。
這是一個深吻,陳立果無法掙扎,幾乎就要溺斃在這一個吻裏。
伊淮用牙齒輕輕的咬著陳立果的唇,看著那粉色的唇瓣,變成了鮮豔的紅,陪著陳立果白皙的肌膚,真是格外的誘人。
伊淮說:“先生,你好漂亮。”
陳立果心說算你有眼光,但面上怒色更甚,他說:“伊淮,你若是真的敢這麼做,我就殺了你!”
伊淮聞言,居然笑了起來,他說:“可是先生的第一次,就是我拿走的啊。”
顯然是想到了那一個糟糕的晚上,沈煜城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伊淮說:“先生的皮膚白,我喜歡黑色的床單。”
沈煜城幾乎咬碎一口牙,他說:“伊淮——那天竟然是你。”
“自然是我。”伊淮冷漠道,“我怎麼會容忍其他人占了先生的身子,其他人,就算是碰一下也不行——”所以安格斯才會死的那麼快。
沈煜城低低道:“滾!”他似乎已是憤怒到了極點,眼圈居然有些發紅。
伊淮看了心疼,親親沈煜城的眼睛,他說:“先生別氣,你一生氣,伊淮心裏就難受。”
陳立果已經在心裏為伊淮鼓掌鼓的手都腫了,他對系統說:“看看,看看,這就是我養出來的!多懂我!”
系統:“……”
陳立果說:“我要的不是浮華的金錢,而是這種靈魂的契合。”
系統:“靈魂?”
陳立果:“粗又長的靈魂。”
系統:“……”
伊淮還在道:“那晚我去的時候,先生身上已經沒有衣服了。”他至今閉上眼睛,都能回憶起當時的景色。
陳立果說:“伊淮,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伊淮癡癡的笑著,他說:“得不到先生,才是最讓我後悔的事。”
然後他吻了吻陳立果的頸項,然後輕輕的在陳立果的喉結上咬了一下,口中嘟囔道:“好想把先生從上到下都親遍。”
先生的臉色卻已難看到了極點,他說:“畜生。”
伊淮說:“既然先生都說我是畜生了,那我便不委屈自己了。”
然後他就把陳立果從上到下,由內而外舔了個爽。
第二天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抽煙。
距離上一支事後煙,已經足足有幾十年的時間了——上個世界的醫生還是個不抽煙的潔癖。
陳立果吐了口煙圈,眉宇之間是一片滄桑,他道:“那時我還年輕,就看出了這小子天賦異稟,骨骼驚奇,必定是練武奇才。”
系統:“……”
陳立果說:“我力排眾議,將他帶回家中細心教養,就是看中了他這樣的潛力,我果然有遠見!”他說完還大笑三聲。
系統在一片寂靜中死去。
伊淮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他的先生坐在床上抽煙。
先生的嘴唇略微有些紅腫和破損,靠坐在床頭,漂亮的手裏夾著一根煙。他的神色之中,全是倦怠和冷漠,煙霧從他的口裏緩緩吐出,氤氳了他的面容。
這個模樣的沈煜城,簡直就像是隨時隨地乘風歸去的神仙一樣,伊淮心中一緊,上前幾步。
陳立果聽到伊淮的腳步聲,卻動也不動,好像根本沒看這個人一樣。
伊淮說:“先生。”他在陳立果身邊坐下。
陳立果的煙燃了一半,然而他卻不打算繼續抽了,他的餘光瞟了伊淮一眼,下一個動作竟是染著的煙頭直接按在了伊淮的手臂上。
火焰和皮膚接觸,散發出肉烤焦的味道,這本該極痛,可伊淮卻動也不動,面色如此常,口中還在輕輕道:“先生別氣了。”
陳立果這才吐出一個字:“滾。”他的聲音還是啞著的,昨晚到後面他已是意識模糊,開始不自覺的求饒了,然而伊淮根本不打算住手,直到陳立果徹底的暈過去,他才結束了一切。
伊淮聽到陳立果的聲音,眸子微微暗了暗,也不知識想到了什麼。
陳立果說:“我不想看見你。”
伊淮並不介意陳立果的冷漠,他從懷裏取出一盒藥,遞到了陳立果的面前,他道:“先生,這是醫生留下的藥。”
這藥想也知道用到哪里,陳立果頓時怒了,他一伸手直接重重的扇了伊淮一耳光,道:“伊淮,我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伊淮頭被打的騙了過去,嘴角也溢出一絲血跡,他慢慢的轉頭,然後靠近了陳立果。
陳立果被他的動作弄的微微往後靠了靠。
伊淮說:“可是先生到最後,不是也很喜歡麼?”
陳立果眼睛裏噴出憤怒的光。
伊淮說:“雖然叫我輕些,但手也把我摟的特別緊呢。”
陳立果說:“滾出去!!!”
伊淮眼神平靜的笑了笑,將藥膏放到床頭,他道:“先生記得好好用藥。”
他說完就走,倒也是十分的乾脆。
陳立果心中一片淒涼之色,他顫抖著拿起了那藥,對著系統說了一句:“這藥怎麼用啊,他都不告訴我。”
系統:“……”
陳立果說:“還是進口的,媽的說明書都看不懂。”上面全是法文,文盲陳立果就認識幾個單詞。
陳立果說:“他絕對是故意的。”
系統說:“你會不知道這藥怎麼用?!”
陳立果本來該知道的,但是這藥把,長得像膠囊又像栓劑,他研究了半天,決定還是塞下面。
系統說:“這會兒你知道了?”
陳立果說:“我不知道啊,但是總比該用在下面的藥我拿來吃了的強嘛……”他記得他當醫生的時候,就見過這種把用在菊花的藥吃掉的勇士。
伊淮在監視器裏看著陳立果給自己上藥。
他看著陳立果臉上的屈辱,看著陳立果眸子裏的盈盈水光,只覺得心中有把火在燒著,燒的他腦袋發炸,恨不得沖進去再次狠狠的佔有他的先生。
沈煜城在伊淮的心中就是個神,有一天將神拉下神壇,鎖在自己的身邊,這種褻瀆神靈的快感,幾乎摧毀了伊淮的神志。
他甚至覺得,若是沈煜城對他的態度柔軟一些,他或許就會放棄對他禁錮。伊淮害怕沈煜城恨他,卻又渴望得到他,這兩種念頭不斷的交織,最後因為意外因素終於失去了平衡。
伊淮把頭抵在監視器上,低低的喚了一聲:“先生。”
陳立果上好藥之後,就假裝自己是鹹魚然後癱在床上。
系統最近又恢復了安靜如雞的樣子——事實上陳立果只要有性生活,他都會安靜如雞。這個世界系統爽了前十幾年,目前看來,剩下的十幾年是要留給陳立果浪了……系統內心毫無波動,因為他已經死了。
伊淮知道陳立果在生氣,所以也沒有故意來刺激他。
接下來的飯都是傭人送來的,陳立果也沒有委屈自己,全都吃了。
陳立果本來以為伊淮那慫小狗的性子,怎麼著也要過幾天才敢來見他,沒想到晚上的時候,伊淮居然厚著臉皮來了。
還趁著陳立果睡覺爬上了床,陳立果醒來後就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卻不料伊淮死死的抱住了陳立果,還把頭埋在他的頸項之間,嘟囔著:“先生好冰。”
的確,陳立果睡了這麼久,被窩都是冷冰冰的。
伊淮到底是個年輕人,身體熱的簡直好像是個大火爐,陳立果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被伊淮從身後抱著,的確很舒服。
伊淮說:“先生,你睡吧,我今天不動你。”
陳立果咬著牙:“滾出去!”
伊淮說:“先生……”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軟軟的撒嬌,這種語氣,陳立果幾乎是從未聽過,這一聽心就軟成水了。不過陳立果的心軟了,沈煜城的心可是硬得很,他冷冷道,“你不怕我晚上殺了你?”——這是沈煜城幹得出的事。
伊淮說:“先生這麼累了,就好好睡一覺吧。”
陳立果本來還想說什麼,然而在聽了伊淮的這句話後,他竟是瞬間就陷入了沉沉的深眠之中。
一夜無夢。
結果第二天陳立果醒來的時候,伊淮還在睡。
陳立果的頭在他的手臂上躺了一晚,估計他的手已經麻的不像樣子了。
陳立果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都有點那種: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躺在這裏的茫然。
伊淮也醒了,湊過來親了親陳立果的背,他說:“先生不多睡一會兒?”
陳立果這才慢慢找回狀態,他沒有回答,直接下了床。
伊淮就躺在床上欣賞陳立果穿衣服。
這幾年雖然一直在治病,但是陳立果的鍛煉的日常鍛煉卻沒有落下。他的身材依舊修長,雖然不像伊淮的肌肉那般堅硬,但也能看得出充滿了爆發力。然而到底不是天天拿著刀看場子的時代,陳立果的肌膚多了一種柔軟的味道,再配上他白皙的膚色,反而更像雜誌裏引人眼球的模特。
伊淮看的一飽眼福。
也不知是不是伊淮的惡趣味,他給陳立果準備的衣服,全是黑色的襯衫和卡其褲——和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穿的一模一樣。
陳立果把伊淮當成空氣,直接推門而出。
伊淮有點挫敗的歎了口氣,嘴裏嘟囔:“先生本來就很喜歡……為什麼要這樣呢。”
昨天家裏的傭人就被全部遣散了,空蕩蕩的別墅裏就只有伊淮和陳立果。
陳立果下樓隨便找了點東西填肚子,伊淮這才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
“我要出去看看。”即便此時是伊淮的階下囚,陳立果的語氣和氣勢都不曾有一絲的弱勢。
伊淮溫聲道:“好,先生想去哪里?我來安排。”
陳立果道:“先去看看C公司吧。”
C公司是他旗下的灰色產業,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哪知伊淮卻道:“C公司已經破產了。”
“嗯?”陳立果愣了。
伊淮輕輕道:“先生,我們現在所有的產業都是合法的……”言下之意便是,沈家徹底洗白了,是正經生意人了。
“你怎麼做到的?”這才兩年時間,就算伊淮是個天才,也不能輕易的解決掉困擾了陳立果十幾年的問題啊,但陳立果也清楚,伊淮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他說解決了,那就是真的解決了。
“我自有我的法子。”伊淮笑道,“不如我們去看看又菱?”
提到沈又菱,伊淮明顯感覺到陳立果整個人鋒利的菱角瞬間軟化了下來,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酸澀,道:“先生就只喜歡又菱。”
陳立果差點脫口而出傻孩子我也喜歡你啊——但是他好歹忍住了,還露出冷笑:“難不成我還喜歡你?”
伊淮說:“我不管,我就要先生喜歡我。”
陳立果恨的牙癢癢,簡直想去咬伊淮一口。
伊淮說:“我都等了先生這麼久了——誰都沒有我等的久。”
他這麼說著,陳立果竟是從他的面容之上看出一點嬌憨之色。陳立果一愣,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他以前一直覺得伊淮沒什麼表情,現在看來,他哪里是沒有表情,只是不想情緒外露而已。
這會兒正好在放寒假,沈又菱又和伊淮吵架,所以沒有住在家裏。
但伊淮帶著陳立果去了沈又菱的住所,發現開門的人是個裸著上身的男人時,陳立果積攢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
那男人依舊長得不錯,還認識伊淮,道:“有事麼?又菱還在睡覺。”
陳立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他進了屋子。
沈又菱住所的條件還是不錯的,看得出伊淮也沒有在物資上委屈她。
陳立果走在前面,伊淮跟在後面——他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眼神裏已然透露出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了。
“沈又菱。”陳立果敲了敲臥室的門。
“爸?你怎麼來了?”沈又菱聽到陳立果的聲音就慌了,趕緊來開了門。
她一開門,陳立果就發現她腦袋上的進度條又往前走了幾格,看來這小妮子是過的挺開心的。
陳立果說:“沈又菱,我出國治病,你就是這麼背著我胡搞亂搞的?”
“爸!!”沈又菱穿著睡衣和陳立果撒嬌。
陳立果冷著臉沒說話。
沈又菱看見她爹的表情,趕緊想要岔開話題,於是她非常大聲的問了句:“爸,你嘴唇怎麼破了?”
陳立果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更黑了。
沈又菱也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純潔了,她越看越不對勁,道:“爸,你是準備給我找個新媽媽麼?她也太狂野了吧……怎麼耳朵後面都是草莓印。”
陳立果心說我要是把鞋脫了你會發現我腳趾上都有牙印,他幾乎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到底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沈又菱趕緊擺明態度,說:“爸。你問吧問吧。”
於是陳立果把沈又菱好好教訓了一番。
其實這幾年除了不能見陳立果之外,沈又菱也過的不錯。伊淮想要洗白沈家產業,自然有人不樂意,所以便有人開始把主意打到沈又菱身上。
但伊淮一次也沒有讓沈又菱陷入危險之中。
他保護著沈又菱,讓她安安靜靜的讀書,安安靜靜的談戀愛,自己則擋下了所有的風雨。
陳立果感覺得到沈又菱的幸福——她是真的很喜歡她的男朋友,甚至有了結婚的打算。
陳立果問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去扯證。
沈又菱囁嚅著說準備下個月去。
陳立果說:“所以我不來問,你就不打算告訴我對不對?”
沈又菱道:“爸,我這不是怕你生氣麼……”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目光有些複雜,他已經深深的感覺到沈又菱是不適合參與進沈家這些事情的,雖然她成長了許多,可是到底是被寵著長大的,如果就這麼讓她參與進來,恐怕會被那些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而且最最重要的,她的命運完成度在往前漲。
陳立果光看這個,就明白她此時是幸福的。
沈又菱的男朋友直到陳立果要走的時候,才出來打了個招呼,他叫了聲伯父。
陳立果便說:“好好待又菱。”
那男人點點頭。
陳立果說:“我們回去吧。”
伊淮說好。
二人走後,沈又菱坐在沙發上發呆,她說:“我為什麼感覺爸爸笑的時候,像是在哭呢。”
男朋友說:“他大概是捨不得你吧。”
“而且好奇怪。”沈又菱說,“爸爸已經很久沒有找過女人了……為什麼一回來……而且他還被伊淮限制了行動。”
男朋友的表情有點糾結,似乎在思考自己該不該說一些話。
沈又菱說:“總覺得,爸爸不開心。”
男朋友摸摸她的頭,低低的道了句:“那個伊淮,和你爸爸是什麼關係?”
沈又菱說:“他是我爸爸從小養大的……之前爸爸去治病,就是他在管沈家,他還不讓我和爸爸見面……怎麼了?”
男朋友遲疑的說:“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伊淮……對你爸存著些……不該有的心思?”沈又菱的注意力全在沈煜城身上,他反而注意到了伊淮的異樣,伊淮那種眼神,是個男人都清楚怎麼回事。
沈又菱聞言強笑道:“不、不會吧,太可笑了——”然而她說完這句話,卻想起了剛才在沈煜城身上看到的那些痕跡,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又菱?”男朋友說:“你沒事吧?”
“不、不可能的——”沈又菱瞪大眼睛,面色驚恐無比,“他們怎麼會,爸爸,爸爸是被強迫的!”
她說著就想追出去,卻被男朋友拉住了,男朋友道:“你先冷靜下來,就算這麼出去問,也問不出結果的!”
沈又菱這才回神,她再此回到沙發上坐好:“對,你說的對……”必須得冷靜,才能搞清楚一切。
陳立果的精神有點疲憊,早上用的栓劑在他的身體裏化開,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伊淮憋了那麼多年,要他節制簡直就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開了葷的這幾天,伊淮恨不得把陳立果撕開了一塊塊的吃進肚子裏。
陳立果一把老骨頭都要被折騰散了。甚至出現了自己會死在床上的錯覺——這種感覺只有在末日那個世界的時候出現過,問題是那時候的陳立果還有泉水可以解決一下身體的疲憊,現在卻只能硬撐著。
於是一周之後,陳立果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陳立果哇哇大哭,和系統懺悔,說他知道錯了,請求總部支援。
系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施主早些領悟該有多好。”
陳立果說:“……”一周沒說話,這系統還行不行啊。
系統說:“我可以在你行那齷蹉之事時,在你腦袋放金剛經以達到淨化靈魂的作用。”
陳立果說:“能說的通熟易懂一點嗎?”
系統冷冷的吐出一句話:“精神閹割法。”
陳立果:“……”算了還是再忍忍吧,這系統還真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啊。
伊淮進來的時候,看見陳立果在發呆。
他輕輕的叫了聲:“先生。”
卻見陳立果眼神裏竟是流出幾絲恐懼。
伊淮說:“先生,你別怕我,今天不做。”昨天醫生才來了,和他說再繼續做也不用叫醫生,直接拖出去埋了就行了。
伊淮雖然有點不樂意,但也知道勞逸結合——這要是讓陳立果知道了,估計會指著他鼻子罵滾你娘的勞逸結合。
伊淮說:“先生想不想出去走走?”
陳立果低低道:“不去。”他根本動不了。
哪知伊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變魔術一樣的變出了一個輪椅,然後笑眯眯的說:“先生,我推你出去好不好?”
陳立果冷冷道:“我不想去。”
伊淮說:“可是外面下雪了……”這座城市下簡直是奇景,伊淮印象之中,只記的他小時候下過一次。
陳立果依舊表現出了抗拒。
然而伊淮卻轉身去取了陳立果的大衣,道:“先生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陳立果心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好好好,依你依你。但是臉色還是陰沈著,看著伊淮把衣服披到他的肩膀上也不曾動一動。
伊淮說:“我最喜歡下雪了。”
陳立果就聽他胡吹,他記得伊淮這小混蛋最不喜歡的就是冬天,因為一到冬天伊淮就會皮膚乾燥甚至皸破流血——擦再多保養品都沒用。
今年伊淮肌膚上也有破口子,不過身上不嚴重,幾乎都是在手指耳朵嘴唇這些地方——所以從外表上來看,陳立果和伊淮居然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被人打了的模樣。
外面雪下的不大,但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層。
伊淮推著陳立果走在外面,陳立果坐在輪椅上,感覺自己是個韓劇裏病入膏肓的病人,看著樹梢上僅剩的葉子,簡直想說出一句:葉子落下的時候,大概就是我生命結束的時候——之類的臺詞。
陳立果說:“啊,這雪,這風,這樹葉!”
系統:“……”
陳立果說:“真是——好,漂亮啊。”
系統:“……”
陳立果說:“我的,生命,也被,這,雪景,淨化,了。”
系統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陳立果:“真他媽的冷也不知道伊淮這龜孫大冷天出來嘎哈。”
系統:“……”
陳立果說:“你想說髒話嗎?”
系統說:“想。”
陳立果說:“嘻嘻嘻,可是你不能說,我能說,嘻嘻嘻,fuan~”
系統:“……”幹你爸爸。
伊淮看著陳立果凝視著樹梢上的葉子,眸中神色一片黯淡,不由的心中一驚,他道:“先生。”
陳立果和系統飆髒話飆的正開心,被伊淮這麼而叫的差點沒把髒話說出口。
伊淮說:“先生,你在想什麼?”
陳立果心說我在想系統什麼時候會自爆。
伊淮說:“我知道你很想離開我。”
陳立果心道,不不不不,大兄弟你想多了,按照系統天天念經的這個尿性下個世界我估計會變成草履蟲幾億年後才能進化人類——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伊淮說:“但是不行。”他握住了陳立果冰涼的手,說,“你不能離開我。”
陳立果被伊淮濃烈的感情感染了,覺得自己再次充滿了力量,能在這純白的世界裏打上聖潔的一炮。
伊淮說:“先生,無論你去哪兒,我都會來找你的。”
陳立果此時的思維已經炸成了天邊的一朵煙花,所以他聽到伊淮這句話時,完全沒有多去想其中隱藏的含義,想的最多的是:別來了,草履蟲沒菊花,來了也是白來。
伊淮看著陳立果眸子裏的光黯淡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才讓他的先生有了這麼激烈的情緒波動。
陳立果說:“伊淮,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伊淮說:“嗯。”
陳立果說:“所以,你好好待沈又菱。”
伊淮本以為陳立果是想讓自己放過他,卻沒有料到陳立果突然提起了沈又菱。
伊淮說:“我當她是我的親妹妹。”
陳立果心中你還當我是你乾爹呢……嗯,乾爹?這個稱呼是直接將他的用途直接描述了出來麼?
乾爹,乾爹,爹是用來……
陳立果頓時被自己的思考路線嚇到了,他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到當初的純潔,要知道他當時聽一個黃色笑話都要反應三天才能反應過來,至於現在——人家才說一句話,他就知道人家要將的黃色笑話內容是什麼了。
伊淮說:“我會讓先生幸福的。”
陳立果高深莫測的看了伊淮一眼,嘴裏發出一聲輕笑。
伊淮只當他在嘲諷自己,並未將之放在心上。
結果一周後,他就被沈又菱用一把槍指在腦袋上。
大家評論不要出現敏感字眼,也不要吵架,看見挑事的放置PLAY,別去頂成話題樓。
作者有話要說: 嘎哈是東北話幹啥的意思。80
☆、第81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十)
“伊淮,你到底對我爸爸做了什麼?!”沈又菱的槍重重的抵在伊淮的額頭上,她的眼睛裏全是熊熊怒火,看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恨不得直接摳下扳機。
面對死亡的威脅,伊淮面色平靜,他淡淡道:“沈又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沈又菱說,“當初爸爸生那種奇怪的病,是不是也是你搞出來的?”
伊淮冷漠的看著沈又菱。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沈又菱看著伊淮冷漠的表情,整個人幾乎都要被氣瘋了,她說,“我爸十幾年來到底對你如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呢?你就是這麼報答他對你的好?伊淮,你可以啊!狼心狗肺也不過如此吧。”
伊淮沈又菱的眼神裏有些微微的不屑,但他居然選擇了繼續刺激沈又菱,面帶微笑道:“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沈又菱聞言舉起手就用槍托重重的砸了伊淮的頭。
伊淮的額頭上被砸出一個傷口,獻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最後從下巴滴落。他垂了眸子,睫毛也跟著顫了顫——若不是沈又菱親耳聽到他剛才說了什麼,恐怕看見他的樣子,也會覺得無辜。
伊淮無辜麼?他怎麼可能無辜!
沈又菱想起了沈煜城身上的那些痕跡,她很難去思考自己的父親到底因為眼前這個看似無辜的人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和侮辱。
被砸的滿臉是血伊淮卻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沈又菱心中全是煩躁,她說,“再他媽的笑老娘一槍崩了你!”
伊淮說:“沈又菱,你開槍啊。”
沈又菱瞪圓了眼睛。
“開槍吧。”伊淮笑的溫柔,猶如一隻在海霧之中誘惑船員的水妖,他說,“你殺了我,你爸爸就能自由了。”——才怪。
沈又菱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敢?!”
伊淮歪了歪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還指在他額頭上的槍管:“我知道你敢的。”
他說完這句話,沈又菱的眼前竟好似出現了幻覺,她居然聽到了一聲槍響,伊淮的頭好像一個踢壞的西瓜,直接爆炸開來。
鮮紅的血液四處飛濺,濺的她滿臉滿身都是,沈又菱呆立原地有些傻了。
然而這些幻覺不過刹那間的功夫,等她再此反應過來,發現原本握在自己手裏的槍,竟被伊淮捏在手裏把玩。伊淮還是坐在沈又菱的面前,保持著那淡然的模樣。
沈又菱露出愕然之色,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又菱。”伊淮冷漠的說,“我有時候真的特別羡慕你。”
沈又菱恨恨的看著伊淮。
“你看看,你多幸福。”伊淮說,“先生把你當做寶貝,捧在心口疼,你要什麼便有什麼,他捨不得你沾上其他的顏色。”
沈又菱說:“伊淮——”
伊淮繼續道:“可是我就不一樣了,我本來就是泥裏來的,就算用亂七八糟顏色給我上色,也沒有關係——因我本來就是黑的。”
沈又菱說:“你怎麼做到的?剛才那些幻覺……”
伊淮根本不回答沈又菱,沒人可以讓他回答自己不想答的問題。
他站起來,淡淡道:“至於我和先生,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是自願的呢。”
沈又菱臉色煞白,她說:“怎麼可能是自願的——爸爸又不喜歡男人!”
伊淮說:“先生不喜歡男人,為何這麼多年來,都不給你找個母親?”
沈又菱說:“那是因為爸爸疼我!”
伊淮冷冷道:“可笑。”
沈又菱說:“你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把爸爸還給我,不然我總要想辦法殺了你!”
伊淮說:“既然你那麼自信,同先生對質一次可好?”
沈又菱完全沒想到伊淮居然能說出這話來,她說:“對質?”
伊淮漫不經心道:“對啊,讓先生親口告訴你,他到底喜不喜歡男人。”
沈又菱說:“就算我爸說喜歡,也可能是你威脅他的!”
伊淮笑道:“傻姑娘,先生會不會被人威脅,難道你還不知道?”
沈又菱抿著唇不說話,眼神之中全是狐疑。
伊淮說:“或者,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同先生確認。”
沈又菱略有遲疑,但在伊淮坦然的目光下,她還是撥通了沈煜城的電話。
陳立果正窩在家裏看電視,基本淪為遊戲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是自己寶貝女兒的電話,就開心的接起來:“喂。”
沈又菱道:“爸……”
陳立果嗯了聲。
沈又菱遲疑道:“你、你現在在幹什麼?”
陳立果說:“休息,怎麼了?。”
沈又菱輕輕道:“爸,你和伊淮,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一陣沈默,沈又菱看了伊淮一眼,發現伊淮似乎非常不關心電話裏沈煜城的反應,反而開始漫不心經的拿出檔夾開始準備做事了。
“什麼怎麼回事。”陳立果的聲音很穩,“你什麼意思。”
沈又菱說:“爸,若是他對你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現在就在他的辦公室”她說完這個,又補充了一句,“他已經被我制服了。”
伊淮也不介意沈又菱撒謊,反而露出一個笑容。
沈又菱看著伊淮的笑容,竟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心中發涼。
“胡鬧。”出乎沈又菱的預料,電話那頭聽到伊淮被制服的消息,居然一點也不開心,語氣反而變得嚴肅起來,他道,“又菱你不要亂來!”
沈又菱愣了,她道:“爸……”
“我和伊淮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沈煜城的聲音還是那麼穩,穩的讓沈又菱心中的惶恐變成了平靜,他說,“你不要摻和進來。”
沈又菱說:“爸,我能幫你……”
“你根本不懂。”沈煜城道,“回去吧,別給伊淮惹麻煩了。”
他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沈又菱露出失魂落魄之色,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
然而伊淮卻早就料到了結局。沈煜城怎麼可能捨得,怎麼可能捨得讓他的寶貝女兒摻進這件事。
就算咬碎了牙,就算是硬撐下去,沈煜城也不會在沈又菱面前露出半點弱勢。
沈又菱滿目茫然,神色恍惚。
伊淮道:“回去吧。”
沈又菱說:“你、你真的沒騙我?”
伊淮笑了:“我可能騙你,你爸爸總不會騙你吧。”
沈又菱還是不信,但是事實就這麼殘酷的擺在她的面前,容不得她的質疑。
伊淮卻道:“婚禮準備在什麼時候?”
沈又菱看了伊淮一眼,遲疑片刻後才道:“大學畢業。”
沈又菱還在上課,但伊淮卻已經休學了,他說:“記得多發些請帖。”
沈又菱咬了咬牙,步履蹣跚的走了。
伊淮看著沈又菱離開,在沈又菱出了屋子後,他才慢慢的掏出手機,給沈煜城去了個電話。
和沈煜城接沈又菱電話的熱情不同,伊淮的這通電話足足打了三次,沈煜城才接起來。
“先生。”伊淮說,“又菱走了。”
沈煜城問道:“她沒受傷吧?”
伊淮說:“又菱一進來就用槍指著我的頭,還將我的頭砸了個窟窿,先生開口的第一句話卻問的是她有沒有受傷?”
沈煜城沈默了。
伊淮有些難過的說:“先生真是偏心。”
兩人沈默半晌,沈煜城艱澀的聲音傳來,他說:“不要動又菱。”
伊淮說:“先生拿什麼來換?”
沈煜城不說話。
伊淮說:“我突然好想見到先生。”
電話就此掛斷,伊淮看著手機螢幕,露出一個甜蜜無比的笑容。
陳立果窩在家裏和伊淮打電話。他發現這大兄弟的精神狀態真是越來越不對勁,打個電話的語氣都像懸疑片裏的殺人狂。
陳立果掛了電話後,抖了抖,和系統說:“統兒,又菱的命運完成度咋樣了。”
系統說:“沒動。”
陳立果這才信她沒有受傷,他松了口氣,然後道:“我怎麼覺得伊淮越來越不正常了啊……”
系統說:“為什麼?”
陳立果說:“他剛才說話那語氣!我都能想像出他臉上的表情!”
系統說:“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出現了什麼BUG,建議你直接離開。”這是他的直覺,雖然系統裏沒有顯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總覺得好像這個世界非常的……奇怪。
陳立果說:“就快滿了啊,我都過了十幾年了,再忍忍,再忍忍。”
系統也沒有再勸。
伊淮說他迫不及待的想和陳立果見面,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就出現在了家裏。
他的額頭居然真的被沈又菱打傷了,還能看到其上醒目的血跡。
伊淮進屋子,脫掉了外衣,低低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坐在沙發上,沒理他。
此時屋子裏開著暖氣,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伊淮走過來,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半跪在陳立果面前。
陳立果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後看見伊淮的下一個動作居然是彎腰把他的腳從拖鞋裏取了出來,用臉貼上去感受了一下溫度。
“先生的腳好冰。”伊淮說,“為什麼不穿襪子?”
陳立果心中的悚然之感更甚,他說:“不想穿。”
伊淮說:“不穿襪子,容易生病的。”他這麼說著,眉宇之間透出些憂愁,好像那種疼愛陳立果,可是又拿陳立果沒辦法的模樣。
陳立果冷冷道:“不用你管。”
伊淮說:“先生喜不喜歡這地毯?”
這話題起的莫名其妙,這地毯前兩天才換,據說是伊淮特意從K國買回來的羊毛毯子——陳立果倒是沒覺得有哪里特別,只是踩上去挺軟挺舒服的。
伊淮說:“這毯子躺上去可舒服了,先生想不想試試?”
陳立果這種駕照幾十年的老司機怎麼會聽不懂伊淮的隱喻,他一聽差點露出躍躍欲試之色——總算是忍住了,他道:“伊淮,你真是個瘋子。”
伊淮聞言露出委屈的表情,他說:“先生說我瘋,那我便瘋了吧。”
他這麼說著,又低頭親了親陳立果的腳背。
陳立果發現伊淮對他的這雙腳有著異于常人的興趣,雖然他的腳的確是長得挺好看的,白白淨淨指甲圓潤,腳踝也十分精緻——但是這並不代表,陳立果能接受他親了腳之後,再和自己接吻。
陳立果:“這是一個有味道的吻。”
系統:“……”
陳立果說:“唉,他就不能把順序改一下麼?”先親親嘴唇,再親親腳不挺好的。
系統:“……”
陳立果說:“統兒你咋不說話。”
系統說:“你說什麼?我剛才在聽金剛經沒聽見?”
陳立果:“……”和系統的愛情沒了,親情也要走到盡頭。
伊淮抱起陳立果,鄭重的把他放到了地上。
陳立果再次出現了之前那種渾身無力的情況,他抿緊了嘴唇,眉目之間是一派的屈辱和冷淡。
在溫暖的屋子裏,柔軟的地毯上,伊淮慢慢褪去了陳立果的衣物,二人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
陳立果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甚至混混沌沌,感覺自己好似一個在母親子/宮裏的嬰兒。
伊淮舔掉了陳立果鼻尖的一顆汗珠,他道:“先生舒服麼?”
陳立果沒吭聲。
伊淮說:“先生一定覺得舒服的。”
陳立果覺得這地毯是真的很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床還要舒服——電視機裏還放著迴圈播放的新聞,他被摟進了伊淮的懷裏。
伊淮抱著陳立果,說:“第一眼見到先生的時候,我就好喜歡先生。”
陳立果腦子裏全是漿糊,他隱約記得他和伊淮是幾歲見面的,聽到伊淮這麼說,不得不感歎著小子居然這麼小就這麼禽獸——嗯,他的眼光果然不錯。
伊淮說:“先生漂亮的好像畫本裏的神仙。”
陳立果心說:繼續誇,不要停。
伊淮說:“又菱說她大學畢業就結婚。”
陳立果的眸子閃了閃,他沒想到他家妞兒居然這麼急,明年她大學就畢業了,自己肯定還能參加她的婚禮。
伊淮說:“先生到時候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
陳立果聽著聽著幾乎快要睡著了。
伊淮看著陳立果疲憊的睡顏,眉宇之間全是濃濃的溫柔,他抱起陳立果去浴室裏洗了個澡,然後叫下人把那張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地毯換了——這地毯他買了幾百張一模一樣的,已經足夠用很多年了。
伊淮想要對先生做的事還有很多,但他們的時間也很長,所以並不急——可以一個個的試。
陳立果不得不感歎年輕人真是腎好,簡直要把他的老胳膊老腿折騰斷了。
他本以為昨天是伊淮心血來潮,卻沒想到這小子好像被沈又菱刺激到了,因為今天他又把陳立果往窗戶邊上帶——
陳立果貼在那玻璃窗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他知道這玻璃窗不是單面的,若是外面有人,只要抬起頭就能看見他們在做什麼。
“伊!淮!”陳立果咬牙道,“你不要太過分!”
伊淮說:“先生害羞了麼?”
陳立果說:“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伊淮低低的笑了,他說:“先生再緊些,就把我殺掉了。”
陳立果又羞又惱,簡直要咬碎一口牙。
伊淮又說了些葷話,直到把陳立果逗弄的耳朵通紅,才笑道:“沒想到先生在這種事情上,這麼純情。”
陳立果伸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伊淮也不介意,偏過頭來就吻住了陳立果的唇。
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
系統以為他只要念一天的經就好,然後過了一周,系統覺得一周也差不多了,然後過了一個月,系統心想一個月是極限了吧,然後到了四十天。
等系統的世界再次清淨的時候,他和陳立果差不多都廢了。
陳立果半身不遂,系統已經可以熟練的背誦金剛經。
伊淮被沈又菱刺激的太狠,於是所有情緒都發洩到了陳立果的身上。
陳立果被他釀釀醬醬,翻來覆去,打開了一扇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陳立果:“啊,好像身體被掏空。”
系統:“……”
反正回憶過去,陳立果覺得自己只有在末日那個世界裏,才這麼浪過。可最大的問題是,末日有泉水,這裏沒泉水啊,陳立果到後面已經到了一種,看到伊淮就瑟瑟發抖,兩股戰戰的地步了——雖然他硬撐著沒有表現出來,但靈魂已經徹底被伊淮做怕了。
伊淮一進屋子,便看到他的先生身體僵了僵。
他微笑著叫了一聲:“先生。”
陳立果根本不看他。
伊淮說:“我給先生買了些東西。”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陳立果,聽見東西兩個字早就高興的跳起來了,但是現在的他不行,他聽到玩具二字,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玩了,大兄弟,再玩真的要死人的。
伊淮說:“先生會喜歡的。”
陳立果的餘光看去,發現他誤會伊淮了——他手裏拿著一個漂亮的耳釘。
伊淮說:“先生戴上去一定很好看。”
陳立果面露厭惡之色。
伊淮無視了陳立果的拒絕,為陳立果打上了耳釘,那耳釘是一顆小小的紅色鑽石,和陳立果白皙的肌膚非常相配。
伊淮說:“我想和先生過一輩子。”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陳立果也嘗試過逃跑,可伊淮對他的防備實在是太深,看著他的人足足有三十幾個——他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而他聯繫外界的方式,也被人監視著,比如某天他想發一封郵件給舊部,正準備按發送鍵,那電腦就直接斷了網。
然後晚上伊淮直接回來好好的教訓了他一頓,直到他開始低低啜泣不住的求饒,伊淮才說:“先生,你若是想聯繫別人,我可是會吃醋的。”他說的委婉,但陳立果不可能不懂。
那一次陳立果足足三天才下床,他和系統都習慣了這種麻木的生活,系統還向陳立果介紹了各類經書,並且推薦陳立果學習其中一些效果比較好的。
陳立果說:“念了伊淮就不上我啦?”
系統說:“你的精神可以保持純潔。”
陳立果說:“精神純潔菊花就不痛了?”
系統說:“你再廢話下個世界就把你菊花封了。”
這是系統第一次這麼粗暴,陳立果真心的表示希望不是最後一次——啊,好爽,用力,不要停。
系統如果知道陳立果怎麼想的,估計會想親手閹掉陳立果——雖然他已經在想了。
陳立果過著沒羞沒躁的日子,時光流逝的飛快。
一年後,陳立果收到了沈又菱的婚禮請帖。
這一年間,他們父女二人見過幾次面,但每一次伊淮都在場。
陳立果為了讓沈又菱安心,只能表現出自己是自願的。
沈又菱雖然心有懷疑,且旁敲側擊了許多次,甚至還偷偷給陳立果遞過紙條,但全然沒有回應。
就好像真的是她誤會了她父親和伊淮的關係。
於是一年過去,沈又菱大學畢業,眼見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請貼上還帶著些香氣,陳立果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旁邊。
伊淮溫柔道:“既然要去參加婚禮,過幾天先生和我去裁幾套西服吧。”
陳立果淡淡的道了聲好。
伊淮滿意的笑了,這一年來,他的先生從激烈的掙扎,逐漸變成了沈默的接受,甚至於偶然的迎合。
這種變化伊淮全然看在眼裏,他湊過去親親陳立果的嘴角,道:“先生晚上想吃什麼?”
陳立果道:“隨便。”
伊淮說:“那我就做先生最喜歡吃的醋魚吧。”
陳立果看著伊淮出了臥室,拿起請柬輕歎一聲。
事實上這一年來,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還在繼續往上漲,雖然漲的很慢,但到底是證明了她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她也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婚禮當日,陳立果自然也出現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沈又菱舉辦的是最傳統的婚禮,她似乎也清楚,她的父親就想看見她平平安安一輩子,無痛無災,子孫滿堂便是幸福。
然而沈又菱卻想哭。
雖然沈煜城的態度表達的非常明顯,可是即便到了今天,她卻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自願和伊淮在一起的。
沈又菱用了很多手段,都沒有從陳立果那裏獲得答案,而今天她要做最後一次嘗試。
沈又菱給伊淮和陳立果都敬了酒,她穿著一襲白紗,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綻放出了屬於女人的最美時刻。
沈又菱說:“爸爸,你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陳立果聽了淺笑:“小心你丈夫吃醋。”
沈又菱說:“他哪里敢吃醋。”
陳立果笑了笑不說話。
儀式結束,酒宴開始。
陳立果作為一個嫁女兒的岳父,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
伊淮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陳立果緩緩搖頭,他道:“我去趟廁所。”
伊淮點頭說好。
陳立果到了廁所,開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點,他洗完後扯出紙巾正準備擦乾淨,餘光卻看見一個人影進了廁所,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你——”陳立果正欲說什麼,卻發現這人居然是沈又菱,只不過她換下了一身婚紗,穿上了簡練的男裝,她說:“爸爸,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機票和證件——你現在就可以出國。”
陳立果沒想到沈又菱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竟是呆住了。
沈又菱伸手握住陳立果的手,她哽咽著說:“爸爸,我真沒用。”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
“傻姑娘。”陳立果失笑,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又菱的頭,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
沈又菱呆呆的看著陳立果。
“我是自願的。”陳立果把擦幹了水的紙,扔進了垃圾桶,語氣平淡道:“你就不要擔心了。”
“爸,你真的沒有騙我?”沈又菱還是一臉不信,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討厭同性戀的父親,居然會自願和伊淮在一起。
“嗯,沒騙你。”陳立果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呢……還不快出去換了這衣服。”
沈又菱還有點沒緩過來。
“你也大了。”陳立果說,“別讓爸爸操心了。”
沈又菱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叫了一聲爸。
陳立果道:“去吧。”
然後沈又菱便出去了,陳立果站在廁所裏,片刻後輕聲道:“你滿意了麼?”
一個本該坐在酒宴上的人從廁所的拐角處走進來,他說:“先生真是疼又菱。”
陳立果的神色之中帶著濃濃的疲憊,他就知道伊淮就不可能放心他一個人來,況且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伊淮提供的,有沒有監聽器都是個問題。
沈又菱這傻姑娘就這麼直接過來——若是陳立果真的答應了她,恐怕下一幕戲碼就是自己在沈又菱面前被伊淮侵犯。
陳立果說:“走吧。”他說著就想出廁所,哪知卻被伊淮抓住了手。
陳立果眉頭皺起看向他,看見伊淮一臉笑容。
伊淮說:“我想要先生了。”
陳立果臉色瞬間煞白,他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伊淮說:“先生不可以拒絕我。”
陳立果的心沉了下去。
婚禮的後半段,沈又菱都沒有看見陳立果,她以為陳立果是因為不舒服回去了,還拿出手機給陳立果打了電話。
而此時某個地點,伊淮低低的笑著,他說:“先生,是又菱的電話呢。”
陳立果氣息不勻,他咬牙切齒道:“掛了。”
哪知他這話一出口,伊淮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沈又菱說,“爸,你在哪兒呢?怎麼沒看見你?”
陳立果咬牙道:“我、我不舒服回去了,唔!嗯!”
沈又菱聽到陳立果的聲音非常奇怪,但並未多想,她道:“那爸爸好好休息。”
電話直接斷開。
伊淮親了親陳立果汗濕的鬢角,他道:“先生被嚇到的時候……好舒服。”
陳立果的目光放空,好像透出這間廁所看到了遙遠的星辰和天空,他眼前有白光炸開,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陳立果第二天才醒,他醒了之後,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前一天到底怎麼了。
此時那個罪魁禍首還在睡覺,長長的手臂死死的摟著陳立果的腰。
“先生醒了。”伊淮的聲音懶懶的,他說:“昨晚先生好熱情……”其實他知道,後面的時候陳立果已然有點神志不清了,不然也不能按照他的要求,說出那些平日裏絕不可能說的話。
陳立果白皙的面容上浮現了些許紅暈,他說:“伊淮,你給我適可而止。”
伊淮很不要臉的說:“不要。”
陳立果:“……”
伊淮說:“先生那麼喜歡,卻非要裝作不喜歡的樣子。”
陳立果說:“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了?”唉,他的確是挺喜歡的,估計不喜歡的那個只有被馬賽克支配的系統……
伊淮說:“哼,明明就喜歡。”他說的語氣有點委屈,這模樣不知怎麼的,竟是讓陳立果想起了陳系……
他養過的孩子,就好像只有伊淮和陳系了……
陳立果懶得和伊淮扯,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洗澡穿衣服。
伊淮突然說了句:“先生,如果你不逃跑,我就不關你了好不好。”
陳立果聞言動作一頓。
伊淮說:“我也不想把先生關起來。”
陳立果冷笑著扭頭,看著他道:“但是?”
伊淮說:“但是誰叫我對先生不放心呢,先生那麼好看,要是出去唄哪個狐狸精拐走了,我該怎麼辦。”
陳立果心說我哪里來的力氣去找狐狸精,對付你都已經是擠了又擠,差點沒斷根……
伊淮說:“我要等先生足夠喜歡我。”
陳立果心說,親愛的,你或許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因為我們有個封建的家長,名字叫系統。
陳立果進去洗澡的時候,和他家家長商量,開口就是:“爸。”
系統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你腦子被做壞了嗎?”
陳立果說:“親爸!你覺得我答應伊淮,會崩人設嗎?”
系統說:“你要是對他說你喜歡上他了,那肯定是會崩的。”
陳立果:“爸,那可是你兒媳婦,沒得商量了?”
系統:“兒子,不是爸不通情達理,判定就是這樣。”
陳立果:“……”得,爸也認了,還是得繼續演。
系統說:“兒子,你可千萬別對他動心啊,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立果:“誰是你兒子了,我沒有你這麼個不中用的爸!”
系統:“……”這王八蛋翻臉比翻書還快。
陳立果和乾爹交涉勿忘,失落的從浴室裏出來。
伊淮坐在臥室裏正拿著手機玩,陳立果過去一看,發現他在玩俄羅斯方塊。
伊淮說:“洗完啦?”
陳立果擦著頭髮沒說話。
伊淮說:“嗯……那我去洗了。”
他放了手機,也進了浴室。
陳立果看著伊淮放在床鋪上的手機,忽然有點好奇,伊淮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不設防的模樣,這模樣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陳立果說:“我覺得我得好好對伊淮,要是一槍把他崩了,我也要進監獄。”
系統:“……”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他道:“你看看,我要是進監獄了,那沈又菱的完成度肯定滿不了啊。”
系統:“……”
陳立果說:“爸,你覺得呢?”
系統冷漠臉:“我沒有你這種不爭氣兒子。”
陳立果:“……爸,你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系統:“……”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為什麼會和這種辣雞宿主發生這樣的對話,好像有什麼奇怪東西要從他的身體裏蘇醒了。
陳立果:“爸?”
系統說:“你再廢話,我立刻就讓你穿下一個世界。”
陳立果:“……爸,你好凶,不過人家好喜歡。”
系統:“……”他好煩!!!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名字叫做陳立果的奇怪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記得和諧,和諧,和諧,和諧。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啊光光光。
☆、第82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十一)
總而言之,陳立果在沈又菱結婚之後,和伊淮過上了很長一段沒羞沒躁的日子。
陳立果沉浸在愛和和諧的海洋裏,深深感到這十幾年的等待完全是有意義的。系統離看破紅塵,坐化出家,不過只有一步之遙。
陳立果吃飽喝足,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傷春悲秋:“今天的風兒,也有些喧囂呢。”
系統:“……”
伊淮這時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陳立果坐在陽臺上發呆。
此時正是三月,春意漸濃,萬物復蘇。
陳立果穿著一身唐裝,眼睛半閉著,肌膚白皙,烏黑的發絲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美的好像一副畫。
伊淮眼裏含了些笑意,他走過去,彎下腰,輕輕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並未動,嘴裏隨意應了聲。
伊淮說:“又菱來了消息,說她懷孕了。”
陳立果聽到這話,平日裏向來冷淡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控制不住的喜色,他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伊淮道:“已經三個月了。”
陳立果說:“我要去看看她。”
伊淮說:“好,我為先生安排。”
陳立果看著伊淮離開,便聽到系統說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又往前走了一點。
陳立果說:“嘿!孫子!”
系統:“……”總感覺陳立果這王八蛋在叫他孫子。
陳立果說:“我也能當爺爺了!”
系統:“……”這他媽就是叫他對不對?
陳立果說:“你不高興嗎?統統?”
系統說:“我高興什麼?”
陳立果說:“你離馬賽克又遠了些啊。”
系統心中冷笑,他每個世界都是這麼想的。
沈又菱在結婚之後,便同她的丈夫移居國外。雖然她在走時千不舍萬不舍,但伊淮卻雷厲風行的幫她辦好的移民的手續。
沈又菱說爸爸你也和我一起去吧,國外還能同性結婚呢!
陳立果只能回答:“國內那麼多事,我哪里放得下。”陳立果一說出這話,伊淮就在旁邊笑的跟個變態一樣,牽著陳立果的手還撓了撓陳立果的手心,被陳立果狠狠的瞪了幾眼才作罷。
沈又菱其實在內心深處依舊懷疑著伊淮和陳立果的關係,但奈何陳立果就一口咬死了他是自願的,沈又菱也拿他沒法子。
伊淮說:“去吧,再晚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沈又菱不舍的給了陳立果一個擁抱,她說:“爸,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離開,伊淮握著陳立果的手微微用力,他說:“先生真是疼又菱。”他哪里會不知道陳立果堅持讓沈又菱移民的意思。無非就是怕這邊出了什麼事,牽連到她身上而已。
伊淮說:“不過先生也不要擔心,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把氣撒在沈又菱身上的。”
他這話說的輕巧,若陳立果真的動手幹掉了伊淮然後進了監獄,這輩子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估計都滿不了了。
伊淮說:“先生,我們回家吧。”
陳立果面無表情,冷冷的想,那哪里是他的家,那分明就是——他的天堂,哈哈哈哈,走走走,好幾天沒和諧了。
到家後,生氣的伊淮抱著陳立果就胡來了幾次。
伊淮現在正是年輕精力旺盛的,陳立果卻已接近四十,雖然正值壯年,但到底是經不住伊淮想盡法子的折騰。
最後他被伊淮按在床上的時候,只能咬著牙啞著嗓子說夠了。
伊淮還在撒嬌,他道:“先生,今天都沒有把你從頭親到腳呢。”
陳立果聞言身上一顫,低低道:“我……受不住了。”
伊淮就喜歡他的先生這麼說話,他的先生平日裏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唯有這時候,才捨得同他說幾句軟話,有時候心情好了,還能回應幾下。
伊淮說:“先生,又菱走了,你還有我呀。”
陳立果神色疲憊,並不回答。
伊淮說:“先生想要什麼,我便給先生取來。”
陳立果淡淡道:“我想走。”
伊淮說:“除了這個。”
陳立果冷笑一聲,他道:“除了這個其他東西我難道自己取不來?”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陳立果總算搞明白了伊淮是怎麼收編他的部下的。
這混蛋根本就是開了外掛,想讓人睡覺就讓人睡覺——誰能打的過他?
陳立果當時知道的時候,立馬找系統投訴,他說:“你們還給NPC開後門的啊?”
系統說:“這絕對是個BUG!”
陳立果說:“你們程式師呢?”
系統說:“這是原世界的BUG——我們這種外入程式是解決不掉的。”
陳立果一聽,就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系統:“……”所以其實你是來打探消息的?
反正總而言之,人家伊淮現在是主角,開了金手指,陳立果這個打醬油的炮灰,基本是沒有反抗的希望了。
陳立果對於這個世界的走向很滿意,非常滿意,極其特別的滿意。
陳立果:“是誰,把我送到這個世界來~”
系統:“……”
陳立果:“是那可愛的系統,系統~”
系統:“……”我弄死你。
在沈又菱走後,陳立果徹底放鬆了自己,天天不是像只沒了骨頭的鹹魚一樣躺在沙發上,就是和伊淮翻雲覆雨沒羞沒躁。
也不知是不是沒羞沒躁的運動量過大,最神奇的是陳立果不但沒有變的瘦弱,身體還變的更加結實柔軟,某些他看著都疼的姿勢,居然也能做到。
陳立果說:“人體太神奇了,我也想到過自己也能這麼厲害。”
系統完全不知道陳立果在說什麼,如果他現在能呈現人類的形象,那一定是面黃肌瘦,兩眼失神,嘴裏還在念著經。
總的來說,陳立果這段時間是過的真的很好,在聽到沈又菱懷孕了的消息後,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沈又菱移民去了L國,那裏氣候非常好,全年二十多度,除了雨天多一點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伊淮帶著沈煜城去L國看望懷孕的沈又菱,他也沒有給沈又菱提前打招呼。結果沈又菱在開門看到陳立果的時候,激動的一下子就撲進了陳立果的懷裏。
“爸!!!”沈又菱高興極了,抱著陳立果不肯撒手,一個勁的撒嬌。
陳立果皺眉:“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
“我看到你太開心啦。”沈又菱笑眯眯的,“你來這裏怎麼不提前和我說,我也好準備一下呀。”
陳立果道:“有什麼好準備的。”
沈又菱說:“當然要準備了,你看我頭髮都沒洗。”
陳立果拍拍她的腦袋,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沈又菱直接無視了站在陳立果身後的伊淮——事實上自從在知道伊淮和陳立果在一起了後,她就對伊淮沒什麼好臉色,覺得是伊淮這個小妖精勾引了自己的父親,嗯,事實也的確如此。
伊淮也不介意,走在後面還順手帶上了門。
陳立果進來後觀察了一下沈又菱的住所,發現住的地方不比家裏差,心中的擔憂也算略微放下。
沈又菱興奮的完全停不下來,和陳立果說了好多自己在這邊的見聞,她又問陳立果想不想一起過來住。
陳立果說:“爸爸老了,走不動了。”
沈又菱嘟囔著說:“爸爸才沒老呢。”
陳立果笑笑不說話。
兩人看了沈又菱,雖然沈又菱極力邀請他們多住幾天,但他們二人都不想多待。於是上午來,下午走,之吃了一頓午飯。
在回去的飛機上,伊淮突然來了句:“要是先生能給我生個孩子該多好。”
陳立果被他嚇了一跳,他說:“你在發什麼瘋。”
伊淮的語氣有些落寞,他道:“若是先生有了孩子,一定不會想著離開我了……”
陳立果耳根有點發紅,他咬牙切齒:“神經病。”
伊淮有苦惱道:“都這麼久了,先生還沒懷上孩子,是我不夠努力麼。”
陳立果懶得理伊淮。
結果晚上的時候,伊淮果然更加努力,努力完了之後還用個東西把陳立果某個部位塞上,說的理由振振有詞:塞上了流不出來,就更容易懷孕了。
陳立果被他折騰的差點沒吐血,滿臉羞憤之色。
伊淮說:“先生加油呀,又菱比我們晚那麼多結婚,都有孩子了。”
陳立果腦子不太清醒,居然冒出來了一句:“生孩子還不是看男人的基因!”
伊淮委屈道:“對,都怪我,以後我會更努力的。”
陳立果:“……”伊淮我給你說,你這樣的在晉江是要被舉報的你知道嗎?
伊淮笑的甜蜜蜜,他喜歡這樣的先生——只有在這時候,他的先生才是鮮活的,就好像他們兩個真的在談戀愛。
陳立果疲憊極了,被伊淮摟入懷中一動不動。
伊淮親吻著陳立果的發梢,說:“先生,我真捨不得你。”
陳立果昏昏沉沉不知道伊淮在說什麼,片刻之後就睡了過去。
又過了幾個月,沈又菱的產檢報告出來了,說她懷的居然是對雙胞胎——這消息出來後大家都特別高興。
陳立果從來沒做過爺爺,自然也感到十分的興奮。
伊淮態度倒沒什麼變化,只是給沈又菱送了不少補品過去。
伊淮的確是個天才,有他坐鎮沈家,幾乎就沒有出過什麼大亂子,底下的人安安分分。沈煜城的那些親戚一開始還想抗議,但被伊淮整治了幾次後終於老實了。
陳立果對此表示喜聞樂見。
伊淮還問陳立果這麼處理他會不會生氣。
陳立果聞言心中冷笑,氣什麼啊氣,要不是怕崩人設,他早就把那群人灌了水泥沉進海裏去了。
沈又菱的預產期是一月份,天氣最冷的時候。
當然,她所在的國家還好,只不過國內又下了場大雪。
下雪那天伊淮給陳立果做了頓羊肉火鍋——清湯的,陳立果已經為了自己部位好受點,戒了辣椒挺久了。
羊肉湯鮮美,裏面的菜也新鮮,伊淮說是才摘下來的。
陳立果吃的有點開心,他覺得伊淮其實人不錯,除了選男人的眼光差了點外,一切都很完美。
伊淮說:“我想和先生過一輩子。”
陳立果的手頓了頓,淡淡道:“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
伊淮說:“我知道啊。”
陳立果笑笑不說話。
伊淮說:“先生還是討厭我麼?”
陳立果挺想說我不討厭你,但是我也不能喜歡你,但他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伊淮見狀,並不覺得失望,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就已經是對他來說最好的事情了。
沈又菱孩子出生的時候,陳立果和伊淮都去了醫院,和沈又菱的丈夫一起等著。
幾個小時後,醫生說母子平安,是對龍鳳胎。
陳立果喜上眉梢,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然而伊淮卻很是吃味,他嘟囔著,明明那麼努力了,先生就是不肯懷上。
陳立果扭身瞪了他一眼,伊淮卻露出無辜的表情。
被護士推出來的沈又菱滿臉是汗,臉色慘白,但到底是身體素質好,她生完後還和陳立果說了幾句,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孩很健康。”醫生說,“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陳立果看著那兩張紅彤彤的小臉,心中竟是有些酸澀,他說:“嗯,好,長得和又菱……真像。”
伊淮站在陳立果身側,握緊了他的手。
第二天沈又菱醒過來,叫陳立果給孩子取名字。
陳立果卻拒絕了,他說:“你們自己想吧,我不取。”
“爸。”沈又菱還想再勸。
陳立果的態度卻很堅決,他說:“不取。”
沈又菱有些不開心,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父親這麼固執的不肯給孩子取名字。看他的樣子,也挺喜歡這兩個孫兒的啊。
陳立果摸了摸小孩的臉,和他想像中的一樣,軟的跟水豆腐似得。
陳立果看見沈又菱腦袋上的命運完成度慢慢的往前爬,過了九十,到了九十五,又到了九十八。
她看向孩子的眼神裏,是初為人母的喜悅,就連站在她身側的陳立果,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陳立果在沈又菱那邊住了三天,這才回國。
伊淮明顯感覺到陳立果的情緒很低落,他以為陳立果是想念沈又菱的,還問他想不想也移民過去,和沈又菱做個鄰居。
陳立果卻搖搖頭,淡淡道:“我不行了,太老了。”
伊淮說:“先生明明還那麼年輕,哪里老了。”
陳立果說:“心老了。”
伊淮聽著難受,抱著陳立果不肯撒手。
沈又菱婚姻幸福,移民國外,還生了一對龍鳳胎。怎麼看也是人生贏家,於是命運完成度緩慢的達到一百,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陳立果以為他還會在這個世界待上好幾年,結果他接到了沈又菱的電話。
沈又菱在電話裏說,兩個娃娃的周歲宴要到了,讓陳立果過來參加。
陳立果說:“好。”
沈又菱沈默了一會兒,問陳立果:“爸爸,你幸福麼?”
陳立果笑了笑,他說:“幸福啊。”
沈又菱哽咽了一聲,她說:“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陳立果說:“嗯。”
沈又菱說:“知道你好,我就放心了。”這幾年她一直在偷偷的叫人調查,害怕伊淮對陳立果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但調查的人給她反饋的資訊都是這兩人過的挺和諧的,幾乎連吵架都沒有,於是她也漸漸放下了心。
陳立果說:“你不要擔心我,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沈又菱重重的嗯了一聲。
兩人說了些其他的,這才掛斷了電話。
結果電話一斷,系統就說:“完成度滿了。”
陳立果一愣。
系統說:“準備走吧。”
陳立果想了想,給伊淮去了條短信,叫他好好保重,自己並不怪他。
系統說:“有這個必要?”
陳立果深沉的說:“拔吊無情是要造報應的。”
系統:“……”
他說完,看著頭頂上的藍天,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伊淮收到短信的第一時間,就往家裏趕。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當伊淮小心翼翼的推開陽臺的門,輕聲喚著先生,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的先生坐在椅子上,還穿著自己給他挑的灰色毛衣,好像只是睡了過去。
伊淮道:“先生,別睡了。”
手是冰的,臉也是冰的,除了沒有呼吸,沒有溫度之外,眼前的人同平日裏沒有任何區別。
伊淮跪在了地上,他說:“先生,我錯了。”
沒人說話,更沒有人罵他。
“先生。”伊淮說,“你就原諒小淮一次吧。”
寒冬的風,有些大。吹的沒有關好的門,碰碰作響。
伊淮的眼睛紅的嚇人,他抱住了沈煜城已經冰冷的臉頰,輕輕的吻了起來。
從額頭,到鼻子,到嘴角,到下巴。
伊淮說:“先生,你就那麼恨我麼。”
他踉蹌著回了屋子,把人放到了床上,將暖氣開到了最大,好像只要這樣,他心愛的先生就會恢復往日的溫暖一樣。
“先生。”伊淮的的眼淚一點點的流著,他的臉色也隨著淚水逐漸灰白,就好像這眼淚流的不是液體,而是他的生命一樣。
“先生。”伊淮說:“你再看小淮一眼吧。”
不會有人回答他了。
無論他做什麼,已經離開的人都不會回頭。
伊淮說:“你好狠心。”
在短信裏,沈煜城的態度是那麼淡然,就好像伊淮對他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在他的生命力都全然無足輕重。
他甚至還勸伊淮在他死後不要太過傷心。“我走後,你不要太難過,或許過些年,你就會發現你有更喜歡的人了。”說的這麼淡然,這麼冷漠,伊淮把心放在了沈煜城身上,沈煜城把那顆心取下來,還給伊淮,還告訴他,這心還熱著,可以換個人給。
沈煜城哪里知道,沒了他,這顆心就碎了呢。
伊淮說不出話來,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只能死死的抱著他的先生。
“先生。”伊淮說,“你等我。”
沈煜城的死訊來的突然極了。
沈又菱收到消息時,完全猝不及防。她當晚就哭了一場,然後匆匆忙忙的回了國找伊淮興師問罪。
然而在看到伊淮時,她心中壓抑著的怒火,卻發洩不出來了。
伊淮太瘦了。
不過是幾日的時間,他整個人就瘦脫了形,黑髮之中,竟是出現了點點銀絲,嘴唇也沒了血色,遠遠看去簡直像一隻行走的屍體。
想說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裏,沈又菱說:“伊淮。”
伊淮抬頭,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你、你沒事吧。”沈又菱本來想要尋求安慰,但看見伊淮這模樣,她才愕然發覺,自己的悲傷竟是比不上伊淮十分之一。
伊淮沒說話。
沈又菱道:“你、你不要太難過……”她聽說父親死于突發的惡疾,但到底是什麼疾病,是什麼死法,她都不甚清楚。
“走吧。”伊淮說,“別讓先生等久了。”
沈又菱聽到他的聲音,心裏竟是更難受了。
來參加沈煜城葬禮的人很多。雖然已經不參與沈家事務,但沈煜城到底是積威已深。
伊淮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靈堂之前,神色冷漠至極。
沈又菱應付著賓客,強顏歡笑。
靈堂擺了七天,七天後,沈煜城下葬。
下葬的那天,伊淮卻失蹤了,沈又菱找遍了沈家都沒有找到。
她捧著沈煜城的骨灰盒,流著眼淚將它放到了墓中。
沈又菱說:“爸,伊淮太傷心了,你不要怪他。”
冷冽的風吹的人頭疼,沈又菱跪在墓前,重重的磕頭,待她再次站起,身體重重的搖晃了幾下。
沈又菱的丈夫扶住了她,沈又菱這才穩住身體,她哽咽著說:“我都沒有陪爸爸走。”
她丈夫親了親她的臉頰,安撫了她的情緒。
沈又菱本來以為伊淮是太難過才沒有出現在葬禮之上,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天之後,伊淮就失蹤了。
他好像突然在這個世界上蒸發,沈又菱報了警,又請了專業人士,卻全都一無所獲。
沈家一時間群龍無首,亂成一團。
沈又菱已經出國,本就無心管這些事情,她現在只想找到伊淮,知道他過得好好的。
然而卻始終沒有關於伊淮的消息。
沈又菱的兩個孩子都很健康,她在國外開了間麵包店,再加上之前沈煜城給她的留的東西,已經足以讓她和子孫衣食無憂。
時光荏苒,一轉眼就過去了幾年。
某天晚上,沈又菱忽然問她的先生,她說:“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她的先生摸著沈又菱的頭,道:“要是孩子們都大了,我就陪著你去。”
沈又菱說:“可是我捨不得,你好好的活著吧,我捨不得你陪我去。”
她的先生聞言卻笑了,他道:“傻姑娘,這有什麼捨不得,一個人悲傷的活著,還不如陪你去了呢。”
其實沈又菱的丈夫和伊淮的某些思維有些相似,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提醒沈又菱伊淮和沈煜城的關係有問題。
沈又菱的神情忽的有些恍惚。
她說:“我好像……忽略掉了什麼重要的事。”
“什麼事?”先生問著。
沈又菱呆滯了幾秒,表情裏出現了一種名為驚恐的情緒,她說:“你記不記得,當時爸爸下葬的時候,我捧著的骨灰盒?”
先生說:“記得。”
沈又菱說:“那骨灰盒好重——”
先生一愣隨即明白了沈又菱的一起,他說:“這不可能!”
沈又菱強笑道:“對、對,或許是我想多了……”
然而這事情到底成了沈又菱的一個心結。
先生見沈又菱日日茶不思飯不想,艱難道:“不然,你回去看看你爸爸。”
沈又菱說:“我……”
先生說:“再確認一下這件事。”
沈又菱第一次感到這麼害怕,就連沈煜城走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害怕過,她說:“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辦啊。”
先生沒有回答沈又菱,但是在心中卻小小的說了聲:如果是真的,就由他們去吧。
下了決定後,沈又菱飛速的回國,直奔沈煜城的墓碑。
她到了那裏,對於到底是否要打開墓碑,已經心存猶疑。
倒是她的丈夫幫她下定了決定,他說:“你爸爸不會怪你的。”
沈又菱神色恍惚,終是同意了。
墓碑被打開,骨灰盒露了出來。
先生一眼就看出這骨灰盒和普通的骨灰格不太一樣——特別的大。他心中大概有了定論,但卻沒有告訴沈又菱。
稱早就準備好了,先生把骨灰盒放上去,稱了稱——十斤,兩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沈又菱站在旁邊看著這個數字,露出一個絕望的笑容,她說:“怎麼會這樣——伊淮你怎麼做的出來,你怎麼做的出來啊!”
骨灰盒有三斤重,沈又菱之前便問過火葬場的人員,他們說一般火葬結束後,只會取出三斤左右的骨灰。
十斤,十斤?那麼剩下三斤,又是誰的呢。
沈又菱軟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手死死抓著骨灰盒,口齒不清道:“伊淮,伊淮,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這不是一場葬禮,這是兩場。
只是可惜其中一人,從頭到尾,無名無姓。他只求和愛人融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先生見沈又菱被刺激的不輕,他低低道:“或許只是意外,裏面不一定有伊淮……”
“你信麼?”沈又菱表情卻冷的嚇人,她滿臉淚痕,說:“你能猜出伊淮在想什麼,所以,你告訴我,你信這裏面不是伊淮?”
先生語塞。
“我就該知道。”沈又菱說,“除了他死了,他怎麼會不來參加爸爸的葬禮。”
先生心中微微歎氣,他對伊淮感到佩服——他見過太多因為痛失愛侶傷心欲絕的人,但真的能狠下心離開這個世界的,卻都寥寥無幾。
悲傷只是一時的,幾年後,十幾年後,你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還會流淚,可模樣,卻已淡忘了。
沈又菱說:“我要為伊淮再辦一場葬禮。”
先生點頭同意了。
沈又菱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死死的抱著懷中的骨灰盒,她說:“爸,你遇到伊淮了麼?他那麼急著去追你,一定能追上吧。”
墓碑重新換了一塊,上面多了一個名字,刻在沈煜城三個字旁邊。
伊淮的葬禮很簡單,參加的人幾乎沒幾個。
還是沈又菱抱著那個十斤重的骨灰盒走在前面,她的兩眼放空,靈魂好像已經從**裏脫離出來。
念悼詞,下葬。
墓碑被水泥封上,沈又菱用毛巾擦乾淨了墓碑上的泥漬,輕輕的說:“你們好好的,我以後還來看你們。”
她說:“你從小就羡慕爸爸疼我,這下好了,你現在是爸爸最親近的人。”她說著,腦海裏卻浮現出伊淮年輕的面容——他離開這個世界時,才不過二十六歲,生命才進行了一小半,還有大把的未來在等著他。
但沒有了沈煜城,這些未來就沒有意義了。
伊淮選擇了離開,選擇了沈煜城永遠在一起,沒人能把他們分開。
沈又菱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找不到伊淮了。
她舉辦完了葬禮後,又去查了一些當年的事情。這次查的方向和之前完全不同,所以很快有了眉目。
拿到資料的那一刻,沈又菱的猜測已經完完全全被證實了。
沈又菱哭的不像樣子,她說:“為什麼會這樣——”她的生活本來平靜無比,卻掀起了這樣的波浪。
她的先生摟著她輕聲安慰:“不要哭了,這對他們來說,或許是好事啊。”
沈又菱說:“怎麼會是好事。”若說沈煜城的死亡是天災,那伊淮的離去就是**,生老病死無法控制,但伊淮,卻選擇的是自殺。就算是沈煜城知道了,恐怕也不見得會高興吧。
沈又菱的先生道:“因為他怕你爸爸等不及他吧。”
沈又菱沒說話。
先生繼續道:“我倒是可以理解。”
沈又菱神色疲憊無比,她說:“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糟糕的夢。”
先生親親她的嘴唇,他說:“寶貝,你還有我呢。”
生活還在繼續,沈又菱的孩子們上了小學,上了初中,上了高中。
那些糟糕的記憶,被流水一般的時間沖刷的模糊不清。
然而每年的冬日,她都要回國一趟,去祭奠她的父親,去祭奠她的青梅竹馬。
墓碑很乾淨,看得出經常有人打掃,沈又菱在上面放了一束菊花。
先生站在沈又菱的旁邊安靜的等著。
沈又菱看著墓碑上兩人合拍的頭像,忽然有點恍惚的說:“我都有點記不清楚他們的樣子了。”
先生摸摸她的肩膀。
“爸爸是很好看的。”沈又菱說,“我記得伊淮也很好看。”
先生輕歎。
“但是為什麼,就是回憶不起來了呢。”明明照片就貼在墓碑上面,明明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沈又菱卻必須非常非常用力,才能記起關於他們的事情。
後來又過了幾年。
正在做飯的沈又菱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說:“一月份了,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先生在看報紙,說:“什麼事?”
沈又菱盯著手裏的鍋,想了好久都沒有想起來,她說:“好像是……得回國。”
“回國做什麼?”先生說,“國內你又沒有認識的人。”
沈又菱說:“對哦。”
她心中的遲疑逐漸淡去,飯菜的香味讓她感到眩暈,她說:“好像是我記錯了。”
先生說:“你啊,就是喜歡瞎操心。”
沈又菱笑了笑,卻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掉眼淚,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年紀大了多愁善感,怎麼,你嫌棄我了?”
先生說:“我的小公主,我哪里敢嫌棄你。”
沈又菱聽到小公主三個字,眼淚落的更凶了,她隱約記得,似乎還有誰叫過她小公主——是誰呢?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挑事的評論放置PLAY,別理,別理,別理。
這個世界完啦啦啦啦,下個世界哈哈哈哈,這文最起碼還有三四個世界才完結,莫慌啦,應該會出原版補肉個人志,歡迎關注辣雞作者的微博:火鍋少女西子緒
開了個全文存稿,名字叫《為了和諧而奮鬥》,講的是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幫助弱受強身健體扭正三觀最後被一身腱子肉的弱受日了的故事,喜歡的可以去點進我的專欄收藏一下,麼麼紮
☆、第83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一)
陳立果在刺耳的吵雜聲中醒來。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面前然著熊熊火光,再仔細一看,竟是發現熊熊火光之中綁著一個人,那人已經被烈火燒成了馬賽克——雖然打著馬賽克,但陳立果卻的肌膚上卻感同身受的生出一種燒灼的疼痛感。
看到此景的陳立果倒吸一口涼氣,深深的感到了系統的憤怒,他道:“統、統兒,你就不能來個溫柔點的場景讓我適應一下麼。”
系統冷冷的說:“你不就喜歡粗暴的嗎?”
陳立果:“……”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
系統絲毫不管柔弱的陳立果接受不了這麼刺激的畫面,他冷漠的說:“準備接受記憶。”
陳立果兩眼含淚:“輕點,人家怕疼。”
系統:“……”
系統沒說話,陳立果閉上眼睛,知道了這個世界大概的情況。
這個世界是西方背景,有劍士魔法師,等等西幻小說中常見的職業。而陳立果此時扮演的人,卻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法師之一——教會中的聖子。
雖然不像教皇那般擁有統領教會的權力,聖子卻是教民們的精神領袖。他和教皇的實力到底誰強誰弱至今未知,但是誰都知道,聖子可以輕易的淨化讓高級牧師束手無策的九級惡魔。
而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是一個可憐的修女。
她是個孤兒,被教會養大,因為修習魔法的天賦驚人,所以在教會中擔任修女一職。但奈何魔族入侵大陸,她便被派上了前線。
在前線上,她愛上了一個同她一起戰鬥的騎士,可惜天不遂人願,那騎士竟是死在了戰爭中。修女悲痛欲絕,想要殉情而去。但是就在她失去希望之時,卻突然發現了一種可以將人復活的魔法——至此,大陸開啟了死靈時代。
死靈時代又稱為湮滅歲月,是籠罩在全大陸人民頭上幾百年的黑暗時光。在這段時間裏,無數的亡靈法師誕生,而修女就是亡靈法師裏始祖。
當然,最後修女的結局並不美好,她在發現無法復活戀人後,徹底發了瘋,丟下了一堆爛攤子自殺了。
陳立果被腦海裏的畫面驚的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最後記憶讀取結束的時候,他深深的說了句:“統統,你是故意的吧。”
系統面無表情:“什麼故意的。”
陳立果說:“明明知道我怕鬼。”
系統說:“哪里有鬼?”
陳立果說:“亡靈不是鬼嗎?!”
系統冷靜的反駁:“亡靈是僵屍,是屍體,不是鬼。”
陳立果:“……”可以,這邏輯滿分。
陳立果正和系統吵架,面前的火刑也要結束了。哦,忘了說,這個時代是不允許同性戀的,眼前這個被燒死的可憐男人就是因為喜歡同性被人發現後舉報了,這才被架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
陳立果在知道這一幕是個什麼情況後,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委屈的說:“你就不能給我找個溫柔點的世界麼?”
系統說:“世界是隨機的。”
陳立果:“……”我信你才怪。
系統說:“反正你小心點,這個世界今天發現你和男人在一起,明天就給架起來烤了。”
陳立果:“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系統:“……”我還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呢!
陳立果和系統關於自由平等和諧的討論才進行了一半,火刑就結束了。
站在陳立果身側的人輕聲道:“大人,回去麼?”
陳立果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站了起來。
僕人在馬車旁跪下,以身軀當作為臺階讓陳立果踏在其上進入了馬車。
陳立果坐在馬車之中,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料味,他半閉著眼睛,直到馬車再次停下才睜開。
“大人。”外面有人道,“到了。”
陳立果掀開車簾,看到了眼前的高大建築——皇城中的教堂在這個世界都是有名的景觀,高大巍峨,很難想像剛步入鐵器時代的民眾們是怎麼修築起來的。
陳立果走在前面,身後跟了一干僕從。
穿過了巨大的教堂,陳立果回了自己的住所,他的住所並不奢華,但所有使用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即便是沐浴用的水也都是常人很難討要到的聖水。
陳立果現在的身體名喚米迦勒——正好和聖經中的大天使長同名,雖然這個世界並沒有聖經。
陳立果道:“備水,我要沐浴。”
下人們低頭稱是,退了出去。
這些人走後,陳立果趕緊去找了鏡子,命運之女的命運中,這個米迦勒只路露過幾次面,還都是遠遠的看不清楚面容,所以陳立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長什麼樣。
這個時代已經有非常清晰的水銀鏡了,陳立果在鏡中看到自己面容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個主角。
米迦勒太漂亮了,他有一雙蔚藍的眼睛,好像深淵裏的海水,清澈卻看不見底,能輕易的將人溺斃。那長長的睫毛和頭髮一樣是淡淡的金色,垂眸時,便能落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還有挺直的鼻樑和仿佛塗抹了胭脂的嘴唇——不過即便面容精緻到了極點,可他身上那冷漠的氣息,卻絕不會讓人錯認米迦勒的性別。他微微挑起下巴,投下一個冷漠的眼神,就好像能讓人感到自己做出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
陳立果對著自己的臉流了一地的口水。
系統讓他流了一會兒,才“善解人意”的提醒陳立果:“這個世界,聖子終生不婚。”
陳立果感到自己腦門兒上劈下了一道響雷,劈的他神志不清:“你說啥?”
系統說:“終生不婚——為了保持身體和靈魂的潔淨。”
陳立果立刻說:“結了婚我也可以很潔淨啊。”
系統很溫柔很溫柔的同陳立果科普:“一旦破戒,聖子就會失去上神的喜愛,無法使用光明系的魔法。”
陳立果:“……”
系統:“兒子加油哦,嘻!嘻!嘻!”
陳立果冷靜了一會兒,才道:“所以你告訴我的意思是,一有性生活就得死?”聖子失去了光明之力,那等於褻瀆神靈,然後他就可以像剛才那個被烤成馬賽克的哥們兒一樣去下一個世界了。
系統說:“我是個很重視宿主人權的系統。”
陳立果:“……”
系統說:“但是你明白的,人權的前提是,宿主要是個人。”
陳立果:“我不是人我是什麼……”
系統溫柔的回答陳立果:“你是辣雞啊。”
陳立果:“……”講道理,為什麼辣雞居然不是違禁詞,難道系統那邊的判定辣雞真的是一種雞?
陳立果失魂落魄,感到生活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義。
他又往鏡子裏看了一眼,突然發現了什麼,他撩開自己耳邊的金髮,愕然道:“為什麼我耳朵上會有個耳釘??這不是上個世界伊淮送我的麼?”
系統一時間也愣住了。
陳立果說:“這是啥情況?”那耳釘很別致,陳立果絕不會弄錯。
“可能是出了個BUG。”系統說的也有點遲疑,其實上個世界的資料有點不對勁,但奈何他也找不出不對的地方,況且從總部那邊反饋回來的資訊也說是正常的。
陳立果伸捏了捏耳釘,然後發現這居然是個魔法物品。
系統道:“之前不是說了你可以帶走某個世界的某樣不影響其他世界的物品麼,我看這東西就挺好的……”
一說到這茬,陳立果就想起了某個他想要帶走,但是最終系統沒有同意的某樣玉制物品,眼淚幾乎瞬間盈滿了眼眶,他哽咽著說:“我不要耳釘,那麼細能幹啥啊!”
系統:“……”
陳立果說:“嗚嗚嗚,粗的不給我,非給我個這麼細的,你根本不在乎我。”
系統:“……”
陳立果說:“爸爸再愛我一次!”
系統實在是受不了陳立果這假哭的樣子,咬牙切齒的說:“我去和總部反應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你點什麼補償。”
陳立果:“好爸爸,好爸爸,你是我的好爸爸。”
系統:“……”他是第一次遇到叫他爸爸的宿主,他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就在系統和陳立果父子情深之時,下人恭敬的敲了敲門告訴陳立果熱水備好了。
陳立果直接去了浴室。
這一路上,他發現外面所有的人,見到他後都會低頭以示敬意,就算不是僕人,而是一些主教,也都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陳立果感到了系統的惡意。上個世界的沈煜城花了幾十年時間養出了一個伊淮,這個世界陳立果覺得自己窮盡一生,大概都只能和上神在一起了。
陳立果一邊洗澡,一邊流淚,感到自己被世界拋棄。
洗完澡,幾個侍女早已為陳立果準備好了乾淨衣物。陳立果穿好之後,近身伺候他的下人道:“大人,教皇大人在正廳等您。”
陳立果微微頷首。
下人又道:“騎士大人們剛才已經到了。”
陳立果聽到騎士兩個字,總算覺得人生有了點奔頭,他道:“好。”
說完便去了正廳。
這時候魔族還沒有入侵,但各地都爆發了嚴重的疫病。所以上面準備讓聖子去各地調查一下疫病的源頭。
原來世界的米迦勒也去了,並且完美的解決了這件事,讓教會在民間的聲譽大漲,自己也獲得了更多子民的愛戴。
陳立果走到了大殿之中,裏面已經坐了幾個紅衣主教和身著重甲的騎士。
如果說教會裏的主教們是最優秀的光明法師,那麼皇城裏的皇家騎士團,就是最優秀的戰士。
他們驍勇善戰,是保護法師的最佳盾牌。
陳立果緩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米迦勒。”年近七旬的教皇開口道,“這次出行,你千萬要注意安全,騎士團們會協助你,發現異樣一定要發信回來同我商議。”
聖子米迦勒是教皇一手養大,連米迦勒這個名字都是教皇取的,所以二人關係情同父子,非常親昵。
這次出行,若不是疫病已經到了一種不控制就可能亡國的地步,他也不會派出米迦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解決這件事。
陳立果點頭稱是。
“這位是騎士團的團長。”教皇為兩人做著介紹,他道,“亞列。”
陳立果朝著那騎士團團長點了點頭。
亞列笑道:“教皇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聖子大人的。”他有著一頭亞麻色的短髮,模樣長得很清俊,臉蛋上還有個小小的酒窩,倒是讓人無法將他和驍勇的騎士聯繫在一起,不過他身上的那一身看起來極為沉重的鎧甲,也在表明他絕不像他的長相那樣無害。
他笑意盈盈的看著陳立果道:“聖子大人,多多關照。”
陳立果道:“多多關照。”他雖然說著多多關照,但蔚藍如寶石一般的眼睛裏一片漠然。
亞列看在眼裏,心道這個聖子,果真同外面說的一樣高傲冷漠。
教皇道:“今天你們就在教會裏好好休息一晚,我已備了好酒好菜為各位送行。”
亞列笑著道謝,陳立果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晚宴時,亞列拿了酒去敬陳立果,陳立果卻道:“抱歉,我不能飲酒。”
亞列撓撓頭,看著這個很是不近人情的聖子,道:“不好意思,我以為聖子大人只是不近美色……”
陳立果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還是給了亞列這個面子,他舉起手裏的清水,道:“以水代酒。”
亞列又笑了起來,他道:“謝謝聖子大人賞臉。”他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第二天,眾人便出發了。
因為路程有些遠,怕耽擱時間。所以陳立果也就沒坐馬車,而是選擇和騎士團一起騎馬出行。他將白衣換成了一身勁裝,及腰的金色長髮也簡單的束了起來,看那英姿颯爽的模樣,若不是手上一點老繭也沒有,恐怕其他人也會覺得他也是騎士中的一名。
亞列之前一直擔心聖子的身體會不會太過孱弱,但看到這個模樣的陳立果,他心中的擔心徹底放下了。
不得不說,能見到不同世界的不同美景,大概是穿越者最棒的享受。
本來還沉浸在,要麼搞基要麼死的悲傷中的陳立果,在出城看到了各種美麗的景色後,沉重的心情也終於輕鬆了些。
他深深的愛上了大自然,對系統嚴肅道:“我感到了之前的淺薄,人生還有那麼多的美景,我為什麼要拘泥於**的快感。”
系統:“……”
陳立果說:“為什麼要一直躺在家裏了,你要是多出去走走,多到處看看,就會發現……”
系統:“……”
陳立果說:“還是躺在家裏比較爽,唉……”
系統一臉漠然的心想我早就該猜到陳立果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時候的大陸還沒有魔族和死靈,所以除了一些大型的妖獸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危險。其實憑藉陳立果的實力,就算沒有這十幾個騎士,他也能安全的到達疫病地點。
只不過教皇不放心,硬是給陳立果找了外援。
走了十幾天的路程,就在陳立果以為他們會安然無恙的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卻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那天眾人正在叢林裏趕路,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亞列比較有經驗,第一時間就指出了是魔獸,只不過他的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道:“聖子大人,您就在這裏等我們吧,我們處理了便過來。”
陳立果覺得莫名其妙,道:“我同你們一起去吧。”
亞列表情有點糾結,他道:“這……”
陳立果說:“怎麼了?”他發現他說完這話,周圍的人表情都有些扭曲,其中一個還臉紅了。
亞列無法向陳立果解釋,只能無奈道:“好吧,但是……這魔獸,有點特別。”
陳立果這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亞列和周圍的騎士們會是這種反應,等到跟著亞列看到了魔獸的模樣時,終於領悟了原因。
因為這魔獸……實在是……太黃暴了。
一個男人被無數的藤蔓懸掛在半空中,眼睛雖然睜著,但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曖昧的水聲和時不時發出的呻/吟都讓陳立果和系統倒吸一口涼氣。
陳立果:“好懷念!”
系統:“……”這魔獸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亞列看著他家的聖子大人耳根泛起了一點嫣紅,漂亮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他有點想笑,但又只能忍住,裝作正經的催促其他也在偷偷觀察聖子的下屬:“還不快把人救起來。”
“是是是。”聽到自家老大在催促,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繼續看了,趕緊拔劍把藤蔓砍了個稀巴爛。
那個被藤蔓那啥的可憐人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滿臉通紅,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可怕的粘液。
陳立果撇眉,他道:“給他找件衣服穿吧。”
亞列道:“現在……還不行,得等等。”
陳立果說:“為什麼?”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對著藤蔓的厭惡,還有一絲絲不明顯的羞惱。
亞列乾笑幾聲:“他身體裏還有那魔獸的種子。”
陳立果:“……”
然後陳立果神志不清的看著那人把種子排出來,然後亞列給那可憐的大兄弟披上了一件衣服。
陳立果艱難的說:“好像身體被掏空。”雖然他說這句話說了很多次了,但唯獨這一次,說出的語氣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體會。
系統眼前一片馬賽克,也感到儲存卡好像被掏空。
陳立果對系統說:“這就是你選的世界,看看,嘖嘖嘖,根本不符合社會主義的八榮八恥。”
系統:“……”
陳立果說:“唉,心疼你。”
系統和陳立果一樣靈魂出竅,感到世界只剩下了黑暗。
被魔獸抓去的人,是個長相俊美的青年,在神志恢復之後,他整個人都羞愧欲死,結結巴巴的描述了自己的經歷。
說他是個小村莊的藥師,因為村裏有人生病,所以來森林裏尋找草藥為村民治病。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遇到這種低等魔獸,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中了毒。
他說這些內容的時候,結結巴巴,斷斷續續,整張臉都漲的緋紅,顯得很不好意思。
這些騎士團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拍著這兄弟的肩膀安慰他,說都是男人,其實也沒啥,爽了就行。
陳立果再一次感到這個騎士團的豪放。
亞列似乎看出了陳立果的窘迫,安慰他道:“我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經常遇到各種各樣的魔獸,這種低級魔獸遇到過很多次了,所以也不覺得奇怪。”
陳立果腦子理反復回蕩那句:遇到過很多次了,很多次了,多次了,次了。
亞列見陳立果緊皺眉頭,眼裏浮出些許笑意,他道:“聖子大人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陳立果道:“嗯。”米迦勒從小便在皇城長大,幾乎沒有出過皇城的門。
亞列笑道:“那可是還有很多景色等著聖子大人去看呢。”
陳立果聽到亞列這句話,從到這個世界就一直低落的心情突然就澎湃了起來,他終於明白,他不止可以有炮/友,他還可以有魔獸。
人生充滿了希望,只要你願意,馬賽克就永遠陪著你。
陳立果:“系統,我已經感覺到了你的良苦用心,謝謝你。”
系統:“???”這王八蛋又打開什麼新世界的大門了?
那個可憐的藥師名叫奈爾森,雖然亞列他們都安慰他沒事兒,但他顯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因為那魔獸的液體好像有一定的毒性,奈爾森連著幾天的狀態都非常糟糕——陳立果甚至能看到有液體從他褲腳流下來。
最後還是亞列看不過去,找到陳立果,委婉的說:“聖子大人,你能不能使用淨化術,幫助奈爾森解一下那魔獸的毒?”
陳立果道:“可以解?”
亞列說:“當然可以。”
陳立果點點頭,走到了有氣無力的奈爾森面前。
奈爾森這幾天被折騰慘了,特別是晚上,他看到陳立果還是勉強站起來叫了聲:“大人。”
陳立果沒同他說話,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美麗的光暈從陳立果的手指傾瀉而出,奈爾森感到身體一松,幾天來一直困擾他的某個部位終於恢復了正常。
“大人,謝謝你!”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欣喜,奈爾森一把抓住了陳立果的手。
陳立果眉頭微微一皺。
奈爾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不合適,乾笑幾聲道:“抱、抱歉,我太激動了。”他松了手,低下頭。
“沒事。”陳立果說,“感覺好些了麼?”
奈爾森點頭道:“好多了!”
陳立果心中松了口氣,轉身走了。
亞列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待陳立果走後,他才笑著對奈爾森道:“雖然聖子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也是個好人,不用太怕他。”
奈爾森心中苦笑,暗暗道我哪里是怕他,我是擔心自己會不會把他弄髒……
救了奈爾森又過了幾天,一行人這才到了村莊。
此時村莊之中因為疫病已是狼藉一片,陳立果甚至還看到幾具沒有掩埋就這麼擺放在路邊的屍體。
奈爾森見到慘景,眼淚直接落了下來,他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聖子大人來啦,聖子大人來了,還有人麼?還有人麼?”
村莊內一片寂靜,許久之後,才走出來幾個面色憔悴的人,見到奈爾森均是道:“你終於回來了,你的妹妹,快要不行了……”
奈爾森一聽,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他轉身跑到了陳立果面前,跪下哀求道:“聖子大人,救救我們吧!聖子大人!”
陳立果點頭,取出了自己的法杖。
一段簡短的咒語後,法杖之上湧現出些許金色的光點,猶如雨水一般灑落在了村子的四周。
這些光點落下時,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空氣都跟著變得清新了起來。
奈爾森進了屋子,看到他垂死的妹妹臉色恢復了紅潤,見到他進屋,妹妹還開心的叫了一聲哥哥。
奈爾森的眼淚落了下來,他說:“感謝上神,感謝聖子……”
亞列見到此景面色卻並未放鬆,這麼個小村子裏的疫病都如此嚴重,很難想像離這裏稍微近些的大城鎮該是何種慘狀。
亞列道:“聖子大人,我們恐怕不能在這裏休息了。”
陳立果點點頭:“直接走吧。”早到一天,說不定就能多救幾十條人民。
亞列道:“走吧,連夜趕去岩城。”
奈爾森見到他們要走了,道:“祝福你們,聖子大人,祝你們一路平安。”
陳立果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便看到奈爾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閃亮,他說:“聖子大人,您就是天神派下來使者,為了拯救我們而存在——”他說著,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亞列道:“走吧,大人。”
陳立果沒有再耽擱,揚鞭抽了馬臀,和亞列的騎士團一起飛奔起來。
岩城離這裏很近,連夜趕路,不過三天就到了。
這三天裏眾人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陳立果本來想用治癒術幫他們恢復一點體力,去被亞列拒絕了,亞列道:“我們都習慣了奔襲,大人你只要保證自己的狀態就好。”
陳立果露出不太贊同之色。
亞列說:“聖子大人,城裏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神力,不用把珍貴的神力浪費在我們身上。”
陳立果聽到他都這麼說了,也只好作罷。
不得不說,亞列他們騎士團的體力著實驚人。
幾天趕路,連帶著前幾日,這隊人幾乎快要一周沒有好好休息了。但他們還是精神滿滿,完全看不出一點疲憊之色。
守城的士兵看到陳立果一行人時,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他們幾乎以最快的速度為騎士團開了門,然後狂奔過來迎接。
陳立果一進到城裏就感覺到了黑沉沉的病氣。
他是光明系的法師,所以對這些負面的東西比較敏感,他道:“情況怎麼樣?”
守城的軍官搖著頭道:“城裏有一般的人都……”
陳立果說:“你們稱有多少人。”
軍官道:“常駐人口大概有四五萬,但有很多流動人口。”
陳立果點點頭,取出了法杖,道:“把病人全部轉移到廣場上”
軍官應了一聲,趕緊去下達命令,這時候城主才姍姍來遲——還是被人抬來的,他臉色蠟黃,不斷的咳嗽,見到陳立果道:“大人,您終於來了,大人……”
陳立果這次沒有用手指碰他,而是隔空使用了淨化術,這樣效果沒有奈爾森那麼好,但也足夠治癒疾病了。
果不其然,陳立果使出治癒術後,城主的臉色迅速好轉,他甚至感到自己好像瞬間換了一具身體,充滿了力量和活力。
“聖子大人!救救您的臣民吧!”這城主病一好,就跳下擔架想要抱住陳立果的大腿,但亞列及時的阻止了他的動作。
城主也不介意——直接換了個抱大腿的物件,他抱著亞列道:“騎士長大人,你們若是再來晚些,就只能看見一座死城了啊!”
亞列被城主的動作搞的頭皮發麻,他道:“你快點叫他們把病人聚集到廣場上。”
城主點點頭,這才不太情願的鬆開,他說:“好,好,我這就去。”
他一步三回頭,很是捨不得的離開了。
亞列見陳立果眼神裏有些不愉,安慰道:“大人,你要習慣,這些人都當你是救世主。”
陳立果斂了表情,恢復了平日裏冷淡的模樣,他道:“嗯,我們去廣場吧。”
從城門口到廣場,不遠的路程卻已能看出這座城邦淒慘的情況。
陳立果在廣場等了幾個小時,便看到幾乎是整個廣場上,都放滿了病情嚴重的病人。這些人有的還能呻/吟,有的卻幾乎是奄奄一息了。
這麼多疫病,如果使用咒語來治癒恐怕要花費不少神力,陳立果想了想,便乾脆用聖水和符紙,在廣場中央畫了一個陣法,然後往陣法裏注入了自己的光明神力。
神力注入其中,陣法散發出柔和白光,這白光逐漸擴散開來,將整個城邦都籠罩在裏面。
疫病一點點被神光趕出人的身體,最後消失在一片光暈之中。
陳立果閉著眼睛,鼻尖上冒出一點汗滴。
此時雖然廣場上有上萬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陳立果穿著一身剛換好的法袍,站在廣場中央,他的金色長髮隨著陣法運轉,緩緩的浮在半空中,聖潔的光暈由他面前蔓延,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從天上落下的天神,以一己之力,挽救萬人性命。
一切結束之後,陳立果關閉了陣法。
他的臉上帶了點汗水,面色也比之前略顯的有些蒼白,但背脊依舊挺的筆直。
除去疫病的民眾們恢復了活力,有人開始帶頭高呼聖子,陳立果眼裏浮了些笑意,卻沒有說話。
亞列看到眾人情緒高漲,叫大家先別激動,回去把好好休息,記得把死去的人的屍體火化了,免得再引起新的疫病。
亞列看出陳立果有點累,待治療結束之後,就帶他去了一個旅館,還給他準備了熱水讓他好好休息。
陳立果沒有推辭,應了亞列的好意,洗了個熱水澡後,又安安靜靜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來不及慶祝,他們就又要去下一個城邦了。
岩城的城主還在挽留,說民眾們為陳立果準備了慶祝晚會,讓他們在城裏休息一晚上再走。
但陳立果謝絕了他們的好意,他道:“還有很多人在等著我。”
話已至此,城主也不好再多留,只是岩城的人民都深深感到了聖子的威能,覺得聖子是上天賜予他們最好的禮物。
陳立果高冷的上了馬,背對著沖他投來仰慕敬佩尊敬等等等一系列目光的民眾們,緩緩的出了城。
亞列道:“聖子大人,接下來去哪個方向?”這附近都有城邦,但選擇方向卻是個問題。
陳立果觀察了一下天空,道:“去西南方吧。”那裏的病氣最濃,況且找到疫病的源頭,才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亞列點頭稱好,於是一行人朝著西南方趕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系統:我是萬萬沒想到。腦子裏有個好黃暴的梗,聖子是全世界的禮物什麼的咳咳咳。
☆、第84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二)
聖子有一個十分重要的能力,便是能辨別出常人無法觀察到的死氣、疫病,等等一系列負面氣息。
在眾人眼中蔚藍色的天空,到了陳立果的眼裏卻多了一層黯淡的黑色霧氣,陳立果甚至都能看到那些糟糕的氣息懸浮在天空中,盤旋聚集,充滿了讓人作嘔的味道。
這氣息裏夾雜著濃郁的腐爛氣味,讓人作嘔,陳立果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但對這些氣息十分的反感。
離疫病源頭越近,這些氣息就越濃,到最後呼吸的空氣裏都充滿了糟糕的黑色煙霧。
騎士團們雖然不能明確的看到這些東西,但他們也敏銳的察覺出越靠近聖子指定的方向,黑暗氣息便越發濃郁。
待到了下一個城邦時,一行人都被眼前這淒慘無比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諾大的城邦之中,竟是已無一個活人,踏入其中便能聞到濃郁的屍體腐爛的味道。
亞列入城之後迅速檢查了一下周圍,沉聲道:“應該才死不久……”熄滅的火堆甚至還帶著溫度。
陳立果道:“看看有沒有倖存者。”
這個城邦離疫病源頭很近,所以災難來臨之時,甚至沒有喘息的時間便遭遇了這一切。
街道之上到處都是倒下的城民,只不過這時的他們已經失去了生機。
陳立果使用了一個法術,為騎士團們附著了一個保護圈,保護他們不受疫病侵害。
有了保護圈,騎士團的十幾人分成幾個小隊進稱察看具體情況去了。
亞列則留在城門口保護陳立果。
亞列道:“聖子大人,這疫病源頭到底是什麼?”
陳立果皺著眉頭,半晌後才道:“或許是詛咒或許是一件法器……”
亞列說:“法器?”
陳立果道:“沒錯,魔族的黑暗法器。”越是強大的法器,越有負面效果,能造成這麼大範圍的疫病,在陳立果的認知裏,幾乎是沒有任何詛咒可以辦到。
亞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沒過多久,去城裏轉了一圈的騎士團們便回來了。讓人非常遺憾的是,他們沒有的帶來任何關於生者的消息——這座城裏,居然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陳立果心中微歎,道:“走吧。”
亞列道:“不用處理一下這些屍體?”
陳立果說:“人數太多了……等我處理了疫病源頭,再叫附近的城邦派人幫我們一起處理吧。”
這城裏足足有幾萬人,他們幾個想要全部焚燒,恐怕會耽誤不少時間。
亞列同意了陳立果的提議,他點頭道:“好。”
作為聖子的陳立果對這些污穢氣息非常敏感,也正因如此,越靠近,他的心情就越不好,甚至情緒少有的有些煩躁。
亞列察覺出了陳立果態度的變化,道:“情況很嚴重?”
陳立果道:“非常嚴重。”
亞列道:“我們可以幫你什麼?”
陳立果淡淡道:“保護好我,我在使用大型淨化法術之後,會全身脫力。”
亞列點頭稱好。
他們又尋了一天,終於離城邦不遠處的一個峽谷裏發現了疫病的來源。
陳立果沒想到疫病的源頭竟是一汪湖水。這湖水不知原來什麼模樣,現在已經變成了散發著惡臭的水潭,上面漂浮著大量動物的屍骸——比沼澤還要噁心。
陳立果能看到在水潭中,疫病幻化的黑氣不斷噴湧而出,簡直就像是一口噴湧的石油井。
水潭周圍已經是寸早不生,看不見任何生物的跡象。
陳立果找到源頭後,不敢耽擱,直接開始使用聖水畫起陣法。
這陣法非常繁複,但淨化效果也很好,以陳立果現在的能力,給他一些時間,淨化這裏完全不成問題。
畫陣法用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裏亞列的騎士團擔任起了保護者的角色,期間處理掉了兩三隻異變的魔獸——陳立果甚至不知道那該不該成為魔獸了,因為看起來它們是沒有生命的,只有最原始的捕食**,驅動著他們去攻擊其他生物。
陳立果不敢分心,仔仔細細的完成了陣法的每一步。
三天後,一個巨型的光明陣出現在了水潭旁邊,陳立果手持法杖站立其中,他在施法之前,換上了一身白色的法袍,用以對光明神力進行加持。
眾人不敢說話,看著聖子身上湧起白色的聖光。
這充滿溫暖的柔和光芒,簡直就和眼前這糟糕到了極點的水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次光暈直接如同潮水一般噴湧而出,將整個小湖都覆蓋住了。
空氣逐漸變得清新,空氣裏的黑氣也開始變淡。
聖子猶如降臨的天神,聖潔的光芒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湖水抽幹,露出了湖水底下的罪魁禍首。
亞列看到了湖底的疫病源頭——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居然是一枚精緻的戒指,銀白色,不知是什麼質地,上面好鐫刻著看不懂的字體。
那枚戒指被陳立果的聖光托起,懸浮在半空中。
它的四周不斷的散發著黑色的濃郁的黑氣,甚至化為了實質——就連亞列都看見了。
聖潔白光不斷的嘗試侵入它,戒指嗡嗡的鳴叫著,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抵抗。
這樣的對峙一直持續了一天。聖子站在黑湖面前,法陣是他的後盾,源源不斷的聖光始終壓制著這黑暗法器。
亞列莫名的對聖子充滿了信心。
那戒指最後還是被一縷聖光穿過了黑氣侵入其中,這一縷聖光算是打開了缺口,接下來不斷有聖光侵入,最後戒指只能放棄抵抗,被聖光包裹起來,任由聖光將濃郁的黑氣全部擠出了它的內部。
這一場淨化儀式進行了三天。
亞列和騎士團為了保護陳立果施法,均都不眠不休的守著。
聖光引來了不少異化的魔獸,但這些魔獸的等級都不算太高,所以騎士團輕鬆的解決掉了。但亞列卻有些擔心,如果繼續下去,難免會引來其他更高階的魔獸——雖然他大概也能殺掉,但很有可能影響聖子的施法。
好在亞列的擔心,最後沒有成真。
在引來更高級的魔獸前,陳立果的淨化就結束了。
湖水恢復了它的澄澈,一枚漂亮的白色戒指,出現在了陳立果同樣白皙的手掌上。
陳立果收了法術,臉色有點白,表情也有些疲倦,他道:“可以了。”
亞列趕緊過去:“這是什麼?”
陳立果的表情有些疑惑,他道:“這……似乎不是黑暗法器。”黑暗法器不會被淨化,只會被摧毀,只有被黑暗侵蝕的光明法器,才會出現被淨化的情況。
亞列說:“不是黑暗法器?”
陳立果點點頭:“具體情況,我還要回教會研究。”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口袋,那口袋上畫著繁複的花紋,顯然不是一般的儲物工具,然後他將戒指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亞列居然覺得這戒指有些眼熟,但他也感覺到,這時候絕對不能說出這種話,所以裝作不經意道:“聖子大人,你先休息一下吧。”
陳立果神色之間夾雜著明顯的疲憊之色,他說:“先去把城邦裏的屍體處理了,還有其他城邦的疫病。”
亞列道:“你的身體可受得了?”
陳立果抿了抿唇,道:“你幫我找輛馬車吧。”他平日可以用神力恢復體力,但現在體內的神力幾乎是空空如也,所以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亞列犯了難,他心道這荒野之上哪里有馬車,離最近的城邦路程也有三天呢。
亞列猶豫片刻,道:“聖子大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騎一匹馬?你在前面休息,我來控制馬匹。”
陳立果垂著眸,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眉。
亞列本來以為他會拒絕,卻沒想到陳立果居然點了點頭。
陳立果說:“這事情不能拖延,就麻煩騎士長大人了。”
說完陳立果就翻身上了馬。
此時陳立果還穿著一身法袍,這法袍十分寬鬆,腰間卻系了一根腰帶,正好勾勒出聖子窄細的腰肢,那一頭漂亮的金髮也沒有束起,只是隨便捆了一下,看起來有些淩亂。這樣模樣的聖子,少了幾分聖潔的味道,多了一種……亞列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喉嚨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便坐到了陳立果身後。
陳立果太累了,即便是在顛簸的馬匹上,還是靠在騎士長的懷中昏昏睡了過去。
騎士略微放慢了速度,想讓自己懷中的聖子睡的更安穩些。
聖子的頭就靠在他的懷中,亞列甚至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種清淡的香氣——他覺得那可能是教會裏的一種名貴的香料。
等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路程才走了一半。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到亞列呼吸的熱氣就噴打在他的耳畔。
陳立果剛心旌搖曳,腦海裏就瞬間浮起了一片紅色的馬賽克……
陳立果:“……”完了完了,他是真的被系統調/教出來了。
陳立果試探性的說:“聖子和騎士,多麼美好的配對。”
系統冷笑一聲:“串起來烤也一定很香。”
陳立果抹去一滴眼角的淚水:“……你太過分了。”
系統說:“我還可以更過分。”
陳立果心中一片望不到頭的哀傷。
亞列以為聖子醒了就會要求下馬,心中正略微升起一絲失望,卻見聖子好像在走神,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依舊一動不動。
亞列心裏有些不明所以的竊喜,又稍微放慢了一些馬的速度。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不想成為烤串的陳立果輕輕開口道:“讓我下去吧。”他的聲音十分優美,亞列敢肯定聖子讀的詩歌,一定很吸引人,但此時這聲音裏多了一分沙啞,讓亞列一聽,便胸如擂鼓,面紅耳赤。
亞列說:“好的,聖子大人。”
陳立果腦袋還有點昏沉,他說:“還有多久到?”
亞列說:“一天半。”
陳立果嗯了聲,強行打起了精神,和亞列他們一同趕路。
一天半後,他們到達了最近的城邦。
疫病源頭除去後,3的病症都開始緩慢的好轉,陳立果先是在城裏施了一個簡單的淨化術,這才沐浴更衣,倒頭就睡。
亞列和騎士們也都去休息了,十幾人都住在同一件旅店。
陳立果的這一覺糟糕極了,他睡著之後,就夢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他夢到自己站在那個被淨化的湖邊,穿著白色的睡衣一步步的往湖中心走。
陳立果想要控制身體,但怎麼都動不了,他的手自動撥開面前的浮木時,他竟是看到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白色的戒指——那戒指和他剛從湖裏取來的一模一樣。
陳立果出了一聲冷汗,想要從夢中掙扎著醒來。
但他卻好像被這個夢境黏住了,怎麼都無法睜開眼。
湖水越來越深,淹到了陳立果的頸項,他看著眼前即將蔓延過他口鼻的湖水,心中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了絲絲恐懼。
然後,就在這恐懼之中,陳立果感到了一雙冰冷的手,開始撫摸他的雙腳。
這種撫摸帶著褻玩的意味,從雙腳,到小腿,再到大腿,最後到了一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陳立果咬著牙輕輕的嗯了聲,眼神和眉宇之間充斥著憤怒和羞惱,他感到那雙手緩慢的脫下了他的底褲……
接著禁錮陳立果的力量卻突然一松,被控制的身體猛地陷入水中,那雙手死死的抓著陳立果的腳踝,將他往深水區拖去,陳立果不斷的掙扎,卻感到有一雙冰冷的唇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這個吻非常的輕佻,甚至模仿某種運動,舌頭不斷的在陳立果的口腔裏來回。
陳立果劇烈的掙扎著,感到自己就要溺水而亡。
夢境的最後他被掐住了脖子,一個溫柔的男聲,帶著無邊的惡意在他的耳邊輕輕喃喃,他說:“聖子大人,你喜歡麼?”
陳立果終於從夢中醒來。
他直接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喘息著,溺水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的讓陳立果都有點受不了了。他坐在床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系統道:“你怎麼了?”
陳立果說:“做噩夢!”
系統說:“夢到什麼了?”
陳立果說:“夢到爸爸說要是我搞基就燒死我。”
系統:“……”
陳立果說:“爸爸你不是那樣的爸爸對不對?”
系統一字一頓:“我、就、是。”
陳立果:“……”唉,這同情分是掙不來了。
陳立果有點難過,想下床洗個臉,但他一低頭,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右手上無名指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枚戒指。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將戒指取下來,但和他想的一樣,這戒指怎麼取都一動不動。
陳立果把自己裝戒指的小袋子拿出來,毫不意外的發現裏面已是空空如也。
陳立果一身冷汗,他又低了頭,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在自己的腳踝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手印——就好像真的是被人抓住了腳,往下拖一樣。
陳立果眼淚掉了下來:“爸,咱不是說好不穿鬼片的麼?”
系統說:“什麼鬼片?”
陳立果趕緊給系統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手印和手上的戒指。
系統也驚了:“我怎麼沒注意什麼時候有的?”陳立果就好好的躺在床上,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陳立果幽幽的說:“你從來不注意我,根本不愛我。”
系統:“……你說對了一半。”我不愛你。
陳立果看著戒指,道:“算了,戴上了就戴上了吧,也挺好看的。”他說完還用牙齒咬了咬,最後滿意的下了結論,“金的!”
系統:“……”講道理你咬就咬,咬那麼用力幹什麼,他都看到上面有個壓印了!
陳立果說:“唉,洗個臉去。”
他慢悠悠的洗了個臉,又換了身衣服,把法袍換成了褲裝——這樣才不會露出腳踝上的那一個手印。
陳立果一邊做這些事情,一邊和系統研究,最後兩人得出的結論是:大概是陳立果得到的戒指還殘留了一部分黑暗力量,所以才會讓陳立果做這個奇怪的夢,還奇怪的跑到了他的手指上。
陳立果說:“啊,my precious!誰都別想把我的寶貝戒指奪走!”
系統:“……”陳立果不去演藝圈尋找人生價值真的很可惜。
然後陳立果又往自己的手上施了個法術,用障眼法掩蓋了手指上的戒指——這戒指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騎士們解釋。
陳立果出去的時候,騎士們早都醒了,正坐在樓下吃肉喝酒,見到陳立果下來,都站起行了個禮。
陳立果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
亞列道:“聖子大人,你可感覺好些了?”
陳立果道:“我沒事了,我要去趟廣場。”他想在廣場上畫個陣法,徹底清潔一下整個城市。
亞列道:“我陪大人一起去吧。”
陳立果也沒推辭,和亞列一起出去了。
亞列似乎有些心事,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直到快到了廣場,他才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昨天這裏有場火刑,聖子大人知道麼?”
陳立果說:“火刑?”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抓什麼魔女,但是火刑也沒有廢除,一般練習黑魔法的人被發現,都會被抓來綁起來直接燒死。
亞列說:“對,據說是一個男人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陳立果:“……”大兄弟,你是系統派來的麼?我已經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了,求你別和我說了。
亞列一直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他道:“聖子大人怎麼看?”
陳立果冷漠的說:“什麼怎麼看。”
亞列說:“這種刑法……會不會太過殘忍?”
陳立果面無表情給出了一個標準答案,他淡淡道:“騎士長大人真是仁慈,男子和男子本就有違常理,況且上神也不會允許的。”
亞列聞言點點頭:“聖子大人可曾和上神對話過?”
陳立果皺眉:“我暫時還未曾做到,只是教皇大人曾有過神眷。”
亞列哦了聲,不說話了。
陳立果扭頭看著亞列,道:“騎士長大人是遇到了什麼困擾的事?”
亞列只是搖頭,卻不肯回答。
陳立果見狀也不逼問,只是兩人間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冷了一些。
在廣場上畫了陣法後,一行隊伍才又準備離開。
民眾們這才反應過來聖子親臨了他們的家園,為陳立果送行的隊伍從城內排到了城外。
陳立果沒有收下任何東西,騎士團卻因盛情難卻,要了幾壺路上可以喝的烈酒。
疫病的源頭處理乾淨後,接下來陳立果要做的事就是遊遍大部分患了疫病的城鎮。不過他還有一件事需要做,就是去尋到命運之女,把她接回總部自己看著。
陳立果不打算讓命運之女上前線了,她既然能發明死靈魔法,那就說明她的天賦驚人,與其讓她在前線,倒不如在後方多發明一些實用的光明法術。
命運之女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鎮的教堂。
陳立果特意要求繞了路。
亞列一開始還不知道陳立果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看到命運之女,才道:“聖子大人就是為她而來的?”
陳立果淡淡道:“這是神的指引。”
亞列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不得不說,命運之女是真的很漂亮。她和陳立果有著一頭相同的金色長髮,眼睛是漂亮的翠綠,簡直就像傳說中才有的精靈,雖然她的面容稍微有些稚嫩,但身材卻已發育的凹凸有致——唯有尤物二字才能形容。
這要是換了一般的男人,亞列恐怕會懷疑那人對著修女有什麼齷蹉的心思。可眼前的人是聖子,亞列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看向修女的眼神裏沒有一絲骯髒的味道,是純粹的欣賞和慈愛。
可即便是這樣,亞列依舊感到了一絲嫉妒。他想,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讓聖子大人感興趣的人吧,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算脫光了站在聖子大人面前,他或許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不得不說騎士長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如果換成了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脫光了站在他家聖子面前,聖子的反應可就說不定了。
修女聽說陳立果要帶她回教廷,臉上全是不敢置信。她從小就在小城裏長大,雖然也想去大城市看看,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聖子上門親自把她領去教廷。
看著眼前高貴的聖子,安琪那雙綠色的眼睛裏瞬間盈滿了感激的淚水,她說:“聖子大人,我真的可以去教廷麼?”
陳立果真的覺得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安琪像極了一個漂亮的洋娃娃,無論是那雙綠色的大眼睛,還是金色的長髮,亦或者如同牛奶一般白皙的肌膚,都是那麼的可愛,讓人想摟進懷裏揉一揉安慰一下,他道:“嗯。”
安琪說:“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陳立果道:“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
安琪重重的點頭,轉身便去同小鎮上的朋友們告別去了。
在陳立果和安琪說話的時候,亞列一直在旁沈默著,臉上也沒有平日裏常見的那種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陳立果感到亞列的心情不太好,可又不知道為什麼,而兩人的關係沒有也沒有好到可以暢所欲言的地步,所以……氣氛沈默的略微有些尷尬。
老大不說話,其他的騎士額不敢吭聲,所以直到第二天帶著安琪離開,整個隊伍都有點奇怪。
隊伍沉悶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下一個城邦。
陳立果施了法之後,便回到了旅店裏,卻發現騎士團的人都不在了。
他正奇怪,安琪就從樓上冒了出來,說:“聖子大人,騎士團們喝酒去了。”
陳立果道:“喝酒?”
安琪點點頭:“他們叫我同你說一聲……聖子大人不喝酒麼?”
民眾們之知道聖子不近女色,卻不知道聖子不沾酒水。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嗯。”
安琪說:“亞列騎士長說他們明天早上回來。”
陳立果說好。
第二天回來的時候,整個騎士團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酒水果然讓人放鬆心情,亞列對待陳立果的態度也恢復了往常。
安琪在騎士團裏非常受歡迎。在這個世界裏,因為人口是重要資源而聖職人員眾多,所以除了聖子教皇之外,其他的牧師甚至於紅衣主教都是可以結婚的,但是一生只能有一次婚姻,所以安琪這種長得漂亮,脾氣又好的修女,自然是非常的受歡迎。
陳立果明顯感覺的到騎士團裏好幾個騎士都有追求安琪的意思。
雖然安琪現在還是個普通的修女,但她可是被聖子特意找回來的,想來也知道她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於是一路上幾個騎士明爭暗鬥,都在同安琪表達心意。
安琪現在不過是十五歲年級,從小又生活在教堂裏,所以對待男女之事格外的遲鈍,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立果看了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沒有去阻攔。和騎士結婚對於修女來說,其實也不錯,而且如果現在安琪動了心,那麼她原本的命運就改變了。
但讓陳立果沒想到的事,安琪對這些騎士沒有一點興趣——她感興趣的物件變成了陳立果,聖子大人。
安琪覺得聖子大人簡直和她想像中的神靈一模一樣。
那俊美的面容,高貴的氣質,特別是使用光系法術時,從他身上湧出的各種光明之力,都讓她為之震撼。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物,她本不該生出什麼褻瀆之心,可是當又一次聖子大人在河邊洗腳被她看見了時,她腦海裏就再也忘不掉聖子大人那雙漂亮的小腿和精緻的腳踝了。
安琪一想到就心馳神往,甚至覺得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趴在地上親親聖子大人的腳踝。
陳立果完全不知道安琪腦子裏都是這些東西,如果他知道了——好吧,他知道也不能幹啥,只能委婉的規勸這姑娘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早點改邪歸正……
陳立果還沉浸在自己神聖的人設裏,覺得自己可以淨化全世界。
淨化完了大部分領土後,感覺身體被榨幹的陳立果準備回到教廷。
但然而和原來世界線完全不同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就在陳立果回城路上,教皇突然被刺,據說刺殺他的,居然是一名黑暗法師。
陳立果開始收到這個消息時,完全不敢相信,他道:“這怎麼可能——教皇大人,怎麼會死在一個黑暗法師手上?!”
亞列也得到了消息,他看著陳立果慘白的面容,心中略微有些不忍,他道:“應該是……真的。”
送給他們的信加蓋了特殊的印章,絕不可能造假。
“這不可能。”陳立果說,“我不信!”
亞列知道教皇和聖子的關係情同父子,見到聖子這傷心欲絕的模樣,低聲安慰:“先回去看看吧,你不要著急。”
陳立果道:“我要連夜趕回去。”
此時距離皇城還很遠,即便是連夜趕回去,也要花半個月的時間。
而陳立果連著淨化了好幾個聯邦,神力還沒來得及恢復,若是這麼趕回去,身體肯定受不了。
亞列說:“聖子大人,你冷靜下來!”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他:“冷靜?我要如何冷靜?”
亞列說:“你這樣回去,身體會受不了的!”教皇去世,聖子是既定的繼承人,只是現在聖子出遊在外,難免有些人會動歪腦筋。
所以這一路上根本就不安全,如果陳立果為了趕路完全耗盡體力,說不定他根本回不去皇城。
陳立果根本不聽亞列的勸告,轉身就朝馬廄走去。
亞列伸出手抓住了陳立果的手腕——他抓住時才醒悟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然而這時候已經晚了,聖子的手腕有些細,和亞列這種長期練劍的人不同,他的肌膚比想像中的還要光滑,簡直就像最昂貴的絲綢。
“放手。”陳立果是個法師,和劍士自然沒法子比身體素質,他被亞列拉著後,冷冷的扭頭警告他,“騎士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聖子大人,我不能讓你就這麼趕回去。”亞列道,“這樣絕對會出事的。”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陳立果冷冷道,“用不著你來管我!”他說著話,神力從他的身上激蕩開來,震的亞列肺腑隱隱作痛。
然而亞列卻不打算放手了,他說:“聖子大人,我冒犯了。”
他一手拉著陳立果,另一隻手居然直接將陳立果扛了起來。
陳立果被亞列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他道:“你瘋了?!放我下來!”他可以使用神力攻擊亞列,但是亞列可能會因此受到嚴重的傷害。
亞列說:“聖子大人,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你在找死!”陳立果一腳踹到了他的胸口,亞列被踹上一腳,動作微微頓了頓,隨後道,“就算你踹死我,我也不會把你放下來的。”
然後他扛著陳立果進了樹林。
整個騎士小隊,包括安琪都看傻了。
安琪呆呆的盯著自家聖子因為掙扎露出的白皙手臂流口水,心想自己真的好羡慕亞列隊長,她也想把聖子扛起來,也想摸摸聖子大人的腰,唉……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不敬的想法。
剩下的騎士顫抖著問:“大人把聖子扛進樹林做什麼?”
“我、我哪里知道。”被詢問的騎士也顫抖著回答,他覺得這一幕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可怕——他居然覺得自己騎士長和聖子大人非常般配,吵架的樣子就像情侶鬧彆扭。
安琪吸了吸口水,小聲道:“好羡慕騎士長啊。”
其他騎士疑惑的看向安琪。
安琪臉紅了,小聲的說:“我、我也想勸聖子大人。”
眾騎士:“……”這姑娘說的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安琪說:“嗯,嗯,我以後會努力的。”她說完這話,眼神之中的癡迷之色更甚。
眾騎士看到安琪的這個微笑的表情,都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從這一天後,追求安琪的騎士數量從八個變成了零。
安琪也並不在意,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她只在乎聖子大人的看法。其他人怎麼樣,關她什麼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想……食……肉……想……吃……聖……子……肉。
☆、第85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三)
被亞列拖進樹林的陳立果還不知道他家可愛的修女走上了一條可怕的不歸路。
騎士長將陳立果帶進樹林後,才輕輕的將他放下,伸手握住了陳立果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在陳立果的手心裏寫字。
陳立果本來還在期待什麼,結果看到亞列的這個動作,如一盆冷水臨頭澆下,覺得自己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亞列在陳立果的手裏寫,騎士團裏不安全,他懷疑有幾個人已經在教皇死後透露了聖子的蹤跡。
陳立果皺起眉頭,設了一個隔音的結界。
亞列這才開口,他道:“聖子大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單獨帶著你走另外的路……當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陳立果沈默片刻,他道:“誰是背叛者?”
亞列道:“我不知道……目前只是懷疑。”他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在知道教皇的死訊後,他便發現有幾個的騎士態度有所改變。
陳立果說:“我可以信任你麼。”
亞列聽到這句話,看著聖子微微揚起的下巴,只覺得有激烈的情緒在胸中激蕩,他緩緩的的單膝跪在了陳立果的面前,用劍在手心上劃出了一條傷口,然後親吻血跡,口中念出了屬於騎士的一串咒語。
咒語的內容便是他要永遠忠於眼前的人,若有違背,就心臟碎裂而死。
隨著亞列發的誓言,陳立果看到兩之間有光暈流轉,他伸出手,在亞列的頭上點了一下,道:“我信你。”
亞列動作輕柔的接過陳立果放在他頭頂上的手,然後用沾了血跡的嘴唇,吻上了陳立果的指尖。
血跡一觸碰到陳立果的肌膚,就飛快的融入其中。陳立果感到肌膚之上生出了一種奇怪的灼熱感,再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腕處浮現出了一顆紅色的小痣。
亞列說:“這是屬於騎士的最高誓言,希望聖子大人可以相信我。”
陳立果又重複了一遍,他道:“我信你。”
亞列說:“聖子大人,若是你信我,我們這就同他們分開,另尋一條路回皇城可好?”
陳立果皺皺眉,如果他和亞列偷偷的跑掉,那安琪豈不是要和叛徒一起回皇城?安琪會不會有危險?
亞列說:“聖子大人?”
陳立果道:“我擔心修女的安全……”
亞列心中微微歎息,心道聖子果真是仁慈,他說:“修女對他們並沒有用,若聖子大人真的安全回了皇城,他們肯定會保護好修女。”但若是沒能回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陳立果思考之下,最終同意了亞列的提議。
兩人進了樹林之後,就沒出來。
在外面的人從早上等到了晚上。若不是平日裏亞列積威已深,恐怕早有人進去看看了。
但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說會不會是隊長出了什麼事,建議大家一起進去看看。
討論之後,騎士團的隊伍進入了樹林之中,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樹林全都傻了。
“騎士長呢?”有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見到此景卻變了臉色。
安琪瞪著她的綠眼睛,像是要把她的聖子大人從空氣裏瞪出來。
“那個騎士把聖子大人帶走了?”安琪聲音尖的嚇人,她道:“他把聖子帶去哪里了?”
這地方沒有打鬥的痕跡,這兩人一人是騎士長,一個是聖子,想要無聲無息的將兩人帶走,恐怕也只有傳說中的黑暗之神才能做到了。
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怎麼樣,先回皇城吧。”有人提議,“或許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對,把情況報告給陛下。”大部分人都同意。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眾人決定連夜趕回皇城,將情況報告上級後再做定奪。
安琪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抽了抽鼻子,簡直像隨時要哭出來。
其他騎士看了她這樣子,覺得她真是可憐又可愛,於是正欲上前安慰,就聽到她輕輕的說了句:“我也想和聖子大人一起消失。”
眾人:“……”
這句話輕飄飄的,說完安琪就鼓起了臉頰,像一顆被惹怒了的棉花糖。
可是就算她這麼可愛,卻沒有人上前去安慰了,他們都敏銳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修女,好像不怎麼好惹……
不得不說,亞列的預感幾乎很少出錯,因為就在他們離隊伍幾天後,亞列信任的手下就給他發了消息,說他們果然遇到了皇城那邊過來的人——準確的說是遇到了一場伏擊。只是那群人在發現聖子不在隊伍裏後,就迅速的撤走,隊伍裏暫時沒有人員傷亡。
亞列和陳立果選擇了另外一條更加偏僻的道路。
陳立果急著回皇城,幾乎不願意耽擱一點時間——如果稍微慢一點,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行程就能結束了。
陳立果問系統教皇怎麼會死。
系統研究了一下陳立果的行為路線,也沒想明白:“可能是意外?”
陳立果說:“我給你說,你們真是太不靠譜了。”
系統說:“我們怎麼不靠譜了。”
陳立果說:“出BUG找不出來原因,世界線扭曲了也找不出來原因。”
系統:“……”雖然不想承認,但陳立果的確說的是真話。
陳立果說:“所以你就不能考慮一下麼?”
系統警惕的說:“考慮什麼?”
陳立果乾咳兩聲,聲音委婉而溫柔:“讓人家好好的浪一個世界嘛。”
系統沈默片刻,居然說了個好。
陳立果被系統的這聲好嚇的魂飛魄散,他趕緊說:“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系統微笑著說:“已經刻進心坎裏了。”
陳立果深深的感到了系統在溫柔之中藏著的惡意。
陳立果每次說話的時候,亞列都覺得他家聖子在深思。
不過最近聖子深思的頻率似乎有點太高了,亞列安慰道:“聖子大人,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將你平安送回皇城的。”
陳立果淡淡道:“我不擔心。”
亞列點點頭,他看向陳立果的目光中全是屬於戰士的熾熱。
兩人走了三天,都沒有遇到來阻擊他們的人,這也說明了兩人的行蹤並未暴露,目前還是安全的。
但亞列帶著陳立果走的小路卻到了盡頭,隔斷小路的是一片茂密的綠林,
亞列道:“聖子大人,穿過這條密林,再走幾天,就能到達皇城附近了。”
陳立果道:“你對這裏的道路似乎非常熟悉?”
亞列笑道:“我曾經出征到這裏。”
陳立果點點頭。
亞列道:“走吧,聖子大人。”
陳立果牽著馬跟在亞列身後,踏入了密林之中。
這密林的樹木十分高大,遮天蔽日,幾乎隔絕了所有的陽光。空氣倒還算得上清新,經常能聽到清脆的鳥鳴。
亞列一邊開路一邊道:“這裏我很久沒有來過了,之前還有一條小路,只是現在已經被雜草蓋住了。”
陳立果點點頭,偶爾用神力為亞列補充體力。
兩人一前一後,倒也配合默契,開路的速度非常快。
晚上的時候,亞列在一條小溪附近用樹枝做了一個床,還鋪上了厚厚的芭蕉葉,他道:“聖子大人,你的身體不能太過疲倦,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尋些食物。”
陳立果點點頭,沒有逞強。
亞列提著他的劍,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陳立果看著面前的溪水,沈默著等亞列回來。
然而就在他等待時,卻忽的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非常奇怪,一聽就知道絕不是人的腳步聲,反而更像是魔獸。
陳立果拿著自己的法杖警惕的站起,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然而陳立果正警惕著那個方向,卻忽的感到自己腳下一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已經被倒吊了起來。
這種低等魔獸居然會隱藏氣息?!陳立果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
被倒吊起來後,陳立果直接用神力護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重重的將神力化為鋒刃,想要割斷藤蔓。
但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那原本脆弱無比的藤蔓,在他神力的攻擊下居然紋絲不動。
陳立果沈默了兩秒,對系統說:“你看啊,我反抗了,很認真的反抗了啊。”
系統比陳立果還要沈默,他說:“怎麼會這樣——”
陳立果也故作惆悵,道:“唉,對啊,怎麼會這樣。”
系統:“……”辣雞,你把你嘴角的笑容收了再和我說話謝謝。
陳立果和系統都處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震驚中,那藤蔓卻已開始分泌出一種液體,順著陳立果的腳踝緩緩的流到小腿……大腿……腿根。
雖然圍繞著陳立果的其他藤蔓因為陳立果神力的緣故無法近身,可這粘液卻也足夠讓陳立果困擾了,他感到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逝,那藤蔓在陳立果的攻擊下,依舊沒有出現一點破損的痕跡。
陳立果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潮紅,雪白的牙齒緊緊咬在唇上,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
就在陳立果覺得自己實在是撐不下去就要開始浪的時候,外出打獵的亞列扛了一頭鹿回來了。
他見到這一幕,震驚的丟下了自己的獵物,像一陣風一樣朝著陳立果狂奔而來。然後拔劍一頓亂砍,殘忍的砍斷了陳立果的希望。
陳立果憤怒道:“哼,這個亞列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系統:“……”
陳立果說:“我不要和他玩了嗚嗚嗚,我討厭他嗚嗚嗚。”
亞列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望不到這一幕,聖潔/的聖子被骯髒的低等魔獸倒吊在半空中,衣衫破損,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上有一層透明的液體,他的頭髮淩亂,表情屈辱且憤怒,如海水般澄澈的藍色眸子裏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亞列不敢再看下去,拔劍沖到陳立果面前,救下了他。
可他的內心深處,卻生出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失望。這種情緒對聖子簡直就是大不敬,亞列重重的搖頭,想要將這種情緒從身體裏驅趕出來。
陳立果趴在地上喘息,他的腳踝上的手印一直就沒有消,這下更好,又多了一圈。
亞列啞聲道:“聖子大人,你沒事吧?”
陳立果坐在一攤液體裏,感覺自己身體熱的要死,他咬著牙用顫抖著的手舉起法杖,對自己施了一個淨化咒。
然而這淨化咒卻居然沒有用處。
陳立果:“完了完了,我要變成烤串了。”
系統說:“要來點辣椒麼?”
陳立果說:“不對啊,這荒郊野嶺的,就算我和亞列發生了點什麼,也不會有事吧。”
系統微笑道:“對啊,不會有事,只是使用不出光明魔法罷了。”
陳立果:“……”唉,辣雞和諧,辣雞系統。
“聖子大人?”亞列試探性的又叫了一聲。
“我、我沒事。”陳立果臉上全是紅暈,他道:“麻煩騎士大人回避一下,我、我想沐浴。”
亞列微微的動了動喉嚨,微微的點點頭,轉身又進了叢林。
陳立果趕緊脫衣服洗澡。
把身上的粘液洗掉之後,那灼熱感消失了許多。
但陳立果卻覺得身體深處的某個部位還在癢,他流著淚問系統:“自己捅自己菊花算破戒嗎?”
系統:“……”
陳立果說:“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系統艱難道:“應該……不算吧。”
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然後把自己菊花捅了。
系統頭腦一片眩暈,他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繼續這項工作了……
陳立果捅完自己的菊花,感到渾身都很輕鬆,靈魂裏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亞列沒有想偷看陳立果洗澡的,可是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這麼慢慢,慢慢的蹲在了草叢裏——騎士長大人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猥瑣過。
亞列看著聖子大人一點點的清洗了身體,然後……做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動作。
聖子大人定然是苦惱的,因為他一直皺著眉頭,然而卻因為魔獸的黏液,不得不做出這個舉動。
亞列看著,看著,突然鼻子一熱,他一抹,才發現自己居然流了鼻血。
真是太丟人了,亞列苦惱的想,為什麼會對聖子大人生出這種褻瀆之心呢,他可是光明神的子民,若不是終身不婚是在犯罪,他願意永遠獻身于光明神大人。
聖子洗完了澡,又換了身新的法袍。
之前的那袍子被一把火直接燒成了灰燼——從這也能看出聖子到底有多生氣。
亞列又等了一會兒,才從森林裏出來,他也沒問到底怎麼了,而是岔開了話題,他道:“聖子大人,我打到了一頭鹿。”
聖子因為剛才的事情不太想說話,他的眼角還是紅的,嘴唇也抿的很緊,看起來心情是非常不妙。
亞列不敢多說,乖乖的剝了鹿皮,然後清洗乾淨抹上鹽和香料,就這麼烤了起來。
陳立果的身體莫名的有些疲憊,他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去檢查了一下剛才綁著他的藤蔓。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這藤蔓被亞列砍斷之後似乎就恢復成了普通藤蔓的模樣,陳立果的一點神力就能將他們絞的粉碎。
那剛才是什麼情況?陳立果實在是不明白,他的神力連最堅硬的岩石他都能粉碎,還弄不斷這些藤蔓?難不成這藤蔓真是系統給他的福利?
亞列從頭到尾都不敢看陳立果,他心臟一直跳的厲害,再看一眼陳立果,他都害怕自己的心臟會從嘴裏蹦出來。
鹿肉開始散發出濃郁的香氣,陳立果也餓了,所以就在旁邊乖乖的等著。
亞列切了鹿肉,將最嫩的一部分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沒客氣,一點點的全部吃光了。
亞列見陳立果吃完後,才道:“聖子大人,你去休息吧,我來守夜。”
陳立果沒有推辭。他的神力可以為亞列恢復體力和保持身體狀態,所以亞列就算不睡覺,也不會覺得太過疲倦。
睡覺前,陳立果又在周圍施了個淨化魔法。
亞列安靜的看著陳立果,什麼也沒說。
陳立果躺在簡陋的床上,本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想到疲憊的身體一沾上床,就直接陷入了深眠之中。
亞列守著陳立果,看著火堆發呆。
密林裏的夜晚,並不安靜。
各種昆蟲的鳴叫充斥著耳朵,甚至偶爾還能聽見野獸的低吼。
到了半夜的時候,亞列也有些困了,他打了個哈欠,從地上站起來,想要保持精神。卻聽到正在熟睡的聖子發出一聲曖昧的輕哼。
“聖子大人?”亞列一愣,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聖子似乎還在深眠之中,然而他卻好像陷在了什麼奇怪的夢境裏,眉頭微微瞥起,嘴唇也抿成一條線。
“不……不要。”聖子不知夢到了什麼,雙腿/竟是在緩慢的摩擦,他掙扎著想要從夢裏醒來,卻始終無法睜開眼。
亞列已經看傻了,他想,或許是聖子大人夢到了白天襲擊他的魔獸?這樣的夢境,那定然是讓人臉紅心跳的……
“啊!”短促的輕呼一聲,聖子的白皙的臉頰染上了漂亮的粉色,他雙/腿摩/擦的力度變得有些大,最後竟是發出了幾聲哭音。
亞列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有了反應。
這一發現讓他無比的恐慌,對聖子生出這種念頭,簡直就是大不敬。如果讓上神知道了,一定會把他打入黑暗的。
亞列不敢再看,上前輕輕推了推聖子,他道:“聖子大人,你醒醒,做噩夢了麼?”
陳立果被人從夢中叫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神志不清,他迷迷糊糊的看著亞列,第一個動作居然是抓住他的手,用一種哀求的語氣道:“不要了……”
亞列渾身都僵住了。
“不、不可以,這是違背神意的……”陳立果說完,才驚覺自己已經醒來,他臉色一白,道,“騎士長。”
亞列道:“聖子是做了什麼噩夢麼?”
陳立果沈默片刻後,低低道:“沒有。”
亞列哪里會信,但他也知道這夢境的內容聖子肯定不願談論,這種事情對聖子來說,肯定是種無法忍受的侮辱吧。
陳立果如果知道亞列在想什麼,估計會像只鹹魚一樣癱平在他面前對他說或:“來吧,用力侮辱我吧,用力!不要停!”
亞列道:“離天亮還有些時間,聖子大人再睡一會兒?”
陳立果淡淡道:“睡不著了。”
亞列心中低歎,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聖子大人。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火堆偶爾會爆出一兩聲劈啪聲。
這個世界的星空非常乾淨,特別是晴朗的晚上,一抬頭甚至能清楚的砍到銀河劃過天際。
陳立果覺得自己和亞列這麼幹坐著也不是事兒,他道:“我睡不著了,騎士大人去睡會兒吧?”
亞列道:“聖子大人……我叫亞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喚我的名字。”
陳立果沈默了一會兒,還是叫了一聲:“亞列。”
亞列心中一緊,回了一聲:“聖子大人。”
“我的名字是米迦勒。”陳立果輕輕的笑了笑,他說,“私底下,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亞列腦子裏全是聖子那淺淡的笑容,他咽了咽口水,最後細若蚊聲的叫出了一聲:“米迦勒。”
陳立果說:“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你就放心的睡吧,我來守夜。”
亞列這次沒有再拒絕,他腦袋有些亂,在心中暗暗的咀嚼著那個名字……米迦勒,這名字可真好聽。
亞列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第二天天亮了,才在鳥兒的啼鳴中醒來。
陳立果去摘了些果子作為早餐,兩人吃完之後就再次上路。
此時皇城中教皇被人暗殺,聖子又不在,於是政局動盪不安,四處的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雖然說光明教歷史上都是聖子繼承教皇的位置,但是現在又不是戰爭年代,要那麼強的光明力也沒有用,只要能淨化疫病,聖子的能力差一些也是無所謂的——這是想要□□的人的想法,不得不說的確是非常的天真。
事實上教皇曾經說過,每一任的聖子選拔,都不是由教皇,而是由光明神來進行的。
當然,這種說法很多人可能不行,可陳立果作為聖子卻知道,這是真的。
真的有神跡,真的有神眷,當神力濃郁到一定的地步,甚至還可以同神進行對話。
對教廷而言,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教皇還未將聖子培養出來,就死於意外。
接下來的路程,可以明顯感覺到關卡的盤查嚴格了起來。
好在亞列對這些事情非常有經驗,甚至知道大部分城邦的暗道。
陳立果對他的確是挺佩服的。
亞列既然決定和陳立果單獨走,腦子裏其實就已經有了大致的計畫。
他有把握帶著聖子安全的回到皇城。
和陳立果這邊的輕鬆比起來,原來的隊伍就要慘很多了。
據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近來受到了好幾波的襲擊,還有騎士因此受了傷。
陳立果沒忍住問安琪怎麼樣了。
亞列說:“安琪沒事,你放心,騎士們會將女孩子保護的很好的,特別是修女。”
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快速的往皇城趕,然而在還有一天就到達皇城的時候,卻有人坐不住了——教廷裏的一個紅衣主教,竟是囚禁了其他的主教,強行要進行教皇的加冕儀式。
這消息傳的飛快,陳立果和亞列聽到,都倒吸一口涼氣。
亞列憤怒的說:“他們怎麼敢?!”這個世界裏政教分離,皇帝是不能管教廷方面的事的,所以只要不折騰到人民,怎麼選教皇,皇帝都不能干涉。
那主教也是鑽了這個空子。
陳立果的表情一直繃著,這會兒繃的更緊了。
亞列道:“聖子大人,我們明天早上就能趕到皇城,正好趕上他們的加冕儀式!”
陳立果冷冷的說:“這群褻瀆神意的人,終將會受到懲罰。”
亞列點頭。
這天晚上兩人都沒有休息,快馬加鞭往皇城猛趕。
此時皇城周圍已是戒備森嚴,似乎就是怕陳立果這個聖子突然趕回來驚擾了儀式。
亞列去查了幾條入口,發現連暗道都把守了重兵。他表情有點難看:“這主教竟是和軍隊有勾結。”
陳立果道:“沒辦法進去?”
亞列表情難看,他道:“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從城門口混進去。”
陳立果沈默片刻道:“我有辦法。”
亞列正想問什麼辦法,就看見陳立果抬手朝兩人施了個法術,然後他們兩個人就變成了兩個小娃娃。
亞列:“……”
陳立果說:“你叫艾薩,我叫艾爾,你是我的弟弟。”
亞列還沒反應過來。
陳立果道:“我們住在城裏。”城裏的確是有艾薩和艾爾兩個小孩的,這兩個小孩還是有名的雙胞胎,幾乎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
陳立果說:“走吧。”
亞列被陳立果牽起了手,往城裏走去,都要走到城門了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叔叔,這裏怎麼那麼多人呀。”陳立果奶聲奶氣的問守衛。
那守衛也是認識艾薩的,他道:“你怎麼到處亂跑,小心你媽媽打你屁股。”
陳立果說:“你可別和媽媽說,我偷偷出來玩的……”
那守衛笑道:“好好好,你快進去,一會兒就要鎖門了。”
皇城不大,民風也十分淳樸,守衛們都只知道今天是教皇的加冕儀式——至於加冕的對象居然不是聖子,他們還被蒙在鼓裏。
陳立果順利的進了城,鬆開了亞列的說:“好了,進來了。”
亞列道:“聖子大人,你、你為什麼會這種魔法?”不是說教會裏只研習光明魔法麼。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技不壓身。”
這時候城民們都聚集在廣場上,等待著聖子的出現。
陳立果變回了成人的模樣,和亞列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混在其中。
此時已到正午,太陽刺眼極了,也正是神力最為濃郁的時候。
有馬車在廣場附近停下,馬車停下後,從上面走下來一個身著教皇服飾的男人——但一看就不是聖子。
全部人民譁然,像一鍋煮開的沸水。
那主教也不在意,幾步走到了廣場中央的祭台之上,手持法杖,開始念下咒語。
他的面前還擺放著另外一根法杖,這法杖就是教皇手裏的最高權杖,這權杖有個特點,非教皇不可觸碰,唯有得到神的認同後,他才能將這權杖舉起。
陳立果並不慌張,只是沈默的看著。
反倒是亞列急了,他道:“聖子大人,這人想要褻瀆上神,你不阻止他麼?”
陳立果冷冷道:“就憑他想要獲得神的眷顧,簡直就是在做夢。”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隨著主教的咒語不斷從口中念出,一道聖光從天而降,籠罩在了那主教的身上。
主教欣喜若狂,咒語念的更快,光芒也越來越強。
亞列握著手裏的劍,幾乎就想要衝上去拼命,然而卻被陳立果攔住了。
亞列不解道:“聖子大人?”
陳立果卻淡淡道:“褻瀆神意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亞列開始還不知道陳立果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的是神已經降下的神光,這不就說明神被欺騙了麼。
好像就如亞列擔心的那般,那光芒越來越刺目,主教的臉上帶上了一種**即將達成的癲狂笑容,他說:“上神啊,我是您忠實的信徒,我願意為你奉獻出一切,請您賜予我光的榮耀吧。”
這是教皇加冕儀式的最後一句。
就在亞列再也忍不住,就要上前阻止時,他的眼前的光芒卻突然大亮,刺的他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然後,他聽到了砰的一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待亞列再次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祭台之上只剩下了一把孤零零的權杖和一灘鮮紅的血跡。
那紅衣主教,竟是直接爆炸,屍骨無存。
陳立果嘲諷的笑了,他道:“愚蠢。”
亞列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立果冷漠道:“你猜為什麼聖子必須是教皇來選?”
亞列搖搖頭。
陳立果說:“因為聖子是神選的,讓神滿意的人,只有教皇才知道。”
亞列呼吸一窒,他道:“聖子大人早就知道?”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我還以為他們是想到了什麼矇騙神的辦法,卻沒想到居然這般愚蠢。”
然而就在二人說話之際,一道光束卻從空中直接照到了人群裏的陳立果。
其他人被這光束照到,都均感到皮膚疼痛不堪,條件反射的讓開,唯有陳立果卻感到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陳立果並沒有念出教皇加冕時的誓言,可神居然從人群裏發現了他。
周圍的人認出了這是皇城裏的聖子大人,情緒都激動起來,開始對著陳立果跪下。
陳立果淡淡道:“我回來了。”
短短四個字,卻引起了眾民的歡呼。
陳立果的聲音經過了聖光的加持,顯得聖潔無比,他道:“褻瀆神靈的人已經死去,神選擇了我,就是選擇了你們。”
眾民把頭磕在地上。
那原本放在祭臺上的權杖,卻慢慢的飛到了陳立果的手中,他親吻了一下權杖,道:“我願意永遠忠於神,做神在凡間的使徒,護衛我們的領土,消滅黑暗,蔓延光明。”
那光柱越來越亮,只是和主教的刺眼不同,這光芒十分的柔和,像冷夜裏的月光,讓人的心情也平靜下來——這是周圍人的想法。
然而陳立果,卻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他發現,這光芒裏,居然有黑暗的氣息。
陳立果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然而等他舉起權杖,要開始念誓言的時候,竟是感到有冰涼的東西往自己的褲腿裏鑽。
陳立果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道:“系統,這神不對勁啊!!”
系統說:“怎麼不對勁了?”
陳立果臉色鐵青:“他想上我!!”
系統:“……”
陳立果:“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系統:“我去查查看……”
陳立果說:“我是那種喜歡在一千個人面前被上的人嗎?”
系統說:“……”
陳立果還不等系統回答,就道:“一千個怎麼夠,必須一萬個!”
系統:“……”可以,陳立果你在作死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攻不是光明神= =攻是誰看標題看標題看標題
腦子裏有很汙的梗,什麼全世界都是攻的精分什麼的哈哈哈,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放飛自我。
☆、第86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四)
隨著陳立果的誓言一句句往下念著,腿部那種冰涼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接著陳立果驚恐的發現那冰涼的觸感裏蘊含著黑暗的氣息——這氣息順著他的褲腿往裏鑽,然後從腿部向上蔓延逐漸覆蓋了他的全身。
之前教皇曾經對聖子說過,獲得教皇權杖之時,會非常的舒服。因為光明神會降下柔和的神力,將聖子全身包裹起來,再神力一點點的灌注聖子全身,為聖子洗滌出一副全新的身軀。
但陳立果不但沒有覺得舒服,反而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甚至於他的不得不要緊牙關,強行壓抑住想要打哆嗦的欲/望。
那黑暗之力包裹住陳立果的全身之後,就開始往他的身體裏鑽,而鑽的部位十分尷尬——身上有洞洞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陳立果被凍的渾身發涼,眼淚差點掉下來。
陳立果難過的:“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系統:“……誰和你說好了?”
陳立果說:“可是為什麼連我的鼻孔都不放過???”他以為是hot love,結果來了個冰雪世界。
系統:“……”
陳立果:“太冷了!!!”
系統也發現了不對,但他幫不上陳立果什麼忙,只能減輕陳立果對寒冷的感覺。
跪下地下的民眾並未發現聖子的不對勁。此時的聖子被柔和的光暈包裹其中,沒人能看到他的模樣,所以更沒有人看到,在光明的深處,他整個人都被黑暗之力包裹起來,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那黑暗之力進入陳立果的身體後,對陳立果身體裏的神力似乎非常不喜,於是硬生生的將陳立果體力的神力一點點的強行擠出體外。
這個過程,對於陳立果來說簡直就像靈魂被擠出去了一樣,他的身體一動也不能動,非常明顯的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魔化。
很棒,他大概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在教皇傳承儀式上魔化的聖子。
陳立果已經開始思考等會兒上烤架的時候,該撒點什麼口味的孜然了。
隨著魔氣的不斷侵入,陳立果的眼神暗淡下來,原本如海水一般蔚藍澄澈的眸子失去了神采。
就在這個時候,陳立果忽的聽見自己身後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溫柔如水:“在你最忠誠的上神面前,一點點被改造成魔族的樣子……聖子大人,這種感覺可好?”
陳立果勉強從口中擠出三個字:“你是誰?!”
那人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撩起了一絲陳立果的頭髮,他:“真想看見你被徹底污染的模樣,真想在你最敬愛的上神眼前,徹徹底底的侵犯你。”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有點不好意思,心想這個世界的人真是一點都不委婉,他真是——喜歡死了啦~
然而他的面容之上,卻出現了屈辱和憤怒,他說:“你是魔族?”
那人淡淡道:“你猜?”
他伸出手,輕輕的捏住了陳立果耳垂上的紅色耳釘。
陳立果呼吸一窒,口中的原本流暢的誓言越念越慢。
那人見狀,笑道:“難道聖子大人,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了?你可是全大陸最純潔的聖子……”
陳立果只能停下誓言,回應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人輕飄飄的說:“我?只是在尋找自己的寶物罷了。”
陳立果感到他輕輕的吻了吻自己的耳垂,然後道:“不過現在,已經找到了。”
陳立果渾身一顫,強行排除了雜念,加快了自己念出誓言的速度——他覺得自己再不念,真的要被這寒氣活活凍死了。
那人竟是也沒有打擾陳立果,由著陳立果繼續著這場儀式。
最後一句誓言出口,陳立果的渾身被光暈覆蓋,他甚至隱約聽到了一聲神語的讚揚——這辣雞光明神居然沒有發現他被黑暗侵蝕了?!
一切結束後,陳立果回過神來,他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而那根被放在祭台之上,唯有教皇才能拿起的權杖,此時已經被陳立果緊緊握在手中。
周遭的民眾看到陳立果禮成,均都露出喜悅之色,但卻沒有一個人站起來。
陳立果站在廣場中央,淡淡道:“從今日起,便由我來作為上神的使者,守護神民,為神民們引導光明之路。”如果不是體內還有魔力在亂竄,恐怕他都會以為自己是做了場荒誕的夢境。
陳立果說完這話,沒有再看民眾們的反應,轉身上了來接他的馬車回了教廷。
然而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亞列,此時卻呆呆的看著陳立果遠去的背影,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居然看到聖子大人的周圍,有黑色的魔氣環繞,就連那蔚藍色的眸子,都多了幾分陰沉沉的黑色。
馬車上,陳立果意外的很沈默。
系統已經快要抓狂了,上個世界就出了BUG,這個世界的世界線更是崩的一塌糊塗,然而總部那邊卻表示資料很正常。
陳立果在思考來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這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繼承儀式上面,還強行用魔氣侵入了他的身體,那他定然是個等級不知道比陳立果高多少倍的黑暗法師——說不定教皇的死都同他有關係。唉,看起來很難辦啊。
到了教廷後,陳立果看到了等待他的一干主教和眾騎士。
聖子歸來,成功獲得了神眷傳承了教皇的權杖,於是之前想要□□的主教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在這個世界裏,光明的神民是不允許對教皇有任何不敬的。
於是背叛者乾脆自首,想要求新任教皇從輕發落。
但陳立果卻沒有直接處置判讀,而是宣佈慶祝儀式開始。
教廷這次的慶祝儀式,準備的有些倉促。
每一任教皇的交替都是大事,需要盛大的慶祝,只是這次過程實在是一波三折,所以該有的東西幾乎都是匆匆忙忙準備好的。
好在陳立果不太在乎,只是淡淡道:“一切從簡。”
教廷眾人均是松了口氣,他們也害怕新任教皇怪罪,教皇若是生氣了,那後果不比得罪國王好到哪里去。
陳立果坐上了教皇的位置。
這個位置可以將大廳裏的情況一覽無餘,包括幾個神色慘澹的主教和其他人員各異的表情。
陳立果說:“背叛神者,都將處以火刑。”
他這話一出,幾個背叛的主教紛紛跪下求饒,說自己是受到魔鬼的蠱惑,請求教皇大人再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機會?”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他們,道:“好啊。”
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陳立果這麼好說話,眼神裏流露出喜色。
哪知陳立果的下一句話就是:“你們去西寒之地,幫助那裏的神民們吧。”
這話一出,幾個主教全都白了臉。
西寒之地是這個王國魔氣最濃的地方,幾乎是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當初黑暗之族入侵,這裏的戰況最為慘烈。
那幾個主教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陳立果那冷漠的表情,全都不敢再提,只能訥訥說好。
處理完了這幾個人,陳立果又參與了慶典,在慶典進行到一半的時,便以自己累了為藉口,回房休息了。
其實教皇繼承儀式之後,應該是教皇身體應該處於一種非常好的狀態,但奈何陳立果現在身體裏就好像一鍋八寶粥,亂七八糟的讓他有點慌。
然而最最神奇的是,八寶粥陳立果居然還能用神力。
陳立果覺得自己隨時可能變成一塊烤肉,他回了房,就開始念祈禱詞,往日他念祈禱詞的時候,雖然沒有神來回應他,但是他卻能進入一種玄妙的平靜中。達到靈魂和**的平靜,但今天卻不行,陳立果越念心裏越煩躁,最後直接差點沒把自己面前的桌子劈了。
陳立果:“哇哇哇,我完蛋啦,他們要是發現我這樣,一定會把我燒死的。”
系統說:“你藏著點,我還在研究……”
陳立果說:“你再研究我都從烤肉變成臘肉了。”
系統說:“我懷疑是你的戒指有問題!”
陳立果看了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警惕道:“有什麼問題,這可是白金的!”
系統:“……”鑲鑽的也沒有用,你能帶走?
陳立果正在和系統說話,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陳立果道:“誰?”
“聖子大人,是我。”是亞列的聲音。
陳立果心中一松,起身去給亞列開了門。
亞列在看到陳立果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他道:聖子大人,你沒事吧?”他這次確確實實的看到陳立果身上附著了濃濃的黑氣——而且這黑氣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人對此全然沒有反應。
陳立果道:“沒事。”
亞列有些欲言又止。
陳立果道:“怎麼了?”
亞列道:“沒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陳立果看著他,道:“那我就去休息了。”
亞列點點頭。
陳立果又回到了屋子裏繼續和系統說他覺得戒指挺正常的,這麼好看應該沒有問題。
系統對陳立果這種顏狗晚期患者非常絕望。
陳立果不屑道:“哼,顏狗怎麼了,你還不是顏狗。”
系統反駁說我怎麼是顏狗了。
陳立果說:“你要不是顏狗,怎麼每次給我找的身體都這麼好看?”
系統安靜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沒辦法,他的確是喜歡看漂亮臉蛋,畢竟要跟著一個宿主那麼多年,再不給自己找點福利,弄個又老又醜的宿主,看臉的那個人還不是他——反正陳立果又不用天天看自己的臉。
兩個顏狗的友誼小船在互相嘲諷之中沉進了水裏。
教皇繼承儀式結束後,其餘的一干反叛者都乖乖的自首,陳立果對他們的覺悟表示震驚。
系統說這就是宗教的力量。
陳立果說我是無神論者。
系統說可是這個世界是有神的。
陳立果說那我也不管,你不能讓一個**者改變他的無神論者的道路。
系統對陳立果無言以對,決定讓他自生自滅。
儀式結束第三天,帶著安琪的騎士團回到了皇城裏。
果然如亞列所說,這些騎士對安琪很好,完全沒有讓安琪受到任何的委屈。
安琪一看到陳立果,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像一隻可愛的小鹿那樣露出閃亮亮的表情,她道:“教皇大人,教皇大人,我回來了!”
“嗯,辛苦了。”陳立果輕輕道:“你先去休息吧。”
安琪說:“我不累,一點都不累,我就想和教皇大人說說話。”
陳立果輕輕的笑了笑,道:“好啊。”
其他人看到陳立果這麼寵安琪,均都露出異樣之色,在心中猜測這個修女有什麼不同常人的地方。
安琪和陳立果說了他們一路上的見聞和遇到的事,她果然年紀還小,在陳立果的面前也不顯得拘束,讓陳立果越發喜歡她。
最後安琪也說累了,陳立果便叫她去吃點東西後休息。
安琪甜甜的說好,只是她在離開之時,表情裏帶了點疑惑,口裏嘟囔著自言自語了兩句:“是我看錯了麼……”她為什麼看到教皇大人的身後,似乎立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呢。
安琪走後,會客室就安靜下來。
陳立果正欲站起回房,卻感到身體怎麼都動不了。陳立果心中微悚,然後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影子居然動了起來。
陳立果:“……好恐怖啊啊啊啊。”
系統:“……”
然後,陳立果的影子慢慢的在他的面前幻化出一個人的模樣,陳立果呵斥道:“你是什麼人?!”
那影子緩緩的生成了一張和陳立果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他的頭髮和眼睛,都是純淨的黑色,他走到陳立果的面前,伸手抬起了陳立果的下巴,道:“聖子大人,怎麼那麼健忘?”
這聲音陳立果很熟悉,就是當初在繼承儀式上面,出現在陳立果身後的那個聲音。
陳立果道:“你是什麼東西?”
“東西?”那人微笑著,眼神和表情中,均是滿滿的惡意,他道,“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你稱我為東西後,還活著了。”
陳立果渾身上下一動也不能動,在這人面前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
那人道:“不過就算我這麼喜歡你,你也是要受罰的。”
陳立果瞥起眉頭。
那人說:“想想怎麼罰你好呢。”
陳立果低低道:“你——”
那人說:“就這麼辦好了。”
他說完就像一陣煙霧一般,消失在了陳立果的面前,陳立果下一刻身體就恢復了自由,然而他卻有種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陳立果:“我感覺很不好。”
系統說:“我也是。”
陳立果說:“這是你選的世界。”
系統說:“你還是我選的宿主呢!”
陳立果:“……”辣雞系統,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這影子顯然不是個善茬,陳立果一點也不相信他會就這麼算了。而他的猜想在第二天也得到了證實,他終於知道了影子口中的“就和麼辦好了”是什麼意思。
陳立果正在和十幾個主教,討論事情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影子動了起來。
可其他人卻像是沒看到那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那影子地上慢慢的移動到了陳立果的身上,從手臂,到胸膛,再到小腹……
陳立果能明顯感到影子的觸感,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膚在被緩慢的摩挲,他的身體從未經歷過這些,所以也異常敏感,幾乎很快就有了反應。
然而欲/望於聖子而言,是骯髒的。
陳立果的臉頰上浮起一抹薄紅,眼神裏也都是憤怒。
其他的主教門完全不知道自家教皇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他們有點戰戰兢兢,畢竟米迦勒才將幾個主教流放到不毛之地。
陳立果的手握成了拳頭,不知是羞是氣,連眼圈都有點紅。
一個主教小心翼翼的道了聲:“教皇陛下,您帶回來的那個修女……”
陳立果感到那影子重重的掐了一下他的胸,他咬牙道:“她由我來親自教導。”
那主教道:“可是……”
陳立果冷冷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那主教感到了一股攝人的氣勢,他瞬間息聲,再也不敢言語——在經過教皇繼承儀式的洗禮後,陳立果的神力就超越了所有的主教,可以說整個王國內,他絕對是神力最高的那個。教皇被刺殺這種事情本來是不可能會出現的,只是之前的教皇不知是掉入了什麼陷阱,才會被黑暗法師偷襲致死。
陳立果實在是忍受不了那影子的騷擾了,他說:“今天就到這裏。”
幾個主教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懼之色,於是什麼都沒有說,幾人都乖乖的離開了,上一任的教皇和現在的教皇比起來,實在是溫柔了太多……
幾人一走,陳立果就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然而他解開了也沒有用,那影子根本沒有實體,用自己的手完全無法阻止。
陳立果又在自己身上試了好幾個光明咒語,卻全都沒有用處。
隨著陳立果的掙扎,那影子的動作也越來越過分,除了最後一步幾乎該做的都做了。
陳立果渾身發抖,牙齒在嘴唇上咬出了血跡。
“神啊,救救我吧。”完全沒有辦法的新任教皇,只能請求光明神的幫助,然而上神卻根本聽不見他的祈禱,他只能被黑影拉入地獄,一點點的折磨著。
最後陳立果泄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軟了。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失去了神采,那感覺是他從未品嘗過的味道,罪惡,但是竟然有一絲的甘美。
影子再次化為實體,輕輕的將手指在陳立果的嘴唇上抹了抹,他說:“教皇大人,你好甜。”
陳立果伸手想要揮開他,可手卻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你是什麼——”東西兩個字咽進了陳立果的喉嚨,被教訓了的他,不敢再挑釁眼前的惡魔。
“我愛著你呀。”那影子用和陳立果一模一樣的臉,露出癡迷的笑容,他說,“那麼愛那麼愛。”
陳立果說:“你想怎麼樣?”
影子說:“我想?我只是想看乾淨的教皇大人,一點點成為我的所有物……”把世間最為純白之物,染上屬於自己的顏色,那定然是一件非常讓人愉悅的事情。
陳立果狠狠道:“你在做夢。”
影子說:“是麼。”他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不屑,就好像陳立果的掙扎,不過只是情趣罷了。
陳立果看著他消散在自己眼前。
陳立果說:“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我絕不會向惡勢力妥協的!”
系統:“……說重點。”
陳立果:“妥協了會被燒死嗎?”
系統:“……”
陳立果說:“唉,講真的我真的好怕呢。”
系統:“……”你的語氣可以真誠一點麼?
那影子在陳立果看來是挺過分的,該做的都做了,就是不肯做到最後一步。
陳立果心想不做何撩,不以愛愛為前提的前戲都是耍流氓。
而且他一想到自己和那影子長的一模一樣,就有一種迷之滿足感。
陳立果:“被卡車撞到,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
系統:“……”
陳立果說:“等我回去了,我再去試一輛。”
系統心想你去試吧,試完就能去投胎了。
不過除了影子之外,陳立果的日常生活還是很平靜的。
早上起來,先禱告,然後去教安琪魔法。再然後吃午飯,睡午覺,下午的時候和主教們處理一些事情,之後就是自己的修習時間。
晚上要麼看看書,要麼出去轉轉,晚上偶爾還有一點擦邊的性生活,日子真是過的充實又圓滿——才怪。
也就是米迦勒是陳立果穿的,要是換了原主可能早就崩潰了。
陳立果表示那影子的真是個變態,幾乎是無孔不入,就連他做夢的時候都能夢到。
做夢的內容嘛,就比平日百無禁忌多了,陳立果深深的被影子的哲學氣息震撼,他領悟到了許多哲學的玩法。
偶爾早上起來,他還能看到影子坐在床邊沖他笑。
陳立果被他笑的毛骨悚然,丟了幾個法術過去,完全沒用。
影子還在安慰陳立果,說他附著在陳立果的身上,也算是光明的一部分,然後笑著問陳立果怎麼對自己也那麼凶。
米迦勒或許會因為這些事情,信仰產生動搖,但陳立果嘛——他就信長得好看,所以依舊堅持著本心,體內的神力居然逐漸濃郁起來。
陳立果:“我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還能和影子繼續進行鬥爭!”
系統:“……”他居然有點佩服陳立果。
然而陳立果的下一句話就是:“我為教廷立過功——別把我拖出去燒死!”
系統:“……”所以從頭到尾,陳立果這麼努力的原因就是怕被燒死?看來他選擇讓陳立果進入這個世界後看到的第一場景,是相當的明智的。
還有一件讓陳立果安慰的事情,就是安琪的學習速度真是飛快。
陳立果給她講過的咒語,她一般只聽一遍,就能融會貫通,而且還能舉一反三,想到更深的地方。
創造亡靈法術的安琪果然是天賦絕佳,她如果在原世界裏就被接到教廷裏好好教養,不但不會帶來那讓全大陸人民恐懼的湮滅歲月,說不定還能早點幹掉魔族,讓他們回老家去。
陳立果對安琪唯一的擔心就是,這姑娘實在是太聽他的話了,他叫安琪往左,安琪就不會往右。
陳立果甚至懷疑他拿塊石頭給安琪吃,安琪都會笑眯眯的吃進肚子裏。
陳立果每次教完安琪,面對她好像星星一般閃亮的眼睛,都有一種自己不配為人師的罪惡感。
晚上的時候,那影子又來騷擾陳立果。
陳立果已經快習慣了,但他還是得裝作不習慣的樣子,躺在床上,咬緊牙關,想要將這段難熬的時間熬過去。
影子滿意的看著高貴的教皇大人,一點點的被自己改變。
肌膚變得緋紅,渾身緊繃,想要掙扎,卻毫無辦法,只能不斷的輾轉翻騰,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一點內心的罪惡感一樣。
一切結束後,陳立果癱軟在床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每週影子都會來找他兩三次,而他的身體也逐漸從生澀習慣了這些事。
影子撫摸著陳立果汗濕的臉頰,看著他失神的眼睛笑的甜美,他說:“教皇大人,是不是很舒服?”
陳立果閉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影子說:“為什麼不說話,是覺得內心深處背叛了你的神?”
陳立果說:“滾開。”
影子笑了,他道:“我滾開了,你會不習慣的。”
他低下頭,親了親陳立果的唇,然後說:“三個月後,黑暗之族會入侵大陸,既然已經從教皇大人這裏得到了如此多的快樂,我就提前告訴你好了……”
陳立果抬了抬眸子,似乎在估量這影子是否在說謊。
影子道:“但是教皇大人,就算我告訴了你,你也沒有辦法改變事實。”
陳立果冷冷道:“神會幫我的!”
影子說:“神會幫你?看著我這麼對待你,他做了什麼?”
陳立果說:“那是神……被你蒙蔽了。”
“沒有哦。”影子道,“你的神可是認認真真的看著呢,看著你被我侵犯,沉迷,絕望。”
陳立果渾身一顫,似乎有些受不了影子這麼說,他道:“閉嘴!”
影子說:“說不定他也會對你的身體產生興趣,我的教皇大人,畢竟你那麼的迷人。”
陳立果幾乎要將一口牙咬碎,他道:“無恥!”
影子調戲夠了自己的寶貝,淡淡道:“等著吧,等我的大軍踏破你城邦城邦的那天,就是我徹底佔有你的時候。”
陳立果不願意在聽下去。
然而影子並不給他逃避的機會,他說:“我會在你心愛的臣民面前侵犯你。”
陳立果看著影子散去,心中是一片安寧和祥和,他躺平在床上,對系統說:“我仿佛看到了天使。”
系統:“……”
陳立果說:“愛他。”
系統:“……”
不過雖然是這麼想的,但陳立果還是派了不少人去和魔界接壤的地方,讓他們認真的檢查大陸之上的結界有沒有破損之類的。
這些被派出去的人都有點不以為然,畢竟大陸已經和平了百年之久,幾乎看不到任何魔族的蹤跡——這些人好像都把上任教皇遇刺身亡的事情給忘乾淨了。
但陳立果重申了這件事重要性,並且表示如果讓他發現誰沒有認真遺漏了什麼,回來一定重罰。
於是手下們也不敢怠慢,乖乖的去了。
陳立果加快了教導安琪的速度,開始教她學習一些更加繁複的法咒。其中一些法咒並不合適現在的安琪學習,但陳立果知道這個世界太平不了多久,多學幾個法術,指不定將來就因此保住了性命。
安琪沒有問陳立果為什麼,還是乖乖的學著,她只是有些心疼自家的教皇,道:“教皇陛下,您不要太過勞累影響了身體。”
陳立果淡淡道:“你不用管這些。”
安琪說:“陛下,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麼?”
陳立果看了安琪一下,摸摸她的腦袋,道:“嗯。”
“我會保護好陛下的。”安琪的眸子裏全是星光,她說:“我會成為世界上最最厲害的法師,保護陛下的安全。”
陳立果看了她的樣子眼裏露出一絲笑意。
性格決定命運,和安琪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陳立果才明白為什麼這姑娘以後會那麼強悍。
她的性子單純,多以容易一條道走到黑,偏偏天賦又十分驚人,所以當她費盡全部精力心無旁騖的研究一件事的時候,上天就為她打開了新的大門。
如果她喜歡的人沒有死,那安琪或許會幸福一輩子,但可惜……
陳立果想到這裏回了神,見安琪還在癡迷的看著他。
陳立果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安琪這才回神,嘴裏嘟囔了一句:“陛下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陳立果:“……”得,又一個顏狗。
派出去的人,一個月後都回來了,但是給陳立果的消息卻幾乎一樣,說結界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破損的痕跡。
得到消息的當天,陳立果又被影子調戲了一頓。
這次調戲完了之後,他把陳立果摟在懷裏,輕輕的笑著:“你的手下,真是一堆飯桶。”
陳立果想要推開他,可手卻從他的懷裏穿了出去——這是最不可思議的,那影子想陳立果的時候就能有實體,但換成陳立果想他,就連邊也挨不到。
米迦勒冷漠中帶了些疲憊,他其實已經習慣了這些事,但他卻從小到大被教育說這種事情是骯髒的,特別是兩個男人。
心裏的罪惡感,和身體的愉悅感,將教皇大人的靈魂和**撕裂開來,影子能感覺到,每次到了極樂之處,他的教皇陛下幾乎都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影子說:“為什麼要拒絕**的快感,你明明就很喜歡。”
米迦勒冷漠的說:“這是罪惡的。”
影子說:“為什麼是罪惡的?”
米迦勒說:“我的身體和靈魂,都屬於上神。”
影子笑道:“可是現在不屬於了,你的上神可有怪罪你?”
沒有,的確是沒有,米迦勒現在體內一半是神力,一半是黑暗之力,可他的周圍,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件事。
也對,誰會想到,最純潔的教皇陛下,是第一個被黑暗污染的人。
影子喜歡看著米迦勒在黑暗中煎熬掙扎的模樣,看著他到達頂點時,神情愉悅,眼神裏卻透出痛苦。更喜歡在有人的時候逗弄他,看著他眉目之間染上焦慮和羞恥,卻偏偏必須故作鎮定。
影子想,他真是中毒了。
陳立果不說話,他的嘴唇抿起,面容之上是一派的固執。
影子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卻在暗暗的笑,他想,他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碎他的外殼,挖出他鮮嫩的靈魂,讓眼前這可愛的人,親眼看到他被神拋棄時的可愛模樣了。
“好好迎接吧。”影子說,“迎接我為你準備的盛宴。”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想要不要把騎士的戲份砍掉,感覺不是很萌耶_(:з」∠)_讓我再想想噢,最近大姨媽+胃潰瘍,覺得自己差不多是個廢西子了,天使們記得要好好吃飯啊,不然胃出問題了就不能浪了……特別是不能吃火鍋,不能提,一提就是一筐眼淚。
☆、第87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五)
陳立果知道那影子說黑暗之族的事,應該不是在騙他。但他卻沒有想到,當這一天到來的如此之快。
還未到三月之期,和魔族接壤之地就傳來了消息,說上神設下的結界居然破裂,黑暗之族順著破裂的結界進入了光明神的領土。
陳立果知道這件事後,立馬把調查這個地點的那個主教叫了過來。
那主教嚇的不行,看著陳立果眼淚都差點落下來。
陳立果也沒急著生氣,淡淡的詢問他結界處具體的情況。
這主教全把他檢查的地方全都說了一遍,然後跪下謝罪說自己可能遺漏了一部分,讓教皇陛下懲罰他。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叫他下去領一百鞭刑。
主教如釋重負,趕緊退了下去。
若不是黑暗之組入侵,每一個主教都是戰鬥力,陳立果可能罰他的手段就不會那麼輕鬆了,最輕鬆的也是剝奪神力貶出教廷。
但是現在大敵當前,沒有必要先內耗,所以陳立果便只是罰了他一百鞭刑。
這時候大家依舊沒有把結界破裂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這百年來,結界雖然偶有破裂,但大多數時候都可以輕鬆的修補,唯有這一次……
陳立果眼前已經浮現出了黑暗之族入侵後,整個大地的慘狀——一片焦土,屍骸遍野,民不聊生。
那影子卻依舊在堅持打擊陳立果的信心,他道:“教皇陛下,你的掙扎於我而言,不過是情趣罷了。”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他,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那影子就站在陳立果的面前,用和陳立果一模一樣的臉,說出的卻是讓陳立果心浮氣躁的話,他道:“光明神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禁臠,可他做過什麼,阻攔過什麼?”
陳立果冷冷道:“閉嘴,不許你誣衊上神。”
影子輕笑。
陳立果身體裏的神力依舊在漲,這便在告訴影子,眼前的光明教皇依舊沒有放棄對神的信仰,甚至可以說信的更深。
這情況讓影子非常不滿,他想要快點得到眼前這個美味的靈魂,卻又有點擔心自己的手段會不會太過粗暴,以至於影響靈魂的口感。
影子說:“好吧,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事實上陳立果之前聽到影子說盛宴的時候,還有點小羞澀呢,盛宴什麼的一聽就很糟糕,感覺放在電視裏那肯定是一大片的馬賽克。
當然他不能和系統說,他家系統已經受到太過刺激了,他怕再刺激下去他心愛的統兒會直接自爆在他身體裏……
因為影子的預告,陳立果還特意進皇宮找國王商討了魔族入侵這件事。
他將邊界的情況說的很嚴重,直言他得到神的旨意,說黑暗之族此時來勢洶洶,讓國王派出軍隊協助他。
國王對教皇向來都信任有嘉,所以輕易的接受了陳立果的建議,且派出了大批的軍隊協助陳立果派出的聖職者。
軍隊剛好趕到邊界時,正好遇到結界破裂,魔族入侵。
國王知道此事,還誇讚教皇料事如神,陳立果的表情卻不輕鬆,他道:“這件事……似乎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國王問為什麼。
陳立果只能閉上眼睛,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然後淡淡道:“因為我聞到了濃烈的黑暗的氣息。”
國王心中一顫,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上位者的第六感是非常靈敏的。因為很快就傳來了消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立果派出去的聖職人員和軍隊居然就全軍覆沒了,前線說這次入侵的黑暗之族力量非常強大,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新種族,甚至還有黑暗之族的領袖魔族。
魔族的數量不多,但卻統領著整個黑暗之族,也正因如此,結界那頭的黑暗世界也被稱之為魔域。魔族的後裔,不但身體素質十分強悍而且還精通法術,據說他們和光明教會一樣,可以和黑暗之神溝通,就是黑暗之神在人世間的代言人。
陳立果不想再等下去,他知道如果沒有自己,那這些黑暗之族肯定會在光明大陸之上勢如破竹——和原來的世界一樣,估計花不了半年的時間就直接打到王城。
雖然光明大陸很大,但王城被佔領,對於以人類為首的光明種族而言,絕對是精神上的致命打擊。
於是陳立果便提出自己也要去前線。
國王對陳立果的這種想法抱著不贊同的態度,他雖然知道黑暗之族攻勢兇猛,卻並不覺得嚴重到了需要教皇親自上陣的程度。
於是陳立果乾脆俐落的和他說:“國王陛下,這一次的戰役,事關整個大陸,我已經聽到了神的呼喚,請您務必重視。”
國王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說他不會褻瀆神的旨意。
但是陳立果在走之前,怕自己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傳承就斷了,於是提前選了聖子。當聖子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錯,陳立果選的聖子就是安琪。
其實陳立果也不是亂選的,他也按照通常的選取聖子的流程走了一遍,只不過走完後卻發現腦袋裏空空如也——神根本沒有回應他。
陳立果有點急,跪在神像面前低低的祈禱。
影子很喜歡在陳立果祈禱的時候騷擾他,今天也不例外,他沒有阻攔陳立果的儀式,等他安安靜靜的祈禱完了之後,才在他耳邊低笑:“教皇大人,你心愛的神說什麼,你都相信麼?”
陳立果表情冷漠,並不說話。
接著影子化為了虛無,從陳立果的袖口鑽了進去。
陳立果已經知道影子要做什麼,他低低道:“別在這裏。”
“你有選擇的權力?”影子道,“我真想在你心愛的神面前,好好玩弄你。”
陳立果踉蹌著從地上爬起,想要離開祈禱室,但那影子卻死死的禁錮住了陳立果,讓他只能倒在地上,一點點被入侵。
陳立果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害怕神的目光,他渾身抖的厲害,卻還在念著禱詞,渴望著神的憐憫。
然而直到一切結束,陳立果渾身發軟的躺在地上,他的神都不曾給他任何的幫助。
這讓教皇似乎格外的挫敗,平日裏純淨的藍色眼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那影子滿臉饜足的表情,他說:“如何?教皇大人。”
陳立果抿唇,不答。
影子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知道陳立果的內心在動搖,只不過這種動搖,還不夠……
陳立果在走之前,把關於神和聖子傳承的事情,都同安琪說了。
安琪突然得到聖子這個身份,卻是十分的惶恐,她看著陳立果,憂鬱的說:“教皇陛下,我真的可以嗎?”
“安琪,你是神選擇的人。”陳立果摸著她的腦袋,安撫著這個小姑娘,他道,“你可以的。”
“可是我好不安。”安琪說,“我也想和教皇陛下一起去前線。”
陳立果道:“不要鬧,教廷需要傳承。”
安琪憂愁的說:“教皇陛下,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麼?”
陳立果笑道:“當然可以。”於是他便抱了抱安琪,感受著小姑娘的不安——如果這時候他能看見安琪是什麼表情,他估計會嚇一跳,因為安琪輕輕摟著陳立果的腰,口水都差點掉下來。
不過等擁抱結束,安琪又恢復了往日裏純真可愛的模樣,她說:“教皇陛下,我一定會快快長大的,你等我呀。”
陳立果說:“好,我等你。”
兩人就此做下承諾,陳立果卻總感覺自己好像給自己立了一個死亡flag。
陳立果安慰自己:“沒事,我這麼好看一定是主角,不會有事的。”
系統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好看的人那麼多,都是主角?”
陳立果:“……我最好看。”
系統說:“哪本小說裏,主角是最好看的?”
陳立果:“……”
系統說:“而且你還是教皇。”
陳立果:“……”統兒啊,你最近到底在看什麼書??
系統說:“我覺得你又要穿了。”
陳立果心中悲涼,他對系統說:“你就是這麼打擊你的宿主的?”
系統很坦然的說:“對啊。”
陳立果:“……”
給自己立了flag的陳立果,在系統無情的冷嘲熱諷中,還是跟著軍隊往前線去了。
從皇城,到前線,軍隊慢慢行進的話,最少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陳立果怕出事,便自己帶了幾個騎士,準備先過去,這幾個騎士中,就有之前和陳立果關係不錯的亞列。
亞列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若是沒有病,怎麼會看到最尊敬純潔的教皇陛下,身上卻有濃濃的黑氣繚繞呢。
那些黑氣像是有生命一般,圍繞在陳立果的周圍,甚至偶爾亞列還會生出一種自己被那黑氣盯上了的錯覺。
亞列委婉的問了許多人,可他們都一臉茫然,顯然是看不到教皇身上的東西。
眼中的事物,讓亞列充滿了疑惑。與此同時,當他作為守護教皇的騎士,跟著陳立果一同快速的趕往前線時,他又看到了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幕。
教皇半夜的時候,突然爬了起來,亞列問他怎麼了。
教皇說去上廁所。
這本該是很正常的事,可鬼使神差,亞列居然偷偷的跟著教皇去了,於是,他便看到教皇走入叢林後,緩緩的軟倒在了地上。
亞列本以為教皇是出了什麼事,正欲開口詢問,耳邊卻響起了一種……十分曖昧的哼聲。
和需要禁欲的教皇聖子不同,騎士在這方面並不禁止,所以他也見過這些畫面,雖然沒有自己嘗試過,但他也算是有經驗的。
亞列的視力穿過了黑暗,看到了教皇臉上羞恥憤怒的表情,他趴在地上,漂亮的金髮有些散亂,口中低低道:“不……”
這一幕……就好像有人在侵犯教皇一樣。
亞列咽下了口水,腦子嗡嗡作響。
“不——別在這裏——”教皇這麼說著,眼角竟是流下了一滴淚水。
亞列呆滯的看著,他看著教皇似乎被什麼東西托起,然後那白潔的法袍也被掀了起來。
之後的事情,亞列記了一輩子。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去的,總之當他再次坐到火堆旁,腦海裏只餘下了釋放時,教皇緊繃的足背和腳趾,還有臉上那隱忍惱怒的表情。
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教皇在做什麼?亞列的頭太混亂了,他很想沖過去直接質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天亮的時候,教皇才回來。
他的臉上帶了些疲憊,法袍和頭髮,倒是和離開的時候一樣整齊。
“早。”教皇沖亞列打招呼。
亞列勉強的笑了笑,他道:“早。”
陳立果感覺到了亞列的表情不太對,但他沒有多想什麼,而是閒聊起來:“還有幾天路程。”
亞列說:“七八天吧。”
“嗯。”陳立果說,“辛苦了。”
亞列吸了口氣,很想說自己不辛苦,然後順口問出昨晚的事。但不知怎麼的,他看著教皇疲憊冷淡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是教皇被什麼東西劫持威脅了麼,還是中了魔獸的毒?亞列不斷的猜測,可如果是被人威脅,為什麼教皇不說出來呢……噢,也對,教皇怎麼敢說出來,這是多麼羞恥的事情啊。
亞列被這件事嚴重的困擾著,直到到達目的地,他的問題都沒有尋到答案。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亞列又見過了一次。
這一次教皇大人被迫趴在樹上,每一點的細節,亞列都記得非常清楚。
以至於亞列不得不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解決了自己的欲/望。
他有些厭惡自己,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亞列生出了濃濃的負罪感,於是直到到達目的地,他都有點躲著陳立果,陳立果自己倒是沒感覺。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陳立果明顯感覺到這些地方的黑暗之氣濃郁了起來。
周遭的樹木和動物都變得死氣沈沈,就連天上的日光,照在人的身上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陳立果去了最近的一個城邦,找到了之前來這裏的聖職者們。
“情況非常不好。”雖然教皇大人親臨前線,是件非常鼓舞士氣的事,但向陳立果報告的紅衣主教卻有些悲觀,他道:“他們至少有三頭魔龍……三頭。”
陳立果聽到龍這個字,臉上瞬間凝重了起來。
光明大陸的龍,已經滅絕了,卻沒想到黑暗大陸居然還有,而且一來就來了三頭。每一頭龍,都等於這個系最頂級的法師,龍息、龍焰和那巨大的身軀,對於所有敵對者都是巨大的災難。
紅衣主教道:“陛下,我們該怎麼辦?”
陳立果說:“你看到那三頭龍了?”
紅衣主教說:“是的。”
陳立果道:“……那他們為什麼沒有攻擊你們?”如果有三頭龍,這時候這座城邦應該早就不見了。也難怪那個影子如此的自信,從目前雙方展現出的力量對比來看,他們根本不是黑暗之族的對手。
“我不知道。”那紅衣主教也是一臉茫然,他說,“我總感覺,他們,在等什麼……”
陳立果聽到等這個字,心中一突,他想這影子該不會真的在等他吧?
“陛下,我們該怎麼辦?”紅衣主教有點慌,雖然現在他們並沒有損失太多領土,但是這只是對方不想要罷了。
陳立果道:“讓我想想。”
跟著陳立果來的騎士團,也知道了這個情況,大家的情緒都非常低落,腦子裏大概都在盤旋著:三頭龍,他們有三頭龍——如此這般的念頭。
陳立果和他們一樣,躺在床上攤平後,對系統說:“他們有三頭龍。”
系統:“……”
陳立果說:“我卻只有你。”連一盒玉勢都帶不走的辣雞系統。
系統:“……”所以怪我咯?
陳立果說;“這不科學啊,原來的世界為什麼沒有龍,我一來就有了,還是三頭。”這感覺就好像對面開著航空母艦,自家只有小帆船一樣。
系統說:“這個世界的世界線有問題。”
陳立果說:“所以?”
系統說:“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去挑釁那頭龍……”
陳立果:“……”
系統溫柔的說:“然後我們直接去下個世界,我保證不痛的哦。”
陳立果對自己有這麼個善解人意的系統感到很開心,然後拒絕了系統,他說:“我喜歡安琪,不想看見她死。”
系統沈默了。
陳立果說:“而且下個世界……還有那樣的魔獸和那樣的影子麼?”
系統:“……”所以重點其實在這裏?
陳立果說:“捨不得啊啊啊啊啊。”
系統:“……”垃圾你還是被龍燒死算了。
陳立果覺得自己大概是找不出什麼法子了,以他現在的能力,單獨幹掉一頭龍大概只有八分勝算,剩下的兩頭龍怎麼辦,要是他們三頭一起上,陳立果覺得自己會被瞬間幹掉。
正想著,影子就出現了。
他還是照例幻化出了陳立果的模樣,低下頭就給了陳立果一個吻,他道:“怎麼,我的陛下,可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陳立果:“……”
影子道:“那幾頭龍都是我送陛下的禮物……陛下可喜歡?”
陳立果看著他虔誠的樣子,若不是這人手已經開始往他衣服裏面伸,他大概會誤以為這玩意兒真的在關心自己。
陳立果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那影子微笑著,他道:“我想知道,陛下能為你的臣民們,犧牲多少東西。”
陳立果道:“你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
影子凝視著陳立果的面容,他說:“你由陛下在你心愛的臣民面前,自願被我佔有,怎麼樣?”
陳立果渾身僵住,然而影子見狀卻笑了起來,他的手指上,燃氣一朵火焰,只是那火焰卻逐漸幻化成龍的模樣——他在威脅陳立果。
影子說:“我給陛下三天時間,若是陛下同意,就請三天後,打開城門,獨自一人出來。”
陳立果道:“我這麼做了,你就會退兵?”
影子道:“對。”
陳立果說:“你拿什麼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影子淡淡道:“就算我在騙你,你又有什麼辦法?”
陳立果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影子說:“越是美好的東西,我就越想看到,他碎裂在我手裏的樣子。”他說完,竟是沒有再動陳立果,起身消散了。
陳立果看著自己的影子,只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被浸在冰水裏,看不到一點希望。
如果說,三頭龍這件事像重重的石頭壓在眾人心頭,那麼出現的第四頭,第五頭,就是壓碎眾人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暮色泛起,五頭巨大的龍盤旋在天空之中,龍嘯震的人已經快要喪失聽力,被陰影籠罩著的人們,終於崩潰了。
城中的人都發出崩潰般的哭嚎,街道之上,是一片絕望。
守城的士兵也沒了勇氣——就算是教皇親臨,可也打不過五頭龍啊,黑暗之族甚至不用動用一絲一毫的兵力,直接讓這五頭龍對著城內一通亂吐,就能把他們全滅了。
陳立果坐在屋子裏,周圍坐了主教和軍官。
屋中一片寂靜,那刺耳的龍嘯,似乎還回蕩在眾人的耳朵裏。
“怎麼辦。”有一個軍官開了口,他道:“這場戰爭,我們贏不了的。”
“對。”主教道,“教皇陛下,龍太多了……”想要殺死一條龍,至少要一個大導師級別的法師,而這樣的人,在光明大陸上不超過五個。有的還已經早就銷聲匿跡了。
陳立果握著椅子的把手,神情冷漠,他說:“我去。”
主教道:“教皇陛下——”
陳立果說:“我知道他想要什麼。”
主教還欲再勸,卻見教皇神色堅定無比。
主教不知道教皇到底相出了什麼法子,總之在他看來,五條龍對於光明大陸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災難——而且他們還不知道,是不是黑暗之族只有五條龍。
陳立果在出城之前,給安琪去了一封信。
信裏說讓安琪不要傷心,希望她熱愛光明神,代替自己保護光明神的子民。並且他在信中說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主教,他對此表示非常的內疚。
亞列聽到陳立果要獨自出城的消息,立馬去找了陳立果,他道:“教皇陛下,你不能這麼做!”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來勸陳立果的人了,陳立果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米迦勒。”亞列突然叫了陳立果的名字,他道:“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問你……你,是不是被威脅了?”
陳立果有點驚訝的看了亞列一眼。
這一眼幾乎就證實了亞列的猜想,他想到了之前夜裏看到的那些景象,想到了眼前人那種隱忍的表情,他道:“不要去,米迦勒,我們還可以一起想辦法——”
陳立果道:“想辦法?想什麼辦法,怎麼殺死五頭龍麼?”當年光明大陸還有龍的時候,只要有龍的那個國家就沒人敢欺負,無論國家有多小,只要有一頭龍,甚至可以是亞龍,那個國家就是全大陸的強者。
亞列啞聲道:“那你也不能自己去扛這件事——無論他們給了你什麼承諾,都可能是騙你的,沒有了你,我們要怎麼繼續抵抗魔族呢。”
陳立果看著他,眼神終是柔軟了起來,他說:“亞列,可是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就得去試啊。”
亞列咬著牙。
陳立果說:“他們承諾我出去後,就會退兵……無論是不是真的,我都得去試試。”
亞列說:“如果他們騙你……”
陳立果說:“如果他們騙我,我就獻身光明神。”
亞列一愣,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個陳立果這樣等級的法師自爆,殺傷力十分巨大,就算是巨龍恐怕也會受不了,原來教皇就是這樣打算的麼?用自己的身軀,先幫他們解決掉最大的麻煩?沒錯,或許如果少了幾頭龍,他們還有勝算……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陳立果看著亞列不斷變化的表情,淡淡道,“我必須去做。”
“米迦勒——”亞列說不出話來,他多想勸米迦勒不要去,可是看著米迦勒堅定的表情,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沒有立場說,因為能救下大陸的是米迦勒,他做不到。
亞列心中空空的,他看著米迦勒,說:“我知道了。”
陳立果看見亞列淒涼的表情,伸手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他笑道:“光明神會保護。”
亞列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卡住了,他說:“保重。”
陳立果沖著他點了點頭,他的神色還是那麼的驕傲,就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放棄自己的信仰——畢竟他的信仰就是自己長得好看。
這一晚上陳立果睡的很沉,第二天天還未亮,他便起床了。
洗漱完畢,他沒想到出門就看到了亞列。
“怎麼沒去睡。”陳立果道。
亞列說:“睡不著。”
陳立果道:“是麼?那正好……陪著我去城門口吧。”他說話的表情和語氣都是那麼的平靜,就好像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根本就無足輕重罷了。
可只有亞列知道,他和他的教皇陛下,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亞列心中苦澀極了,短短的一段路程,兩人卻走了許久。
最後快要到城門的時候,亞列說了一句陳立果沒有想到的話,他說:“教皇陛下,上神為什麼不來幫幫我們呢。”
陳立果一愣,沒想到亞列這麼虔誠的騎士,竟然也會質問神。
“為什麼他不來幫幫我們呢。”亞列的聲音痛苦極了,他說,“他來了,你就可以不用去……”
陳立果道:“神自有旨意,這或許是他對我的考驗。”
亞列卻不回答,而是死死的抓著身側的劍。
陳立果擔憂的說:“亞列,不要因此動搖你的信仰。”
亞列勉強的笑了笑,沒有給陳立果肯定答案。
陳立果獨自一人,出了城門。
守城的士兵們,不知道他們的主教為什麼要出去,但他們也感到了一種肅穆的氣氛,於是氣氛更加的寂靜。
陳立果穿著一身白色的法袍,金色的長髮隨著晨風輕輕飄蕩,蔚藍的眼睛裏是寂靜和安詳,他說:“我來了。”
風停了,陳立果看到一片黑暗降臨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黑暗是如此的濃郁,甚至連晨光都徹底的吞噬,然後緩慢的,從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袍的英俊男人。男人頭上長著惡魔獨有的犄角,後背上是漂亮的黑色雙翼,他朝著陳立果伸出手,語氣溫柔的同眼前的教皇道:“來吧。”
陳立果冷冷的看著他,將手放了上去。
男人捏著陳立果的手,笑道:“終於第一次握住了你……”
陳立果不言語。
男人說:“我期待今天已經許久。”
他彎下腰,將陳立果抱起,然後飛向了天空之中。
在城鎮的上方,男人設下了一個陣法,然後將陳立果放在了半空中。
這麼大的動靜,城鎮裏的民眾們早已蘇醒,都在抬頭望天空中望。
惡魔說:“我就在這裏,讓他們親眼看著,我是怎麼佔有你的。”
教皇臉色煞白,一側過臉,就能看到高空之下,民眾們都在望著他,這些人的眼裏大多數都是些驚恐,但也夾雜著好奇。
“你說。”惡魔道,“他們的信仰會不會被徹底擊碎?”
陳立果冷冷的看著他:“別忘了你的承諾。”
惡魔微笑:“當然。”
他一邊說著,一邊溫柔的褪去了陳立果的法袍。
亞列站在地上,他的頭頂上是一片烏雲,蓋住了天空什麼都看不見。
那烏雲實在是太過奇怪,以至於眾人不斷的抬頭往上望,想要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亞列的感覺很不好,他親眼看到了那惡魔將教皇帶到了烏雲之上,雖然他沒有看見,但根據之前看到的影子,他卻也幾乎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米迦勒。”亞列看著那片烏雲,呆呆的問:“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那神呢,神為什麼,不來救救你。”
陳立果覺得這真是刺激過頭了。
在萬里高空作業,他隨時有種自己可能會掉下去的緊張感。
那惡魔偏偏還在他耳邊低喃:“他們在討論你呢,想要聽聽麼?”
“不,不……”拒絕著惡魔,被侵犯的教皇聲音如此的虛弱,他感到無數目光,投到了自己光/裸的身體上。
“為什麼不聽。”惡魔微笑著,“他們曾經都那麼愛戴你,可是誰能想到,教皇陛下,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不是自願的,是你逼我的!”平日裏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教皇顯然被刺激的過頭了,他說,“你——這個該死的惡魔是,神會懲罰你的,一定會懲罰你的。”
惡魔憐惜看著他的心愛之物,他說:“可惜,你的神早就不在了。”
教皇咬緊了牙。
“不然,他為什麼不來救你呢。”惡魔吻住了他的唇,然後用身體將教皇帶入了地獄。
烏雲很久才散去。
亞列一直站在地上,望著天空,他親眼看到,烏雲散去後,那惡魔抱著教皇離開。
教皇神色疲憊,雖然穿著衣服,可暴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卻有明顯的紅痕。
亞列慢慢的蹲了下來,他看到了自己的劍,和自己的盔甲。
“我到底是為了守護什麼呢。”亞列喃喃,“我又守住了麼?”
這烏雲對於普通人來說,只不過是並不重要的插曲。
直到第二天下午,天空中刮起了大風。
眾人看到五條龍同時飛起,在城邦上旋轉了幾圈後,朝著魔域的方向去了。
有眼見的人卻在一條龍的背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的籠子,那人疑惑的問那籠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還問亞列有沒有看清楚。
亞列面無表情的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人見狀,也不再追問。
亞列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看清楚了籠子,看清楚了籠子裏,躺了一個人。
那人便是昨日出城的教皇,並且似乎……永遠都不會回來的。
亞列露出一個慘澹的笑容,他說:“真的,值得麼?”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劇情居然有點傷感呢,嘻嘻嘻嘻。 覺得自己需要補充蛋白質的寶寶可以去“火鍋少女西子緒”這個微博看看,我推薦了好多好吃的零食呢,微笑。我可以保證最後的結局甜的粘牙,放心看,結局是早就定好的,甜的讓你們顫抖。
☆、第88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六)
安琪在忐忑不安的等消息。
然而當作為消息的那封信,送到安琪手上的時候,她卻不想知道了。
“為什麼教皇大人沒有回來呀。”問著送信的騎士,安琪想要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然而她的笑容是那麼的慘澹,連騎士都看不下去。
騎士沒有回答安琪的問題,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開,離開時,他聲音沙啞道:“抱歉。”
安琪聽著騎士的道歉,站在原地僵了好久,才抖著手把信從信封裏取了出來。
信紙上,教皇的字體很漂亮,和他的人一樣讓安琪印象深刻。安琪捏著信,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臉上的笑容卻留不住了。
“教皇陛下。”安琪的眼淚一顆顆砸下來,那翠綠的眸子裏,是濃的化不開的水汽,她說,“教皇陛下,你不是答應我,會回來的麼。”可是為什麼卻食言了?
你不見了,那些人卻能回來……
安琪低低的哭了起來,她說:“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回來的麼?”
沒人安慰他,也再也不會有人,用手摸著她的頭,輕輕的叫她安琪。
魔域。
陳立果躺在巨大的籠子裏,他的眼神平靜,並不因為自己境遇而生出怨懟。
那長翅膀的惡魔在籠子外面看著籠裏的心愛之物,他道:“我叫路西法。”
陳立果心想這名字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惡魔說:“教皇陛下,你可喜歡這裏。”
籠子被懸掛在高高的天空中,底下是看不見的雲海,陳立果身上沒什麼力氣,所以一直躺著,聽到路西法的問話,也不過是眼神冷了幾分而已。
“我想要帶你去看看有趣的東西。”路西法打開了籠子,將軟在裏面無法動彈的陳立果抱了起來。
陳立果沒動,也沒說話。
路西法揮舞著翅膀,飛過了雲海,到達了一片寬闊的廣場上。
陳立果一開始還沒有認出這裏是哪里,但當他看到一座雕像時,他卻發現這裏……似乎是神的地盤。
等等,看到這些雕像的陳立果愣住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神啊?
無神論者陳立果立刻表示這無法接受。
系統表示你愛接受不接受。
無神論者陳立果對系統表示譴責。
系統表示愛譴責不譴責。
無神論者陳立果於是就無話可說了,他淒慘的說:“我一直以為所謂的神力全是封建殘餘的幻想!”
系統:“……”你這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做的比教皇還要認真啊。
廣場,神殿,陳立果雖然不願,但那些天使的雕塑和濃烈的光明之力,都在提醒他,這是神的地盤。
所以那個倒楣催的神到哪里去了呢?
路西法哪里會不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他道:“你的神早就不在了。”
陳立果愣住了。
路西法道:“你所受到的折磨都是因他而起,他卻並不會給你一點幫助,因為你們的祈禱他根本聽不見。”
陳立果有點搞不懂了,他現在到底是在魔域還是在其他地方,如果真的按照眼前這自稱路西法的人所說,神不在了,那他能到達神殿,豈不是也在暗示他自己的身份——也是個神?
陳立果:“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世界上只有神經病的。”
系統:“……”
陳立果說:“我開始看著路西法也挺中二,怎麼突然就變成神了。”
系統:“……”
陳立果:“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系統說:“趕緊自爆了去下個世界,我發誓讓你浪的飛起。”
陳立果被系統的承諾震驚了,他不敢相信的說:“你是認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
系統微笑:“我是說真的呢。”
陳立果:“……”你把你的語尾感歎詞收了,大概我會信你的鬼話。
路西法見陳立果不說話,還以為他的心神因為發現神不見了這件事在動搖,他笑道:“怎麼樣,可有什麼想說的?”
陳立果表示還好神不見了,不然他的三觀可能會崩,感謝你大哥哥。但這些話都是不能說出口的,於是陳立果冷冷道:“即使上神現在不在,你也不能否認他曾經存在過。”
路西法挑眉,似乎對陳立果的堅定的信仰有些驚訝。
他也不急,只是笑著道:“那我便帶著你,參觀一下吧。”
他說著,帶著陳立果進了神殿。
神殿巍峨壯麗,陳立果也被其中景色所震撼,在神殿的中央,有一張寬大的椅子,那椅子散發著濃郁的光明之力,路西法道:“你的上神,曾經坐在過這裏。”
陳立果被放到了椅子上。
惡魔看著他微笑,身上散發出一種濃烈的,讓人腦袋發暈的甜膩香氣,他說:“我就在這裏,佔有你好不好?”
陳立果聞言渾身一顫。
惡魔看到他的反應,終是露出笑容,他用手指摩挲著陳立果打著紅耳釘的耳墜,輕輕喃喃:“親愛的,你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
陳立果冷冷的看著他,即便是深處弱勢,他的信念也不曾動搖——畢竟他還是長得這麼好看。
惡魔說:“你說你的臣民們,現在是不是正在在議論,議論他們看到的,被惡魔侵犯的教皇。”
陳立果嘴唇抿起,蔚藍色的眸子立燃氣怒火,他說:“無恥之極。”
惡魔冷笑。
接下來的事情,均都不可描述。
反正就是惡魔把陳立果在這神椅上釀釀醬醬,情到濃時還把他抱去了裏屋,讓他看鏡子裏面的自己。
陳立果這個大辣雞一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就被自己的美貌震撼,神力更加濃郁了——惡魔也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教皇居然如此的堅定,即使身處這般糟糕的境地,被他弄的亂七八糟,居然還在心中悄悄的禱告。
不然怎麼解釋,越做陳立果的神力越濃?
陳立果:“感謝上神,身心都都到了洗滌。”
系統正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他沒想錯,這個世界如果陳立果就這麼繼續浪,大概會浪個幾百上千年……所以,這意味著他要看幾百上千念的馬賽克?
系統頓時生無可戀。
陳立果再次回到籠子裏時,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惡魔看著陳立果熟睡的模樣,再次伸出手捏了捏陳立果的耳墜,然後起身離開。
陳立果醒來之後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系統見他醒了,試探性的說:“我看這個世界任務肯定是完不成了,不然直接去下個世界,別浪費時間?”
陳立果:“年輕人,你說話真誠一點嘛。”
年輕的系統真誠的說:“我不想看馬賽克,你馬上給我去下個世界,我保證讓你浪!”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自己和系統友誼的小船都沉到水底了,系統的保證好像不怎麼可靠,於是他說:“不,我堅決要完成組織給我的任務!”
系統:“……你能不能也真誠一點?”
陳立果微笑:“沒浪夠,不想走。”
系統:“……”每天都在和宿主互相傷害。
不得不說,有了神力的滋養和和諧的性生活,陳立果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
那惡魔把陳立果關在籠子裏,偶爾放他出去,但幾乎每天都會來陪著他。
惡魔十分體貼,還特意為陳立果準備了一面水鏡,據說是要他看看人間慘劇,事實上卻是哪里想看點哪里的攜帶型電視機。陳立果天天用著水鏡看人界的八卦劇……這水鏡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看王城,雖然惡魔說是因為王城神力太強,但陳立果強烈懷疑他是故意的,好在這一點缺點,也不太重要嘛。
看完八卦劇的陳立果對系統說:“雖然我們之間沒了愛情,但還有惡魔替你愛我。”
系統:“……”
陳立果本來以為他還要在籠子裏浪很長一段時間的,但是後來出了件大事,讓他再也無法心安理得的繼續浪下去。
這件事情就是,陳立果成神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成神,當他的後背上長出翅膀的時候,他和那個惡魔正在進行著不可描述的活動,那惡魔從身後抱著陳立果,一點點的舔舐著他的肩胛骨。
陳立果以為自己的肩胛骨是被他舔的緣故,才特別的癢,然而當做到最後,陳立果感到了肩胛骨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巨大的白色羽翼從他的肩胛骨處直接長了出來,他的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濃烈的神光,惡魔被這神光照射的肌膚變得焦黑,但他卻在笑,抱著陳立果笑,他道:“你真讓我驚訝。”
陳立果沒聽見惡魔說什麼,他第一次與這個世界,有了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玄妙,說不出是舒服還是痛苦,總而言之,陳立果自己也知道,他成神了。
此時距離他被惡魔帶到籠子裏不過半年時間,他成神的時候,系統、惡魔和他自己都是一臉懵逼。
陳立果:“我為什麼會成神??”
惡魔:“他為什麼會成神??”
系統:“辣雞也能成神??”
總而言之,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陳立果真的神化了。
後來陳立果研究了一下這件事,覺得自己可能是在這個地方越過越舒服,越舒服就長得越漂亮,最後被自己的美貌感化,成了新一代的光明神。據惡魔說,歷代光明神成神都是因為正面的信仰之力到達了某一種非常高的濃度,所以才會實質化由人變成神——此時距離上一代光明神死去已經足足有千年之久了。
陳立果成神後,對系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
系統:“????”
惡魔抱著肌膚雪白的陳立果,吻著他潔白的羽翼,那羽翼十分的敏感,被惡魔吻上去,陳立果竟是生出一種自己靈魂被侵犯的感覺。
“你的羽翼,就是你的信仰。”惡魔用手撫弄著陳立果的翅膀,看著他抑制不住的顫抖,他道:“它和你的靈魂相通……很舒服,對不對?”
陳立果雖然成神了,但卻發現自己還是沒什麼力氣,於是只能無力的推拒。
“我倒是沒想到,這半年來,你的信仰竟是越來越純粹。”惡魔道。
陳立果抿著唇,不肯說話。
惡魔見他不語,一口咬在了他翅膀的根部,這翅膀剛剛生成,還十分的柔軟,這一口咬上去,差點沒把陳立果的魂咬掉了。
陳立果渾身劇震,啞聲道:“住手!”
“終於肯說話了?”惡魔在陳立果的翅膀根部,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牙印,平日裏陳立果從不和惡魔說話,除了被逼的緊了時控制不住的低吟外,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你說。”惡魔的眼神裏全是迷戀,他癡迷的看著陳立果的雙翼,然後道,“我把你的翅膀砍下來當做收藏品,怎麼樣?”
陳立果想都不敢想,惡魔咬他一口,就難受成了這樣,這要是砍下來,陳立果保證自己會原地爆炸。
見陳立果臉色煞白,那惡魔低低的笑了起來,他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我怎麼捨得呢。”
陳立果想很想說,大兄弟,我覺得你很捨得。
惡魔又吻了吻陳立果的翅膀。
按理說,那翅膀神力非常濃郁,對惡魔來說並不該是一件讓他舒服的東西,可他的神色之中全是慢慢的癡迷,抱著陳立果的白色翅膀完全不想撒手。
陳立果對自己翅膀的未來感到了深深的擔憂。
不過萬幸的是,翅膀出來的第二天,陳立果就能將它收回身體裏了。
惡魔來看陳立果,第一句話就是;“你的翅膀呢。”
陳立果沒理他。
惡魔又說:“我要看。”他語氣有點軟,竟是帶著些撒嬌的味道。
陳立果裝作沒聽見。
惡魔看著陳立果裝傻的樣子,笑了笑,打開了籠子的門,然後走進去拉進了懷裏,他說:“你知不知道,當你情緒激動到了極點,翅膀是會自己打開的。”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惡魔。
惡魔說:“我真想看看你被我操弄的神志不清,最後打開翅膀的模樣。”
陳立果身體微微一僵。
見陳立果還不打算將翅膀給自己看,惡魔也不客氣了,他說:“其實,你也很喜歡吧。”
陳立果手撐著惡魔的肩膀,他的臉上浮出屈辱之色,可卻始終不肯就範。
惡魔冷笑一聲,撕開了陳立果的袍子。
那一天格外的漫長。
從晨光乍現,到夜色降臨。
最後陳立果露出翅膀的時候,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
不光是籠子裏,整個神殿都是一片狼藉,陳立果那巨大的潔白翅膀猛地從身後展開,頸項揚起,像一隻垂死的天鵝。
惡魔很滿意,但他的動作不曾停下。
“真漂亮。”他這麼說著。
陳立果已經開始無意識的求饒,惡魔體力驚人,幾乎就沒有讓他休憩過一刻。他渾身都沒了力氣,若不是有惡魔伸手扶著,恐怕整個人都已經完全軟在了地上。
“真漂亮。”惡魔看著陳立果的翅膀,道,“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
陳立果終於昏了過去,在昏過去前的第一個念頭說:我知道我有多美,不然我怎麼成神的。
第二天醒來,陳立果發現惡魔居然沒有給他清理身體,他一坐起來,就感到了某個部位流出了什麼。
陳立果滿面屈辱,他身上就沒有一個惡魔沒有觸碰到的地方,從上到下,由內而外,連翅膀都不放過。
陳立果:“好像身體被掏空。”
系統沒吭聲。
陳立果在原地呆坐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了句:“安琪怎麼樣了?”
系統:“……你還知道安琪啊?”
陳立果:“咳咳咳。”
系統說:“已經黑成煤炭了……”
陳立果開始還以為系統的這句話是說的安琪黑成煤炭是說她的皮膚,經過系統的科普他才猛地發現,自己心愛的小天使好像長歪了。
系統說,安琪在陳立果走後,遇到了不少的麻煩。
也對,一個突然定下的聖女,自然會遭到質疑。又沒有陳立果護著,日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這要是換了一般的人,或許會考慮放棄,但安琪的執念本來就不是正常人所有的,越有人要搶走她的東西,她就越是不肯撒手。於是她奮發圖強看,光明神力居然比陳立果還強悍了——系統說她長歪,是因為她處理教廷事物的殘忍手段。陳立果看了安琪的鐵血手腕後,對此表示震驚,他說:“我不是才在籠子裏過了半年時間麼?”
系統冷漠的說:“這裏和人界時間流逝速度不一樣。”
陳立果:“……幾比幾?”
系統說:“一比十。”
陳立果:“……”怪不得系統給他看的安琪已經成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大美人,身材更是火辣,穿上聖潔的法袍,反而更加襯出了她迷人的風情。
陳立果和安琪相處的時間並不太多,但對她卻一見如故,安琪也十分迷戀陳立果,當初陳立果被魔族帶走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
陳立果說:“所以……完成度?”
系統微笑著告訴陳立果:“是零。”
陳立果:“……”唉,完蛋啦。
系統說:“可以考慮自爆了麼?”
陳立果:“……別人家的系統也是天天催著自家宿主自爆嗎?”
系統說:“別人家的宿主還沒有天天讓系統看馬賽克呢。”
陳立果:“你騙人,肯定他們也在看,不然為什麼會發明馬賽克這個功能!”
系統:“……”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給陳立果看了一份資料。
那資料上顯示,大部分宿主在穿越之後都在幹啥。
陳立果看了一眼就震驚了,他發現大多數宿主沒有性生活:“你們到底怎麼選人的啊?”
系統滿臉冷漠:“我們都選的是禁欲的人。”
陳立果:“……”
系統說:“原來的世界裏,你是個二十九歲的處男吧。”
陳立果:“……”
系統說:“所以,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在這些世界這麼浪的?”
陳立果:“……”
系統:“嗯?二十九歲的處男?”
陳立果:“……”統兒,你已經失去我了你知道嗎。
被系統叫做二十九歲處男的陳立果感到自己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打擊,萎靡不振了好幾天,就連惡魔都看出來了。
惡魔道:“寶貝,你怎麼了?”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惡魔親親他的發絲,道:“一個人太無聊?”
陳立果保持著自己的自己的沈默。
惡魔笑道:“對了,過幾天有件有意思的事情,既然你這麼無聊,我就帶你去看看吧。”
他彎腰把陳立果抱起,飛出了神殿。
這是半年來,陳立果第一次出神殿。
惡魔帶著陳立果飛了好久好久,從神界回到了魔域。
然後陳立果發現魔域並不像光明大陸描述的那樣糟糕。雖然氣候惡劣,但也能看出文明已經在這裏紮根。
惡魔抱著陳立果走在街上,卻沒有人敢看他一眼,幾乎所有的黑暗之族,在看到他時便會低下頭以示尊敬。
“這裏是魔都。”惡魔說,“魔族最繁華的地方。”
天空上是血色的太陽,照在人身上的光也是冷冷的,惡魔帶著陳立果走進了魔都最高的一棟建築。
陳立果整個人都被毯子包了起來,只露出幾絲金髮。
“王。”有人在喚惡魔,“您去哪里了,為何這麼久才回來?”
惡魔道:“去處理了些事情。”
“瑪蒙和薩麥爾又打了一架,還傷了龍崽。”那人道,“怎麼處理。”
惡魔的聲音冷冷的:“讓他們一人給我馴養一頭雷龍。”
那人聞言語氣裏帶了些笑意,他道:“好的,王。”
惡魔帶著陳立果繼續往前走,那人跟在惡魔身後,好奇道:“王,您的懷裏抱了什麼?”
惡魔笑道:“我的懷裏,是光明神。”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光明神早就隕落了,以為自家的王在開玩笑呢。
惡魔也不解釋,帶著陳立果回了房間。
陳立果被放到了床上,他身上那種無力的感覺,也好了很多,甚至能放出一些簡單的法術。
也不知道這惡魔到底是怎麼做到封印陳立果的神力的。
惡魔說:“歡迎來到魔域的王城。”
床邊就是一扇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此時太陽剛剛落山,王城之中熱鬧非凡。
陳立果的視力很好,所以可以看到王城裏的所有人和細節。
“這裏是屬於我的王國。”惡魔說,“也是你的。”
陳立果扭頭看去,發現惡魔的頭上又生出了犄角,那犄角很漂亮,黑色之中隱隱泛著些血紅,看上去手感很不錯,陳立果有時候都會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惡魔注意到了陳立果的目光,他眼裏浮出笑意,伸出手抓住了陳立果的手腕,然後將陳立果的手放到了他的犄角上。
陳立果有些驚訝,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那犄角的觸感吸引過去了。
犄角涼涼的,很光滑,上面雖然有紋路,但質地非常的細膩,摸上去手感是相當的好。
陳立果摸了兩下,趕緊收了手,覺得自己要是再不收手,就的真的想用手掌包住然後用力的摩擦摩擦了。
惡魔道:“舒服麼?”
陳立果沒吭聲。
惡魔說:“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他從身後抱著陳立果,和陳立果一起看窗外的燈火。
陳立果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事實上惡魔一直對他挺溫柔的,就算是□□,也從來都很顧忌他的感受,做過的最粗暴的事,也無非是在他身上多留幾個牙印——從性格上來說,這惡魔和某個人倒是有點相似。
陳立果被他抱著,內心少有的有點傷感,他想,等他回去了,是不是就可以去參加那個人的婚禮了。
那個人會娶個什麼樣的女孩呢,他那麼溫柔,一定很適合做爸爸吧。
惡魔已經習慣了陳立果的沈默,把陳立果從人界帶到神殿,他們之間幾乎就沒有任何的交流。
他雖然得到了米迦勒的身體,可米迦勒,卻以自己的方式,保持著自己最後的驕傲。
惡魔說:“我們明天去人界吧。”
陳立果眼裏露出疑惑之色。
惡魔道:“你的天使,明天加冕——不想去看看麼?”
陳立果一聽,沒想到惡魔居然願意讓他去看安琪的加冕儀式,這待遇實在是太好了,好的陳立果有點受寵若驚,於是他懷疑的開口:“你想做什麼?”
惡魔說:“你說,讓她看見我侵犯你,她的加冕儀式,會不會失敗?”他的聲音還是溫柔的,說出的話,卻讓人渾身發涼。
陳立果冷冷道:“噁心。”
惡魔笑笑,似乎並不介意。
陳立果想起了之前在眾人面前被侵犯的事,他的手握成拳頭,臉也有些發白,看模樣簡直恨不得和惡魔拼了。
“笨蛋。”惡魔說,“我嚇你的。”
陳立果不信他。
惡魔說:“我怎麼捨得,讓其他人看見你呢。”他癡迷的親吻著陳立果的金髮,藍眸,和水潤的唇,他輕輕的咬住陳立果的下唇,吮吸片刻後,含糊道,“讓我看看你的翅膀。”
陳立果身體僵了僵。
惡魔說:“或者……你想讓我用其他方法看見翅膀?”
其他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被惡魔弄的亂七八糟,神志不清,最後在脫力的快感中張開翅膀,那種感覺讓陳立果身體壞掉的恐怖錯覺,所以他並不想再試一次。
在惡魔的威脅下,陳立果張開了自己的翅膀。
雪白的翅膀帶著點點光暈,在黑暗風格的屋子裏顯得格格不入。
惡魔說:“真美。”
陳立果很想驕傲的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告訴他自己從來都是最好看的。
惡魔也展開了自己的翅膀。
接著他將自己的翅膀從兩側向裏收縮,把陳立果整個人都裹入了懷中。
黑白翅膀相互接觸,陳立果渾身一顫,竟是生出了一種靈魂互通的感覺,他想要從惡魔懷裏掙脫出來,卻被死死的按住。
“感覺到了什麼?”惡魔在他的耳邊低語,“你看到了什麼?”
陳立果感到了快樂,興奮,和某個部位的反應,他渾身上下都開始泛起緋色,眼神也變得有些朦朧。
惡魔吻住了他的唇。
陳立果從沒有過這種體驗,他覺得有激烈的感情從兩人翅膀接觸的地方傳來,將他的腦子攪的亂七八糟。
他甚至開始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惡魔的感覺,還是自己的感覺。
惡魔說:“一直想這麼試試……”
陳立果想要試著把翅膀收回去,卻被惡魔掐住了翅膀根部,他道:“我保證你收回去後,會後悔的。”
陳立果咬了咬牙。
惡魔說:“你會喜歡的。”
他把陳立果面對面的抱入懷裏,然後佔有了他。
陳立果整個人都要瘋了,本來惡魔逗弄他,就已經手段百出,可偏偏惡魔的感覺還在源源不斷的從翅膀傳到了他的身體。
最後陳立果渾身痙攣,神志不清。
惡魔吻著他汗濕的額頭,聽著他的求饒,在他耳邊如清風一般歎息:“快點發現吧。”
陳立果完全沒有聽到惡魔的話,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要被太多的感覺燒壞了。
他甚至能感到惡魔進入他時的觸感,最後一切結束的時候,陳立果渾身上下都是汗水,就連翅膀沒精打采的耷拉下來。
惡魔看了卻覺得而有些好笑,他去給陳立果拿了一杯水,喂著陳立果喝了下去。
陳立果喝了水,似乎恢復了一點神志,然而他恢復神志後,對惡魔說的一句話就是:“不,不行了……”
惡魔說:“嗯,知道了。”
陳立果哽咽幾聲,臉上也不知是淚水汗水,他再也控制不住,疲憊的身體靠在惡魔結實的胸膛上睡了過去。
惡魔看著陳立果的睡顏,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陳立果的這一覺睡的很久,翅膀相觸這種事情,對於神之間來說其實是禁忌,因為會出現靈魂交融的情況。
但這惡魔不但和陳立果的翅膀交疊在一起,還特意選擇了那樣一個時機,陳立果被折騰的神志不清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惡魔比陳立果更強,所以大多都是他的感覺,湧入陳立果的身體裏。
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沒力氣,他躺在床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惡魔問他:“醒了?”
陳立果抿抿唇。
“我還在想,你能不能趕上你的寶貝聖女的加冕儀式呢。”惡魔說,“還好醒了。”
陳立果渾身疲憊,腦袋也轉不動,他被惡魔抱起來又用毯子裹上,惡魔說:“想去麼?如果不想去,就同我說一聲,想去,就什麼都別說好了。”
陳立果是想去看看安琪的,所以他什麼話都沒說。
惡魔懂了他的意思,將他抱起來,朝著魔域邊界的方向飛去。
陳立果頭腦還是一片空白,他完全處於一種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的茫然狀態中。
之前的那場刺激,實在是太過頭了,就連系統對他說話,在他耳朵裏都是朦朦朧朧聽不清楚的。
這種狀態持續了足足三天。
三天後,他們到達了光明大陸的皇城——惡魔說:“如果你不想看見幾頭龍把這裏踩成碎片,就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陳立果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份威脅。
惡魔將自己和陳立果幻化成了普通人的形象,道:“走吧。”
陳立果和惡魔去了廣場。
這幾年動盪不安,第一個教皇遇刺身亡,第二個教皇又被魔族抓走,現在突然出現一個要繼承教皇權杖的聖女,大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質疑。
不過有之前反叛者的例子擺在那兒,所以也沒人敢去自討苦吃——誰也不想在繼承儀式上當著民眾自爆啊。
安琪站在祭台之上,臉上沒什麼表情。
陳立果看了她的模樣,竟是覺得有些陌生。
“怎麼樣。”惡魔道,“你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你。”
陳立果沒回話。
惡魔笑了起來:“真期待她成為教皇後,會做些什麼。”
陳立果從惡魔的這句話裏,聽出了些違和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89章 聖子的騎士和惡魔(七)
安琪正在念著傳承的光明誓言。
金色的光明神力逐漸包裹了她的身體,那神力很溫和,同當初包裹住陳立果的一樣——神力同她的金髮和綠眸相襯,更顯得聖潔無比。
安琪口中的誓言越念越快,接著,她緩緩的彎下腰拿起了教皇的權杖。安琪整個人都被光明籠罩住了,其他人只能看到一片光暈,然而陳立果,卻能看清楚光暈之中的安琪。
安琪的表情很冷淡。
她的神色之中,一點也不見對神的虔誠之色,唯餘下滿目冷漠。
陳立果甚至還在她的眼睛裏找到了一點嘲諷的味道——她對敬仰她的子民們,似乎沒有絲毫呵護之心。
陳立果感到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惡魔站在陳立果的身邊,輕輕的笑著,他對人類負面情緒更加敏感,他道:“一個不信光明神的教皇,有趣。”
陳立果沒理惡魔,他發現隨著聖光的籠罩,安琪的表情越來越冰涼。
也對,她是該心涼的。
安琪欺騙了神,她心中不但不虔誠,還對這個所謂的上神充滿了質疑和鄙視,她今日繼承教皇權杖,就是想要看看,那個所謂的神,到底能否知道她心中所想。
雖然在她到達祭台之前,所有人告訴她要虔誠,否則會被上神抹殺,但安琪卻已經打算用自己的生命進行一個賭約。
她要賭,這個神到底是存不存在,到底能不能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中所想。
然而現實給安琪的答案卻很明顯——這個神根本不存在,安琪感受著聖光灌體,心中是全然的冷漠。
自從上任教皇被魔族帶走,已經過了七年時光。
人民是善忘的,七年時間,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為他們犧牲,用自己為整個大陸換來和平的教皇。
安琪的天賦驚人。所有人對她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不屑變成了敬畏,然而,這不但不能讓安琪感到開心反而讓她越發的憤怒。
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變得足夠強,然後去魔族,把她的教皇搶回來。
繼承儀式進行的很順利。
陳立果的心卻懸了起來,他看到安琪在儀式結束後,拿著權杖頭也不回的離開。
惡魔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柔聲問他感覺如何。
陳立果的心簡直像是浸在冰水裏,他看了一眼惡魔,沒有回話。
“這個安琪,倒是有當惡魔的天賦。”惡魔說,“聰明,偏執,對周遭的一切都那麼冷漠……呵,一個適合當惡魔的教皇,有意思。”
陳立果面無表情。
“我的寶貝。”惡魔說,“你想不想和你的安琪,見上一面?”
陳立果有點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見安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能讓安琪放下復仇的念頭當然好,但是他害怕萬一在安琪面前,惡魔故意刺激她……
惡魔似笑非笑,他道:“既然你選不出來,那就幫你選了。”他扶住陳立果的肩膀,將他摟入了自己的懷裏。
陳立果想要掙扎,但又不想周圍的人注意到他們兩人,於是只能咬牙忍下,被惡魔拉著往教廷走。
安琪坐著馬車先到達了教廷。
她身上穿著一身聖潔的法袍,拿著權杖,神色冰冷。
有人在恭喜她,說已經為教皇陛下準備了盛大的慶禮……
安琪看了她一眼,忽的問道:“慶禮?我的慶祝典禮和上一任的教皇比如何?”
那人還以為安琪是起了攀比之心,於是笑道:“上任教皇那匆匆忙忙的慶祝儀式哪里算得上慶祝呢,您是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偉大的教皇,您的慶祝儀式,自然是上一任教皇無法比擬的。”
“是麼。”安琪淡笑。
那人急忙點頭,還以為安琪會賞他些什麼。
“下去吧。”然而安琪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沖他開口,“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那人呆若木雞。
安琪道:“若再讓我看見你,我就親手殺了你。”
那人完全沒料到這個發展,他一愣,才隱約想起現在的教皇似乎和之前的教皇關係很好。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懊惱,但並不給他補救的機會,安琪已經轉身離開。
慶祝的儀式真的很宏大。
安琪坐在那張空了七年的只屬於教皇的椅子上,聖潔的好似天神下凡。
所有人都在為她獻上禮物和賀詞,安琪此時的腦袋裏,想的卻是其他的東西。
米迦勒是歷史上最狼狽的一任教皇,他匆忙的接下了教皇的權杖,匆忙的舉辦了慶禮,匆忙的被魔族抓走。
人民只記得身為聖子的他是如何的好,卻根本不記得他在教皇這個位置上做過的事。甚至還有人不知道他獻出了自己,讓魔族退了兵。
安琪覺得好笑,她看到一個紅衣主教跪在自己的面前,念著一首長長的詩歌,在歌頌著神的仁慈和威能,表達著自己對教皇的忠誠。
這場景讓她絲毫沒有動容,可臉上還是得做出一副虔誠的模樣。
安琪心想,這些人,真是有夠無聊的。
慶祝進行了很長時間,待到結束,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安琪告別了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那裏的浴池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
安琪走到浴室裏,看著自己手上的權杖就想要隨手扔在地上——她本該恭敬的將它放在特製的木架上。但安琪並不想這麼幹,她覺得完全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必要,反正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在看著她。而所謂的神眷,更是可笑的謊言。
安琪正在這麼想著,卻突然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她抬起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安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像無數次在她夢中出現的那樣,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他有著自己熟悉的金發藍眸,氣質高貴,談吐優雅,他叫她:“安琪。”
安琪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說:“你、你是米迦勒嗎?”
陳立果看著她哭的模樣,心裏也有點難過,便點點頭。
安琪說:“我以為我在做夢——”她同時也看到,米迦勒的身邊站著另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這男人面容俊美邪氣,眸子和眼睛都是黑色,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黑暗氣息。
安琪說:“他就是帶你走的那個可惡的惡魔?你被他脅迫了?”
陳立果心中低歎:“安琪,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
安琪沈默了一會兒,才慘然道:“米迦勒,我不是小孩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再繼續用這些話來哄騙我。
怎麼可能很好,一個教皇和惡魔在一起,誰會覺得他過得好?
陳立果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舉幾個自己過得不錯的例子,但想了許久也開不了口。
倒是惡魔開口說話了,他道:“小姑娘,你怎麼知道你的教皇大人過得不好?”
他一邊說,一遍側過頭,用手按住了陳立果的頭,然後重重的吻住了他的唇。
安琪愣住了,她瞪著眼睛看著在自己面前深吻的兩人,她尖聲道:“你居然強迫教皇做這種事——”
一吻結束,陳立果的氣息還有些不穩,但他抗拒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不!!!!”安琪覺得自己要瘋了,她說,“你這個該死的惡魔!!”她舉起權杖,就要對惡魔進行攻擊。
惡魔看著她,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安琪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一動也不能動,神力全部被封印在了身體裏。
“這是我的東西。”惡魔說,“我這次來,只是因為我心愛的寶貝太無聊了。”
陳立果道:“你放開她。”
惡魔攤手:“只要她不攻擊我,我就放開她。”
陳立果低歎,他道:“安琪,你冷靜一點。”
安琪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她的眼淚一個勁的流,神情也失去了平日裏的淡然,充滿了怨毒和憤怒。
陳立果說:“聽我一次話,好麼?”他的語氣有些無奈,但他和安琪加起來,大概都不是惡魔的對手。
安琪微微點了點頭。
惡魔見狀,撤掉了自己的法力。
然而安琪可以活動之後,做的第一個動作,卻是將手裏的權杖狠狠砸在地上,她說:“根本沒有神,全是騙人的——米迦勒大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
惡魔還在補刀,他道:“準確的說是沒有光明神,我不就是神麼。”
安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而且。”惡魔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陳立果的後背一眼,“有沒有光明神這件事,還有待商榷呢。”
“如果有,那他也該下地獄。”安琪冷冷的說,“他由著他的臣民受到迫害卻無動於衷,這樣的神,我不信也罷。”
惡魔聞言哈哈大笑,陳立果卻叫道:“安琪。”
“米迦勒大人。”安琪看向了陳立果。
“安琪。”陳立果說,“我不想你為我做任何事,我只想你開心的活下去。”
安琪抿唇,可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陳立果答案:她不開心,也不想按照陳立果說的那麼活。
陳立果看著安琪,在心中和系統說:“……我覺得我隨時可以自爆。”他親眼看到了安琪腦袋頂上那個明晃晃的紅色大零蛋。
系統幽幽道:“爆吧,炸死了惡魔說不定她的進度條就滿了呢。”
陳立果:“唉,青春期的女孩子啊。”
系統;“……”
“看完了舊人,也該走了。”用手把玩著陳立果的一縷金髮,惡魔道:“走吧,親愛的。”
“不要帶走米迦勒大人——”看安琪的樣子,估計是很想沖上來給惡魔腦袋上來一下,但實力的差距又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她道,“求求你了,別帶走他!!!”
惡魔聽到安琪的哀求,笑的十分惡劣,他道:“你的米迦勒大人,當初也是這麼求我的。”
安琪和陳立果的臉上都是一白。
惡魔道:“求我不要那麼對他,求我別帶走他。”
安琪已經徹底的呆住了。
惡魔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將陳立果橫抱起來,一個瞬移就離開了安琪的屋子。
陳立果在惡魔的懷裏沒說話,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因為惡魔對安琪說的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惡魔說:“親愛的,你別難過,我是為了她好。”
陳立果冷笑一聲。
惡魔說:“你不覺得讓她對救出你這件事徹底的絕望更合適一些麼?”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吻陳立果的金髮。
惡魔喜歡陳立果身上所有聖潔的東西,從金髮頭髮,到腳跟,甚至於那雙漂亮的白色翅膀,他簡直恨不得把陳立果從頭舔到腳——雖然他已經幹過了。
然而這種事情,無論做多少次他都不會覺得厭煩的。
惡魔道:“時間會證明我有多正確。”
陳立果只當惡魔在放屁。
那惡魔撫著陳立果的發絲,道:“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一起去了吧,來趟人界也不容易。”
陳立果沒說話。
惡魔習慣了陳立果的沈默,他說:“或者,今天我們就回去。”
陳立果神色疲憊,看起來白天安琪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
惡魔心中微歎,也沒有再和陳立果繼續討論,抱著他晚上就上路回了魔域。
安琪是看著惡魔和米迦勒一起離開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就像一隻可憐的蟲子,會不會被人碾死還要看他人的心情。
米迦勒走後,安琪一個人在浴室裏待了許久,她看著自己的手裏的權杖,再一次生出即便自己有在強大的魔法,也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絕望情緒。
“我會救你出來的,米迦勒。”安琪凝視著陳立果離去的方向,癡癡的念著。
回到魔域後,惡魔沒有急著把陳立果帶回神殿,而是去了他在魔域的住所。
陳立果本來感到禁錮自己神力的力量多有鬆動,結果惡魔抓著他去床上浪了一次後,這禁錮就變緊了。
不得不說,陳立果和惡魔在性/事上已經是非常合拍,惡魔對於陳立果身體已是非常清楚,體力又十分驚人,每次做完陳立果都覺得自己要被弄死在床上。
這次從人界回來,惡魔逮著陳立果狼了足足七天,最後陳立果覺得自己差點廢了,一看到惡魔就渾身打哆嗦。
惡魔看見陳立果的模樣卻覺得可愛,他說:“寶貝,我好想和你融化在一起。”
陳立果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他的翅膀被惡魔啃了好幾口,此時還和惡魔的翅膀交疊在一起。
陳立果半垂著眼睛,微微喘息著,沒有力氣回應惡魔的話。
惡魔說:“你喜歡這裏,還是喜歡神殿。”他問出這話,本以為陳立果不會回答,卻沒料到陳立果抬了抬眼,道了一句:“這裏。”
惡魔開心的親了陳立果一口,道:“寶貝,你真有眼光。”
於是囚禁陳立果的地方,便從神殿變成了魔域。
惡魔在整棟建築裏,設下了一結界,陳立果可以在整棟樓裏隨意的走動,但是他卻不能出去,也不能使用神力。
惡魔對陳立果說:“不要逃,否則你會後悔的。”
陳立果開始還心存僥倖,嘗試著逃了一次,結果他被惡魔抓回來後,整個人都差點瘋了。
惡魔逼出了他的翅膀,然後拔掉了他幾根羽毛,將羽毛撕碎了塞到了陳立果的某個部位裏,最後兩人的翅膀交疊在一起,進行了不可描述之事。
陳立果第一次出現了情緒崩潰,他之前以為那惡魔說自己的翅膀是信仰這種話,只是在開玩笑,但經過這次,他發現惡魔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當羽毛進入他的身體,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奇怪,就好像被人摸手碰了碰手臂都像是被碰到了靈魂。
總而言之,陳立果整個人都傻了,他不停的尖叫哀求,但這次的惡魔卻非常冷酷,看著陳立果崩潰,也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說:“我之前是怎麼同你說的。”
陳立果只能不斷的保證說:“我再也不逃了——”
惡魔說:“把我之前說的話,重複一遍。”
陳立果只能哭著重複,惡魔還不滿足,惡劣的說:“你認認真真的給我念一百遍,我就放過你。”
陳立果感覺到惡魔是認真的,他只能一邊哭,一邊說,甚至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暈過去。
反正那幾天,是陳立果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痛苦的幾天。
一切結束後,陳立果甚至不敢蓋被子,或者說被惡魔的手指在身上輕輕點一下——只要輕微的觸碰,就能讓他的身體……
惡魔愛極了陳立果這幅模樣,他看著發抖的陳立果,親了親他鮮紅的唇,道:“記住了麼?”
陳立果已經神志不清卻還是得點頭。
惡魔說:“嗯,乖。”他這才徹底放過了陳立果。
陳立果在心中松了口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陳立果睜眼就看到窗外掛著一輪血月,那血紅的月亮在純黑的天空中,同那漫天繁星相襯顯得十分漂亮。
惡魔的聲音從陳立果身後傳來:“怎麼這會兒醒了。”
陳立果沒吭聲。
惡魔伸手樓主了陳立果的腰,溫柔的將他帶進懷中。
陳立果被他摟住後就渾身一震,惡魔卻道:“不動你,別怕。”
陳立果這才放鬆了身體,其實他現在的腦子還是懵的,幾乎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可是身體已經對惡魔有了條件反射,惡魔一碰他,他就覺得身體要抖一抖。
“再過幾天,就是魔域的血月節。”惡魔把唇湊在陳立果的耳旁,輕輕道,“到時候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陳立果安靜的聽著。
惡魔用唇重重的抿了抿陳立果的耳垂,他道:“就像你們人界的年節。”
陳立果聽了這句話,想起了在原來世界過年的日子,說實話他不喜歡過年,也不喜歡回家,因為每次放假,都要隔好幾個月,才能看見那個人。
陳立果閉了眼睛,慘澹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把那人的面容記得清清楚楚。
兩人間的氣氛,少有的安靜祥和。
惡魔沒有再折騰陳立果,陳立果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
經過這件事,陳立果沒有再試圖逃跑——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陳立果每次都覺得自己會自己被刺激的直接死掉,可身體卻偏偏熬了過來。
第二天,陳立果的腦袋終於恢復了處理速度,他道:“統兒,好久不見。”
統兒:“……”他和陳立果一個多星期沒說話,這意味著陳立果進行了不可描述的行為進行了足足七天。
系統的金剛經目前處於倒背如流的階段,他覺得再過些日子,他就能用嘗試用十二國語言翻譯金剛經。
陳立果說:“有沒有想我。”
系統心說我想你去死。
陳立果說:“寶貝兒,你咋不說話了。”
系統又沈默了片刻,才來了一句:“安琪的命運完成度漲了……”
陳立果一臉懵逼,他這個星期完全就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的完全混亂狀態中,完全沒想到安琪的命運完成度還能往上漲??
系統也非常非常的不理解,他說:“而且漲的很平均……”
陳立果:“所以為什麼?”
系統:“我怎麼知道?!”
一人一系統面面相覷,深深感受到了一種世事無常的氣息。
陳立果想不明白,也就懶得想了,他從床上爬起來,光著屁股去洗澡。他的金色長髮在他來的時候才及腰,這會兒已經到了屁股的位置,估計再長段時間,就能拖到地上。
陳立果正洗著澡,惡魔也沒敲門就走了進來,他看見陳立果在水裏,下一個動作就是脫掉了自己的衣服,也跟著陳立果下了水。
“寶貝。”從身後親吻著陳立果的肩膀,他道,“在想什麼呢。”
陳立果安靜片刻,道:“我想剪頭髮。”
惡魔一聽,當時就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陳立果成神沒多久,對一些神的事情不瞭解,於是他道:“你的頭髮就代表你的神力,確定要剪掉?”
陳立果:“……”噢,醬紫噢。
惡魔說:“留著吧,我喜歡。”其實神是可以控制自己頭髮長短的,但是因為他把陳立果的神力禁錮了,所以陳立果只能由著頭髮邊長。
不過惡魔不得不說,每次在床上的時候,陳立果這一頭漂亮的金髮,都能給他帶來不少情趣。
洗完澡,惡魔把陳立果帶去吃東西。
雖然他們的身體已經不需要食物的補充,但吃東西這種行為卻變成了情趣,反正陳立果挺喜歡的。
菜肴都是魔界的美味,有些奇形怪狀的蟲子雖然看起來很糟糕,但烹飪之後的味道的確很好。特別是一種圓形的重繭,吃進嘴裏外酥裏嫩,還有股濃郁的奶味,十分美味。
陳立果吃的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惡魔飯量居然比陳立果小,他吃的差不多,用餐巾擦了擦嘴,說了句:“那個安琪在人界搞出了大事。”
陳立果聞言動作一頓,道:“什麼事?”
惡魔說:“她研究出了一種新的魔法。”
陳立果:“……什麼?”
惡魔拍拍手,陳立果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巨大的光幕,光幕之上,是穿著一身黑袍的安琪,她揮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地下就冒出了無數已經腐爛的骷髏。
陳立果整個人都懵了,他以為安琪的戀人不死,她就應該不會走上死靈魔法這一條路上,但是為什麼她還是發明了死靈魔法,而且最最恐怖的是,系統才告訴他安琪的命運完成度漲了。
陳立果:“這是什麼鬼啊——”
系統說:“我還想知道呢——”
陳立果:“為什麼她的完成度會漲啊——”
系統說:“我還想知道呢——”
陳立果說:“你能別和我吼了嗎——”
系統說:“不!可!以!”
一人一系統在腦子裏互相吼,陳立果對系統表示他深深的懷疑他想錯了安琪想要的東西,安琪根本不想要世界和平,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研究屬於自己的魔法。
系統不用髒字的罵了陳立果一頓,說他們的檢測是不會出錯的。
陳立果說:“那你怎麼解釋安琪?”
系統無言以對。
反正他們兩個的腦袋都有點不清醒,陳立果是被做的多了,系統是馬賽克看多了。
吼了半天也沒吼出個所以然來,系統挫敗的說:“我感覺很不好。”
陳立果說:“我也是。”
系統說:“所以你自爆好不好。”
陳立果:“……”
系統說:“痛覺已經給你調到零了!!!”
陳立果說:“系統你天天安利宿主爆炸真的沒問題嗎?”
系統:“……爆不爆?”
陳立果說:“你得給我點好處啊。”
系統說:“下個世界隨便浪!”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自己這筆買賣有點虧,因為他現在就在隨便浪了,何必等到下個世界呢,於是他決定曲線救國,他說:“這樣吧,等我和安琪談談,看看她到底怎麼想的……”
系統:“……”你這個大屁/眼子。
大騙子陳立果決定欺騙可愛純潔的系統。
惡魔看著陳立果發呆,也沒有要去干預的意思。
直到光幕被關掉,陳立果才啞聲到了句:“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安琪還是走向了死靈魔法這條路。
惡魔懶懶道:“我怎麼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啊。
陳立果心中悲涼,卻是忽的想起了什麼,他扭頭看向惡魔,厲聲道:“你是故意的!!”
惡魔笑了起來。
陳立果說:“你是故意帶我去看安琪的?!對不對?!”
惡魔說:“親愛的,我怎麼是故意的呢,我又不知道她會發明如此黑暗的魔法。”連惡魔都不會的黑暗法術,卻被一個人類發明了,真是有趣。
陳立果道:“你想讓她活在仇恨中——你成功了。”
惡魔眼神漠然,由著陳立果發洩情緒。
陳立果站起來直接掀了桌子,轉身就走。
惡魔看著他的背影,輕歎一口氣。
陳立果沒有回房,而是去了樓頂。
這棟建築裏的黑暗之族,都認識他,不過卻不敢正眼看他——惡魔就是這裏的王,誰敢對王的愛寵起不敢有的心思。
況且他們的王從未找過其他人,這個金髮碧眼,俊美冷傲的光明神,還是他們王的第一任伴侶。
樓頂的風很大,吹的陳立果衣衫獵獵作響,血月的光照的整個魔域都有些發紅,但黑暗的子民們並不在乎,晚上是他們狂歡的時間,他們在街道上喧嘩走動,看起來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希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魔域和光明大陸差不多。
黑暗之族也有屬於自己的世界,他們和光明大陸上的生物相比,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暴躁很多——陳立果經常看見他們在街上打架,然後被魔域的執法者帶走。
兩個大塊頭,打完之後,垂頭喪氣被押送走的樣子,讓人有種反差的萌感。
惡魔沒有來找陳立果,陳立果一直在屋頂上站到了天亮。
然後陳立果回了屋子,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想一個青春期和男朋友鬧彆扭的小女生,他像系統諮詢建議說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憤怒。
系統溫柔似水的告訴他:“傻孩子,你還可以自爆啊。”
陳立果:“……”有個天天叫宿主自爆的系統,可以向有關部門投訴嗎?
系統說:“不爆就別廢話!”
陳立果難過的說:“你變了好多。”
系統:“……”
陳立果說:“你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都沒有叫人家自爆的。”
系統安靜了片刻,才說了一句話:“因為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你都沒有這個功能啊。”
陳立果:“……如果有呢。”
系統:“我一定會勸的。”
陳立果:“…………”
陳立果看透了系統的靈魂,他說:“你這種態度,很容易看到馬賽克的你知道嗎?”
系統:“……”
他們兩個天天互相傷害,每次都要比一比誰被傷的更厲害才結束。
回到屋子裏,惡魔已經上床睡覺了。他的心情好些不太好,額頭上的犄角也冒了出來——這東西只有在惡魔情緒激烈的時候,才會控制不住的冒出來。
陳立果坐在床邊發呆。
惡魔似乎也醒了,他說:“早上好。”
陳立果沈默著。
惡魔說:“今天是血月節。”
陳立果這才想起今天是惡魔說的說是年節的日子。
惡魔說:“和我一起過節吧。”
陳立果坐在那裏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惡魔又歎了氣,他從後面抱住了陳立果,親了親他的頸項,他說:“走吧。”
街道上非常的熱鬧,陳立果和惡魔來到了廣場上。
廣場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火塔,似乎是用什麼特殊的東西構築起來,正在燃燒著火紅的火焰。
惡魔說:“這是龍骨,點起的火,可以百年不滅。”
陳立果說:“你們有多少頭龍?”
惡魔說:“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陳立果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還這麼警惕,不肯透露魔界的兵力。
惡魔說:“今天不提這些好不好。”
陳立果抿著唇,看著廣場上興致勃勃的黑暗種族們,他道:“他們在等什麼。”
惡魔說:“等著表現……還有一會兒,想試試魔界的小吃麼。”
陳立果沒說話。
惡魔便牽著他的手,去周圍的街道上逛了一會兒,給他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小吃。其中一種是尖叫著的眼球,陳立果盯著怎麼都下不了口。
惡魔咬了一個,道:“這是一種植物,味道很棒。”
陳立果還是沒下口。
惡魔見了好笑,便含了一個在嘴裏,然後嘴對嘴喂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皺著眉咀嚼,咬開之後,發現這玩意兒的味道有點像原來世界的炸酸奶,外面脆脆的,裏面鮮甜多汁。
惡魔說:“好吃麼?”
陳立果沒回答。
惡魔舔了舔陳立果的嘴唇,說:“真甜……走吧,節目,要開始了。”
於是陳立果便被惡魔牽著走,回到廣場上去看魔界這一年中最盛大的表演,萬萬沒想到,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節,居然是和惡魔先生一起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太有才了好嗎,叫果粒橙口水娃哈哈哈哈哈,瀕死天鵝陳立果,口水娃娃果粒橙。
☆、第90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八)
巨大的煙火在黑暗的夜空中炸開。
歌聲隨著人群的歡呼越來越大,陳立果看到了黑暗之族在空中搭起的舞臺,他們揮舞著翅膀,在半空中旋轉跳躍,跳出屬於魔域的獨特舞蹈。
惡魔牽著陳立果的手越來越用力。
陳立果也被這種氣息感染,眼裏浮現出一絲喜悅。
“這裏是王城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惡魔的聲音在陳立果的耳邊響起,他說,“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度過。”
他說的這樣溫柔,仿佛也給了陳立果一種錯覺,好像他不是被囚禁在這裏的天神,而是回來家中過年的遊子一樣。
聚會越來越熱鬧,黑暗之族們的興致也越發高昂,陳立果看到他曾經在惡魔住所裏看到的一個墮落精靈也上了舞臺獻上了一曲高歌,他的歌聲空靈優雅,絲毫不比陳立果見過的光明精靈差。
“喜歡麼。”惡魔這麼問他。
陳立果是挺喜歡的,但他不能這麼說,於是保持著沈默。
惡魔並不介意,他和陳立果十指相扣,看著天空中的表演,兩人間的氣氛和諧的不得了。
節目進行到後半段時,惡魔就帶著陳立果離開了。
他和陳立果回到了他的城堡後,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輕輕的吻了吻陳立果的嘴唇。
陳立果還以為他要做,結果沒想到惡魔說:“睡吧。”
陳立果有點訝異。
惡魔看著他的表情,笑了,他道:“再看我,我就忍不住了。”
陳立果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被惡魔摟在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新年之後,又是新的開始。
之後的一段時間,每隔些時候惡魔都會帶來一些關於安琪的消息。
這些消息大多是說她如何瞞天過海,一邊當著神聖的教皇,一邊研究屬於黑暗的亡靈魔法。
“她的天賦真是驚人。”惡魔這麼說,“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新神的影子。”
這些消息讓陳立果最想不明白的是,安琪身上的命運完成度居然還在往前推進,似乎唯有強大的力量,才是她生命的最終追求。於是每當她強大一點,便能看見她的命運完成度多一點。
陳立果很高興自己終於不用炸成天邊的一朵煙花。
魔域中的時間平靜的流逝,又過了約莫半年的時間——也就是人界五年後。惡魔給陳立果帶來了一個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消息,惡魔說:“你的安琪召喚出了亡靈巨龍。”
“什麼?!”陳立果的確是有點驚了。
惡魔一揮手,陳立果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幕影像。只見影像之上,安琪身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黑色的面具,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屬於黑暗的氣息。
她的面前有一片廣闊的土地,然而隨著她念出口中的咒語,她面前的土地之下開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就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要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
咒語徹底完成之後,站在影像面前的陳立果眼睜睜的看著那厚重的黑土地之內,竟是緩慢的爬出了一隻巨龍——的骨架。
“她居然真的召喚出了亡靈巨龍。”惡魔的手撐著下巴,語氣裏全是滿滿的興趣,“這……可是黑暗之族早已失傳的禁法。”
陳立果瞪著眼睛,像是要把眼睛從自己的眼眶裏瞪出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原來的世界安琪召喚出亡靈巨龍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標誌著光明大陸的湮滅歲月正式到來。
惡魔低低的笑出聲,他顯然是被陳立果那副震驚的表情取悅了,他說:“如何,你苦苦守著的和平,現如今卻要被你親自選擇的繼承人打破。”
陳立果說:“我要回去見她。”
惡魔說:“太晚了……”
陳立果道:“什麼意思?!”
惡魔笑了笑,他道:“這是一個月前的景象。”
陳立果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惡魔說:“現在,你家可愛的安琪,已經將這頭龍作為禮物獻給了你心愛的大陸。”他手再一揮,陳立果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片焦土。陳立果仔細看去,才發現那片焦土居然是王城——
陳立果:“……哦豁,安琪把王城炸了。”
系統:“……”
陳立果說:“最恐怖的是她的完成度居然還在漲。”
系統說:“我也覺得。”
他們兩人少有的在某一點上達成了共識……
惡魔懶懶的打著哈欠,看著陳立果臉色變來變去,他說:“想去光明大陸看看麼?”
陳立果沒有直接說好,而是警惕的看著惡魔,他道:“我要用什麼來換。”
惡魔邪惡的笑了,他說:“寶貝,你知不知道,我的頭上的犄角也有感覺。”
陳立果想了一下惡魔說的話,臉紅了,他有點想說,大兄弟,這體/位有點難啊。
惡魔道:“你來親親它,它開心了,我就帶你去。”
陳立果:“……”唉,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小失望。
於是陳立果就帶著複雜的表情,也說不出是屈辱還是羞恥,慢慢的走到了惡魔的身邊。
惡魔拉住陳立果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低頭。
陳立果吻住了惡魔頭上的犄角,那犄角和他之前碰過的一樣,觸感依舊很好,只是有些冰涼。
陳立果像舔冰棍那樣舔了許久,最後腮幫子都舔酸了,他才感到惡魔有了反應。
惡魔的胸膛上下起伏,似乎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陳立果開始還以為他在忍著欲/望,後來才發現這王八蛋是在忍笑。
陳立果有點生氣,他說:“你笑什麼。”
惡魔仰起頭,他道:“我騙你的。”
陳立果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愣了愣後,才領悟,惡魔說騙他的意思是——他的犄角根本就沒感覺。
陳立果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犄角上。
惡魔說:“不過雖然沒有感覺,但還是很滿足了。”他臉上帶著饜足之色,一想到剛才陳立果皺著眉頭認認真真舔他犄角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陳立果感受著某個頂著自己屁股的部位,冷冷道:“你可以帶我去了麼?”
惡魔說:“當然可以,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出發。”
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丟下惡魔就出去了。
惡魔看著陳立果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犄角,他輕輕道:“怎麼會沒感覺……”
第二天,惡魔帶著陳立果從王城裏出發。
一離開王城,陳立果就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神力在恢復,惡魔對於陳立果的身體狀況把握的非常清楚,所以在離開王城第二天,就抓著陳立果在某間路邊的小旅館做了一次。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面做。
嘎吱嘎吱作響的床板,窗外吵鬧的人群,都讓陳立果覺得格外的羞恥,他把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裏,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簡直就像是要咬出血來。
惡魔喜歡陳立果隱忍的模樣,他撫摸著陳立果的肩胛骨——也就是翅膀所在的地方,卻沒有要求陳立果將翅膀張開。
陳立果有點不開心,做完之後都沒有理惡魔——雖然他平日也沒有理,但態度更加冷淡了。
惡魔卻像是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似得,並沒有強迫他說話。
到了光明大陸之前,陳立果開始還以為惡魔給他看的影像是刻意的誇張了。
但是他到了光明大陸後才發現,惡魔居然選了情況沒那麼糟糕的地方。
被安琪召喚出的亡靈巨龍依舊可以噴灑出龍息,並且龍息的威力不但不減,還會附著黑暗之力。
一旦沾染上,生物和土地都會被亡靈的氣息侵蝕,逐漸淪為黑暗的俘虜。
惡魔看到大地上的慘狀也不由的驚歎:“人類的破壞力可比我們大多了。”
陳立果看著這幾乎沒有活人的城鎮,心好似沉進了冰水裏。
安琪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個開始,她需要大量的死靈來為她結成死靈軍團以達到進攻魔域的目的,而作為一個死靈法師,在她的眼裏,活著的生物就已然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就是安琪還沒有放棄光明教皇的權杖——她似乎是覺得這是陳立果留給她的唯一東西了,無論如何也不能丟棄。
“安琪呢?她現在在哪里?”陳立果問惡魔。
惡魔說:“往西邊的龍塚去了。”
陳立果一聽就有點慌,他說:“龍塚?!”龍塚是巨龍的墳墓,被詛咒封印著,在原來的世界裏,安琪就打破了龍塚的詛咒,徹底的沉淪黑暗。
“她怎麼能去那裏。”陳立果說,“帶我過去,我要攔下她——”
惡魔這次居然沒有為難陳立果,懶懶的道了一聲好。
於是惡魔便帶著陳立果連夜往龍塚的方向趕去。
陳立果以為還來得及,但是在離龍塚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時候,還在半路的他們便聽到了一聲巨大的龍嘯。
那龍嘯震耳欲聾,飽含著無盡的憤怒,讓陳立果的臉色一點點的白了下來。
他來的太晚了,安琪已經進入了龍塚,驚擾了巨龍們亡靈的安眠,接下來,還要褻瀆他們的屍體。
惡魔卻是笑了起來,道了一句:“有趣。”
陳立果咬牙道:“我要見安琪。”
惡魔看了他一眼:“巨龍的龍塚有詛咒,對光明神也有傷害,我們還是在外面等她出來吧。”
陳立果表情緊繃,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惡魔說:“你總是那麼在乎她,就不能把你的心分一點給我?”
陳立果還在想著安琪,措不及防聽到惡魔這話,幾乎是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他扭頭,看到了滿臉幽怨之色的惡魔,啥都說不出來。
系統的聲音又響起來,他似乎有點無奈,道:“安琪的命運完成度又漲了。”
陳立果抖著嗓子問:“漲了多少?”
系統:“……十點。”
陳立果:“……”
一人一系統都無話可說,兩人深深的感到了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的與眾不同。
安琪在龍塚裏面待了三天,待她再次出來的時候,身後卻跟了兩頭亡靈巨龍。將兩頭龍喚醒並用自己的死靈魔法控制,這已經是目前的她的極限了。
過度使用法術讓她感覺很不好,但心中的信念卻在支撐著她的身體,讓她不會倒下。
陳立果遠遠就看到了安琪。
那姑娘穿著黑色的斗篷,整張臉幾乎都被遮住了,無論是金色的長髮,亦或者翠綠的眼眸,都被黑色的霧氣籠罩,看起來陰沈又可怖。
就好像一個看不見頭的黑洞,不見了任何光明的一面。
陳立果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於是便遠遠的看著,看著她越走越近。
惡魔臉上帶著笑容,同安琪打招呼。
“好久不見,金髮小姐。”惡魔這麼說,“你家的教皇大人一直很擔心你,所以讓我帶他回來看看。”
安琪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惡魔攤開手,故作無奈:“只是沒想到,你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安琪用手揭開了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斗篷,露出了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眸子——她的金髮綠眸,居然被黑暗改變了顏色。
“米迦勒大人。”安琪說,“我很抱歉。”她的語氣裏帶著些痛苦,就好像被家長發現做錯了事的小孩。
陳立果心中沉重,他說:“安琪,不要讓痛苦吞噬你。”
安琪說:“可是我並不痛苦。”
她一邊說著話,一遍操縱著亡靈巨龍靠近惡魔,看起來,她現在想在這裏第一次嘗試把米迦勒從惡魔手裏奪回來。
“安琪——”陳立果看著她頭頂接近六十的進度條,不解:“你身為教皇,應該保護自己的子民,為何會落入黑暗的懷抱?”
安琪說:“因為我一點也不關心他們,也不想保護他們。”她說,“我只在乎你一個人,米迦勒大人。”
陳立果啞然。
他沒想到,沒有遇到戀人的安琪,卻將自己的心寄託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被惡魔抓走這件事,也成了□□。
亡靈巨龍開始發出低低的龍嘯,看起來有些蠢蠢欲動。
惡魔說:“我應該感謝你為黑暗之族,開闢新的道路。”他展開了翅膀,飛到了天空之中。
陳立果作為一個法力被封的神,目前戰鬥力幾乎為零,他看著安琪和惡魔之間熊熊的戰火,卻不知道該怎麼勸。
“大人。”安琪說,“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惡魔冷笑:“救出來?你敢說你將他救出來後,不會把他關起來?”
安琪說:“這個污濁的大陸本就不適合大人,我已經為大人選了更加潔淨的地方。”
惡魔道:“米迦勒,看看你選的好教皇。”
陳立果聽兩人的對話聽的毛骨悚然。惡魔的獨佔欲他已經習慣了,可是安琪為什麼也是一副中了邪的模樣,聽著她所說的話,似乎已經是承認了惡魔的質問——被黑暗侵蝕的她若是將米迦勒奪回來,恐怕也會找個地方把米迦勒關起來。
陳立果:“……這兩個人好可怕啊。”
系統:“所以……”
陳立果警惕的說:“拒絕自爆。”
系統冷漠臉:“哦。”
一個黑暗之神,一個亡靈魔法的始祖,兩人要是真的打起來,那肯定是驚天泣鬼神,這方圓幾百里估計都看不見活物。
陳立果咬牙道:“住手——別在大陸上動手!”
惡魔說:“這是她自找的。”
安琪說:“我要親手殺了你!”
陳立果:“……”唉,勸不動。
然後兩人就開打了,唯一值得慶倖的是,這裏是龍塚,周圍也沒什麼村莊之類的,陳立果被惡魔的保護套套在原地,看著各種魔法在自己的腦袋上炸裂。
安琪命令一頭巨龍保護自己,一頭去攻擊惡魔。
惡魔顯然遊刃有餘,還有空挑撥陳立果和安琪的關係,說陳立果心心念念的人就是這麼個亡靈法師,還讓陳立果別犯傻了,他的安琪早就被黑暗吞噬了。
安琪被惡魔氣的幾乎要昏了頭腦。
陳立果看著這兩人互相嘲諷,用最惡毒的詞語刺激對方,簡直就想前排兜售瓜子花生小板凳了。
陳立果說:“我覺得我任務完不成了。”
系統說:“我也覺得。”
陳立果深深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安琪,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些命運之女,她的執念太過,不能允許任何人染指她的心愛之物。
但是惡魔卻偏偏要這麼做。
惡魔和安琪越打越激烈,然而這場戰鬥的結果卻是早就註定的。安琪再強,能比這個世界的惡魔還要強?
於是安琪落敗,兩頭亡靈巨龍都被惡魔打成了骨碎片。
惡魔沒有要安琪的性命,可說出的話卻讓安琪恨不得自己死了,他說:“就憑你的本事,還想將米迦勒奪回去?做你的鬼夢去吧。”
安琪狼狽的跌落在地上,臉色煞白,氣的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惡魔也不管她,飛下來抱著陳立果就離開了。
惡魔說:“我沒有殺她,你感不感謝我?”
陳立果瞅了他一眼,說:“謝謝。”
惡魔下巴蹭著陳立果的頭頂,道:“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陳立果心說委屈你了噢。
惡魔說:“總感覺她要闖大禍。”
陳立果本以為惡魔這話是在故意黑安琪,卻萬萬沒想到他是在立flag。
在惡魔和安琪打了一架之後,他就想把陳立果帶回魔域,陳立果卻擔心安琪,想要再在這裏留些日子。
惡魔不高興的說:“最多一個月。”離開魔域後,他對陳立果的禁錮力量會越來越弱,一個月已經是極限。
陳立果雖然不想同意,但總覺得也比現在回去的好,於是便默認了。
安琪和惡魔打了一架後,就失去了蹤影,陳立果到處找她都沒有找到,眼見一月之期就要到來。某天早上惡魔的臉色大變,道:“她瘋了?!”
陳立果愣了愣。
惡魔說:“你的那個安琪簡直就是個瘋子——”他抱起陳立果就朝某個方向飛了過去,也不再掩蓋自己的翅膀,把周遭的平民嚇了好大一跳。
陳立果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他的感覺沒有惡魔那麼明顯,可是也差不多猜出了安琪是在幹什麼——她居然設下了法陣,企圖使用禁咒。
這禁咒的威力應該非常大,不然惡魔也不會臉色大變。
“她以自己的血肉和靈魂為祭品。”惡魔說,“想要亡靈化整個大陸。”
陳立果傻了:“為什麼?!”
惡魔一口咬在陳立果的唇上,恨恨道:“還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你——”
陳立果:“……”
過去的路上,系統死氣沈沈的說:“我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
陳立果說:“什麼消息。”
系統說:“這個安琪的命運完成度還在漲。”
陳立果傻了,他道:“不會她內心深處的目標是將整個大陸變成亡靈大陸吧?!”
系統說:“很有可能。”
陳立果說:“那我就看著她變?!”
系統說:“……我是不建議你這麼做的,但是最後的選擇還是你來做。”是看著安琪達成目標拿著完成度走人,還是阻止她,最後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失敗。
陳立果:“你們的BUG還能不能修好了??”
系統也有點愧疚,這個世界的世界線突然崩潰,的確和他們有關係,所以陳立果作為宿主只是受害者,他道:“對不起,我已經和總部商量過了,決定下個世界給你補償。”
陳立果說:“什麼補償?”
系統說:“讓你放心大膽的搞基好不好啊。”
陳立果被系統真誠的語氣打動了,他說:“真的?不天天勸我自爆了?”
系統:“……”下個世界你又沒那個功能。
陳立果說:“不說我是辣雞了?”
系統冷冷的說:“辣雞只是一種雞不是違禁詞。”
陳立果:“……”你也就騙騙判定程式。
不過有了系統的保證,陳立果感到整個人都打起了精神,他說:“那我要怎麼阻止安琪啊。”
系統說:“你需要自爆……”
陳立果:“……”
系統說:“我是認真的!”
陳立果:“……”
系統說:“你體內的光明之力正好可以化解光明大陸上被污染的土地,很完美的計畫,沒有什麼不對。”
陳立果說:“不痛嗎?”
系統說:“無痛,迅速,做完三分鐘後就能去上班。”
陳立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過系統都這麼說了,況且還有了下個世界的保證,陳立果就放了心,他在惡魔的懷裏,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惡魔被陳立果笑的身上一顫,差點沒把他丟在地上,他說:“你笑什麼?”
陳立果收了笑容,淡淡道:“我沒笑。”
惡魔說:“你笑了!”
陳立果心想這孩子怎麼那麼倔呢,於是他道:“好吧,我笑了。”
惡魔:“……”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惡魔抱著陳立果飛到了安琪施法的地方。
安琪的腳下踩著一個巨大的陣法,身邊又出現了兩頭亡靈巨龍。
惡魔說:“我去阻止她。”
安琪看著兩人,卻是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她說:“晚了,太晚了——”待我將整個大陸亡靈化,我就會成為新的神,救回米迦勒大人,也變成了簡單的事。
惡魔冷冷的笑了:“愚蠢的蟲子。”
陳立果說:“你放下我吧。”
惡魔將陳立果放在地上,陳立果看著安琪,語氣神態之間,全是失望,他說:“安琪,我不曾這麼教過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安琪哭著笑,她說:“可是大人,我都是為了你呀,除了我,他們都把你忘記了。”
陳立果低低的歎氣,他說:“只要你記得,不就好了麼?為什麼要這些事情呢,你做了這些,和惡魔又有什麼不同?”
安琪哭的淒慘,她說:“我不管——我就要大人,大人,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陳立果露出疲憊之色,他說:“安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安琪搖著頭,卻沒有把禁咒停下,她說:“這個大陸上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維護,他們都是欺世盜名的騙子。”
陳立果說:“夠了,停下吧。”
安琪無視了陳立果的勸阻,她道:“我只有你留下的權杖,可是就是這根權杖,卻不過是我們被神欺騙的證物罷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原來安琪的執念是這個。
陳立果幾乎瞬間明白了,他說:“安琪。”
黑色的光芒由安琪身下,不斷的向四周蔓延,所到之處植物瞬間枯萎,土地也開始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惡魔卻不打算阻止,他冷漠的看著安琪,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
安琪身上的血肉開始一塊塊的落下,這本該是十分疼痛的事,但她卻在看著陳立果微笑,她說:“大人,求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就不疼了。”
陳立果忍不下去了,他在心中大喊一聲——人肉炸/彈,陳立果,發射。
然後他的身上就開始射出刺目的光線。
站在陳立果身邊的惡魔被嚇了一大跳,他瞬間反應過來陳立果是想做什麼,向前一步死死的抱住了陳立果:“米迦勒,你瘋了——”
“停下吧。”雪白的雙翼,從陳立果的身後伸展出來,他的金色長髮在半空中無風自動,蔚藍的眸中是一片看不到頭的哀愁,他說,“安琪,並不是沒有神,我就是那個無能的神。”
安琪瞪大眼睛。
陳立果看著安琪,他說:“我很抱歉將你引入歧途,既然是我的錯,那便由我親自來解決。”
安琪呆住了,她看著陳立果身上的聖光,看著陳立果身後的雙翼,感受著那濃烈無比的光明氣息,她說:“大人,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安琪呢。”
陳立果道:“抱歉,著都是我的錯。”
“米迦勒,快停下!”惡魔知道陳立果要幹什麼,他面色驚慌,再也沒有了平日裏淡然,濃烈的光明之力,將抱住陳立果的他灼傷,看起來他幾乎快要變成一塊木炭了。
“米迦勒——”惡魔說,“我放了你好不好,米迦勒,別這樣——”他明白陳立果是想自爆了,神若是自爆,不但神格會碎裂,就連靈魂都會消失在時空的裂縫裏。
然而陳立果沒有因為惡魔的話生出任何動搖。
陳立果本來以為自爆怎麼都會有點疼,但系統在這些事情上果然不會坑他,他不但不覺得疼,還覺得很爽,就好像憋尿憋了一晚上的清晨,終於可以走到廁所裏,開心的拉下褲子拉鏈。
也不知道系統聽到陳立果的形容詞會是什麼心情。
從陳立果身體裏溢出的光芒,讓原本被染黑的土地重現生機,甚至開始迅速長出茂盛的植物。
安琪終於了停下了禁咒。
她身上以為禁咒出現的傷口,也被陳立果身上散發出的聖光治癒,她呆立在原地,叫著:“米迦勒大人。”
陳立果臉上帶了些笑容,他說:“安琪。”
“米迦勒大人,我知道錯了,你停下吧!!!”安琪似乎終於明白陳立果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了,她顫聲道,“我迷失在了黑暗裏,我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立果的表情依舊溫和,只是這種溫和,在惡魔和安琪的眼裏,卻等於冷漠。
“安琪。”陳立果說,“你是神的孩子,神從未放棄過你。”
安琪的靈魂好像已經從**力飛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能讓陳立果停下。她往前走一步,就被陳立果的聖光擊退,這讓安琪意識到陳立果在排斥自己的存在。
“米迦勒大人。”安琪哭著說,“神不都是寬容的麼?”
“我只是在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聖潔的光滿,逐漸蔓延,陳立果就像一顆巨大的太陽,將整個大陸的陰霾都驅散了。
然而他的翅膀卻在不斷的掉落羽毛,這些羽毛化為光點,飄散在了空中。
米迦勒說:“我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惡魔的聲音在米迦勒的身後響起,他和米迦勒十指相扣,即便自己身體因為這巨大的能量,也逐漸瀕臨瓦解,卻從不曾想過放開,他說,“米迦勒,這從來不是你的錯。”
“放手吧。”米迦勒從惡魔的眼神裏讀到了痛苦的味道。
“不。”惡魔道,“我不想一個人活上那麼久。”我等你等了太久了。
米迦勒看著他,伸出手摸了摸惡魔的臉頰,他說:“神原諒你了。”
惡魔低低的笑了起來,他說:“可是我沒有原諒你。”他吻住了米迦勒的唇。
安琪看著擁吻的兩人,已經說不出話來,她身側的兩條骨龍因為聖光已經化為了灰燼,飄散在了空中。
大陸之上的亡靈魔法,被巨大的光明能量一掃而空,那些本該安息的生物,再次重歸地下。
安琪感到非常的失落,她的耳邊,響起了聖潔的歌聲。
是米迦勒在唱歌,他看著惡魔,神色是溫柔的。
惡魔在同米迦勒一起消失,兩人的翅膀交疊在一起,就好像融在一起的黑暗和光明。
安琪聽到米迦勒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米迦勒說:“安琪,好好活下去。”
安琪還來不及回答米迦勒,就感到眼睛一疼——那光芒又亮了好幾倍,讓她被迫閉上了眼睛。
待她再次睜開眼,卻只看到了一朵白色的花。
惡魔和天使都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米迦勒大人。”安琪踉蹌著走了過去,她跪倒在那朵白色的小花兒面前,眼淚一點點的滴落在上面。
安琪捧著小花仔細瞧去,她竟是發現,這花兒的花心是黑色的,其間還有瑩白的光點閃爍。
所以這花,到底是惡魔還是天使呢,安琪輕輕的吻著花瓣倒在了綠草如茵的大地上,再也不想睜開眼睛。
第二年的春天,光明大陸上開滿了這種白色的小花兒,後來,人們將這一年叫做光明紀年,寓意著黑暗消逝,光明重回大陸——湮滅歲月,終是沒有再在這個大陸上重現。而安琪,她扔掉了自己的黑色法袍,拿起教皇的權杖,回到了教廷之中。
之後的日子,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立果:好無聊好想自爆。
系統;……
☆、第91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一)
陳立果睜開眼睛,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氣。
這香氣太刺鼻,刺的他睜開眼之後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咳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緩過來的陳立果還以為這香氣是從旁邊傳來的,待他仔細聞去,才驚愕的發現,這香氣竟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
陳立果:“這是什麼味道,咳咳咳,好嗆人,咳咳咳……”
系統:“歡迎來到新世界。”
陳立果一邊咳嗽,一邊往浴室爬,想要去洗個澡把自己身上的香氣洗乾淨。
系統溫柔的對陳立果說你先洗,開始幫他下載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
進了廁所,陳立果打開熱水器,然後朝鏡子裏望了一眼。只不過一眼,他就被自己的臉震驚了。接著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拉開自己的褲子拉鏈,檢查自己還有沒有某個部位。
在看到自己的小弟弟沒有離開自己後,陳立果松了口氣,他走到鏡子前,看著那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悚然道:“統兒,我怎麼長的這麼……”
系統說:“怎麼?”
陳立果吐出了那一個字:“娘——”
系統溫柔的笑了,他說:“傻孩子,你怎麼會娘呢,你明明這麼勇敢。”
陳立果:“……”他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了。
系統已經下載的差不多,道:“我傳給你了啊。”
陳立果點頭如搗蒜。
系統把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和關於命運之女的資訊傳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臉上原本掛著和諧的微笑,隨著這個世界記憶越多,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淡,最後變成了鐵青色。
陳立果:“辣雞系統,你就是這麼補償我的?!”
系統說:“這個世界可以隨便搞基,我沒說錯啊。”
陳立果:“所以你就讓我穿成了一個娘炮?”
系統說:“你這是對娘炮的歧視。”
陳立果說:“這人居然居然比你還娘!”
系統:“我哪里娘了,辣雞。”
陳立果和系統再次陷入了,你娘,你才娘,你全家都娘,你不娘不是人的迴圈中。
這個世界裏,陳立果穿成了一個叫孫青青的人,這人在這個世界裏,是個非常有名的三棲巨星。國內國外都獲了不少大獎,而他的粉絲數量也非常的龐大。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真實的孫青青和他的名字是一樣,是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娘炮。屬於那種喝個湯都要翹起蘭花指的那種。
陳立果在接受記憶的時候,親眼看見孫青青撅著他的小嘴對他的經紀人撒嬌,然後被他撒嬌的經紀人倒是好像已經習慣了,面無表情的叫他把要掉下來的低腰褲提上去。
而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楊文婭,還是一個小明星。在原來的世界軌跡裏,她運氣不錯,拍了一部戲之後就大火起來,但奈何她的姻緣實在是太糟糕,居然愛上了一個吸/毒,外遇,還打粉絲的渣男。
偏偏命運之女楊文婭中了邪似得死活不肯離開他,最後的結局就是楊文婭被那個渣男爆出豔/照門,讓喜歡她的粉絲徹底失望,連帶著幾部戲的票房都撲街,最終淡出了娛樂圈。
此時的陳立果上身穿著一件粉色的襯衫,褲子上貼著亮片,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流出了悲傷的淚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系統說:“今天~怎麼~不開心~”
陳立果:“……”
系統說:“咦嘻嘻。”
陳立果:“……”這辣雞。
講道理,最讓陳立果沒有想明白的是,這孫青青這麼娘,居然還是個異性戀。不過說實話,同性戀圈子裏最不受歡迎的就是娘受——陳立果雖然不歧視,但也絕對不會想和這樣的大兄弟談戀愛。
陳立果陰沈沈的說:“我上個世界都按照你說的三分鐘無痛自爆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系統說:“你別急,因為上個世界線出現了BUG,所以這個世界可以給宿主一些比較好的優惠政策。”
陳立果說:“比如?”
系統說:“比如允許你搞基。”
陳立果說:“那我可以變得不那麼娘麼?”
系統冷冷的說:“不行。”
陳立果:“……”
系統說:“而且還可以出現輕微的崩人設……你懂我的意思麼?”
陳立果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滿目滄桑:“我能去練的滿身都是腱子肉麼?”
系統說:“不行的呢。”
陳立果:“……”
系統說:“祝你在新的世界玩的愉快呢。”
陳立果:“……”
系統說:“嘻嘻嘻嘻。”
陳立果已經很少看見像孫青青娘的那麼深,娘的那麼認真的男人了。
只要不是在粉絲面前,孫青青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甚至還天天在家裏塗手指甲,陳立果陰著臉找了洗甲水,把自己的大紅指甲給卸了。
手指甲完了,還有腳趾甲。
這時候經紀人的電話正好打過來,陳立果接起來,道:“喂?”
經濟人說:“你準備好了沒有?快出來了,別忘了把指甲卸了,嗯?你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我都告訴了你別看那些垃圾劇,每次你一看就要哭的和個傻逼似得。”
陳立果:“……”他沈默了兩秒,吊起了自己的嗓子,“喂~~達令~~”
經濟人說:“嗯,乖,快點把衣服換了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陳立果板著一張死魚臉去把自己的粉色襯衫和亮片褲子換了。
不得不說,孫青青這張臉真是可以用完美無瑕四個字來形容,他有著一雙非常標準的桃花眼,又因為有一點西方混血,所以五官非常立體,不娘的時候簡直美的好像一幅畫,然而……你能想像這幅畫翹著蘭花指說討厭麼。
陳立果流著淚換了衣服,和系統說:“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這麼對我。”
系統說:“是神的旨意。”
陳立果說:“你的金剛經呢?不信佛教了麼?”
系統說:“多一點嘗試總是好的。”
陳立果對系統絕望了,他死氣沈沈的換好衣服出了門,他家經紀人,一個三十歲的漂亮禦姐正在車裏等他。
“今天終於快點了。”經紀人柳莎莎道,“我還以為又要等你半個小時呢。”
陳立果心中說對哦,我還沒有拍水,敷面膜,給自己上防曬霜呢,雖然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但陽光還是會灼燒我的幼嫩肌膚——好討厭的呢。
陳立果坐在車後面,一臉死相的說:“達令,今天拍攝一定要快一點咯,人家還約了小九去做SPA~”
經紀人柳莎莎對陳立果這模樣完全是見怪不怪,她說:“嗯,好,對了,臺本你看了麼?有沒有什麼問題?”
陳立果說:“看了呢~沒有什麼問題呢~”
他深深的感覺穿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今後的人生就要和語尾的波浪線做伴了。陳立果覺得真是不該聽信系統的妖言蠱惑,上個世界多好啊,他有那麼多腹肌和大好的人生,要是樂意還能來一場靈魂的交融,可是現在呢,現在只能天天蹲在家裏塗塗指甲油,見人就要叫親愛的達令~
陳立果:“我再也不信你了。”
系統說:“為什麼?”
陳立果說:“你用心何其險惡。”
系統說:“我怎麼險惡了?”
陳立果惡狠狠的說:“我這麼娘,你看了不辣眼睛嗎!”
系統說:“哦,忘了說,總部已經研發出了新的遮罩功能。”
陳立果:“……”
系統溫柔的說:“娘,只會傷害你自己。”
陳立果:“……”陳立果的眼角有屎劃過。
最後系統還是安慰了他兩句,說娘也沒關係啊,他反正在最亂的娛樂圈裏,隨便找個男人搞基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讓陳立果放寬心,這個世界的約束力比其他世界的松了很多很多,他不是辣種以德報怨的系統。
陳立果將信將疑,他說:“那我去潛規則男明星會崩人設嗎?”
系統說:“會的呢,孫青青雖然娘,但是他的三觀很正的呢。”
陳立果:“……”
系統說:“你可以用你的美貌勾引他們來追求你嘛,就像前幾個世界一樣呢。”
陳立果:“……”
系統說:“加油呢。”
陳立果:“……”
系統最後還補了一句:“哦,忘了和你說呢,搞基的話一定要好好選物件呢,因為只能選一個呢。”
陳立果說:“你能把呢字收了麼?”
系統說:“我感覺加上顯得我比較真誠。”
陳立果冷漠臉:“並沒有。”
系統:“哦。”
陳立果覺得自己被騙了。明明說好了上個世界自爆了,這個世界就可以搞基——不過好像的確是可以搞基的,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男人答應未婚先孕的女人一結婚就買車,結果結婚之後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的感覺。
陳立果:我的內心充滿了屈辱和憤怒。
陳立果覺得他和系統的愛情再一次走到了冰點,離徹底的破碎只差敲一下的距離。
經紀人柳莎莎說:“寶貝,你今天怎麼那麼不愛說話?”平日裏都是honey來達令去的,今天就呆坐在位置上發呆。
陳立果說:“噢,baby,我在思考人生呢。”
柳莎莎說:“你在思考什麼?”
陳立果心說我在思考怎麼搞死那個賣假安利的辣雞系統,但他臉上卻浮起了笑容,他說:“人家在想回家要在網上買點什麼顏色的甲油啦。”
柳莎莎聞言警惕的說:“你記得地址寫我的地址啊。”
陳立果說:“人家知道了啦。”
不得不說,之所以孫青青這麼娘還在娛樂圈發展的這麼好,雖然大部分歸功於他的才華,但也有一部分要歸功於他的經紀人柳莎莎。
柳莎莎不但掩飾了孫青青是娘炮的事實,還幫他成功的做了很多次的危機公關。
孫青青能走到今天,柳莎莎絕對功不可沒。
下車的時候,柳莎莎還在叮囑孫青青,問他臺本背熟了沒有,下車之後一定要注意自己臉上的表情。
陳立果說:“好了啦,人家知道了呀,莎莎你好囉嗦噢。”
柳莎莎說:“哼,嫌我囉嗦,等真的出了事,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陳立果撅著他的櫻桃小嘴,也跟著哼了一聲,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後,陳立果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背脊挺的筆直,臉上帶著不冷不熱的微笑,看起來疏離又優雅——這還是柳莎莎專門請形體老師調/教出來的。
今天孫青青的部分粉絲們知道孫青青要錄節目,所以樓底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到孫青青下車,都想要圍過來求籤名,但都被保安攔住了。
“我錄完節目已經很晚了。” 陳立果看到粉絲們都是些年輕的姑娘,便開口勸道,“大家別等我了,先回去吧。”
“孫清逸我愛你——”有粉絲在大喊。
哦,忘了說,孫青青的藝名叫孫清逸,多麼高貴冷豔的名字,也不知道為什麼本名為什麼會叫孫青青。
陳立果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在粉絲的圍觀下進走了進去。
今天要參加的是一個對話類節目,能上這節目的,幾乎都是國內外的大佬,各個領域的都有——據說這節目組後面的老闆特別牛X,不然也不會讓那麼多人賞臉來參加。
到了之後,就有化妝師開始幫陳立果化妝。
柳莎莎跟在後面,拿著電話和人說著什麼。
“孫先生皮膚真好。”化妝師是個可愛的妹子,她道,“一看就知道是天生麗質。”
這要是換了在家裏的孫青青,大概會用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呵呵呵的笑成一朵花兒,然後說一句討厭啦,你這麼誇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呢。
好歹是在外面,於是陳立果點點頭,淡淡的說:“謝謝。”
化妝小妹更開心了。
柳莎莎打了電話,跑過來問陳立果:“之前給你的劇本你看的怎麼樣了。”
陳立果說:“看完了。”
柳莎莎說:“接不接?”這劇本是一個業界有名的獨立電影的導演遞來的,這導演已經獲得不少最頂級的電影獎項,在國內國外都很有分量。
遞到陳立果手裏的那個劇本,是一個邊緣題材,在國內肯定是沒辦法上印的,但是這種題材一向被評委們偏愛,很有可能斬獲不少獎項。
陳立果說:“我想想。”
柳莎莎點點頭,知道這事情得好好考慮,所以也沒有催。
化妝完畢,節目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陳立果走到舞臺上的沙發坐下,那節目的主持人笑道:“清逸。”
陳立果說:“徐姐。”
徐姐道:“時隔四年,再次採訪你,這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陳立果笑道:“徐姐的樣子和四年前倒是一模一樣,還是那麼年輕。”
徐姐已經四十八、九了,這個年齡的女人最喜歡被誇的就是年輕,她笑道:“嘴真甜。”
節目進行的很順利,和之前對過的臺本上的問題問的差不多。
只是進行到途中的時候,徐姐突然問了陳立果一個問題,她道:“清逸,聽說前段時間,有個男粉絲一直在跟蹤你……”
陳立果:“……”
徐姐說:“你怎麼看這件事?”
陳立果心說,只要他不嫌棄我娘,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人生……但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希望我的粉絲們可以理智一點,太過狂熱不但會影響別人,還會影響到自己。”那粉絲像個變態一樣天天跟蹤孫青青,最後被員警叔叔帶走了。
徐姐點點頭,突然又問:“那你怎麼看待同性戀?”
陳立果坦然說:“我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只要不傷害到其他人,喜歡上誰又有什麼錯呢。”
徐姐笑容滿面,她道:“清逸果然是治癒系的男神。”
接下來的問題就沒有這麼尖銳了,大多是關於一些孫青青的過去,和未來的計畫。當然煽情的橋段也有,陳立果發現這具身體的淚腺真是特別的發達,他憋的都要喘不過氣了,才把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採訪結束,徐姐笑著和陳立果說:“不知道再過四年,我的節目還在不在,如果在一定要再請你來一次。”
陳立果微微頷首,笑道:“肯定還在的,到時候再和徐姐約。”
柳莎莎在樓下等著陳立果,見他下來了,道:“走吧,你不是和小九約了做SPA麼?”
陳立果:“……”能不去麼?
柳莎莎說:“你今天別背著我做烤瓷指甲啊,你指甲已經夠薄了,再做就太脆了——讓我發現了我就把你的口紅和裙子全扔了。”
陳立果聽到這話嘴唇抖了一下:“……”沒錯,孫青青還有一大櫃子的裙子和幾箱口紅,偶爾還會異裝,不過雖然他有輕微的異裝癖,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直男,還曾經暗戀柳莎莎。
說真的,雖然陳立果不歧視這種愛好,但他身為gay的他卻很清楚,這一款,在gay圈裏是非常非常不受歡迎……
要是找個和女人一樣的男人,那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女人呢。
陳立果眼淚落下,感到系統給他挖了一個大坑,而他則義無反顧的往下跳了。
陳立果:“我們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
系統說:“我騙你什麼了?”
陳立果正想說你騙我說這個世界可以搞基,但轉念一想系統的確是沒有騙他啊,系統也的確說了這個世界真的可以搞基啊。
於是陳立果說:“你騙走了我的心。”
系統:“……”
陳立果做spa的地方是個很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的俱樂部,有很多明星都是那裏的常客。
柳莎莎把會員卡遞給陳立果,說自己在外面等他,讓他做完給自己打電話——千萬不要打出租回去。
之前孫青青打過一次計程車,結果被司機認了出來,差點出了大事。
陳立果說:“可是、可是人家想要做指甲嘛。”
柳莎莎說:“你可以貼,但是不能做烤瓷的,不能做烤瓷的——我再給你說一遍。”
陳立果跺腳說:“莎莎最討厭了啦。”
柳莎莎吐了口煙,說:“去吧。”
陳立果扭著屁股就去了。
到了俱樂部,小九已經在等陳立果了。小九是陳立果所在的娛樂公司的老總的小女兒,曾經是陳立果的粉絲。為什麼說是曾經呢,因為在她發現陳立果的真實性格後,她就徹底的脫粉了,然後和陳立果愉快的成為了閨蜜。
“你來啦。”小九說,“今天採訪怎麼樣?”
陳立果說:“好累呢。”
小九說:“唉,我剛才看了部你演的電影……”
陳立果已經知道小九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小九說:“媽的,在裏面你真是帥的讓我合不攏腿!分分鐘想要嫁了。”那部電影裏陳立果扮演的是一個臥底,精湛的演技完全的詮釋了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他穿著一襲制服,最後對著自己夥伴的墳墓敬禮的鏡頭,成為了留在影迷心中的經典。
“那你嫁嘛,你嫁嘛!”陳立果說。
“我才不要——”小九說,“我才不要嫁給一個比我還漂亮的,比我還女人的男人。”
陳立果說:“討厭,你就是想說人家娘。”
小九知道孫青青最討厭人家說他娘,所以趕緊換了種說法,她道:“我的意思不是你娘,是你的生活太精緻了,和我的粗獷不相配,我能一個月不洗被套枕頭,你能嗎?”
“啊?”陳立果露出嫌棄之色,他說,“你好髒哎。”
小九:“……”
陳立果說:“我要找的親愛的,一定要乾淨,還要喜歡我,哼哼。”
小九看著眼前這個噘著嘴撒嬌的男人,幽幽的問了句:“你找到了嗎。”
陳立果捧著下巴,憂傷的說:“我總覺得他們喜歡的不是真實的我,而是喜歡的電影裏的我……”電影裏的孫青青駕馭了所有角色,包括流血不流淚的硬漢,記得演了那部電影,孫青青的牛奶皮膚變成了咖啡色,他還為此哭了好久……
陳立果說:“我就想找一個,不覬覦我的美貌,又不覬覦我的金錢,真正愛我這個人的姑娘。”
小九沈默了一會兒,來了句:“我們還是去做SPA吧。”
於是兩人按了鈴,把按摩師叫了進來。
這裏的按摩師已經習慣了明星,所以看到陳立果和小九完全不驚訝,非常敬業的一句話沒說。
按摩途中兩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待按摩完了,按摩師出了屋子後,小九突然來了句:“青青。”他說,“我覺得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陳立果說:“誰啊。”
小九說:“一個小演員,你估計挺都沒聽過。”
陳立果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過。”
小九說:“楊文婭,你聽過嗎?”
陳立果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名字到底是誰,他說:“楊文婭,這不是個女生的名字麼?”
小九說:“對啊,可是她好漂亮哦,我從來沒有對人這麼動心過。”
陳立果皺著眉頭說:“系統,楊文婭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
系統說:“……命運之女的名字。”
陳立果迷之沈默幾秒鐘,然後想起了某個世界某個叫做陳墨薇的女人和她的女朋友白蓮花。
陳立果:“你爸比會把你的腿打斷的。”
小九說:“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
陳立果說:“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啦。”
小九說:“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會怎麼辦?”
陳立果說:“人家會去努力的追,人家長得這麼漂亮,一定會追到啦。”
小九扭過頭,凝視著陳立果的臉,然後非常不情願的承認陳立果的確是長得很漂亮……然而……
小九說:“算了,不問你了。”
陳立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建議你不要說出來,不然我分分鐘哭給你看。
兩人從俱樂部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帶了些落寞之色。
小九是因為自己的那基本不可能的愛情。
陳立果是因為自己那無法忍受的娘。
柳莎莎看著兩人垂頭喪氣的木有,笑道:“怎麼了?做個spa就把你們兩個的魂兒都做掉了?”
小九說:“莎莎姐,我陷入了愛情的深淵。”
柳莎莎聞言悚然的看了小九一眼,到:“你不會是……”
小九懨懨的說:“我沒喜歡青青。”
陳立果:“……”喜歡我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嗎,為什麼你的表情要那麼嫌棄啊。
柳莎莎放心了,然後又有點失落,她說:“唉……”
小九:“……”
陳立果:“……”
然後小九自己開車回去了,陳立果則是上了柳莎莎的車。
在車上,陳立果問柳莎莎:“莎莎姐,我能找到自己的真愛嗎?”
柳莎莎說:“可以啊,肯定可以啊,你這麼好看。”
陳立果說:“我是說不是因為我的美貌和錢的真愛噢。”
柳莎莎:“……”
陳立果說:“莎莎姐,你怎麼不說話了。”
柳莎莎說:“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們去吃牛排好不好?”
陳立果:“……”姐,你的這個話題轉的好生硬。
到了牛排館,陳立果還是沒什麼精神。
柳莎莎說:“乖,不難過了,晚上允許你吃兩塊牛排……”明星的飲食需要嚴格的控制,平日基本只能吃個七分飽。
陳立果說:“我還能再多點一根熏腸麼……”
柳莎莎:“……一根啊,最多一根。”
陳立果感到自己又充滿了力量。
進牛排店的時候,陳立果又恢復了平日裏冷淡自持的模樣。
任誰看他此時的模樣,都無法將他和剛才那個娘炮聯繫在一起。
柳莎莎走在前面,陳立果跟在她身後,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撞到了他,他一低頭,看到一個四五歲的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陳立果:“……”
“不好意思。”一個男人帶著歉意的聲音傳來,他道:“小瓶,快放開哥哥。”
小女孩說:“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吃牛牛!”小女孩說話還奶聲奶氣的有些不清楚,但勉強可以聽懂她的意思。
那男人無奈道:“小瓶,不要鬧。”
“我要吃雞……”被叫做小瓶的女哭著說,“我要吃雞……”
男人說:“**不好吃……”他說完這話,才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有歧義。
陳立果差點沒笑出聲。
小瓶死死的抓著陳立果的褲子,她說:“哥哥,哥哥,有壞蛋,他不讓我吃雞……”
陳立果沒忍住笑了,他把小女孩抱起來,道:“你是?”
“這是我的侄女兒。”男人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的模樣格外溫柔,他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陳立果說。
“小瓶,快過來。”男人道,“不然我回去告你的狀。”
小瓶嘟嘟囔囔了一會兒,才不情願的回到了男人的懷裏,她說:“舅舅就知道欺負我,討厭,討厭。”
“你昨天才吃了炸雞。”男人抱著小瓶,沖著陳立果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後朝外面走去,“被你媽媽知道了,我就慘了。”
二人出了店門,陳立果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柳莎莎安靜的看著,這會兒她才感歎:“這樣的男人,才是我的夢中情人啊。”
陳立果:“……你什麼意思。”
柳莎莎乾咳一聲,道:“我的意思是,我想找一個對孩子溫柔的男人!”
陳立果說:“我就很溫柔呀。”
柳莎莎:“……”溫柔過頭。
陳立果幽怨的說:“你不同意嗎?”
柳莎莎道:“我同意——但是我不贊成辦公室戀情,快走快走,我要餓死了。”
陳立果跟著柳莎莎一起進了包房。
待兩人坐定,點完菜之後,柳莎莎才說:“嗯,現在想想,剛才那人好眼熟啊。”
陳立果喝了一口茶,看著柳莎莎,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說:“你還在想他?”
柳莎莎:“……”
陳立果說:“我還不能占滿你的腦子麼?”
柳莎莎:“……”其實她知道孫青青對她有意思,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和孫青青談戀愛,因為她總會有一種如果他們兩個被同時被劫匪看上,劫匪會先搶劫孫青青的錯覺……噢,或許除了搶劫,還會做點其他的事情。
牛排上來後,陳立果開吃。
柳莎莎和陳立果兩人都有點魂不守舍——原因居然出奇的一致,因為剛才那個男人。
陳立果&柳莎莎:“他真帥。”
等陳立果吃完了第一盤牛排,開始對第二盤動手的時候,柳莎莎突然哎呀了一聲。
陳立果被她嚇了一跳,問她怎麼了。
柳莎莎說:“我想起剛才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了!”
陳立果緊張道:“是誰!”
柳莎莎說:“是上宇傳媒的老闆啊——”
陳立果:“……”上宇傳媒和陳立果現在所在的娛樂公司關係很特殊,因為他們的老闆是兄弟。
然後柳莎莎的下一句就是:“當初他好像還給你怎麼偽裝真男人出了特別方案呢!”
陳立果:“……”
柳莎莎說:“還幫你處理過不少□□。”
陳立果:“……”
柳莎莎說:“那他怎麼沒認出你?難道你是太男人了?”
陳立果:“……”我完了。
柳莎莎說:“嗯,他平日都特別低調……青青,你怎麼又哭了?”
陳立果吃了一口牛排,用手指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他說:“這是青春哀愁的雨滴,從我的心田溢出。”
柳莎莎:“……”
陳立果說:“還吃嗎?”
柳莎莎說:“有點惡,吃不下了。”
陳立果趕緊把柳莎莎的盤子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我來吧,糧食不能浪費了。”
柳莎莎:“……”所以你的說這話的目的其實就是想噁心我然後多吃一塊牛排?
陳立果憂鬱的吃了兩塊半牛排外加一根熏腸,然後憂鬱的回了家。
柳莎莎送他回去的時候見他心情低落,不忘囑咐:“心情不好也別自己弄指甲啊,要是讓我發現了——”
陳立果:“……我知道了。”
柳莎莎見陳立果答應的如此乾脆,立刻警惕的說:“腳趾甲也不行。”
陳立果:“……”可以,這娘的很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
☆、第92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二)
陳立果穿來的這個時間點,孫青青剛好拍完一部電影,宣傳也做得差不多,就等著電影上映。
所以陳立果除了接下一些綜藝節目之外,時間上相對比較閑,畢竟明星也是需要喘口氣休息休息的。
之後的兩天,都沒有人來打擾陳立果,直到十三號,小九約他出去看電影。
“走啦,走啦。”小九說,“我已經訂好票了——前後左右的座位都沒人,不會有人發現你是誰的。”
陳立果憂鬱的說:“可是天好熱呢,我的妝容易花的呀。”
小九說:“花了更好,更沒人認識你。”
陳立果在小九的不斷出催促下,還是換了一身衣服,戴了一個口罩,和小九一起去電影院去了。
在這部新上映的電影裏,陳立果扮演了一個高智商的變/態殺/人狂,和主角鬥智鬥勇,最後結局是不但他沒有被主角抓住,還輕輕鬆松的把主角給弄死了。
陳立果:“……”還好這個世界沒有廣電總局,不然肯定沒辦法公映。
小九懷裏抱了一大桶爆米花,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太帥了,海報裏的你太帥了……”
陳立果沒說話,翹著他的小拇指喝了一口可樂。
燈光暗下來,音樂聲響起,陳立果聽到了電影裏的第一句獨白“我在遇到他之前,都以為世界只有黑白二色。”
電影裏的陳立果英俊極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神色憂鬱卻溫柔,謀殺了一個又一個美人,將屍/體擺成一幅幅美麗的油畫。其中有一幕是他坐在咖啡廳裏。將手裏的牌放到主角的面前,他說:“我給你接下來的提示,一個黑桃,一個梅花。”
主角氣的用槍抵住了他的額頭。
然而他卻笑了,他說:“手不要抖,用力一點。”
小九看的口水流了一地,她癡迷的說:“孫清逸好帥啊,好帥啊——”
“死鬼。”陳立果用手指錯了她一下,羞澀道,“人家會害羞啦。”
小九渾身僵了一下,然後幽幽的說:“電影完結之前你可以不要說話嗎。”她只想祭奠她逝去的少女夢。
陳立果就是故意的,他哼了聲:“人家比電影裏帥多了好嗎。”
小九說:“好好好,我家寶寶最帥了。”
電影的最後主角死在了黑色的玫瑰花叢裏,陳立果扮演的兇手走到主角身側,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
“我期待和你的再回。”最後一句臺詞說出口,結尾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小九瞪著眼睛:“就完了?”
陳立果說:“是的呢。”
小九說:“可是我沒看夠啊——”
陳立果說:“導演說還有第二部呢。”
小九瞅了陳立果一眼,點點頭:“你明天有事嗎?我從國外給你買了禮物回來。”
陳立果說:“人家定了好多甲油……但是莎莎不讓人家用耶,你要不要拿去一點?”
小九說:“好啊,我明天來你家裏拿,順便把禮物給你帶過來。”
陳立果點點頭,和小九一起回了家。
每次大概只有回家之後,才是陳立果最放鬆的時候,不用裝娘炮,只用安靜的像是鹹魚一樣癱在床上。
電影上映的當天,好評如潮,不少人都給陳立果發了慶祝的短信。
陳立果沒怎麼看,他還在研究廁所裏一堆奇奇怪怪的化妝品。
這個世界的化妝品有些和陳立果原來的世界一樣,有些陳立果卻是聽都沒聽說過,化妝品上的字體也很奇怪,估計是陳立果原來世界沒有的語言。陳立果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研究出結果,最後還是只用了沐浴露和洗面乳。
小九第二天如約而來,手裏拖了一個巨大的箱子。
她拖進來後,擦了擦汗,喝了口水,對著陳立果道:“青青,你快打開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陳立果以為小九給他帶的是土特產或者是紀念品,但是他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打開箱子,陳立果看到了十幾條裙子和一排各種色號的唇膏,重點是還有一坨矽膠製品。
陳立果:“……”他剛把那矽膠製品拿在手裏,小九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傳來了,她激動的說:“青青,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的!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嗎?這個是我特意找人為你定做的——聽說可好用了。”
陳立果背對著小九,面無表情的說:“小九你好討厭啦。”
小九說:“快快快,戴起來發給我看看。”
沒錯,這矽膠就是一坨假胸。
陳立果心裏全是血淚,看著自己手裏的假胸恨不得把這玩意兒塞到系統的嘴裏。
陳立果:“系統,這就是你給我選的好身體。”
系統說:“你說什麼?我正在調試遮罩功能,聽不見。”
陳立果;“……”
小九說:“快把你衣服脫了看看合不合適。”
陳立果:“……”
小九說:“你不會不好意思吧?”
陳立果翹起蘭花指,拭去了眼角晶瑩的淚水,他說:“小九,真謝謝你,你真是人家最愛的可愛達令。”
小九露出滿意的笑容。
然後小九就把陳立果的上衣扒了,然後認認真真的幫他把假胸戴上,不忘說:“我還給你買了bra,藍色的,你試試啊。”
陳立果:“……”
小九整理好了胸,又伸手在陳立果的腹肌上摸了一把,她說:“啊,青青你居然有腹肌。”
陳立果:“……喜歡嗎?”
小九說:“喜歡死了啦。”
陳立果微笑著說:“你喜歡就好嘛。”
胸戴好了,小九又給陳立果選了一條裙子。陳立果的身高一米七六,骨頭架子也不是特別大,穿上裙子之後,又帶了個棕色的假髮,配著那張漂亮的臉,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陳立果看著鏡子裏的影像,覺得自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小九說:“青青你好漂亮!”
陳立果的臉上帶著迷之笑容,他說:“謝謝你,小九。”
小九越看陳立果越覺得滿意,她激動的說:“都晚上十點了……我們出去轉一圈吧?”
陳立果:“……”
小九說:“你戴著口罩,不會有人發現。”
陳立果:“……”
小九說:“走啦走啦。”
於是陳立果就被小九硬生生的拉出門了。
陳立果走在路上,對系統說:“我對這個世界無話可說。”
系統說:“遠方的少年啊,快去尋找奇跡~”
陳立果:“……奇跡就是其實也有基佬喜歡變裝gay嗎?”
系統說:“啊,這個人就是娘~”
陳立果:“你能別唱了嗎,達令?”
系統:“……”
陳立果說:“再唱信不信我回去就自爆?”
系統:“……”
走在路上,小九和陳立果走在一起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陳立果露在外面的那雙漂亮眼睛,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九問陳立果想不想去酒吧玩,陳立果羞澀的說:“討厭啦小九,人家不要去那麼亂的地方,超害怕的耶。”
小九說:“那裏不亂,還有很多漂亮姐姐噢。”
陳立果說:“那人家也不要去啦。”人家要漂亮哥哥啦。
小九:“走嘛——沒人會認出你的。”
陳立果說:“人家害羞嘛,不要去了啦。”
小九見狀,只能無奈道:“好吧,那我們隨便到處轉轉吧。”
現在快到晚上十一點了,街道上也逐漸冷清下來。小九大概是因為第一次看到孫青青穿女裝的緣故,反而十分的興奮,一點也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陳立果說:“都這麼晚了呢,小九九寶貝我們該回家啦。”
小九說;“不算晚啊,我們去擼個串吧……”
陳立果說:“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從路邊就蹦出了兩個男人,這兩男人對著陳立果和小九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兩位美女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喝酒啊。”
陳立果一愣,隨即心中浮現出一絲欣喜——才怪,他一臉死相的對系統說:“居然還被搭訕了,有點小高興呢。”
系統:“……”你完了,陳立果。
小九警惕的說:“不用,我們要回家了。”
那兩個男人見周圍沒什麼人,眼神越來越露骨,盯著陳立果說:“這美女的胸真大啊,是男朋友揉的多了麼?”
陳立果:“……”大哥哥我下面也很大呢,你要不要也來揉一揉啊。
小九生氣的說:“你們說什麼呢!再不走我報警了!”
拿兩人見小九生氣,哈哈大笑起來,他們說:“小美女,別怕嘛,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看你姐姐就沒生氣。”說著就要上來拉小九。
陳立果挺身而出,表示有什麼都沖著我來。
那兩人看著陳立果修長的雙腿,笑的越發下流,他們道:“美女,快讓我們摸一摸,摸了就讓你們走。”
小九憤怒的掏出手機就想要報警。
其中一人見狀,便伸出手要奪走小九的電話。
陳立果是最憐香惜玉的,哪里捨得讓小九受一點委屈,於是他直接抓住了那人的手,然後重重的用力一扭——
“啊!!!”殺豬般的尖叫從那人口裏傳出,他完全沒有想到陳立果的力氣這麼大——陳立果自己也沒想到。
流氓:“臥槽這個人怎麼力氣這麼大!”
陳立果:“臥槽我的力氣怎麼那麼大!”
小九:“臥槽青青力氣怎麼那麼大!”
在場的四人盯著小流氓那只斷掉的手,都陷入了目瞪口呆的沉思之中……
剩下的那個流氓看向陳立果的表情變成了驚恐。
陳立果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澄清一下:“不好意思,人家不是故意的。”
小流氓:“啊啊啊啊!!手斷了啊啊啊!!”
陳立果:“……”臥槽真的看起來好痛啊。
小九也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其實她雖然說著要報警,但卻沒有打算撥號碼,畢竟陳立果的身份有些特殊,要是讓他的粉絲們知道自家偶像晚上穿著女裝到處逛,小九強烈懷疑陳立果會被粉絲直接殺掉。
小九說:“我給你們打了急救電話……”
斷手小流氓已經痛的快要暈倒了。
小九扯了扯陳立果的袖子,示意他開溜。
陳立果點點頭,正打算和小九離開,剩下的那個流氓道:“你們就打算這麼走了?!”
陳立果扭過頭冷冷的說了句:“不然把你的手也拗斷我們再走?”
流氓:“……哦,我的意思是,我還沒和你們說對不起。”
陳立果微笑著說:“沒關係呢,達令。”
流氓:“……”為什麼出了一身冷汗。
接著小九拉著陳立果就跑了。
到家後,她看陳立果的表情裏全是星星,她說:“青青,沒想到你還有這麼man的時候啊。”
陳立果:“討厭啦,你才man,你全家都man噢。”
小九:“……”
陳立果揉了揉自己的假胸,說:“好熱呀,人家去洗澡了。”
小九說:“那我也走了,以後再一起玩,這胸你記得少用幾次,別弄壞了——”
陳立果:“……”寶貝,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是對不起吼。
小九沖著陳立果揮了揮手,道:“那我走啦。”
陳立果點點頭。
小九一走,陳立就把自己的假胸卸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道:“我真的好心疼妹子們。”這麼熱的天,還要捂的那麼嚴實,假胸也就罷了,這個bra真是反人類。
系統說:“……”恭喜你,你的生活閱歷又增加了。
陳立果憂鬱的說:“你說我這樣的,真的會有好男人喜歡麼?”
系統:“……”希望沒有。
陳立果說:“雖然我抽煙喝酒,還戴假胸,但我是個好男孩。啊”
系統:“……”你有毒啊陳立果。
陳立果也沒收拾小九的箱子,就讓它擺在客廳裏。但是他沒想到的時候,第二天柳莎莎來他家突擊檢查,一進屋子就盯著那個箱子不放。
“裏面是什麼?”柳莎莎的語氣很陰鬱。
陳立果很想說是我出賣給系統的靈魂,但他忍了,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說:“是小九送人家的禮物啦。”
柳莎莎走過去,打開了箱子,看到裏面的假胸裙子和口紅,她說:“這個小九——我要去和她哥告狀!”
陳立果不禁為柳莎莎鼓起掌來。
柳莎莎說:“你不會真的穿了吧?”
陳立果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柳莎莎說:“真穿了?”
陳立果點點頭,小聲的嗯了一句,心道我不但穿了,我還出去蹦躂了一圈。
陳立果本來以為柳莎莎會責怪他,而他以後就能用這個理由作為再也不穿女裝的理由,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經紀人下一句話就是:“拍照片了嗎?給我看看……”
陳立果:“……”
柳莎莎捏著假胸:“你穿假胸應該挺好看的……”
陳立果:“……”現在的女孩子,都怎麼了。
柳莎莎:“怎麼不說話?”
陳立果只能微笑著說:“人家覺得你說的很對呢。”
不過雖然柳莎莎和小九一樣,對陳立果穿女裝的樣子十分感興趣,但她今天來是有正事的。她道:“那部電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立果知道柳莎莎說的是那部獨立電影,他道:“接了吧。”根據原來這個世界的軌跡,孫青青也是接了這部電影的,而這部電影也在那一年的電影節裏大放異彩,獲得了不少的獎項。
柳莎莎點頭,她道:“嗯……你同意的話,明天就和我去見一次投資人。”
陳立果說好.
第二天,柳莎莎接了陳立果,便往投資人約的地方去了。
陳立果問她這電影的投資人是誰。
柳莎莎說:“我不知道啊,他身份一直很神秘,問導演,導演也說不知道。”
陳立果有點害怕道:“那、那我要自己去見他?”
柳莎莎說:“對啊,我在外面等你。”
陳立果咬著嘴唇,低低的說:“可是,人家會害怕呢。”
柳莎莎面色深沉的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她道:“有事情就尖叫,我會進去救你的。”
陳立果:“……”
到了目的地,陳立果才發現約定的地點居然是富人的住宅區,他下車之後,還有點惴惴不安,他說:“莎莎,我好不安,好怕他對我做什麼。”
柳莎莎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陳立果:“莎莎你最好了。”
柳莎莎真的覺得,自己自從做了陳立果的經紀人,已經完全從女漢子變成了綠巨人,她甚至還專門去學了格鬥,就是擔心有一天陳立果會被別人欺負,而沒有還手之力……
柳莎莎說:“讓我結實的肩膀,為你撐起一片天。”
陳立果:“……”講道理,這個世界的女孩子,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孫青青的陽剛之氣就是被柳莎莎吸走了吧?!
進屋之前,柳莎莎還不忘叮囑陳立果,把電話開著放在兜裏,她在外面待命隨時準備沖進去救人。
雖然她說著這話的時候,聽起來聽像是在開玩笑,但玩笑之中,也帶了幾分認真。
畢竟以陳立果現在的咖位元,根本不需要做出賣身體的事。
陳立果走進去後,便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似乎正拿著劇本在看,聽到陳立果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道:“坐。”
陳立果走到男人對面坐下,發現這人有些眼熟,待他仔細看去,才認出這人是他在牛排店裏見過的帶著小女孩的男人——據柳莎莎說是他們老闆的弟弟。
“你好。”男人抬起頭,道:“我叫謝安省。”
陳立果說:“我叫孫清逸……”
謝安省聞言露出一個笑容:“真名孫青青?”
陳立果點點頭。
謝安省的細細的打量著陳立果,他的目光就像一個投資人,正在估量自己的商品,沒什麼感情,讓人覺得略微有些不愉快。
陳立果抿著唇沒說話。
謝安省說:“我有個冒昧的請求。”
陳立果道:“什麼?”
謝安省說:“你可以把你的上衣脫了麼?”
陳立果一愣,隨即臉上有些惱怒:“謝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謝安省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劇本你也看過了,這部電影有一部分的裸/戲,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他這話純屬胡說八道,選角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導演幹的……
陳立果沈默了片刻,到:“可以。”他慢慢的把自己的襯衫扣子解開了。
謝安省坐在沙發對面,眼神裏沒什麼情緒,看向陳立果的樣子,就真的好像在看一塊沒有生命的肉。
不得不說,雖然陳立果娘,但他好歹是幹明星這一行的,身材鍛煉的很不錯。
寬肩窄臀,肌理分明,是時下最受歡迎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謝安省上下掃視了陳立果一番,然後點點頭,道:“穿上吧。”
陳立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可還讓謝先生滿意?”
謝安省道:“不錯。”
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點那天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柔和,若不是面容一模一樣,陳立果甚至都懷疑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謝安省取出了合同,道:“拿給你的經紀人好好看看,檔期大概在明年三月份,需要注意的事項都在裏面。”
陳立果起身接了合同。
謝安省突然問了句:“孫影帝有女朋友麼?”
陳立果聞言一愣,沒反應過來謝安省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安省道:“哦,我只是隨口一問,孫影帝不答也沒有關係。”
陳立果道:“目前沒有。”
謝安省笑了笑:“是麼。”
陳立果覺得這個謝安省說話有點怪怪的,但他也沒多想什麼,便道:“對啊,怎麼了?謝先生?”
“沒事。”謝安省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就不送孫影帝了。”
陳立果起身告辭,臨走之前還說了一句:“謝先生不用叫我孫影帝,叫我清逸就好。”
謝安省笑著問了句:“那我能叫你青青麼?”
陳立果:“……可以。”你長得好看,想叫什麼叫什麼咯。
談完了公事,謝安省好似恢復了那日陳立果見到的溫和模樣,他語氣輕柔的說:“小瓶那天回去之後,一直在問你呢……等有空我請你來我家吃飯。”
陳立果受寵若驚道:“謝先生太客氣了。”
“今天就不留你了。”謝安省道,“你的經紀人還在外面等吧,去吧,別讓她等急了。”
陳立果點點頭,和謝安省告別後走了。
柳莎莎在外面等陳立果,見他出來問他怎麼樣了。
陳立果把手裏的合同給她遞了過去,然後道:“哼,人家出馬,哪次沒有成功啦。”
柳莎莎大致的流覽了一下合同的內容,然後在上面重重的親了一口,道:“我愛死你了,青青!”
陳立果聞言立刻嬌羞的看了她一眼,道:“真、真的嗎?”
柳莎莎警覺道:“我們沒有未來的。”
陳立果:“……”你好拔吊無情哦,柳莎莎。
柳莎莎說:“我都說了我不談辦公室戀情——”
陳立果眼裏淚光盈盈,眼見就要落下眼淚。
柳莎莎趕緊哄,生怕她家祖宗把妝哭花了。
陳立果難過的說:“莎莎,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柳莎莎:“……”
陳立果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你別把我當傻子。”
柳莎莎心中難過,但陳立果這一款確實不是她的菜,當朋友還行,男朋友可是要結婚過一輩子的啊,她可不想看見她男朋友哭的比她還招人疼。
上了車,見陳立果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柳莎莎道:“小九不是說她接了一部劇麼?今天好像就開拍了……不然我們過去看看?”
陳立果說:“好啊。”
小九是玩票性質的,她家裏人不可能讓她進入娛樂圈。但是也沒有完全禁止,所以她偶爾會接個龍套玩玩。
柳莎莎把車開去了片場。
到了片場,還沒走過去,陳立果就聽到了爭吵的聲音。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走過去,陳立果看見小九站在大太陽裏和另外一個女生吵架,“你以為自己有多紅啊,架子那麼大?!”
那女生的臉陳立果有點熟悉,似乎是個當紅的小花旦,她坐在椅子上,經濟人還給她打著傘,聽到小九這句話,她冷笑著說:“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雜魚?什麼時候跑龍套的都有資格這麼和我說話了!”
小九身邊還站了個女生,渾身上下都是水,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她拉了拉小九的手:“我沒事,你別生氣了。”
“她就是故意找你的茬——”小九生氣極了,正欲說什麼,卻看到了走過來的陳立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孫哥!你來了!”她私底下才會喊陳立果青青,平日裏都叫他孫哥。
其他人看到陳立果都驚了一下,那小花旦也立馬站了起來,她道:“孫哥,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裏?”
陳立果說:“來看看我妹妹。”
“哎啊,這原來是你的妹妹啊。”小花旦立刻變了態度,她道:“怎麼不早說——”
陳立果沒理她,看向小九道:“怎麼了?”
小九說:“哼,有人非要沒事找事。”
陳立果說:“嗯,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吧。”
小九瞪了那小花旦一眼,才又和楊文婭回了片場。
這劇的導演見陳立果來了,也特意過來給他打了個招呼。
陳立果尋了個偏僻的位置,一邊看拍戲,一邊和柳莎莎聊八卦。
“哎呀,我給你說,這個小花旦戲可多了。”柳莎莎說,“當時你沒紅的時候,還想給你使絆子。”
陳立果說:“哼,討厭她。”
柳莎莎又說:“這種人心術不正,一看就火不了,這不,都快三十五、六了,還在接這種垃圾泡沫言情劇。”這小花旦和陳立果差不多是同期的演員,但陳立果發展成了三棲巨星,而她卻還掙扎在二線,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她這輩子是別想碰電影了。
陳立果來了之後,整個劇組都打起了精神,小花旦也沒有再折騰楊文婭,於是NG了好久的劇情終於過了。
拍完之後休息時間,小九領著楊文婭到了陳立果的面前,她道:“孫哥,這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文婭。”
楊文婭淺淺的笑了笑:“孫哥好,我是楊文婭。”
楊文婭不是那種很標準的漂亮,反而有自己獨特的氣質,特別是對著人露出溫柔笑容的時候,南方女子的那種靈秀之氣撲面而來。
陳立果點點頭,道了聲:“你好。”
“孫哥,你晚上請我吃飯吧。”小九說,“我今天好累啊。”
陳立果道:“好,想吃什麼?”
小九說:“吃小龍蝦!”
楊文婭看著小九和陳立果的互動,眼神裏有些驚訝。小九向來都挺低調的,知道她背影的人並不多,所以剛才小花旦才會是那個態度。
小九顯然也沒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楊文婭,所以楊文婭在看到二人的互動時,不免的露出的驚訝之色。
陳立果也沒有解釋,小九想什麼時候讓楊文婭知道,再和她去說吧。
小九的戲沒了,但楊文婭卻還要拍幾條,於是小九就窩在陳立果身邊,一邊啃冰西瓜一邊看她心愛的楊文婭,她說:“她好漂亮啊,青青,我好喜歡她啊。”
陳立果幽幽的說:“比喜歡我還喜歡?”
小九:“……”
陳立果噘嘴說:“沒良心的小混蛋。”
小九雖然已經習慣了陳立果的娘,但是陳立果這種突然間的轉換,還是有點讓她接受不了,於是她緩了緩後,才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剛才的話題:“總之——我覺得文婭一定會紅的!”
陳立果心說我也知道她會紅噢。
這大熱天拍戲,真不是人做的事,補妝都要補到手軟。
楊文婭戲感不錯,看得出挺有天分,雖然據小九說這是她拍的第一部戲,但已經可以看出她在這一行應該會走的挺遠——如果沒有遇到渣男的話。
聽著小九的碎碎念,楊文婭的劇情終於走完了。
她擦著額頭的汗,走過來,臉上還有點不好意思:“抱歉,讓你們等久了。”
“沒事,沒事。”小九說,“走吧,文婭,我們一起去吃小龍蝦。”
“好啊。”楊文婭偷偷的看了陳立果一眼,臉有點紅。
小九還沒察覺楊文婭的異樣,她念叨著:“我知道有一家的龍蝦可好吃了,又肥又鮮,小婭你能不能吃辣的……小婭?”
楊文婭這才回神,道:“哦,我可以吃辣的。”
小九道:“孫哥,走唄。”
四人上車,往小龍蝦館去了。
一路上楊文婭都有點魂不守舍,小九和她咬耳朵,問她怎麼了。
楊文婭低低道:“小九,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演戲……”
小九還呆呆的:“不是你喜歡演戲嗎?”
楊文婭搖搖頭,她臉上浮起一朵紅暈,道:“因為我相離我喜歡的人,近一點……”
小九傻眼了:“……啥?喜歡的人?”
楊文婭說:“對啊,我、我的夢想就是,就是和孫清逸一起演一場戲,這麼說出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心了……”
小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楊文婭說:“孫清逸太完美了,我從沒想過自己還有機會和他說話,和他一起吃飯——”
小九看著楊文婭面色潮紅激動不已的模樣,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她,當年也對孫清逸懷著如此想法,甚至覺得除了孫清逸,她絕不會喜歡其他明星了。
然而事實呢?
小九腦海裏浮現出了孫清逸的穿女裝翹蘭花指的模樣,她沉痛的說:“文婭,成長是一件殘忍的事。”
楊文婭一臉茫然。
小九拍拍她的肩膀,長歎一聲:“你要學會接受落差。”
楊文婭還以為小九是在說她想和孫清逸演戲的夢想同現實的落差,於是重重點點頭道:“我會努力的!”
小九眼神滄桑的看著楊文婭,心中竟是升起了一絲的不忍。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打破楊文婭的夢了,這件事實在是太殘忍——還是讓孫清逸自己親自動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93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三)
吃小龍蝦的時候,小九一直觀察著陳立果。
只見陳立果吃飯時全程神色淡淡,即便是吃這種麻煩的東西,也動作優雅,不曾露出一點狼狽之色。最讓小九敬佩的,是他居然忍住了沒有翹蘭花指……
楊文婭則是一直都很安靜,只有小九開口問她,她才會說兩句。
小九心中感歎,在自家男神面前,任何一個豪放的妹子,好像都顯得格外矜持。
小九心裏有事,這小龍蝦吃的有點沒滋沒味。反觀陳立果,在柳莎莎的瞪視下,他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把自己面前一盆小龍蝦給搞定了。
直到他把目光投向了小九面前的龍蝦,柳莎莎終於幽幽的開口:“孫清逸,你吃那麼多辣的不怕上火麼?”
陳立果動作一頓,只能妥協道:“好吧。”
柳莎莎說:“時間也不早了,我送小九和文婭回去,你也陪我一起。”
陳立果的眼睛粘在小九那盆沒怎麼動的龍蝦上移不開,他聽柳莎莎這麼說,知道這盆龍蝦是要浪費了,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柳莎莎沒有再管陳立果,面無表情的上了車,更加面無表情的把楊文婭和小九送回了家。
最後她把車開到了陳立果樓下。
陳立果說:“莎莎,你不上去坐坐嗎?”
柳莎莎說:“不去了,我晚上回去還有事——孫青青,你今天吃這麼多龍蝦,要是給我長痘了,看我不打死你。”
陳立果眼中含淚,他說:“莎莎,你好凶噢。”
柳莎莎:“……”
陳立果說:“你這樣凶,人家會害怕的啦。”
柳莎莎沈默兩秒,伸手摸了摸陳立果的頭,道:“乖,別撒嬌,你一撒嬌我就更想打死你了。”
陳立果:“…………”好巧我也是。
柳莎莎說:“去吧,今天晚上記得做面膜。”
陳立果下了車,婆娑著淚眼,看著柳莎莎離開了。
他轉身正準備上樓,卻被保安叫住說有他的包裹。陳立果聞言一愣:“包裹?”
“對啊,孫先生。”這一片都是富人住宅區,明星也多,安保工作做的特備好,那保安道,“今天下午送過來的。”
陳立果心中疑惑,以為是自己買的指甲油填錯了地址,於是便道:“給我吧。”
那保安遞給陳立果一個小盒子。
陳立果拿著盒子搖了搖,發現那盒子很輕,似乎裏面裝著的東西完全沒有分量。
他的心中更加疑惑了,於是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盒子打開了。
盒子打開後,陳立果盯著盒子裏的東西整個人都傻了,只見盒子裏放著包裝精美的耳釘和一枚戒指,這兩樣東西他都非常的熟悉——沒錯,就是上輩子教皇身上的戒指和耳釘。
陳立果:“……系統?”
系統說:“咋了,兒砸。”
陳立果說:“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系統如果有眼睛估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奇怪。”
陳立果說:“大兄弟你還行不行啊?”
系統說:“但是資料上沒有問題啊……我都叫他們檢查了好多遍了。”
陳立果說:“沒問題嗎?”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戒指戴到了之前戴的無名指上,然後他就傻/逼了。
沒錯,這戒指居然取不下來——
陳立果狂奔去廚房,往手上倒了一大瓶香油,然後使勁的把戒指往下擼,擼半天發現這並沒有什麼用。
他盯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想像到了明天柳莎莎的反應,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無名指還能不能保下來。
系統說:“別在意,可能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BUG。”系統對他們總部的檢查手段還是滿有信心的,上個世界那種情況純屬意外,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陳立果還在想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給他寄的戒指,他說:“完了完了。”
系統說:“咋了。”
陳立果說:“你說莎莎看見這戒指,會想把我手指剁了麼?”
系統想了想柳莎莎那性格,十分保守道:“難說。”
陳立果:“……”
折騰一晚上,這戒指還牢牢的套在陳立果的手指上,陳立果最後也放棄了,縮回被窩裏發抖,他說:“統兒,我覺得我的心好冷,我是不是要被凍死了。”
系統冷漠的說:“空調能開高點麼?”
陳立果灰溜溜的去把空調從十六度調高到了二十六度,他說:“唉,好多了。”
系統:“……”
不過事實證明,陳立果的擔心是完全有必要的,因為第二天柳莎莎的反應和陳立果差不多。
她在看到陳立果的一句話是:“達令,心情這麼好還戴了個戒指?”
陳立果虛弱的笑了一下。
第二句說是:“清逸,把戒指摘了唄,今天還要出個廣告呢。”
陳立果把自己的手遞給柳莎莎,溫柔道:“摘下這枚戒指,我就是你的人了。”
柳莎莎:“哎呀這戒指怎麼摘不下來呢。”
陳立果:“……”你表情真的太假了。
柳莎莎說:“別玩了,快把戒指摘下來,要走了。”
陳立果搖搖頭,他說:“莎莎,摘不下來了。”
柳莎莎開始還以為陳立果在開玩笑,後來她發現這戒指真的摘不下來後,整個人都爆炸了:“孫青青——你這是在作大死你知道嗎?!”
陳立果說:“知道呢。”
柳莎莎說:“菜刀呢?!”
陳立果:“……”
柳莎莎說:“手指斷了還可以接上,戒指不能戴上去就取不下來啊!”哦,忘了說,這個世界的醫學極度發達,這種斷指已經算得上小手術。
陳立果被柳莎莎的狠辣嚇的兩股戰戰,差點沒尿出來。
柳莎莎盯著那戒指像是盯著階級仇人,擼了半天發現那戒指根凝固在陳立果手上一樣,一點都擼不動,最後她懷疑的說:“孫青青,你丫不會用強力膠黏上去的吧?!”
陳立果:“……”好像系統BUG比強力膠還要厲害吼。
柳莎莎說:“我真想親手打死你。”
陳立果說:“動手吧,不用憐惜我。”
柳莎莎一看時間也快到了,不能和陳立果繼續扯,於是便咬牙切齒的和陳立果一起上了車。
今天要拍一個大牌香水的宣傳片。孫青青雖然紅,卻從來不會亂接廣告,接的廣告全是最頂級的奢侈品。
不得不說在商業運作方面,柳莎莎很有一套。
廣告拍攝的大致內容是,陳立果在海裏溺了水,結果被一條人魚救了起來,那人魚見陳立果奄奄一息幾乎就要死去,於是便去海底取了海洋中的珍寶——A牌的香水,然後滴到了陳立果的身上,於是陳立果再次煥發了生機。
整個廣告的色調都是明亮的藍色,陳立果和女主角要在水裏遊上一段,當然潛入深海裏橋段是後期製作的。
那女主角陳立果不認識,似乎是一個當紅的平面模特。
陳立果的戲感很好,自己拍的地方很快就過了,反倒是那模特有點不習慣動態拍攝,滴香水那段一直有點問題。
連著十幾條都沒過,導演也有點火,說大家不是陪著她來浪費時間的。
女模特咬緊下唇,被罵的臉漲得通紅。
陳立果見狀,道:“沒事,再試試吧。”
導演道:“不好意思啊,孫哥,這孩子是第一次拍,有點生,浪費你時間了”——他和那女模特關係不錯,所以才開口就罵,怕發作的人變成陳立果大家更不好下臺。
陳立果道:“沒關係,慢慢來。”他的態度從來都十分溫和。
女模特愧疚的說了對不起。
陳立果笑道:“你可以再揣摩一下,你救下心愛的人,那種幸福的感覺。”
女模特想了想,道:“我想……我可以了。”
她說可以就可以,沒想到還真是一條就過了,這下陳立果總算能從水裏出來。
陳立果上身穿著襯衣,下身是一條棕色的褲子,整個人都濕透了——要是換了一般人,被這麼淋濕估計會顯得十分狼狽,但在陳立果身上,這種狼狽卻反而變成了一種誘惑。
濕潤的襯衫貼在身上,露出他漂亮的肌肉曲線,而褲子則是襯出他修長的雙腿,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女模特盯著陳立果說:“謝謝你,孫哥,沒有你我肯定過不了。”
陳立果身上披著毯子,笑道:“怎麼說?”
女模特道:“我的白馬王子就是長成你這樣的——”
陳立果說心中微微歎氣,感歎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娘……
陳立果正擦著頭髮,女模特卻是忽的注意到了什麼,她驚訝道:“孫哥,你談戀愛了麼?”
她看到了陳立果手指上的戒指。
陳立果的動作一頓,道:“我就隨便戴著玩的。”
女模特根本不信,她道:“孫哥別不好意思呀,不知道哪個女孩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娛樂圈,你若是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在談戀愛,根本用戴戒指。既然戴了,那就表示自己想讓這一段關係公開——陳立果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站在一邊的大魔王柳莎莎已經開始認真的考慮去做截肢手術的影響大,還是讓陳立果繼續戴著他的戒指的影響大了……
陳立果渾身一抖,感到自己的手指隨時可能離開自己。
拍完廣告,陳立果去換了身衣服。
回去的路上,柳莎莎眉頭皺的死緊,陳立果以為她還在糾結那戒指的問題,無奈道:“好嘛,要是實在摘不下來,就去切掉好不啦。”
柳莎莎瞅了他一眼說:“你不怕疼了?”
陳立果驚悚的說:“難道切的時候不打麻藥?”
柳莎莎說:“可是麻藥過了很疼啊。”
陳立果:“……那我再考慮一下。”
柳莎莎有點沒精神,她道:“青青……”
陳立果說:“怎麼了?”
柳莎莎欲言又止。
陳立果道:“莎莎,你說呀。”
柳莎莎說:“……青青,你的那部電影,好像出了點問題。”
陳立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問:“什麼問題呀。”
柳莎莎艱澀道:“投資人……還想,見你一面。”
陳立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便道:“見就見唄。”
柳莎莎見陳立功無所謂的樣子,伸出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恨恨道:“他雖然這麼說,但肯定不止是見面——”
陳立果這才反應過來,他悚然道:“難、難道他,看上了我的**?”
柳莎莎:“……” 你可以不要說的這麼直白麼。
陳立果雙手抱胸,控制不住的抽泣起來:“不要,不要,人家才不要這樣,好可怕!”
柳莎莎:“……”明明陳立果是受害者,可是為什麼那麼相對他動粗呢。
陳立果已經落淚了,他說:“莎莎,人家好害怕。”
柳莎莎面無表情的想,突然好想現在就把陳立果的衣服扒了,看著他哭的更慘的樣子。
陳立果說:“莎莎,我該怎麼辦?”
柳莎莎說:“別擔心,你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你……”只不過這電影你是沒戲了。她當時拿到合同的時候,本來以為這事情肯定穩了,卻沒想到投資方突然變卦。柳莎莎甚至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給陳立果使絆子,但她多方打聽,也都沒有結果。
謝安省作為上娛傳媒的老總,雖然平日非常的低調,卻絕對是業界不能得罪的大佬。他的產業也不止於國內,出資拍攝的好幾部電影,都獲得了電影界最高的獎項。
而且柳莎莎還聽說他的產業不止於娛樂圈,幾乎是各方都有涉獵,沒有擺在明面上的資產數不勝數。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對孫青青產生興趣?柳莎莎的心情有點煩躁,她沒有告訴孫青青,如果謝安省真的想為難他,這部電影大概只是一個開始。
招惹到謝安省,大概是陳立果今年以來最倒楣的一件事。
因為謝安省的事情,連帶著陳立果手上的戒指都沒有那麼惹人討厭了——如果換了平時,柳莎莎會不會真的把陳立果拉去醫院斷了手指取戒指還說不定呢。
陳立果沒有柳莎莎想的那麼多,覺得電影拍不拍都一樣,雖然有點遺憾,但也無傷大雅。
柳莎莎見陳立果的模樣,在心中微微歎息,這一路來,孫青青走的實在是太過平坦,他運氣好,天賦高,又有貴人相助……
可是明星這條路,即便是以今天他的地位,於一些人而言,也無非是掙扎著的小蟲罷了。柳莎莎想到這裏,面上帶了些苦笑。
柳莎莎說:“好了,回去好好休息……”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莎莎,你也是。”
柳莎莎歎氣。
結果晚上的時候,陳立果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陳立果看了看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青青。”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非常的溫柔,他叫著青青的語氣,讓陳立果有種自己是他熱戀情人的錯覺。
陳立果說:“謝、謝先生?”這聲音陳立果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謝安省道;“你有空麼?我想和你聊聊。”
經過白天柳莎莎的事情,陳立果已經知道謝安省對自己的心思了,他一時間心情激蕩無比,對系統說:“終於有人要潛我了!”
系統說:“他是想潛孫青青還是孫清逸?”
陳立果:“……你什麼時候這麼走心了。”
系統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哎呀,不管是孫清逸也好,孫青青也罷,對陳立果而言都是潛規則——很值得高興的嘛。
陳立果遲疑了片刻,道:“都可以……”
“那六點我來接你。”謝安省道。
陳立果說了句好。
謝安省道:“到時候見。”
陳立果掛了電話,去床上開心的滾了一圈,說:“我要不要和柳莎莎說一下這個事情啊?”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說:“算了,還是別說了,免得讓她擔心。”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下午五點四十多的時候,謝安省的車開到了陳立果樓下。
陳立果看到謝安省的車就眼前一亮,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車不熟悉,但光看外觀和配置,也知道謝安省的絕對是輛好車。
“進來吧。”謝安省為陳立果打開了車門。
陳立果坐到副駕駛上,叫了聲:“謝先生。”
謝安省點點頭,他道:“不用那麼客氣。”
陳立果有點害羞,便一直低著頭。
一路上,謝安省都在和陳立果聊些話題,陳立果敏銳的感覺到謝安省這個人的確不一般——陳立果說什麼東西他都能接上來。
“我看到你今天拍的廣告了。”謝安省說,“很漂亮。”
陳立果沒想到他效率那麼高,澀澀道:“謝先生……我……”
謝安省笑道:“今天就吃飯,不談那些事情。”話雖如此,但身為男人的陳立果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特別是當謝安省的車停在了他家的門口。
屋子裏沒人卻開著空調,謝安省進屋後,便脫去了外套。
陳立果心想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直接,幹得漂亮!
然而謝安省還是有點節操的,脫了外套後就穿上了圍裙,笑道:“坐,我去做飯。”
陳立果沒想到能吃到謝安省親手做的飯菜,有點受寵若驚:“麻煩謝先生了。”
“你可以叫我安省。”謝安省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眸子盯著陳立果不放。
直到陳立果訥訥的叫出一句安省,他才露出滿意的表情,轉身去廚房了。
屋子裏的電視已經打開,最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海綿寶寶,而且是他沒有看過的內容!!
陳立果:“哈哈哈哈,好好看啊,哈哈哈哈哈。”
系統:“……”你笑的很智障你知道嗎。
飯菜的香味從廚房傳來,讓陳立果有一種自己在家的溫馨感。連帶著謝安省也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謝安省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食材,很快就做完了飯,將飯菜端上了桌。
這大熱天的在廚房裏也是煎熬,謝安省挽起袖子,露出結實漂亮的小臂——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和陳立果的奶油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手腕和手臂簡直就是男人的絕對領域,陳立果悄咪咪的看著,暗暗的在心中流口水。
“坐。”謝安省盛了飯,給陳立果面前放了一碗,
陳立果吃了一口菜,表情就有點呆。
“怎麼?”謝安省道,“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太合我的口味了,這飯菜熟悉的味道讓陳立果終於生出了絲絲的疑惑,他又夾了一朵西藍花,慢慢的咀嚼著吃掉了。
“我很高興自己可以遇到你。”謝安省說,“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這情話說的溫柔,謝安省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也是濃濃的愛意。就好像他根本不是才和陳立果見了一兩次的陌生人,而已經暗戀了陳立果許久了一樣。
“謝先生。”陳立功低著頭,嘴唇被他咬的鮮紅,他有些瑟縮,似乎因為謝安省的步步緊逼,很難維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偽裝,他說:“可是,我不喜歡男人。”
謝安省說:“你試過麼?”
陳立果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他慢慢的搖頭:“沒有……”
謝安省說:“沒有你怎麼不知道你喜歡。”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篤定,好像已經看透了陳立果的靈魂。
陳立果說:“謝……”他話還沒出口,就被謝安省瞪了一眼,於是只能乖乖的換成了,“安、安省……”
“嗯。”謝安省滿意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男人的。”陳立果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謝安省聞言,歪了歪頭,然後起身去了樓上。
陳立果還以為他生氣了,就在他惴惴不安的等待時,謝安省手裏拿著一疊照片走到了陳立果面前,把照片扔到了桌子上。
只見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她穿著一襲紅裙,雖然臉上畫著濃妝,但是若是熟悉的人,絕對能認出這人就是孫青青。
這照片似乎是很久以前拍的了,只是不知道謝安省怎麼會搞到手裏。
“不喜歡男人?”謝安省說,“那你為什麼要扮成女人?”
這個問題,大概是大部分人的認知誤區。覺得異裝癖就該是同/性戀,然而事實上,孫青青是個貨真價實的直男。
陳立果的眼淚一點點的落下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口中輕輕的抽泣著,道:“謝先生,你不要這樣……”
“怎樣?”看著陳立果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謝安省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了。而事實上他不過是將一些早就存在的照片,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而已。
陳立果嗚嗚的哭了起來,他長長的睫毛也沾了水煮,鼻尖有點發紅——就像一隻被大灰狼逮住的可憐小白兔,哭哭啼啼的正在求饒。
謝安省感到自己一下子有了反應,他也沒想到陳立果這麼誘人,於是有點頭疼的說:“別哭了。”
“對、對不起。”陳立果抹著淚水——他是真的不想哭,但是這身體的淚腺實在是太淺了,眼角眨兩下淚水就掉出來了。
謝安省看著他止不住的淚水,抽了張紙巾,把他的臉掰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一點點的擦乾淨他的淚水。
“乖。”謝安省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點無奈,“別哭了。”
他說著,吻上了陳立果的唇。
陳立果的唇有點涼,但口感很好,謝安省親上去就不想放開,陳立果卻好似已經被謝安省的動作嚇傻,整個人都一動不動。
直到謝安省的舌頭伸入了陳立果的口腔,陳立果才反應過來,一把把謝安省推開了。
“我不喜歡男人!”陳立果站起來後退幾步,臉上全是害怕,他說,“你、你不要過來。”
謝安省攤了攤手,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陳立果用手背重重擦著嘴唇,他說:“謝先生,你不要逼我。”
謝安省注意到了陳立果手上的戒指,他臉上的笑容濃了許多,道:“青青。”
“別、別叫我青青。”陳立果顫聲道,“謝安省,我真的不能接受男人。”
謝安省說:“好吧。”
陳立果:“……”等一下,這就算了?
謝安省說:“既然這樣,我就不逼你了。”
陳立果本來還想著,不要,不要的戲碼,結果謝安省的劇本和他手裏拿的好像不太一樣——讓他完全懵了。
謝安省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陳立果:“……”他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不過謝安省的心情卻很好,甚至於開車的時候都在哼小曲兒。
陳立果直到再次回到自己家裏的沙發上,都覺得整個人奄奄一息。
陳立果:“我覺得我需要塗個紅指甲冷靜一下。”
系統:“……”
陳立果哽咽著說:“他一點都不霸道總裁。”
系統:“……”
然後陳立果就真的去摸了一瓶指甲油,一邊翹著蘭花指塗一邊和系統說:“我覺得我需要主動出擊!”
系統:“你非要塗指甲油冷靜麼?”
陳立果說:“辣眼睛嗎?我也覺得辣眼睛。”
系統:“……”
陳立果說:“嗯,紫色也好看。”來啊,互相傷害啊。
系統說:“……”
塗指甲油塗到了淩晨三點,陳立果睡之前還不忘記拍幾張照片給柳莎莎發過去。然後才混混沌沌的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十點,柳莎莎給陳立果打電話讓他來給自己開門。
陳立果穿著睡衣,頭髮淩亂,迷迷糊糊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被柳莎莎抱了個滿懷。
柳莎莎激動的說:“我知道為什麼了!”
陳立果腦袋裏全是漿糊,看著柳莎莎興奮不已的樣子,道:“知道什麼了?”
柳莎莎說:“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你了——”
陳立果說:“誰選擇誰?什麼選擇誰?”
柳莎莎說:“你快去洗個臉!!!”
陳立果飄過去洗了個臉,然後又像個幽靈一樣飄回了客廳。
柳莎莎把一張照片拍在了陳立果的面前,說:“你看!”
陳立果拿起照片一看,發現照片上的人和他有七分相像,說他們兩個人是兄弟估計都有人信。兩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陳立果的眼睛更加柔和,那人則是更加陽剛。
陳立果一看到照片,精神立刻來了,他覺得一部狗血大戲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他激動不已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莎莎說:“我回去打聽了好久——終於打聽到了謝安省的事,據說他一直在找這個人,找了好久好久。”
陳立果道:“我難道只是個替身?”
柳莎莎說:“對啊。”
陳立果心想,這真是,真是——太刺激了,他就喜歡這種狗血言情劇裏的劇情,他甚至已經想像出了自己被謝安省這個渣渣虐心的場景。
“對不起,孫青青,你只是他的代替品。”謝安省冷酷的說,“我愛的是他。”
“謝安省,你太無情了。”孫青青臉色煞白,慘笑,“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卻告訴我,我不過是他的替身……”
“你走吧。”謝安省說,“他回來了,我不需要你了。”
孫青青滿臉淚水,轉身狂奔,卻被一輛路過的大卡車撞的飛了出去——
“不!青青,我愛的是你啊!”謝安省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然而孫青青,卻再也聽不見了。
以上均為陳立果的腦補,他已經激動的渾身發抖,迫不及待了。
然而柳莎莎卻以為陳立果發抖是在生氣,趕緊勸道:“青青,你別太生氣了,知道這個原因,就好辦多了……”
陳立果說:“好辦多了?”
柳莎莎說:“我聽說謝安省喜歡的人特別男人……你只要讓謝安省知道你是個娘炮他應該就對你沒興趣了。”
陳立果:“……”
柳莎莎:“青青?”
陳立果沈默了一會兒,幽幽的來了句:“可是他知道人家穿女裝了耶。”
柳莎莎瞪著眼睛:“什麼?穿女裝被他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手裏有照片??”
陳立果垂了眸子,哀傷的說:“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我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柳莎莎說:“所以你背著我穿了多少次女裝?”
陳立果:“……”根本數不清楚。
柳莎莎恨不得給陳立果腦袋上來幾下:“我當初跟你說過什麼?為什麼不聽?難道不知道這對於一個明星來說是多大的黑點麼?”
陳立果的淚水滑落,他道:“那時候人家不是還沒火麼?”
柳莎莎:“……”唉!
不過現在責怪陳立果也沒有用了,這把柄一旦被謝安省捅出去,陳立果基本就是個廢人。沒有任何粉絲能接受自己的高貴冷豔的偶像有異裝癖,這件事爆出來,陳立果的演戲生涯就完了。
柳莎莎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陳立果:“嗯?”
柳莎莎沉痛的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你把謝安省噁心走了。”
陳立果瞪大眼睛:“我很噁心嗎?”
柳莎莎:“……不,不,我不是說你噁心,是要你表現的很噁心。”
陳立果說:“比如?”
柳莎莎想了想說:“比如摳了腳又啃雞爪?”
陳立果:“……”可以,這真的很噁心。
柳莎莎:“再比如上了廁所不洗手就吃飯?”
陳立果:“……”
柳莎莎說:“再比如把鼻屎到處亂彈?”
陳立果已經被柳莎莎的噁心手段震驚了,他說:“我把自己噁心吐了怎麼辦?”
柳莎莎說:“所以你得先習慣,這樣吧,你先摳個腳,我幫你叫個外賣……”
陳立果:“…………”有這樣的經紀人,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可能被潛規則了。
柳莎莎說:“哎呀,我知道你心裏過不去,但是這總比和他在一起好嘛。”
陳立果擦幹淚水,嚴肅而冷靜的說:“我覺得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我還是和謝安省在一起好了。”
柳莎莎:“……”
陳立果:“至少他挺愛乾淨的。”
柳莎莎:“……”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提示,戒指取不下來記得找消防員,切手指是錯誤的做法= =好孩子別學。
☆、第94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四)
總而言之,在柳莎莎深沉而嚴肅的思考結束之後,陳立果依舊沒有和她要達成上廁所不洗手吃炸雞的協定。
陳立果:“要我上廁所不洗手池炸雞,除非你和我一起吃。”
柳莎莎表示非常的憤怒,並且用洗甲水洗掉了陳立果的紅指甲。
陳立果眼淚婆娑:“你可以打人家,為什麼要對人家的指甲動手。”
柳莎莎說:“因為我樂意。”
陳立果幽怨的歎息,感到他和柳莎莎無法維持最後的愛情。
其實柳莎莎也知道這件事不靠譜。但是讓她最想不明白的是,之前謝安省也是知道陳立果的,甚至還幫忙給陳立果出過方案,如果說要有興趣,應該是那時候就對陳立果產生興趣,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會突然想潛規則陳立果?
而且柳莎莎清楚的記得,謝安省是挺討厭娘炮的……她越認真的思考,反而越發的覺得奇怪。
不過柳莎莎的這些問題,似乎無法得到回答了。
謝安省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他說要陳立果,那就是真的要陳立果。
不過短短的一個星期,柳莎莎就因為這件事忙的焦頭爛額。
之前談好的很多合同,對方突然毀了約,柳莎莎說要賠違約金,那邊回答三個字:賠賠賠。柳莎莎氣的把電話摔了。
當明星就是這樣,一旦得罪了大佬被封殺,那下半輩子就完了。
一個緋聞,一張照片就可能會毀掉一個人,無論你爬的有多高,真愛粉這種東西在粉絲裏的數量不足千分之一。
柳莎莎捏著電話,臉色鐵青,她本來就是脾氣暴的,現在更是更不得直接沖到謝安省面前質問他,但這種衝動被她強行抑制了下來,臉上強行掛上了笑容,又去處理下一個合同了。
陳立果也察覺到了他最近有點閑。
本來按照原來的計畫,他需要一邊為獨立電影做準備一邊參加宣傳活動,然而此時的他卻什麼都不需要做,已經快要閑出屎了。
陳立果:“好無聊,好想被強/奸。”
系統:“……”
陳立果說:“想要一個長得帥的男人。”
系統:“幹嘛?”
陳立果凝視著自己潔白修長的手指,露出一個迷幻的笑容:“來幫我塗指甲油。”
系統:“……”
陳立果:“十個男人一人塗一個,不能塗出邊……塗出邊了就……嘿嘿嘿。”
系統是真的看出陳立果是特別閑了。
結果陳立果這邊閑的要爆炸,謝安省的電話就過來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且充滿紳士風度,道:“青青,在做什麼?”
陳立果說:“在塗指甲。”
謝安省:“……”
陳立果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被震驚了,然而謝安省的下一句話是:“我喜歡大紅色的。”
陳立果:“……”
謝安省說:“出來吃個飯吧。”
陳立果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這麼閑是謝安省的功勞,於是懶懶的答應了。
謝安省定好了餐廳,和陳立果做進了包廂。
這包廂的結構是中國風的,後面還放了一張軟塌,感覺已經將吃飽了就睡體現到了極致。
天氣太熱,陳立果胃口也不大好,光喝水了基本沒有怎麼吃菜。
“沒胃口麼?”謝安省輕輕的問。
陳立果含糊的唔了一聲。
謝安省用紙巾擦了擦嘴,道:“最近有一部電影還差一個女三,你有人選推薦麼?”
陳立果說:“什麼電影。”
謝安省說:“黑暗之橋。”
陳立果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他是看過原來世界線的人,所以自然之道哪部電影會火。
黑暗之橋是原來世界少有的現象級的電影,其意義便是電影從3D到VR全擬真的完全過度。
地位幾乎就等於陳立果所在的世界阿凡達。
票房大爆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誰都沒有想到能爆的這麼厲害。而且不但商業大賺,在藝術性上也幾乎是以橫掃之勢幹掉了當年幾乎所有的電影獎項。這電影的投資人一直很神秘,陳立果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謝安省的手筆。
陳立果道:“女三?我沒看過劇本呢。”
謝安省簡單的把女三的形象給陳立果說了一下。
陳立果想了想,道:“有個人選。”
謝安省說:“誰?”
陳立果把嘴裏的名字吐了出來,他說:“楊文婭。”
也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謝安省的眼睛居然微微亮了一下。
待陳立果仔細看去,又覺得大概只是自己看錯了。
“楊文婭?”謝安省說,“我沒有聽過這個人。”
陳立果道:“新人,很有天賦,可以發展一下。”
謝安省若有所思的點頭。
飯局進行到一半,陳立果尿急出去上了個廁所。上完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莫名的想起了柳莎莎的話,他道:“哎,要不我不洗手給他剝個蝦仁吃吃?”
系統冷冷的說:“萬一他要嘴對嘴喂給你怎麼辦。”
陳立果:“……”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不洗手給親愛的剝蝦仁,親愛的太愛他於是嘴對嘴的喂回來,和自己親口吃下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陳立果面色愁苦,乖乖的洗了手。
在回到包房的路上,陳立果就隱約聽到有人在大吼,開始他還以為是其他的包房吵架了,然而他走到自己包房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是有人在和謝安省吵架。
陳立果被他中氣十足的吼聲震驚的瑟瑟發抖:“這大兄弟膽子好肥啊。”
系統說:“是的……”
陳立果說:“上一個這麼做的,墳頭草都有五米了吧。”他雖然不瞭解謝安省,但柳莎莎卻給他普及了不少,比如謝安省這人雖然低調,但是很記仇,基本上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那人還在吼:“謝安省,你要把我逼瘋麼!”
陳立果覺得這話有點熟悉。
那人繼續道:“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陳立果摸了摸下巴:“這人說話我怎麼覺得那麼熟啊。”
系統冷漠的說:“你不是每個世界都在說麼。”
陳立果:“……”好像是的呢。
那人說:“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愛你,也不可能愛你!”
那人吼的厲害,謝安省還在給陳立果剝蝦仁。
陳立果縮在門邊看八卦,假裝自己是塊磚。畢竟他應該說的臺詞都被別人說了,好想這時候也只有假裝自己是路過的龍套,圍觀一下。
“進來吧。”謝安省有點無奈的說了句。
陳立果沒想到他還有心思管自己,於是乾笑兩聲,慢吞吞的走進去了。
“謝總,不用管我啊……”陳立果趕緊叫了一聲謝總,表示自己真的是個路人甲,你們繼續啊。
但是他那張臉,就表明了他絕對不可能是個路人甲!
“這個人是誰?”那人看到陳立果後,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他說:“這就是你說的喜歡我?我才離開多久,你就要找替身!”
陳立果縮在位置上吃蝦仁。
謝安省也不答,只是淡淡的問:“誰放你進來的。”
那人咬牙道:“你就只想問這個?”
謝安省冷漠的看著他,那眼神就連在旁邊圍觀的陳立果都覺得有點刺人,他說:“我是上過你?還是把你怎麼著了?”
那人氣的渾身發抖。
謝安省說:“說我逼你,我不給你資源,就是在逼你?”
倒茶,喝水,謝安省冷冷的說:“三秒鐘,滾出去,不然你就滾出娛樂圈。”
那人沒想到謝安省如此的無情,瞪圓眼睛後,還是認慫轉身走了。當然,走之前還不忘撂下狠話:“謝安省,到時候你別來求我。”
那人走後,謝安省身上冰冷的氣勢才逐漸柔和了下來,他看著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的陳立果,好笑道:“說點什麼?”
陳立果瞅他一眼,訥訥道:“這位是謝總的……”
謝安省說:“之前追過他,但他不幹,我就算了。”
陳立果哦了聲,繼續吃蝦仁。
謝安省說:“雖然你們長得很像,但是青青你不要誤會,我絕沒有把你和他混淆在一起。”
陳立果又吃了個蝦仁。
謝安省說:“青青?”
陳立果這才啊了聲:“怎麼啦?”
謝安省無奈道:“你不介意麼?”
陳立果搖了搖頭,微笑著說:“謝總太客氣了。”
謝安省皺皺眉頭,但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吃完飯,謝安省送陳立果回家。
路上的時候,謝安省又提了一下他會找楊文婭來試試黑暗之橋,問陳立果要她的聯繫方式。
陳立果給了。
謝安省說:“你想試試男一麼?”
陳立果想了想,拒絕了。
謝安省有點驚訝,他道:“這部劇的投資很大,而且會使用最新的設備進行放映,即便票房不吃香,也絕對會在電影史上留下足跡。”言下之意便是,這絕對是好機會。
陳立果說:“不了,我最近想休息。”
謝安省凝視著陳立果,在看出他的確是在說真心話後,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走了。
陳立果被掐的莫名其妙。
他反正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辛辛苦苦的拍電影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把這個機會留給其他人。
陳立果慢吞吞的上樓,在電梯裏正低著頭掏鑰匙,就聽到柳莎莎尖銳的聲音傳過來:“孫青青,你剛才是在誰的車裏?!”
陳立果走出電梯,尷尬的笑了:“莎莎,你怎麼來啦。”
柳莎莎說:“你不給我解釋一下?”
陳立果咬了咬嘴唇,低低叫了聲:“莎莎。”
柳莎莎瞪他一眼,道:“進屋子說。”
然後柳莎莎和陳立果就進屋子了,然後陳立果就流著淚水把謝安省黑了,說他用照片威脅自己,讓自己陪他去吃飯,還說自己看到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對不起,謝安省,如果我說是因為我太閑和你出去吃飯,一定會被莎莎殺死的,這個鍋你就幫我背了吧。
在聽到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時,柳莎莎的表情有點奇怪,她說:“青青……”
陳立果含著淚水等柳莎莎發問。
柳莎莎說:“那個人真的和你很像嗎?我覺得謝安省好變態啊。”
陳立果:“……”原來她只是在八卦噢。
陳立果簡單的把兩人爭吵的內容說了一下,柳莎莎氣的罵了句:“人渣!”
陳立果說:“對,人渣。”
柳莎莎說:“沒想到他之前就做出過這種事情,真是噁心。”
陳立果道:“對,真是噁心。”他話說完才反應過來,“什麼叫之前就做過,難道他現在還在做?”
柳莎莎瞪眼睛:“我沒告訴你你的好多資源都被他掐了麼?”
陳立果:“……沒有。”
柳莎莎說:“哦,好吧,那我現在告訴你了。”
陳立果:“……”怪不得他那麼閑,所以其實還是謝安省的鍋。
陳立果說:“你今天就是來告訴我這個的?”
柳莎莎表情有點奇怪,她說:“不,我是來和你說,那部獨立電影你又可以去演了。”
陳立果說:“咦?”和謝安省吃飯還是有用的吼。
柳莎莎說:“不過裸戲全刪了。”
陳立果:“……”
柳莎莎最近因為陳立果各種資源被掐掉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但是她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送到陳立果手上的電影資源更多了。柳莎莎開始還有點一頭霧水,但很快醒悟謝安省居然是在幫陳立果挑資源。
柳莎莎說:“所以你還接嗎?”
陳立果說:“接!”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沒過幾天,楊文婭就給陳立果來了電話,說黑暗之橋的導演邀請她去試鏡,她想謝謝陳立果請他吃頓飯。
陳立果時候:“吃飯就不用了,好好演吧。”
楊文婭說:“孫哥,我會加油的。”
陳立果說:“嗯,我信你。”
楊文婭囁嚅兩句,最後鼓起勇氣說:“孫哥,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進入這個圈子就是因為你,希望以後有機會和你一起演戲!”
陳立果感動的說:“好。”
楊文婭的確很有天賦,去參加了試鏡之後,成功拿下了黑暗之橋女三的角色。
陳立果最近在研究那部獨立電影的劇本,這電影叫做《影之燈》講的是兩個男同的故事。
故事的劇情也很簡單,就是他們在上大學的時候相戀,最後沒有能敵過世俗的壓力,最後一死一瘋。
劇本的確寫的漂亮,陳立果看了之後眼淚就沒停下過。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腫的和桃子一樣的眼睛驚恐的問陳立果怎麼了,是不是那個謝安省對他動手動腳。
陳立果心想如果我真的因為謝安省哭,那肯定是因為他不肯對我動手動腳。
陳立果說:“劇本太感人了啦。”
柳莎莎也看過劇本,她點頭道:“的確是寫的不錯。”
陳立果說:“快開拍了吧?”
柳莎莎說:“是啊。”
陳立果說:“對了,男二是誰啊。”
柳莎莎欲言又止。
陳立果開玩笑的說:“謝安省這麼喜歡人家,不會是親身上陣吧。”
柳莎莎說:“……這你都能猜出來?”
陳立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傻了。
柳莎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鍛煉身體吧青青,不然你的菊花就要遭罪了。”
陳立果:“………………”
柳莎莎說:“加油,小夥子。”
晚上謝安省正好找陳立果吃飯,他車停到陳立果樓下的時候,陳立果面對的是柳莎莎那種猶如抓奸一般的目光。
柳莎莎說:“他經常請你吃飯哦?”
陳立果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討厭啦,哪里有啦。”
柳莎莎說:“進行到哪一步了?”
陳立果說:“他就請人家吃吃飯啦,莎莎你真是的。”
柳莎莎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怎麼看他啊?我覺得他也長得挺帥的。”
陳立果本來想說我也這麼覺得,但腦子一熱,突然冒出來一句:“我不過是個替身而已。”說完他自己也愣了幾秒。
柳莎莎表情一下子變得有點陰沈,她說:“那個陳恒巍還沒有和謝安省分手?!”
陳立果心想莎莎你可以啊,連名字都知道了。
柳莎莎說:“哼,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背著謝安省找女朋友,如果讓謝安省知道了,不打斷他的狗腿。”
陳立果:“……”
柳莎莎說:“你發抖什麼?”
陳立果說:“沒抖啊,我挺好的。”
柳莎莎說:“去吧,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立果扭著屁股進了電梯。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的背影,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擔憂,她知道陳恒巍的事情。當初謝安省追他,可是下了血本。
只是不知道後來出了什麼事,謝安省一下子就將他甩到了腦後。
本來其他人都以為謝安省對陳恒巍沒興趣了,可是他卻又突然來追求陳立果。
陳立果和陳恒巍有七分相似,任誰都不會覺得謝安省追陳立果這件事,和陳恒巍一點關係都沒有。
柳莎莎也這麼擔心著,所以才會小心翼翼的提醒陳立果不要陷進去。
陳立果陷進去了麼?他覺得現在除了沙發之外沒有什麼可以陷進去的。
謝安省點菜,陳立果癱在沙發上。
看著菜單,謝安省說:“我特意找了個包廂有沙發的餐廳……”
陳立果說:“謝謝你啊。”
謝安省說:“劇本看的怎麼樣?”
本來劇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問題是在陳立果知道了男二是謝安省親自來後,陳立果就不太行了。
那男二和謝安省的形象實在是差的太遠,是個不太喜歡說話的書呆子。
反觀陳立果,演的反而是追著書呆子跑的強勢那一方。
陳立果忍了半天,沒忍住,說:“謝先生要演男二嗎?”
謝安省低著頭看菜單:“對啊。”
陳立果說:“謝先生為什麼不演男一呢?”
謝安省聞言抬起頭,沖著陳立果露出個笑容:“在現實裏追認追煩了,想試試被人追的滋味。”
陳立果看著他閃亮的白牙,居然有種謝安省在隱喻的錯覺……
謝安省說:“怎麼?你想演男二?”
陳立果說:“都可以啊……”他的演技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別說男一男二這種問題了,他覺得自己演條狗都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陳立果只有一米七六,一個一米七六的我要怎麼去擁有一米八七的你。
謝安省說:“誰說先追的那個人就在上面了。”
陳立果說:“啊?”
謝安省說:“哦,沒什麼。”
陳立果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剛剛把自己想什麼說出來了麼,不然為什麼謝安省怎麼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
還沒等陳立果想出個所以然,菜就上來了。
陳立果像條蟲子一樣軟趴趴的從沙發上爬起來,軟趴趴的上了桌子。
謝安省也沒管他這幅軟骨頭的樣子,道:“這裏的耗油菜心是招牌菜,多吃點。”
陳立果夾了一根,慢慢的咀嚼。
謝安省說:“怎麼樣?”
陳立果說:“好吃。”
謝安省給陳立果夾了個蝦仁,道:“嗯,乖。”
陳立果又問電影的檔期定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謝安省都回答了。
最後陳立果說:“謝先生真的有時間來拍嗎?”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又伸出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他說:“就算沒有時間,我也會抽時間出來的。”
陳立果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他唔了聲,低下頭繼續啃菜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立果:我完了,我居然臉紅了QAQ,哈哈哈哈為什麼說更6000會有寶貝開心啊,我之前一直更的是9000啊,哈哈哈哈_(:з」∠)_
☆、第95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五)
耗油菜心很美味,陳立果吃的很開心。
作為飼主的謝安省倒是沒怎麼動筷子,一直在幫陳立果剝蝦仁。
這裏的蝦子全是空運過來的新鮮食材,可惜陳立果已經懶到了一種人神共憤的程度——如果謝安省不給他剝殼,他大概會放到嘴裏把蝦仁連殼帶肉一起嚼碎,咽下肚子。
一頓飯的氣氛倒是十分的和諧,最後陳立果的肚子都微微鼓起來,他才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這要是讓柳莎莎知道了,他估計又要被罵一頓。
謝安省說:“吃飽了?”
陳立果點點頭。
謝安省說:“那陪我出去走走?”
陳立果覺得消消食也不錯,於是點了點頭。
謝安省買了賬,和陳立果一起往外走。陳立果胃部沉甸甸的,連帶著腦子也不太好用,謝安省說啥他都要要反應一會兒才能反應過來。
謝安省也不介意他的遲鈍,偶爾陳立果沒反應過來的話他還會溫柔的重複一兩遍,直到陳立果給他回應。
兩人剛出了飯店正準備上車,一個人影就從路邊竄了出來。
“謝安省,你贏了!!!”那聲音陳立果很熟悉,明明就是之前聽過的陳恒巍的聲音,陳立果的八卦雷達Biubiu直響,腦子瞬間清醒了。
陳恒巍站在謝安省的面前眼含淚水,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動小薇,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謝安省:“????”
陳立果:“……”咦,他怎麼覺得謝安省腦袋上冒出了幾個問號。
陳恒巍站在謝安省面前,慘笑著說:“我本以為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對我沒了興趣,可是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要找個替身呢,謝安省,你根本不像個男人。”
謝安省眉頭皺起,他說:“陳恒巍,你有病吧?”
陳恒巍說:“你不要再裝了——孫清逸再像我,也不是我!”
陳立果在旁邊看著,眼睛亮的像銅鈴,就差兜售瓜子花生小汽水了。
謝安省被陳立果那吃瓜群眾的表情氣笑了,伸手在陳立果額頭上點了一下:“你不生氣還這麼興奮?”
陳立果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似乎太過於明顯,唉,這個世界能輕微崩人設就是不好……演技都倒退了。
陳立果趕緊換了個楚楚可憐的表情,他說:“謝先生,這是誰呀,你們還有事嗎,有事我就先走了。”
陳恒巍冷冷道:“你先走吧。”
白蓮花陳立果看著陳恒巍,苦笑幾聲道:“謝先生,那我先走了。”
“我沒叫你走!!”謝安省快被陳立果這反應給氣笑了,他一把抓住陳立果的手,然後扭頭對著陳恒巍道:“陳恒巍,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話麼?”
陳恒巍道:“謝安省——我知道自己錯了!”
之前他闖進去找謝安省那次,就私下被人教訓過了。後來謝安省也沒見他,找人對他說如果下次再看到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就讓自己滾出娛樂圈。
當然,陳恒巍理所當然的把這種威脅當做了謝安省同他的情趣,畢竟當時謝安省追他追的那麼厲害,簡直像是要把全世界都捧到他的面前。
謝安省厭煩的說:“你可以滾了。”
陳恒巍瞪大了眼睛。
白蓮花陳立果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他最喜歡這種他是我替身,你到底愛他還是愛我的狗血劇情了——感覺就著飯吃,都能多吃幾碗。
陳恒巍憤怒的說:“謝安省,你不要後悔——孫清逸,你真不要臉!!”
被罵不要臉的陳立果眼眶含淚,他也沒和陳恒巍爭,扭頭看向了謝安省。
陳立果眼中含淚,面容愁苦,完美的扮演了一個柔弱的小可憐,他:“謝先生,對不起。”
謝安省拉著陳立果就走,臨走之前狠狠的瞪了陳恒巍一眼。
陳立果心中興奮,想著到時候怎麼跟柳莎莎八卦。
謝安省上車系完安全帶,突然問了句:“柳莎莎很喜歡聽這些?”
陳立果脫口而出:“對啊對啊,她可八卦了。”他說完才自覺失語,趕緊又流了兩滴尷尬的淚水。
謝安省說:“你興奮的都哭了?”
陳立果:“……”那是作為替身悲傷的淚水謝謝。
謝安省用手指把陳立果的眼淚擦了,道:“好好看劇本,就要開機了。”
陳立果楚楚可憐的說:“謝先生,人家知道了。”
謝安省似乎對陳立果的這個模樣有點無奈,他說:“我和陳恒巍是誤會,我不喜歡他——”
陳立果裝作不在乎,其實耳朵都立了起來:“哦。”
他本來等著謝安省繼續說,哪知道這大兄弟頗有深意的看了陳立果一眼,然後來了句:“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
陳立果:“……”等、等一下啊。
謝安省說:“送你回家。”
陳立果瞬間變成了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他難過的說:“沒有八卦聽的陳立果,就是一隻被風乾的鹹魚。”
系統說:“鹹魚比你味道好多了。”
陳立果說:“說的好像你吃過我一樣。”
系統冷漠的說:“屎好不好吃你還非要去嘗一口才知道麼。”
陳立果:“……”辣雞系統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
散步被突然出現的陳恒巍打斷,謝安省的心情有點糟糕,一路上都保持安靜,直到快到家他才對陳立果認真的來了句:“青青,我是真的想追求你。”
陳立果咬著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謝安省見狀無奈的歎息:“去吧。”
陳立果扭著屁股下了車。
他本以為謝安省說要整治陳恒巍的事情只是在說笑,結果沒過兩天陳恒巍吸/毒的事情就被爆了出來——其實準確的說是嗑藥,但這時候大家都不關心到底是幹啥了。反正他和他的女朋友據說是被熱情的鄰居舉報,然後被員警一鍋端。
這個世界因為娛樂業極度發達,所以對明星這方面要求還挺高的,一旦吸/毒、嫖/娼,等等一系列違法的事情曝光,這明星基本就算是廢了。
陳立果當時正窩在沙發上看劇本,眼睛再一次哭的跟個核桃似得,這身體的淚腺真是有毒,陳立果剝蘋果的時候被削了個傷口,自己還沒覺得有什麼呢,眼淚直接掉下來了。
來找陳立果的柳莎莎已經習慣了他家藝人近來憔悴到死的模樣,她找了包薯片,一邊吃一邊監督陳立果。
“對劇本感覺怎麼樣?”柳莎莎問陳立果。
陳立果已經把劇本看了好幾遍了,開機時間定在個幾個星期後,他說:“差不多了吧。”
柳莎莎說:“嗯,我信你吼。”
陳立果咬著牙吃,楚楚可憐的說:“但是,但是人家好怕謝安省哦。”
柳莎莎說:“你怕他什麼,他不是那種逼迫別人的人。”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心虛。謝安省的確不會幹出強迫陳立果這種事情,但是他如果真的想要陳立果屈服,簡直有的是辦法。
就算以陳立果現在的咖位,也絕對玩不過他。
“還好裸戲刪了呢。”陳立果說,“不然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段裸戲寫的真是賊香豔,他十分沒出息的看硬了好幾次,然後更沒出息的去廁所擼了出來。
陳立果對系統說:“唉,感覺又回到了高中時候看小黃書的年代。”
系統說:“好看嗎?”
陳立果說:“好看呢。”
系統說:“還好刪了呢。”
陳立果:“……”
系統說:“麼、麼、噠。”
陳立果:“……”你能別說話了麼。
柳莎莎說:“哦,是麼。”她的眼神有點飄忽,但陳立果沒有注意到。
陳立果說:“不管怎麼樣啦,這是個好劇本呢,人家一定要努力。”
柳莎莎面色沉重,她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寶貝,姐姐永遠愛你。”
陳立果:“……”姐姐,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沉重。
幾周後,影之燈開機。
與此同時陳立果新上映的這部電影也大爆,不但票房驚人,還好評如潮。陳立果在微博上留了一句謝謝大家,短短一個小時就留了三千多萬的評論,陳立果看的眼睛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陳立果:“這個國家一共才七億人吧。”
系統說:“對啊。”
陳立果說:“那十個裏面就有一個喜歡我的的?”
系統很淡定,他說:“你怎麼知道不是片方為你請的水軍呢。”
陳立果:“你還在知道水軍?!”
系統說:“陳立果,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陳立果:“我從來不侮辱不存在的東西。”
系統:“……”他和陳立果早晚要死一個。
反正影之燈開機的時候,陳立果一進劇組,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謝安省比他來的還早,坐在那裏似乎正在看劇本,見陳立果來了,他叫了一聲:“清逸。”——他倒是沒有人在人前叫陳立果青青。
陳立果的態度不冷不熱,叫了句:“謝總。”
謝安省道:“來了?”
陳立果說:“嗯,我沒遲到吧?”
謝安省說:“沒有啊,既然來了就開始吧。”
陳立果心想這謝安省還真是挺著急的,不過半個小時後,他就知道謝安省為什麼這麼急了——柳莎莎那個坑貨,居然同他說裸.戲刪了,這要是刪了,導演清場叫陳立果脫衣服幹嘛?
陳立果瞪著柳莎莎,柳莎莎笑的尷尬:“哈哈哈,哎呀怎麼一上來就拍這個啊。”她還想過幾天再告訴陳立果裸.戲沒有刪掉的事情,哪知道謝安省這畜生這麼著急。
柳莎莎說:“導演啊,這要不要讓他們兩個先聯絡一下感情再拍這一幕?”
導演說:“先讓他們找找感覺。”
柳莎莎:“……”什麼感覺,**的快感嗎。
不過雖然柳莎莎有點慌,但戲怎麼拍還是導演說了算,
清場之後,陳立果也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褲子脫了,就剩了條內褲。
謝安省倒是比他大方得多,導演一下令就脫了精光。他的身材也是真的好,陳立果悄咪咪的偷看了好幾眼。
這一幕戲演的是兩人情竇初開,陳立果扮演的豪放受尤光幫謝安省扮演的書呆子攻李莫念口,最後情不自禁滾在了一起的情節。
兩人換上了校服,導演一聲a,攝像機便開始運轉。
尤光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愛意,這種愛意是如此的濃烈,只有沒有經歷過情殤的少年,才會有這般熾熱的目光。
尤光叫他:“念念。”
李莫念的耳朵有點發紅,他垂著頭不說話,眼睛依舊停留在書桌上。
尤光用下巴蹭了李莫年的肩膀,他的聲音輕輕的,還帶著少年的青澀,他小心翼翼的說:“念念,我幫你弄出來吧。”
李莫念的眸子閃了閃,他抿抿唇,道:“尤光,好奇怪。”
尤光笑眯眯的道:“沒關係的呀,我們是好兄弟才會這麼做,是正常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李莫念的面前蹲下,把頭埋在了他的腿間。
李莫念的眼神開始變深,身體也僵硬了起來,他抓著尤光的頭,道:“尤光——”
尤光含含糊糊的說:“念念,我喜歡你。”
李莫念的表情卻有些哀愁。
欲.望發洩出來,靈魂卻是空虛的。李莫念看著尤光染了緋色的臉頰,用手摩挲著尤光的唇,他說:“尤光,這樣是不對的。”
尤光說:“你想要我嗎?”
李莫念不說話。
尤光慢慢褪去了衣物,他的身體是那麼的漂亮,就好像發著光的太陽,讓李莫念想要看,卻又害怕灼傷了眼睛。
尤光說:“李莫念,我們做吧。”
情動的少年們擁抱在一起,旁邊就是柔軟潔白的大床,乾淨的像他們的愛情。
——陳立果也對這種愛情感到十分的感動,然後很可恥的硬了。
謝安省伏在他的身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雖然沒有真的做,但肌膚的相觸和那像極了性/交的動作卻還是讓他有了反應。
謝安省看著滿臉通紅的陳立果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他背對著攝像頭,在陳立果耳邊低喃:“那麼不好意思?”
陳立果咬著牙齒,眼睛紅了一圈,眼見著淚水就要落下來。
謝安省見狀卻是神色一凜,低低道:“尤光,疼嗎。”
陳立果輕輕的哽咽,摟住了謝安省的肩膀,他說:“我不疼。”
謝安省吻去了他的淚水。
這本該是香豔的場景,可站在旁邊的柳莎莎卻覺得非常難過,她是看過劇本的,此時畫面越美,就越和之後兩人的境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等戲結束的時候,柳莎莎才發現自己哭了,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有點無奈:“第一次看裸/戲看哭的。”
導演就在她旁邊,笑道:“沒事,我看著想哭,清逸的演技真是越來越了得了,還有謝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痛苦的掙扎和一時的歡愉,這兩人將這種矛盾的情緒演繹的淋漓盡致。他們明明是在做最讓人高興的是,可是卻沒有一個露出笑容,尤光哭著笑,李莫念笑著哭。
導演說:“本來我還在擔心,現在想來,真是多餘了。”他接下這個劇本,是因為這個劇本實在是精彩。可當聽說謝安省要來參一腳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很不情願的,畢竟這種帶資進組的演員,可能會毀掉一整部戲。
然而讓導演沒有想到的是,謝安省的演技不但沒有拖後腿,反而還和孫清逸相得益彰。
這段中間卡了幾次,但都是因為導演想要尋找更好的角度,拍完之後導演很善解人意的給兩人留了點時間——都是男人,大家都懂的。
人都走光了,就留下陳立果和謝安省兩人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謝安省幽幽的說了句:“你軟了嗎?”
陳立果:“……還沒。”
謝安省歎了口氣,從衣服袋子裏拿了根煙:“來一根?”
陳立果本來是不能抽煙的,但是還是接過來,點了一根。
煙霧繚繞,兩人的表情都有點滄桑,謝安省說:“沒想到你也硬了。”
陳立果:“……對不起。”
謝安省說:“要說對不起的是我。”
陳立果覺得這話題有點奇怪,很有點那種兩個人喝醉了之後一覺醒來發現對方是自己最好朋友的那種尷尬感。
謝安省見氣氛實在是冷的嚇人,於是就說:“我叫我朋友給我帶了好多指甲油回來。”
陳立果:“……你也塗?”
謝安省:“……”他沈默兩秒,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接下去,最後還是說,“送你的。”
陳立果目光飄向遠方,他說:“謝謝啊。”
謝安省說:“客氣。”
等到兩人都軟下來,已經是十五分鐘後的事了。
柳莎莎在外面等著兩人出來,她本來覺得這件事是陳立果吃了虧,但是看表情為什麼謝安省比陳立果還要滄桑呢……
柳莎莎問陳立果說:“怎麼了?”
陳立果看了眼柳莎莎說:“沒事,我很好。”
柳莎莎說:“我沒問你,問謝安省怎麼了。”
陳立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也愛上指甲油了。”
柳莎莎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不遠處的謝安省,她以為謝安省是那種非常適合當男朋友,非常靠得住的男人,難不成他和陳立果一樣是裝的?!
陳立果說:“我推薦了他大紅色。”
兩人正在說話,謝安省走了過來,道:“說什麼呢。”他隱約感覺到陳立果沒在說他的好話。
陳立果微笑著,說:“我在和柳莎莎說你喜歡大紅色的指甲油。”
謝安省沒覺得這花哪里不對,坦然道:“對啊,和白皮膚很配。”
柳莎莎露出見鬼的表情。
陳立果說:“走吧,我們兩個去對對戲。”
謝安省還不知道他被陳立果給黑了,點點頭和陳立果走遠了。
柳莎莎看著二人的背影,居然莫名其妙的從背影裏看出了閨蜜的味道……
都說悲劇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影之燈就是這樣一部劇,把美好的東西一點點的展現在你的面前,再一點點的碾碎。
尤光送了李莫念一盞燈,說讓這盞燈照著他們往前走,然而當死神將尤光從李莫念奪走後,那盞燈也不亮了。
無論是陳立果亦或者謝安省,都不是少年,然而最神奇的是,兩人卻將少年的那種生澀和小心翼翼,演出了靈魂。
柳莎莎作為一個局外人,自然是看得最清楚,她甚至從陳立果身上看到了某個自己高中喜歡的男生的影子,她已經想像到了這部電影上映時,會謀殺多少眼淚。
一天的戲份結束,陳立果和柳莎莎準備回家。
謝安省邀請他們一起吃飯,陳立果卻說自己累了想早點休息。
謝安省深深的看了陳立果一眼,他說:“去吧,好好休息。”
陳立果點點頭。
車上,柳莎莎問陳立果,說是不是今天很累?她感覺得到陳立果太入戲了。
“是的。”陳立果說,“有點累了。”
柳莎莎心裏有點擔心,把陳立果送上樓,回到車裏卻又有點放不下心。她猶豫了一下,再次返回了樓上,然而當她用備用鑰匙打開門後,卻聽到屋子裏傳來嗯嗯啊啊的聲音。
柳莎莎:“……這就是你的有點累。”
忙著穿褲子的陳立果悚然道:“莎莎你怎麼回來了,嚇死人家了?”
柳莎莎咬牙切齒:“擼不死你。”——居然回家的第一件是就是看小黃片。
陳立果:“……人家只是想放鬆一下子嘛。”
柳莎莎這才發現陳立果還真是在放鬆——脫了褲子一邊塗指甲油一邊看小黃片的藝人,估計她這輩子都看不見第二個了,嗯,她也不想看見第二個。
作者有話要說:
☆、第96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六)
世界上還有比陳立果塗紅指甲還辣眼睛的麼,有,那就是陳立果一邊擼一邊塗紅指甲。
系統心中不由的感謝起了最新的遮罩功能,讓他眼前一片馬賽克,聲音也是一點都聽不見。
被柳莎莎發現自己在擼後,陳立果也不好再繼續傷春悲秋,乖乖的關了電視休息去了。
第二天,繼續影之燈的拍攝。
陳立果對其他的沒把握,但是演戲卻完全不虛。畢竟其他人是演的,而他卻是真真切切的當成為過其他人。
不過讓陳立果十分驚訝的是,謝安省的演技也十分厲害,至少他在入戲之後,除了面容稍微成熟點之外,表現出的氣質和一個高中生相差無幾——一個人能做到改變自己的氣質,這就已經非常逆天了。
床/戲之後,就是細膩的感情戲。
陳立果演的尤光就是個豪放派的,先對謝安省演的李莫念產生的興趣,當然一開始並不是愛情,只是後來這種感情在時間的發酵裏產生了別的味道。
李莫念只想著讀書,在接觸尤光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男人喜歡男人這種事,所以他一開始被嚇的不輕。但後來在尤光的軟磨硬泡下,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拍攝進行的非常順利。
陳立果和謝安省的演技,都讓在場的工作人員包括導演嘖嘖稱奇。導演甚至開始和陳立果約下一部戲,說如果有合適陳立果的角色一定來找他。
陳立果聽了這句話,十分燦爛的笑了,他道:“導演,就算不合適,我也可以演的合適嘛。”
導演也知道陳立果有說這句話的資本,於是便點頭笑著說的確是。
謝安省最近還在繼續追陳立果,只是他沒有逼的太緊,所以兩人的關係循序漸進的發展著。謝安省也不急切,反而是十分的享受期間過程。他甚至在拍攝期間還送了好幾箱指甲油給陳立果。
柳莎莎抱著指甲油上車的時候,那表情複雜的臉都要扭曲了,她實在是無法想像孫青青和謝安省兩人坐在床上,互相塗指甲油的場景,那真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柳莎莎對陳立果說:“我就想找一個特別man的男人。”
陳立果幽怨的看著她:“莎莎,人家不夠man嗎,人家可厲害了呢。”
柳莎莎迷之沈默三秒,然後轉移話題問陳立果晚上想吃什麼。
陳立果:“……”你這種態度很容易失去我你造嗎?
陳立果和謝安省這邊拍攝進展順利,楊文婭那頭卻出了岔子。
黑暗之橋因為拍攝量非常大,所以在選角完畢後,劇組很快就開拍了。
這部戲幾乎可以說是巨星雲集,楊文婭這張生面孔得到了女三的角色,未免讓人懷疑她是帶資進組。
陳立果本來以為楊文婭最多在劇組裏受些委屈,卻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道具動手腳——拍攝一個月後,楊文婭所在的片場突發意外,她從道具上跌落下來,萬幸的是地下有很多箱子,所以只是擦傷,並沒有太嚴重。
結果時候調查後發現,居然是有人對道具做了手腳。
這消息爆出來後,黑暗之橋算是真的未播先火,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謀殺演員”的這個話題。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謝安省,問他:“網上那些言論是你的手筆?”
謝安省說:“怎麼說?”
陳立果說:“這事情不可能自己爆出來吧。”道具被動手腳這種事情,只要不是特別的明顯或者出了人命,根本查不出來。而且這部劇的導演又特別的低調,沒出片子前連話題都懶得炒。
謝安省坦然承認:“對啊。”
陳立果眨眨眼睛,他來找謝安省的時候,謝安省正在看劇本,這會兒和他說話也沒把手裏的本子放下,陳立果道:“為什麼?”
謝安省這才看了陳立果一眼,他微笑道:“你不是很在乎她麼?”
陳立果被謝安省的這笑容嚇到了,腦子裏一時間竄出了好幾個男人的臉,這些男人的特點就是個個都是變態,只要一笑自己的菊花就要遭殃。
陳立果尷尬的笑了:“哈、哈、哈,其實人家也沒有那麼在乎了啦,你這麼說人家真是不好意思。”
謝安省說:“青青,過來。”
兩人本來是在沙發上面對面的坐著,謝安省卻突然朝著陳立果招了招手。
陳立果有點莫名其妙,於是便走到了謝安省旁邊。
結果謝安省下一個動作就是拉住陳立果的手臂,將他壓在了沙發上。
陳立果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這幾個月來,謝安省實在是太紳士了,紳士的都讓陳立果快要忘記還還在追求自己的事。
謝安省壓住陳立果,臉慢慢靠近,然後兩人鼻尖相觸摸,他道:“蠢東西,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喜歡你。”
陳立果感到謝安省氣息,臉上還是泛出點紅色。
謝安省說:“我不管,就算你今天不願意,我也要親你。”他也是個行動派,說完這句話,立馬低下頭吻住了陳立果。
之前在影之燈的劇情裏,謝安省和陳立果兩人已經接過吻了,只是那麼多人看著,劇情又擺在面前,於是這吻完全不含欲/望,就是兩個青澀學生親吻。
不過這一次,謝安省卻不是個青澀的學生。
陳立果被他吻的七葷八素,眼前全是圈圈。
謝安省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著陳立果的腰線,低低道:“若不是怕你恨我,我真想在這要了你。”
陳立果心中顫抖的想——不要憐惜我,我還可以承受更多。
謝安省舔舔嘴唇,甜蜜的笑開了,他說:“或者說……就算我在這裏要了你,你也根本不會恨我。”
孫青青的私生活非常乾淨,哪里經過這樣的撩撥,陳立果睫毛上開始繼續霧氣,他輕輕的推拒,道:“不要……”
謝安省看的心中憐惜,可在憐惜的同時,又在靈魂深處生出一種破壞的**。他真想把眼前這個人扒光,看著他哭泣求饒,但即便是這樣自己也不會放過他,最後自己會把他操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安省無奈的說:“哎,我忍不住了。”
陳立果淚眼朦朧的看著謝安省,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原本是來找他說楊文婭的事情,卻突然有了這麼奇怪的發展。
此時夏天已過,正值濃秋。
謝安省認認真真的脫掉了陳立果穿的衣服,然後和他擁抱在一起,他道:“青青,你的皮膚上為什麼有牛奶的味道。”
孫青青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流,其實他也有了反應,只是這反應讓他十分的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直到謝安省含住他的欲/望,孫青青才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靈肉合一,本該就是幸福的事。
孫青青掙扎的力度變得更小,他抓著謝安省的頭髮,哽咽著抽泣。
謝安省卻還在耍流氓,他道:“青青,你的屁/股,好白呀。”
孫青青說:“謝、謝安省——”
謝安省說:“嗯,我在。”
孫青青可憐兮兮的說:“人家,人家好害怕,可以不要麼?”
謝安省說:“不可以哦。”他的聲音也是溫柔的,和平日裏寵著孫青青的那個別無二致,只是動作卻十分的果決,在做好準備工作後,就這麼進入了孫青青的身體。
陳立果又有了那種靈魂從**力飄出的錯覺,他的眼前全是炸開的煙花,謝安省溫柔的讓他覺得窒息。
靈魂離開了他的身體,飄過屋頂,飄向天空。
最後陳立果是被疼痛喚回神志的,他看向謝安省,才發現謝安省咬住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就是取不下來的那枚。
“這是什麼?”謝安省問他。
陳立果說:“我不知道……”他的語氣有點委屈。
謝安省說:“誰給你的戒指?”他說著重重的頂撞了一下。
陳立果渾身一縮,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他道:“不、不知道啦。”
謝安省說:“真的不知道?”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取不下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謝安省在陳立果的手指上留下了個牙印,他說:“取不下來,就不取了吧。”
陳立果神情恍惚,也沒有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們做了很久,陳立果下午六點多來找謝安省,第二天下午才在謝安省家醒來。
陳立果睜開眼睛就看到謝安省坐在床邊正在看什麼,他啞聲道:“幾點了?”
謝安省說:“嗯,十六點,你醒了?”
陳立果的聲音還是嘶啞的,他道:“謝安省,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謝安省說:“那尤光和李莫念是對不對?”
陳立果的眸子顫了顫。
謝安省說:“你明明對我有感覺。”
陳立果聞言,似乎有些迷惑,他說:“人家不知道——人家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家、人家本來是喜歡女孩子的。”
陳立果這句話也不知道怎麼觸到了謝安省的笑點,讓他低低的笑出了聲。
謝安省說:“沒事,親愛的,我可以為你當女孩子。”
陳立果聽到這話,表情瞬間僵了五秒,謝安省的笑聲於是更大了。
十二個小時後,柳莎莎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被人家吃幹抹淨了。
她在家裏看到神色懨懨的陳立果時,整個人直接爆炸,她道:“孫青青,我昨天都聯繫不上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說完這話,就注意到了陳立果身上不同尋常的變化,表情一下子扭曲了:“你、你們做了?”
陳立果這才慢慢的點頭。
柳莎莎吸了一口氣,她說:“你是自願的?”
陳立果沈默片刻:“……一開始不願意。”
柳莎莎:“後來覺得挺爽的?”
陳立果 :“……”親愛的你太直白了。
柳莎莎說:“給我一根煙。”
陳立果:“……人家不抽煙的”
柳莎莎瞪他一眼,然後轉身去了臥室,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左手夾著一根煙,右手拿了個大包裹:“沒收。”
陳立果:“……”好心疼。
柳莎莎抽著煙,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兩人沈默了許久,她才來了句:“青青,我覺得是他把你帶進溝裏了。”
陳立果露出困惑之色。
柳莎莎說:“你想想看,他之前不是想追你麼?結果後來突然放棄,在你的面前表現的格外紳士,你說,你是不是開始感覺他不是那麼糟糕的人?”
陳立果點點頭。
柳莎莎繼續說:“後來他又突然要和你一起演戲,還偏偏是這樣的劇本。”她說到這裏,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性子本來就軟,又多愁善感的,李莫念和尤光的感情的確感人,可是你不是尤光,他也不是李莫念。”
陳立果呆呆的說:“那我該怎麼辦?”
柳莎莎說:“你喜歡他麼?”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抱著一絲絲的幻想。然而在看到陳立果聽到她問的問題就垂下頭後,她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孫青青的性格不適合談感情,一旦涉及感情這種事,他就會陷的比別人快,傷的比別人重。
柳莎莎說:“他呢,他給你們之間關係的定義是什麼?”
陳立果滿目茫然,他道:“謝安省說他喜歡我。”
柳莎莎一陣胃疼。
陳立果:“這、這還不行麼?”
柳莎莎不想再說了,她痛苦的說:“你好好休息,下午我來接你去片場。”
陳立果滿目惶然,他說:“莎莎,我做錯了麼?”
柳莎莎走過去,敲了陳立果的腦袋一下,她說:“你沒錯,別想太多。”
成功搞基,且沒有崩人設,陳立果覺得謝安省仿佛是自己的天使,身後長了翅膀,腦袋上還多了個光圈。
此時系統的死氣沈沈和陳立果的活潑好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立果:“統兒,你咋不說話啦。”
系統陰沈沈的說:“說什麼。”
陳立果想了想說:“噢,對哦,這個世界我可以搞基噢。”
系統幽幽的歎了口氣。
陳立果說:“你現在在想什麼?”
系統說:“我在想要不要建議總部把馬賽克換成電影。”——一出現馬賽克,電影就自動播放。
陳立果聽完後,說了句:“那你有成為電影大師的潛質啊。”
系統:“……”
這邊陳立果和謝安省關係更近了一步,那邊楊文婭的事情也有了結果。
對她的道具動手的是個曾經和楊文婭一起拍戲的龍套,在看到楊文婭居然能演女三這個角色後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當然,這人最後還是被員警帶走了。
陳立果還是抽了個時間去看了楊文婭。他走進病房就看見小九正在給楊文婭削平果,見到他來了,還叫了聲:“清逸。”
陳立果說:“沒事吧?”
楊文婭受寵若驚的說自己沒事,她沒想到陳立果居然還會來看自己。
陳立果點點頭:“畢竟是我把你介紹過去的,如果真的出了事,我心裏也過不去。”
楊文婭說:“孫哥你別這麼想,都是我不小心,沒有再仔細的檢查一遍。”這話純屬是強行背黑鍋了。她又不是道具組的,怎麼可能演戲之前每一樣道具都自己檢查。
陳立果說:“好好養傷。”楊文婭之受了些皮外傷,不會影響劇的進度。
楊文婭點頭如搗蒜。
陳立果只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走後,楊文婭盯著門口看了好久。
“文婭,你不會喜歡孫哥吧?”小九似笑非笑的問了句。
楊文婭臉紅通通的,她囁嚅道:“小九你說什麼呢……我、我怎麼會喜歡他,而且我也不配呀。”
小九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她道:“別這麼說文婭,我相信以你的實力,紅不過是時間問題。”
楊文婭點點頭,感謝道:“小九,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小九卻沒有答話,只是叫楊文婭吃水果。
陳立果回到劇組後,繼續拍攝。
不得不說,演戲這種事情,一旦入戲了,就特別容易和戲中的角色產生感情。陳立果演完他們分別的一幕後,導演喊了卡他的眼淚也沒有停下。
謝安省見他哭的那麼慘,還給他遞紙巾。
陳立果說:“見笑了。”
謝安省說:“青青。”
陳立果嗯了聲。
謝安省沈默片刻,道:“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吧?”
陳立果擦眼淚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扭頭避開了謝安省的目光,低低道:“我也不知道。”
謝安省皺眉,他說:“你都和我做了,就是我的人了。”
陳立果說:“那陳恒巍呢?他又是你的什麼人?”
謝安省無奈道:“我真的是連碰都沒碰過他,我發誓——”他當時追陳恒巍的確是追的厲害,後來發現不對勁後,立馬停手了。
陳立果說:“哼,人家才不信。”
謝安省說:“青青……”
兩人還沒說出個結果,導演就又叫開始了。
影之燈從夏天拍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這其間陳立果和謝安省的關係,也越來越密切。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往裏面陷,急的不行,她雖然覺得謝安省是個好男人,可卻從來不認為他會和一個明星,特別是和一個男明星在一起。
然而陳立果卻做出了完全符合孫青青人設的舉動——一旦戀愛,那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陳立果:“我深愛著他。”
系統說:“有多愛?”
陳立果說:“我願意讓他給我塗紅指甲?”
系統:“……”
陳立果:“腳趾甲也可以讓給他塗。”
系統:“……打個分。”
陳立果說:“滿分多少?”
系統說:“十分。”
陳立果說:“我給自己的愛情打十八分。”
系統:“……”所以,為什麼是十八分?
系統迷之沈默片刻,忽的道:“如果讓你選擇,可以留在某個世界,你願意嗎?”有愛你的人,你也喜歡他。
陳立果懶懶的說:“不願意。”
系統問他為什麼。
陳立果說:“因為我是陳立果,不是孫青青啊。”再怎麼精彩,也是別人的人生。
系統被如此深沉的陳立果所震撼——如果他的宿主現在不是在一邊看裏番小黃片一邊擼,說這話的可信度大概會上升很多。
謝安省和陳立果做的並不多,他更喜歡的是兩人之間安靜相處的模式。然而奈何陳立果腦子裏都是些黃暴的東西,就連吃個熱狗都能浮想聯翩。
這半年來,他們兩個人就做過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數量,憋的陳立果欲生欲死,甚至開始懷疑謝安省是不是系統派來的間諜。系統則表示,自己選的男人,跪著也要過下去,這個鍋他反正是不背。
春節的時候,劇組放了五天假,連柳莎莎都回老家去了。
陳立果窩在家裏看電視,聽到門鈴聲想起來。他還以為是外賣到了,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謝安省。
謝安省頭上肩上全是雪花,他對他說:“青青,新年快樂。”
陳立果看著他的樣子,表情有點恍惚。
謝安省說:“怎麼,沒反應過來?”
陳立果說:“你不是回家了麼?”
謝安省說:“嗯,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
陳立果垂了眸子,他道:“進來吧。”
謝安省進屋,脫下外套。
屋子裏很暖和,地上也鋪著地毯,陳立果光著腳走在上面,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怎麼不穿鞋。”謝安省脫下自己的手套,捧起陳立果的腳——是冰的。
陳立果看著謝安省,突然問了句:“謝安省,你會結婚麼?”
謝安省聞言動作一頓。
陳立果說:“你會嗎?”
謝安省抬頭,眸子裏有些憂鬱,他說:“青青,我想和你結婚。”
陳立果看著他的面容,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揭秘吧,真相其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沉重,陳立果是好孩子,會幸福的。
看了昨天一些留言,想說點話,作者現在是全職寫小說,所以vip收入是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靠文吃飯的。矯情的話就不多說了,直白一點,沒有買正版的你們,就沒有這本書,我也走不到今天。西子緒真的很謝謝你們,真的謝謝。好了,最後清純不做作的作者覺得她還能承受更多營養液,啊,還沒滿,用力,別停,咕嚕嚕~~~
☆、第97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七)
“我想和你結婚”這句話太熟悉,卻又太陌生。可惜說出陳立果最想聽這句話的人,卻只是一個過客。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臉上的淚,有些手足無措,他說:“青青,你不要哭啊。”
陳立果慢慢的把眼淚擦乾淨,道:“嗯,人家不哭。”他看眼謝安省被雪水潤濕肩膀,道。“把外套脫了吧。”
謝安省嗯了一聲。
本來到這裏之前,謝安省有好多話想和陳立果說,然而看到了陳立果,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想安安靜靜的抱著他,就這樣度過一年中本該是最熱鬧的時光。
屋子裏開著暖氣,陳立果縮在謝安省的懷裏有點昏昏欲睡。
謝安省低下頭,把陳立果的發絲從他額頭上撩開,道:“青青,我們做吧。”
陳立果的眸子裏有些朦朧的睡意,他含糊的應了一聲。
於是兩人便做了,在柔軟的大床上,陳立果輕輕的吸著氣,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謝安省低低的笑著,他道:“青青,怎麼又哭了。”
陳立果瞪了他一眼,道:“不要說話……唔……”
謝安省抵著陳立果的額頭,吻著他有些寒濕的鼻尖,他道:“好,不說話。”
電視裏難忘今宵的音樂隱隱錯錯的傳來,這一年,便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兩人擁在一起睡到了十點過。
陳立果起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木的。
謝安省給陳立果做了早飯端到床邊,看著他吃下去時,滿臉都是笑意,他道:“青青,我有禮物送給你。”
陳立果說:“什麼禮物呀。”要是你還送給我指甲油我就把你趕出去——
然後謝安省真的沒送陳立果指甲油了,當他把大紅色的露背裙子從箱子裏拿出來的時候,陳立果整個人的表情都微微扭曲了一下。
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不端正的態度,露出喜悅之色:“好漂亮裙子呀——”才怪。
謝安省說:“對啊,喜歡嗎?”
陳立果微笑著說:“呵呵喜歡死了呢。”辣雞謝安省,你可以侮辱我的**,為什麼還要扭曲我的純潔的靈魂。
謝安省並不知道自己被陳立果心中罵了一頓,他說:“青青,我想看你穿。”
陳立果接過裙子,面帶微笑的看著,然後他說:“安省,我有個新年願望。”
謝安省說:“說吧,我都滿足你。”
陳立果目光裏充滿了喜悅,然後他對謝安省說:“我們一起穿吧。”
謝安省:“……”
陳立果說:“我看到你箱子裏還有好幾件耶。”
謝安省:“……”
陳立果低下頭,眉間全是憂鬱,他說:“我一直喜歡穿女孩子的衣服,是不是很奇怪,你有沒有討厭我?”
陳立果使出撒嬌技能,謝安省中招,掉血一百,目前處於瀕死狀態。
處於瀕死狀態的謝安省神志不清的點了點頭。
陳立果臉上的哀愁瞬間變成了一種詭異的迷之微笑,他說:“……安省,你穿裙子一定很好看。”
謝安省:“……”為什麼他從陳立果的表情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總而言之,想要互相傷害的兩人,都成功了。
陳立果還讓謝安省先去穿,說自己還可以給他化妝和塗紅指甲,他不是最喜歡紅指甲了麼。
謝安省強忍住不讓自己的表情扭曲,他說:“青青,這就不用了吧。”
陳立果立刻說:“難道你嫌棄我?”
謝安省:“……”
然後陳立果又去摸了幾雙高跟鞋,讓謝安省自己挑。
謝安省整個人都要瘋了,他剛想說青青,我真的受不了這個,結果話還沒出口,陳立果就幽怨的看著他:“安省,你不會不願意吧?我就想知道自己不是奇怪的人。”
謝安省:“……”這我他媽的還能說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的確不覺得陳立果奇怪,謝安省只能咬著牙把紅裙子換上了。
陳立果:“唉,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系統;“我的眼睛好痛。”
陳立果說:“你的遮罩功能呢?”
系統說:“只能用在宿主身上。”
陳立果聞言立刻悚然道:“那豈不是我看小黃片的時候你都和我一起看了?”
系統冷漠的說:“是的呢。”
陳立果:“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系統說:“我告訴你你就不看了?”
陳立果說:“你告訴我我就去找更重口的看了——哎,朋友,你聽說過兩男一馬嗎?”
系統:“……”聽名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立果正在腦海裏醞釀著新的風暴,那邊謝安省的裙子卻穿好了。
說真的,謝安省真的不適合穿女裝,他的骨頭架子比陳立果大,眉眼也更加的陽剛,此時穿著裙子踩著高跟的模樣,的確是非常奇怪。
然而陳立果看了他一眼,還是可恥的硬了。
陳立果:“我家親愛的太美了。”
系統:“……”這兩個人完了。
他走到謝安省面前,溫柔的問:“小姐,你需要幫助嗎?”
謝安省正擰著眉頭看自己的高跟鞋,聽到陳立果這話,道:“我男朋友不見了,你能幫我找找嘛?”
陳立果臉上換上了猥瑣的笑容,他道:“小姐,你看我怎麼樣?”
謝安省沈默兩秒,還是依著陳立果繼續演了下去,他道:“你走開,不然我叫人了。”
陳立果朝著他身上撲了過去,他說:“小姐,別叫嘛,我是真的想和你玩玩。”
謝安省被陳立果撲倒在沙發上,他還在叫:“來人啊,救命啊!”
陳立果說:“哈哈哈哈,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然後他把謝安省的衣服撕開,兩人開始胡搞。
搞完一輪後,陳立果癱在了沙發上,謝安省狠狠的說:“先生,你還要玩嗎?”
陳立果瞪圓眼睛:“不要啦。”
謝安省說:“不要?剛才先生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立果咽了咽口水,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真的不要了。”他的腰好酸啊。
謝安省直接站起來走進了臥室。
陳立果還以為他就這麼算了,結果幾分鐘後,他又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女裝:“不要了?剛才在床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立果:“……”講道理,他覺得看自己親愛的穿女裝的確是情趣,但是這情緒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沒那麼美妙了。
但是體力差距擺在那裏,陳立果硬是被逮著換了一身長裙,最恐怖的是謝安省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了陳立果的矽膠假胸。
陳立果:“……”這東西他不是扔床底下了麼??
謝安省:“我脫鞋的時候無意間看了眼床底下……”
陳立果:“……”可以,這很巧合。
謝安省把裙子拿過來,遞給陳立果,咬牙切齒的說:“別告訴你你一開始就沒打算穿啊。”
陳立果說:“討厭啦,人家才沒有呢,人家最喜歡穿裙子了,人家還把最漂亮的那一條給你穿了。”唉……還是得穿。
謝安省說:“是嗎?那我看著你穿。”
陳立果微笑著開始穿戴假胸穿裙子。
不得不說,謝安省的眼光很好,給陳立果帶來的裙子,都很討人喜歡——前提是陳立果喜歡穿裙子。
兩個互相傷害的人,終於都達成了目的。
陳立果穿好裙子,皺著眉頭站起來,卻感覺到有大家都懂的東西在順著腿根流……
謝安省說:“青青,你太好看了。”
陳立果的眉眼精緻,穿了裙子,戴了假胸和假髮,稍微化一下妝就是一個身材略微有些高大的混血美女。
陳立果滿臉假笑,他說:“那我脫啦,這胸好重呢。”
他這話剛說完,謝安省就把他直接橫抱了起來,丟到了床上。
陳立果愣了片刻,道:“不行了——”
謝安省撲上去:“春節放七天假!”
陳立果:“……”
做的時候,謝安省也沒把陳立果的衣服脫下來,只是掀開罷了。
陳立果用手撐著床頭,真是哭都哭不出來。謝安省真是個畜生,體力怎麼那麼驚人——
兩人胡搞亂搞了整整好幾天,反正陳立果覺得這如果是靈和肉和結合的話,那他這輩子都不會靈魂出竅了。
初四的時候,謝安省說他有事要走。
陳立果說你快滾,哦,不對,是注意安全。
謝安省說:“青青,等我回來。”
陳立果懶懶的嗯了聲,看著謝安省走了。
柳莎莎也是初四回來的,回來之後打陳立果的電話始終沒人接,她有點慌的跑到了陳立果的家,一打開門就被屋內的狼藉震撼了。
陳立果還窩在沙發上吃麥片,看見柳莎莎道了句:“莎莎你怎麼來了?”
柳莎莎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年就這麼過的?”
她剛剛路過垃圾桶,親眼看到裏面全是安/全/套。
陳立果見柳莎莎神色不善,立刻甩鍋:“是謝安省逼人家的,人家可不樂意了!”
柳莎莎幽幽的說:“是麼……”
陳立果說:“是啊,是啊。”
柳莎莎走到陳立果身邊,正打算坐下,卻注意到沙發上也有一些痕跡,她沈默片刻,自己轉身端了個小凳子坐下了。
柳莎莎:“影之燈快拍完了吧?”
陳立果嗯了聲。正片已經拍攝的差不多了,等年過了之後,再補拍一些部分就差不多了。
柳莎莎說:“嗯,這片子不錯。”
看著柳莎莎欲言又止的樣子,陳立果道:“莎莎,你怎麼了?”
柳莎莎歎氣,她道:“我倒是沒事,就是怕你陷太深……謝安省……”
陳立果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想說,萬一謝安省只是玩玩呢?
陳立果說:“莎莎,你別擔心了……我有分寸的。”
柳莎莎淡淡的嗯了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新的世界,新的一年,新的炮/友,陳立果感到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黑暗之橋的劇組集體沒有回去過年,據經常探班的小九說楊文婭是個特別刻苦的姑娘。
陳立果說:“刻苦是好事。”
小九卻悶悶不樂,她道:“我總是害怕文婭走的太快了。”
陳立果說:“你不希望她火嗎?”
小九說:“我的心情好複雜的你知道嗎……”
陳立果摸摸她的頭,道:“我懂你啦。”
小九的心情顯然是有點患得患失,既希望楊文婭能夠快點火起來,又有一種自己的珍寶被別人發現的遺憾感。
陳立果也不勸她,楊文婭是早晚要火的,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新年之後,影之燈的拍攝繼續。
導演對這部電影非常的看好,殺青宴上特意向陳立果敬酒,說沒有他就沒有這部電影,他和謝安省,就是電影的靈魂。
陳立果笑著說太客氣了。
導演說:“可惜今天安省沒有來,不然我也要敬他一杯。”
陳立果笑容淺淡,說他大概是太忙了。
影之燈不是商業片,也不需要鋪天蓋地的宣傳,所以拍完之後,陳立果可以喘口氣休息一段時間。
他也找了個空閒去看了黑暗之橋探班。對於他的到來,楊文婭一如既往的興奮。
“孫哥。”楊文婭說,“真是麻煩你過來看我。”
陳立果說:“傷怎麼樣了?”
楊文婭說:“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她在陳立果面前,就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小女生,耳朵通紅。
陳立果看到她頭頂上的進度條慢慢往前移,道:“嗯,那你繼續忙。”
楊文婭點點頭,回到劇組去了。
孫清逸來探班楊文婭這件事,在劇組的人看來有些微妙。畢竟楊文婭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演員,有什麼能量讓孫大影帝來特意看她?
不過陳立果來探班就是故意的,他要讓人知道,楊文婭也有後臺,做欺負她的事情之前,最好先考慮清楚。
果不其然,在陳立果來過之後,許多工作人員對待楊文婭的態度都好了很多。
陳立果探班完剛回家,柳莎莎的電話就來了,她的聲音又尖又厲,道:“孫青青,你快上網看看!!”
陳立果一愣,道:“怎麼了?”
柳莎莎說:“你女裝的照片被人在網上曝光了——”
陳立果趕緊打開電腦,點開網站之後,就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許多網站上都轉載了他的女裝照片,照片上的他一襲紅裙,雖然面部模糊,但也能從那輪廓裏認出是孫清逸的臉。
這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在哪拍的,陳立果全然沒有印象,想來是他穿來之前,就已經被拍下的東西——那時候的孫青青,經常穿著女裝到處亂跑。
而此時陳立果的微博上一片質疑之聲,有罵他噁心的,也有維護他的,幾乎是亂成了一鍋粥。
柳莎莎說:“你別急,等我,我過來找你。”
陳立果有點無奈,把電腦給關了。
柳莎莎來的很快,雖然天氣很冷,但她的額頭上卻都是汗水。她看到陳立果的第一句話便是:“那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陳立果囁嚅著說:“很久……之前了。”
“看來是有人想要搞你。”柳莎莎說,“聯繫謝安省了麼?”
陳立果說:“……聯繫他做什麼?”
柳莎莎伸手就在陳立果腦袋上來了一下:“當然是讓他幫忙了!”
陳立果抿了抿唇。
看著陳立果的表情,柳莎莎狐疑道:“孫青青,你該不會不想讓謝安省出手吧?”
陳立果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柳莎莎沒好氣的說:“電話拿來,我幫你給他說!”
看著陳立果扭扭捏捏,柳莎莎真是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她說:“孫青青,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如果坐實了,你就要離開娛樂圈了!”沒有任何粉絲能接受一個有異裝癖的偶像,特別孫清逸人前的形象還那麼的陽光。
兩人正在說著,柳莎莎還沒要到謝安省的電話,陳立果的手機就響了。
“是他!”陳立果一臉高興。
柳莎莎咬牙切齒的說:“接啊。”
於是陳立果便接了起來。
謝安省的聲音有點疲憊,他道:“喂,青青。”
陳立果說:“安省。”
謝安省說:“網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陳立果心中感動極了,心想你對我真好,我沒什麼能報答你的,只有這破爛的身子……
謝安省說:“是誰做的我還在查,最近記得少出門。”
陳立果說:“你會來看我嗎?”
謝安省說:“我會——只是現在在忙,你別急。”
陳立果嗯了聲,他說:“我知道,我不急。”
謝安省又安慰了陳立果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柳莎莎見兩人結束通話,急忙問道:“青青,怎麼樣?”
陳立果說:“他說他會幫我處理……”
柳莎莎道:“處理?那他沒有告訴你怎麼處理?”
陳立果搖搖頭。
柳莎莎歎氣,她說:“我們等吧——”這事情爆出來的太突然,上面的人都還沒有反應,危機公關什麼的肯定要做,不然就是坐著等死。
這事情鬧的很大,陳立果不回應的態度,更是給了黑子們想像的空間。
有人說孫清逸本來就是gay,裝得那麼正直的樣子就是在欺騙粉絲,還有人說他私生活亂的很,經常出入一些□□Part.
總而言之,真的假的,各種消息都一湧而出。
柳莎莎把陳立果的電腦搶了,把他趕去客廳看電視。
陳立果有點無奈,因為原世界線裏,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孫清逸喜歡女裝的事情一直隱瞞的很好,直到他退出娛樂圈,這件事情都是少數人才知道的秘聞。
孫清逸在娛樂圈裏向來都十分低調,為人也很和善,是巨星裏少有的不刷大牌的那種。如果說他的黑點,那麼大概就只有穿女裝這一件事了。
然而讓人遺憾的是,就這一點,便足以徹底毀了他。
陳立果倒是挺無所謂的,那個謾駡對於其他明星來說或許會形成巨大的壓力,但於他而言,不過是換個世界就能解決的麻煩。
這時候柳莎莎已經接到了上層的消息,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趕,走之前還告訴陳立果,說:“你別出去,別上網,手機開著——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陳立果的手機已經被打爆了,他乾脆關機,眼不見心不煩。
“青青。”柳莎莎說,“你會熬過去的。”
陳立果嗯了聲,他道:“莎莎,謝謝你。”
柳莎莎伸出手,給了陳立果一個重重的擁抱,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才道:“勇敢一點,不要害怕,還有我在呢。”
陳立果說:“我挺好的,你去吧。”
柳莎莎這才出門。她最擔心的,就是孫青青的心理狀態,在娛樂圈那麼多年,柳莎莎見到了太多被壓力毀掉的明星。她不想看到孫青青也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柳莎莎不讓陳立果上網,然而她卻沒想到電視上也有娛樂節目。
或者說只要是娛樂新聞,現在都在提這件事。
陳立果看著也就看著,內心可以說是毫無波動——如果說語言能把人折磨死,那他大概早就和系統雙雙殉情了。
陳立果:“我們和解吧,我覺得統兒你還是挺可愛的。”
系統:“我可以拒絕麼?”
陳立果說:“我要去看小黃片了。”
系統:“……哦,我親愛的朋友,你說什麼呢。”
陳立果聞言突然沈默了三秒,然後對系統說:“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覺得在看黃片跟和你做朋友之間選擇,我想選前者。”
系統:“???”
陳立果說:“畢竟我已經有左手和右手兩個好朋友了。”
系統:“…………”他是不是該開發點新功能了?
☆、第98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八)
柳莎莎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件事情是有人在針對陳立果。
不但放出了照片,還編撰了陳立果各種扭曲的事實,這種東西如果放在平日裏是絕不會有人相信的,可是偏偏配了照片,於是可信度就上升了許多。而線民們在水軍的煽動下,幾乎第一時間就給陳立果定了性。
柳莎莎回到公司後,沒想到能在公司看到謝安省。
謝安省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和面對陳立果時的溫柔完全大相徑庭,他說:“方案已經做出來了。”
柳莎莎說:“這麼快?”
謝安省淡淡道:“我早就做了準備。”他在知道謝青青喜歡穿女裝到處跑之後,就已經為今天發生的這種事情做了準備。
柳莎莎說:“嗯,那就太好了。”
他們兩人的對話氣氛並算不上和諧。柳莎莎對謝安省的觀感實在是不太好,因為在她看來,謝安省去招惹孫青青,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從未考慮過他們的未來。
只可惜她從來不敢找謝安省對峙這件事,畢竟如果謝安省真的想封殺掉孫青青,不過是動動嘴的事情罷了。
謝安省說:“讓孫青青轉發你們公司剛發的那條微博。”
柳莎莎聞言,拿起手機刷了刷自己的首頁,然後看到了他們公司已經發了一條微博——微博裏的孫青青在一張海報裏,海報裏的他穿著一襲紅裙,裙擺飛揚,投射出一片陰影。而謝安省扮演的另一個男主角,則小心翼翼的牽住了紅裙的一個角。海報上的最上面,清楚的用藝術字寫著影之燈三個字。
柳莎莎瞪眼睛:“這海報什麼時候拍的?”
謝安省道:“當然是拍攝完了之後。”他對這種事情的預感向來很准。孫青青喜歡穿裙子到處亂跑,絕對是他的演藝生涯上一個巨大的隱患。
而現在,他只需要把這種隱患正常化——給孫青青的粉絲們一個他為什麼要穿裙子的理由。
柳莎莎不得不佩服謝安省的遠見,她思考片刻,道:“原劇本裏也改了?”
謝安省說:“嗯。”其實原劇本裏並沒有穿女裝的情景,但他還是要求導演拍了,反正到時候沒有出現在電影裏面,也可以找個“不合適劇情被剪掉了”的理由。
柳莎莎看謝安省的神色之間有些疲憊,她道:“那就謝謝謝總了。”
謝安省淡淡道:“先去告訴青青這件事吧。”
於是柳莎莎便給陳立果打了電話,告訴他這件事。
水軍已經請好,陳立果轉了微博後,便開始在各大網站帶節奏。
而陳立果那條微博像顆□□似得在他的粉絲裏爆炸——影之燈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除了劇組之外,就連圈內人知道這部電影的也寥寥無幾。
陳立果親眼看著自己微博底下的評論開始飛漲——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破了二十萬。
“臥槽,我就知道這是炒作,這年頭炒作方式真是越來越煩人了。”
“天啊,我家清逸真是太漂亮了,prprpr,誰都別攔我,讓我舔個痛快。”
“說真的,第一次看到穿女裝還這麼漂亮的男藝人,我要路轉粉。”
雖然還有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但都被大部分的正面言論覆蓋。
這時候影之燈的導演也開始出來助攻,連發了好幾天微博誇陳立果的演技,說他是自己見過的最有靈性且刻苦的演員之一,這部電影很快就會上映,希望到時候大家去電影院支持。
陳立果坐在家裏,捏著手機就看著輿論一點點的往他的方向倒。
柳莎莎又給陳立果來了個電話,她道:“青青,現在我們在查誰想搞你。”
陳立果說:“嗯,好。”
柳莎莎說:“你……做好心理準備。”
陳立果感覺到她似乎已經有了猜測,並且還猜的**不離十。
謝安省的效率一向都很快,無論是給陳立果洗白,亦或者找出那個想要弄死陳立果的人。
他給陳立果來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青青,你不要難過。”
陳立果安靜片刻,遲疑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他道:“是小九?”
謝安省說:“嗯。”
陳立果說:“為什麼?”
謝安省說:“為什麼你還要去問她。”
小九和陳立果的關係很不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是什麼讓這個朋友做出這種事情。
謝安省見陳立果沈默下來,開口安撫道:“青青,你別難過,你還有我。”
陳立果苦笑一聲,把電話掛了。
小九接到陳立果的電話時,一點也不驚訝,語氣還有些漫不經心,她說:“對啊,就是我做的,你什麼時候傍上的謝安省?讓他為你做了這麼多?”
陳立果道:“我怎麼得罪你了?”
小九冷漠的說:“誰叫楊文婭喜歡你呢。”
陳立果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她天天在我面前說你的事情,說的我噁心死了。”小九冷漠道,“孫青青,為什麼你就運氣那麼好,什麼都能拿到手。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她又把魂兒都掛你身上了。”
陳立果啞然。
小九說:“就這樣吧,我掛了。”
她說掛就掛,從頭到尾沒打算和陳立果解釋任何東西。陳立果聽著電話裏的嘟嘟音,道:“現在的小姑娘,可真嚇人。”
系統:“……”是有點。
這人找到了還不如沒找到,搞得陳立果噁心的都吃不下飯。
柳莎莎從公司回來,面色有些憂鬱,也不知道怎麼了。
陳立果問她,她也不說。
不過從她拐彎抹角的提醒來看,似乎是謝安省要搞點什麼出來。
柳莎莎說:“青青,你不要陷的太深。”這話柳莎莎說過很多次,但都沒有這一次說的痛心疾首。
機智的陳立果來了句:“他不會要背著我結婚吧?”
柳莎莎乾笑幾聲:“怎麼會呢,我覺得,謝安省不是這種人吧。”
陳立果說:“咦,真的嗎?”
柳莎莎溫柔的說:“如果他背著你結婚,就讓他出門被車撞死好不好。”
陳立果:“……”他就知道這個世界柳莎莎是他最不能得罪的一個人,沒有之一。
陳立果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准的嚇人。
紅裙子事件沒過多久,窩在沙發上鹹魚癱的陳立果眼睜睜的看到娛樂新聞上公佈了謝安省的婚訊——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陳立果還看到了他們的訂婚現場。
看到正在舉著舉杯沖眾人敬酒的一對璧人,陳立果眼睛都要從眼鏡眶裏瞪出來了。然而,讓他想把眼睛瞪出來的原因並不是謝安省背著他結婚,而是謝安省未婚妻身上的那一身裙子——
陳立果:“臥槽!謝安省好變態,他居然給他的未婚妻穿他穿過的裙子!”
系統:“……”媽的,別提了,一提他就覺得自己眼睛隱隱作痛。
陳立果嘶的抽了口涼氣,他說:“這人真的好變態啊。”
系統:“……”
陳立果說:“這要是換了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對我的未婚妻。”
系統說:“你會怎麼辦?”
陳立果想了想,道:“我會去買條一模一樣的和她一起穿?”
系統不但感到自己的眼睛疼,連腦袋也跟著疼了起來。
因為那條裙子,陳立果原本稍微應該有的那種今日我家炮/友,明日他家新郎的哀愁也被沖淡了。
陳立果:“謝安省太渣了!”
系統說:“我是同意的。”
陳立果說:“這我要真的是孫青青,還不得把眼睛哭瞎了。”
系統說:“我還是同意的。”
陳立果說:“哎,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當初孫青青是為什麼退出的娛樂圈?”
系統說:“因為他女朋友把他甩了。”
陳立果:“……”
系統說而來下一句:“他把自己眼睛哭的半瞎……”
陳立果:“……”可以,這很符合孫青青的人設。
柳莎莎其實早就知道了謝安省的婚訊。但她實在是不敢告訴孫青青,直到今天各大媒體都開始報導,她才急匆匆的趕到了陳立果的家。
陳立果實在是擠不出眼淚,只好找了部電影來看。
這電影主角實在是慘到讓人不能呼吸,是個孤兒,遇到姑娘,最後被姑娘戴了綠帽子,還出了車禍,最後一個人孤獨終老。陳立果每次一看這電影就會一邊哭一邊謝謝系統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
系統的反應是:“我很後悔那時的自己太年輕。”才選擇了和你綁定。
陳立果說:“如果是現在的你遇到你呢?”
系統想了想說:“大概我會是那個貨車司機?”
陳立果覺得他和系統不但回不到過去,連未來都徹底沒有。
柳莎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陳立果在哭。
一邊哭一邊在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陳立果在問系統為什麼會想當貨車司機。
柳莎莎艱難的叫了一聲:“青青。”
正在飆戲的陳立果渾身僵住了。
柳莎莎說:“青青,你不要太難過,他根本就是個人渣。”
陳立果立馬接上:“為什麼,為什麼謝安省要這麼對我!”
柳莎莎說:“不要為人渣難過!“
陳立果說:“嗚嗚嗚嗚。”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哭,她心被什麼揪著,幾乎就要懷疑陳立果會就這麼把自己的眼睛哭瞎——
陳立果哭到了電影結束。
柳莎莎見他不哭了,顫聲道:“青青,你感覺好點了麼?”
陳立果已然哭的有點神志不清了,他含糊的說:“還好。”
然後柳莎莎從包裏掏出兩個請帖,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你還是一口氣哭完吧,謝安省那王八蛋居然給你發了請帖。”
陳立果說:“……”
柳莎莎說:“你說不去,我們就把請帖撕了吧。”
陳立果看著柳莎莎手上兩張漂亮的請帖,問了句:“謝安省結婚,一般要隨多少禮金啊。”
柳莎莎:“……”重點是這個嗎?
陳立果說:“我可以不隨禮就去嗎?會被新娘發現了趕出去嗎?”
柳莎莎艱澀的說:“應該,不會吧。”
陳立果說:“那我們去吧!”他真的太好奇,婚禮上面新娘會穿哪一套裙子了。
婚訊爆出來後,謝安省就再也沒有和陳立果聯繫。
這男人啊,就是這麼拔吊無情,陳立果說:“你們這些臭男人,今天發誓明天就忘了。”
系統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男人?”
陳立果悚然道:“難道你是女的?!!”系統一直是男人的聲音啊。
系統說:“資料不分男女謝謝。”
陳立果說:“我不管,在我眼裏你就是個摳腳大漢。”
系統:“……”
總而言之,現在謝安省在陳立果的眼裏,就是個系統還要渣的渣男,還是那種撩完就跑真刺激的典型。
楊文婭的黑暗之橋,也快要殺青了。他們這部戲動用了大量的特效,演員反而成了其中的陪襯。在陳立果穿女裝的事情爆出來的時候,楊文婭還試圖聯繫過陳立果,只是陳立果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黑暗之橋殺青,離上映還有挺長一段時間。
而影之燈卻沒有黑暗之橋那麼麻煩,當年暑假就可在院線上映。
電影上映的那天,陳立果一個人去看了這部電影。
因為這電影之前一直炒的很厲害,首映的時候幾乎場場爆滿,這對於一部邊緣題材的電影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陳立果拿著一桶爆米花,邊吃邊看,旁邊的人已經哭成了傻/逼,而他還在為自己的演技鼓掌。
電影裏,尤光死掉的時候,陳立果已經聽到了滿場的抽泣聲。
陳立果右邊的是個姑娘,一直眼淚就沒停過,他左邊則坐了個大兄弟,陳立果已經可以聽到他撚鼻涕的聲音了……
然後親眼看著尤光死掉的李莫念天天守著尤光送他的燈,最後那燈光伴隨著哀愁的音樂熄滅,陳立果清楚的聽到電影院的角落裏發出一片崩潰的哭聲。
陳立果旁邊的姑娘已經徹底情緒崩潰,發出嚎啕般的哭聲。
陳立果:“……”他有點被嚇到了。
然後燈光亮起來,陳立果發現這姑娘真不是個例,因為整個電影院都陷在一種難以自拔的哀愁中,甚至沒有人起身。
直到過了大概十幾分鐘,才有人帶著頭起身鼓掌,其他的觀眾也紛紛回應。
陳立果抓著這個機會趕緊溜了。
出電影院後,陳立果打開了自己的微博,發現上面已經開始瘋狂的彈出粉絲的評論。
“清逸我要哭瞎了,怎麼那麼慘啊,我的天啊,我可憐的尤光——”
“演李莫念的那個演員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呀。”
“你們兩個演的太棒了,我眼睛都要哭腫了。”
“話說清逸你穿裙子的那一段我怎麼沒看見呀?是減掉的嗎?”
陳立果看著評論,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我就覺得,我的演技可以征服世界。”
系統:“……”
影之燈這部電影,拍出來就不是指望賺錢的。現在票房大熱,純屬意外之喜。而謝安省也由此進入了民眾的視線。
謝安省的身份很神秘,雖然網友們非常的努力,但也只挖出一點關於他消息。開始還有人懷疑謝安省和陳立果是不是有一腿,但後來又有人科普了謝安省的婚訊,叫這些人別造謠,這種聲音才平息了下來。
陳立果收到了不少祝福的電話,其中卻不包含謝安省。
自從這大兄弟公佈了要結婚的消息後,就好像很害怕陳立果提著四十米長的大刀當街砍他,於是消失的十分乾脆俐落。
陳立果:“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
系統:“……”
不過再消失,他的請帖已經發出來了,婚禮的時間定在年底,陳立果那天查了查黃曆,發現上面居然是忌嫁娶,宜出殯。
陳立果:“……”講道理,謝安省選這麼個日子,究竟有何深意。
影之燈上映後,陳立果又收到了不少劇本,他挑劇本的眼光自稱第二,沒人能敢說自己是第一,畢竟他是從未來回來的……
所以正在選劇本的陳立果有點閑,閑的謝安省婚禮當天正好沒事情做。
柳莎莎對陳立果非常的警惕,她覺得被謝安省甩了之後的陳立果一不哭二不鬧,三沒有上吊簡直不可思議。她都已經做好了陳立果割腕自殺的準備了。
陳立果對此的態度是:“被渣男渣了與其自殺倒不如把他桶成馬蜂窩再去跳樓。”
系統:“你很有經驗啊。”
陳立果幽幽的說:“我都被關了那麼多個世界了,能沒有經驗麼。”各種死法都嘗試了一遍,還不知道怎麼對付渣男?
陳立果說:“當然,其實最好的辦法是你去把渣男的女朋友搶了。”,末日裏的陳墨薇就是人生贏家,對付渣男的典範。
一提到陳墨薇,系統就有了糟糕的回憶,於是他什麼都沒說,讓空氣安靜了下來。
柳莎莎沒想到陳立果居然真的要去參加謝安省的婚禮。
她說:“青青,你冷靜一點,你還有大好人生啊!”
陳立果說:“我不能冷靜,冷靜不下來,我愛他,他是我生命的那只蝶,飛啊飛,飛到我心裏面化成繭。”
柳莎莎:“……”不是很懂你的梗。
陳立果落寞的說:“算了,你不懂。”
柳莎莎說:“婚禮你你可以去,但是你得答應我,你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陳立果沈默兩秒,道:“什麼算出格的事?”
柳莎莎把她看過的狗血劇裏可能出現的橋段都說了一遍。
陳立果聽完之後,感覺著姑娘也是不容易……他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柳莎莎的要求,他道:“好,我答應你。”
柳莎莎見陳立果面色凝重,連“人家”這個自稱都不用了,心中酸澀,她道:“青青,你還有大好的人生,不要為了謝安省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陳立果看著她,流出一滴淚水,他想說,系統早就把森林砍成了沙漠,而謝安省就是唯一的那棵樹,可偏偏這棵樹,還他媽是棵歪脖子樹。
陳立果:“我並不想在這棵樹上吊死。”
系統說:“……”
陳立果:“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系統:“……說人話。”
陳立功說:“電鋸準備好了,就差樹了。”
系統:“……”
不過陳立果也就隨便過過嘴癮,他不是那種為了男人放棄全世界的人——除非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
婚禮當天,陳立果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腳踩祥雲,飄然而去。
柳莎莎是陳立果的女伴,看她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用繩子在陳立果的脖子上打個結——一旦控制不住乾脆就勒死他算了。
陳立果再三承諾,他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柳莎莎說:“我不信你。”
陳立果脫口而出:“愛已經碎了,連信任也沒有剩下了嗎?”
柳莎莎:“……”說真的,最近陳立果越來越不娘了,但是她已經開始懷念過去娘娘的那個他,畢竟那時的他,還是正常的。
到了門口,將請貼交予侍者,陳立果挽著柳莎莎的手,兩人帶著各異的笑容,踏入了謝安省的婚禮現場。
而一進門,陳立果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謝安省。
陳立果:“遠遠就聞到了一股子的人渣味。”
系統:“……”
柳莎莎伸手在陳立果的手上掐了一把,陳立果露出無辜之色,她卻動了口型:你給我忍住了……
陳立果:“……”寶貝你再掐我,信不信我當眾哭給你看。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就說過小九喜歡命運之女,大家好像都忘記了,撓頭。男朋友出軌,陳立果表示根本悲傷不起來,哎嘿。
☆、第99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九)
陳立果深深的覺得,如果他因為謝安省這件事流出眼淚,那一定是柳莎莎硬生生掐出來的。
陳立果的眼眶裏含著水汽,顫聲叫莎莎別掐他了。
柳莎莎雅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爭氣一點,別在他面前哭出來了!”
陳立果點頭如搗蒜,深怕柳莎莎繼續掐。
柳莎莎這才鬆開,她說:“青青,堅強一點。”
陳立果心想我一直都很堅強,我如果不夠堅強,那一定是你掐的太狠了。
婚禮很熱鬧,謝安省還特意請了一支樂隊。
穿著西裝的謝安省,和穿著禮服的新娘在人群裏是那麼的引人注目,任誰看到他們,都會贊一聲璧人。
陳立果吸了一口果汁,眼睛裏散發的都是綠色的光芒。
柳莎莎說:“咱們就在這裏。”
陳立果說:“好。”
柳莎莎說:“誰來打招呼都不理——”
陳立果說:“好。”
柳莎莎說:“謝安省要是敢過來挑釁你,我就用凳子爆了他的菊花。”
陳立果瞅了眼凳子腿的粗細,感到局部部位在隱隱作痛。
然而人渣謝安省卻並不同柳莎莎想的那般心虛,他在看到陳立果後,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看著他往這邊走,陳立果對柳莎莎水說:“你們一般怎麼處理這種男人?”
柳莎莎說:“敢這麼對我的男人,骨灰都拿去喂狗了。”
陳立果:“……”
言語之際,謝安省已經走到了陳立果的面前。
“青青。”謝安省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他的眸子裏帶了點憂愁,就像一個正在吟誦情詩的詩人,他說,“青青,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陳立果道,“沒想到再次見你,是在這。”
謝安省抿著唇,看著陳立果,他說:“青青,我喜歡你。”
陳立果已經為謝安省人渣的程度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心想這麼人渣的人,在我們那裏是要被吊起來割**的。
謝安省說:“但是我不希望你喜歡我。”
陳立果眸子裏有些疑惑。
謝安省靜靜的說:“你喜歡的不該是我。”
陳立果:“……”
正在陳立果思考謝安省此話含義的時候,柳莎莎卻已經忍不住了,她暴怒道:“謝總,你今天結婚,確定還要在青青面前說這些?!你這麼做既對不起青青,也對不起你的妻子!”
謝安省聞言,竟是同意的點點頭,他說:“的確。”
柳莎莎說:“那你還不快滾。”
謝安省淡淡的看了柳莎莎一眼,然後對著陳立果說:“青青,我不想看到你哭。”
他說完就走,背影是如此的決絕。
陳立果看著他的身影,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心中升起了一個很是荒誕的猜想。
禮樂奏起。
新郎挽著新娘的手,走在紅色的地毯上。
周圍都是祝福的聲音,新郎的眼神的如此的深情,好似在看著一生摯愛。
陳立果本來以為自己不會流淚,但是他還是流了——柳莎莎這姑娘捏著他肩膀上的肉就沒松過手,讓他從另一個方面強行體驗了愛的疼痛。
陳立果:“莎莎,你再掐我我可能會拿著餐刀去捅了謝安省。”
柳莎莎說:“你別難過!”
陳立果:“……”你不掐我,我就不難過。
柳莎莎說:“沒事,我掐你,是用疼痛讓你冷靜下來,別害怕,我陪著你!”
陳立果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就在陳立果想和柳莎莎討論愛情和**這兩者關係的時候。
人群之中突然發出了一片驚呼。
陳立果站起來往那邊一看,當即愣住了。
“怎麼了?怎麼了?”柳莎莎道,“是不是有人來搶新娘了。”
陳立果表情有點複雜,他說:“不……是新娘把謝安省的腰子給捅了。”用的好像還是餐刀,哎嘿。
新娘瘋了似得大笑,她說:“哈哈哈哈,你要我嫁給你——你要我嫁給你?謝安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謝安省倒在地上,受捂著傷口,漂亮的眉頭微微瞥起。
新娘雪白的婚紗上,是一片鮮紅的血漬,她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謝安省的目光卻穿過她,落到了陳立果的身上。
“果果。”他動了動口型。
陳立果被自己眼睛看到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待他仔細看去,卻又發現謝安省是在叫青青了。
旁邊的人架開了新娘,又幫謝安省叫了救護車。
柳莎莎滿臉興奮,恨不得擠到前面出嘲諷謝安省幾句。
新娘看著自己的雙手,呆呆的說:“是你毀了我,親手毀了我。”
謝安省躺在那裏,沖著陳立果招了招手。
陳立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謝安省在他耳邊輕輕的喃喃,他道:“青青。”
陳立果沒回答。
“青青。”謝安省哀傷的看著他,說,“青青,等我。”
陳立果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救護車來的很快,帶走了謝安省,而新娘則是被員警叔叔帶走了。
這婚禮簡直就是個鬧劇,賓客們也都散去了。
陳立果和柳莎莎也走了,柳莎莎說:“我就知道謝安省這王八蛋不會有好下場的。”
陳立果有點沈默。
柳莎莎說:“青青,你別難過了,謝安省真不是好東西——你看看他,娶的女人都想捅死他。”
陳立果說:“嗯,對哦。”
柳莎莎說:“你別難過,以後我給你介紹漂亮的女朋友。”
陳立果心想我真是謝謝你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各大媒體上卻依舊是一片平靜。沒人敢去招惹謝安省,就算他現在受了傷躺在醫院裏。
捅了謝安省的姑娘已經被員警叔叔帶走,陳立果為她的衝動感到了悲傷。
婚禮之後沒過幾天,陳立果就接到了謝安省的電話。
“青青。”謝安省叫他,“我好痛,你來看看我吧。”
陳立果對他表示很同情,然後拒絕了他。
然而謝安省這種霸道總裁,是隨便可以被人拒絕的嗎,他當即表示你居然敢拒絕我,你引起了我的性趣你知道嗎?
陳立果迷之沈默,覺得謝安省的畫風不太對。
謝安省說:“好啦,我叫人來接你。”
陳立果還沒說話。
他就繼續補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讓人把你綁過來。”
陳立果覺得用餐刀捅這個人是不是捅的太輕了。
但總而言之,陳立果現在還是個明星,得罪了謝安省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於是只能捏著鼻子去看他。
到了醫院,陳立果看到了精神抖索的謝安省。
陳立果拘謹的坐在他旁邊,低著頭沒說話。
“青青。”謝安省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陳立果的手,他道:“我好想你。”
陳立果打開他,幽幽的說:“死鬼,現在知道說你想人家了。”
謝安省:“……”這話讓我怎麼接。
兩人大眼對小眼沈默幾秒,陳立果只好繼續道:“你、你為什麼要結婚,當初對我說的那些誓言,你都是騙人家的嗎。”
謝安省說:“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
陳立果說:“那你為什麼要結婚?”
謝安省安靜了許久,才輕輕的說出一句話。
這句話太輕,輕的若不是病房裏如此安靜,陳立果都不會聽見。
謝安省說:“因為我不能和你結婚。”
這句話于孫青青而言,實乃誅心之語。
孫青青本就不喜歡男人,被謝安省強行掰彎,又被他單方面的結束了關係。這些事情,對於神經本來就不夠粗的孫青青已是致命的打擊,而現在,謝安省卻能當著孫青青的面,說出這麼一句——陳立果不由的為他人渣的程度鼓起掌來。
淚水一滴滴的從陳立果的眼眶裏流出,他說:“你叫人家過來,就是對人家說這個的麼?”
謝安省說:“不,我想說,我還喜歡你,青青。”
陳立果相信謝安省是喜歡孫青青的,不然也不會對他溫柔以待,在春節那麼重要的時間裏,還跑回來陪著孫青青。
可是這種喜歡,誰想要呢。
陳立果說:“但是我不喜歡你了。”
謝安省抿了抿唇。
陳立果說:“謝安省,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
謝安省死死抓住了陳立果的手,他說:“不行。”
陳立果低低道:“放過我吧。”
謝安省說:“我永遠,都不會放了你。”
陳立果甩開了他的手,摔門而去。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有些疲憊的微微歎了口氣。
雖然謝安省那邊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但他被自己新娘捅了一刀的事情還是在圈子裏傳開了。
陳立果也知道了謝安省為什麼會被新娘捅一刀。
原來在好幾年前,謝安省就曾經和新娘的父親達成了婚約,只是新娘一直不願意,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結果新娘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通了,答應了謝安省和她的婚約,於是兩人這才步入了婚姻殿堂——只可惜證還沒扯,婚禮才進行了一半,謝安省就被人捅了腰子。
陳立果:“好——渣——啊。”他已經被謝安省人渣的程度震驚了。
系統沒理陳立果。
陳立果說:“他不會還要來招惹我吧,我好害怕啊。”
系統說:“祝你平安,啊,祝你平安。”
陳立果:“……”他真是服了系統了。
不過謝安省僅剩下的良心還在,他沒有把那個新娘告上法庭,兩人在底下私了了。
謝安省恢復的倒挺快的,到了黑暗之橋上映的時候,他差不多也出院。
而因為女裝事件,陳立果和小九的關係則是到了冰點。
楊文婭和小九關係不錯,所以陳立果也有段時間沒有聯繫她。
黑暗之橋首映禮的時候,楊文婭還給陳立果送來了請柬,邀請陳立果一起去。
陳立果卻拒絕了,他問了楊文婭一句:“你和小九怎麼樣了?”
楊文婭聞言卻露出幾絲尷尬之色,她說:“我、我和她有段時間沒有聯繫了。”
陳立果說:“為什麼?”
楊文婭訥訥說不出原因,但陳立果卻猜到了。想必是小九同楊文婭告白,卻被楊文婭拒絕。
楊文婭說:“小九……說了前輩不少壞話,我不高興,就和她吵了一架。”
陳立果說:“我知道了。”
楊文婭小心翼翼的問:“孫前輩,首映禮你會來嗎?”
陳立果淡淡道:“可能會吧,如果有時間的話。”
楊文婭重重的點頭,她說:“希望前輩有時間一定要來哦!”
孫清逸就是楊文婭的夢,小九那樣說她的夢想,楊文婭自然不可能贊同,只會覺得她是因為嫉妒刻意在抹黑孫清逸。
陳立果還是去了首映禮,然後他再首映禮上看到了謝安省。
作為投資方,謝安省來參加首映禮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事。他的傷才好,精神看起來卻也還不錯,坐在前面正在同身邊的人低低交談。
陳立果進來後,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黑暗之橋的播放要借助大量的擬真設備,陳立果把眼鏡帶上,感受著光線昏暗下來。
黑暗之橋四個字出現在了陳立果的眼前,他看到自己猛地從天空中墜落到地上——周圍的人都在發出微微的驚呼,為這種擬真技術感到震驚。
然後女主出現,手裏拿著個甜筒正在舔,她舔著舔著,突然聽到了一個人的驚呼,於是她抬頭,看到一個人重重的墜落在了自己的面前——摔成了亂七八糟的肉泥。
這些畫滿雖然已經經過處理,可依舊十分逼真,陳立果鼻間甚至繚繞了幾分血/腥的味道。
劇情非常吸引人,陳立果看的很入迷,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部劇在票價高昂的情況下,依舊票房大爆,奪取了票房第一的桂冠。
楊文婭在裏面扮演一個漂亮的修女。
她雖然第一次參與這種大型商業片,但卻像一隻初啼的鳳凰,讓人能感受到她身上透出的靈氣。
陳立果以為自己會在首映禮上安靜的看完片子,再安靜的離開,不和謝安省有任何的交集。
但謝安省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陳立果——他居然趁著陳立果戴著眼鏡坐在VR設備上的時候,對陳立果動手動腳。
陳立果開始以為感覺有人在吻自己,是他的錯覺。
但他很快就分辨出來,這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真的有人在吻他。
陳立果想要抬手自己摘掉眼鏡,卻感到有什麼東西把他的手和椅子綁了起來。
“你做什麼!”陳立果低低道,“你瘋了嗎,謝安省!”他眼前是黑暗之橋的劇情,身體卻落在了謝安省的手裏。
“青青。”謝安省在陳立果耳邊喃喃,“小聲點,會被別人聽見的。”
陳立果氣的都要忘記娘了,差點把嘴裏的髒話脫口而出,但他好歹忍住,然後道:“謝安省,你要對人家做什麼?”
謝安省說:“我想親親你。”
陳立果:“……”這和我就蹭蹭不進去一樣是用來騙孩子的……
然後謝安省這王八蛋就把陳立果吻了個遍。
陳立果的眼眶都濕了,他想叫謝安省停下,可又害怕說的太大聲被周圍的人聽到。
最後被進入的時候,陳立果的手被鬆開,謝安省從身後抱著他,一點點的同他融為一體。
黑暗之橋陰冷的音樂和灼熱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立果覺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好像被強行分割開了,他低低的啜泣,謝安省卻在叫他別哭。
“青青,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就難受。”謝安省是這麼說的,可是動作卻沒有一點憐惜。
最後一切結束的時候,陳立果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崩潰般的哭了起來,謝安省感受著他身體的痙攣,把眼鏡取了下來。
取下眼鏡後,陳立果才發現首映禮的現場竟是空空如也。
謝安省低低的笑著:“我告訴他們設備出了問題,讓他們去隔壁了。”
陳立果的眼眶還是紅的,他全然忘記了黑暗之橋到底說了什麼,腦子裏被謝安省搞的亂七八糟。
謝安省說:“我想你了。”
陳立果被謝安省抱在懷裏,白皙的肌膚染著誘人的緋色,他眼神有些朦朧,像是還沒有從夢境裏醒過來。
謝安省說:“青青,再來一次?”
陳立果腦子裏還亂七八糟的。
於是謝安省就當陳立果默認了,逮著陳立果又做了次。
陳立果在搖晃中迷迷糊糊的想到,這謝安省的技術還真是不錯,不過喜歡舔他的這個習慣是真不好……和某些人真是特別的……像……
柳莎莎答應了八點來接陳立果。
但她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到他人,打手機也不接,就在柳莎莎以為陳立果出了什麼事,準備進去找人的時候,陳立果這才出來了。
只不過出來的方式是在被某人抱在懷裏,用毯子嚴嚴實實的裹著。
柳莎莎沖過去:“你!”
謝安省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先上車再說。”
柳莎莎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鬧大,於是咬牙切齒的跟著謝安省上了車。
到車上,謝安省把陳立果放到副駕駛,還順手將玻璃升了起來。
柳莎莎說:“怎麼回事?謝安省,你對我家青青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需要同你說?”謝安省冷淡的說。
柳莎莎說:“你這個——”她幾乎就要說出髒髒話,但死活憋回去了。
謝安省說:“我把你送回去,青青今天和我住。”
柳莎莎氣的快要爆炸了,她說:“你做夢!!我告訴你,當初你傷青青傷的那麼深,他根本就對你死心了,你放下他,不然我就報警了!”
謝安省冷笑:“報警,員警來看到青青的樣子,明天報紙上就是又一出好戲。”
柳莎莎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咬掉謝安省的一塊肉。
但她還得忍,只要在娛樂圈一天,她就不能徹底的得罪謝安省。
雖然謝安省在孫青青面前表現的溫柔又癡情,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柳莎莎卻清楚的很。
“我和孫青青的事情,由不得你來置喙。”謝安省說,“要麼安安靜靜的坐著,要麼現在就滾下車。”
柳莎莎心想怪不得謝安省被捅了,要是換了她,她估計會用西瓜刀來捅。
雖然柳莎莎都快要氣死的,但因為她不放心孫青青,只能閉了嘴,憋的臉都紫了。
謝安省把柳莎莎送回家,柳莎莎還想爭取一下,哪知謝安省這個沒有紳士風度的居然把她強行拎出了車子。
柳莎莎說::“你把青青放下——”
謝安省理也不理她,碰的一聲關了車門,絕塵而去。
柳莎莎撿起石頭就朝著謝安省扔了過去——還真把車窗砸了個窟窿。
聽著玻璃的脆響,柳莎莎縮了縮脖子,這修車費夠她一年工資的……
陳立果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謝安省和他好久沒見面,也不知道這王八蛋憋了多久,做的他魂兒都快飛了。
這會兒被毯子裹著,都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著他腿根在流。
謝安省把陳立果抱回家,抱進了浴室。
陳立果淋了水,這才清醒一點,他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啞聲道:“我要回家——啊!
謝安省正在幫陳立果清理,手指一勾,陳立果下面的話就變成了驚呼。
謝安省說:“這裏就是你的家。”
陳立果:“……”
謝安省說:“我是你爸和媽媽。”
陳立果:“……”
謝安省說:“寶寶,喜歡爸爸嗎。”
陳立果:“……”爸爸你好討厭哦,寶寶才不喜歡你醬紫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天天喊著完結嘛……快完結了,寶寶會提前和你們說的=L=
☆、第100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
陳立果清洗完成之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的睡顏,表情裏帶著濃濃的無奈,似乎已經不知道該拿眼前的人如何是好。
陳立果這一覺睡的特別沉,他再次醒來,卻是因為激烈的爭吵聲。
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坐了一會兒,朦朦朧朧的揉了揉眼睛,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謝安省,你為什麼不愛我了,你不是一直愛著我麼?”
陳立果聽到愛這個字,精神一下子就抖擻了起來,他體內的八卦雷達讓他迅速的清醒。
陳立果:“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系統:“不就是捅謝安省腰子的那個麼。”
陳立果說:“嘖嘖嘖,好大一出戲。”
他蹲在臥室門口,形容猥瑣的聽牆角。
謝安省一直由著她哭,沒有說話,那女人哭的嗓子都啞了,他才語氣平淡的來了句:“你要的婚禮我已經給你了,你也復仇了,我答應讓你有全新的生活——”
女人哭聲更淒厲了,她似乎察覺到了臥室裏有人,道:“臥室裏是誰?你到底愛上了誰?”
謝安省沒說話。
女人沖過來直接拉開了臥室的門,陳立果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女人看見陳立果,臉色鐵青,她說:“你居然真的愛上了他?”
謝安省冷冷道:“你走吧。”
女人哭的淒慘無比,說我不走,我愛你——
圍觀的吃瓜群眾陳立果表示這真是好大一幕戲……
最後捅了謝安省腰子的女人,是被保鏢拉走的。
謝安省坐在客廳裏瞪著穿著睡衣一臉問號的陳立果,道:“還不快過來,一臉興奮幹什麼。”
陳立果眨眨眼睛,說討厭啦,他此時對謝安省的異樣已經有了一個有點詭異的猜想……
謝安省說:“她是我年輕時候犯的錯誤。”他在說年輕時三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似乎對罵是的自己非常厭惡。
陳立果飄過去,坐在謝安省身邊,安靜的聽著。
謝安省無奈的說:“那時候喜歡她,但是她一直不願意,於是就動用各種手段——”
陳立果嗯嗯的應著,聽得津津有味。
謝安省說:“但是三年前我就想通了——想通了,你知道麼?”
陳立果張了張嘴,做出一個口型:你三年前就穿過來了?
謝安省瞪著陳立果。
陳立果在做了口型,還沒被系統警告後,發現這個世界他的確是被人開了後門,於是他說了句:“你也是穿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
陳立果說:“三年前穿過來的?”
如果謝安省不是穿的,那他已經可以罵陳立果是神經病了,但是他不但沒有罵陳立果,表情裏還多了驚異的味道——似乎在疑惑陳立果為什麼能把這句話說出來。
陳立果說:“我有一個可愛的系統……”
謝安省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陳立果說:“大兄弟,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前輩啊!”
陳立果說到這裏,系統的聲音響起來,他道:“陳立果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陳立果說:“哎呀,我哪里想到謝安省也是穿過來的嘛。”而且,應該還認識他。
系統說:“讓你可以輕微崩人設不是讓你和同行敍舊的!”
陳立果說:“啊,原來你一直知道有同行。”
系統沒吭聲。
陳立果說:“你咋不早點告訴我。”
系統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是早點告訴你,你估計看每個人都像同行了吧。”大部分的世界裏,都有一到兩個穿越者來改變劇情。但這種事情他們是一般不會告訴宿主的,因為宿主知道後,多數會出現看誰都像穿越者的詭異情況,而且會變得非常容易崩人設——像陳立果的這種行為,若不是這個世界是給他的補償,恐怕早就去下一個世界了。
陳立果想,這麼一來,謝安省的某些行為就解釋的通了,估計這大兄弟穿來的時候,這身體的主人已經幹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比如剛才那個被保鏢叉出去的妹子……聽謝安省的口氣就是原主做的孽。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發呆,他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立果面帶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安省說:“……你。”
陳立果說:“我?”
謝安省說:“你不該喜歡謝安省。”
這要是換了別人,大概是聽不懂謝安省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陳立果卻很明白。謝安省的意思是,他不是謝安省,所以讓陳立果不要迷戀這個世界的角色。
而陳立果同他倒是挺感同身受的,因為他也不是孫青青。
謝安省伸手抓住了陳立果的手,低低道:“我真的喜歡你。”
陳立果由他抓著。
謝安省說:“你應該有另一場婚禮。”
陳立果想起了之前謝安省說的話。
他說“我想你和你結婚”,然後轉個背這王八蛋就娶了另外一個女人。
陳立果心想大兄弟,本自同根生,相/奸何太急,不娶何撩。
謝安省用手指在陳立果的手心裏勾了勾。
陳立果瞅了他一眼,知道這大兄弟大概和他一樣,是不能崩人設,一崩就要滾蛋的。而且他還比自己慘一點,自己這個世界可以隨便說話,他卻還是得撐著。
陳立果:“唉,看到了過去被系統欺壓的自己。”
系統冷冷的說:“你以為現在你就沒被欺壓了?”
陳立果覺得系統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祥和到了極點。
柳莎莎來找陳立果的時候,一開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和諧氣息驚到了。
最讓她驚恐的是,陳立果看向謝安省的眼神,簡直和藹的好像在看自己親兒子——
柳莎莎:“青、青青,你怎麼了?”
陳立果微笑著說:“莎莎,我很好啊。”
柳莎莎說:“……他催眠你了嗎?”
陳立果說:“沒有啊,我家安省可好了。”
柳莎莎:“你瘋啦,他才娶了別的女人!還被人捅了腰子!”
謝安省:“……”柳莎莎,你可以不要當著我的面說我的壞話還說的那麼大聲麼?
陳立果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他說:“他的腰子沒事,我試過了。”
柳莎莎:“……”
謝安省:“……”
迷之沈默後,柳莎莎才幽幽道:“試過了,那還想走嗎?”
陳立果說:“走啊,我又不能住他家。”
謝安省聞言伸手抓住了陳立果,他說:“青青,別離開我。”
這本該是個渣攻賤/受的狗血戲碼,然而陳立果伸手摸了謝安省的臉一把,然後說:“安省,我不走,我永遠住在你的心裏。”
謝安省:“……”自從陳立果可以崩人設之後,他的臺詞就越來越難接下去了。
柳莎莎:“……”為什麼感覺孫青青才是那個撩完就跑真刺激的人渣。
陳立果說:“噢,我的愛,我永遠愛你,你住在人家的心田上,猶如夜空之中最美的明月。”
柳莎莎打了個哆嗦。
謝安省也打了個哆嗦。
陳立果還想繼續說,柳莎莎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拉住他,道:“走吧,青青,別和他說了,和這種人渣有什麼可說的。”
“哦,達令,你傷了人家的心,人家感到好難過。”然而陳立果卻還沒有玩夠,一邊說一邊被柳莎莎硬生生的拉走了。
謝安省開始的表情有點扭曲,後來就是一副僵硬的僵屍臉,直到陳立果出門,他才松了口氣。
柳莎莎把陳立果拉上車,沖著他腦袋就來了一下,她道:“孫青青,你腦子是被謝安省做壞了麼?他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他可是娶了別的女人!”
陳立果冷靜的說:“我不在乎。”
柳莎莎說:“什麼?”
陳立果感到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後還有全世界的賤受在支持著他,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說著讓柳莎莎牙酸的話,他說:“安省娶女人,一定是有苦衷的。”
柳莎莎:“……”
陳立果說:“他愛的,一定是我。”
柳莎莎:“……”
陳立果說:“你這個表情看著我做什麼?”
柳莎莎說:“我在看你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穿了。”
陳立果:“……”哦豁,掉馬甲了。
柳莎莎一邊開車,一邊對陳立果進行思想道德的教育。對他說男人喜歡男人是可以的,但是謝安省那種人渣就不行了,還拿他的好多事情來舉了例子。
陳立果驚悚道:“什麼,他居然還試圖用資源來威脅我?”
柳莎莎說:“對啊,結果你還沒被威脅就和他在一起了。”
陳立果:“……”對不起,這大概就是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的壞處了,總感覺謝安省的這個霸道總裁還沒有走完劇情,他就已經愉快的和人家搞了起來。
陳立果:“……謝安省一定很失望。”
系統:“……”
陳立果說:“他肯定想,我還沒逼你,你怎麼就來和我在一起了。”
系統:“……”
陳立果說:“話說你認識謝安省的系統嗎?他的系統是正經系統嗎?”
系統冷冷的說:“都是正經系統。”
陳立果說:“嘖。”
系統:“……”陳立果,你要為你的這一聲付出慘痛的代價。
總而言之,確定了謝安省是穿過來的陳立果心情是很美妙的。更美妙的是,他還懷疑謝安省是他認識的人。陳立果:終於有種在家鄉的心安感。
柳莎莎見陳立果不說話,以為他在思考自己的話,於是到家後,她還問了他,說:“你看清謝安省的真實面孔了吧,他真的不是好東西。”
陳立果脫口而出:“只要他腰子還好,就不是壞東西。”
柳莎莎:“……”
陳立果說:“莎莎,我是真的愛他,我、我……”
柳莎莎咬牙切齒道:“好言難勸要死鬼,孫青青,你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給我作完!”
說完她碰的一聲甩上車門,絕塵而去。
陳立果看著柳莎莎的背影,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
陳立果這兩天玩的實在是太愉快,愉快的他把命運之女完全拋在了腦後。
等到他回家了,才發現黑暗之橋已經上映,並且票房如原世界那般直接大爆,甚至可以說得上一飛沖天。
這個年頭,現象級的電影已經是少之又少,黑暗之橋卻做到了,不但做到,還保持了這個記錄許多年。
而此時幾乎所有的媒體,對這部電影都是好評如潮。
楊文婭作為電影裏的女三,身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當然,其中最大的贏家,還得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謝安省。
如果說以前陳立果會對謝安省投資眼光報以佩服的態度,但是現在這點佩服就完全沒有了。
畢竟謝安省和他一樣都是開金手指的玩家,對未來的走向非常的清楚。
黑暗之橋大爆後,陳立果收到了命運之女發來的郵件。
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陳立果的換了個號碼,以前的號碼已經停機,最新號碼的知道的也就三四個人。
楊文婭無奈,只能給他發郵件聯繫。
看得出,楊文婭是真的很喜歡陳立果,即便是這麼忙的時候,也沒有忘記給陳立果傳來喜訊。
陳立果感到很欣慰,讓他最欣慰的是,楊文婭的命運完成度漲了。
由於陳立果的介入,楊文婭對她曾經愛上的那個男演員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是全身心都撲在了事業上面。
黑暗之橋,給了她可以和陳立果站在一高度的希望,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迷妹,楊文婭的素質是相當的高。
陳立果給她回了郵件,並且告知了她,自己最新的號碼,還約她吃飯。
楊文婭很快就答應了,告訴陳立果她隨時有時間——事實上她已經忙成一條狗。
和陳立果那種終於見到老鄉我好開心好開心,好想出去裸/奔的激動心情比起來,謝安省的心情則要複雜很多。
他本來以為陳立果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會做出更加有意義的事,但他發現,他還是對陳立果不太瞭解——或者說對完全放飛自己的陳立果不太瞭解。
陳立果這王八蛋已經完全愛上了渣攻賤受的我愛你你卻不愛我還非要娶別人的狗血戲碼。
謝安省給陳立果打電話,陳立果的第一句話就是:“啊,安省,你居然還來找我,莎莎知道你來找我,會殺死我們的。”
謝安省:“……”
陳立果說:“啊,我的愛,你快回來。”
謝安省:“……”
陳立果說:“啊,親親安省,你為,什麼,不,說話。”
謝安省咬著牙冒出一句:“好好說話。”
陳立果說:“嘎哈啊大兄弟,找我啥事兒啊。”
謝安省:“……”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如果說以前陳立果是一個人嗨給系統看,那他現在就有了兩個觀眾,可以辣四隻眼睛——哦,不對,應該是六隻,因為謝安省還有個系統。
陳立果表示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而謝安省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讓陳立果發現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系統則非常淡定,他已經習慣了。謝安省什麼心情,他大概是瞭解的,畢竟這人就是年輕時候的他——還沒有對這種名字叫陳立果的奇怪生物免疫。
謝安省說:“出來吃飯吧,青青。”
陳立果說:“吃什麼,吃你火熱的心嗎?”
謝安省:“……”
陳立果說:“你火熱的心,融化在我的嘴裏。”
謝安省沈默三秒,把電話撩了。
陳立果聽著嘟嘟聲,有點慌:“哎,他被我刺激跑了?”
系統:“大概是受不了去拿刀捅腰子了吧。”
陳立果:“……”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
事實證明謝安省的神經還是足夠粗的,半個小時候他出現在了陳立果樓下,把他拎上了車。
陳立果坐在副駕駛上畫口紅。
謝安省瞅了他一眼,沒吭聲。
陳立果畫完之後,轉個身揪著謝安省的襯衣就親了一口,道:“哼,我要你身上帶上我的印記。”
謝安省:“……”
陳立果說:“死鬼,又背著你老婆和我鬼混~”
謝安省:“……”啊啊啊啊,陳立果怎麼戲那麼多啊啊啊啊,他的系統呢,他的系統為什麼不管管他,這人設都要崩成渣渣了吧!!
系統如果知道謝安省在想什麼,估計會露出不屑的笑,這種程度,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總而言之,在這一刻,系統和謝安省詭異的站到了同一戰線上。
到了目的地,謝安省又把陳立果拎了出來,並且鄭重的對他說:“悠著點啊。”
陳立果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謝安省看著他一雙委屈的眼睛,又有點心軟,他說:“……算了,隨便你了。”
陳立果:哦也。
進了謝安省定好的包廂,陳立果癱在沙發上面——因為他的這個習慣,謝安省現在吃飯都要選包廂裏有沙發的。
謝安省說:“想吃什麼?”
陳立果說:“隨便呢。”
謝安省點了幾個菜,問陳立果怎麼樣。
陳立果捏著菜單,翹著蘭花指,嘟著嘴唇,細聲細氣的說:“這個太辣了啦,對人家的皮膚不好耶,這個太鹹了,這個太甜了……”
謝安省直接按鈴,把菜單遞給了服務生。
陳立果:“……”
謝安省說:“你不喜歡,我就放心了。”
陳立果:“……”等、等等,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水晶般的人兒陳立果流出了晶瑩的淚滴。
謝安省說:“再哭就在這裏操丨你。”
陳立果頓時淚如泉湧。
謝安省:“……”他真的是拿陳立果沒辦法了。
這要是在其他的世界,陳立果還能有崩人設威脅他,但是奈何陳立果這個世界就是可以輕微的崩人設——話說輕微這個程度,到底該如何判定……
系統和謝安省都陷入了沉思中。
菜上來的很快,挑剔的陳立果也吃的很多,特別是他不喜歡的那幾個特別辣特別鹹的菜,謝安省基本都沒動筷子,都被陳立果解決了。
吃完後,謝安省說:“青青,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陳立果哈了個嗝,知道吃完飯了該幹正事了,於是他說:“安省,我不怪你。”
謝安省說:“青青。”
陳立果說:“安省。”
謝安省說:“青青,你的牙齒上有青菜。”
陳立果:“……”謝安省,你已經失去我了你知道嗎?
陳立果把青菜弄掉,沒精打采的說:“那你打算把她怎麼辦?”
謝安省說:“我想讓她過上新的生活。”原來的謝安省真真的是個人渣,那女孩也是無妄之災,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答應和她舉辦婚禮——就為了讓女孩在婚禮上捅他一刀。
陳立果說:“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
謝安省說:“我把你放在我的心田上。”
陳立果聽完這句話,突然有點後悔之前那麼對謝安省了,因為這話聽的真的挺噁心人的……
謝安省說:“你就是我的靈魂伴侶。”說著,他牽起陳立果的手,吻了吻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陳立果看著謝安省的動作,和略微帶了些深意的眼神,腦子裏冒出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猜想——這猜想讓他稍微抖了抖。
謝安省說:“怎麼了?”
陳立果說:“沒事……”只是被自己的腦洞大的嚇到了。
謝安省點頭,他道:“吃完了就來說說正事吧,黑暗之橋殺青後,我打算給楊文婭安排一部電影。”
陳立果說:“哪一部?”
謝安省說:“秦宮記。”
陳立果瞪眼:“你確定?”
謝安省擦了擦嘴,淡淡道:“差不多確定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早就在文案劇透了哈哈哈哈哈_(:з」∠)_
☆、第101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一)
秦宮記這部戲,陳立果的印象也挺深的。
因為這部戲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就是電影被大贊,然而其中作為女主角的演員卻被罵的狗血淋頭。
在電影上映之後的,她被線民們扒出是帶資進組,這還是她第一次拍電影。沒有電影經驗的她一下子接下這麼一部大劇,自然不可能有太好的演技。
總而言之,眾人都說女主角是這部戲的唯一敗筆。
陳立果沒想到謝安省的居然會想讓楊文婭接手這部戲。
雖然楊文婭的確是有天賦,可是一下子就來這麼高難度的,她會不會撐不起來,最後被線民們口誅筆伐?
陳立果和謝安省篤定的態度比起來略有一些遲疑。
“你太小看她了。”謝安省道,“她比你想像中的有韌性。”
陳立果道:“真的有必要冒這個險?”
謝安省道:“當然。”秦宮記的男主角比女主角演技好,所以在這部戲後直接一躍成為一線影星,秦宮記雖然名字挺文藝的,但是卻是一部商業局。恢弘的場面和完美的特效,都給了觀眾進電影院觀觀看的動力。而導演卻沒有因為它的商業性質,徹底放棄它的內涵。秦宮記講的是歷史上的一個故事,導演非常尊重歷史本身,也正因如此,受到了絕大多數的好評。
這麼一個機會,輕易的讓給別人,未免太可惜了。
陳立果說:“讓她自己來決定吧。”
謝安省點點頭。
謝安省問陳立果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陳立果說他已經看中了一部電影,現在正在吃劇本。
謝安省點頭,道:“這電影不錯。”
陳立果心想咱都是穿的,難不成還能選到差的電影麼……
謝安省道:“青青,記住,無論其他人說什麼,我對你的心都不曾變過。”
陳立果現在總算發現了,謝安省每次一說這種情話就是有點什麼事情要發生,他狐疑的看了謝安省一眼,道:“你不會又要去結婚吧。”
謝安省眨眨眼睛,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麼呢,雖然我和她舉辦了婚禮,可是並沒有領證啊。”
陳立果點點頭:“哦。”
謝安省:“……我送你回去吧。”
陳立果說好。
事實證明,陳立果對謝安省瞭解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因為沒過兩天,就有事情發生了。
謝安省的哥哥,陳立果的娛樂公司的BOSS,謝安卓找到了陳立果。
陳立果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叫啥名字,在他聽到這個名字後,驚恐道:“他們家不會還有個妹妹叫謝蘋果吧。”
柳莎莎說你怎麼知道。
陳立果:“……”這名字取的是真不走心。
不過這個世界是沒有安卓和蘋果的,所以柳莎莎並不懂陳立果複雜的心情。
反而她現在很是煩躁,因為謝安卓找陳立果,絕對不會是好事。
柳莎莎在陳立果進去之前,就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堅強一點,千萬別哭,謝安卓最討厭哭的人了——特別是男人。
陳立果說:“那、那他當初為什麼會簽下人家?”
柳莎莎沉痛的說:“你是謝安省簽下的。”
陳立果:“……”哦豁。
柳莎莎說:“去吧。”她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好比看一個烈士。
陳立果弱柳扶風的飄進了屋子。
謝安卓和謝安省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弟,因為兩人的相貌確實是非常的相似。只是謝安省的面容多了幾份儒雅,而謝安卓則更加的剛硬。
謝安卓聽到陳立果的腳步聲,叫他坐。
陳立果在他面前坐下。
屋子裏的氣氛非常的安靜,這要是換了一般的人,可能會非常的不自然亦或者感到巨大的壓力。然而陳立果並不會,因為他還在腦海裏和系統互相傷害。
陳立果:“你說謝安卓找我幹什麼,會不會是看中了我的美貌?”
系統說:“可能是想親手把你做掉吧。”
陳立果:“……”
系統說:“你看,他桌子左邊是不是放了一把槍。”
這個世界搶是可以合法持有的,所以陳立果看過去,在發現那真的是把槍後,眼淚差點落下來了:“我不想死!”
系統冷冷的說:“由不得你……”
陳立果:“……”他家的系統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天天盼著宿主早點掛掉,和外面的妖豔賤貨簡直一模一樣。
謝安卓覺得把陳立果晾夠了,才淡淡的道了句:“孫青青?”
陳立果誠惶誠恐的點頭。
謝安卓抬頭,用一種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立果,然後冷冷的道了句:“你這樣的人,有什麼可取之處?”
陳立果在心裏說了一句,我長得好看,但面上卻是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眼眶裏已經開始閃著淚花:“謝總為什麼要這麼說?”
謝安卓說:“安省是要娶妻生子的,你能給他什麼?”
陳立果哽咽著,顫聲道:“我能給他一份舉世無雙的愛情。”
謝安卓說:“呵,愛情?他根本不需要愛情。”
陳立果捂著胸口,重重的搖頭:“不,我不信!”
謝安卓說:“他也不需要你,不然,他為什麼要結婚?”
陳立果的淚水劃過眼角,表情楚楚可憐,他說:“謝總,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愛安省,離開他,我會死掉的。”
謝安卓冷漠的看著陳立果,從胸口掏出了一支筆,然後開始簽支票。
陳立果眼巴巴的看著他簽。
謝安卓簽完,直接走到了陳立果的面前,一點點的把支票塞到了陳立果的牛仔褲縫隙裏,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慢,就像對待一個低/賤的舞男。
陳立果想要掙扎,卻被他狠狠的制住了。
“我弟弟喜歡乾淨,別人碰過的東西,從來都不屑再下手。”謝安卓說,“所以,孫青青,別逼我對你動用更糟糕的手段。”
陳立果頭髮淩亂,眼睛發紅,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淚水,白皙的肌膚也因為憤怒略微呈現了些許粉色,他此時正狠狠的瞪著謝安卓,這模樣竟是讓謝安卓隱約明白了,他那個弟弟為什麼會對眼前的人產生興趣。這人的確有些讓人心癢難耐的風情。
最後謝安卓放開了陳立果,陳立果像只兔子一樣竄出了門。
謝安卓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回到了桌子後面坐下。
柳莎莎被陳立果的模樣嚇了一大跳,若不是她對謝安卓挺瞭解的,知道他絕對不會對旗下藝人出手,她都要以為陳立果被謝安卓給潛了。
陳立果哭的梨花帶雨,連柳莎莎問他的話都沒法回答。
“他好過分,好過分!”陳立果哭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從自己的內褲裏掏支票。
柳莎莎悚然道:“他對你動手了?”
陳立果點點頭:“他、他居然把支票塞進了人家的褲子裏!”
於是柳莎莎眼睜睜的看著陳立果從牛仔褲縫隙裏掏出一張有點皺巴巴的支票。
陳立果抽了抽鼻涕,發現支票上有八位數……
柳莎莎說:“他……”
陳立果說:“沒錯!他給我支票讓我離開謝安省!”
柳莎莎心中難過,她道:“青青,你別哭了。”
陳立果看著支票,哽咽著說:“所以,現在問題來了。”
柳莎莎說:“嗯,你說。”
陳立果說:“現在哪里的房產買來升值比較快?”
柳莎莎:“……”
陳立果說:“哈哈哈,我開玩笑啦,我是那種為了錢拋棄謝安省的人嗎?”
柳莎莎沈默的看著陳立果,看樣子很想說一句你是,但她忍住了,道:“青青,你別哭了。”
陳立果說:“我堅強,我不哭。”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把支票揣回了兜裏,然後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淡然道:“走吧,回家。”
柳莎莎:“……”孫青青啊,你到底經受了多少生活的折磨,才有了現在的堅強。
有錢不拿是弱智,陳立果趕緊第二天就去銀行把支票兌了。
兌了沒多久,謝安省就給陳立果來了個電話,他的語氣有點委屈:“青青,你真拿了錢了?”
陳立果警惕道:“沒有啊,什麼錢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謝安省咬牙道:“我不要你的錢——”
陳立果說:“哦,拿了。”
謝安省說:“拿了他的錢就要離開我,你確定?”
陳立果正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懶懶的說:“啊,我親愛的安省,我不想離開你,可是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謝安省說:“你等我。”
二十分鐘後,謝安省出現在了陳立果的家裏,他看到陳立果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
陳立果深沉的看了謝安省一眼說:“有些事情,你只用眼睛看,就知道了。”
謝安省:“……”為什麼你要看我的褲襠,陳立果,這種時候你能別耍流氓嗎?
陳立果說:“你懂嗎?”
謝安省咬牙切齒道:“那你看我怎麼樣?”
陳立果搖頭著頭,低低道:“我不能耽誤你。”
謝安省說:“我愛你,青青——”
陳立果的手捧著謝安省的臉,痛苦又絕望的說:“安省,你適合更好的人,忘了我吧,青青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謝安省拿起陳立果的手,對著陳立果的無名指就咬了一口。
陳立果:“啊啊啊啊!!!”謝安省這王八蛋是一點沒有留力氣,疼的陳立果以為手指要被咬斷了。
謝安省冷笑道:“孫青青,你別想離開我。”
陳立果說:“謝安省,你放開我!”
謝安省把陳立果撲倒在沙發上,把他的花褲衩一剝,吃了個乾乾淨淨。
事後。
陳立果躺在床上抽煙,謝安省摟著他親著他的肩膀。
陳立果吐了口煙,疲憊的說:“安省,我們不合適啊——哎!別頂!”
謝安省咬牙切齒的說:“孫青青,我這吊還沒拔呢,你就開始無情了?!”
陳立果無辜的說:“是你哥哥讓我離開你啊。”
謝安省說:“他說什麼你都聽,如果他讓你和他在一起呢?!”
陳立果冷笑:“呵,我會因為錢出賣靈魂麼?”
謝安省沒吭聲。
於是陳立果只能不開心的自問自答:“不,我不是的。”——我的靈魂早賣給系統了,雖然看起來系統根本不想要,唉。
謝安省說:“這件事你不用管。”
陳立果把煙熄滅,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睡了。
謝安省真是拿陳立果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親親他的嘴唇,也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立果是被柳莎莎從床上揪起來的,柳莎莎說:“孫青青——你和誰鬼混了?”
陳立果說:“昨天有只仙鶴突然說要報恩……”
柳莎莎瞪著陳立果。
陳立果被柳莎莎瞪的虛了,無奈道:“好吧,謝安省……”
柳莎莎說:“你不都是收了謝安卓的錢了麼?”
陳立果正義凜然道:“我的愛情,是一千萬可以收買的?”
柳莎莎發現陳立果越來越不要臉了,她說:“我懶得管你,你快點給我起來——”
陳立果趕緊爬起來,去廁所洗漱。
柳莎莎正在外面等著,就聽到廁所裏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
陳立果看著自己光禿禿的小弟弟,整個人都崩潰了,他沖出來拿了手機,又沖回了廁所裏:“謝安省,你個死鬼,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謝安省在電話裏委屈的說:“青青,我怕你背著我找別的男人。”
陳立果:“……”所以你把我可愛的毛毛剃了?
謝安省說:“愛你呢,麼麼噠。”
陳立果掐了電話,眼淚落到了自己光禿禿的弟弟上面,謝安省,我們的愛情走到了盡頭。沒人能對我的小弟弟動手!沒!人!
柳莎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陳立果奄奄一息的模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但問陳立果好幾次,陳立果都不肯說。
柳莎莎也懶得問了,催著陳立果快點,飛機要晚點了。
陳立果沒精打采的應著——直到上飛機了,他都沒什麼精神。
柳莎莎問他怎麼了,陳立果哽咽著說:“我心愛的人背叛了我。”
柳莎莎重重歎氣,拍拍他的肩膀:“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立果:“……”
在A城,陳立果明天有個活動,今天提前一天過來。
他的粉絲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圍在機場等他了。
陳立果在保鏢的保護下艱難的穿過了粉絲群,坐到了車裏。
去宣傳地點的路上雖然有點堵車,但好歹是沒有遲到,陳立果和柳莎莎下了車,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尖銳的女聲。
“你們就是這麼安排住宿的?”那女聲道,“憑什麼他住的地方就比我好啊?!”
陳立果和柳莎莎對視一眼,兩人走進去便看到一個女星此時正在訓斥工作人員。
那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姑娘,這會兒眼眶已經紅了。
女星背對著陳立果,沒注意到他已經進來了,還在道:“不就是個喜歡穿女裝的變態麼?我哪里比他差了,我要和他互換房間!”
陳立果淡淡道:“好啊。”
那女星被陳立果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她轉頭看向陳立果,乾笑幾聲:“呀,孫哥你怎麼來了?”
陳立果說:“我不能來?”
女星道:“孫哥……”
她還想再說什麼,陳立果卻已經不想聽了,冷淡道:“我累了,先去休息。”
女星滿臉尷尬,她剛才說的話都被陳立果聽去了,這會兒要是陳立果給她好臉色,那才奇怪……
工作人員如釋重負的把陳立果領去了給他定下的房間。
陳立果問了句:“怎麼還有她?”
工作人員乾笑道:“她是投資方要求的……”
陳立果道:“哦。”
工作人員還想解釋什麼,陳立果卻是道:“告訴投資方,有她我就不去了。”
工作人員“啊”了一聲。
陳立果對她的語氣倒是挺溫和的,道:“你去傳達這個消息就行了,別怕,和你沒關係。”
這姑娘聽了陳立果的話,眼圈又紅了起來,點點頭,走了。
柳莎莎見人走了,在旁邊冷笑:“睡上來的貨色也敢甩臉給你看?這程招娣還真是當自己是根蔥了。”
陳立果說:“程招娣?她不是叫程水煙麼?”
柳莎莎說:“什麼程水煙,那是藝名——她真名就是程招娣。”
陳立果:“哼,看著她就討人厭噢,下次再說人家是穿女裝的變態,人家就打她。”
柳莎莎瞅了陳立果一眼,心想陳立果要是一直像剛才那麼霸氣該多好,可惜……唉,算了,不提了。
那工作人員果然去傳遞了陳立果的意思,說程水煙在,他就走,投資方急急忙忙的派人過來詢問是什麼情況。
柳莎莎直接把他們見到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說程水煙惡意造謠孫清逸,他們是不會和這種人一起合作的。
被派來的人一聽,表情變得有些尷尬,其實他也知道程水煙嘴上不把門,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沒想到她這次居然敢當著孫清逸的面說他壞話,還說的那麼難聽,以孫清逸的咖位,不給她面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人尷尬的不行,替程水煙說了幾句,卻見陳立果臉色越來越陰沈,也不敢繼續,歎了口氣道:“孫哥如果不滿意,我們就把她換了,您可千萬不要因為她生氣啊。”
柳莎莎道:“我家清逸脾氣好的很,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那人急忙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其實孫清逸的脾氣是圈子裏有了名的好,只是那程水煙嘴上不關門,什麼都敢說,最重要的是還被孫清逸撞了個正著——這要是孫清逸還不甩臉色,那真是奇怪了。
知道這事情是沒什麼轉機了,那人又道了幾句歉,轉身出門。
柳莎莎說:“那個程水煙也是個戲多的,你最近多注意點。”
陳立果嗯了聲,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第二天,程水煙果然就不見了,據小道消息說,她知道自己被退約的事情鬧了一晚上,鬧的主辦實在是受不了,直接讓保安把她請了出去。
然後主辦發又連夜找了個不那麼出名的女星,來出席明天的活動。
柳莎莎說:“人要作,就會死。”
陳立果贊同的點點頭。
柳莎莎說:“我也是在對你說——孫青青,你收了謝安卓的錢還和謝安省搞在一起真的不會出事?”
陳立果說:“可是我也給謝安省錢了啊。”
柳莎莎有點沒懂。
陳立果說:“我往他內褲裏塞了兩百多塊呢。”
柳莎莎:“……”孫青青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賊了。
陳立果說:“這是公平的交易,嗯,非常的公平。”
柳莎莎恨恨的說:“到時候你別跑到我懷裏來哭!”
陳立果說:“我就要哭,我就要到你懷裏哭。”
柳莎莎:“……”
第二天,陳立果去參加了活動。
這活動是個公益宣傳,主要的目的是幫助一些家中貧困,沒有條件上學的小孩。當然,主辦發真實的目的是借著公益的名頭,宣傳一下自己的產品。不過陳立果對這些倒是不太在意,畢竟這其實是一件雙贏的事,既幫助了需要幫助的人,主辦方也獲利了。
陳立果在活動上捐出了自己所有的出場費。
活動結束後,陳立果剛從舞臺上下來,柳莎莎就走過來,對著陳立果道:“我就說那個程水煙戲多,她居然真的和你掐上了。”
陳立果拿過手機一看,發現程水煙發了一條微博,拐彎抹角的把他罵了一頓。
陳立果道:“呵,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柳莎莎:“……”
作者有話要說: 攻是一個人,不是攻受都是一個人啊啊啊,你們誤會了什麼……(驚恐
☆、第102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二)
雖然沒有在微博上面指名道姓,但依照程招娣的描述,多事的人卻已經猜出了她說的是誰了。
程招娣暗示陳立果耍大牌,被自己撞見,結果自己的活動卻被人莫名其妙的擼掉了,她表示這個明星私生活極其混亂,只是太會裝,才讓大家覺得他是優質偶像。
柳莎莎冷笑:“她這是在找死。”
陳立果贊同的點點頭。
程招娣的情商看來的確是堪憂,不過如果不堪憂她也不會罵陳立果罵的那麼大聲,還被陳立果這個當事人撞見。
陳立果說:“怎麼辦?”
柳莎莎說:“好久沒有看到這麼作死的人了,你別擔心,有好戲看的。”
陳立果知道柳莎莎的手段,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程招娣這一條微博出來,引了不少人的猜測,自然也有人猜出了真想。但柳莎莎卻只是冷眼看著,由著程招娣繼續吸引眾人的眼球。
因為這件事,陳立果的微博底下也多了不和諧的聲音,又有人開始說陳立果的脾氣好是裝的,其實經常耍大牌。
而陳立果的粉絲自然是見不得這些事,於是和這些人吵的特別厲害。
眼見這件事越鬧越大,天天在家守著陳立果塗指甲油的柳莎莎出了手,她直接在網上公佈了一段視頻錄影。
那視頻錄影非常的清楚,拍攝的就是一個影星罵工作人員罵陳立果的過程——當然,那個影星就是程招娣。
這視頻一出,黑子們全部息聲了。
程招娣微博下的一片同情之聲全部變成了譴責和咒駡。
柳莎莎去翻了兩頁,嘖嘖稱奇:“也不知道她受得了不。”
陳立果沒啥精神的塗著指甲油,懶懶道:“你哪里來的視頻?”
柳莎莎說:“我早就說過這個程招娣戲多,所以多留了一手。”這視頻也是個工作人員偷偷拍的,柳莎莎當時就注意到了,事後去找他要到了這個視頻,沒想到還真能用到。
她在娛樂圈這麼多年,什麼齷蹉的手段沒有見過,還會怕程招娣這些小伎倆?
陳立果說:“下一部電影的檔期……”
柳莎莎說:“明年三月份,你最近是太閑了?”
陳立果眨眨眼睛:“我哪里閑?”
柳莎莎咬牙切齒的說:“你告訴我,不閑為什麼這麼多指甲油都只剩下半瓶了。”
陳立果長歎一聲,道:“沒錯,我很閑。”
柳莎莎說:“最近有個真人秀想找你去……”
陳立果說:“哪個?”
柳莎莎說:“就是那個戶外求生……”
陳立果悚然道:“喝尿的那個?!”
柳莎莎說:“對啊。”
陳立果說:“你就不能給我找點優質的真人秀麼?”
柳莎莎無辜的說:“這這人秀收視率超高的耶。”
沒錯,這真人秀的確是收視率超高,還特別的吸粉,但是陳立果覺得嬌嫩的自己無法承認大自然的摧殘,於是他說:“人家才不要去——那裏有好多蟲蟲耶,人家好怕怕耶——”
柳莎莎聽到陳立果這句話才恍然,陳立果這麼娘去這個節目的確是不太合適……
陳立果說:“人家想去更加美膩,更加舒服的真人秀了啦。”
柳莎莎想了想,點點頭,走了。
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
柳莎莎走後,陳立果換了身衣服準備下樓吃碗面。
意外就發生在陳立果等電梯的時候,只聽見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人直接拉了其中,然後捂住了口鼻。
毛巾裏濃烈的藥味讓他的頭腦眩暈起來,他被人從身後死死的制住,然後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陳立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然而待他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在一間白色的屋子裏。
陳立果茫然道:“我在哪兒。”
系統說:“具體位置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地方。”
陳立果想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繩索捆住了,他道:“我被人綁架了?你為啥不提醒我電梯裏有人……”
系統說:“我也不知道那人想對你做什麼啊。”
陳立果:“唉,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系統溫柔的說:“真的呢。”
陳立果:“……”好了,我懂了。
就在陳立果和系統說話的時候,推門的聲音響了起來,陳立果扭頭看去,看到了一個熟人——謝安卓!
謝安卓對陳立果的驚訝感到很滿意,他走到床邊,坐下,淡淡道:“孫青青。”
陳立果可憐兮兮的看著謝安卓,道:“你、你為什麼把我綁過來,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謝安卓冷冷的說:“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
陳立果瑟縮的看著他。
謝安卓伸出手,捏著陳立果的下巴,冷笑:“你……呵,拿了錢不辦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陳立果趕緊甩鍋,他顫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錢,我已經還給安省了!”
謝安卓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立果。
陳立果說:“我真的沒有動那筆錢——綁架人是犯法的!”
謝安卓說:“孫青青,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讓謝安省失去理智。”
他說完,就要扒陳立果的衣服。
陳立果想到了什麼,立刻開始瘋了似得掙扎。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謝安卓還是把陳立果的褲子給扒了。
陳立果:“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被侵犯了啊啊啊啊!”
系統說:“我來幫你!”
他說完,陳立果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片馬賽克,連謝安卓的模樣都看不清楚了。
陳立果看著這花花綠綠的世界,同情道:“你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這比血腥暴力馬賽克還要克的徹底啊。
系統說:“對啊,我們總部對色/情管理的特別嚴格呢。”
陳立果:“……但是我有個問題。”
系統說:“說呢。”
陳立果說:“我的**被侵犯了,你在我的眼前上打馬賽克有用嗎?”
系統說:“沒用啊。”
陳立果:“……”
系統說:“我就隨便打著玩玩。”
陳立果對系統無言以對。
陳立果眼前一片方塊的時候,謝安卓卻已經低低的笑出了聲,並且卻笑越大聲,笑的陳立果恨不得直接掙脫繩索和他打一架。
陳立果說:“笑屁啊笑。”
謝安卓說:“剃的挺乾淨的嘛。”
陳立果一提這個就生氣,因為這件事,謝安省已經和他接近半個月沒見面了,因為一見面陳立果就想親手捅死他。
謝安卓伸手還摸了一把,道:“滑滑的。”
陳立果生無可戀。
謝安卓說:“怎麼不哭了?”
陳立果看著他,淚水終於落了下來,他抽泣著說:“你好討厭,為什麼要這麼對人家,人家不要這樣……”
謝安卓伸手抹去了陳立果的淚水,憐惜的道了句:“小可憐。”
這本該是個充滿溫情的動作,但陳立果實在是溫情不起來,以為謝安卓剛摸完他的小弟弟,又來摸他的臉。
陳立果甩開他的手,道:“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真的很髒啊!
謝安卓冷笑著說:“我不但要碰你,還要把你上了。”
陳立果瞪著眼睛。
謝安卓說:“這麼可憐的看著我,我也是不會心軟的。”
陳立果抽泣著說:“你、你這個變態,安省不會原諒你的!”
謝安卓笑道:“我可不需要他原諒我。”
說完,他真的就這麼壓了上來。
陳立果尖聲道:“不要啊啊啊,□□啦啦啦,你這個壞東西!!”他故意捏著嗓子叫,叫聲之難聽,已經足以讓他自己都萎了。
謝安卓說:“別叫了。”
陳立果說:“啊啊啊,不要啊啊啊!”
謝安卓被陳立果叫的心煩,隨手拿過桌子上的毛巾蓋在了陳立果的嘴巴上。
陳立果被毛巾上的藥一熏,又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然而當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精光了,不但如此,他身上還有十分詭異的白色液體,某個部位也好痛。
陳立果悚然道:“臥槽,謝安省真的把我上了?”
系統沒吭聲。
陳立果說:“寶貝,寶貝,你說話呀。”
系統生無可戀的聲音響起:“他把你衣服扒了之後,盯著你看了好久,然後去了廚房。”
陳立果:“……”
系統繼續說:“然後拿了瓶沙拉醬。”
陳立果:“……”
系統說:“倒你身上了。”
陳立果:“……”真相有時候真的是殘酷的嚇人。
陳立果說:“那為什麼我的菊花那麼的痛?”
系統說:“因為他放下沙拉醬後,又拿起了風油精,還往你的某個部位上滴了不少。”
陳立果:“……”幹丨他爸爸謝安卓,這人真不是人,他的菊花真的好痛啊啊啊啊。
正在陳立果痛的流眼淚的時候,罪魁禍首謝安卓冒了出來。
謝安卓說:“早上好,寶貝。”
陳立果心說好你大爺,別讓我抓住你,不然把花露水塞你菊花裏。
謝安卓卻拿起了手機,哢擦哢嚓拍了幾張照片,他道:“你說你這幅樣子,若是讓謝安省看見了,他會怎麼想?”
陳立果已經知道了謝安卓想要做什麼,他的淚水從剛才就沒有停過——他的菊花太疼了。謝安卓居然還在嘲諷他,他說:“哭什麼?你是已經知道了謝安省的答案?”
陳立果的眼淚已經快要流成河。
謝安卓看著陳立果流淚,彎下腰解開了捆著陳立果的繩索,他淡淡道:“我讓你早點看清楚這所謂愛情的本質,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
陳立果沒說話,他縮成一團,像一隻可憐的受了刺激的小動物。
謝安卓的眼神裏卻毫無憐惜,他說:“孫青青,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陳立果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是風油精!!!
謝安卓沒有回答,他的眼神,看向陳立果就像在看沒有生命的物體——你會因為摔破一個杯子有罪惡感麼?謝安卓顯然不會。
謝安卓的手機響了起來,然而他並沒有接,直接掐掉後關機。
謝安卓說:“你可以走了,孫青青。”
陳立果抖如篩糠。
謝安卓說:“再見。”
他說完後,將陳立果一個人留在了屋子裏。
如果陳立果真的是孫青青,那麼脆弱的他大概會陷入一種極端的自我厭惡中,甚至可能精神直接崩潰。
但陳立果不是,他不但沒有感到悲傷,甚至體內的憤怒之魂,已經熊熊燃起。
陳立果:“好想親手弄死謝安卓。”
系統說:“動手吧。”
陳立果看了眼自己的小弟弟,冷笑一聲:“呵,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輕鬆的。”
系統:“……”
這謝安卓最恐怖的地方在於,他雖然說要放陳立果走,但是居然沒打算讓人把陳立果送回家。
陳立果踉蹌著從床上爬起來,進了廁所,正想洗掉風油精,卻發現這裏居然沒有水。
陳立果:“啊啊啊啊,謝安卓這個死變態啊啊啊啊。”
系統:“……”好樣的。
無奈之下,陳立果只能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褲子,踉蹌著出了門,踉蹌著打了車,踉蹌著回了家。
回家後,陳立果狂奔進了浴室,放了一大缸的熱水,然後趕緊想要把風油精清洗乾淨——然而他已經疼的有點麻木了。
講道理,疼成這樣,如果沒有系統,陳立果還真是沒法子分辨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謝安卓這個畜生上了。
想來如果他真的是孫青青,那麼此時情緒估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不但精神上受不了,連**都飽受折磨。
柳莎莎因為這件事急的嘴上長了好幾個大燎泡,她知道陳立果失蹤後,本來是想報警,但是卻被謝安省攔住了。
謝安省說:“我知道他在哪。”
柳莎莎說:“你知道他在哪?!”
謝安省說:“嗯。”
柳莎莎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謝安省說:“青青被我哥帶走了。”
柳莎莎有點懵,她道:“你哥把他帶走——他想做什麼?!”
謝安省低低的歎氣,他說:“我不知道,我正在聯繫他。”
柳莎莎瞪著謝安省,她道:“你就一點都不著急麼?青青如果遇到了什麼事——”
謝安省說:“我哥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他似乎對這件事十分的篤定。
柳莎莎生氣了,她道:“什麼叫他不會對青青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青那個性子!”就算謝安卓只是找他聊聊天,孫青青恐怕都會難過幾天。而且這次謝安卓突然把孫青青綁走,想來也不可能只是談談心。
柳莎莎咬牙切齒道:“孫青青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他活不下來的……謝安省,你到底懂不懂他?”
謝安省道:“我已經在聯繫我哥了。”他也沒有想到謝安卓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柳莎莎氣的胃疼,可是又不能做什麼。報警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讓孫青青和謝安省的戀情曝光,那他就是真的完蛋了。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謝安省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臉色大變。
柳莎莎見他表情變化如此劇烈,急忙道:“出什麼事了?”
謝安省幾乎要捏碎一個手機,他沒有理柳莎莎就直接摔門而去。
柳莎莎在後面叫著謝安省的名字,被謝安省甩在了後面。
從謝安省的表情上看來,肯定是出了大事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柳莎莎心中焦急,卻像無頭蒼蠅那般摸不著頭腦。
直到第二天,孫青青自己回來了。
柳莎莎進屋子的時候,就聽到了低低的抽泣聲,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是孫青青的聲音。
“青青!”柳莎莎這麼叫著,大步走進了臥室裏。
進了臥室,柳莎莎看見孫青青將自己用被子裹起來,只露出頭髮。
“青青,出什麼事了?”柳莎莎坐到床邊道,“這三天你去哪兒了?謝安卓對你做了什麼?”
陳立果沒說話,身體卻抖的更加厲害。
柳莎莎說:“青青?”
陳立果啞聲道:“莎莎,我不乾淨了。”人家冰清玉潔的身體,被謝安卓的摸了,那王八蛋擼了人家的蛋蛋,還滴了風油精,現在都火辣辣的疼。
柳莎莎的心沉了下去,她顫聲道:“他、他對你?”
陳立果嗚嗚的哭了起來。
柳莎莎都快要心疼死了,孫青青是她一路帶出來的,她親眼看著孫青青從青澀的少年,變成了萬人矚目的影帝。娛樂圈的確是不乾淨,可孫青青卻也從未被人強迫過,他天賦高,運氣好,一路通途,就沒有遇到過這些齷蹉事。
柳莎莎抱住了陳立果說:“別哭了青青,沒事的,別哭了。”
陳立果嗚咽著說:“人家、人家不乾淨了——”
柳莎莎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她說:“你是最乾淨的,青青,別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立果和柳莎莎相擁在一起,互相安慰著對方。
柳莎莎知道孫青青心思敏感,遇到這種事情,恐怕恨不得自己死了。
她還注意到了孫青青手腕上的紅痕——這種痕跡,即便是孫青青不說,她也能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渣,謝安卓這個人渣!”柳莎莎咬牙切除道,“謝安省呢,是他把你救出來的麼?”
陳立果緩緩的搖頭,淚水流的更厲害了,他說:“我沒有看見他,你別把這件事告訴他好不好?”
柳莎莎死死的抱著陳立果,她說:“好、好,不說,我們不說。”
陳立果哭聲越發淒涼,讓柳莎莎的淚水也沒有停過。
陳立果哭了很久,到後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柳莎莎看著他的睡顏,心中卻升騰起了對謝家兄弟的恨意。如果不是謝安省來招惹孫青青,孫青青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情。
而謝安卓這件事,幾乎可以徹底的毀了孫青青。
柳莎莎咬著牙,去了陽臺給謝安省打了個電話。
“謝安省。”柳莎莎冷冷的說,“青青回來了。”
謝安省道:“回來了?他在家裏?”
柳莎莎說:“你居然還不知道他回來了?!”
謝安省的聲音有些疲憊,他說:“抱歉。”
柳莎莎掏了根煙,點上,冷冷的說:“你知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
謝安省沈默兩秒,有些哀傷的說:“知道。”
柳莎莎說:“所以你打算給他一個什麼交代?”
謝安省說:“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我很抱歉。”
柳莎莎沒想到謝安省還能說出抱歉這兩個字,她道:“謝安省,你覺得孫青青需要你的對不起麼?”
謝安省啞然。
柳莎莎冷冷的說:“你如果不能保護他,就離他遠一點,這一次是謝安卓,下一次又會是誰。”
句句誅心。
謝安省許久沒說話,最後才道:“我知道了。”
柳莎莎不知道謝安省知道了什麼,她吐了口煙,想起了孫青青崩潰的表情。遭遇了這種事情的孫青青,實在是太讓她心疼。
她無法去想像,待孫青青一覺睡醒,清醒的面對這殘酷的現實時,會是什麼樣子。但毫無疑問,柳莎莎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模樣的孫青青。
她只想看到孫青青笑,塗指甲也好,穿女裝也好,只要這個孩子足夠開心,她也就滿足了。
半個小時後,謝安省還是趕到了陳立果的家。
給他開門的是神情冷淡的柳莎莎。
柳莎莎說:“你來做什麼?”
謝安省說:“我來看看他。”
柳莎莎面無表情的轉身:“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3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三)
如果可以,柳莎莎不想再看見謝安省。
若不是因為謝安省,孫青青也不會經歷這些糟糕的事。這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足以是毀滅性的打擊,更不用說孫青青這種神經脆弱的人。
謝安省進了屋子,在客廳裏坐下。
柳莎莎道:“抽煙麼?”
謝安省點點頭。
柳莎莎遞給了謝安省一支煙,兩人都點了起來。
香煙濃郁的氣息逐漸充斥了整個客廳,兩人沈默的對視著,都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柳莎莎先抽完一根,她把煙頭碾熄在煙灰缸裏,淡淡的對著謝安省道:“說吧,你想怎麼辦?”
謝安省瞥起眉頭,他說:“這的確是我的錯,我會負責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眉宇之間濃郁的煩躁,似乎隨時可能爆發。
柳莎莎冷冷的看著他。
謝安省說:“青青呢?”
“在睡覺。”柳莎莎道:“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你去見他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
謝安省道:“嗯。”
柳莎莎有很多話想對謝安省說。但她卻又在思考這些話說出口之後,到底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謝安省真的喜歡孫青青麼?如果他喜歡孫青青,怎麼會由著謝安卓做出這種事情。
柳莎莎正在想著,臥室裏就傳出了窸窸窣窣脫鞋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客廳裏的兩人扭頭看去,看到了穿著睡衣揉著眼睛,從臥室走到了客廳的陳立果。
“你、你們怎麼都在?”陳立果看到了謝安省,他驚恐道,“你來做什麼?”
謝安省道:“青青!”他走上前去,想要抱住陳立果。
陳立果尖銳的叫了一聲:“放開我——”
謝安省道:“青青,是我!我是謝安省!”
陳立果眼眶中淚光盈盈,他縮在牆角,可憐兮兮的看著謝安省,想對他說,你哥是個超級無敵大變態,他居然在我的菊花上撒花風油精——那感覺就好像一萬個男人來過了。
“我不乾淨了,我不乾淨了——”陳立果絕望的搖著頭,他說,“別碰我謝安省!”
謝安省聞言心中酸澀,他伸手死死抱住了陳立果,顫聲道:“別這麼說自己——青青,你是最乾淨的。”
然後站在旁邊的柳莎莎就看見這兩人一個“我不乾淨了”一個“不,你是最乾淨的”這麼嘰嘰歪歪了好久,酸的人牙疼。
煙都抽了三根,這兩人還沒酸完。
柳莎莎咬牙切齒道:“謝安省,青青不舒服,你讓他先去睡覺——青青,你出來做什麼?”
陳立果這才想起,淚眼朦朧的說:“我出來上廁所。”
柳莎莎道:“那你快去啊。”
陳立果感到謝安省勾了勾自己的手心,他淚眼婆娑道:“嗯,我去了。”說完他飄然而去。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的背影,眼神裏是滿滿的心疼,他狠狠道:“這事情絕不會就這麼完了。”
柳莎莎聞言,卻在心中冷冷哂笑,不會就這麼完了?謝安卓到底是謝安省他哥,難不成謝安省還能把謝安卓給閹了不成?!
陳立果從廁所出來之後,謝安省已經走了。
柳莎莎看著他尋人的表情,道:“青青,他去幫你報仇了。”
陳立果心想怎麼報仇,也去往謝安卓的菊花上倒風油精麼?噢,記得多倒一點。
柳莎莎說:“你繼續睡吧。”她摸了摸陳立果淩亂又柔軟的頭髮,道,“有我在呢。”
陳立果被柳莎莎的母愛感動,在她的催眠曲中慢慢入睡。
這件事鬧騰了足足半月之久。
柳莎莎本來以為謝安省說他去給孫青青討場子的話,只是說來好聽的,沒想到他還真的對謝安卓動了手。
近來媒體上關於謝家兄弟決裂的報導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說看見他們在公共場合大打出手。
謝安省每天都要來這裏坐一會兒,雖然有時候看不見孫青青,臉上卻依舊帶著幸福的表情。
柳莎莎見他這模樣,嘲諷他說:“當初怎麼不好好珍惜?現在在這裏假裝深情有用?”
謝安省艱澀道:“是我的錯。”
柳莎莎說:“你還真和謝安卓打架了?”
謝安省苦笑幾聲,並不回答。
於是柳莎莎也就不問了。
因為這件事,陳立果原本定下的計畫受到了影響,柳莎莎本來想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再接工作,哪知陳立果卻主動要求按原計劃來。
陳立果道:“如果多做點事情,或許就不會想那麼多了吧。”
柳莎莎聽了這話,心裏難受,她說:“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青青,不要憋著好麼?”
陳立果點點頭,他說:“莎莎,你別擔心我。”其實他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但柳莎莎顯然不這麼想,她將陳立果此時的表現當做了偽裝出來的堅強,於是更加心疼了。
但再心疼,在陳立果的堅持下,柳莎莎還是給他安排了工作——一個目前最火的真人秀的一期嘉賓。
其實真人秀是最容易暴露明星本質的節目,雖然可能會有臺本,但在節目中小細節卻不會騙人。
陳立果去參加的這節目有點類似偵探和尋寶結合,反正娛樂性挺高的,陳立果就當做去玩玩也不錯。
只是沒想到陳立果到了片場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人——楊文婭。
“她怎麼在這兒?”陳立果訝道。
“誰?”柳莎莎正在翻臺本,有點漫不經心的問。
還沒等柳莎莎回答,楊文婭就看到了陳立果,她幾步走過來,叫了一聲:“孫哥,你來啦!”
陳立果點頭。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參加這個節目。”楊文婭滿臉興奮,她道,“好久沒有看見你了……”
陳立果道:“嗯,好久不見。”
楊文婭道:“孫哥你不舒服麼?怎麼臉色那麼差?”
其實最近陳立果臉色都挺不好看的,風油精對他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大的他現在見了綠色的東西就哆嗦。
陳立果道:“我沒事,你呢?最近怎麼樣?”
楊文婭趕緊把自己最近的安排同陳立果說了。她對陳立果的態度依舊像一個癡迷的粉絲,交談之際絲毫沒有保留,就連秦宮記叫她去選角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文婭道:“孫哥,等我拿下了這部劇,就請你吃飯!”
陳立果看著他,心想姑娘你其實早就被內定了啊,不過他也沒說,只是淡淡道:“好啊。”
楊文婭瞅了一眼柳莎莎,表情稍微有些欲言又止。
柳莎莎見狀,道:“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們買水。”
陳立果點點頭。
柳莎莎走後,楊文婭把她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她說:“孫哥,你最近有和小九聯繫麼?”
說到小九,陳立果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來,他道:“說她做什麼?”
楊文婭有點糾結,她說:“她之前一直纏著我,最近卻突然消失了。”她現在對小九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擔心。
“不必管她。”現在想來,小九是謝安卓的女兒,如果讓她爹發現她喜歡上了一個女明星,恐怕會被關在家裏什麼好好教育。
楊文婭聽陳立果這麼說,也就放了心。
兩人的談話氣氛挺融洽的,陳立果作為一個前輩,不擺架子還願意給自己建議,對楊文婭而言,已然是最大的驚喜。
她又同陳立果說了許多,陳立果發現這姑娘的野心是真的不小,也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怎麼會毀在了一個男人的手上。
柳莎莎端著兩杯冰水回來,給陳立果和楊文婭一人遞了一杯。
陳立果喝了一口,消消暑氣。
這時候片場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節目地點原本是定在室外的,但天氣太過炎熱,節目組也害怕演員中暑,所以臨時租了場館,改成了室內。
這次節目的形式有點像狼人殺,就是每個人都要抽取一張身份牌,然後自己尋找線索,找出殺手。
這節目的確是有臺本的,但並不是一開始就有,而是一部分由著明星自己發揮,如果不夠精彩就要臺本上場了。畢竟現在的綜藝收益率就是飯碗,如果完全由著明星自己來,可能沒有那麼吸引眼球。
結果陳立果抽到了殺手的身份。
然後節目組收回了身份牌,讓他們進入了定好的地點。
搜尋證據一小時,討論二十分鐘,最後全體投出一個人。而殺手每天有殺死一個人的機會,也可以在場館中尋找到可以幫助自己的技能卡。比如有的技能卡可以讓某個人不能說話,有的技能卡可以讓某個人不能笑……
和陳立果一起當殺手的,還有另外一個長相甜美的女星。
他們兩人的風格都是一臉無害,第一次搜尋證據結束後,完全沒有人懷疑到他們身上。
反倒是楊文婭湊過來笑眯眯的問陳立果是什麼身份。
陳立果說:“我要是殺手,肯定第一天就把你殺了。”
楊文婭聞言道:“孫哥,你好狠心啊——”
陳立果眼裏浮出些許的笑意。
但是很不幸運的是,第三次搜集的時候就有人找到了關鍵性的線索,並且確定了殺手是一男一女,女的還是長頭髮的。
這下子懷疑目標直接縮小到了三個人,再根據其他的線索,和陳立果一起當殺手的女星直接被眾人投票票了出去。
於是接下來便只有陳立果孤軍奮戰了。
這時候已經死了六個人,其中有一個殺手,還剩下五個平民和一個殺手。
楊文婭這時候對陳立果的身份已經產生了懷疑,白天搜尋證據的時候就跟在陳立果身邊,陳立果由著她跟著,態度非常的淡定,反而讓楊文婭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就在兩人黏在一起的時候,廣播響起,宣佈有人出局了。
楊文婭悚然道:“怎麼會突然有人出局?”
陳立果道:“殺手動手了吧。”
楊文婭道:“孫哥,你真不是殺手啊?”
陳立果故作無奈,他道:“當然不是——你都跟了我兩輪了,還沒看出來?”其實他是使用了技能卡。
楊文婭看著陳立果無辜中帶著點無奈的表情,心想如果孫清逸真不是殺手,那他的演技就是真的太好了。
楊文婭道:“啊,那真是我猜錯了,我再去看看其他人……”
陳立果說:“嗯,有線索告訴我。”
楊文婭點點頭。
陳立果看著楊文婭離去後,才轉過頭對著攝像機微笑道:“下一個就殺了她。”
攝像機師父看著陳立果溫柔的笑容,居然感到背脊一涼——他也是見過不少明星了,但演技如此逼真的,還真沒人比得過孫清逸,怪不得人家是影帝。
陳立果依舊沒有被懷疑,白天投出了一個無辜的平民,而楊文婭則死在了搜尋證據的時候。
死後遺言的時候,楊文婭還說:“到底誰是殺手啊,我現在能排出嫌疑的只有孫哥——我跟了他兩次了,他都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楊文婭走後,眾人面色沉重。
陳立果看著眾人,道:“我現在懷疑還有兩個殺手在場上。”
一個男明星問陳立果為什麼這麼想。
陳立果道:“你們找到的其中一條線索是青絲如瀑——我們大家都理解為殺手是一個長髮的女生,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起來,我們還在場上的人裏,有一個人拍過一部電影叫長青絲?”
眾人露出恍然之色。
節目組給的線索的確是給的好,只要知識夠豐富,就會發現線索完全可以有不同的解讀方法。
被陳立果點名的那個男性一臉驚恐,他說:“我真的不是殺手啊!孫哥,你別冤枉我!”
陳立果笑道:“我只是給大家提供一個思路,到底是不是還需要大家來討論。”
不過他話雖如此,但已經給了眾人無數的聯想,於是這個男明星直接在白天被投了出去。此時場面上只剩下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人便是陳立果。
因為縮小了範圍,所以已經有人懷疑到了陳立果身上,陳立果想了想,乾脆在搜集證據結束後,把一張禁言卡擁在了自己身上。
於是討論的時候,他只能全程閉著嘴,偶爾用手勢表達出自己想說的。
因為陳立果被禁言,原本將槍口對準的他人便有了新的懷疑目標,於是陳立果順利的度過了最後一天。
最後導演組宣佈殺手勝利的時候,全場人都傻眼了,場下的人回來之後都對場上的人表示十分心疼,說他們都被陳立果騙了……
“啊!!孫哥你居然真的是殺手!”楊文婭不敢置信,“你演的太像了吧!”那無辜的表情,那委屈的神色,想來任哪個女生看了都受不了啊。
陳立果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會被投出去了呢。”
“天啊,你太厲害了。”楊文婭說,“還有最後一天,你怎麼想到會禁言自己的——”
陳立果攤手:“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期出來後,身為孫清逸粉絲的楊文婭已經可以想像出孫清逸的粉絲們瘋狂的模樣了,她說:“當明星真好啊,可以和自己的偶像一起拍戲,我好開心啊啊啊。”說出來其他人或許會認為她在拍陳立果的馬屁,事實上楊文婭想成為明星,還真是因為孫清逸——作為一個迷妹,能做到她這個地步的,大概是最大的成功了。
拍完節目後,陳立果也有點累了,本來節目組還想要請他們吃飯,但他有點困便拒絕了。
坐上保姆車,柳莎莎問他感覺怎麼樣?
陳立果疲憊的說:“感覺身體被掏空……”
柳莎莎:“……”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陳立果在車上閉目養神,系統和陳立果說楊文婭的完成度又升了一點,但不多,進度非常緩慢。
陳立果說:“呵,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系統:“……”
陳立果說:“寶貝,你最近一直不怎麼愛說話啊?”
系統說:“總部那邊出了點問題,最近一直在開會。”
陳立果悚然道:“開會?難道你有時候不在我的身體裏?”
系統說:“資料會議……”
陳立果慘然道:“你居然用我的身體接收那麼多糟糕的東西,呵,蠢系統,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系統:“好好說話。”
陳立果說:“親愛的你去開會吧我來奶孩子麼麼噠。”
系統:“……”
最近他們總部的系統出現了一些問題,據說是被AI保護協會告上了法庭,說他們對AI保護不力,讓他們不但過時過量的工作,還讓他們經受了各種折磨和摧殘——從這一點上來說,系統真是深有體會。
不過雖然這是份工作,但一般情況下系統和宿主的關係都挺好的,系統自己就聽說過曾經有AI和宿主發生了超越種族的感情,最後……最後那AI自己做了一具身體去地球上找那個宿主了。
當然,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系統身上的,他如果完成了這份工作,要做的第一件是大概就是把地球加進自己的黑名單。
陳立果這麼折磨人的宿主,一個就夠他回味一輩子了。
當然,其實最嚴重的情況系統沒有告訴陳立果,就是他們內部的資料好像出現了一點問題,各個世界的世界線都有些扭曲。
系統聽他的同事說,有個種馬世界的宿主莫名其妙的被他一群兄弟給上了,那宿主精神嚴重受創,當即表示自己絕對不要穿到下一個世界。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陳立果的影響,在聽到那個同事描述的時候,系統腦海裏出現的卻是陳立果臉上詭異且滿足的笑容。
不想穿到下個世界還想繼續在這個世界浪什麼的,一定是他看太多了陳立果而出現的錯覺吧。
因為這些情況,系統也沒太多時間來管陳立果在這個世界到底浪成什麼樣了,反正這個世界就是給陳立果的補償,由著他浪吧。
陳立果雖然是說叫系統去開會,但還在和系統嘮嗑,說好久沒看見謝安省了,他和他哥打架打輸了菊花也被灌了風油精嗎?
系統從陳立果的嘟囔中深深地感到了陳立果的怨念,可是為什麼他不但沒有憐惜甚至還想笑。
做完節目回家,謝安省正好在樓下等著陳立果。
柳莎莎對著他就沒有好臉色,陳立果還是一副瑟縮的模樣——和剛才在片場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謝安省說:“青青,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
陳立果說:“抱歉,安省,你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想起被風油精支配的恐懼。
柳莎莎看不下去了,她道:“你這麼喜歡青青,也讓他上你一次啊!你自己也來試試這種滋味!”
陳立果和謝安省兩人都迷之沈默。
柳莎莎怒道:“孫青青,你該不會連上一次謝安省的想法都沒有吧?”
陳立果:“……哈哈,有的呢。”
柳莎莎:“……”看這弱氣的小受樣兒啊。
謝安省一咬牙,一狠心,他道:“青青,只要你開心,我願意讓你上!”
陳立果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浮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說:“好。”
謝安省:“……”還真好啊?
陳立果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小綠瓶,微笑著看著謝安省:“當然好了。”
謝安省:“……”他有一種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陳立果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謝安省的下巴,他淡淡道:“進屋去啊,難不成還要我抱你進去?”
謝安省耷拉著腦袋進屋去了。
柳莎莎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心想到,要是孫青青真的像他演的這麼霸氣,也不至於被謝安省這個人渣欺負了……唉,可惜,這模樣都是演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波營養液嚕嚕嚕,開始思考陳立果的死法了,咦嘻嘻。
☆、第104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四)
柳莎莎看著兩人一起進了臥室。
她本來以為陳立果說要上謝安省這話只是說著玩玩的。但是一刻鍾之後,她居然聽到了謝安省淒厲無比的慘叫。
隨著謝安省慘叫的是陳立果的冷笑聲,她家的小娘炮一邊冷笑一邊大聲的說:“還要不要,還要不要?!”
柳莎莎:“……”沒看出來啊,孫青青在床上居然如此的勇猛。
這叫聲持續了很久,最後謝安省似乎沒力氣了,柳莎莎也不知道裏面什麼情況,但聽到謝安省都沒聲了,她也放下了心,對著陳立果道了句:“青青,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啊。”
陳立果從裏面走出來,裸/著的上身沾滿了薄薄的汗水。雖然柳莎莎已經知道陳立果不是自己的菜了,可是看見這幅模樣的他,柳莎莎居然還是很沒出息的覺得心跳加速。
她說:“怎麼出來了?”
陳立果隨手擦擦汗水,道:“中場休息。”
柳莎莎:“……”
陳立果道:“呵,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不把人家榨幹了,還真是不肯停手呢~”
柳莎莎看著陳立果,感到自己的夢破碎了。她掩面而走,不願再回頭。
陳立果見柳莎莎關好了門,便又遛回了臥室裏。
此時謝安省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樣子一萬個男人來過之後,他已經是神志不清了。
陳立果挑起他的下巴,說:“這樣你就不行了?呵,我還沒玩夠呢!”——也不知道誰規定的,反正總裁說話一定要加個呵,好像這樣才逼格比較高。
謝安省睜開眼,也沒說話,咬牙切齒的直接把陳立果撲倒在床上。
陳立果一時不察,立馬道:“你要幹嘛,幹嘛啊!”
謝安省一口咬在陳立果的耳朵上,咬的陳立果嗷嗷直叫。
謝安省恨恨道:“我就不該對你太溫柔了——”
陳立果眨眨眼睛,道:“溫柔嗎?”
謝安省冷笑:“我讓你看看不溫柔的!”
說完他就開始戴套套,然後把剩下的風油精倒了上去。
陳立果已經猜到了謝安省想要做什麼,他悚然道:“不,你不能這麼對我。”
謝安省冷漠的說:“我可以!”
陳立果流出悲傷的淚水:“為什麼,為什麼是我?”——他還以為這個世界自己沒機會說這話了呢。
謝安省冷笑著說:“因為我愛你啊,蠢東西。”
最後兩人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陳立果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謝安省只能拍著他屁/股讓他放鬆點。
陳立果憤怒的說:“放鬆點,你來試試?!”
謝安省咬牙道:“我剛才沒試?”
陳立果:“……”對哦,你試了大半瓶呢。
然後他開始耍賴,道:“我不管,我不管,你哥都把我看光了……”
謝安省聞言有點無奈,但似乎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於是他也不解釋,更加賣力。
陳立果最後混混沌沌失去了神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下半身完全癱了。
他躺在床上,這次輪到謝安省在旁邊抽煙。
陳立果有點無聊,便和謝安省閒聊,聊什麼命運之女啊,聊什麼未來的娛樂圈啊,聊什麼逝去的愛情啊……
聊完之後起床洗漱,兩人走路都有點瘸。
柳莎莎正好要接陳立果出席活動,看到他們兩個驚了:“青青你為什麼也瘸了?”
陳立果說:“腰扭著了……”
柳莎莎:“……”
謝安省沒有要和柳莎莎說話的意思,穿好衣服就很低調的走了,也沒留給柳莎莎嘲諷他的機會。柳莎莎是落井下石的那種人麼?不,她不是,她並不會落井下石,而是會直接把那口井給用水泥封了。
最近陳立果休息過了,開始忙了起來。看著他這幅縱欲過度的模樣柳莎莎非常不滿意,讓化妝師折騰了好久才勉強忍了。
影之燈上映之後大獲好評,不少電影獎項都發來了請帖,邀請陳立果一起去觀獎。
陳立果也都去了。
和原來的世界一樣,影之燈的確是攬收了大部分文藝電影的獎項。唯一不同就是原本由陳立果獨自領取的最佳男主角,變成了雙黃蛋——謝安省這個圈外人,居然也獲獎了。
評委們的評語對影之燈中兩人的表現大加讚揚,特別是謝安省這個“新人”,說他簡直天生就是演戲的,對於這點,陳立果是深有體會。
領獎的時候謝安省沒有出席,是他的經紀人幫他領的。
陳立果這才知道謝安省也有個經紀人,還是個面貌清秀的小年輕。
陳立果吃醋了,他說:“這個謝安省,真不是個好東西,背著我找替身也就算了,居然還背著找這麼可愛的經紀人……”
系統冷靜的說:“自己約的炮,跪著也要約完。”
陳立果說:“你忙完啦寶貝?”最近找系統嘮嗑,系統都沒個響。
系統說:“差不多吧。”
陳立果說:“怎麼處理的?”
系統說:“我們總部把那個AI權益協會給黑了。”
陳立果:“……”
系統幽幽的說:“讓他們自己出草了一份這事情就這麼結束的聲明……”
陳立果:“……”可以,感覺系統口中的總部都和系統一個風格,一看就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系統說:“所以既然謝安省這麼渣,我們就快點去下一個世界啦。”
陳立果說:“下個世界你還阻止我浪嗎?”
系統說:“我覺得以前自己對你太差了,你是有權力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所以以後都不會再阻止你。”
這句話陳立果聽了本該說非常感動的,然而系統這溫柔的語氣,卻讓陳立果流下了冷汗,他說:“爸爸你再愛我一次。”
系統微笑著的說:“傻兒子,爸爸一直愛著你啊。”
陳立果:“……”媽媽我好怕,爸爸好像壞掉了。
不過下個世界到底怎麼樣,恐怕只有到了才知道了。
頒獎結束之後,陳立果忙碌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接下了新的片子,還得趕一些宣傳和廣告。
柳莎莎對於這些安排從來都是遊刃有餘——她想著陳立果忙起來了,就會把那些糟糕的事情忘記。
於是謝安省和陳立果見面的時間就被壓縮到了極點。
有天謝安省趕過來,和陳立果溫存一次後,說自己正在外面辦事,聽到陳立果有休息時間,便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打車都花了一千多——他的本意是想要強調自己趕了多遠的路,然而陳立果聽完這句話,轉身從錢包裏掏出了一千塊錢,放到了謝安省的胸口,然後拍著他的臉說:“很好,好好伺候爺,爺有錢。”
說完這話的陳立果又被伺候了,這次伺候的賊慘,陳立果一邊求饒一邊說不行了。
謝安省恨恨的說:“孫青青,我真想把你吞進肚子裏。”
就這樣陳立果都還不肯住嘴,來了句:“然後第二天就把我拉出來?”
謝安省:“……”
陳立果:“啊啊啊啊,輕點人家撐不住了啦!”
做完之後,謝安省什麼時候走的陳立果都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柳莎莎氣的要死,她說:“你看看你臉上這個牙印!我要怎麼解釋?!”
陳立果說:“說被狗啃的?”
柳莎莎說:“可以啊,那你是不是還要告訴別人你被□□了?”
陳立果:“……”唉。
因為這個牙印,陳立果撲了好厚的粉底,遮遮掩掩的出席完了那個活動。
陳立果在這邊忙,楊文婭的完成度也在緩慢的漲。
只是她成功選角秦宮記的那次,漲得比較快一點。
雖然楊文婭的名字不高,但演技的確挺好的,再有了謝安省的幫忙,她毫無懸念的拿下了這個角色。
拿到之後,楊文婭說想請陳立果吃飯。
陳立果同意了,去了楊文婭定下的包廂。
這次吃飯就兩個人,不過氣氛並不曖昧,因為陳立果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將楊文婭當做了一個可以提拔的後輩,言語舉動都沒有逾越。
楊文婭對陳立果說:“孫哥,雖然我接下了秦宮記,但是說實話,我對自己實在是不太有信心……”
秦宮記的劇組和導演均是一流,投入的資金更不用說。在這樣一部戲裏出演女主角是無數演員夢寐以求的事。楊文婭本來以為自己只是個打醬油的,卻沒想到真的拿下了女一的角色。
被餡餅砸到腦袋,楊文婭除了狂喜之外,還有一絲的畏懼和懷疑。
陳立果說:“我很看好你,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自信一點。”
楊文婭是有天賦的,不然原世界她也不會憑著自己的的能力火了起來。
楊文婭淺淺的笑:“孫哥,你這麼誇我都不好意思了。”
陳立果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楊文婭臉有點紅,被自己的偶像這麼誇讚,簡直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陳立果又安撫了幾句楊文婭,兩人便跳過了這個話題。
秦宮記開拍是明年初春的時候,估計要拍一整年的時間,接著再除去後期和宣傳的時間,估計第二年的下半旬才能上映。
陳立果也接了電影,所以最近是真的挺忙的,來陪楊文婭吃飯,還是特意抽出來的時間。
吃完飯,陳立果出了門。
柳莎莎問陳立果為什麼這麼看重楊文婭。
陳立果想了想說:“這姑娘挺可愛的啊。”
柳莎莎安靜片刻,道:“你難道喜歡她?”畢竟在謝安省之前,孫青青還是喜歡女人的。
陳立果笑道:“怎麼可能。”
柳莎莎不吭聲了。
這一年,忙碌又充實。
陳立果接的那部戲說部懸疑劇,劇裏他扮演的是一個偵探,一點點抽絲剝繭找出了事情的真相。
這部劇的編劇非常有名,是個業界專門寫懸疑劇的大手。
據說他當初選角的時候,他一眼就看中了陳立果,第一個就把劇本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挺喜歡這部劇的,於是便接了下來。
謝安省最近和他哥哥掐架掐的昏天黑地,到處都在說謝家兄弟反目。但哪個記者也沒有找到他們為什麼反目。
但在陳立果進劇組後,謝安卓私底下又找了陳立果談了一次。
這次談話連柳莎莎都不知道。
謝安卓把陳立果請過去,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做到讓安省這麼死心塌地的?”
陳立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語氣平淡的說:“憑藉人家的美貌,誰能逃出人家的手心?”
謝安卓:“……”
陳立果走過去,伸手拽起了謝安卓的領帶,笑道:“難不成,你也對人家有了意思?”
說真的,謝安卓對陳立果是有那麼一點興趣,但這興趣卻僅限於偽裝之後的陳立果。
謝安卓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他?”
陳立果說:“除非他死了。”這個世界他就只能找一個□□,沒了謝安省,他的人生一片灰暗。
謝安卓冷笑著看著他,他道:“你死了不也一樣麼?”
陳立果在沙發上坐下,說:“討厭啦死鬼,你就天天咒人家去死。”
謝安卓發現這個孫青青真不是個好對付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軟弱可欺,但談下來卻會發現他真是寸步不讓。
謝安卓說:“你就不信我封殺你?”
陳立果說:“請便。”
謝安卓挑眉。
陳立果說:“封殺我之前,你是不是先得把你那個被我蠱惑的弟弟處理掉?”
謝安卓不說話。
陳立果站起來朝著他揮了揮手,走了。
經過這次談話,謝安卓和謝安省的關係居然莫名其妙的沒有以前那麼緊張。
也不知道謝安卓是真的放棄了,還是在私底下憋大招,想一口氣把陳立果秒了。
不過這些陳立果是不太關心的,因為秦宮記上映了。
陳立果也在秦宮記裏面客串了一下,客串的是一個隻出場過一次的國師。當他穿著白色的祭服光著腳走向祭台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的側顏上。
國師極美,面容之上還劃著精緻的血色圖騰,他微微垂了眸,口中念著別人聽不懂的咒語,然後緩步踏上祭台,開始行禮。
這是楊文婭第一次如此近的看陳立果拍戲。
她眼神裏全是驚豔和癡迷,毫無疑問,唯有這樣的孫清逸,才配得上影帝兩個字。
眼前的人將劇本裏國師的驚豔完全展現了出來。
當祭禮結束,天邊劃過了一顆流星,秦宮記三個大字才出現在了螢幕之上。
秦宮記的首映非常成功,楊文婭沒有辜負陳立果的期望,她並不像原世界秦宮記的女主角那本遭到了所有人的詬病,反而在男主角強大的壓力下,依舊展現出了屬於自己的風采。
首映結束之後,網上一片叫好的聲音。
看過首映的人中也有陳立果的粉絲,看完之後紛紛在網上表示,光看陳立果那一段,就已經值回票價了。
陳立果扮演的國師太仙太美,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的同時,卻又激發出了內心深處的某種黑暗的情感。
有粉絲非常激動的表示:好想把他家清逸扒光了在祭臺上侵/犯啊,好想看見他隱忍憤怒卻又毫無辦法啊,好想看他眼角帶著淚水,卻又強忍不發出聲音啊……
陳立果這些評論震驚了,他說:“真是好不要臉啊!”
柳莎莎摸著下巴沒吭聲。
陳立果說:“莎莎?”
柳莎莎說:“我覺得他們說的挺有道理的……”
陳立果:“……”
柳莎莎捏著陳立果下巴,語重心長的說:“要不是知道你的真實面目是什麼,我也想在祭臺上了穿著白衣的你……”
陳立果:“……”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可怕。
這個所有影迷的夢想,最後還是被謝安省這個王八蛋實現了。
謝安省悄咪咪的清了場,悄咪咪的騙陳立果穿上白衣,更加悄咪咪的把陳立果給上了。
陳立果被他壓在祭臺上的時候,還在繼續演:“王上,請自重!”
謝安省冷笑:“這國家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國師白了臉色,開始掙扎。
王上壓住了他,吻住了他的唇。
白衣飛散,一夜春/宵。
結束的時候謝安省把陳立果用毯子裹著抱進了車裏。
那祭台有點硬,膈的陳立果背上全是紅痕。
謝安省有點心疼,到家後還特意去買了藥給陳立果一點點的抹上。
陳立果躺在床上指揮他左左右右。
謝安省恨恨的說:“彆扭了啊,再扭把你操了。”
陳立果瞬間扭成了一朵花。
謝安省伸手就在他屁股上狠拍了一下,他道:“我兜裏還有風油精呢!”
陳立果躺平安靜如雞。
謝安省說:“扭啊,怎麼不扭了?”
陳立果幽幽的說:“你是變態嗎?為什麼會隨身帶這玩意兒?”
謝安省冷笑:“你上次不也隨身帶了麼?”他後來想了想為什麼陳立果兜裏會帶著風油精,一想就發現不對頭了,這小王八蛋恐怕早就對他起了這賊心,只是一直沒有賊膽。不過最後不還是讓他得逞了。
陳立果在祭臺上被謝安省上了這件事第二天就被柳莎莎知道了,她知道後痛心疾首的罵了陳立果一頓,說他毀了自己美麗的國師。
陳立果幽幽的說:“如果國師站在你面前你會對他做什麼?”
柳莎莎想了想,臉紅了。
陳立果:“……”
柳莎莎深有感觸的冒出一句:“唉,也不怪謝安省。”
陳立果:“……”他突然覺得自己挺危險的。
總而言之,秦宮記是火了。
連帶著楊文婭身價也跟著飛漲。如果所黑暗之橋那部電影讓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那秦宮記則為楊文婭圈了不少粉。
陳立果看著楊文婭微博粉絲瘋漲,從幾十萬一直到了八位數。
與此同時一起漲的還有她的命運完成度。
秦宮記票房最後停在了十七億這個數字上,雖然沒有破記錄,但是已經是大賺了。
慶功宴的時候,楊文婭喝了不少酒。
她的壓力也是非常的大,如果她沒有抗住這部戲的角色,那迎接她的絕不會是飛漲的粉絲團,而是一片罵聲。
接下一部商業歷史劇,對於一個初出茅廬演員來說,是巨大的挑戰。
而楊文婭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候,迎來了屬於自己的勝利果實。
她喝的太多,中途去廁所吐了很久。
陳立果見她好久沒回來,便想去看看她,哪知走到廁所附近,看到她蹲在地上抽煙。
這個模樣的楊文婭,是陳立果沒見過的。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楊文婭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說:“孫哥。”
陳立果說:“嗯,胃不舒服麼?”
楊文婭點點頭,她說:“喝太多了……”
陳立果說:“我給你叫了醒酒湯,今天就別喝了。”
楊文婭突然叫了一聲:“孫哥。”
陳立果聽到她這個語氣,心中有一點不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楊文婭的一句話便是:“我、我……孫哥,你對我可真好,我……”眼見那句話就要說出口。
陳立果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打斷了楊文婭想要說出口的話:“文婭,我只當你是妹妹。”
楊文婭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用手背抹著,強忍住了內心的難過。
陳立果摸摸她的頭,說:“文婭,你值得更好的人。”
楊文婭搖搖頭,她苦笑著說:“孫哥,你太溫柔了。”
陳立果心中歎氣,他說:“好了,小姑娘,想喝多少喝多少,我負責把你送回家。”
楊文婭把淚水擦幹,重重的嗯了一聲。她想,她已經夠幸福了,可是人真是貪婪的動作,**始終都無法被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 我被某些讀者開的腦洞震驚了,為什麼你們開腦洞開的那麼熟練啊,被一池子風油精淹死是什麼奇怪的死法啊!雖然有些寶貝說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是吼,每個世界都要認認真真的寫完吼!
☆、第105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五)
楊文婭喝完陳立果給她叫的醒酒湯,捧著酒瓶又大喝了一通。
那豪爽的樣子把劇組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別人問她怎麼了,喝的暈暈乎乎的楊文婭也只是笑著道:“高興嘛!”
於是酒宴結束,她已然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陳立果和她的經紀人一起把她帶上了後座,柳莎莎則在前面開車。
柳莎莎道:“怎麼喝的那麼多?”
陳立果坐在後面閉目養神,聽到這話也只是淡淡的道了聲:“玩過頭了。”
楊文婭的經紀人看了,心中暗贊果然不愧是孫影帝,這氣度真是讓人心神嚮往……殊不知柳莎莎已經開始在心中感歎陳立果這貨的演技是越來越精湛了。
把楊文婭送回家後,陳立果也準備回去。
柳莎莎見陳立果目送楊文婭上樓,那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什麼寶貝,她遲疑的說:“陳立果,你不會真的對楊文婭有意思吧。”雖然陳立果自己說只是把楊文婭當做妹妹疼。可他們本來就素不相識,陳立果卻莫名其妙的特別偏向楊文婭,這種情況在外人看來很難不誤會啊。
陳立果無奈道:“我沒有那麼想。”
柳莎莎哼了聲:“我倒是恨不得你那麼想。”
陳立果的電影差不多也要殺青,這部劇的票房沒有秦宮記和黑暗之橋那麼厲害,但也不錯,算得上近年來偵探劇裏的精品了。
柳莎莎回去的路上還在嘟囔,說陳立果給楊文婭選資源真是用心,兩部劇都大爆,還問他怎麼不對自己用心點,全都選的是這種小投資的電影。
陳立果聽著柳莎莎的抱怨,卻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喜歡嘮嘮叨叨的柳莎莎。
但陳立果沒想到,慶功宴的第二天網上就出現了一條似是而非的新聞,上面是陳立功扶著楊文婭的模糊照片,標題更是直接,寫著孫清逸地下戀情曝光,物件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線女星?
陳立果看了看網站,悚然道:“這不是咱們公司的網站麼?”
柳莎莎瞅了一眼,道:“對啊。”
陳立果說:“那我的公司為什麼要黑我。”
柳莎莎道:“傻孩子,當然是因為你把咱們家公司的老總得罪了啊。”
陳立果:“……”說真的,柳莎莎不提,陳立果都快要忘記謝安卓這個人了。
柳莎莎說:“別怕,這緋聞不是□□,到時候澄清一下就行,不用管它。”
陳立果點點頭。
不過陳立果不管,有人卻想管,謝安省看到新聞後就生氣了,給柳莎莎打個電話問是怎麼回事。
柳莎莎的態度愛理不理,道:“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兒啊。”
謝安省說:“那麼回事兒是怎麼回事?”
柳莎莎說:“當然是誤會了。”
謝安省道:“真的?”
柳莎莎不耐煩的說:“不然你問問孫青青?”
謝安省說:“我才不會去問他,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柳莎莎:“……”這男人不要臉起來真是特別的可怕。
於是這條緋聞在陳立果和楊文婭雙方的申明下就這麼淡出了眾人的視線,也沒人把它放在心上。殊不知卻埋下了隱患。
秦宮記慶功宴結束後,楊文婭出席了一個宣傳活動。
在活動現場,一個女生突然手持硫酸朝著楊文婭潑了過去,雖然她瞬間被制服,也沒有傷到人,但她的舉動卻讓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陳立果從系統那裏知道這消息的時候直接汗毛立了起來,他道:“統兒,她沒事吧?”
系統說:“沒事,她的命運完成度沒變。”如果真的出了這件事,那楊文婭的命運完成度肯定是會降低的。
陳立果這才放了心。
潑硫酸的女生當場就被擒住了,不過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十分讓人堪憂,被抓住的時候還在瘋了似得大吼:“孫清逸是我的!!!你這個婊/子,不要臉的賤/人——你憑什麼可以和他談戀愛——”然後又說了一系列的詛咒楊文婭的話,其用詞之惡毒,讓在場的人聽了都膽戰心驚。
楊文婭臉色煞白,她經濟人把她扶著走開,這次活動算是徹底的毀了。
這件事情幾乎是同時就曝光在了網路上,網上一片譁然,雖然大部分都在譴責潑硫酸的那個女生,但居然也有小部分的聲音在罵楊文婭。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她非要死皮賴臉的貼上孫清逸,也不會被潑硫酸,簡直就是活該。
那女生是陳立果的粉絲,所以在知道這件事後,陳立果第一時間就趕往現場。
楊文婭坐在休息室裏休息,陳立果進去的時候還看見她皺著眉頭。
陳立果說:“文婭。”
楊文婭沒有想到陳立果會出現,她睜開眼,眼神裏全是驚喜,她道:“孫哥,你怎麼來了?”
陳立果說:“我擔心你。”
楊文婭道:“我倒是沒有受傷……”
陳立果看著她眸子裏亮晶晶的星星,實在是沒忍住,脫口道:“文婭,我喜歡男人。”
楊文婭當即愣住。
陳立果說:“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確是只把你當妹妹。”
若說之前陳立果說的話,楊文婭還可以當做推辭,但他現在說出的這一句,卻讓楊文婭的心都碎了。
她的眼眶裏開始積聚淚水,雖然還在強顏歡笑,可這笑容真是比哭了還難看。
陳立果看了竟是有些心疼,他說:“別哭了。”
楊文婭伸手抹著眼淚,她說:“是只喜歡男人嘛?”
陳立果道:“嗯……是的。”
楊文婭哭的更厲害了,但她一邊哭,卻又一邊在笑,她說:“嗯,我知道了,唉,好難過啊。”
陳立果說出這話其實挺猶豫的,但他實在是不想再讓楊文婭對他產生任何的誤會,不過讓陳立果沒有想到的是,他說出這話之後,楊文婭的命運完成度居然漲了,還漲了足足十幾點,直接沖到了六十多的位置。
陳立果道:“……女人心海底針。”
系統道:“是的呢,比你的還細呢。”
陳立果:“……”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謝謝。
楊文婭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後,真的是哭慘了。見她哭的梨花帶雨還要強行壓住哭音,眼見就要暈厥過去的模樣,陳立果沒忍住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裏,楊文婭沒有拒絕,她死死的抓著陳立果胸前的衣服,把頭埋到陳立果的胸膛——最後一次祭奠自己死去的可憐愛情。
陳立果還能怎麼辦呢,只能摟著像哄妹妹那麼哄唄。
於是兩人之間氣氛和諧,一個哭,一個勸。
謝安省進到屋子裏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和諧無比的場景。
楊文婭靠在陳立果的懷裏,伸手抱著陳立果。陳立果也沒有拒絕,慢慢的拍著她的肩膀。
這畫面是如此的美好,又是如此的刺眼,讓謝安省一刻都看不下去。
他喚道:“清逸。”
陳立果聞言動作一頓,扭頭看向謝安省。
謝安省說:“你們不會真的在談戀愛吧?”他的眸子裏沒了平日的溫度,仿佛被薄冰覆蓋。
陳立果低低道:“沒有。”
楊文婭見有人來了,才不太情願的從陳立果懷裏出來,她說:“謝總,您怎麼來了?”
謝安省咬牙道:“你是我旗下的藝人,我來這裏很奇怪麼?”
是挺奇怪的,楊文婭看著謝安省和陳立果之間的互動,再聯繫剛才陳立果說的話,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她啞然道:“該不會……你們……”
她話剛出口,便看到孫清逸被謝安省抓住了手腕,下一個動作便是謝安省重重的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了點粗暴的味道,孫清逸在謝安省的懷裏不斷的掙扎。
楊文婭看著孫清逸臉上帶上了一抹羞惱,手卻被謝安省死死的拽著,最後他的掙扎越來越弱,直接軟倒在了謝安省的懷裏。
謝安省這才鬆開了孫清逸。
“你一定要當著別人的面這麼對我麼!”陳立果有點惱怒,他說,“謝安省,成熟一點好不好。”
謝安省哼了聲,他咬了陳立果的手腕一口:“不好。”
陳立果似乎便拿謝安省沒有辦法了,他道:“幼稚!”
謝安省說:“我不管,我看見你和其他人抱在一起就吃醋。”他說的如此坦然,坦然的讓陳立果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楊文婭已經看傻了。她心愛的偶像被別人抱在懷裏強吻,這種事情她本該是要憤怒的。可是不知為什麼,看著孫清逸羞惱的樣子,她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蘇醒,這是她第一次埋怨——自己為什麼不是個男人。
謝安省說:“這件事,清逸這邊會發聲明。”
陳立果道:“牽連你很抱歉。”
楊文婭道:“沒事……”
謝安省說:“我們走吧。”
陳立果皺起眉頭,他看了看楊文婭,又看了看謝安省,那眼神顯然是不放心把楊文婭一個人放在這裏。
謝安省無奈道:“你啊,也不想想,如果你的粉絲看見你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會不會對楊文婭產生更多的誤會……”
這一點的確是陳立果疏忽了。
楊文婭也道:“對,我沒事了……孫哥你和謝總一起走吧。”
陳立果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楊文婭點點頭。
於是謝安省便和陳立果一起往外走。
坐上車,謝安省給陳立果系好安全帶,他開口問道:“青青,你是怎麼把我哥一家子都得罪的?”
陳立果道:“一家子?”
謝安省說:“對啊,他和他女兒謝千九。”
陳立果這才恍然想起小九的事,於是他把小九和楊文婭的愛恨情仇說給謝安省聽了。
謝安省一聽,到:“原來是這樣,我說怪不得她天天一副要吃了你的樣子。”
陳立果道:“潑硫酸的人不會是小九安排的吧?”
謝安省說:“這倒是不會,不過你粉絲的情緒倒是很有可能是她煽動的。”他們一家子都是白皮黑心的湯圓,表面上還沖著你笑呢,轉個身就掏出刀子把你捅了。
陳立果心有餘悸。這硫酸還好沒有潑到,如果真的潑到了,那楊文婭的演藝生涯大概就結束了,她這輩子說不定都毀了。
謝安省說:“你最近要減少和她的來往。”
陳立果點點頭。其實他也沒怎麼和楊文婭來往,只是秦宮記結束之後,他才和她的關係走的近了些。
也怪這幾年來孫清逸都沒有什麼緋聞,一和某個女星走進,眾人的質疑之聲就冒了出來。
最後潑硫酸的那女生因為沒有傷到人,所以只被刑拘了一段時間。而陳立果的公司立馬發了聲明,說他和楊文婭的確不是戀人關係,只是前輩和和後輩關係比較好,讓粉絲們不要誤會。
因為這件事,陳立果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楊文婭見面,都是手機聯繫。
年末的時候,秦宮記和陳立果預料的那般得了不少獎項,楊文婭破天荒的榮得桂冠——誰都沒想到她居然能拿下影后的位置。
一個才出道幾年的新人,居然就得了這個獎項,的確會讓許多人不平。但楊文婭的發揮又擺在那裏,讓人無法質疑。
在秦宮記裏,她完美的扮演出了一個從天真到狠戾的公主,天真時誰都看得到她眼眸中的星光,狠戾時誰都看得到她眼神裏的深淵。
不得不說,天賦這種東西,有時候真是讓人嫉妒。有的人窮盡一生追求的東西,有的人卻一出生就自帶了。
雖然楊文婭現在還稍微有點生澀,但誰都能看到她身上迸發出的強大潛力。
陳立果沒有去參加頒獎晚會,那天他和謝安省窩在被窩裏,看陳立果新上映的偵探片。
謝安省這臭不要臉的舔著臉叫陳立果偵探先生——陳立果在劇中扮演的角色。
陳立果渾身發熱,咬著牙叫他別鬧了。
謝安省說:“你親親我,我就不鬧了。”
陳立果被他壓著,氣的不行,抬頭對著他鼻子就咬了一口。
謝安省把頭埋在陳立果的頸項裏,他說:“我希望時間凝固,又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陳立果輕輕的抽著氣。
謝安省說:“我真的愛你。”
電視裏的劇情到了結尾,兩人的甜蜜時光才剛剛開始。
春節的時候,謝安省也沒有回家。這幾年他都是陪著陳立果過年的,今年也不例外。
陳立果看著他光著屁股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伸出腳在他屁股上輕輕的踹了一腳,道:“蠢奴才,還不快給我拿點吃的過來。”
謝安省扭頭看了陳立果一眼,道:“是,主子。”
一會兒謝安省就回來了,手裏拿著兩桶牛奶和一個杯子。
陳立果說:“你拿那麼多幹什麼?”
謝安省說:“主子,你要和去年產的牛奶呢,還是今年產的牛奶,還是最新鮮的鮮奶?”
陳立果一開始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直到這個臭流/氓低下頭往身下看了一眼。
陳立果當即被謝安省的黃/暴程度所震驚,他說:“謝安省,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謝安省笑嘻嘻,湊過去親親陳立果眼睛,他說:“還是熱的哦。”
然後陳立果就被迫喝了最新鮮的牛奶。
陳立果和謝安省兩人窩在家裏,就這麼幸福的度過了無比消磨人意志的暖冬。
陳立果的偵探劇實在賀歲檔上映的,票房表現不俗——這幾年來陳立果幾乎已經成為了票房的代名詞,他從未接過一部爛劇,幾乎是部部精品。只要看到他的名字,觀眾們幾乎就能肯定這部電影不錯。
陳立果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系統說:“楊文婭的命運完成度又漲了。”
陳立果含含糊糊的問:“咋又漲了?”
系統說:“我發現了一件事……”
陳立果這才清醒了一點,他伸出手抹了一把臉,道:“啥事?”
系統說:“自從她不喜歡你了之後,那命運完成度就漲得飛快……”
陳立果:“……”
系統說:“唉。”
陳立果:“……”這一口歎氣,讓陳立果想起了系統曾經說過的話:誰年輕的時候沒看過幾個人渣。所以系統是在楊文婭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嗎真是有點心疼呢。
生活還在有條不紊的繼續,陳立果維持住影帝地位的同時,楊文婭也在崛起。
作為近年來崛起的新星,她無疑是最成功的一個。有實力,有資源,夠刻苦。這樣的人不成功,簡直天理難容。
去年潑硫酸事件,也有了調查結果。果不其然其中有小九參與其中,她對陳立果真的是恨到了骨子裏。
謝安省也拿她沒辦法,乾脆把她騷擾楊文婭的事情給謝安卓說了,讓謝安卓去處理。
陳立果憂鬱的說:“她為什麼那麼討厭人家啊。”
謝安省說:“因為她嫉妒你啊。”
陳立果說:“哦。”
謝安省說:“你不問她嫉妒你什麼?”
陳立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道:“除了美貌和才華,我還有什麼讓人嫉妒的麼?”
謝安省:“……”愛人這麼自信,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總而言之,小九被她爹給拎走了,而且目測短時間都不會出現在陳立果的眼前。
這個世界對於陳立果而言真的是挺美好的,吃好喝好,還可以光明正大的過性/生活,並且命運之女的完成度還漲的非常有規律,基本是接一部戲,得一個獎,就能漲一點。
陳立果:“好久沒看見這麼耿直的命運之女了。”
系統深有同感。
不得不說,楊文婭紅起來的速度,還是超出了陳立果的預料。
黑暗之橋票房大爆,秦宮記得獎,接著楊文婭又接了好幾部電影,這些電影都是陳立果和謝安省精挑細選出來的。有的是原來世界楊文婭曾經拍過的電影,有的則是適合她拍的電影。
某天在片場的時候,系統又提醒陳立果說楊文婭的命運完成度漲了。
陳立果當時正在演一個到處亂飛的俠客,聽到系統這話問為什麼。
系統說:“她錯過了渣男啊。”
陳立果回憶了一下,才想起如果按照原來世界的詭異,那楊文婭大概是在今年遇到那個毀了她的渣男,不過系統突然說她命運完成度漲了,那便說明楊文婭和渣男的緣分徹底的斷了。
果不其然,幾天之後楊文婭就告訴陳立果,有個追求她很久的男明星向她表白,她猶豫之下,還是答應了。
陳立果滿臉欣慰之色,像是個嫁出了女兒的蠢爸爸。
楊文婭無奈的說:“孫哥,你能別露出這個表情麼?”
陳立果眨著眼睛看著她,說:“就讓我感動一下吧,文婭,你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楊文婭想了想,她以前的夢想就是和陳立果站在同一個位置上,但是自從知道陳立果喜歡男人,他們二人之間絕無可能後,這種想法就淡了。並且隨著事業的提升,她有時候反而會生出一些屬於女人的脆弱情緒。
認真思考後,楊文婭說:“夢想?我現在的夢想,就是有一場盛大的婚禮,一個愛我的丈夫。”
陳立果便從楊文婭的這句話裏,猜到了他離開的時間。
想來楊文婭結婚的那天,就是他離開的時候吧。
一想到要離開這裏,陳立果的心中生起了幾絲惆悵,他說:“下個世界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謝安省這樣的老鄉。”
系統說:“我會信你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想走?”
陳立果說:“好吧,你看透了我的靈魂。”這個世界他可以瞎崩人設也沒什麼關係,下個世界肯定就不行了,哎呀,好生氣好想再自爆一次噢。
系統哼了一聲,不理陳立果了。
陳立果見狀更加惆悵的歎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這個世界結束。我上火上到爆炸,嘴裏五六個口腔潰瘍,簡直害怕自己自燃起來。
☆、第106章 妖豔賤貨陳立果(十六)
楊文婭在告訴陳立果她喜歡上了某個人後,她和那個男人進展簡直就是飛速。
陳立果眼睜睜的看著楊文婭的命運完成度蹭蹭蹭的往上猛漲,不過半年之間,就硬生生的從八十多,飛漲到了九十多——這完成度比她得影后的時候還要漲的多。
看來這姑娘是真的為愛可以不顧一切——從追星能追的自己當影后,也能看出楊文婭的性格特點了。
某天早上,陳立果正一臉睡意的在廁所裏刷牙,楊文婭給他來了個電話。
陳立果接起電話,聽到楊文婭的下一句話就是:“孫哥,他向我求婚了!”
陳立果差點沒把一口牙膏全部咽下去。
楊文婭的語氣裏帶著些顫抖,她說:“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但是我感覺……如果我錯過了他,我一定會後悔的。”
陳立果聽著她的話,很平靜的給了她建議,他說:“文婭,跟著你的心。”
楊文婭吸了吸氣,她說:“他們都覺得我瘋了,勸我不要自毀前程——”一個還沒火透的新星突然宣佈自己的婚訊,這不就等於宣佈了死刑麼。
陳立果說:“你們可以舉辦一場低調的婚禮。”
楊文婭捏著電話,她的心情很複雜,她自己拿不定主意。但聽了孫清逸淡淡的建議,她狂跳著的心臟終於平靜了下來。她說:“孫哥,我好好想想。”
陳立果說:“嗯。”
楊文婭的確是該好好想想,陳立果不能確定現在的她結婚到底是好是壞事,但是從她的命運完成度上來說,楊文婭的內心真的很期待這場婚禮。
九十多的命運完成度,想來婚禮當場就能滿掉。
陳立果沒想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機來的如此突然,他想了想,給謝安省打了個電話。
謝安省說:“喂,親愛的,你怎麼了?”
陳立果說:“我要走了。”
謝安省安靜片刻。
陳立果說:“我會想你的。”
謝安省苦笑幾聲,並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笑聲和沈默中,陳立果竟是體會到了一種:我寧願你不要想我的想法。
陳立果說:“親愛的,你快來看看人家嘛~”
謝安省說:“好。”
謝安省趕過來的時候,看見陳立果撅著屁股正在摳腳。講道理,他很難形容陳立果這種摳腳都能摳的如此漂亮的人——那雙腳也很好看。
陳立果見他來了,也沒回頭,開口就是一句:“楊文婭準備結婚。”
謝安省聞言皺眉:“結婚?她確定?”這時候結婚,對於一個明星來說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立果笑道:“她的人生,當然是由她自己做主。”說到這裏,他又想到了什麼,道,“哎?之前你娶的那個可憐妹子呢?”那妹子據說是宿主穿來這裏之前,原本世界的謝安省造的孽。
謝安省無奈的說:“我給了她一筆錢……唉。”他不能娶她,讓她捅自己一刀,已經是盡全力補償了。
陳立果說:“過來。”
謝安省走過去。
陳立果見他走過來,伸手摟住了謝安省的頸項,他親了親謝安省薄薄的嘴唇,含糊道:“做吧。”
謝安省把陳立果橫抱起來,兩人走向了臥室。
為了慶祝楊文婭的婚禮,陳立果很不要臉的和謝安省廝混了好幾天。
本來這幾日,陳立果是在接手一個電影的拍攝的,但是他都翹了——反正都要走了還不怕崩人設,那給自己討點福利唄。
和陳立果預料的差不多,楊文婭果然很快做出了決定,她決定接收她愛人的求婚,婚禮從簡。
謝安省對此事的看法是:有魄力。
陳立果笑道:“當然有魄力,她可是要走的更遠的……”
婚禮定在了夏天結束的時候。
在等待婚禮的不止是楊文婭和她的丈夫,還有謝安省和陳立果,他們都知道這個婚禮是一個結束點。
夏天過去的匆匆忙忙,陳立果雖然有點捨不得,但那一天還是來了。
楊文婭租下了一個小莊園,只請了父母和幾個好友,而伴郎就是陳立果。
謝安省也來了,他和陳立果穿著配套的西裝,手裏捧著一束大紅色的玫瑰。
其他人都對他投以異樣的眼神,大概以為他是來搶新娘的吧。
柳莎莎見狀很不滿的哼哼,罵陳立果背著自己又幹壞事兒。
陳立果趕緊多勸她喝了幾杯酒。
婚禮儀式結束的之後,謝安省找到了陳立果,道:“怎麼樣?”
陳立果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西裝,道:“還差一點。”估計晚上就滿了。
謝安省把手裏的鮮花遞給了陳立果,然後抱住他在他的耳邊喃語:“記住,要分清**和靈魂……”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陳立果完全聽不懂。
謝安省卻只說了一遍,他把花遞給陳立果後,又從拖出一個大箱子,他說:“猜猜裏面是什麼?”
陳立果瞅了箱子一眼,道:“猜不到。”
謝安省也沒為難陳立果,伸手將箱子打開。
陳立果看到箱子裏的東西眼睛就直了——謝安省這王八蛋居然給他帶了一箱子的婚紗。
陳立果:“……”
謝安省說:“喜歡嗎?”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說:“呵呵,喜歡死了呢。”
謝安省看了陳立果這模樣想笑,他說:“喜歡就穿上吧,我還給特意去借了化妝品和假髮。”
如果不是陳立果可能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那他肯定是不會讓謝安省滿意的。但本著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想法,陳立果還是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婚紗居然是定做的,很合身。
謝安省站在化妝間裏看著陳立果戴假髮化妝。
不得不說,有的長得好看的是無關性別的,陳立果的眉目柔和,穿上了女裝絲毫不見違和感。
他戴了假髮,傳好了婚紗,扭過來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刹那,謝安省的心臟是真的被擊中了。
他走過去,親吻著陳立果的額頭,道:“我愛你。”
陳立果哀愁的看著謝安省。
謝安省看著陳立果眸中的憂鬱,道:“為什麼這個表情?”痛苦中帶著隱忍,眼神裏含著淚光。
陳立果低低的說:“我想撒尿,憋不住了。”
謝安省:“……”
也不怪陳立果破壞氣氛,他是真的太上廁所了,這妝和衣服搞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他之前又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已經是憋的眼淚都要落下來。
謝安省看了看陳立果穿著的婚紗,道:“不然我拿個礦泉水瓶給你解決?”
陳立果說:“那你得拿個脈動的瓶子回來。”
謝安省:“……哦。”
陳立果看見他的表情,非常警惕的說:“說吧,你內心深處其實是想給我找個什麼?”
謝安省說:“我覺得易開罐就夠了啊。”
陳立果:“……”謝安省,我們分手吧。
最後不肯使用易開罐的陳立果和找不到脈動瓶子的謝安省達成了妥協——還是去廁所吧,反正陳立果都要滾蛋了,被人看見就看見。
謝安省說:“我覺得你可以進女廁所。”
陳立果說:“你好討厭!”
謝安省說:“女廁所都是隔間你怕什麼——這總比你穿個婚紗進男廁被人看見來的好嘛。”
謝安省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陳立果進了女廁所。
說實話,這是陳立果第一次進女廁所,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他找了個隔間,趕緊解決問題。
然而就在他上廁所的時候,有人輕輕的敲響了隔間的門。
“文婭。”是個女孩子的聲音,陳立果對著聲音很熟悉——謝千九。
“文婭。”謝千九的聲音非常的興奮,但在興奮之中,也夾雜著絲絲的疲憊,她說:“你在裏面嗎?文婭?”
陳立果:“……”他屁都不敢放一個,雖然謝千九知道他喜歡穿女裝,但這和發現他喜歡進女廁所完全就是兩碼事。
謝千九把頭抵在門板上,她哀愁的看著拖在地上的白紗,想起了剛才在婚禮儀式上笑的甜美的楊文婭,她說:“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談談呢?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
陳立果屏息聽著。
謝千九說:“我知道自己曾經做錯了事,但是誰沒錯過?你——就直接判了我的死刑?”
在謝安卓知道謝千九喜歡楊文婭的事情後,就把她直接關了起來,根本不允許她和外界聯繫。
謝千九不像謝安省,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喜歡的人。現在的她在謝安卓面前,是沒有選擇的權力的——謝安桌讓她放棄自己的愛情,她就得放棄。
謝千九說:“文婭,你為什麼不說話?”她的語氣裏充滿了難以抑制的哀愁,她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可是你為什麼會喜歡孫清逸呢?明明我先來的。”
陳立果想起了謝千九曾經滿臉歡快的告訴他,她喜歡上了一個小演員,很喜歡很喜歡。
陳立果的心軟了下來,正欲開口安慰幾句,卻聽到謝千九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她說:“喜歡他也就罷了,你卻和其他男人結了婚——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陳立果感到了一絲不妙。
謝千九說:“我不能容忍你的婚姻,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所以——”她從懷裏掏出了槍,對準了門板,這門板是那麼薄,根本擋不住子彈,只要她扣動扳機,她心愛的人,就永遠屬於她了。
“所以,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謝千九這麼溫柔的說著,手指慢慢的用力。
陳立果聽到了一聲槍響。
這響聲如此的突然,讓他完全措手不及。隨即他感到胸口一陣疼痛,陳立果低下頭,看到了自己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
陳立果見狀冷靜的說:“我要上社會版的新聞了。”
系統:“……”
陳立果:“著名影帝身穿女裝慘死廁所,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系統:“……”
陳立果說:“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你覺得呢?”
系統說:“救不了了,打的太准,你心臟現在就是團肉醬。”
陳立果:“那我為什麼還能和你說話?”
系統咬牙切齒的說:“現在不能說了!”
然後陳立果眼前一黑,最後的話還沒說出口——我的完成度怎麼辦啊啊啊,才到九十多啊啊啊,系統爸爸你行行好給我開個金手指吧!
然而系統爸爸拒絕了陳立果的請求,無情的把陳立果拉去了下一個世界。
謝千九連開了五六槍,直到鮮血淌到了腳下,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對不起,文婭。”將槍對準了自己的胸口,謝千九淚流滿面的微笑,她說:“對不起,文婭。”
又是一聲槍響,一切歸於寂靜。
謝安省本來在走廊上抽煙,他聽到槍響後立馬趕去了廁所。然而廁所的門已經被謝千九鎖上,他撞了好久才撞開。
待他撞開後,看到了謝千九的屍體,和流了一地的血。
謝安省一陣沈默,他注意到了廁所門板上的彈孔。
接下來的畫面,謝安省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抖著手打開了門,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孫清逸。他的白色婚紗已經被獻血染紅,他歪著頭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謝安省跪了下去,死死的抱住了孫清逸。
聞聲而來的眾人,便看到了這樣一幕場景。
楊文婭身上還穿著白紗,她顫聲道:“怎麼回事——”
柳莎莎的酒也醒了,她看著孫清逸撕心裂肺的嚎道:“青青!!”
謝安省沒有理她們,他垂著頭,一點點的把孫清逸臉上的血漬擦乾淨,埋下頭,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在看到了自殺的小九後,楊文婭差不多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她踉蹌著走過去,看到了已經沒有生息的孫清逸,慘然道:“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謝安省直接將陳立果橫抱了起來,就這麼走出了人群。鮮紅的血液順著孫清逸的身體往下淌著,留下了一路醒目的痕跡。
柳莎莎已經軟了手腳,她坐在地上,崩潰般的大哭了起來。
孫清逸是真的上社會版新聞了。
不過沒有陳立果想的那麼糟糕,只是說謝千九精神失常誤殺了人後自殺,並沒有提到孫清逸穿著婚紗死去的事。
而孫清逸的粉絲們情緒爆炸——誰都沒想到,正值壯年的孫清逸,會死的那麼離奇。
在孫清逸的葬禮上,粉絲們組織了許多人來進行哀悼。
謝安省出席了葬禮。
他穿著西裝,臉上消瘦了幾分,但和婚禮那日比起來,差別卻並不太大。
楊文婭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說來孫清逸其實是因為她而死,她心中愧疚,想說許多許多話,但這些話在看到謝安省的眼神後,卻變成了一句:“對不起。”
謝安省的眸子裏沒有光,像暴風雨之前的海,雖然沒有風浪卻讓人看到其中的狂暴,他說:“不怪你。”
楊文婭泣不成聲,她沒想到自己的婚禮上,竟會出現這樣的慘劇。她早該知道,小九的性子那麼執拗,知道她結婚的消息,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謝安省說:“好好活下去吧,為了孫清逸,也為了你自己。”
楊文婭伸手抹著淚水,她沒有回答謝安省的話。
盛大的葬禮。
孫清逸的骨灰下葬後,謝安省彎下腰重重的吻了吻那墓碑。
墓碑上的孫清逸微笑著看著他謝安省,謝安省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他非要讓孫清逸穿婚紗,也不會被謝千九誤會,導致孫清逸慘死。
楊文婭看著謝安省的反應,覺得謝安省平靜的有些過頭了。
從知道孫清逸死亡的那一刻起,除了在抱走孫清逸時情緒有些外露,接下來的時間謝安省的情緒都很平靜——甚至不曾落下一滴淚水。
楊文婭看著這個模樣的謝安省心中有些擔憂,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葬禮結束之後,娛樂圈以為孫清逸的死訊熱鬧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最後拍攝的一部電影也成了絕作,上映的時候票房高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粉絲們在用最後的方式紀念他們的偶像。
葬禮之後,謝安省就消失在了楊文婭的視野裏,一起消失的還有柳莎莎。孫青青的死對柳莎莎打擊太大,她說自己不混娛樂圈了,還是回老家養老吧。
楊文婭勸了柳莎莎幾句,但柳莎莎態度十分堅決,於是便了不再勸。
柳莎莎說:“這事情不怪你,青青不會想看到你為了他影響生活的。好好過吧,文婭。”
楊文婭說不出話來,看著柳莎莎拖著行李走進了海關,從此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裏。
接下來的幾年,楊文婭的事業蒸蒸日上,好幾部電影的票房都得到了認可,成為了業界有名的票房女王。
楊文婭的丈夫知道她在婚禮上受了刺激,花了很長時間來安撫她內心的傷痕,兩人的婚後生活也算和諧美滿。孫清逸終於從楊文婭的生命中淡去。
和孫清逸一起淡去的還有謝安省。
本來作為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謝安省就算想要淡出,也需要一個時間。
但事實上在葬禮之後,楊文婭就再也沒有見過謝安省。
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其他人提起謝安省的頻率越來越少,最後甚至到了娛樂圈的新人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地步。
楊文婭最後一次見到謝安省,是路邊的偶遇。
楊文婭的經紀人開著車正往片場趕,她卻突然看到了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開口讓經紀人停下。
停車之後,楊文婭匆匆忙忙的跑過去,發現那人居然真的是謝安省。
謝安省坐在廣場附近的椅子上,手裏拿著麵包屑正在喂魚。他的容顏和幾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時間仿佛在他身上凝固了。
楊文婭又驚又喜說:“謝安省!?”
謝安省扭過頭,看到了楊文婭,他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道了聲:“楊文婭。”
楊文婭說:“你這幾年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謝安省說:“找我做什麼。”他們兩人並不熟,除了孫清逸之外,幾乎就沒有聯繫了。
楊文婭難過的說:“我只是擔心你。”因為自己的原因,謝安省才失去了自己的愛人,這讓楊文婭不得不去關注謝安省,她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謝安省說:“我挺好的,四處走了走。”
楊文婭低聲道:“你現在回來還走嗎?”
謝安省說:“這裏不屬於我。”他把剩下的麵包撕碎,全部扔進了水池裏。水池裏的鯉魚濺起一片水花。
楊文婭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謝安省說:“你懷孕了?”
楊文婭低頭看了眼自己凸起的小腹,點點頭。
謝安省笑道:“恭喜。”他的語氣那麼真誠,真誠的讓楊文婭紅了眼眶。
楊文婭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好多年的話,她說:“謝安省,你怪我嗎?”
謝安省回答的比楊文婭想像中的還要坦然,他說:“一開始是有點怪的,但後來就不怪了,青青也不會怪你的。”他的宿命就是如此,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楊文婭泣不成聲。
謝安省說:“我走了,忘了這件事吧。”他說完站起來,拍拍手上的麵包屑,頭也不回的離開。
楊文婭看著他的背影,哭的像個孩子。
四年之後,楊文婭獲得了全世界最高的電影獎項,她拿到獎盃時,說自己特別感謝孫清逸和謝安省。然而待她下來歸位,坐在她旁邊的人卻笑著問他孫清逸和謝安省是誰,是她的好朋友麼?
楊文婭呆了幾秒,看看手上的獎盃,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裏抽了出去,她說:“孫清逸和謝安省?我……我說過這兩個人麼?”
那朋友以為楊文婭在開玩笑回避話題,於是便也沒有追問。
楊文婭卻盯著手上的獎盃出了神——她的靈魂,好像缺失了一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讓陳立果上社會版新聞的,但是對他好點吧,我忍了。作者想要被親親小臉蛋,盆友們灌溉不來一發嗎,下個世界走起~
☆、第107章 始社會好(一)
陳立果睜開眼睛便聽到了嘈雜的人聲。
他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好不容易才清醒了一點,看清楚了眼前發生了什麼。
此時的他跪在一個臺子上,手還被繩索捆著,一個臉上畫著花紋的老頭正在嘰裏咕嚕說著陳立果聽不太懂的話,還未待陳立果搞清楚他到底說什麼,就見他直接抱起一個陳立果身邊的和他一起被捆住的人,直接硬生生的插到了木樁上。
那個可憐人被尖銳的木樁從腹部插入,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這慘叫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逐漸衰落,然後那人在痛苦中沒了聲息。
陳立果雖然眼前是一片血紅的馬賽克,但他心田裏的淚水卻要溢出來了,他聲嘶力竭的喊道:“系統爸爸!你到底給我選了個什麼世界!”
系統冷靜的說:“兒子,這是隨機的。”
陳立果說:“我不信!!”
系統說:“我是說真的——”
陳立果哇的一聲哭開了,他說:“還不如你給我選個世界呢。”
然後那臉上花著花紋的老頭又開始對著陳立果嘰裏咕嚕的說話,他說話的情緒好像非常激動,臺子下面的人群也騷動了起來。
就在陳立果以為自己是下一個竹簽烤肉串的物件時,臺子底下走上來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的身形格外高大,相貌也非常的英俊,他裸/著的上身露出結實的胸肌和腹肌,人魚線消失在一條漂亮皮草裙中,胸膛之上還畫著漂亮的黑色圖騰。
陳立果目測這人最起碼也有一米九的樣子,站在他的面前,簡直像座小山。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立果,伸手遞給了老頭一塊什麼石頭。
老頭看見石頭情緒變得非常激動,朝著男人不住的點頭,又說了一堆陳立果聽不懂的話。
男人也點了一下頭,然後彎下腰把陳立果直接扛了起來。
陳立果在心中尖叫:“爹——你兒子要去下個世界了——”
系統說:“冷靜!”
唯一讓陳立果松了口氣的是,這男人並沒有往尖銳木樁的方向走,而是走下了臺子。
男人扛起陳立果的時候,臺子之下的人群一陣喧嘩。陳立果假裝自己是根沒有生命的濕麵條,搭在男人身上就一動不動了。
陳立果也不知道男人到底要帶他去哪里,不過沒走多久,陳立果家的坑爹系統也終於下載好了這個世界的資料。
當資料往陳立果腦海中輸送完畢,陳立果的眼淚都差點沒掉下來。
這他媽居然是個原始社會,陳立果現在所穿的人,是一個部落的祭司。陳立果所在的部落,和扛著陳立果走的這個男人的部落剛進行完一場戰鬥。毫無疑問,陳立果所在的那個部落已經被打的媽都不認識了。
陳立果的部落裏,幾乎所有的戰士都戰死,只剩下一部分沒有戰鬥力的俘虜。
於是這堆俘虜就被拍賣了,沒有人要的俘虜會被當場處死,而有人要的則會被買去,要麼當奴隸要麼當誘餌,反正是怎麼慘怎麼來。
這是陳立果第一次穿成比命運之女還要慘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好歹是本部落的人,雖然之後她的丈夫會在一次打獵中死去,孩子也會難產,自己還會殘廢——但總比陳立果一來就有被竹簽烤肉的危險強的多吧。
陳立果看完了原世界的劇情——這個祭司是真的慘啊,被人帶回去之後就過上了奴隸的生活,陳立果哭著說:“我怎麼覺得我是命運之男,可以叫個人來改變一下我的命運嗎?”
系統冷靜的說:“我把你的痛覺關了,你安心的去吧。”
陳立果:“……”
系統說:“看來隨機抽取功能是不大好用的。”
陳立果慘叫道:“你以前沒用過啊?”
系統說:“沒有啊,我們對宿主進入的世界一般都是精挑細選。”
陳立果:“……我要投訴你!!!”
系統說:“可以,你說一下,我幫你記錄下來,我現在就是客服,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吧。”
陳立果:“……”
就在陳立果和系統廢話的時候,那個原始人已經把陳立果帶回家了。
陳立果現在所穿的祭司是個性格倔強的人——想來穿成肉串的時候,也會成為一塊倔強的肉。
那男人隨手把陳立果往地上一丟,將他手上的繩索解開。
陳立果坐在地上後退幾步,警惕的看著男人。
那男人冷漠的看了陳立果一眼,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隻不聽話的寵物,他轉過身,拿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單手把陳立果給提了起來——
陳立果被拎著手提起,雙腳離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的,然後那男人另外的一隻手在陳立果頸項上套了個什麼東西。
陳立果低頭一看,才發現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是一根綠色的藤蔓。這藤蔓還有一段丟在地上,想來是起到了禁錮陳立果不讓他到處亂跑的作用。
然後陳立果就被男人用一種嫌棄的目光打量了,從上到下,由內而外,陳立果抿著唇,做出倔強的模樣——我和我最後的的倔強,就算做肉串也絕不能忘。
陳立果:“他會用竹簽子插死我嗎?”
系統說:“不會。”
陳立果說:“為什麼?”
系統說:“因為他花了錢。”
陳立果說:“……很有道理。”畢竟花了錢呢,呵呵。
事實證明系統說的是對的,這男人對陳立果進行了審視之後,就把他放開了,然後對他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
陳立果咬牙道:“你做夢!!”
男人直接捏住了陳立果的下巴,手上慢慢用力,看著陳立果那張小臉因為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的變得慘白。
男人說:“或者你想選擇死?”
陳立果差點沒對男人喊出我錯了,大兄弟,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他忍住了話,眼裏閃起倔強的淚光。
男人冷漠的的鬆開他。
陳立果下巴上幾乎是瞬間就出現了青紫的手印,他低了頭,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正在壓抑住自己內心激烈的情緒。
男人什麼也沒有說,出去了。
陳立果說:“系統!!我為什麼這麼瘦弱,我到底成年了沒有?!”
系統冷靜的說:“成年了,你今年二十三,比你主人還要老三歲。”
陳立果:“……”為什麼你這麼快就進入角色開始叫人家主人了啊辣雞系統。
系統說:“我們從來不虐待兒童。”
陳立果的淚水落下:“可我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寶寶。”
系統冷漠臉:“哦。”
男人出去之後,又回來了,然後又把陳立果像提小雞一樣提了出去。
陳立果發現他們兩人的身高真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距目測陳立果這身體最起碼有一米七五的樣子,但這男人還是比他高了一個頭。再加上強壯的身形,陳立果在他面前毫無縛雞之力。
而半個小時後,陳立果對縛雞之力四個字,有了全新的認識。
那男人把陳立果直接扔在了一條清澈的小溪裏,然後讓陳立果洗乾淨。
陳立果一邊洗著,卻突然想起了其他事情,他道:“說真的,我上個世界到底完成沒有啊?”
系統說:“沒有啊。”不是還差十幾點麼?
陳立果冷靜的說:“你確定?我說你是故意整我的吧,之前明明都會提醒我有危險,為什麼這次沒有提醒我謝千九帶了槍?”
系統沈默兩秒。
陳立果說:“你該不會曠工出去玩了吧?”
系統說:“我是那種會丟下宿主出去玩的系統麼?”
陳立果迷之沈默。
系統說:“……”
唉,他們兩人愛情不見了,連信任都沒有了,只剩下父子關係勉強維持。
最後系統無奈的說了句:“好吧,我承認,你被槍殺的時候,我的確是分了個神去參加佛學研究學會的一個講座。”
陳立果:“呵……”
系統:“……”你不呵我們還能當朋友。
陳立果說:“所以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系統道:“這樣吧,上個世界算你完成了,這個世界我再給你開一個金手指好不好?”
陳立果說:“什麼樣的金手指?”
系統說:“看你的要求……”
一人一系統正在做骯髒的交易,小溪邊上的樹林裏就傳出一陣雞叫,守著陳立果的男人沒啥反應,於是陳立果便以為這沒什麼。哪知片刻之後,樹林裏就竄出了一隻巨大的母雞。
這母雞的外形和陳立果原來世界的差不多——除了身體足足大了五六倍,陳立果有生之年終於看到了比自己還大的母雞。
陳立果瞪著這雞,第一個反應是:“這雞的雞腿好吃嗎?雞這麼大是不是也有這麼大的鴨子?那鴨脖子豈不是特別的長……等等,現在好像不是我吃他是他吃我。”
系統對陳立果無言以對,他發現陳立果是真的喜歡吃肉,各種意義上的。
那男人看到這雞朝著他們沖過來,隨手在旁邊折了一段樹枝。
然後幾步飛跳過去——為什麼要用飛跳這個詞來形容呢,因為這大兄弟一個踏步跳起來足足跳了兩米,然後猛地往下一劈。
可憐的母雞被劈到腦袋,直接倒地而亡。
陳立果差點就為他鼓起掌來——如果這人沒有對他說:“拖走”兩個字的話。
陳立果看著雞,再看看自己,覺得拖這只雞和成為肉串相比,還是後者更容易一點。
那男人見陳立果不動,直接狠狠拽了一下陳立果頸項上的藤蔓。他冷冷的看著陳立果,道:“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尊貴的祭司,只是我手下的奴隸,如果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做。”
陳立果沒辦法,只能去拖雞。然而就和他想的一樣,無論他怎麼用力,這雞都一動不動。
男人見陳立果額頭上的青筋都崩了出來,模樣不似作偽,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道:“你居然這麼弱?”
陳立果心想我們做祭司的不都是文職工作者麼,怎麼和你比啊。
男人道:“沒用。”
陳立果心碎無比,然後他被男人丟在了雞身上,男人拖著陳立果和雞一起回去了。
那雞的羽毛還挺軟的,陳立果躺在上面差點睡著,到家的時候那男人把他拎了下來。
陳立果在這個世界穿的祭司叫知水,一聽這個名字就很鮮嫩多汁的樣子。
拎走陳立果的男人名字叫狼擎,這名字一看就是主角。
因為陳立果的視角是從命運之女的角度來看的,所以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其實並不多,但他也知道狼擎是這個部落裏最強的戰士,可以狩獵這個世界最危險的野獸。
這個世界的女人身體非常孱弱,所以一般情況下,除非是部落危急存亡之時,都是讓女人們在部落內部做一些最簡單的活兒。
到家後,狼擎似乎本來想讓陳立果處理雞肉,但他剛準備開口,就看到了陳立果那小胳膊小腿兒。
之前身上沾了灰塵還看不出來,現在陳立果洗了個澡,白皙的肌膚便變得非常的醒目。
陳立果膚白似雪,和狼擎古銅色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祭司長期不用勞作,陳立果身上也沒什麼肌肉,用手拎起來的時候,狼擎甚至都怕直接把他的手弄折了。
眼前這雞這麼大,陳立果來弄還不知道要弄到猴年馬月去,狼擎冷冷的叫陳立果去燒熱水,自己則飛快的把雞肉處理了。
陳立果不是第一次燒熱水,但是絕對是第一次在原始社會燒熱水,他一邊燒一邊想著雞肉和肌肉,覺得其實原始社會也挺好的。
這種想法止於狼擎隨便切了塊肉丟進水裏撒了幾顆粗鹽。
陳立果瞪著水裏的肉,心想不會要這麼吃吧?
狼擎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於是他說:“這不是你吃的。”陳立果心中一松。
然後狼擎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幾個土豆模樣的東西,扔在陳立果的面前,道:“這才是你吃的。”
陳立果:“……”剛才是哪個弱智覺得原始社會好來著。
陳立果看著土豆,覺得這就是自己之後的人生了。
把土豆塞進火堆裏,隨便烤烤就熟了,於是他看著狼擎吃雞肉,自己吃著熱土豆。
陳立果:“現在自殺還來得及嗎?”
系統說:“隨時歡迎你。”
陳立果咬了一口土豆,艱澀的說:“等著我,等我吃完了這個土豆……”
他話還說了一半,土豆還含在嘴裏,就見狼擎站了起來,然後抱住了他的腰,像抱小孩子那樣把他舉了起來。
陳立果驚慌道:“你要做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和狼擎說話,之前都是狼擎吩咐他做事。
狼擎聽到陳立果的問話有點不滿:“我現在是你的主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的手掐著陳立果的腰,感受著上面細滑的肌膚。
不得不說,在整個社會體系裏,祭司絕對是最養尊處優的一個職位。因為他們不需要打獵,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勞作。
陳立果被狼擎摸的有些發癢,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掙扎:“放開我!”
狼擎不理,只是仔細的凝視著眼前人的眉眼。
知水雖然和狼擎比起來身形瘦小,但事實上看面容也算得上是個已經長開的青年人了,他的眼睛是最標準的丹鳳眼,不笑的時候變顯得有些冷漠,嘴唇是薄薄的粉色,好像咬上去就會破開流出汁水一樣——倒也真是人如其名。
在狼擎的面前,知水就好像是一顆肥美的雞蛋,輕輕一碰就會破皮,卻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揉捏觸碰他。
狼擎向來都是個想什麼就做什麼的,眼前的人是他的奴隸,就算他要了他的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於是狼擎把陳立果舉近了些,一口咬上了他的唇。
陳立果被咬懵了,直到狼擎的舌頭試圖擠進來他才反應過來,他不住的掙扎,可是這點力度在狼擎面前幾乎就只是情趣罷了。
“不……唔……”口腔被侵入,因為憤怒或者是惱怒,陳立果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未經人事的祭司根本不知道狼擎的這個動作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只是隱隱感到,這絕不是個好的兆頭。
氧氣被吸盡,陳立果掙扎的力度變小了,身體也軟了下來,狼擎停下了這個吻,滿意的看到陳立果眸子裏浮起水光,身體也染上薄紅。
“你在做什麼?!”可憐又可愛的祭司雖然害怕的發抖,卻還是故作堅強,他的腰被狼擎死死的掐住,就像一隻蛛網上的可憐小蟲。然而他卻又不能完全領會狼擎的意圖,於是眼神裏還有些許疑惑的味道。
“為什麼要親我?”小祭司顫聲道。
狼擎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從來都不是個會憐惜奴隸的人,幾乎是一瞬間就決定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祭司穿著簡陋的皮褲——他原本的華服在被俘虜的時候就被脫下來作為戰利品收收了。他被狼擎扔到床上的時候,神態中裏還是滿目茫然,只是身體條件反射的往後縮了縮,好似一隻發現了危險,卻又無處躲藏的小動物。
“你……”祭司的話剛出口,便看到狼擎在自己面前退下了皮褲。
他看到了狼擎的某個部位,然後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狼擎伸手抓住了小祭司的頭髮,把他的頭往這邊拉了過來,他說:“我是你的主人。”
小祭司呆呆的看著他,眼眶有點發紅。
狼擎知道他定然是沒有經歷過這些,心情突然好了許多,動作也柔和些,他道:“好好記住我對你做的事。。”
說完,他重重壓了過去。
一夜無眠。
第二天,系統在陳立果那魔音灌耳的歌聲中,迎來了朝陽。
陳立果在唱:“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男女光著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按在地上搞一搞~”
這歌無論是調子和歌詞,都讓系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系生。他今年二十多歲,還是個很年輕的系統,還有大把美好的時光,然而,他卻遇到了陳立果這樣的宿主。
系統心想,他的系生,還真是無常啊。
等陳立果唱完,系統幽幽的問了句:“還死嗎?”這貨昨天吃土豆的時候,叫的跟吃/屎一樣。
陳立果義正言辭的說:“生命是如此的寶貴,我是隨隨便便就去找死的人嗎?”
系統:“……”你就是。
陳立果說:“臥槽,我給你說啊,那個狼擎簡直就是天賦異稟——”
系統說:“我可以不聽嗎?”
陳立果大方的說:“可以啊。”
系統幽幽的同陳立果道謝。
陳立果說:“唉,我就說你們總部有問題,性怎麼了?性是好東西啊,沒有愛愛人類早就滅絕了。”
系統說:“我們無性繁殖謝謝。”
陳立果冷漠臉:“哦。”
一人一系統相顧無言,思維都從小小的石屋飄向了浩瀚的海洋,陳立果想的是系統他們怎麼繁殖的,難不成是有個人專門編程式?系統想的是愛愛有那麼爽麼,人類怎麼都那麼喜歡?
兩種文明在和諧的相處中,終於達到了容納會和,相互理解的目的——才怪。
系統:我該怎麼讓陳立果早點掛掉。
陳立果:我該怎麼堅強的活下去。
在原始社會裏,是沒有其他節目的,天一黑,就好像剩下了一種可以進行的運動。而最糟糕的是,陳立果還是個男人,一個不會懷孕的男人。所以最後一種停止這種活動的理由也沒有了。
系統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未來——這他媽比末日世界裏一個月的馬賽克還要恐怖啊,到底他是怎麼隨機到這個世界的?總部中的病毒真的清理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陳立果:我謝咯你滴愛 系統:哦,冷漠。
☆、第108章 始社會好(二)
狼擎比陳立果要提前醒來。
他醒來後,懷裏還抱著他正在熟睡的小奴隸。
小奴隸縮在他的懷裏,嘴唇頸項上全是曖昧的痕跡,他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似乎正在做什麼不安穩的夢。
狼擎本該把他的小奴隸叫起來讓他乖乖去幹活,但鬼使神差的,他不但沒有叫醒他的小奴隸,還反而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用皮子遮住了小奴隸的白肚皮。
陳立果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待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鼻間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
“起來。”狼擎叫道。
陳立果艱難的睜開眼,看到了站在床邊的狼擎。
他的眼神本來朦朧中帶著睡意,然而在看清楚在他面前站著的狼擎後,瞬間帶上了恐慌——他在害怕昨晚狼擎對他的事。
“怕什麼。”狼擎看到了陳立果眸中的恐懼,這恐懼讓他非常的不悅,他伸出手捏住了陳立果的下巴,語氣也冷了下來。
陳立果雖然害怕,但身為祭司的尊嚴卻讓他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他滿是曖昧痕跡的身體。這些痕跡在他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醒目,這種痕跡若放在平日裏,本該招人疼惜,但眼前的人卻是狼擎的奴隸——沒有任何人會疼惜一個奴隸,於是狼擎只是眸色略微深了些,並沒有別的動作。
陳立果慢慢從床上爬起來,他感到什麼東西順著自己的腿根流下,臉上霎時間有些茫然。然而茫然不過是瞬間的事,他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
咬了牙,眼裏也浮了水光,陳立果抓過褲子就想要穿起來。然而他的手卻因為昨晚的高強度運動有些脫力,穿的時候不住的顫抖。
狼擎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就這麼冷漠的看著陳立果。
看著陳立果穿好衣服後,他轉身道:“過來。”
陳立果踉蹌著跟在狼擎後面。
早飯居然已經做好了,只不過用的還是狼擎那慘不忍睹的烹飪手法。
熬的湯裏面就放了點鹽,光是放在面前,都能聞到濃濃的腥味。
陳立果雖然有點喝不下去,但想著不能浪費食物,就捏著鼻子喝下去了。
狼擎看著陳立果一點點的把湯喝光,眼神裏也露出滿意之色。
他道:“我今天要去狩獵,你和我一起去。”
陳立果感到自己摩擦過度的菊花在隱隱作痛。
但主人說話,奴隸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狼擎叫陳立果去做什麼,他就得去做什麼,就算他把陳立果當儲備糧吃了,陳立果都只能拿著鹽往自己身上撒。
出門的時候,陳立果和系統抱怨,他道:“唉,這個世界真是沒有人權,我昨天在床上那麼賣力了,今天就不能放一天假嗎?”
系統全程冷漠臉:“爽完了不就該幹活了?”
陳立果:“……”居然無言以對。
不過不得不說,狼擎這人雖然看起來沒啥經驗,但還真是天賦異稟,陳立果滿意的點點頭給他打了個九十四的高分——剩下扣掉的六分是因為今天他還要上工。
作為全部落最強的戰士,狼擎狩獵的範圍很廣。平日裏他一個人就能去的地方,因為今天帶上了陳立果,所以不得不也把自己的坐騎騎上了。
陳立果在看到狼擎坐騎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仔細看看,發現自己的確沒有看錯——那是一隻巨大的貓。
貓蹲在地上,一身梨花花紋,眸子瞪的像銅鈴,這要是縮小十幾倍,就是一隻正宗的中華田園貓。
那貓被狼擎喚出來,圍著他繞了幾圈之後喵喵直叫,叫聲震的陳立果耳朵疼。
狼擎拎著陳立果跟拎只雞——哦不,應該是拎只螞蟻似得上了貓的後背,然後他把和他比起來嬌小無比的陳立果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伸手拍了拍貓咪的後背,道:“滾子,走。”
被叫做滾子的貓咪喵嗚一聲,隨即狂奔起來。
陳立果的臉色有點難看,第一次坐這種坐騎,他有些害怕,連帶著原本抗拒狼擎擁抱的動作也軟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狼擎懷抱中縮了過去。
狼擎察覺了陳立果的動作,他伸手在陳立果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道:“怕了?”
小奴隸倔強的哼了聲。
狼擎看著小奴隸那因為恐懼變得有些蒼白的臉,和帶著些恐懼的眸子,竟是一下子有些亢奮起來。
他把頭埋到陳立果的頸項間,吻了吻他的脖子。
陳立果被狼擎吻的動也不敢動,他感覺到了狼擎身體的變化,甚至一點也不懷疑他會在愛騎的背上,再次進行昨晚曾經發生過的事。
好在狼擎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小奴隸的身體和他差了不少,如果繼續這麼折騰下去。身體瘦弱的小奴隸說不定就這麼死了——他在部落裏見過不少折騰死奴隸的例子。
大貓簡直像是在禦風而行。
很快就脫離了部落的地盤,到達了陳立果未曾見過的密林。
這個世界果然讓陳立果大開眼界,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比陳立果原來的世界要大許多,唯一不同是到底大多少。
狼擎狩獵的地點是在森林的深處,那裏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危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小奴隸帶上——反正他只是覺得自己不想讓小奴隸離開他的身邊,於是他便這麼決定了。這片森林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祭司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可能是路邊的一朵花,就會要了陳立果的命。
從大貓滾子身上下來的時候,陳立果整個人都有點暈。
狼擎拿了自己的武器,對著他道:“在這裏等我。”說完就留下了貓和陳立果,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陳立果和滿臉好奇的大貓大眼瞪小眼。滾子對陳立果是挺好奇的,它很想用舌頭舔一舔面前的人,雖然主人反復叮囑它不可以隨便舔別人,可它到底是只動物,於是陳立果就看到了一條粉色的,佈滿了倒刺的舌頭朝著自己舔了過來。
陳立果嚇的趕緊躲開,這一下要是舔實了,那他就可以直接去下個世界了。
在他躲開後,他仿佛聽到了系統失望的歎息。
陳立果:“……”你就那麼不滿意,那麼想我死嗎我的系統爸爸。
同樣不滿的還有滾子,它委屈的喵了一聲。
陳立果竟是也聽出了它語氣裏的委屈和難過,他趕緊拍了幾下離自己最近的大爪子,道:“不要舔我,會死人的。”
滾子咕嚕咕嚕的叫著。
陳立果聽著他撒嬌,絲毫不為所動。
滾子有點悲傷,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像主人那般喜歡我——也只有狼擎那一身肌肉,能受得了滾子全力一舔了。
貓都是傲嬌的動物,即便是已經被馴化成了坐騎的滾子也一樣。它見陳立果一點也不打算來哄它,大叫了幾聲,居然就飛身跑走了。
陳立果被滾子跑走時的揚起的風和塵土吹的搖搖欲墜,他眼睜睜的看著滾子消失在了叢林裏,留下他獨自一人。
陳立果無語的說:“我覺得我在這個世界的旅程已經結束了。”
系統說:“恭喜你。”
陳立果說:“唉,貓真難搞,為什麼會養只貓當寵物?”
系統說:“強,任性。”
陳立果:“……”還能不能好好交流,到底還能不能好好交流?
貓跑走後,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陳立果站在原地,覺得自己是一隻可憐的小白兔,誰都能上來啃上一口——他的這種想法止於看見了這個世界真正的小白兔。
那兔子有兩棟樓那麼高,跳起來震的地面簌簌作響,並且正在往陳立果的方向移動。
陳立果環顧四周,發現了一塊長得有點奇怪的石頭,那石頭挺大的,斜插在地面上,正好能夠讓陳立果躲進去。
陳立果小跑著躲進了石頭地下,看著可愛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的從自己面前跑走。
危機解除,陳立果本該是要高興的,但是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躲的這塊石頭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什麼一朵花的花蕊,陳立果被花蕊捲入花苞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我陳立果縱橫這麼多年,居然折在了一朵花的手上。
被捲入花苞的陳立果以為迎接自己的是可怕的消化液,但進去之後他才發現,花苞裏全是甜甜蜜蜜的花蜜。陳立果舔舔嘴唇,發現味道還真不錯。
他今天本來就只喝了一碗湯,土豆也沒吃幾個,這會兒還真是餓了。花蜜擺在面前,陳立果一個沒忍住,就喝了好幾口,然後越喝越上癮,等到他察覺有問題的時候,他已經快喝飽了。
陳立果喝著花蜜,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腿上蠕/動,他低下頭,發現蠕動的東西居然是花苞裏的花蕊。
陳立果悚然道:“我出現幻覺了嗎?”
系統說:“沒有。”
陳立果說:“花蕊為什麼在動?”
系統冷漠臉:“你剛才不就是被另外一條花蕊拉進來的麼?!”
這時候陳立果想要往花苞外面爬卻已經太晚了,他全身都是花蜜,根本無從著力,而花苞也非常的厚,陳立果完全沒有破開的能力。
陳立果感到那花蕊順著自己的腿根就朝著某個不可描述之地奔去了。
陳立果:“啊啊啊啊,我要被花日了!!”
系統:“……”媽的辣眼睛。
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陳立果發現那花蕊並沒有直接進入他,而是在做著一些很是挑/逗的動作,而他剛才喝下去的花蜜好像有著其他的功效——他感到自己全身都開始發熱。
陳立果覺得自己是跑不掉了,於是他艱澀的說了句:“都是花,就不能相互憐惜一下麼?”
系統:“……”這時候還有時間講黃/段子。
狼擎回來的時候,在原地沒有看到陳立果,他皺了皺眉,吹了一聲哨子,把滾子喚了出來。
滾子直接從旁邊的樹上跳下——它其實沒有走遠,一直在偷偷守著陳立果,還親眼看著陳立果被花蕊拉進去。
滾子知道那花苞不吃人,還是個好東西。它每次想找母貓了,只要咬一朵花苞去討好它們就行。於是他也沒有去管被捲進去的陳立果,覺得那人那麼弱,在花苞裏等著它主人回來也挺好的。
“人呢?”狼擎問道。
滾子往前走幾步,舔舔面前的花苞。
狼擎面色一變,幾步走過去,就將那巨大的花苞破開了。
花瓣碎裂,流出濃郁的花蜜和躺在裏面已經神志不清的陳立果。
祭司的身上全是花蜜,白皙的肌膚已經變成了粉紅色,他神志不清的抽/泣著,嘴裏說著狼擎聽不懂的話,似乎是在求饒。
狼擎看到了伸入祭司腿/根的花蕊,他眼神冷了幾分,拔出武器就將花蕊砍斷了。
祭司還是沒有知覺,他喝了太多這種花蜜,被狼擎提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在狼擎身上摩擦。
狼擎把祭司翻轉過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在確定他沒有被花蕊侵/入時,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狼擎抱著陳立果,瞪了滾子一眼:“我叫你看著人,你就是這麼給我看的?”
滾子委屈的喵了幾聲。
狼擎說:“還委屈?”
滾子喵喵喵的叫著。
狼擎不再理他,抱著陳立果就往附近的湖去了。
到了湖邊,他把陳立果身上的花蜜全部洗乾淨,連某個部位裏的也沒有放過。
陳立果毫無意識的抽泣著,身體也不住的扭動,讓狼擎越發的上火。
狼擎伸手在陳立果的臉上拍了幾下,看見陳立果睜開了眼。
“嗚……難過……嗚……”陳立果這麼叫著,眼神裏並沒有焦點。那花蜜他吃的實在是太多了,這會兒能睜開眼睛就已經很不錯了。
狼擎卻不為所動,他親了一口陳立果的嘴唇,也嘗到了甜蜜的滋味。
花蜜味道不錯,但眼前的人更美味。
狼擎說:“想要麼?”
祭司似乎並不知道狼擎話中的意思,他露出無助委屈之色,口中抽泣聲更濃。
狼擎這時候想要佔有祭司是非常簡單的事,但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他摸了摸陳立果的頭,用一種嚴肅的,卻充滿誘導味道的語氣說:“想要就自己來拿吧。”
祭司的眼裏全是淚水,他慢慢、慢慢的靠近了狼擎,然後舔/了舔狼擎的唇。
狼擎露出滿意之色。
接下來的事,都不可描述。
反正等陳立果再次醒來,他大罵狼擎是個王八蛋。
喝了花蜜之後的記憶,陳立果都有,他完全記得狼擎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自己最後到底有多失態。
狼擎帶著失去意識的陳立果回到了部落,一起帶回去的還有他打到的獵物。
今天他運氣不錯,遇到了一頭零齒狐,這種動物的皮子是最好的,狼擎已經想好了用這皮子請部落裏手最巧的女人給陳立果做條漂亮裙子。
他的小奴隸縮在他的懷裏,被他用厚厚的貓毛裹著,他不想讓其他人看見陳立果身上任何一塊皮膚。
狼擎回到部落的時候,正好遇到和他一個隊伍的戰士。
那戰士注意到了狼擎坐騎背上的陳立果,他也是機靈的,立馬朝著狼擎擠眉弄眼道:“味道怎麼樣?”
狼擎和他關係不錯,於是便淡淡的到了句不錯。
戰士道:“真佩服你,能買下其他部落的祭司。”俘虜拍賣的時候,祭司的價格最高,他反正是買不起的。
狼擎淡淡的嗯了聲。
戰士道:“那我先走了。”
狼擎點點頭,然後帶著陳立果回家了。
陳立果整個人還是暈的,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喝蜜糖之類的東西了。狼擎這王八蛋趁人之危,一點都沒有留手,把陳立果差點沒折騰死。
最後陳立果實在是受不了了,趴在他懷裏崩潰的大哭,狼擎才停下了動作,把陳立果放在水裏然後轉身去找了點草藥喂了陳立果。
草藥入口後,陳立果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正常,而他也明白過來——狼擎不是治不好他,是根本不想治。
他就想看著他的小奴隸神志全無,放飛自我的模樣。
到家後,狼擎燒了熱水,給陳立果洗了個澡後,就把他丟到了床上。
陳立果縮成一團,嘴裏還在輕聲的抽泣。
狼擎知道陳立果已經清醒了,他道:“哭什麼?”
陳立果瞪眼看著他,他道:“你這個惡魔,總有一天,你會受到神的懲罰的!”
狼擎說:“那你的神怎麼不來救救你?”
陳立果哭的更凶了。
狼擎也不好把他家小奴隸欺負的太狠,於是揉了揉小奴隸的頭,道:“睡吧。”
陳立果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著之後,陳立果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幼兒時期,被媽媽抱在懷裏餵奶。
這種夢對他來說是非常陌生的,因為陳立果幾乎就沒有對於父母的回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
但被擁抱在懷中的溫暖,卻是那麼的真實。
陳立果甚至能感到乳/汁的甘甜。
然後他吸著吸著,朦朦朧朧的醒來了,一醒來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瞪著他的視線。
陳立果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到了狼擎有些扭曲的臉。
狼擎說:“你在做什麼?”
陳立果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注意到自己被狼擎抱在懷裏,而狼擎胸口上還掛著他的口水。
陳立果:“……”大兄弟你胸大不能怪我啊。
狼擎拍了一下陳立果的頭:“睡!”
陳立果有點心虛,伸手把狼擎胸膛上的口水擦乾淨,然後若無其事的睡了過去。
陳立果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第二天早上,他發現狼擎的咪咪腫了的時候,就知道他完蛋了。
這時候天氣有點熱,幾乎所有的戰士都裸/著上身,狼擎也不例外。他沈默的坐在床邊,氣壓非常的低。
陳立果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發現還真被他吸腫了,一個大一個小,賊明顯。他看完一眼後,趕緊閉了眼睛,裝睡。
狼擎說:“別裝了。”
陳立果:“……”
狼擎伸手把陳立果拉入了自己的懷裏,他看著陳立果還帶著些許睡意,此時顯得格外楚楚可憐的臉,道:“你在找打?”
陳立果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狼擎冷漠道:“哦。”
陳立果心中一轉,立馬流出了眼淚,他說:“我夢見了阿母,我、我只是太想她了。”
狼擎的眼神幾乎是瞬間就柔了下來,他嗯了聲,沒有再為難陳立果。
陳立果看著他漂亮的背影和翹挺的屁股,露出一個癡漢的笑容。
然而狼擎不找他的麻煩了,但咪咪還是腫著。
於是陳立果就看見狼擎想了個辦法——這大兄弟在自己胸上增加了新的圖騰。
陳立果對他的機智感到非常的敬佩。
不過這敬佩只維持了三秒鐘,因為狼擎說:“明天把你帶去祭司那裏。”
陳立果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狼擎摩挲著陳立果的肩膀,淡淡道:“你該烙上奴隸的印記了。”
奴隸印記一印上奴隸的身體,陳立果就徹底和祭司兩個字沒有關係了,他臉色瞬間慘白,顫聲道:“一定要這樣?”
這是廢話,奴隸當然要印上奴隸的痕跡。
狼擎的表情有點奇怪,他說:“當然,你不過是我的奴隸而已。”
這是主人的決定,身為奴隸的知水,根本沒有說不的資格。
原始社會裏,規則就是這麼的殘酷。狼擎或許會生出愛意,但這種愛意,絕對不屬於作為奴隸存在的知水。
陳立果流下了淚水,心想這虐身又虐心的戲碼,他真是……喜歡死了呢,嘻嘻嘻嘻,反正辣雞系統可以遮罩痛覺,把他烤成煎餅他都可以不背叛革/命。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個歌是真的有的,名字就是《原始社會好》不是我想的打油詩啦哈哈哈哈,曲子不好聽,但是歌詞很有意思。小姐姐們有營養液嗎,作者想上天_(:з」∠)_,求灌溉。
☆、第109章 始社會好(三)
奴隸烙印是用一種特殊的植物枝葉作為染料,再以烙鐵烙在奴隸身上的印記。這種印記在每個奴隸身上必須存在,特別是陳立果作為其他部落的祭司,更是必須被烙上。
之所以狼擎沒有急著烙上這個烙印,只是想著害怕陳立果的身體太虛弱,受傷之後難以癒合,就這麼死掉。
不過經過幾日的觀察,狼擎發現陳立果的身體狀況還不錯,再加以他們部落的祭司一直在催促他,所以這件事便提上了議程。
小祭祀早就知道了自己會被打上烙印這件事,然而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的臉色依舊白了下來,神色之中也多了分恐慌和絕望。
狼擎不為所動,他牽著陳立果頸項上的藤蔓,就往他們部落祭司的住所去了。
和陳立果不同,狼擎他們部落的祭司是個年邁的老人。他對觀察天氣變化很有一套,幫狼擎的部落躲過了不少天災,因此受到大家的尊重。
狼擎帶著陳立果走進去的時候,祭司正在熬著一鍋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草藥。
狼擎看著他道:“我帶他來打烙印。”
祭司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點點頭,轉身進屋子去了。
片刻之後,他拿了一個火爐和一塊烙鐵出來。
那烙鐵大概有四分之一手掌那麼大,此時被火爐燒的通紅,陳立果看了一眼就覺得皮膚疼痛起來。
那祭司道:“烙在哪?”
作為主人,狼擎有權力選擇烙印的地方,然而他仔仔細細的的打量了陳立果一番,卻發現陳立果每一塊肌膚他都喜歡,都不願意讓烙鐵破壞。
祭司也不急,就這麼半眯著眼睛等著。
如果是一般人,烙在哪里單純看祭司的心情,但誰叫狼擎是他們部落第一戰士呢,還花了那麼大代價換取了知水,所以猶豫是被允許的。
最終狼擎還是決定部位——烙在陳立果的右腰上。
陳立果站在狼擎的身邊,一直微微發抖,聽到這句話,抖的更加厲害了,他說:“不——”
以狼擎的力氣想要制住陳立果簡直太簡單了,他輕輕鬆松的把陳立果按在了自己的懷裏,對著祭司點了點頭。
那祭司一點也不含糊,用燒紅了的烙鐵沾了特殊的上色劑,就這麼印在了陳立果的腰側。
火紅的烙鐵和白嫩的肌膚相觸,發出“滋滋”聲,陳立果聞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他口中發出淒慘的叫聲,掙扎的力度也大了起來。
狼擎依舊按著陳立果,看著那烙印完整的形成。
他們部落的奴隸印記,是一個朵漂亮的蓮花,此時還看不太出形狀,等過些時候,烙印才會徹底的成型。
“放開我——”小奴隸崩潰般的哭著,這烙印印上了他的身體,他便再也不是高貴的祭司,而徹底的淪為了低/賤的奴隸。就算原來部落的倖存者將他救了出去,他也再也無法回到原來的部落生存。
或許是疼痛削弱了知水的力氣,亦或者是精神上的絕望讓他放棄了抵抗,在烙印印完之後,知水不再瘋了似得掙脫,就這麼被狼擎抱著默默的流淚。
狼擎沒有一點要安慰他的意思,烙印烙完之後,他抱起陳立果就離開了。
陳立果縮在狼擎的懷裏,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哭的渾身甚至都快要痙攣。
藍色的烙印,和陳立果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那麼的醒目,灼燒著小祭司脆弱的神經。狼擎把陳立果放到床上,道:“我要出去一趟。”
陳立果沒理他。
狼擎把他拉起來,一口咬在了陳立果的唇上,他的動作並不溫柔,咬的陳立果淚光盈盈的看向他,他才道:“記住,你是我的奴隸,我說什麼,你都要好好的聽著。”
陳立果抽泣一聲,並不回答。
狼擎似乎有些煩躁,他把陳立果放在床上,轉身出去了。
陳立果扭頭又看了眼自己腰上的奴隸烙印,心驚膽戰道:“統兒,看起來好痛啊。”
系統說:“還好吧。”
陳立果不由的唱起來:“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說著他對著系統比了個心。
系統對陳立果無言以對,為了保護宿主的安全和健康,他們總部特意研發了這個功能,就是防止宿主在某些世界被原住民傷到。
系統只遮罩了陳立果腰側一部分的痛覺,所以陳立果也不用害怕身體其他部位感受不到痛,演技受到影響。
系統說:“命運之女你打算怎麼辦?”陳立果現在是個奴隸,一個奴隸連自己出門的權力都沒有,拿什麼去接近命運之女?
陳立果很坦誠:“我不知道。”
系統:“……”
陳立果深沉的說:“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系統:“……”竟是有點想把痛覺遮罩解開。
狼擎出去之後,回來的也很快。他的手裏拿了草藥,看起來是專門為陳立果準備的。
陳立果躺在床上默默的抽泣,根本不理狼擎。狼擎也不介意,他把草藥碾磨後,一點點敷在了陳立果的身上。
小奴隸身體太弱,狼擎有些不放心,因為有不少奴隸在被烙上烙印後,沒能熬過去,他害怕小奴隸撐不過來。
這一天晚上,兩人沒有同床。
陳立果睡在狼擎的床上,狼擎卻不知所蹤。
陳立果一邊想著這王八蛋該不會背著他去哪個女人那裏過夜了吧,一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天還未亮,狼擎回到了陳立果的身邊,他身上還沾著露水,但他卻絲毫不在意。只是快步走到陳立果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手背一觸到陳立果的額頭,狼擎的心就沉了下去——很燙,知水果然發熱了。
在部落裏,發熱是種很嚴重的病症,一個不好就會死人。小奴隸身體那麼弱,真的能熬過去麼,狼擎的心情有些煩躁。
陳立果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感到渾身上下都沒力氣。
他睜開眼睛,眸子好一會兒才聚焦,看見了坐在面前的狼擎。
“好熱……”陳立果含含糊糊的說。
狼擎伸出手摸摸他嫣紅的臉頰,道:“我去找藥。”
陳立果顫聲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狼擎抿唇。
陳立果道:“死了也好……一個祭司淪為了奴隸,我早就該死了。”這話陳立果本該埋在心中,但生病讓他喪失了一部分自製力,於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狼擎冷冷道:“你不會死的。”
陳立果只是默默的流淚。
狼擎又出去了。
陳立果的確是燒的挺厲害的,這要是一般人估計都快半昏迷了,但他並沒有要昏迷的意思,反而和系統嘮嗑嘮的精神抖擻。
系統被陳立果煩的不行,威脅他說再廢話就給他關了痛覺遮罩。
陳立果說:“呵,我會被一個區區痛覺遮罩威脅?”這話說了三秒,陳立果就慘叫道:“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爸爸再愛我一次!”
遮罩功能再次打開,陳立果這次不調戲系統了,而是對封建殘餘思想進行了嚴厲的批判,說這種烙印簡直不是人受的,要換了他真的被烙上了,估計早就疼的神志不清說胡話了。
系統冷冷的說:“你平日也在說胡話。”
陳立果一臉無辜:“有嗎?”
系統:“……”叫系統爸爸到底算不算胡話?
狼擎出去找完藥,回來之後卻發現小奴隸已經昏迷了,他趴在床上,臉上還帶著淚痕。原本紅潤的嘴唇此時只餘下蒼白之色,白皙的肌膚上卻偏偏染著緋紅。
狼擎把他抱進懷裏,感受到了他滾燙的身體。
陳立果身體被移動後,才醒了過來,他看著狼擎的動作,第一個反應是這大兄弟要趁熱來一發。
他心中還有點小激動,但狼擎卻沒了其他的動作,陳立果流出失望的淚水。
這一晚上,對於狼擎來說過的格外漫長。
到了第二天,小奴隸的燒卻還是沒有退。
狼擎把他放回床上,看著小奴隸又開始低低的哭。
陳立果小聲道:“疼,好疼……”
狼擎看了看陳立果的傷口,看見果然是發炎了,他親了親陳立果的嘴唇,道:“忍住。”
然而嬌弱的、比水晶還要清澈易碎的陳立果,根本無法忍住,他說:“是不是要死了?”
狼擎說:“你不會死。”
陳立果眼角流出晶瑩剔透的淚水,他說:“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狼擎:“……”
陳立果說:“我不過是個沒有家的可憐人兒罷了。”他還特意加重了兒化音。
狼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站起來,走了。
陳立果:“哎?他被我噁心走了?”
系統:“……”
陳立果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被自己噁心走了情況,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他向系統反省說都怪自己上個世界浪的太過頭了,演技都退步不少,問系統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系統只當陳立果在放屁。
陳立果以為狼擎是被自己噁心的出去透透氣,結果沒一會兒他就帶了個女人回來。
兩人進屋的時候陳立果眼淚刷的掉了下來,差點對狼擎說:“你這個不要臉的,我屍體都還沒涼呢,你就找了別的女人。”
但是待兩人走近之後,陳立果才驚訝的發現狼擎身邊的女人居然是命運之女。
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也是很漂亮的,肌膚是漂亮的小麥色,腿長胸大,放在陳立果原來的世界,就是個充滿異域風情的漂亮禦姐。
命運之女浮蝶道:“燒了多久了?”
狼擎道:“一天。”
浮蝶坐下來,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道:“去燒點熱水,再拿些酒來。”
狼擎點點頭,去給浮蝶拿她要的東西去了。
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叫做浮蝶,陳立果覺得這名字讓他想起原世界福建的一個同學,那同學念蝴蝶,從來都念的是浮蝶。
蝴蝶,哦不,浮蝶看了陳立果虛弱的模樣,憐惜的道了句:“可憐的孩子。”
陳立果立馬問系統浮蝶幾歲了。
系統說:“比狼擎還要大……”
陳立果想了想,然後高調的宣佈,從今天起,我不是二十三,我是十六!
系統:“……”仗著自己臉嫩,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狼擎拿來了浮蝶要的東西,浮蝶用熱水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陳立果的身體,然後對著陳立果說:“忍著點。”
她下一個動作竟是將酒倒在了陳立果的傷口之上。
陳立果慘叫一聲,就想要掙扎,他慘然道:“讓我死吧——別折磨我了——”
狼擎狠下心按住了陳立果,讓浮蝶繼續。
浮蝶給陳立果的傷口消了毒,又撒上了自己自製的藥粉,然後對著狼擎道:“你用酒給他擦身體,特別是腋下,腦袋,腿彎的部分。”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那些位置。
狼擎點點頭。
浮蝶說:“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剩下向神祈禱。”
狼擎說:“謝謝。”
浮蝶道:“不用。”她對待狼擎的態度有些冷淡,反而對陳立果充滿了憐憫,這種情況真是非常的少見——畢竟陳立果只是個低賤的奴隸。
浮蝶走後,狼擎按照她說的做了。
原始人的身體素質果然是挺強悍的,只是稍微做了一點醫療措施,第二天陳立果身上的高溫就降了下來。
雖然還在發低燒,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時候陳立果沒有人權的一面再次體現了出來,因為狼擎這禽獸給陳立果擦酒,擦著擦著就擦槍走火,做了起來。
雖然陳立果一直在小聲的哭泣拒絕,但狼擎並沒有停下。
他低低的對著陳立果說:“她很漂亮吧?你是不是很喜歡?”
陳立果的下巴搭在狼擎的肩膀上,隱忍的抽泣著。
狼擎說:“但是你是我一個人的。”他輕輕的摩挲了一下陳立果烙印附近的皮膚,冷冷道,“要是你敢喜歡別人,我就親手弄死你。”
陳立果渾身無力,任由狼擎折騰。
不得不說,發低燒的時候人的體溫會比平日更高一些,做起來也更舒服。
狼擎做了兩次,有些戀戀不捨的放過了陳立果。
陳立果已經哭的聲音都啞了。
狼擎摸了摸他的臉頰,淡淡道:“怎麼哭的那麼慘。”
陳立果淚眼婆娑,生病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和精力,甚至讓他無法回應狼擎的話,他低低的求饒,只想讓狼擎放過他。
狼擎說:“剛才不是還很舒服麼?”
陳立果繼續哭著。
狼擎說:“好,我不碰你了,睡吧。”
陳立果雖然對狼擎的話存疑,但他並沒有質疑的權力。於是他放鬆了身體,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陳立果烙完烙印後,足足燒了七八天。
命運之女之後還來過一次,她見到陳立果身上的痕跡,對著狼擎罵道:“你想他死嗎?”
狼擎的態度卻很冷淡,他說:“他是我的奴隸,我想怎麼對他是我的事。”
浮蝶冷笑道:“那你叫我來做什麼?幫你治一個死人?”
狼擎冷冷的說:“你好像很關心我的奴隸?”
浮蝶咬牙道:“奴隸也是一條命——”
狼擎看向浮蝶的表情有點奇怪,像是完全無法理解浮蝶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也難怪,在大多數人的眼裏,奴隸的命甚至還不如一塊新鮮的肉。
浮蝶有些挫敗,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她在這裏同周圍的人簡直就是格格不入,一言一行都是異類。
浮蝶說:“算了,隨便你吧。”
陳立果這會兒剛醒,他看著浮蝶要走,伸手拉住了她:“救救我……”
狼擎的表情瞬間陰了。
浮蝶則是顯得有些難過,她道:“抱歉,我救不了你。”
陳立果的手鬆開了,他在狼擎的瞪視下,眼巴巴的看著浮蝶走了出去。
狼擎說:“看夠了?”
陳立果崩潰的哭了起來,他說:“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狼擎冷冷道:“殺了你?你的命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陳立果不由自主的為狼擎的渣鼓起掌來。
不過雖然狼擎是真的挺生氣的,但他顧忌到了陳立果的身體,在浮蝶走後並沒有繼續折騰陳立果。
陳立果:“感覺每到一個世界,就能被人刷新世界觀。”
系統很同意。
不過他們刷新世界觀的內容好像不太一樣,陳立果是被炮/友渣的程度,而系統是被陳立果不要臉的程度。
總而言之,陳立果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他想要性生活,只要提出浮蝶兩個字,那就是妥妥的。
浮蝶雖然只來了兩次,但陳立果卻覺得這姑娘的畫風好像不太一樣,不過她在這個世界的原世界裏也挺前衛的,所以陳立果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倒是狼擎,自從陳立果病好了之後,就恨不得把陳立果放到另外一個星球上,讓他和浮蝶隔的遠遠的。
一個月的時間,陳立果的傷口是好的差不多了。他本來以為以這個世界的技術,那烙印肯定會凹凸不平,非常的難看,但傷口癒合之後,陳立果卻發現那蓮花還挺精緻的,一看就是屬於不能仿造的那種。
哦,好像也沒有人會閑著仿造奴隸印記吼。
在養傷的時候,狼擎沒有讓陳立果做什麼事,從來都是自己打獵自己做飯。
要不是狼擎的廚藝實在是糟糕的讓人髮指,陳立果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挺好的。
不過在又一次吃了連血都沒有放乾淨的雞肉後,陳立果實在是受不了了,找狼擎要了一塊肉,自己去灶台旁邊炒了吃了。
陳立果身邊雖然沒有太多的作料,但這個世界的肉肉質是一頂一的好,不但嫩還有一股子清單的水果香,就這麼加了點蔬菜加了點油炒了炒就已經很香了。
陳立果胃口不大,只吃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是狼擎吃光的。
狼擎把第一塊肉放進嘴裏的時候,陳立果明顯看到這大兄弟的眼睛亮了一下,就好像突然通了電的電燈泡,瞬間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雖然狼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他眼神卻告訴陳立果他是很高興的。
陳立果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看著自己那好不容易吃頓肉的傻兒子,要不是低著頭,他眼裏的溫柔母愛簡直要化作實質溢出來。
陳立果:“感覺自己終於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了,對吧,爸爸?”
系統:“……”他想起了一個叫陳系的名字。
陳立果說:“兒子吃飯老是不香,那肯定是菜不好。”
系統說:“……”
陳立果深沉的說:“不用愛來做飯,飯怎麼會好吃呢。”
系統:“……”你怎麼不用愛發電呢。
陳立果正在為自己的廚藝讚歎,狼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說:“萬花節要到了。”
陳立果睜大了眼睛。
狼擎下一句話是:“你也要去。”
陳立果手中的石碗掉落在地上,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萬花節,交/配的季節,陳立果作為一個奴隸,去萬花節的作用,就是看著他的傻兒子領一個合適的妹子,回家□□生娃。
陳立果:“狼擎,人渣中的戰鬥機!”
系統:“……”
陳立果說:“我不想去。”
狼擎把最後一口肉咽進了肚子,他眼神淡淡的看著陳立果,道:“你必須去,你是我的財產,沒有拒絕的權力。”
的確,萬花節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把自己的奴隸帶去。因為奴隸就代表財富,奴隸越多,就說明這人越強大。狼擎把陳立果帶去萬花節,顯然是炫耀的意思。
陳立果滿目淒涼,他想,早知道你這麼渣,我就在炒的肉裏,吐幾口口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昨天在網上看到了個段子,感覺放在系統和果粒橙身上好合適,系統:還是要找宿主的,不然到了中年就只能獨自等死,找了宿主就有盼頭了,盼著宿主死。
果粒橙:你好渣哦。
攻:喜歡嗎?
果粒橙:喜歡死了啦~
☆、第110章 始社會好(四)
然而無論陳立果再怎麼不願意,萬花節還是如期而至。
這節日對於所有部落的人而言都是盛大的慶祝,至少在現在,繁殖還是一件神聖的事。
陳立果又一次騎上了那只巨大的貓咪滾子。滾子貓咪貓咪的對狼擎撒著嬌,就差躺在地上打滾轉圈了。
狼擎摸了摸它的腦袋,道:“別撒嬌了,走。”
滾子喵嗚一聲,飛速跑了起來。
萬花節的地點離狼擎所在的部落有些遠,就算是滾子,也得趕個五六天的路。
若是沒有陳立果,狼擎本該是和部落裏的戰士們一起去的,但他卻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奴隸和其他的奴隸住在一起,於是便提前上路了。
小奴隸腰上的傷,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一朵漂亮的藍蓮花出現在了他的腰側,狼擎經常摩挲那裏,陳立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趕路趕了好幾天,都是陳立果做的飯。
陳立果實在是忍受不了狼擎的廚藝了,這大兄弟烤個土豆都不撒鹽,經常吃的就是白水煮雞和碳火烤肉,烤出來的肉還外面熟裏面生。
休息的時候,狼擎就去打獵,然後還把獵物處理好,剩下的就由陳立果動手。
這個世界的動物,肉質都非常好,從小到大,就算是兩層樓高的兔子,肉都不會太老。
陳立果在狼擎串好的肉上面抹上蜂蜜,再用骨刀劃出痕跡方便入味,就架到了火上。
被碳火炙烤的肉類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陳立果撒了些鹽和辛辣的香料,看著肉慢慢的變了顏色。
一個小時後,肉烤好了。
狼擎把肉分成了兩份,陳立果吃的不多,但拿到手的從來都是最嫩的那部分。
陳立果一邊吃烤肉,一邊吃狼擎給他找來的水果,看著狼擎迅速的把剩下的肉吃乾淨,差點連骨頭都嚼了。心中不由憐惜的想,這大兄弟這輩子肯定都沒吃過什麼好東西,那白水煮肉是人吃的嗎?!
兩人吃完飯,就去滾子身上睡覺。
滾子已經趴在樹底下打呼嚕了,狼擎走過去把它的毛整理成了一個小小的窩,然後抱著陳立果躺了進去。
夜晚的叢林並不靜謐,蟲鳴和偶爾的鳥啼縈繞在耳邊。
陳立果看著星星,聽著狼擎心臟的跳動,緩緩入眠。
就這麼走了幾天,萬花節的舉辦地點終於到了。
那是一個鋪滿了鮮花和綠草的山谷,也不知道當初的人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陳立果看到的第一眼,就被這裏的景色震撼。
陡峭的山崖和柔軟的草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立果光著腳踏在上面,感受到了腳底傳來的柔軟。
狼擎道這裏的時候,幾乎是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他身/下的滾子太顯眼了,只有最強大的戰士,才能馴服一隻巨貓作為自己的坐騎。同樣顯眼的還有陳立果。
他肌膚白嫩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飽受折磨的奴隸。有些知情的人甚至已經猜到他就是那個被俘虜的祭司。
陳立果頸項上套著一根藤蔓,雖然腰側的奴隸標記被遮住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狼擎的奴隸,因為藤蔓的另一頭牽在狼擎的手上。
狼擎拍拍滾子的頭,滾子就轉身跑走了,然後他牽著陳立果進入了已經被鮮花覆蓋的峽谷。
萬花節已經開了,姑娘們都打扮的十分漂亮,這個世界裝扮的手段不多,她們用盡了一切手段來讓自己看起來美麗動人。同樣這麼打扮自己的還有想要尋個姑娘的戰士,他們穿上了最珍貴的皮草,畫上了最兇狠的紋身,只為吸引姑娘們的目光。
相比情緒激動的其他人,狼擎就要淡定許多了,他牽著陳立果走在其中,目光大多都停留在街旁出售的貨物上面。
陳立果發現這個世界的商業其實已經發展的非常繁榮了,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世界居然還有成/人用品的存在。
狼擎停在了一個小攤旁,然後蹲了下來。
那小攤上全是一些木制的小玩具,光看形狀就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攤主笑著問是不是給他的奴隸買的,他這裏有不少好東西。
狼擎說:“最好的是什麼?”
攤主立馬掏出了一個玉制的玩意兒,他說:“這個是最好的!”
陳立果眼角瞪著那玩意兒,對系統說:“我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系統:“……”他想起了陳立果死活想要帶走某樣東西,但被他阻止的事。
狼擎轉過頭看了一眼陳立果,道:“就要這個了。”他可愛的小奴隸似乎有些惱怒,耳根都浮起一抹紅色,卻殊不知狼擎最喜歡看的就是他這羞惱的模樣。
陳立果看著狼擎把那小玩意兒收入懷裏,然後給了攤主一袋子的貨幣。
這個世界的貨幣是動物一個特殊的部位,每個動物只有腦門兒上有那麼一塊,想要得到不是很容易。但以狼擎的實力來說,卻是非常簡單的事。
狼擎,和被狼擎牽著的陳立果註定是引人注目的。
狼擎高大的身形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陳立果已經看到好幾個姑娘往狼擎的身上扔花了。
如果戰士有意,接下姑娘的花後這事就成了。
陳立果本來以為狼擎會半路丟下自己,但沒想到直到太陽落山,他都沒有看上任何一個姑娘。
反而是在天黑之後,尋了個隱秘的地方,把白天買的器具在陳立果身上用了。
陳立果哭著說不要。
狼擎動作不停,卻問道:“白天的時候你再盯著別人看,我就幹/死你。”
陳立果嗚嗚的哭著,真是有口說不清,什麼叫他盯著別人看,他就算盯著別人看,那些人的眼睛還不是凝在狼擎的身上移不開。
狼擎舔了舔陳立果紅潤的嘴唇,他道:“你只許看我一個,知道了嗎?”
陳立果趕緊點頭。
狼擎這才滿意了。
但是第二天,狼擎這王八蛋以不放心為理由,硬是沒有把小玩意兒取出來。
就這麼牽著陳立果在街上逛了一天。
陳立果走路的時候渾身都在打顫,特別是狼擎還故意要他彎下腰看一些商品。
這一天狼擎更加受歡迎,他要是站著不動,往他身上丟的花都能把他整個人都埋了。
然而狼擎卻依舊沒有什麼興趣,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在其他女人身上停留,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折騰陳立果身上。
陳立果只能忍著眼淚,踉蹌著跟在狼擎身後,在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晚上的時候,陳立果實在是不行了,對狼擎破口大駡。
狼擎聽了很高興,又把陳立果拉走好好快活了一晚上。
陳立果有氣無力的對系統說:“我發現了,狼擎這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來找女人的。”他就是在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折騰自己。
系統:“……”
陳立果沒精神道:“你最近還在學佛學嗎?總部的BUG處理的怎麼樣了?”
系統說:“BUG被修復了……佛學,唉,佛學。”
陳立果:“……”寶貝兒你的語氣為什麼那麼滄桑啊,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系統顯然不願意和陳立果多說佛學到底怎麼了,只是叮囑陳立果好好完成任務,不要一天到晚就想著瞎浪,早晚要浪脫/肛,這裏可是原始社會,脫肛了也縫不上……
陳立果被系統的話震驚了,然而最讓他震驚的是脫/肛居然不是和諧詞語。
系統冷漠臉:“這只是一個病症,為什麼要和諧?”
陳立果:“噢,醬紫哦。”
系統說:“還是一個系統一輩子估計都遇不到的病症。”
陳立果:“……”怪我咯?
萬花節的第三天是高/潮,晚上的時候,在山谷中間會有節目表演。
各個部落最漂亮姑娘和戰士們都可以表演自己的節目,跳的好看了,自然會有人看上。
狼擎對這個興趣不大,他現在所有的興趣都放在了他的小奴隸身上。
這萬花節真是個好節日,裏面賣的好多東西,平日裏都看不到。比如那一串用珍珠做的串/珠。
狼擎一眼就看中買了下來。
這串珠原本是給愛美的姑娘戴在頸項上作為裝飾的,但他會把他可愛的小奴隸打扮的更漂亮曖昧?——不,他不會,他的小奴隸已經夠可愛了,他不想讓他更加引人注目。
於是串珠就進了另外的部位。
陳立果在狼擎的懷裏崩潰的大哭。
狼擎擦著他的眼淚說:“別哭了。”
陳立果抽泣著說:“你為什麼不去找其他女人,就來折騰我!”
狼擎說:“我就喜歡你。”
陳立果哭的更厲害了。
狼擎說:“怎麼還哭?是怕掉出來?”
陳立果呼吸一窒,幾乎猜到了狼擎這王八蛋下一句是什麼。
果不其然,狼擎緩聲道:“我幫你堵住好了。”
陳立果:“……”你可真是個王八蛋。
後來,陳立果思考的時候,發現人類還真是可怕的動物。也不知是不是狼擎天賦異稟,居然能想出如此多的玩法。
萬花節的那天晚上,狼擎也帶著陳立果去看了。
這個世界雖然是原始世界,但姑娘們卻個個都很漂亮,連陳立果這種對女人沒興趣的都覺得十分養眼。
然而狼擎卻像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好幾個妹子來和他說話,他都態度十分冷淡。有的姑娘臉皮薄,轉身就走了,有的卻不介意狼擎的冷淡,纏著他幾乎是一晚上。
萬花節夜幕降臨的時候,幾乎隨便去哪個草垛子裏都能看見幾對。
那姑娘纏了狼擎一晚上,本以為他隨便怎麼樣也會和自己過一晚,哪知道這人牽著奴隸就走了。
姑娘生氣的說:“你是不是不行啊?!”
狼擎面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
陳立果聽到這話差點哭出來,心想狼擎要是不行,那這個世界估計就沒人行了。
那姑娘被狼擎一瞪,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來,氣呼呼的鼓著臉走了。
陳立果兩腿間還是濕的,整個人都有點瑟瑟發抖。
狼擎慢慢的說:“她說我不行……”
陳立果:“……”你看我嘎哈,又不是我說的!
狼擎說:“你覺得呢?”
陳立果啞聲道:“走開!”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和畏懼。
狼擎說:“那麼怕?”
陳立果終於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一些戰士在看了陳立果的模樣後,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其實這幾天受歡迎的不止是狼擎,還有從祭司淪為奴隸的陳立果。
他肌膚白皙,模樣又好看,即便是被狼擎用藤蔓牽著,神色之間也帶著絲絲驕傲,於是便有人來問狼擎可以不可以交換奴隸,或者借他玩幾天。
狼擎也不拒絕,只是冷冷的看著那人,然後問陳立果:“想去麼?”
陳立果立刻瘋狂的搖頭,狼擎說:“他不願意。”
來交換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還要問奴隸意見的,不過這樣漂亮的奴隸,主人捨不得想來也是正常的,於是此事作罷。
那人走後,狼擎扭過頭咬了陳立果的頸項一口,然後對他說:“你怎麼那麼喜歡勾引別人?”
陳立果眼裏全是水汽,他身體裏還含著東西,走路都艱難,哪有力氣去勾引其他人。
狼擎說:“如果有下次……”
陳立果哽咽了一句。
狼擎也就沒有再說有下次會如何。
萬花節的那天晚上,陳立果是和狼擎在滾子身上度過的。
滾子呼嚕嚕的睡覺,陳立果嗚嗚嗚的哭。
狼擎摸著他的臉,低低笑道:“怎麼又哭了。”
陳立果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了。
狼擎說:“不喜歡毛麼?”
陳立果趕緊點頭。
狼擎說:“那你下次還敢不敢勾引其他人。”他果然還記著這事兒呢。
陳立果說不了,不了。
狼擎說:“嗯,乖。”
反正一晚上陳立果都沒睡,第二天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下午,睜開眼睛時萬花節已經到了尾聲了。
他整個人都是傻的,坐在貓背上腦子根本轉不動。
狼擎正在不遠處和一個女人說話,那女人的聲音特別尖銳,陳立果聽著就覺得腦門兒疼。
最後陳立果看見狼擎冷著臉回來,說了一句走吧。
陳立果也沒問他怎麼了,被狼擎拎著上了滾子的背,兩人就準備回去。
被狼擎丟下的女人直接狂奔到了滾子旁邊,大聲喊道:“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帶我回去吧!!回你的部落!我願意為你生孩子——”
狼擎眼神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不需要。”
女人聞言大哭起來。
狼擎拍了拍滾子的頭,道:“走吧。”
滾子喵嗚一聲,拔腿狂奔起來。
萬花節的時候,陳立果本來以為狼擎會找一個女人,沒想到他整天和自己鬼混,別說找女人了,連別人的手都沒碰一下。
狼擎伸手緊緊的抱著陳立果,下巴放在他的頭上,一路都沒說話。
趕了幾天的路,兩人回到部落。
一進部落,就有人沖著狼擎打招呼,問他怎麼沒有帶個女人回來。
狼擎說:“沒遇到喜歡的。”
那人笑道:“你太挑剔了……不過有個這樣的奴隸,眼光挑一些,也是正常的。”
陳立果被狼擎嚴嚴實實的抱著,只露出有點疲憊的面容和一雙白皙漂亮的腳。這雙腳看起來秀氣極了,完全不像男人的,甚至可以說部落裏大部分的女人都沒有這樣漂亮的腳。
狼擎笑了笑,並不答話。
陳立果趕路確實是累了,被狼擎抱回家都沒有什麼意識,直到第二天才清醒過來。
他醒了之後卻發現狼擎的表情非常的難看,見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和浮蝶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立果被問的莫名其妙,他一臉茫然道:“什麼?”
狼擎冷冷的說:“她來找你。”
陳立果啊了一聲。
狼擎說:“說要把你換走——”
陳立果沒想到這姑娘這麼放不下他,真是讓陳立果深受感動。然而現在顯然不是他感動的時候,因為狼擎是真的生氣了。
狼擎說:“你背著我和她說了多少話?”因為之前花蜜事件,狼擎怕把陳立果帶出去再有意外發生,於是他打獵的時候陳立果都在家裏休息。
陳立果說:“沒……沒有……”其實他還真和浮蝶說過幾次話,但都是浮蝶來找他,來和他閒聊一些事情,但兩人絕對沒有逾越的舉動。不過這時候承認顯然是愚蠢的舉動,狼擎絕對不會認為他們兩人是清白的。
狼擎冷笑:“沒有?沒有她會來要求換你?”
陳立果面露懼色。
狼擎說:“我真的是對你太好了。”
陳立果被狼擎拉過來就要往外走。
陳立果一開始還不知道狼擎要帶自己去哪兒,出去了之後才發現浮蝶等在外面。
浮蝶看到兩人出來,臉上一喜,她道:“你同意了?狼擎?”
狼擎冷笑道:“奴隸,你願意跟她走?”
陳立果被狼擎甩在地上,滿目茫然,浮蝶見狀趕緊道:“知水,你願意跟著我麼?我不會像狼擎那麼對你——”
陳立果顫聲道:“我……”
他話還未出口,狼擎便一腳踏上了他的背,這一腳狼擎沒有留餘力,陳立果當即被死死的踩到了地上。
狼擎冷冷道:“說之前想清楚。”
浮蝶怒道:“你做什麼?!狼擎,他不願意你又何必威脅他!”
狼擎冷漠的看了浮蝶,他道:“不過是個奴隸而已,威脅他又怎麼樣?”
浮蝶想要反駁,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狼擎說:“說啊,知水。”
陳立果被狼擎死死踩著,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感到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
浮蝶說:“你這麼踩著他讓他怎麼說話——”
狼擎說:“說不出來,就等於他默認不想走。”
浮蝶啞然,她終於明白,狼擎其實根本不打算給知水選擇的權力,在他看來,知水就是他的私產,怎麼對待都是正確的。
浮蝶道:“你不是答應我,讓他自己選麼?!”
狼擎說:“他難道現在不是自己在選?”
陳立果虛弱的掙扎著,根本說不出話。
狼擎冷漠道:“我數三聲,你不說話,我就理解成你不想走了。”
陳立果心想大兄弟你快數啊,你再不數我他媽半截身子都要被你踩進土裏了——
浮蝶面露緊張之色,她說:“知水!說出來!”
陳立果:“……”我還萌萌站起來呢!
狼擎面色如冰,緩緩的數出了三個數。
陳立果被踩的魂飛魄散,連個屁都放不出來,更別說說話了。
浮蝶到底是要失望了,陳立果再次被拉進狼擎懷裏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說:“你根本就沒把知水當人!他會被你弄死的!”
狼擎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浮蝶咬著唇,被狼擎氣了個半死。
狼擎說:“我的奴隸,我想怎麼對待,都是我的事。”
他抱著虛弱的知水,轉身就回了屋子裏,把浮蝶一人留在外面。
從頭到尾都覺得自己很無辜的陳立果真是想把這一男一女拿來烤了吃了,陳立果:“我腰是不是斷了?”
系統冷漠的說:“沒有。”
陳立果說:“那我為什麼感覺不到我的腰?”
系統說:“小孩子家家的有什麼腰。”
陳立果:“……”他真的不太懂系統了。
狼擎把陳立果扔到了床上,看著他咬著牙瞪自己。
狼擎冷笑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陳立果沒說話。
狼擎捏住他的下巴,冷冷道:“那就再恨一點吧。”反正你再恨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1章 始社會好(五)
陳立果被狼擎扔在了床上。
狼擎盯著他,眸子裏好似結了冰。
剛才狼擎踩住陳立果的時候,腳下絲毫沒有留力,陳立果一點也不懷疑,若是他答應浮蝶同她離開,會被狼擎直接一腳踩死。
在這個殘酷的原始世界裏,一個奴隸是沒有選擇權的,若是有了,那麼大概也只是選擇生還是死。
而對於這些事情格外抗拒的浮蝶,在這個世界裏便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陳立果微弱的喘息著,無力的癱軟的在床上,被狼擎剝掉了衣服。
他的背部已經顯露出一個明顯的青紫痕跡,和周圍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狼擎看了那痕跡覺得十分礙眼,然而更加礙眼的,還有陳立果剛才猶豫的態度。
“怎麼?還想著跟她走?”狼擎抓住了陳立果的頭髮,一點點將他的臉拉進了自己。
小奴隸的臉色慘白,眸子裏是恐懼和憤怒,還有絲絲的恥辱和絕望,他低低的喘息,喉嚨裏帶了泣音。
狼擎說:“說,誰是你的主人?”
陳立果抿唇,卻是不肯回答。
狼擎加重了手裏的力道,陳立果拒絕承認自己對他的專屬權,這對於狼擎來說是個巨大的侮辱。他再怎麼喜歡眼前的人,他也不過是個奴隸,奴隸有什麼拒絕的權力?
陳立果吃痛吸氣,然而狼擎卻不為所動,他說:“不想說?”
陳立果咬牙道:“我……我才不是你的……奴隸。”
狼擎的眸子暗了下去。
陳立果畏懼的縮了縮,然而狼擎卻一把將陳立果拉入了自己的懷裏。
懷裏的人在瑟瑟發抖,他害怕、畏懼,然而這些情緒並不足以讓他放下心中的驕傲。他的靈魂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祭祀。
狼擎冷漠的笑了起來,他轉身去取了一個袋子,扔在了陳立果的面前。
陳立果看見袋子時,原本就煞白的臉色,更是沒有了最後一絲血色。這袋子是狼擎在萬花節買的,裏面裝滿了他在萬花節上淘來的各種小玩意兒。
狼擎說:“自己選。”
他聲冷如冰,聽起來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
陳立果看著那個袋子,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裏落了下來,他哽咽著拒絕給狼擎答案。
狼擎明白了陳立果的沈默,他道:“好,你自己選的。”
……
之後的好幾天,浮蝶都沒有見過被狼擎帶走的知水。
她想去狼擎家找人,卻發現狼擎家的門都鎖著,她在外面叫“知水”,裏面也沒有人回應。
浮蝶心中有些奇怪,便去問和狼擎一起狩獵的戰士。然而那些戰士都表示這幾天狼擎都沒有出來打獵。
浮蝶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去找狼擎直接要知水這件事過於莽撞了,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可能害了那個孩子。
屋子裏的陳立果聽到了浮蝶的聲音。
但他卻不敢回應,因為張開嘴,他吐出的就是哭泣和求饒。
狼擎貼在陳立果的耳邊,輕輕吻著他的耳廓,沙啞的嗓音好聽了,他道:“怎麼不說話?她在叫你呢。”
陳立果低低的嗚咽,手死死的抓著身下的皮毛。
狼擎說:“乖,說話。”
陳立果將唇咬的更緊。
後來浮蝶走了,陳立果的喊聲到底是沒有忍住。
狼擎這次是真的一點沒有留手,把所有能折騰的法子都用上了。
小祭司後面已然是有些精神崩潰,以至於狼擎讓他叫主人,他也乖乖的叫了。不但叫了,還叫的特別好聽。
狼擎滿意的聽著,親了親陳立果光潔的額頭。
浮蝶後面幾天,又來了幾次,但和第一次來的一樣,屋子裏依舊大門緊閉,看起來沒有人的樣子。
浮蝶想了想,便以為狼擎是帶著陳立果出去了。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十幾天後,浮蝶看見狼擎打獵回來。
從表情看來狼擎的心情不錯,肩上扛了一頭羽毛豔麗的鳥兒。浮蝶認識這鳥,據說是一種極為難抓的禽類,肉質極度鮮美,羽毛也很特殊——整個部落裏,一年能見上一次,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浮蝶走過去叫了他一聲。
狼擎居然沒有無視浮蝶,不但停下腳步,還扭頭看了她一眼。
“狼擎。”浮蝶道:“你這幾天和知水去哪里了?”
狼擎淡淡道:“哪里都沒去,就待在家裏。”
浮蝶露出不信的深神色,她道:“家裏?那為什麼我去找你看你鎖著門?”
狼擎也沒解釋,隨口嗯了聲。
浮蝶道:“知水——怎麼樣了,你不會打他了吧?”
她這話問的好笑,在這個年代,打一個奴隸簡直就是正常的再正常不過的事。整個部落裏也就只有浮蝶會這麼緊張。
狼擎道:“他怎麼樣了,你自己去看。”
浮蝶愣了片刻:“你不攔我?”
狼擎道:“不攔你。”他說完就走,沒有再看浮蝶一眼。
浮蝶面露遲疑之色,她沒想到狼擎居然會同意自己去看望知水。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沒忍住,跟著狼擎一起回了家。
待浮蝶進了屋子,她終於明白了狼擎說他們這十幾天沒有出門的確是沒有撒謊了。
知水躺在床上,正在昏睡中,他的身體被柔軟的皮毛遮的嚴嚴實實,但露在外面的頸項卻告訴了浮蝶他經歷了什麼。
狼擎坐到了知水身側,叫道:“知水,醒醒。”
陳立果醒來了,他一睜眼就發出泣音,含含糊糊的說不要了,求求主人放過他。
狼擎露出滿意的表情,他說:“浮蝶來看你了。”
浮蝶兩個字似乎勉強喚回了小祭司的神志,他艱難的扭過頭,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浮蝶。
然而浮蝶一句話還未說,便聽到陳立果崩潰般的哭道:“讓她出去——出去——我不要看見她——”
狼擎說:“真的不要?”
陳立果說不要,不要。
狼擎笑了,他對著浮蝶說:“你看,這是他自己選的。”
浮蝶瞪著狼擎,就像在瞪一個惡魔,她道:“你對知水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狼擎冷笑道:“做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浮蝶還欲再辯解,小祭司卻似乎已經受不了浮蝶的聲音了,他哭嚷著:“出去——不要再說出了,求求你出去——主人,讓她出去——”
狼擎也沒有催促浮蝶,看著浮蝶眼神裏浮出狼狽的之色。
浮蝶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出去了。狼擎待她走了,才把陳立果拉入自己懷裏,道:“別哭了,怎麼哭的那麼厲害。”
陳立果嗚嗚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狼擎說:“我是你的什麼?”
陳立果絕望道:“主人,主人——”
狼擎道:“嗯,乖,晚上我們吃好吃的鳥。”
陳立果心想鳥就算了,他這十幾天吃的夠多了,能換成羊腰子嗎,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真的是浪不動了。
狼擎去做他的鳥去了,陳立果和系統嘮嗑。
陳立果道:“統兒,你這十幾天嘎哈去了?”他都沒怎麼聽見系統吭聲。
系統開口就一句:“阿彌託福。”
陳立果:“……”
系統說:“施主有何事?”
陳立果小心翼翼道:“統兒,你咋了?”
系統冷漠道:“沒咋。”
陳立果:“……寶兒你有啥想說的?”
系統說:“命運之女的完成度升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那般的生無可戀。人家家的宿主辛辛苦苦披荊斬棘的讓命運完成度上升,他家宿主浪了十幾天,命運完成度居然就提升了。這讓系統連怪罪陳立果的藉口都找不到。也難怪他的語氣是如此的沮喪。
陳立果說:“咋升了?”他和系統一樣懵逼啊。
一人一系統都沒想出個到底為什麼,最後還是陳立果得出個詭異的結論:“難不成要命運之女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才是我們的任務?”
系統遲疑道:“不會吧?”
陳立果覺得也不該是這樣,他摸了摸下巴,道:“再看看吧,我也舉得不太可能。”
系統對他們總部還是挺信任的,一般拯救下來的命運之女都是這個世界的中軸線,將她的命運改變之後,整個世界的世界線都會隨之改變。
如果真的按照陳立果說的那般,那他們絕對是在把命運之女往糟糕的方向改啊。
於是兩人更加糾結了,糾結到狼擎的鳥做好了,陳立果都愁眉不展。
狼擎直接把鳥端到了床邊,道:“吃吧。”
那鳥拔了毛也沒剩多少,也就夠陳立果一個人吃的。
陳立果瞅了眼那賣相實在是不太美味的烤肉,還是接過來咬了一口。
本以為這肉會和狼擎之前烤的肉一樣柴瘦無味,卻沒想到一口下去後陳立果整個人都驚呆了。這肉的味道實在是太棒了,鮮嫩的簡直不可思議,陳立果從未嘗過這種味道。
狼擎滿意的看著陳立果把整只鳥都吃了,他現在對陳立果哪里都挺滿意的,就是覺得陳立果有點瘦的過頭了。
狼擎已經決定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就是把小祭司喂的白白胖胖的,最好臉能大上一圈。
陳立果把鳥肉吃光後,發現鳥的骨頭也是脆的,能很容易嚼碎,還特別的香。於是最後一隻鳥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狼擎看見陳立果吃完,伸手把陳立果的嘴擦乾淨了,道:“喜歡麼?”
陳立果看著狼擎,臉上輕鬆的表情瞬間又警惕了起來。
狼擎發現這小祭司還真是有韌性,明明前幾天都是一副被他玩壞的樣子,今天居然又恢復了精神。
但這樣子的陳立果也挺可愛的,狼擎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安撫滾子那樣。
陳立果恨不得縮成一團,可又畏懼狼擎的手段,只能咬著牙撐著。
看他這模樣,狼擎卻露出了隱約的笑容。
經過十幾天的折騰,陳立果好像是真的怕了,雖然還是不肯在清醒的時候叫狼擎主人,但也不敢公然拒絕狼擎的要求。
狼擎本來以為他和他的小奴隸可以過長一段長長的,沒有人打擾的生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萬花節哭著喊著要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居然找到了他的部落了來。
那女人也是厲害,竟是找到了和狼擎一個部落的戰士,央企他們帶自己過來。
這年頭女人是珍貴的資源,有的戰士窮其一生都娶不到老婆,所以她這麼央求別人,自然很容易的被帶上了。
她晚了十幾天到狼擎的部落,到達的時候正道遇到狼擎帶著陳立果浪完,心情最好的時候。
女人的名字叫荼絲,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也不知道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怎麼的,居然認定了狼擎,要死要活的都要跟著他。
這要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可能雖然不太喜歡,也就收了。但偏偏遇上了狼擎,陳立果作為吃瓜群眾眼睜睜的看了一波什麼叫做辣手摧花。
第一天,荼絲找到了狼擎家,跑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著狼擎說自己喜歡他,願意跟著他,他就算不喜歡自己也沒有關係,她願意給他生孩子……
當時陳立果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狼擎這王八蛋把他抱起來,摸著他腰側的蓮花說:“小奴隸,你想要個女主人麼。”
陳立果被狼擎搞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淌,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微微的抽泣。
於是狼擎滿意了,他對著荼絲說:“我的小奴隸不願意。”
荼絲聞言滿目不可思議,她從來不覺得狼擎是個會聽取奴隸意見的人,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他不但聽了還跟從了。
荼絲喊道:“狼擎大人,他不過是個奴隸,你怎麼能聽一個奴隸的話呢!”
狼擎淡淡道:“誰叫我的小奴隸獨一無二呢。”
陳立果的腰測被狼擎弄的好像著了火似得,他不住的扭動,想要脫開狼擎,卻被狼擎牢牢的固定在懷裏。
不得不說,眼前兩人間的氣氛,已經和諧到了礙眼的地步。
荼絲見過很多奴隸和主人,可卻從未見過狼擎和知水這樣的。她甚至看到了狼擎眼神裏的寵溺,甚至感到這屋子裏多餘的那個人是自己。
荼絲強笑一聲:“可是狼擎大人,男人可沒有辦法給你生孩子,我不求什麼……”
狼擎聞言低頭看向陳立果,他淡淡道:“聽到沒有,人家說你說不出孩子。”
陳立果渾身一僵。
狼擎用牙齒輕輕的咬了咬陳立果的耳墜,含糊道:“你還得更努力。”
陳立果由狼擎這話聯想到什麼,他的臉頰上浮出一抹薄紅,仿佛是難以啟齒的羞惱。
狼擎笑道:“我就說含的還不夠久。”
荼絲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狼擎和知水,這兩人簡直就是在自己的面前**。荼絲以為自己姿態低一些,再哀求幾句,狼擎再怎麼樣也會心軟。但她卻猜錯了,狼擎不但沒有心軟,看向她的眼神裏反而多了濃濃的厭惡。
他在厭惡自作主張的荼絲。
第一次,荼絲無功而返了,她離開的時候甚至都不敢看狼擎的眼神,害怕自己失去最後的勇氣。
狼擎冷眼看著她離開,一點也沒有要叫住她的意思。他若是真的要找一個女人□□,那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所以對這種送上門的貨色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立果真的是恨死荼絲了,不是因為她喜歡狼擎,而是因為她給了狼擎新的思路。
狼擎這王八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做的時候都喜歡問陳立果懷孕沒有,逼著陳立果說懷了懷了,才會滿意的停下。
陳立果真是要被狼擎搞瘋了,這個世界應該是他真是特別的狼狽,自己的體力跟不上狼擎也就算了,偏偏原始人也不知道什麼叫憐惜。陳立果有幾次有覺得自己會這麼玩死……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每次陳立果都覺得自己不行了,可狼擎的尺度卻有把握的非常好,不至於讓陳立果真的出現生命危險。
荼絲來過之後的一個月裏,陳立果聽到懷孕兩個字就打哆嗦。
然後眼見著一個月過了,狼擎終於要從荼絲受的刺激裏緩過來,結果荼絲這姑娘居然又來了第二趟——
陳立果看到她的時候,眼淚差點沒落下來。
狼擎當時正在處理手上的食材,這快要過冬了,他們家裏需要醃不少魚和肉,狼擎處理好食材,陳立果則來製作醃肉需要的醬料。
陳立果哭著對系統說:“我的天啊,我真的需要一對羊腰子補一補。”
系統冷靜的說:“羊腰子沒用了,直接換腎吧。”
陳立果的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看著荼絲盯著狼擎開口道:“狼擎大人,要過冬了……”
狼擎瞅了她一眼,態度依舊十分冷淡。
荼絲道:“我、我還沒有找到願意要我的戰士,如果您真的不要我,那我就只能離開了。”她的眼裏含著淚水,顯得那般楚楚可憐,她說,“我是真的愛上您了,也不求您給我什麼……就算您不願意要我,可以在我離開之前,讓我把身體奉獻給您麼?”
在這個時代裏,幾乎沒有一個戰士會拒絕女人這般要求。畢竟沒有道德和法律的束縛,繁殖才是最神聖的事。
然而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狼擎居然連頭也沒有抬。
荼絲的臉色一點點灰敗了下去。
狼擎處理好了手裏的一條魚,才抬頭看向她,冷漠道:“你看看我的奴隸,再看看你自己,除了能生孩子之外,你哪里比得上他?”
荼絲聞言露出屈辱之色,然而狼擎的話她卻反駁不了。
知水此時穿著最柔軟的皮毛,坐在狼擎的身邊,他眉目精緻,肌膚白皙絲滑,看上去就像用最新鮮的牛乳構築而成。
跪在地上的荼絲甚至看到了他精緻的腳踝和秀氣的腳趾,那雙腳上沒有一點傷痕,讓她看了都不由自慚形穢。
這樣一個本該是奴隸的人,卻過的比她還要好,神態比她還要驕傲。
荼絲咬牙道:“可是他不能給您孩子——”這就是她唯一的優勢。
狼擎冷冷道:“我想要一個孩子,還不簡單?”
荼絲失去了言語。的確,這個部落裏,想要跟著狼擎的人太多了。
“走吧。”狼擎說,“我對你沒興趣。”
又一次被殘酷冷漠的拒絕,荼絲終於喪失了最後一分勇氣,她踉蹌著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了天邊沉沉的落日。
漫長的冬天要到了,她卻沒有達成本該達成的目標,也不知道這個冬天能否熬的過去。
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沒入地下,一起沉下去的還有陳立果脆弱的心。
狼擎說:“你看看,她又來了。”
陳立果:“……”怪我咯,怪我沒有用繩子拴好你讓你出去逗貓惹草。
狼擎說:“大概只要你把孩子生出來,她才不會再來。”他說的那麼認真,還看了陳立果的肚子一眼。
陳立果渾身僵硬,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許多。
狼擎有點憂鬱的說:“我已經夠努力了,怎麼就是懷不上呢。”
陳立果:“……”懷上了才恐怖好嗎。
狼擎說:“知水,你說呢?”
陳立果戰戰巍巍的埋著頭,深怕刺激了狼擎這個死變/態,但他一句話都不說的態度顯然讓狼擎有點不高興。
他說:“你根本就不關心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陳立果:“……”大兄弟別瞎幾把亂想了,你是假酒喝多了嗎。
狼擎說:“我就知道,你還想著浮蝶。”
陳立果已經發現狼擎這人真的是特別卑鄙了,他折騰自己就算了,還非要找個折騰的理由,好像這樣就能站在道德的高地制裁自己——陳立果以為自己已經是戲很多的人了,但遇到了狼擎才發現,這人根本就是奧斯卡出生的。
陳立果奄奄一息的說:“系統,我需要金手指。”
系統說:“你決定生孩子了?”
陳立果迷之沈默片刻:“這金手指也他媽的能開?”
系統說:“系統,超出你的想像。”
陳立果:“……”
系統說:“所以,開嗎朋友?”
陳立果破口大駡:“開個屁,要生孩子這金手指我還不如多要幾個腎換著用!”
系統:“……”
陳立果說:“所以能多給我幾個腎嗎?”
系統冷漠道:“哦,不行。”孩子可以有,性/生活絕對不能加。
陳立果:“……”他就知道,好生氣可是還要微笑哦。
☆、第112章 始社會好(六)
多的腎是沒有了,陳立果只能靠著自己的兩個腎艱難的繼續苟活。
好在狼擎也沒有把陳立果往死裏逼,還是給了他喘息的空間。
之後的一段時間,陳立果都沒有怎麼見過浮蝶。雖然狼擎還是經常獨自出去打獵,但浮蝶卻再也沒有趁著狼擎不在來找過陳立果。
漫長的冬季,眼看就要來到了。
這個世界的冬天氣溫極低,因此也特別的難熬。趁著還沒有落雪,狼擎打獵的時間也增加了一些。
他特意為陳立果抓了不少小動物,這些小動物肉質鮮嫩,很適合陳立果這樣脆弱的奴隸食用。
為了過冬,狼擎還準備了不少動物的皮子、柴火和醃菜。
冬天對一個強大的戰士而言,其實並不險惡,他往年都過得非常隨便,唯獨今年,卻考慮了很多。
狼擎回家的時候,他的小奴隸正窩在床上睡覺。
屋子裏燒著的火,將整間屋子都映照成暖暖的橙色。床上的人正在酣眠之中,他睫毛長長,白皙的臉上浮著紅暈,好像一個正在沉睡的精靈,讓狼擎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
陳立果睡醒後,發現狼擎已經回來了。他坐在床上呆了一會兒,才從睡意中緩了過來。
狼擎正在處理一頭小豬,這小豬的皮子和肉都很好吃,做成肉凍更是美味,是一種非常適合身體瘦弱的人的生物。只是這豬的體型太小,非常不好抓。不過這唯一的缺點對於狼擎來說算不上缺點,只要他想,還是可以抓到的。
陳立果道:“下雪了?”
狼擎朝門外望去,看到了幾顆飄飄揚揚的雪花,他道:“嗯。”
陳立果吸吸鼻子,嘟囔一句:“怪不得好冷。”
狼擎道:“柴火堆在牆角,冷自己去加。”
陳立果坐在床上不動。
狼擎瞪了他一眼,他覺得自己真的對自己這個小奴隸太好了,讓他懶到了這種程度。雖然心中這麼想著,但狼擎還是拿過柴火,添進了火堆。
火堆的火變得更加旺盛,陳立果看著火堆發呆。
第一場雪落下之後,天氣就迅速的冷了下來。黑色的土地凝結成結實的凍土,然後開始堆積厚厚的白雪。
狼擎不太怕冷,打水之類的事情就落到了他身上。陳立果則徹底的變成了一隻米蟲。
這日狼擎打完水,見到了許久不曾見的浮蝶和荼絲。荼絲穿著單薄的坐在雪地裏,似乎正在哭,浮蝶站在她旁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狼擎對他們兩人是不太關心的,於是提著水就回去了。結果第二天,荼絲跟的那個戰士就開始在整個部落尋找,說是荼絲不見了。
那戰士也來找了狼擎,只是態度非常的恭敬,問狼擎有沒有看到他的女人。
狼擎說沒有。
那戰士聞言也沒有懷疑,轉身走了。
“荼絲不見了?”陳立果正閑的蛋疼,聽到這消息就來精神了,他道:“這麼冷的天,她去哪里了?”
狼擎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那麼關心她做什麼。”
陳立果心想我這不是無聊麼,但他臉上還是一副,哼,你不說人家就不問了的表情。
狼擎將燉好的湯,端給陳立果,看著他喝下去,才緩緩道:“我看見她和浮蝶在一起,大概是跟著浮蝶一起走了。”
陳立果差點沒嗆死,他道:“走了?她們去哪里?”這天冷成這樣到處亂跑是要死人的啊。
狼擎說:“我怎麼知道。”浮蝶沒有□□過的戰士,沒有懷孕,也不是奴隸,她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陳立果心中打鼓,問系統浮蝶怎麼樣了。
系統說:“挺好的啊。”
陳立果說:“挺好的?”
系統說:“對啊,完成度還在緩慢提升。”只是提升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零點幾零點幾的往上漲,因此他也沒有提醒陳立果。
陳立果想不明白了,或者說從他到這個世界,得了這個身份就特別的不明白。按理說系統一般會選擇方便他完成任務的角色讓他扮演,這個世界卻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奴隸,難不成奴隸這個身份,對於浮蝶而言,有什麼特殊意義?
陳立果喝了湯,感到狼擎又在摩挲他腰側的藍蓮花。
也不知是喜歡還是厭惡,狼擎是非常的在意陳立果腰側的這花紋,他有時候還會輕輕的親吻,用舌頭舔舐。
陳立果那塊肌膚本來就敏/感,被狼擎親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但他的力氣和狼擎比起來實在是太弱了,狼擎把他按著舔/遍全身,陳立果都沒什麼辦法。
隆冬終於來了,狼擎也不再出門。
屋子裏的門緊緊關著,卻依舊可以聽到屋外呼嘯的風聲。
陳立果窩在狼擎的懷裏,看著面前的柴火偶爾劈啪的爆開。
狼擎吻著陳立果脊背,看著陳立果的背因為他的親吻緊繃起來。
陳立果含糊的說:“不要了。”
狼擎突然伸手捏住了陳立果的耳墜,然後他眼裏冒出些疑惑,似乎在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個動作,他說:“知水,我是你的誰?”
“主人。”知水細細的叫著,那段時間狼擎對他的調/教終於是起到了作用,他害怕再經歷那樣的事,於是小聲的顫抖著,叫出這兩個本該叫不出口的字。
狼擎滿意了,卻又感到內心深處有些不愉,他也不知道這種不愉的來源,也沒有去細想,便扶著陳立果的腰,緩緩的進/入了他的身體。
溫暖的屋子,溫暖的人。
陳立果靠著狼擎火熱的胸膛,仰著頭看著木頭做的屋頂。他的神志有點不清醒,整個人都軟在了狼擎的懷裏。
狼擎說:“舒服麼?”
陳立果含含糊糊的應著。
狼擎看著陳立果的模樣,發出低低的笑聲,他喜歡小奴隸這迷糊的模樣。
兩人纏綿了許久,至始至終,狼擎都牢牢的摟著陳立果。
在沒有書籍、沒有遊戲、沒有電子產品的冬天裏,這種運動就好像是唯一的消遣了。
陳立果也沒有拒絕的權力,狼擎要他如何,他便只能如何。
這個冬天實在是太漫長了,陳立果天天掐著日子過,甚至開始讓系統在他腦海裏放電視劇來看。
這系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報復他,天天給他播什麼《小小嬌妻帶球》《未婚媽媽向前沖》之類的泡沫劇。
陳立果看的毛骨悚然,他說:“你就那麼盼著我懷孕?”
系統說沒有啊。
陳立果說:“那你給我看這些幹什麼?”
系統說:“給你看看婚前性/行為的危害性。”
陳立果:“……”他怎麼記得,以前系統並不反對婚前性/行為。
系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說:“思想都會進化的。”
陳立果對系統無言以對。
冬天過到一大半的時候,狼擎帶陳立果出去了一次,說帶他去部落旁邊的湖裏釣點新鮮的魚。
陳立果同意了,他覺得他再在家裏憋著,自己都要成為一顆乾果了。
出門的時候,狼擎怕陳立果冷著了,就把他像綁孩子似得綁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還用一隻手托著。
陳立果覺得這姿勢簡直羞恥到不能直視,剛想要抗議,就聽到狼擎道:“要麼這麼出去,要麼家裏憋著。”
陳立果只能沒骨氣的同意了。
到了外面,陳立果驚恐的發現若不是狼擎天天出去除雪,這雪幾乎都要把他們的房子淹沒了。天地之間只餘下茫茫雪白,陳立果把頭埋在狼擎的頸項裏,口裏哈著氣。
狼擎的身體就像一個天然的火爐,因為寒冷,陳立果貼他貼的更近了。
狼擎抱著陳立果走到了離部落不遠的冰湖上,鑿了一個洞後,迅速的離開了冰湖。
眨眼之間,冰湖上的冰就出現了裂痕,接著一頭兩米多長的大魚硬是從那個洞裏沖了出來。
那魚有點像陳立果的世界裏的鯽魚,但是兩米長的鯽魚——陳立果看著汗毛都立了起來。
兩人的肌膚貼在一起,狼擎也感覺到了陳立果身上起的雞皮疙瘩,他有點好笑,拍了拍陳立果的腦袋,道:“不怕。”
陳立果瞅了狼擎一眼,心想哼,人家才不害怕呢哼。
狼擎走過去,一叉子直接把那魚的腦袋戳爆了。但魚還在瘋狂的掙扎,狼擎也不急,就這麼看著它到處蹦躂,隔了一會兒它掙扎的力度才慢了下來。
狼擎走過去單手拖著它的尾巴,就這麼慢慢的把它拖回了家。
半路上,陳立果有點無聊,就張口咬了咬狼擎的肩膀,這禽獸的肌肉真是硬的可怕,他覺得自己要是用盡全力的咬下去,先被崩掉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牙齒。
狼擎瞪他一眼,道:“別鬧。”
陳立果咬了半天,都咬不動,他有點不服氣,腦子忽的一熱,就想到了某個更加柔軟的部位——
後來想來,陳立果覺得是自己大概是智商也被凍沒了,因為他居然去咬了狼擎的咪咪。
狼擎被咬的瞬間,渾身就繃緊起來,他直接把手上的魚丟在地上,然後掐住了陳立果的腰。
陳立果還咬的津津有味,被狼擎冰冷的手一掐,才夢醒一般的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傻事。
狼擎說:“你找操?”
陳立果惶然的鬆口,把頭抵在狼擎的胸口上,沒說話。
狼擎把他的臉拉出衣服,他說:“滿足你。”
陳立果感到了狼擎身體變化,他睜著眼睛,像一頭可憐的無辜小鹿。
狼擎沒有心軟,他環顧四周,然後找到了一顆樹,然後這畜生居然把樹挖出了一個洞,然後抱著陳立果就進去了。
接下的事,陳立果真的是不堪回首。
天地之下,一切都是那麼寒冷,唯有狼擎的身體是熱的。
陳立果只能死死的抱著他,他害怕自己會被凍死在這裏。
狼擎感受著陳立果少有的熱情,他已經開始考慮下一次要去哪里做……
不過考慮到陳立果的身體,狼擎也沒有太過分,一次結束後,就帶著陳立果回了家。
陳立果抽泣著,表情特別的委屈。
狼擎說:“你哭什麼。”
陳立果抿著唇,扭頭。
狼擎把陳立果的手拿起來,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說:“來,把你的口水擦乾淨。”
陳立果:“……”講道理,他剛才為什麼會那麼做啊。
晚飯是魚湯,陳立果下廚做的。
狼擎就坐在旁邊,盯著陳立果奶白的腿,和纖細的腰。
陳立果兩腿發軟,也沒時間管狼擎耍流氓,他把魚肉煮了,加了些鹽和辣子。
這鯽魚太大了,只吃肚子上的肉,就夠陳立果吃好長一段時間。
狼擎卻一口沒吃,陳立果一開始還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吃,後來才知道自己又被這王八蛋陰了。
這個世界的鯽魚,和陳立果世界的鯽魚,都有一個功效,那邊是催/乳。
陳立果一直以為催/乳這個功能,只對孕婦起作用,但他沒想到鯽魚變大了,功效也變厲害了,所以——
陳立果躺在床上哇哇大哭。
狼擎在旁邊安慰他,說過段時間就好了。
陳立果說:“你就是故意的,我恨你!!我恨你!!”
狼擎看著小祭司被他折騰的亂七八糟的模樣,他說:“我也不知道。”
陳立果信了他才有鬼!!他道:“那你為什麼不吃——”
狼擎說:“我不喜歡吃魚啊。”
陳立果:“……”這個大屁/眼子!!!
陳立果汪汪的向系統哭訴狼擎有多討厭,說他是大騙子,騙自己吃鯽魚。
系統冷漠臉:“奶都有了,孩子還會遠麼?”
陳立果:“……”
系統說:“年紀也不小了,現在不生以後誰來幫你養啊。”
陳立果:“……”爸爸,你的角色什麼時候變成了惡婆婆啊。
但是無論陳立果怎麼哭怎麼有小情緒,那鯽魚還是吃了。於是狼擎對陳立果又有了新的興趣。
陳立果說:“吃的是操,擠的是奶。”
系統:“……”
陳立果說:“告訴我,命運之女怎麼樣了?”
系統說:“活著,活的可能還不錯。”
陳立果心想這大概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鯽魚的副作用陪伴了陳立果的後半個冬天,他成為整個部落裏唯一的乳製品供應商。這一次,陳立果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好像身體被掏空。
好在春天來的時候,鯽魚的副作用終於要結束了。
陳立果低頭看著自己被折騰了一個冬天的胸,心想自己也是有胸肌的人了。
狼擎看了陳立果的模樣,眼裏浮現出絲絲的笑意。
漫長的冬天,終於熬過去了。
春日一到,雪水便迅速的融化,流入了附近的小河。
狼擎問陳立果想不想吃魚。
陳立果差點沒說我吃你大爺。
但他還是忍住了,恥辱的說:“你到底還想怎麼折磨我?”
狼擎說:“真的是意外。”
陳立果說:“你吃一次我就相信是意外。”
狼擎安靜片刻,然後坦然道:“好吧,我就是故意的。”
陳立果:“……”這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系統對陳立果說:“你終於遇到對手了。”
陳立果:“……”
系統說:“狼擎真是個好男人。”
陳立果:“爸爸你再愛我一次啊爸爸,我才是你親生兒子啊爸爸。”
系統說:“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生了你。”
陳立果:“……”嘖。
春天到了,終於不用穿著厚厚的皮毛,陳立果也能到處亂跑了。
於是他脖子上的藤蔓又拴了上去。
狼擎說:“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陳立果冷冷的看著狼擎,眼裏是不屈的意志。
然後狼擎說:“再這麼看我頓頓吃鯽魚。”
陳立果眼裏瞬間盈滿淚光,他顫聲道:“你到底要逼我到什麼地步。”
狼擎的語氣有點奇怪,他說:“你是我的奴隸,我想對你做什麼,不都是很正常的事?”
這話是對的——至少放在現在這個世界是對的。
狼擎說:“你當祭司的時候,難不成還會對被俘虜的奴隸產生憐憫之心?”
小祭司被狼擎的這句話嚴重的打擊了,似乎他終於醒悟,自己是根本無法要求狼擎平等的對待他的。因為他就曾經坦然的如此對待別人。
奴隸是什麼,奴隸不過是私產。
有誰會對家裏的傢俱產生憐惜的感情?
知水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著狼擎,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狼擎說這些話的時候,態度是如此的坦然,因為那些想法在他的腦子裏根深蒂固,全然無法撼動。
知水的嗓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責怪狼擎的話來。
狼擎看著他的小奴隸露出世界崩塌一般的表情。
但狼擎沒有要安慰的意思,他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早點來,或許還是好事。
白雪融化,露出漆黑的土地。土地上開始冒出點點新綠,和知水死寂的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世界觀被打碎了,狼擎在這時候趁虛而入,他對他說:“你不用想那麼多,只要乖乖當我的奴隸就好。”
多麼糟糕的話,卻怪異的讓人安心。
狼擎褪去了他的衣服,一邊侵/犯他的奴隸,一邊低低的喃喃。
陳立果看著狼擎的面容,心中一片哀傷,他想,大兄弟,只要不吃鯽魚,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系統對陳立果說:“浮蝶好像回來了。”
陳立果說:“她情況怎麼樣?”
系統說:“比你好。”
陳立果:“……”
系統說:“至少不是乳製品供應商。”
陳立果覺得等他回到原來的世界,他第一個要滅口的就是這個辣雞系統。
浮蝶是真的回來了,不過她是悄悄回來的。和離開時的她相比,此時的浮蝶居然又長高了,之前她只比陳立果高一點,現在卻足足有一米八幾。
她的身體也更加強壯,像蓄勢待發的獵豹,渾身充滿了力量。冬季的嚴寒洗去了她的孱弱,也洗去了她眸子裏的天真。
浮蝶私下裏找到了陳立果,她的第一句話就讓陳立果的下巴差點沒脫臼,她說:“知水,跟我走吧,我建立了一個部落。”
陳立果:“……”
浮蝶說:“那裏沒有奴隸——”
陳立果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浮蝶的命運完成度在漲了。這姑娘的目標居然比他想的要偉大太多太多——她居然想推翻奴隸制!
浮蝶說:“我們缺一個祭司,如果你來的話,剛好合適。”
陳立果心動了,他要是和浮蝶走了,不但可以完成任務,還可以不用吃鯽魚,一切都看起來很完美。
浮蝶說:“你願意嗎?”
陳立果的嘴唇動了動,他那句願意還沒出來,就咽進了肚子裏。
因為本該在外面打獵的不知何時狼擎出現在了浮蝶的身後,他左手提著獵物,用手拿著武器,身上還沾著新鮮的血液。
悄無聲息出現的狼擎,凝視著正在對話的兩人,就像一隻捕獵的野獸——只要獵物露出破綻,他便會撲過來咬斷獵物的咽喉。
陳立果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說好,狼擎會直接殺掉浮蝶。
陳立果的嘴唇動了動,他道:“不、我不能走。”
浮蝶眼裏露出失望之色,她有種直覺陳立果特別的,所以才對他格外的關注,卻沒想到,他居然拒絕了自己的邀請。
浮蝶說:“為什麼?”
陳立果想說,因為你挖牆腳的物件就在你身後,提著柴刀隨時能砍死你,但這話他不能說出口,於是他說:“我要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完美的藉口,陳立果為自己的機智鼓起掌來。
不過從浮蝶的表情看來,她倒是不怎麼覺得陳立果的藉口有多完美……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生子啦,哈哈哈哈萬一陳立果生了捨不得他兒子不走了咋辦哈哈哈哈哈,實是想看,等我寫完給你們大肚子果粒橙解解饞?講道理不給營養液的話這筆買賣是成不了的(嚴肅
☆、第113章 始社會好(七)
浮蝶似乎全然不明白,陳立果為什麼會這麼說——直到站在她身後的狼擎,冷冷開了口。
他說:“浮蝶,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浮蝶表情一變,回頭便看到了狼擎。
狼擎手裏提著獵物,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濃濃的戾氣。浮蝶絲毫不懷疑,他隨時可能對自己發起進攻。
若是以前的浮蝶,或許會因為狼擎的威脅退讓,但今天她卻沒有,不但沒有還帶著嘲諷的表情對著狼擎道:“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得到知水了?”
狼擎的目光從浮蝶身上移到了陳立果的身上,他冷冷道:“奴隸,告訴她,你要不要跟她走。”
他的語氣是那般的冰冷,讓陳立果不由的想到了被狠狠調/教的十幾天,他從狼擎的眼神裏看到了決絕的味道——毫無疑問,如果他答應了浮蝶,那麼狼擎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浮蝶,你走吧。”陳立果的語氣裏帶了一絲哀求的味道,他說:“走吧。”
浮蝶手握成拳頭,幾乎要把牙齒咬碎,她恨恨道:“知水,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救出來的!”
狼擎聽到這話,直接將手裏的匕首擲向了浮蝶,浮蝶雖然及時躲閃,但還是被那匕首劃出了一條傷口。在劃傷了浮蝶之後,那匕首直接沒入地下幾寸,只留了一柄把手在外面。
浮蝶看了那匕首一眼,不再猶豫,轉身就走。
陳立果盯著她的背影,眼裏透出幾分憂鬱。
狼擎走到了陳立果的面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會和她走麼?”
陳立果的眸子有些躲閃,沒有回答狼擎的話。
狼擎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他道:“說話。”
“當然。”陳立果的語氣有些虛弱,狼擎的氣息是那麼強烈,讓他即便是說出內心的渴望,也顯得有些瑟縮。他到底是被狼擎折騰怕了。
狼擎一點點的把手上的鮮血抹在了陳立果的臉頰上,他說:“我真想在這裏殺了你。”
陳立果渾身一緊,他感覺得到,狼擎是認真的。
然後狼擎說:“記住,若是你再和她說話,就在全部落的人面前□□,讓你知道你到底屬於誰。”
陳立果喉嚨發幹,緩緩的垂了頭。
狼擎說:“記住了麼?”
陳立果終是點了點腦袋,示意自己記住了。
然而當天晚上,狼擎還是把陳立果折騰了一頓,陳立果一邊哭一邊求饒,狼擎也不曾放過他,直到他徹底的昏過去。
陳立果本以為浮蝶回到部落這件事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插曲,但是沒想到,這件事卻只是一個開始。
陳立果這幾天都沒有被允許出門,狼擎也沒有出去打獵。
那天見天氣不錯,狼擎便允許陳立果出去走一會兒。
狼擎走在陳立果的身後,手裏牽著一根繩索。這種情況在部落裏並不少見,其實作為主人的狼擎,和其他人比起來,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他只收了一個奴隸,還把這個奴隸養的白白胖胖,穿的吃的,比部落裏的戰士們還要好。
陳立果和狼擎走到了部落的廣場,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那裏。
說是廣場,其實就是一塊用來舉行活動的平地罷了。這裏這麼多人,估計差不多整個部落的人都來了。
前面的人擋住了陳立果的視線,讓他看不清楚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狼擎注意到了他的好奇,他語氣冷淡的道了句:“荼絲被抓住了。”
陳立果一愣:“抓住?”
狼擎說:“她想帶走部落裏的其他女人。”——做的是和浮蝶一樣的事。
陳立果道:“那她會被什麼樣?”
狼擎的語氣懶懶散散,道:“她現在已經不是部落裏的人,她的戰士要將她拍賣出去。”
陳立果瞪了眼睛,他說:“可是荼絲是女人——”
狼擎說:“在部落裏,犯了重罪的都是奴隸。”
陳立果看不見裏面,只能聽到荼絲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哭泣聲。他對這個妹子的印象一般般,但見到如此粗暴的場景,還是心有餘悸。如果當時狼擎沒有給浮蝶留面子,那她是不是也會被作為奴隸拍賣?
見到這個世界全貌的陳立果,再次加深了對這個原始世界有多麼殘酷的認知。
狼擎說:“怎麼,你想看?”
陳立果勉強的笑了笑,他道:“不,我們回去吧。”
狼擎冷冷道:“你應該感謝我。”他說著,重重的摩挲了一下陳立果的腰側。
陳立果臉上掛上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他道:“謝謝主人。”
狼擎聞言,這才有些滿意了,他低下頭,吻住了陳立果的嘴唇。
陳立果根本無法拒絕,狼擎的吻帶著點粗暴的味道,他的吻技已經比他們第一次接吻時好了太多太多——全是在陳立果身上練出來的。
陳立果被他吻的渾身發軟,被迫靠在了狼擎的懷裏。
直到陳立果站都站不住了,狼擎才鬆開他。
陳立果喘了好幾口氣,緩過來之後,發現周圍人的目光已經投到了他和狼擎的身上。有男有女,有的在看他,有的在看狼擎。
在沒有道德約束的世界裏,這些人的目光都十分露骨,甚至有個戰士主動走了過來,道:“狼擎,你願意把你的奴隸借給我玩幾天麼?”
狼擎沒說話。
那戰士道:“我願意出個好價錢——幾天就行了。”他說完就看向了陳立果,這個奴隸實在是太誘人了,光看著兩人接吻,他的身體就已經有了反應。
狼擎聞言卻是淡淡道:“什麼價錢?”
陳立果沒想到他沒有一口回絕,居然問起了價錢,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那戰士舔了舔嘴唇,他說:“十個骨幣怎麼樣?”——的確是個好價錢了,十個骨幣,已經足以購買三個上等奴隸。但他卻出了這個價格來購買小祭司的幾天。
毫無疑問,如果這筆買賣真的成了,那小祭司接下來的幾天都會在地獄裏度過。
狼擎捏了捏陳立果的腰,他道:“知水,去麼?”
“不、不……”陳立果顫聲道,“主人,不要讓我去,求你了。”
狼擎冷笑著說:“你之前還想跟著別人走呢,這下能如願,不是很好?”
陳立果死死咬著嘴唇,絕望道:“我知道錯了,主人,我知道錯了,不要這麼對我……”
那戰士有點迫不及待了,這小祭司不情願的模樣也是如此誘人,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在床上的風/情。
然而本以為狼擎會答應這筆買賣的戰士,卻註定要失望了。
狼擎淡淡道:“我的小奴隸不願意,這買賣恐怕是做不成了。”
戰士道:“狼擎——我還願意加錢。”
狼擎道:“我缺錢?”
戰士無言,這倒也是,狼擎毫無疑問是他們部落裏最富有的那個戰士。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買下這麼一個奴隸。
陳立果的腰被狼擎不輕不重的捏著,他的臉上浮著薄紅,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戰士走後,狼擎才低頭對著陳立果道:“看到了麼?沒有我的庇護,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陳立果緩緩點頭,眼裏已經開始積蓄淚水。
狼擎看著陳立果這模樣,心情總算是好了許多,他正準備帶著陳立果回去,卻聽到人群裏發出一陣騷動。
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人群裏響了起來,她說:“我打過你,你就讓她和我走對不對?”
是浮蝶的聲音!陳立果對幾天前才聽過的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悚然道:“系統,浮蝶要和男人打架?”
系統說:“對啊。”
陳立果說:“能打贏麼?”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正在分析資料,然後道:“可以。”
陳立果目瞪口呆,他道:“可以打贏?”
系統說:“對啊。”
陳立果有點不信,擁有荼絲的那個戰士陳立果是見過的,比狼擎瘦弱不到哪里去。雖然沒有狼擎那麼強,但已經算部落裏比較厲害的戰士了。
陳立果還在和系統說話,廣場上的兩人卻已經打了起來。
圍觀的人群因為打鬥的兩人變得有些鬆散,陳立果也透過縫隙隱約看到了裏面的情況。
浮蝶真的在和那個戰士戰鬥,才幾天時間,她便把一頭黑色長髮剪成了俐落的短髮,身上穿的也是只有戰士才會穿的皮甲。
那戰士態度有點敷衍,似乎是覺得作為一個女人的浮蝶根本和他沒有一戰之力。
抓著這樣的機會,浮蝶直接猛攻過去,她修長的腿部充滿了力量,陳立果甚至看到她踏在土地上硬是將土地踏出了深深的印子。
輕敵是要付出代價的,特別是輕視浮蝶這樣的敵人。
戰鬥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也很突然,當浮蝶一個飛踹踹到那個戰士的胸膛上,將那個戰士踹暈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發出了抽氣的聲音——包括陳立果。
陳立果:“臥槽!太帥了!”
系統幽幽的說:“對啊,比你強多了。”
陳立果:“……你有本事給我換具身體?”
系統說:“爸爸有本事會生出你這麼個兒子?”
陳立果:“……”這辣雞系統。
戰士暈了過去,便代表著戰鬥的結束,浮蝶的腳踏在他的身上,對著周圍圍觀的人冷冷道:“現在荼絲是我的奴隸了,我想要帶走她,或者怎麼處理她,都是我的事。”
部落裏是有這樣的規定的,你可以用武力搶奪其他人的奴隸,但是這種人一般都會被部落裏的所有人厭棄——浮蝶也不在乎這個。
“你是個女人,怎麼能擁有奴隸?!”有其他人站了出來,言語神態都對浮蝶充滿了輕視和敵意。
浮蝶聞言冷笑,然後踹了一腳那個戰士,道:“他連女人也打不過,就有資格擁有奴隸?”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浮蝶也懶得管他們,走過去解開捆住荼絲的繩索,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荼絲縮在浮蝶的懷裏,輕輕的抽泣著。
浮蝶扭頭看了一眼人群,她的目光穿過了許多人,最終停留在了陳立果身上。
然後陳立果看見她動了動唇——沒有聲音,只能看到唇形,她說:“知水,等我回來。”
陳立果感到狼擎握著他腰的手突然用了力。
陳立果:“……”圍觀全程的陳先生表示自己都躲到地窖裏還是被流彈打中了。
浮蝶似乎和狼擎對視了一下,就轉身帶著荼絲離開了部落。
看著二人遠去,陳立果聽到自己身側的狼擎發出一聲冷笑。
狼擎說:“怎麼?捨不得她走?”
陳立果:“……”大兄弟我什麼話也沒說啊!
狼擎說:“說話!”
陳立果顫聲道:“沒有……”
狼擎道:“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和她的關係那麼好。”
陳立果也不知道為什麼浮蝶會那麼看重自己,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長得特別好看?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詢問浮蝶的話,似乎是得不到解答了。
看著面前的人群散去,狼擎也帶著陳立果回了家。
由於浮蝶的刺激,陳立果又被狼擎一頓折騰。
狼擎咬著陳立果的頸項,他說:“如果讓我知道你敢和她走——你自己應該清楚是什麼下場。”
陳立果嗚嗚的哭著,淚水一直往下淌,他叫主人也不管用,看來浮蝶是真的把狼擎刺激狠了。
狼擎說:“我下次再看見她,就親手殺了她。”他的神態和語氣都在告訴陳立果,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打算弄死浮蝶。
於是陳立果只能在心中祈禱,祈禱浮蝶不要再出現,至少現在別出現。
浮蝶在救出荼絲之後,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陳立果只能隱約從其他人那裏得到一些關於浮蝶隻言片語的消息。
有的人說她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部落,有的人說打獵的時候看見她在捕捉巨大的猛象,有的人說她現在能打得過他們部落裏最優秀的戰士,有的人卻說她是被神遺棄的存在。
這些消息大多零碎不堪,陳立果也不敢去特意打聽,於是只能知道個大概。
浮蝶對於狼擎來說是個敏感字眼,如果讓他知道陳立果特意打聽她,那陳立果肯定是回家就挨一頓操。
不過現在小祭司的身體,已經早已不像當初那般生澀,他全然習慣了狼擎對他做的事,甚至還會自己分泌液體。
這倒也方便了狼擎,無論在哪里拉著陳立果就能來一次。
這個世界的夏天最高溫也不過二十多度,很適合曬太陽。
狼擎這幾天出去打獵的地方遠了點,於是便把滾子喚出來,守著陳立果。
陳立果見天氣不錯,翻身爬上了滾子的身體,然後把長長的毛整理一下,躺在上面開始睡覺。滾子也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一大一小睡的格外酣甜。
睡著睡著,天卻突然陰了,滾子呼嚕呼嚕幾聲,陳立果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含糊道:“怎麼了。”
滾子喵嗚喵嗚幾聲。
陳立果抬頭看了看天,道:“要下雨了?”
滾子扭頭含住陳立果的衣服,把他從自己的背上叼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門邊,示意他進屋。
陳立果伸手拍了拍滾子的頭,道:“去躲雨吧,我進屋子了。”
滾子蹭了蹭陳立果的手,轉身跑走了。
陳立果剛進屋子沒多久,一場大雨落了下來。
陳立果知道這個世界夏天的雨水十分充沛,但他沒想到會充沛到這個地步。
這場雨一下,竟是直接下了足足七八天。
還好狼擎家的地勢比較高,倒也沒有被水淹沒的危險,但是外出打獵的戰士卻遭遇了更加糟糕的事。
出去三十多個人,回來的卻只有四個,還都受了傷,帶回來的消息說遇到了一場滑坡,剩下的人都被埋了。
陳立果一聽心就懸了起來,因為狼擎也沒有回來。
其實放在原始社會裏,狼擎這個主人已經算對陳立果不錯了,雖然對陳立果身體索求甚多,但並沒有要求陳立果幹什麼粗活重活,吃的穿的給陳立果的都是最好的。
雨一直下,陳立果的心情和外面的天氣一樣陰沈。
陳立果吃了口土豆,道:“狼擎不會真的死了吧。”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他只能探查和命運之女有關的人的資訊,狼擎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在原世界浮蝶的命運裏,只能算個路人甲。
陳立果歎了口氣:“世事無常啊!”
系統:“……”為什麼感覺你下一句話就是我又要找新的飯票了。
雨幕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模糊,陳立果蹲在門口當望夫石。
他心想著雨停了,狼擎說不定就回來了,然而七八天過去,天邊泛起晴雲,他都沒有看見狼擎的身影。
陳立果莫名的有點難過,心想這大兄弟估計是回不來了。
家裏的土豆已經差不多吃完,頸項上的藤蔓卻怎麼都磨不開,陳立果逃也逃不掉,只能在家裏繼續等待。
又過了兩天,在陳立果以為自己會被餓死在家裏的時候,終於有人上門來了。
不過來人不是狼擎,而是陳立果不認識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一進屋子就看到了縮在床上的陳立果,其中一人開口道:“狼擎回不來了,他的奴隸也可以充公了吧。”
另外一個人搭腔:“對,還有這間屋子。”
狼擎的奴隸和屋子都是整個部落最好的,他在的時候沒人敢動,現在死了,自然被不少人覬覦。
陳立果還未說話,有個人便上前想要砍斷陳立果頸項上的藤蔓。
然而他砍了十幾下,那藤蔓都沒有露出一點破損,那人也有點鬱悶,道:“這是什麼藤?怎麼砍不斷。”
其他的人看了看,有識貨的驚訝道:“這不是黑骨藤麼?”
屋子裏頓時寂靜下來。
陳立果不知道,其他人卻很清楚,黑骨藤是一種特別珍貴的藤蔓,材質非常的堅韌,以他們的力量想要砍斷恐怕也要花個三四天的時間。
而黑骨藤附近都會盤踞著大量的毒蛇——至今從未有人取到過完整的黑骨藤,他們看到這藤蔓才發現狼擎的實力居然高到了這種地步。
一時間,眾人心中都生出一點懼怕,有人小心的開口,道:“如果狼擎沒死……”
“不可能!”另一人暴躁的打斷了那人的話,他道:“我親眼看見他被泥土埋了,那可是上神發怒,他怎麼可能活下來!”
“那這藤蔓怎麼辦。”有人道,“我看了打結的地方,解不開,還是得用砍的。”
“那就砍吧。”眾人討論之後,只能得出這個結果。這根藤可是好東西,還有不少人看中了狼擎的小奴隸。
陳立果似乎有些害怕,在床角縮成一團。
有人想要上去摸他,卻被人攔住了,攔的那人沒好氣道:“你動我的東西做什麼!”
想摸陳立果的人說:“這是你的東西?!”
攔的人說:“當然——到時候拍賣的時候,我會把他買下來!”
僧多粥少,倒也讓陳立果躲過一劫。
陳立果還在和系統吵架,說看吧,非要給他找個這樣的身份,出事了吧,出大事了吧!
系統說:“那你想咋辦?”
陳立果急的火急火燎的,他說:“不行,狼擎不能死!”
系統說:“人都沒了說這個有啥用啊。”
陳立果說:“我不是有金手指麼?我要狼擎活過來!”
系統說:“這個也太難了,你就不能換一個?”
陳立果想了想,拍掌道:“那我要自己變得強壯無比!能從這裏打出去!”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說:“我去找找狼擎死在哪了。”
陳立果:“……”所以讓我變強比復活一個死人還要難麼?你們總部的計算方式到底有沒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不會在正文裏陳立果懷孕啦,要寫也是在其他地方發了當福利,到時候想看的可以自己去看。
☆、第114章 始社會好(八)
狼擎以為自己死了。
鋪天蓋地的泥土混雜著污濁的水,從山上湧了下來。
他用盡了全部力氣奔逃,然而卻依舊沒有抵抗過大自然的力量。當泥土蓋到他頭上的時候,狼擎腦子裏想的卻是他的小奴隸——如果他不見了,小奴隸會遭遇什麼?會不會被人搶走,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忘了他……
狼擎的心往下沉著,他的氣息逐漸微弱,然而卻依舊奮力的掙扎。
可他的力量在此時太過弱小。
泥土禁錮了他的身體,石塊和各種殘骸都在狼擎的身上留下了傷口,他感到氧氣一點點的從自己肺部擠出……
最後狼擎的身體終是不動了。他和泥土融為一體,被深埋在地下。
這大概就是結束了吧,狼擎有些難過,他閉著眼睛,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笑容。那張臉他從未見過,但他卻莫名其妙的認為,這張臉是小祭司的,是屬於他的。
狼擎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走不到最後了。
陳立果在糾結之中還是和他家系統做了骯髒的交易。
系統說:“找到狼擎了。”
陳立果說:“死了?”
系統說:“死了。”
陳立果沒想到狼擎真的死了,心想這大兄弟果然不是主角命,他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救吧。”
系統說:“你確定?”
陳立果說:“救!”
系統說:“好。”
於是他便開始向總部申請,開始試圖復活狼擎。
陳立果這會兒還在屋子裏蹲著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
狼擎的屋子裏能被搬走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據說拍賣就在幾天後舉行。這時似乎大家都忘記了部落裏死掉了三十幾個強壯戰士的事情,部落裏沒有一絲悲傷的氣息,反而對即將到來的拍賣感到興高采烈。這大概就是原始世界的殘酷之處,人們只會記得活人,連悲傷的時間都省去了。
磨黑骨藤的人換了好幾撥,才將陳立果頸項上黑骨藤磨出了一個口子,艱難的斬斷。
這幾天陳立果都吃的是土豆和最糟糕的食物,這也讓他知道了這個部落裏正常情況下,奴隸的生活水平是怎麼樣的。
肉是想都別想了,能舔舔主人吃剩的骨頭已經是優待。每天還要做非常多的重活,做完了晚上還得暖床。
陳立果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什麼叫做原始社會沒有人/權。
在被拍賣的前一天,陳立果問系統狼擎怎麼樣了。
系統說:“把他的身體恢復需要三天時間。”
陳立果哭著說:“那我豈不是被賣定了?”
系統說:“別怕,寶貝,士可殺不可辱,要是你的新主人太醜,我們可以選擇死亡。”
陳立果:“……”
然而系統卻好像給陳立果立了個flag,因為拍賣結束的時候,陳立果的新主人醜到了讓人感到震驚的地步。
據說這人已經玩死了好幾個奴隸,他對陳立果覬覦已久,這次幾乎是花了所有的積蓄來拍下陳立果。
他成功拍下之後,便走到陳立果面前嘿嘿一笑,然後猛地拽了拽陳立果頸項上的藤蔓。陳立果被他拽的跌倒在地,他抓住陳立果的臉正想親,卻被陳立果躲開了。
“你躲什麼!”那人非常的不高興,一巴掌就扇到了陳立果的臉上,打的陳立果的臉歪向了一邊,他說,“你以為你還是狼擎的奴隸呢,信不信我就在這裏上了你?”
陳立果渾身瑟瑟發抖,卻依舊固執的不肯妥協。
那些人看到陳立果這模樣,冷笑道:“這麼倔,行啊。”然後他轉過身,對著周遭的戰士道,“今天我請客,大家都來嘗嘗這個奴隸的味道吧。”
其他人一聽,都面帶興奮的圍了過來。
陳立果看著周遭的一切,絕望道:“殺了我吧——”
那人嗤笑:“你是我大價錢買來的,殺了你?想的美!”說完就要撕扯陳立果的衣服。
陳立果低著頭,正在和系統商量要怎麼死比較好看,卻聽到撕扯他衣服的人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隨後往前倒在了地上。
陳立果愕然的的抬頭,那人身體裏噴湧而出的溫熱鮮血濺了他整張臉。陳立果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茫然,他竟是看到這人的身後插了一根弓箭,倒在地上已然不會動彈了。
死了?怎麼死的?似乎所有人的反應都和陳立果差不多,都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因為開始不斷有人中箭,不斷有人往地上倒去。
部落裏最強壯的三十個戰士都死在了泥石流裏,這對於整個部落來說簡直就是元氣大傷。可奪取別人財產的喜悅卻讓部落裏剩下的人忘記了這個事實,他們甚至沒有在拍賣的時候往周圍放出巡邏的人。
陳立果親眼目睹了這場戰鬥。
不,這已經說不上是戰鬥,只能說是一場屠殺。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箭支密密匝匝,卻又格外的精准,將廣場上有戰鬥能力的人全部射倒在了地上。
鮮血濺陳立果渾身都是,其他人都尖叫著逃散了,可他的頸項卻被拴著,於是只能坐在原地等一切結束。
萬幸的是,射箭的人好像並不準備殺掉陳立果,所以他活了下來。
陳立果以為襲擊他們部落的是其他部落,但他只猜對了一部分,因為這個其他部落,就是浮蝶創造的部落。
當穿著皮甲的浮蝶和一群女人來收拾戰利品的時候,陳立果整個人都傻了。
浮蝶竟是又長高了,她的皮膚變成了漂亮的古銅色,四肢修長充滿充滿了力量。光看模樣,也知道她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但這不是最讓陳立果驚訝的,最讓陳立果驚訝的,是她手裏拿的弓箭。
那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一把精緻的複合弓。看工藝,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浮蝶走到陳立果的面前,一刀砍掉了捆著陳立果的草藤,她說:“知水,好久不見。”
陳立果勉強笑了笑:“好久不見。”
旁邊有女人走過來,對著浮蝶道:“族長,這部落裏還有一百多個戰士。”
浮蝶說:“都逃走了?”
女人點點頭。
浮蝶冷冷的說:“不用去追,他們還會回來的,按計劃來。”
女人說好。
陳立果之前一直聽說浮蝶當了族長,但今天親眼看到,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浮蝶彎下腰,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溫聲道:“嚇著了吧?走,能站起來麼?”
陳立果說可以,於是站了起來。但他在地上坐的久了,腳有些麻,於是起身的時候,踉蹌了幾下。
浮蝶見狀,居然直接伸手給了陳立果一個公主抱。
陳立果:“……”
浮蝶說:“沒關係的知水,你很輕。”
陳立果:“……”完全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戰場被打掃的很快,屍體被堆到一起,射出的箭支則和各種戰利品一起都被回收。
浮蝶他們似乎不打算在這裏久留,收拾好了東西就準備離開。
然而直到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打算把陳立果放下。
陳立果有點遲疑,他說:“你們要去哪兒?”
浮蝶說:“回屬於我們的部落。”她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愛,這種憐愛讓陳立果覺得毛骨悚然……
陳立果哦了一聲。
浮蝶說:“那裏很好,沒有奴隸,你可以在那裏當一個祭司。”
陳立果勉強的笑了笑。
然後浮蝶回頭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原部落,冷淡道:“當然,如果你喜歡這裏也沒關係。等過幾天,我們就來把這個部落接管了。”最強大的那三十個人死在了天災裏,此時這個部落是最虛弱的時候。
浮蝶深諳其道,絕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讓陳立果最不明白的,是浮蝶對他的態度,為什麼浮蝶會對他那麼特殊,就連帶他離開這裏都願意親自來抱……
後來浮蝶的一句話,給了陳立果答案。
她說:“我以前有個哥哥長的和你特別像。”
陳立果:“……”
浮蝶說:“他死了。”
陳立果只能對她說節哀。
然後浮蝶笑眯眯道:“這不是還有你麼?”
陳立果:“……”
浮蝶的部落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天堂,因為部落裏全是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溫柔的火辣的。
但這裏是陳立果的地獄,因為他是個gay,只喜歡男人的gay。
陳立果:“真覺得自己待在這裏是暴殄天物。”
系統深以為然。
浮蝶把陳立果帶回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表示了驚訝。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的這個族長特別討厭男人,所以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親自帶一個男人回來。不過這男人長得倒是挺可愛的。
浮蝶說:“你以後就住在這裏吧。”她指了指離她住所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
陳立果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應下了。
浮蝶說:“這裏沒有奴隸,所有人都是自由的。”這就是她的夢想,她終將會實現它。
到了浮蝶的部落,陳立果看著部落裏的一些東西,幾乎肯定浮蝶是穿越過來的了。她製作了很多原始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其中就有幾把精緻的複合弓。
這些複合弓最大的優點就是省力,但是組裝非常麻煩,還要用到一些金屬。
不過既然已經建造出來,那這些困難想來是已經克服了。
陳立果有點好奇浮蝶穿過來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浮蝶的部落裏還有一些水車之類的先進產物,讓陳立果歎為觀止,深深的感到了佩服。
系統說:“這才是穿越的正確姿勢。”
陳立果說:“我擺好了姿勢你就讓我去下個世界了。”
系統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件事。”
陳立果說:“什麼事。”
系統說:“狼擎復活了,在到處找你。”
陳立果聽到狼擎兩個字,後背微微的抖了抖,他顫聲道:“他回部落了?”
系統說:“嗯。”
陳立果說:“知道浮蝶帶走了我?”
系統說:“對。”
陳立果嚴肅的說:“能把金手指收回來嗎?我覺得他可能並不需要我的幫助……”
系統溫柔的說:“不行。”
陳立果當即落下淚來,他實在是很不願意看見浮蝶和狼擎打架,因為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最重要的是他懷疑浮蝶打不過狼擎。
陳立果:“要是狼擎把浮蝶打死了——”
系統說:“我們就可以下個世界見了。”
陳立果眼前發黑,覺得生命失去了光彩。
來到浮蝶的部落不過十幾天,陳立果卻已經見識到了浮蝶的領導能力。她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並不熱切,甚至說的上冷淡,然而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裏都充滿了敬畏。
和浮蝶一起離開部落的荼絲,大概是和浮蝶關係比較近的一個人了。她不喜歡陳立果,甚至還因為浮蝶帶回陳立果這件事,偷偷在底下生了幾天悶氣。
但浮蝶做的決定從來很少更改,所以荼絲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想著這個祭司在這麼多女人裏會不會經受不住誘惑,破戒然後被浮蝶趕出去。
不過荼絲的想法似乎是永遠不會實現了,因為陳立果很遺憾的只喜歡男人。
雨季漫長又濕潤,陳立果的心也濕的不行。
他從系統那裏得知,狼擎回到部落後,很快的整合了部落裏剩下的人,還當上了族長。
陳立果正在夜觀天象,聽到這消息震驚了,他說:“浮蝶不是說要把那個部落滅了麼?”
系統痛心疾首說:“去晚了!”
陳立果&系統:“唉!”
浮蝶看到陳立果站在空地上抬頭看天,走過去對著陳立果說了句:“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東西最能震撼人們的心靈,一是我們內心崇高的道德;二便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陳立果被這句深沉的名言震撼了,然後他說:“啥?”
浮蝶:“……”唉,果然不是穿越的。
陳立果心想別和我對暗號了,我要是對上了就崩人設了。
浮蝶有點難過,她感到了一種靈魂上的孤獨感。
陳立果要是知道她這麼想,大概會說一句:你感到孤獨那是因為你沒有一個天天想要弄死你的系統。
浮蝶也知道了狼擎回來的消息,她對這個消息非常的重視,研究了很久,還是決定暫時將進攻計畫放下。
荼絲不解道:“為什麼要放棄進攻?那個部落裏明明就只剩下一點戰鬥力了。”
浮蝶道:“因為狼擎一個人就夠對付我們了。”
荼絲茫然道:“一個人就對付我們?可是我們有那麼多人……”
浮蝶冷笑道:“給你十個人,你能打過狼擎?”
荼絲咬了咬唇。
浮蝶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道:“行了,就這樣吧。”
陳立果對浮蝶說的深有體會,因為狼擎的戰鬥力絕對是爆表——特別是被系統復活後。
系統這王八蛋還特別體貼的告訴他,說他復活之後狼擎的身體素質變強了,這次被泥石流蓋住都不會死。
陳立果只能天天祈求上天保佑不要讓他再落到狼擎手裏了。
在浮蝶的部落裏,陳立果的工作就是天氣預告,好在他有系統,連第二天多少度都能報出來。
系統說:“明天二十到二十四度,大雨。”
陳立果和浮蝶說明天要下雨。
浮蝶看了看滿天繁星,眼神裏有些好奇,她道:“你真的能從雲層裏看出明天的天氣?”她一直不太相信這種東西,但每次陳立果預測的內容都是準確的,次數多了,她也不得不信了。
陳立果深沉的說:“我有自己的信仰。”
浮蝶點點頭,露出一絲敬佩之色。
陳立果基本也就靠這個來裝裝逼了,除了預告天氣之外,他就是一隻可憐的鹹魚。
鹹魚陳立果天天祈禱不要遇到狼擎,然而祈禱如果有用的話,陳立果早就和系統分家了。
所以該遇到的事情逃不掉,陳立果在某天晚上,看到了狼擎。
當他從睡夢中睜開眼,看見自己面前站了個黑色人影的時候,他差點大叫出聲。
然而他的嘴卻被死死的捂住,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狼擎的聲傳來,他說:“小奴隸,逃跑了那麼久,是不是該回家了。”他的聲音低低啞啞,讓陳立果聽了骨頭都酥了。
但這時候顯然不是被美□□惑的時候,陳立果不住的掙扎,卻被狼擎輕輕鬆松的捆住手腳。
狼擎說:“在這裏過的好不好?”
陳立果輕輕的嗚咽著。
狼擎說:“不要發出聲音……如果你不想看我我把她們全都殺了。”能潛入陳立果身邊,自然能潛入浮蝶那裏,雖然可能會有點麻煩,但如果狼擎鐵了心要殺了浮蝶,那也大概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陳立果感到狼擎捂住他的嘴鬆開了,他哽咽幾聲,語氣裏帶了點絕望的味道,他道:“你、你要做什麼?”
狼擎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吻住了陳立果。他的這個吻有點粗暴,就好像要發洩心中等待太久的憤懣一般。
狼擎說:“你猜我要做什麼。”
陳立果渾身發抖。
狼擎說:“當然是就在這裏侵犯你,浮蝶就在你旁邊,卻不知道你正在被我操。”
陳立果哽咽一聲,他道:“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不是你的奴隸了,我不是……”
狼擎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奴隸。”
他慢慢褪去了陳立果的衣物,然後進入了他。
陳立果低低的啜泣著,他害怕驚醒就在不遠處酣睡的浮蝶,可是狼擎卻一點都不留情面。
到最後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捂住嘴,才能勉強不發出聲音。
這一晚上對於知水來說,應該是非常難熬的。但對於陳立果,卻是爽的魂都飛了。
第二天狼擎走的時候,陳立果的衣服又回到了身上,只是他紅腫的嘴唇和滿臉淚痕,卻告訴別人昨晚發生了什麼。
狼擎沒有在陳立果□□出的地方留下痕跡,但只要陳立果脫下衣服,就會看到那些肌膚上全是狼擎的印記。
第二天,陳立果尋了個偏僻的角落補了一天的覺。直到天色暗下來,他才回了部落。
浮蝶問他去哪里了。
陳立果勉強的笑了笑,說自己隨便去其他地方走了走。
浮蝶若有所思,她道:“是麼?記得早點回來,晚上這邊不安全。”
陳立果點頭稱好。
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的雨季終於要結束了。
秋天意味著豐富的食物和即將來臨的冬季。
浮蝶將整個部落安排的井井有條,有的人去採摘,有的人去打獵,有的人則開始編織冬季要使用的衣物。
陳立果作為部落裏的祭司,依舊是最清閒的。
浮蝶也不打算讓他幹重活,畢竟從陳立果的身板上看來,他的力氣估計還不如部落裏的一些女人大。
不過他這麼閑也沒人有意見,因為陳立果真的可以很准的預測天氣——這對於原始社會的人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被神眷顧的人,受到其他人的另眼相待是正常的事。
部落裏一開始不願意接受陳立果的人也逐漸開始習慣他的存在。
浮蝶看著天氣漸漸涼下來,說著冬天要來了。
陳立果說:“會不會很難熬?”
浮蝶聞言,卻笑了笑,她頭上的進度條緩緩的往前推進了一點,然後她說:“是很難熬,但更多的是期待。”
冬天的時候,一些奴隸會被趕出他們的部落,而浮蝶的部落,就是依靠這些人建立起來的。
陳立果對浮蝶的敬佩又深了點,他覺得這女人,真是個幹大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5章 始社會好(九)
陳立果和狼擎的見面,都是在寂靜的午夜。
狼擎本可以輕易的將陳立果擄走,但他卻仿佛愛上了這種和陳立果偷/情的感覺,經常在深夜裏來騷擾陳立果。
陳立果被他按在床上捂著嘴,滿臉都是淚水。
狼擎低低笑著,說怎麼,害怕浮蝶聽見了麼。
陳立果哽咽一聲,近乎絕望道:“放過我吧……”
狼擎聞言卻是道:“放過你,你是我的奴隸,我怎麼可能放過你。”說完這話,他折騰陳立果的力度又變得大了些。
陳立果只好不再說話,只能將自己的嘴捂的更緊。
浮蝶也發現最近的陳立果有點走神,但她以為是陳立果在擔心即將到來的冬天,所以也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冬天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難熬的季節,無法打獵,可以食用的果實也被深雪覆蓋,只能日日龜縮在小小的屋子裏,艱難的等著寒冷過去。
浮蝶在附近找了一個山洞,早在夏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讓人準備柴火和糧食,為過冬做打算。
讓陳立果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浮蝶居然在這個世界找到了煤炭。
煤炭對於原始人來說是種很可怕的石頭,因為它竟是可以燃燒,簡直就像是惡魔的產物。
然而浮蝶卻說煤炭是神賜給他們的,神想讓他們利用這種石頭製造溫暖,度過寒冬。
現在浮蝶的威望在整個部落裏都到達了頂點,她說什麼就有人信什麼,再加上陳立果這個神棍的配合,大家居然很快就接受了。
看得出浮蝶是個實幹派,她能搞出複合弓這種神奇的東西,就已經證明了她的實力。
煤炭,陶瓷,肥皂,玻璃,所有穿越者能夠製造出的東西都出現在了浮蝶的手裏。反觀陳立果——簡直就是穿越人士中的恥辱。
陳立果:“那是因為我不能崩人設,要是我能崩人設——”
系統說:“你會怎麼樣?”
陳立果想了想,然後說:“我好像也什麼都幹不了吼。”玻璃陶瓷不會造,煤炭肥皂找不到,更別說複合弓了,讓他弄個反曲弓他估計都要研究半輩子。他穿了這麼多輩子,化學方程式早就還給高中老師了。
但浮蝶的野心,顯然不僅限於製造出這些東西。
陳立果一直以為浮蝶是準備讓大家在冬季來到之後聚在一起,然後就這麼熬過去,可浮蝶卻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
浮蝶開始和部落裏的另一些人討論襲擊另外一個部落的事。
她們圍著火堆,一個個非常有條理的向浮蝶彙報。
陳立果在旁邊聽著,才發現這些人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將那個部落的情況探查的一清二楚——想來這也是為什麼她們能在狼擎的隊伍出事後,飛速趕來救下陳立果的原因。
浮蝶面無表情的聽著,然後用炭筆在一張巨大的葉子上寫寫畫畫。
等到所有人都說完,她就定下了日子,道:“就在初雪的時候吧。”
眾女聞言,臉上竟是都出現了興奮之色,她們不害怕戰爭,甚至十分期待。
那個部落在初雪落下的時候,會舉行一個慶祝活動,而那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機會。
浮蝶又和她們討論了一些細節和人手的問題。
最後,她來問陳立果,說初雪大概多久能降下來。
陳立果看了看系統提供的天氣預報,道:“十幾日後吧。”這裏的降溫都降的非常快,經常是今天還十多度,第二天就下雪了。
浮蝶點頭,她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太一樣,就像在看自己的親人,她說:“我前幾天打了只獵物,讓她們給你做件皮子,這天氣冷,你身體不好,不要生病了。”
陳立果無奈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柔弱。”
浮蝶眼神裏笑意更濃,她道:“嗯,我知道,我只是關心你。”她的眼神似乎在透過陳立果看其他人。
陳立果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浮蝶的好意。
半個月後,初雪如陳立果預料的那般落下了。
初雪的第二天早上,浮蝶就帶著十幾個女人離開了部落。
陳立果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叢林裏,心中為他們祈禱著。
目送浮蝶離開的荼絲依舊對陳立果充滿了敵意,她這次沒有跟著浮蝶出去,見到浮蝶走後,對陳立果道了句:“你不要靠近浮蝶!”
陳立果看了她一眼。
荼絲道:“你根本不配喜歡她。”
陳立果也不知道荼絲為什麼對他敵意那麼大,或許是嫉妒浮蝶對他的特殊待遇?
陳立果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看了眼天空。
好在荼絲並未得寸進尺,說完這話後,就轉身離開了。
陳立果看著陰沈沈的天空,心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陳立果的預感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他那系統會愛上他的預感就從來沒有實現過,但更糟糕的預感實現了——三天後,浮蝶重傷歸來。
她的腹部被人捅了一刀,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傷口卻很深。在這種醫療手段極度缺乏的時代裏,這種程度的傷幾乎就沒有治好的先例。
浮蝶被人抬回來的時候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陳立果焦急的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女人恨恨道:“有人背叛了我們。”
陳立果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間也愣了。
女人道:“柿蒂偷襲了浮蝶,跟著其他部落的人跑了。”
陳立果知道這時候抓奸細也沒有用,他走過去檢查了浮蝶的狀況後,問系統怎麼樣。
系統說:“不太好。”
陳立果說:“能挺過去麼?”
系統說:“很難。”
陳立果看著浮蝶,眉頭死死皺著,他說:“我們可以去找些草藥……”至少系統可以幫忙。
系統輕聲歎氣,他道:“可以。”然而到底是冬天來了,他們只能去碰碰運氣。
“我知道什麼可以救浮蝶!”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荼絲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說,“你們知道紅蛇麼?!”
“紅蛇?”有人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她道,“是那種可以讓傷口直接癒合的蛇?”
荼絲說:“對!就是這個!只要抓住它,我們就能救下浮蝶了!我知道哪里有這種蛇——”
另一個女人顫聲道:“可、可是我們能打過它麼?”那蛇一向都是傳說,就算看見了,也沒人會去打它的注意,它太大了,大到讓人完全喪失勇氣的地步。
荼絲強笑道:“可以的,只要我們一起去,一定可以的,誰願意和我一起去?”
有十幾個人舉起了手。
荼絲這才松了口氣,她道:“事不宜遲,我們快點上路吧。”
陳立果也舉著手,然而荼絲卻無視了他。最後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荼絲才對著陳立果說了句:“你留在這裏,照顧浮蝶。”
陳立果說:“我也可以幫忙。”
荼絲道:“你幫不上什麼忙,浮蝶需要人照看,你好好照顧她,等我們回來。”
陳立果看著荼絲固執的表情,終於是妥協了。
荼絲帶著人離開後,陳立果又去附近找了些草藥,勉強維持著浮蝶的生命。
部落裏的氣氛非常凝重,甚至都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此時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荼絲身上,希望她能夠帶回那條有著起死回生效果的紅蛇。
菟絲去了四天,回來的時候,陳立果只看了一眼,就暗道不妙。
因為眾人臉上全是麻木絕望之色,荼絲臉上有傷,正在一個勁的掉眼淚。
陳立果趕緊過去問她怎麼了。
荼絲哽咽著說:“我們打不過它。”他們的箭支和武器,甚至沒有辦法在它的皮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傷口。
陳立果的心沉了下去。
荼絲說:“浮蝶呢,怎麼樣了?”
陳立果說:“情況很不好。”
浮蝶已經燒脫形了,腹部的傷口也沒有要癒合的跡象,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若不是還有呼吸,簡直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荼絲看著浮蝶的模樣,眼淚掉的更厲害。
看著哭泣的眾人,陳立果的腦子裏卻冒出了另一個想法,他道:“只要得到紅蛇就能治癒浮蝶麼?”
荼絲說:“這是唯一的辦法。”
陳立果說:“我去找狼擎。”
荼絲聽到狼擎二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道:“你去找狼擎?你瘋了?他會殺了你的。”
陳立果說:“只有他能殺了紅蛇。”
荼絲啞然,的確,以狼擎的實力來說,和紅蛇或許真的有一搏之力。但狼擎真的會同意陳立果的請求麼?他不會當場擊殺陳立果吧!
荼絲想要勸陳立果別去,但浮蝶的情況卻讓她說不出口。
陳立果還是走了,荼絲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叢林裏。這個祭司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像她想像中的柔弱,他或許需要人保護,但他可以保護別人的時候,卻也不會退縮。
陳立果義無反顧的進入了叢林裏,往狼擎所在的部落去了。
這時候天上已經開始飄起片片雪花,陳立果的頭上肩上也積了薄薄一層。其實狼擎的部落離這裏並不遠,陳立果連夜趕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目的地。
他到達狼擎部落時,幾乎整個人都被凍僵了,本來就白皙的臉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被守衛發現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失去知覺,只能麻木的邁動步子。
那守衛認識陳立果,立馬把他帶去見了狼擎。
狼擎正在和其他人說話,見到守衛抱了個雪人進來,他一看,便立刻認出了那是陳立果。
“怎麼回事?”狼擎這幾天都沒有去找陳立果,卻沒想到陳立果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陳立果被狼擎抱在懷裏,已經冷透了的身體連說話都那麼艱難,他抓著狼擎的衣服,顫聲哀求:“救救浮蝶吧。”
狼擎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陳立果說:“求求你救救浮蝶……只要你救了她……什麼都好,我什麼都願意做。”
狼擎冷笑:“什麼都願意做?”
陳立果絕望的點點頭。
狼擎說:“繼續回來當我的奴隸也願意?”
陳立果顫聲道:“我……願意。”
狼擎冷冷道:“好,要我怎麼救。”
陳立果趕緊把紅蛇的事情給狼擎說了,狼擎聽完之後,就將陳立果反身放到床上,道:“我去,你在這裏休息,等我回來。”
陳立果說好。
狼擎起身出了門,外面的雪卻似乎更大,不過片刻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屋內的火焰溫暖了陳立果的身體,他放鬆下來後,神志也變得有些模糊,閉著眼睛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陳立果是被人叫醒的,叫他的人也是個奴隸,表情非常小心翼翼,見到陳立果醒了,道:“大人,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立果緩了一會兒,道:“我睡了幾天了?”
那人道:“兩、兩天了。”其實陳立果連第三天都要睡過去了,守著陳立果的人實在是害怕他睡出事,所以才壯著膽子把陳立果叫醒。
“吃些吧。”陳立果腹中饑餒,緩聲道:“謝謝你了。”
那奴隸道:“不用不用。”他很快就給陳立果端來了食物。
陳立果是餓得狠了,也不管味道如何,狼吞虎嚥的把食物全部吃光了,那食量把奴隸都嚇了一跳。
吃飽後,陳立果問系統浮蝶情況如何。
系統說在恢復,情況不錯。
陳立果說:“狼擎已經抓住紅蛇了?”
系統說:“對的。”他沒有告訴陳立果,昨天的時候浮蝶差點要死了,但還好狼擎及時趕了過去,在最危機的關頭將浮蝶救了下來。
陳立果一聽浮蝶沒事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他躺在厚厚的皮草裏,看著眼前的火堆發呆。
吃下紅蛇後,浮蝶的情況迅速好轉,生命體征也徹底的穩定下來。
陳立果知道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狼擎是在當天晚上的時候回來的。
陳立果看到屋外一個黑色的人影由遠及近,最後走進了屋子,被火光照亮。
狼擎的身上頭上全是雪,他隨手用手抹了抹,就朝著陳立果走了過來。
陳立果有些緊張,身體微微往後縮了縮。
狼擎低下頭,捧住了陳立果的臉,然後吻住陳立果的唇。
陳立果感到狼擎的嘴唇已經冷透了,他並沒有拒絕,任由狼擎的舌頭侵/入了他的口腔。
狼擎伸手死死的抱住了陳立果,恨不得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陳立果嗚咽一聲,感到狼擎的手按到了他的腰側——有藍色蓮花花紋的那裏,
“小奴隸。”狼擎說,“你是我的。”
這種宣告對於祭司來說簡直就是羞恥極了,他夾緊了腿,卻被狼擎強硬分開。
狼擎見他羞愧難當的表情,笑道:“都那麼多次了,怎麼還沒有習慣。”
陳立果咬著唇,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狼擎把他按在床上,從上到下親了個遍。
狼擎脫下衣服後,陳立果才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大部分傷口都已經沒有再流血了,也不知是凍的還是自己癒合的。
那些傷口把陳立果的肌膚摩擦的有些疼,可以看出擎殺紅蛇的時候到底有多艱難。
狼擎看著他的小祭司紅了眼圈,淚珠子一顆一顆的落下來。
狼擎有點無奈,他道:“哭什麼。”
陳立果慢慢的推著他,道:“不要……”
狼擎聞言動作不停,做好了準備工作後,就進入了陳立果的身體。
好冰。這是陳立果的第一個感覺,狼擎的肌膚完全是冰的,包括進入他那部分。
陳立果絲絲的抽著氣,狼擎這次卻沒有憐惜他,直接大開大合的做了起來。
距離兩人上次親密接觸,已經有一個月了,陳立果的眸子有些潰散,被狼擎掌控著節奏。
狼擎看著陳立果陷入了他製造的漩渦裏。
或許是舒服的狠了,小祭司抽泣著說著不要,連腳趾都蜷縮起來,狼擎根本不予理會,繼續把眼前的人吃幹抹淨。
最後結束的時候,陳立果很沒出息的失/禁了。
他整個人都有點呆傻,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
狼擎見陳立果似乎嚇傻了,有點憐惜的親了親他的耳朵,道:“沒事的,乖。”
“壞了,都怪你,你要把我弄壞了。”小祭司一個勁的哭著,眼神裏全是慌張。
狼擎卻在笑,他說:“哭什麼,壞了我也要你。”
小祭司哭的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打嗝,被狼擎拍著後背哄睡著了。
抱著懷中的小奴隸,狼擎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睡了一天,等陳立果再次醒來時,系統告訴他浮蝶的身體已經脫險了。
陳立果這才放下了心,看來自己用在狼擎身上的這個金手指還是有意義的。
狼擎感到陳立果醒了,用下巴蹭了蹭陳立果的頭頂,道:“醒了?”
陳立果含糊的應了聲。
結果他剛說完,就感到狼擎某個部位又有了反應。
陳立果臉瞬間綠了,他可沒有狼擎那麼強悍的身體素質,再作弄下去,是要死人的。
狼擎察覺了陳立果身體的僵硬,他笑道:“沒事,我這次給你帶了好東西。”
他說完翻身下床,在衣服裏翻找了半天,然後翻出了一顆珠子。
那顆珠子散發著紅色的暗光,似乎是從紅蛇身上取下來的。
狼擎說:“這可是個好東西。”
陳立果懵懵懂懂的看著狼擎靠近他,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口服的,結果被狼擎翻身按在床上,他才反應過來。
陳立果道:“你、你要做什麼!”
狼擎說:“給你治療一下。”他說完,把那珠子直接塞進了陳立果的某個部位。
陳立果啊的一聲,就想要掙扎,狼擎卻死死的制住了他。
珠子入/體後,陳立果竟是感到它逐漸融化在了自己的身體裏,他瞪著眼睛,滿目不可思議。
狼擎咬了一口陳立果的臀/尖,道:“怎麼樣?”
陳立果顫聲道:“那是什麼東西……”
狼擎道:“紅蛇身上的。”
陳立果:“……”不要什麼都往我身體裏塞啊大兄弟!
陳立果很快就感覺那玩意兒在自己身體裏起了作用,他身體酸痛的感覺開始減少,然後開始發熱。
狼擎這王八蛋義正言辭的對著控制不住自己用身體摩擦他的陳立果說:“這會兒不能動你,動了就不管用了。”
陳立果眼淚都下來了,這次不是裝的是真哭,他覺得自己魂都要燒沒了,特別是某個部位,臥槽,簡直比賽風油精還刺激。
狼擎看著陳立果不斷翻滾,最後哭著求他。
狼擎說;“你自己求的啊。”
陳立果氣的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本來紅蛇是給浮蝶準備的,哪想到陳立果也莫名其妙的躺了槍,後來他才知道那是紅蛇頭頂上的珠子,是一種可以治癒很多傷口和疾病,改變人體質的重要藥材。
沒想到狼擎居然如此輕易的用在了他的身上,還選擇的是這麼不要臉的使用方式。
於是狼擎就頂著一身傷和陳立果胡亂玩了好幾天,直到浮蝶都蘇醒過來了,兩人才總算消停了。
陳立果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聽著狼擎和其他的奴隸對話,狼擎聽說浮蝶來找陳立果,語氣冷淡的叫奴隸把浮蝶領進來。
陳立果腦子還在當機狀態,竟是沒有反應過來狼擎這話是什麼意思。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浮蝶已經站在狼擎面前了。
她的第一句話便是:“把知水還給我!”
狼擎抱著渾渾噩噩的陳立果,冷笑著說:“還給你?知水是我的!”
浮蝶張口就道:“你放屁!”
氣氛劍拔弩張,兩人眼見就要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6章 始社會好(十)
然而浮蝶雖然厭惡狼擎,到底是沒有失去最後一分理智。
她知道自己打不過狼擎,所以強行壓抑下了心中的憤怒,道:“我們可以做筆買賣!”
狼擎微微挑眉,道:“買賣?”
“對。”浮蝶冷冷道,她說完這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丟向了狼擎。
狼擎伸手接過匕首,仔細的觀摩一番,然後手指在匕首的刀刃上撫了撫,臉色就瞬間變了。
狼擎平日裏使用的全是骨刃,而這匕首卻是金屬的,鋒利度和韌性都還不錯,也不知道浮蝶是怎麼在這種生產力低下的世界裏搞出來的。
狼擎說:“這是什麼?”
浮蝶道:“想知道,用知水來換吧!”
狼擎倒也沒想到他的小奴隸居然還能這麼值錢。製造這匕首的工藝絕不一般,如果能得到,他們部落的實力都會往上提升。
然而狼擎卻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同你換?我可以抓住你們部落的人,逼你給我造出這個匕首。”
浮蝶冷笑,她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會造匕首吧?”
狼擎說:“哦?”
浮蝶說:“這只是冰山一角,我能造出的東西,多得很!”
狼擎知道浮蝶是在為自己增加籌碼,但他卻並未多做考慮,而是直接拒絕了浮蝶。
浮蝶生氣道:“你說了他只是你的奴隸,一個奴隸換這麼多好東西,這筆買賣為什麼不做?!”
狼擎道:“因為我不高興。”
浮蝶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陳立果卻朦朦朧朧的從夢中醒來了。
他眼神裏還帶著朦朧的睡意,被狼擎抱進懷裏的時候,嘴裏低低的哼了哼。
狼擎用皮包裹了陳立果,抱著他親親他的臉。
陳立果□□在外面的頸項已經告訴了浮蝶,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浮蝶看著兩人黏在一起的畫面,一時間有些心浮氣躁。
看著焦躁的浮蝶的表情,狼擎不緊不慢的說:“不過我們可以改變一下交易的內容。”
浮蝶說:“你說。”
狼擎道:“你告訴我匕首怎麼製作,我每三十天讓他回一次你的部落。”
浮蝶說:“不可能!”
狼擎冷笑:“那你就可以滾了!”
二人的爭吵之聲越發的激烈。陳立果也徹底的醒了。
他也沒想到一醒了就看到浮蝶和狼擎在吵架——不,準確的說是在討價還價。
浮蝶一臉“別讓老子逮到你,不然老子捅死你。”
狼擎一臉“你有種就捅死我,不能捅死我就活該被我噁心。”
兩人的表情倒是挺配的,都是一副臥槽我真想讓你去死的模樣。
最後吵的天都黑了,陳立果才看到二人達成了協定。
浮蝶為狼擎提供製造匕首的工藝,陳立果則每隔十六天去浮蝶的部落裏一趟。
就十五天還是十六天問題,兩人還爭論了很久,陳立果一集泡沫劇都要看完了,才吵出了結果。
浮蝶被狼擎趕走的時候,眼睛還停留在陳立果的身上,她說:“知水,我等你。”
陳立果看著她離開,卻被狼擎強硬的掰回了臉。
狼擎冷笑道:“你該不會也在等她吧?”
陳立果抿唇,不說話。
狼擎說:“哼!”
但到底狼擎和浮蝶達成了協定,雖然兩邊都挺不爽的。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狼擎去把屋子的門關上了。
陳立果沒事情幹,就看著狼擎處理獵物。狼擎殺的那條紅蛇可是個好東西,皮肉骨都能用。當然,最珍貴的那部分,已經被陳立果的屁股吸收了。陳立果心想這真是暴殄天物。
因為那場泥石流,狼擎部落元氣大傷,他回來的時候直接把企圖拍賣陳立果的那群人直接剁了,據說場面極其血腥,但陳立果都沒看見。
原始社會,實力為尊,狼擎只要夠強,做什麼都是對的。
不過雖然狼擎喜歡陳立果,但部落裏的其他人對陳立果卻並不友好。甚至覺得陳立果是個禍害。
特別是他們部落裏的祭司,嘰裏咕嚕的對狼擎說了一段話,大意就是陳立果是災星,把他留在部落裏是要出大事的。
然而狼擎並不像之前的族長那樣尊重祭司,他只是敷衍著,一點沒有要送走陳立果的意思。
浮蝶和狼擎吵架沒過幾天,陳立果就聽系統用一種悚然的語氣說:浮蝶受的刺激好像有點嚴重。
陳立果說:“咋了?”
系統說:“她開始研究火藥了!”
陳立果:“……”
系統說:“嘖嘖嘖。”
陳立果心想難不成浮蝶還能帶著原始人從冷兵器時代走向熱/兵器時代麼,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冬天在漫長的下雪中過去了。
狼擎整合了部落,待到來年春天的時候,已經完全確立了族長的位置。
陳立果的心情卻很糟糕,因為狼擎給他屁/股裏塞的珠子,出現了另外一個效果。
每隔十天的晚上,陳立果的屁/股就開始癢,癢的陳立果魂兒都要飛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找狼擎。
有一次狼擎還在和人談事情,就看著陳立果面紅耳赤的夾著腿走進來,磨磨蹭蹭的到了他旁邊。
狼擎伸手攬著陳立果的腰,毫不意外的在陳立果身上嗅到了一股子清淡的香氣。
狼擎漫不經心道:“怎麼了?”
陳立果聲音抖的厲害,說:“不行了……”
狼擎說:“客人還在這裏呢,別和我撒嬌。”
陳立果眼裏全是淚水,看了眼那個客人,兩腿已經快要站不住。
狼擎笑道:“乖,去屋子裏等我。”
陳立果死死咬著嘴唇,沒動。
狼擎故作無奈,他扭頭對著客人道:“小奴隸太會撒嬌,實在是拿他沒辦法。”
那客人看著陳立果的眼神已經直了,笑道:“明白,明白,那我就先走了。”
狼擎看著他走出去,拉著陳立果的手臂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裏,就開始幫他止癢。
結果浮蝶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陳立果身上雖然蓋著毯子,可二人的動作卻在告訴浮蝶他們在幹什麼。
浮蝶一腳把旁邊的椅子踹了個稀巴爛,這聲音似乎讓陳立果恢復了一點神志,他看著浮蝶,顫聲道:“不要……不要看我……”
狼擎卻弄他弄的更厲害了。
“啊!”小祭司被掐著腰,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掉。
浮蝶可以轉身走出去,但她卻沒有,不但沒有,還硬是將全過程看了下來。
看到最後陳立果軟在了狼擎的懷裏,浮蝶握著拳頭,指甲將手心掐了個口子。
狼擎露出饜足之色,問浮蝶道:“有事?”
浮蝶冷冷道:“我要和你做筆買賣。”
“什麼買賣。”狼擎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抱著陳立果,兩人身上蓋著皮草,空氣裏彌漫著麝香的味道,氣氛格外的曖昧。
浮蝶說:“幫我滅一個部落,我要那裏的鐵礦。”
狼擎說:“鐵礦?”
浮蝶說:“對,一種非常重要的黑色石頭,是製造武器的必需品。”
狼擎思考片刻,道:“可以。”
浮蝶露出絲絲興奮之色。
狼擎又道:“但是——你們得出一半的人手。”
浮蝶皺起眉頭,她道:“我們最多出十個。”
狼擎說說:“太少了。”
浮蝶瞅了狼擎和他懷裏的陳立果一眼,道:“你讓知水回來住幾天我就出一半。”
狼擎直接說:“你不出一半我就不同意。”
這兩人又開始談生意,自從陳立果回到狼擎部落裏後,他們兩人談生意的次數就直線上升。狼擎部落裏有人建議狼擎強行吞併浮蝶的部落,畢竟那裏都是女人,但他卻一口回絕。
“和她做交易,好處更多。”這是狼擎的原話。
也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總覺得這次復活後,狼擎變了許多,如果換做以前的他,估計早就不耐煩的把浮蝶抓了。
兩人最後達成一致,狼擎出三分之二的人,浮蝶出三分之一的人,陳立果可以多在浮蝶的部落裏待一天。
陳立果:“我強烈懷疑浮蝶的夢想是世界和平。”
系統幽幽的說:“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陳立果說:“我怎麼啦。”
系統說:“你這個不爭氣的身子。”
陳立果:“……”
在浮蝶身上最恐怖的事情是,她滅一個部落,身上的完成度就會漲一點。
這次也不例外,當浮蝶和狼擎兩人出征歸來的時候,陳立果才發現她身上實在是變了太多。
這時候已經是初春了,經過一個冬天的修養,浮蝶身上的傷口幾乎全部癒合。
她神色中僅剩的柔軟也因為那一次背叛被剝離,遠遠看去,倒是和冷厲的狼擎十分般配。
不過這兩人大多數時候都在為陳立果的事情吵架,如果不是狼擎的實力完全壓制浮蝶,恐怕打架都有可能。
這次兩人出去的時間不算長,鐵礦也搞到了,還帶回來了四十多個奴隸。
浮蝶在人群裏掃了一圈,挑了兩個男人兩個女人。
狼擎說:“你就要這麼點?”
浮蝶說:“嗯。”她不需要部落裏有太多人。
狼擎說:“你們部落裏不是只有女人麼?要男人做什麼?”
浮蝶瞅了他一眼,淡淡道:“日子過久了,部落裏的女人們也想解解饞嘛。”
陳立果:“……”
狼擎:“……”
不得不說,聽完這句話的他們,都對浮蝶產生了一絲敬畏之情。
那兩個男人被浮蝶領回去,看到這麼多女人還以為是好事。結果一個月後,陳立果去浮蝶部落裏看的時候,看到一個人蹲在路邊哭。
另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說他沒用。
陳立果:“……”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自從浮蝶被捅了一刀後,整個人的思想都變了許多。她隱約明白,想要把一個世界從原始社會改變成社會主義社會是不太可能的,既然社會主義不行,那就試試封建社會吧,好歹封建社會裏勉強有點人權,好歹算是一種進步。
陳立果:一看浮蝶就是幹大事的。
同樣和浮蝶一起幹大事的還有狼擎。
這兩人一人出力,一人出武器,趁著冬天剛過去,其他部落最虛弱的時候,把周圍的部落都掃了一圈。
不過是一個春季的時間,浮蝶的完成度就從二十多升到了六十多。
背叛浮蝶的那個柿蒂,也被人逮到了。還是狼擎親自出手的,他把柿蒂送到了浮蝶的面前,很想看看浮蝶會怎麼處理這個叛徒。
柿蒂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說知道自己錯了,只是鬼迷心竅,絕不是故意想要背叛浮蝶。
浮蝶說:“你有孩子了麼?”
柿蒂點頭說有了有了。
浮蝶說:“你選吧,是你死還是你孩子死。”
柿蒂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後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做了決定,她說:“我想活著。”
浮蝶輕輕歎了口氣,她說:“你真讓我失望。”
然後手一揮,把她交給了手下。
最後柿蒂被怎麼處理的,陳立果不知道。反正柿蒂的孩子浮蝶沒有接手,而是送給狼擎的部落了。
浮蝶不是那種被人捅了一刀差點死掉還會去原諒別人的聖母,柿蒂這種人連孩子都願意捨棄保命的人,她是不會留下來的。
第二年萬花節的時候,浮蝶帶了他們部落一半的人去。
這些人都是自願去的,有的是想要個孩子,有的卻單純想男人了。
原始社會對欲/望放得很開,女人想男人和男人想女人一樣不是羞恥的事情,沒有道德的束縛,大家對這件事都非常的寬容和坦然。
狼擎沒有帶陳立果去。
雖然他是挺想去的,但奈何部落裏的事情太多了,於是委託了幾個戰士讓他們給自己帶點好東西。
陳立果哪里會不知道狼擎嘴裏的好東西是什麼,氣的好幾天沒狼擎——至於他是生氣狼擎不帶他去萬花節,還是氣狼擎托人帶禮物回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段時間狼擎對陳立果放的很松,也不給他套鏈子了,讓他隨便去浪。
滾子對陳立果已經是非常的熟悉,相比於狼擎它更喜歡軟乎乎的陳立果,於是經常給陳立果帶禮物,並且表現出很想舔陳立果的樣子。
陳立果的細皮嫩肉要是被舔一口,那他估計就剩個骨架子了,於是狼擎還得教育它的坐騎,讓它不要對陳立果產生非分之想。
萬花節之後,浮蝶部落裏多了二十多個孕婦。
陳立果對原始社會的繁殖能力表示了震驚,然而狼擎摸著陳立果的白肚皮說:“肉肉的,是你背著我也懷上了?”
陳立果:“……”別鬧了大兄弟,那是我的肉,肉!!
狼擎受了浮蝶部落的刺激,當天晚上格外的努力,陳立果肚子被他弄的鼓起來的時候,他把臉貼上去,親親陳立果的肚臍,然後笑道:“終於懷上了。”
陳立果:“……”滾!!
日子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著——這是對於陳立果來說。
事實上浮蝶和狼擎的日子一點都不平淡,兩人把周圍的部落掃蕩乾淨後,開始把目光投向了更遠處的草原。
他們兩個的部落加起來數量不到一千,但戰鬥力卻驚人。一是浮蝶提供了最先進的武器,二是狼擎提供了最強大的戰士。
不過戰無不勝卻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那就是打敗了那些部落,俘虜回來的奴隸要怎麼辦呢。
浮蝶只接手很小一部分的奴隸,狼擎則需要接手大部分。
但他也不是那種養著人吃閒飯的,有多餘的勞動力後乾脆開始搞養殖業,讓這些人種種土豆啊,紅薯啊之類的高產作物。
狼擎見陳立果每天都特別的閑,就去讓滾子給陳立果搞了一顆鳥蛋。
當然,這鳥蛋已經孵化的差不多了,破殼而出之後,那鳥就認了陳立果當媽媽。
這個世界的鳥也特別的大,生出來就有頭的大小,渾身奶黃色的軟毛毛,聲音也是清脆的啾啾聲。
於是狼擎的部落裏,眾人就能看見那個表情高冷的奴隸身後一隻奶黃色的鳥一搖一擺的跟在後面。有時候運氣好了,還能看見鳥後面還跟了一隻巨大的貓咪……
有一次浮蝶看到了這一幕,激動的把陳立果抱進懷裏使勁的蹂/躪。
陳立果被浮蝶抱的差點窒息。
浮蝶說:“知水,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人,沒有之一。”
陳立果道:“可愛?!”
浮蝶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陳立果,然後理好了他的頭髮,說:“好好好,知水不可愛,知水最帥了。”
陳立果:“……”
浮蝶似乎把陳立果當做孩子來疼了,同樣企圖做陳立果父母的還有狼擎。
狼擎一邊操陳立果,一邊問他爸爸大不大。
陳立果哭著和系統告狀,說爸爸有人想和你爭父親的位置。
系統冷漠的說:“去吧,反正你都是撿來的。”
陳立果心中悲傷難忍,流出了哀愁的淚。
狼擎和浮蝶兩人暫時達成了微妙的平衡,這個平衡的中心點就是陳立果。
陳立果在兩個部落間遊走,擔任著和平大使的職務。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
陳立果來到原始社會已經三年了,他終於學會了用刀而不是指甲刀剪指甲。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狼擎來的,但是最近狼擎有點忙,所以陳立果就自己動手了。他認認真真的把指甲一點點的削斷,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腳趾。
狼擎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陳立果蹲在床邊擺弄他自己的腳。
狼擎說:“在做什麼?”
陳立果說:“剪指甲。”
狼擎沈默片刻,他知道陳立果的手指甲都是用牙齒啃的,雖然陳立果都是偷偷摸摸的啃,但還是被他抓到了幾次。
手指甲可以啃,腳趾甲就不行了,所以一般都是他用刀幫陳立果削。
他走過去,半蹲下來,捏住了陳立果的腳。
陳立果被他捏的有點癢,嘟囔道:“做什麼呢。”
狼擎看著陳立果白皙的腳背,檢查了一下,看見上面確實沒有傷口才放開。
他說:“以後我來,你不要自己動手。”
陳立果說:“我都十幾天沒看見你了。”
他和狼擎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像是奴隸和主人,雖然狼擎還會叫他小奴隸,但對待他的態度卻十分尊重。
狼擎說:“嗯,浮蝶搞出來了點新東西。”
陳立果問是什麼。
狼擎的表情有點奇怪,他似乎在找形容詞來形容浮蝶搞出來的新玩意兒,糾結許久後,他才道了句:“一種可以爆炸的黑球。”
陳立果:“……”
狼擎說:“威力非常大。”
陳立果知道浮蝶是在研究火藥,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迅速的搞出火藥製品。所以這姑娘在穿越過來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狼擎說:“我們打算去更遠的地方。”
陳立果哦了一聲,他知道他們早就有這個打算。
狼擎說:“你也和我們一起去。”
陳立果稍微愣了愣。
然後狼擎慢條斯理的說:“我和浮蝶都覺得,把你一個人丟在部落裏太久,不安全。”
陳立果說:“為什麼不安全,我又不是小孩子。”
狼擎慢慢道:“怕如果我死在外面,你會去找別的男人。”
陳立果沈默了,然後他對著系統說:“……系統,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系統說:“他說的難道不對?”
陳立果很冷靜的說:“當然不對了,他就算不死在外面,我也可能去找別的男人啊。”
系統:“……”
狼擎說:“別怪我,我只是不放心。”
陳立果心想我不怪你,因為你看穿了我齷齪的靈魂,唉……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7章 始社會好(十一)
陳立果一開始天真的以為這次出行,和之前的性質一樣。
然而行程還未開始,命運之女卻給了陳立果當頭一棒。
浮蝶來找到了陳立果,然後給陳立果詳細的述說了她的計畫。這計畫非常的詳細,看得出是經過精心思考的,她在描述的時候,臉上全是興奮的表情。
陳立果卻聽的頭抽著疼,他說:“浮蝶,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浮蝶冷笑道:“不會失敗的。”
陳立果說:“我只擔心……”
浮蝶伸出手,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她現在身高一米八幾接近一米九,抱一米七幾的陳立果跟抱兒子似得,她道:“別怕,就算失敗了,你推到我身上來就好。”
陳立果眼中含淚。
浮蝶伸手拭去了他的淚水,她道:“我知道你也恨他,所以知水,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陳立果的淚水奪眶而出。
沒錯,浮蝶的計畫就是趁著這次出行,把狼擎給做掉。看得出她真的是恨透了狼擎了,研發出來的炸藥第一個就想要用在他的身上。
陳立果的淚水是真的,只不過他哭的不是要做了狼擎,而是自己的金手指居然浪費在了狼擎的身上。
陳立果:“媽的,這筆買賣我虧慘了!”
系統:“……”
陳立果說:“這感覺就好像在淘寶上面花大價錢買了一根電/動棒!”
系統無言以對。
陳立果顫聲道:“結果沒用幾天,就得親手把他折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命運之女對狼擎的恨意如此之深,以至於到了和命運完成度掛鈎的地步。
系統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嘻嘻嘻。”
陳立果被這三個字刺激到崩潰大哭。
浮蝶還在安慰陳立果,說別哭了,別害怕,狼擎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殺了他,就能奔小康了……
陳立果:我不要奔小康啊,我就要原始社會啊!小康社會全是和諧,他壓根不喜歡啊!
陳立果內心的呐喊,浮蝶是無從得知的,所以她以為陳立果的眼淚是害怕和喜悅。
兩人抱在一起,氣氛和諧的有點詭異。
還好這一幕沒被狼擎看到,要是看到了說不定陳立果這一趟就不用去了……
出發的那天,陳立果抱著他的嫩黃色雞仔沒精打采的坐在滾子身上。
滾子對雞仔很感興趣,一直往後瞅,還躍躍欲試的想用舌頭舔。
當然,它的這種渴望最終被狼擎制止了,狼擎坐到了陳立果的身後,抱住他,親了親他的頭頂,道:“怎麼不高興?”
陳立果說:“沒有啊。”
狼擎看著陳立果的模樣,從懷裏掏出了個什麼東西塞到他的嘴裏。
陳立果一嘗味道甜甜的,道:“這什麼?”
狼擎說:“給你找的果子。”他又掏出了幾個。
陳立果發現那果子和普通的水果完全不一樣,味道模樣都挺像他吃過的水果糖的,在原始社會絕對是稀奇的玩意兒。
甜味在陳立果的嘴裏化開,讓他微微揚了揚嘴角。
狼擎說:“好吃嗎?”
陳立果點點頭。
狼擎說:“乖,等回來了,我再給你找些。”
陳立果心想那我估計是沒得吃了。
浮蝶也有了坐騎,不過和狼擎的貓咪滾子不一樣,她的坐騎是一條巨蛇,體長比滾子還要長,通體黝黑,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這蛇是她在其他部落繳獲的戰利品,然後自己辛辛苦苦親手養大的。
一蛇一貓,勉強能夠和平相處,這兩隻之前打過幾架,都是滾子占的上風。不過按照浮蝶的說法是,等她的蛇長大了,就能把滾子揍趴下。
陳立果對這種說法保持懷疑的態度,因為看滾子的外貌體征,也是一隻還未成年的半大幼貓。
浮蝶和狼擎領著人從部落出發了。
有了兩隻巨大的坐騎護法,隊伍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而他們早就探查好了路徑,所以便朝著目的地飛速前進。
這次他們的目標,是一個臨海的部落。
陳立果之前一直以為他們是在內陸,但現在才發現他們離海邊並不太遠,以滾子的腳程二十多天差不多就到了。
步行趕路要慢些,大概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海邊的部落戰鬥力非常剽悍,所以浮蝶早已備齊了火藥和武器,且和狼擎制定出了周密的計畫。
要做戲,自然要做足。浮蝶不想讓狼擎看出破綻——若不是計畫的一環一定要讓知水幫忙,她甚至都不願意告訴知水這件事。
小祭司的心實在是太軟了,完全不像這個世界的人,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浮蝶特別看重知水的原因。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祭司是特殊的存在。
狼擎還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小奴隸和浮蝶惦記上了,他只是有點奇怪為什麼陳立果這兩天特別的乖,乖的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狼擎狐疑的問陳立果有沒有出去偷漢子。
陳立果正在擼自己鳥仔絨毛的手一抖,立馬道:“沒有。”
狼擎說:“你真的沒有?”
陳立果恨恨道:“你是在侮辱我的靈魂!我、我怎麼會去找別的男人!”
狼擎哦了一聲,信了。
陳立果看著他結實的胸/肌、腹/肌、小臂、大腿……
狼擎渾身抖了一下,他說:“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陳立果心想我得多看幾眼,以後就只能靠記憶力擼/管了,但嘴上卻道:“誰看你了,我沒看你。”
狼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雖然陳立果不願意,但還是到了和浮蝶約定的那一日。
那天,是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陰沈沈的天空中飄著小雨,就像陳立果此時的心情。
浮蝶把一包藥遞給了陳立果,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低下頭親了一下陳立果的額頭,然後她說:“去吧知水,殺了狼擎我們就回家。”
陳立果:“……”他本來是信心滿滿的,結果聽了浮蝶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凶多吉少了。做了XX事就回家的這種死亡flag是隨便立的嗎?這句話簡直就和,我押完這趟鏢就金盆洗手;等一切結束後我就回老家結婚——一樣都是說完就可以去領便當的臺詞。
陳立果的感覺很不妙,他看著浮蝶信任的表情,覺得自己可能是要辜負組織的期望了。
但是革/命是不允許退縮的。
陳立果抖著手接過了藥粉,然後轉身離去。
浮蝶看著陳立果的背影,露出欣慰的表情。
狼擎正在處理食物,見陳立果回來了隨口問了句怎麼那麼久。
陳立果說:“有點拉肚子。”
狼擎聞言皺眉,他道:“拉肚子?不是沒有吃其他東西麼,你又背著我啃野果了?”他怕陳立果的身體受不了,其他人吃乾糧的時候,還要特意為陳立果打獵。
手上這只鳥就是他為陳立果準備的,肉烤的金黃,正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陳立果說:“沒有……”
狼擎道:“你身體不好,不要隨便吃東西。”說著,他把手裏的肉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來,撕下一塊吃了。
哦,忘了說,自從復活之後,狼擎的廚藝就蹭蹭見長,雖然做的東西都比較簡單,但好歹是不用陳立果親自做飯了。
吃著雞,陳立果有點走神。
狼擎似乎沒有注意到陳立果的異樣,而是把自己的乾糧也烤了。
兩人吃完飯,狼擎說他要去解決一下,陳立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叢林中。
陳立果吸了口氣,把手裏剩下的雞肉放下,然後拿起狼擎白天貼身背著的包裹,一點點的將浮蝶給他的粉末撒在了上面。
陳立果做這些的時候心情有點複雜。
系統見他這模樣,道:“怕了?”
陳立果冷笑:“呵,我可是見過大世面的,就這個我會怕?”他當年做黑幫大佬的時候,可是親手崩過人的!
系統說:“你沒怕手別抖啊!”陳立果這弱智,手抖的大半藥粉都撒在地上了。
陳立果說:“太刺激了,有點受不了。”
系統說:“不想殺就別殺。”
陳立果說:“那任務完成不了啊。”
系統也不吭聲了,浮蝶對狼擎的恨意,任誰都看得出來。如果弄死狼擎,浮蝶的命運完成度估計會前進一大段。
陳立果到底是撒完了藥粉,然後用腳把撒在地上的碾了,他低著頭,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想回家了……”
系統輕輕的歎了口氣。
狼擎出去了很久,天完全暗下來才回來。他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株藥草,遞給陳立果讓他吃。
陳立果說:“這是什麼?”
狼擎說:“止瀉的,你不是肚子不舒服麼。”在橙色火光的映照下,他的小祭司顯得這麼好看,讓他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小祭司的嘴角。
小祭司紅了臉,這次竟是沒有躲開。
狼擎心中一動,開玩笑道:“想做了?”
狼擎本以為小祭司會不理睬他,沒想到他居然看到小祭司點了點頭。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狼擎心中狂喜,但他卻壓制住了內心的渴望,他道:“還是算了,這幾天要趕路,你體力不夠用的。”
陳立果也說不出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失望。
狼擎伸手把陳立果抱進了懷裏,兩人睡到滾子身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出發的時候,狼擎將那個包裹背到了背上。
陳立果安靜的看著也沒有阻止。
浮蝶趁著狼擎沒有注意的時候,朝著陳立果使了眼色。
陳立果微微的點了點頭。
浮蝶這才露出笑容。
陳立果再一次深深感到了浮蝶恨不得狼擎去死的心情……
狼擎這時候還不知道他被他家小奴隸和浮蝶一起聯手算計了,沒什麼表情的和大部隊一起繼續趕路。
今天的路程是要通過一條比較危險的叢林,這叢林裏有很多深不見底的大坑,和一些奇怪的植物。
浮蝶要除掉狼擎,靠的就是這些深坑和植物。
她給陳立果的那些粉末,是一種植物的雄粉,說是植物但它們卻有動物的特點,就是可以行動。而這些植物中的雌花對雄粉極為敏感,只要是察覺到了,就會直接靠近,然後將雄花直接卷走,塞入自己的雌蕊裏。
浮蝶曾經來這裏探過路,所以她知道,這些生長在神坑裏的植物,在見到身上全是花粉的狼擎時,會出現什麼反應。
在要進入這一段路程的時候,浮蝶強烈要求陳立果去她的坐騎上。
狼擎自然是不同意,浮蝶卻是道:“我就想和知水說說話,你都和他黏了幾天了!他又不會逃跑!”
狼擎說:“不行!”
浮蝶怒道:“這麼黏在一起知水早晚會對你失去興趣的!”
狼擎眉頭一皺:“知水,你想去麼?”
陳立果終是點了點頭。
狼擎摸摸他的腦袋,歎了句:“去吧。”
他這話一出,浮蝶就叫她的坐騎湊過來把陳立果接到了那邊。
陳立果在滾子身上是坐狼擎的身前,他以為到了浮蝶那邊好歹是坐浮蝶前面了吧,結果沒想到浮蝶把他像抱雞仔似得提了提,然後往身前一放,還喜道:“知水你太小只太可愛了。”
陳立果:“……”你這麼說我我就要不高興了。
陳立果到了浮蝶的坐騎上,浮蝶就能放開手腳了,眾人緩緩的進入叢林,陳立果的心提了起來。
陳立果知道浮蝶也在緊張,因為他能感到浮蝶抱住他的力度變大了許多。浮蝶跟在狼擎的身後,看著他一步步進入了叢林深處。
突變就在刹那之間,只見無數的藤蔓忽的從草叢中拔地而起,朝著狼擎襲了過去。
狼擎一時不察被裹了個正著,整個人都被騰空捆住。
浮蝶見狀大喜,從她的坐騎身上直接跳起,朝著狼擎跑去。
狼擎一開始還以為浮蝶是來幫忙的,但當浮蝶冷笑著舉起手裏的炸藥時,狼擎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冷冷道:“你做的?”
浮蝶大笑,她說:“對啊,我做的,你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狼擎說:“知水也知道你的計畫?”
浮蝶扭頭看了眼陳立果,她道:“這重要麼?你反正都要死了,就讓我來送你一程。”她冷冷的瞪著狼擎,然後直接將手裏的炸彈朝著狼擎扔了過去。
這炸彈雖然簡陋,但是炸死一個人已是綽綽有餘,狼擎再強也不過是個人類,浮蝶有這個自信可以輕鬆的滅了狼擎。
狼擎不斷的掙扎,然而那些藤蔓卻瘋了似得禁錮住了他的身體,他的目光穿過了浮蝶,投到了陳立果身上。
在炸彈爆炸之前,狼擎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知水,你知道她想殺了我麼?”
陳立果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於是他緩緩的移開的目光。
狼擎原本亮著的眼眸逐漸暗淡,知水的沈默已經給了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轟隆一聲巨響,煙霧騰起,滾子聽覺本來就十分敏銳,被這聲音刺激的喵嗚一聲慘叫,居然直接丟下狼擎拔腿跑開了——
浮蝶沒有去管滾子,她的臉頰也被炸彈的彈片劃傷,眼睛卻依舊死死盯著狼擎所在的位置。
跟在狼擎和浮蝶身後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巨大的聲響讓隊伍裏升騰起了恐慌的情緒。
但浮蝶沒有急著去安撫隊伍,她安靜的等著煙霧散去。
面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地上沒有屍體,只看到了大片血跡,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碎肉。浮蝶彎下腰,撿起了狼擎落下的匕首,她隨手把匕首擦了擦,順手揣到了自己的懷裏。
陳立果是看著狼擎死去的,他的心情有點難以言喻,以至於浮蝶回來叫了他好幾聲,他才緩過神來。
“知水,知水!”浮蝶見陳立果的模樣好似被嚇傻了,有點擔憂的拍了拍他的臉,她道:“你怎麼了?嚇著了?”
陳立果看了眼浮蝶,又看了眼狼擎消失的地方,他說:“狼擎死了?”
浮蝶說:“嗯。”那一地的鮮血就證明了狼擎絕對是受了重傷,至於屍體,可能是被藤蔓直接拉進深坑裏了。受了重傷的狼擎就算沒死,身上有花粉的他絕不可能被藤蔓放過的。
陳立果勉強笑了笑,他說:“好、好突然啊。”
浮蝶有點心疼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她抱了抱他,說:“一切都過去了,知水,你自由了。”
陳立果沒動,由著浮蝶抱著。
這時候隊伍的慌亂達到了頂點,有狼擎部落裏的戰士來問浮蝶出了什麼事。
浮蝶冷冷道:“你們沒聽到剛才的巨響麼?那是你們的族長觸怒了神靈,被神靈帶走的聲音!”
眾人譁然。
有人自然不肯相信,說蝴蝶肯定是在撒謊。
浮蝶卻是道:“撒謊?連我都差點被神遷怒——誰有意見,可以站出來!”
她話語落下,就有幾個戰士直接從隊伍裏站出。
浮蝶看著神色不遜的幾人,冷笑一聲,伸手在她的坐騎頭上重重一拍。浮蝶的坐騎黑蛇得了命令,竟是伸長了脖子直接將那幾個有異議的人全部一口吞了。
陳立果還坐在黑蛇身上,他是第一次看到浮蝶親手殺人,渾身直接僵住。
浮蝶感受到了陳立果的僵硬,她溫柔道:“知水,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她對待知水的態度和她對待其他人的態度,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陳立果勉強笑了笑:“嗯。”
浮蝶也不想在陳立果面前殺人,但是狼擎死了第一時間立威效果肯定是最好的,她看著噤若寒蟬的其他人,冷漠道:“還有人有意見麼?”
沒人說話。
浮蝶道:“沒有意見?那就回程。”
隊伍依舊安靜,沒有人敢對浮蝶提出異議。這次出征的目的已經達到,浮蝶根本不打算繼續往前走。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去接收狼擎的部落。
浮蝶腦子裏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沒有注意陳立果的表情有點難看。浮蝶覺得自己最大的障礙已經掃除了,她把她的知水從狼擎手裏救了出來,不用擔心知水再被狼擎欺負。她還能接手狼擎的部落,利用那裏的戰鬥力繼續開疆擴土……
陳立果看到浮蝶腦門兒上的命運完成度足足漲了十多點,和他的猜測一模一樣。他本該是要高興的,但卻有點笑不出來。腦海裏全都都是狼擎死前盯著他的眼神。
整個隊伍悄無聲息的趕路,直到到了晚上休息。
眾人坐在火堆旁烤食物的時候,浮蝶才發現陳立果很沒精神。
她道:“知水,你不舒服麼?”
陳立果說:“我還好啊。”
浮蝶看著他,皺起眉頭,伸手探了探他額頭。浮蝶的手背一觸碰到陳立果的額頭,就知道大事不好。
陳立果的額頭滾燙無比,再仔細看看他的面容,整張臉都被燒紅了。
浮蝶驚恐道:“你在發燒!”
陳立果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哎,對哦。”
這個時代裏,死亡率最高的就是發熱了,因為沒有有效的藥物,只能使用物理降溫,然後聽天由命。
特別是陳立果這種莫名其妙的發燒,更是讓浮蝶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趕緊從水袋子裏取了水,冰敷在陳立果的額頭上。
陳立果稍微舒服點,輕輕的哼了聲。
浮蝶讓陳立果靠在自己的懷裏,她摸著陳立果的發絲,憂鬱道:“知水,是不是白天嚇著你的了?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動手的。”
陳立果說:“沒事,我挺好的。”
浮蝶說:“但是狼擎已經死了,等回去,我殺了祭司,融了部落,你就是唯一的祭司了。”
陳立果沒吭聲。
浮蝶的神情更難過了,她說:“知水,你為什麼不高興呢。”
陳立果心想,對啊,我為什麼,不高興呢,我應該……很高興的呀,可是眼淚怎麼就——止不住呢。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狼擎你好慘啊,寫的好開心啊哈哈哈哈
狼擎:陳立果你個小辣雞,老子要□□你。
陳立果:QAQ哎?!
☆、第118章 始社會好(十二)
陳立果的這場發燒來的非常突然。
毫無徵兆一般,他直接被燒迷糊了。
浮蝶心中焦慮,只能去找了些野生的草藥給陳立果喂下。但陳立果的身體和普通的野人比起來到底是太虛了,藥喂下去之後幾乎是沒有什麼效果,依舊是燒的滿目通紅,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浮蝶沒辦法,只能不斷的用酒來為陳立果擦身體,想要他快點降溫。
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陳立果因為腰側的奴隸印記發燒的那一次。浮蝶一邊給陳立果喂藥,一邊在陳立果耳邊低低喃喃,讓他堅強一點,一定要撐過來。
陳立果腦子裏一片混亂,他看到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記憶碎片,太多世界的記憶讓他甚至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個世界,嘴裏也開始說胡話。
好在這胡話說的不太清楚,不然這大概也算一次崩人設。
足足燒了七八天,陳立果身上的溫度才退了下來。但他整個人都燒脫了形,狼擎好不容易給他養起來的那點肉都全沒了。
陳立果睜開眼睛,感到身下在一起一伏,知道自己應該是在浮蝶的黑蛇背上。
“知水,你醒了!”浮蝶見到陳立果睜眼,驚喜道,“有沒有餓,想不想吃東西?”陳立果昏迷的時候,她只能給他餵食各種蜂蜜水和食物製成的汁液,因為擔心,她也好幾天沒有合眼了。
“唔……”陳立果虛弱道,“我、我睡了多久?”
浮蝶說:“七八天了。”她都差點以為,陳立果不會再醒過來了。
“哦。”陳立果呆呆道,“是有點餓。”
浮蝶聞言趕緊去給陳立果準備吃的。
陳立果把食物吃光,看了看周圍熟悉的景象,道:“我們回來了?”
浮蝶微笑著說:“嗯,我們回來了。”
狼擎死了,浮蝶怕陳立果就這麼死在路上,所以飛速往回趕。
萬幸的是小祭司到底是熬了過來,沒有死在半路上,不然浮蝶絕不會原諒自己。
陳立果腦袋還有點木木的,他把東西吃完,休息一會兒後才對著系統道:“我怎麼燒了那麼久。”
按理說系統一般不會讓宿主生那麼久的病的。
系統聞言道:“要是沒有我,你就死了。”陳立果這場病來勢洶洶,若不是系統給陳立果改善了體質,那陳立果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他也要變傻子。
陳立果沈默了一會兒,突然顫聲道:“我已經開始想狼擎了。”
系統聽到這句話,正欲開口安慰陳立果幾句,讓他別傷心,卻聽到陳立果的下一句話是:“他媽的我的屁/股好癢啊!”
系統:“……”
陳立果淚流滿面:“所以說,沒了狼擎,我下半輩子要怎麼過。”
這是個問題,自從狼擎給他屁/股裏塞了蛇珠,每隔個十幾天就癢得不行。雖說偶爾他會用一些小玩意兒自己解決,但是問題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啊——那些小玩意兒根本沒那麼好用。
陳立果真的後悔了。
他趴在蛇身體上痛哭流涕。
系統對陳立果無話可說。
然而再怎麼後悔,他心愛的人形按/摩棒還是永遠的離開了他,陳立果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浮蝶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知水。
她看著知水的模樣,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裏升騰起來,這個想法讓她的心有點慌,以至於叫出知水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知水。”浮蝶這麼叫著。
陳立果聽到浮蝶的叫聲,輕輕的應了句。
浮蝶走過來,將陳立果抱起,這孩子又輕了,瘦的幾乎就像是只剩一把骨頭。浮蝶心裏難受,低低道:“我給你準備了新的住處。”
陳立果沒吭聲,由著浮蝶抱著。
浮蝶心裏慌的更厲害了,但她卻不敢開口同知水確認,只是抱著他去了住的地方。
待把知水放到了床上,浮蝶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終是問了一句:“知水,你是不是喜歡狼擎?”
知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浮蝶感到仿佛有一桶冰水淋頭澆下,她說:“你真的,喜歡狼擎?”
陳立果淡淡道:“沒有,我不喜歡。”
真的麼?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呢?難過的好像連命都不要了。浮蝶終於是笑不出來了。
陳立果完全沒有注意到浮蝶的異樣的神情。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都要癢瘋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狼擎真是個王八蛋,他往陳立果屁屁裏面塞珠子的時候,就料到了這一天。就算他不在了,陳立果也絕對不可能輕輕鬆松的忘了他。
陳立果哭著對系統說:“我只想要十瓶風油精。”
系統冷漠的說:“十瓶夠麼。”
十瓶肯定是不夠的,一想到這裏,陳立果哭的更慘了。
浮蝶放下陳立果後,便匆匆的離開了。在她發現知水在發抖之後,她就沒辦法繼續再在這裏待下去。如果知水真的喜歡狼擎,那她大概是做了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糟糕的一件事。可是為什麼會喜歡上呢,知水不該是恨狼擎的麼?
浮蝶腦子有些混亂,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知水時的場景,這個小祭司才被烙上了奴隸的印記,因為發熱整個人都有些神志不清。浮蝶看到了他,想起了穿來之前,自己哥哥的模樣。也就是因為這些相似之處,讓浮蝶對知水特別的看重。
浮蝶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葉子裹些煙草。
她吐出一口氣,第一次覺得有些疲憊。
等癢勁兒過去時,陳立果都已經脫力了,他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說:“狼擎真死了?”
系統說:“死的透透的。”
陳立果:“我……”
系統警惕的說:“金手指已經用了啊。”
陳立果:“……”爸爸,你為什麼那麼懂我。
系統說:“既然狼擎死了,就好好完成任務吧,爭取早點到下個世界。”
他這話說的是十分溫柔的,畢竟唯一一個能和陳立果浪的飛起的人已經被陳立果親手廢了,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再也不用看馬賽克了?
陳立果被系統的險惡用心震驚。
浮蝶收編狼擎部落的事情並不太順利。那些戰士們都被狼擎搞的心高氣傲,一時間還不能接受自家族長去世的事情。
浮蝶知道這事情急也沒用,於是胡蘿蔔加大棒,準備一點點的侵蝕。
陳立果就看著浮蝶的命運完成緩緩的往前漲,終於是八十多快到九十了。
陳立果和系統都以為,就這麼慢慢等,就能等到浮蝶的命運完成度滿,然後離開這個世界。
但顯然,他們兩個,都太天真了。
系統說狼擎死了,陳立果就真的認為狼擎死了,所以當騎著滾子的狼擎出現在部落裏的時候,陳立果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茫然的看著狼擎,然後被飛奔過來的滾子一口叼起,甩到了狼擎懷裏。
狼擎抱著陳立果冷笑一聲:“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陳立果心想,這夢還真是夠真實的。
狼擎說:“說話。”
陳立果沒吭聲,怕自己說話就醒了。
狼擎見陳立果半晌不吭聲,直接把他的頭扭了過來,重重的吻了下去。
陳立果這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在做夢——夢哪有那麼真實,他每次一夢到狼擎就醒了好麼!
陳立果激動不已,說系統,系統你看,狼擎沒死!
系統:“……這不可能!”他那邊查資料,狼擎明明就已經沒生命特徵了,難不成這是金手指使用之後的後遺症?
陳立果感動的淚流滿面。
系統滿臉冷漠的提醒陳立果,說讓他先別急著高興,別忘了狼擎被誰陰了才差點死的。
陳立果:“……”唉呀媽呀,我他媽就光顧著高興了,這都忘了。
系統:“……”
和陳立果一樣震驚的還有浮蝶,她看著完整歸來的狼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狼擎冷笑著對她道:“是不是很失望?”
浮蝶道:“你怎麼逃出來的——這不可能——”
狼擎冷冷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這都幾個月了,若不是狼擎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浮蝶是絕不可能相信他還活著這件事的。
狼擎說:“殺了她!”
滾子就猛地朝著浮蝶撲了過去,浮蝶的黑蛇擋下了這一擊。
陳立果眼看事情不妙,趕緊轉身對著狼擎道:“別殺她——狼擎,別殺她,我求你了!”
狼擎捏著陳立果的下巴,語氣裏儘是厭惡,他說:“你憑什麼求我?”
陳立果顫聲道:“是我想這麼做的……是我,是我求浮蝶殺了你。”
狼擎覺得自己的心臟上面簡直就像是被知水的話插了幾把利劍,他說:“知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還未等陳立果繼續說話,浮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坐在黑蛇之上,對著狼擎道:“別動知水,他騙你的——是我想殺了你,我逼他做的。”
狼擎冷笑:“你逼他?”
浮蝶道:“就是我逼他。”
狼擎終是鬆開了陳立果。浮蝶的這話讓他心情稍微好受了些,這件事對他最大的打擊不是他被人陰了差點死掉,而是知水居然也想殺了他。
一蛇一貓再次打了起來,只不過和之前一樣,黑蛇不是滾子的對手,再加上滾子這次一點也沒有留餘力,所以很快就把黑蛇打的直不起身。
最慘的是打鬥的地方是在浮蝶的部落,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兩隻巨型坐騎打鬥,還是毀壞了不少的建築。
浮蝶有些心疼,她最心疼的還是在狼擎懷裏默默流淚的知水。如果是她的年代,她很高興知水可以遇到愛他的人,但狼擎愛知水麼?一個奴隸主怎麼可能會愛上奴隸!
戰鬥越來越激烈,滾子和黑蛇都負了傷。
陳立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轉身抱住了狼擎,哀求他住手。
狼擎抓住陳立果的頭髮,冷笑著問他是不是捨不得了。
陳立果哭著說都是自己的錯,求求他不要殺了浮蝶。
狼擎說:“所以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陳立果哽咽道:“怎麼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求你了,求你了。”
狼擎看著陳立果哭的亂七八糟的臉,心情有點煩。按理說,他被陳立果這麼陰,本該是巨怒無比的,可這種憤怒,在他看到哭的滿臉是淚痕的小奴隸後,居然的熄滅了大半。但他並不打算表現出來,眼神反而更加的兇惡,他說:“你有什麼給我的?”
陳立果差點說出,我這破爛的身子你就拿去吧。但他知道說出來他大概就穿去下個世界了,所以只能道:“我的靈魂,我的身/體……我的所有……都給你。”
狼擎冷冷道:“滾子,停手。”
滾子喵嗚一聲,似乎有點不樂意,但狼擎都發話了,它也只好暫時放過那只黑長蟲。
黑蛇已經奄奄一息,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浮蝶也心疼,她說:“知水——等我——”
然而她話還沒出口,就被陳立果打斷了。
陳立果對著她道:“別來救我了,浮蝶。”
浮蝶微微睜大了眼。
陳立果語氣有些憂鬱,他說:“浮蝶,忘了我吧,好好活下去。”
這一次,奇跡般的,浮蝶並不覺得知水說出這句話是因為狼擎的威脅。知水的神態是那麼平靜,看不出一絲的勉強,他說出的這句話,真的是發自內心。
浮蝶說:“知水。”
狼擎已經在叫滾子離開了。
浮蝶看著二人的背影,淚水第一次奪眶而出,她輕輕的叫著:“知水……”
狼擎把陳立果帶回了部落,第一件事情就是幫陳立果止癢。
兩人脫/光光後,陳立果忽然湊到了狼擎的耳邊,低低的喃喃了一句:“你覺不覺得,我身上少了點什麼。”
狼擎盯著陳立果,眼神也在發光,他低頭,含住了陳立果的耳墜,含糊的說:“是,少了個漂亮的耳飾。”
心中的想法在這一刻被證實,陳立果的心中充滿了慶倖——狼擎還好沒死。
兩人並不敢多做交談,狼擎吻住陳立果的嘴唇,把自己內心的渴望發洩了出來。
這一次系統足足看了三天的馬賽克,當然,他中途還離開了一會兒去參加了佛學交流會。
這三天時間陳立果真是覺得格外的漫長。
前期還好,因為他自己也挺開心的。後面就不行了,狼擎這人想方設法的折騰他,他求饒也沒用,最後都喊爸爸了也不管事。
狼擎是真的在生氣,他被陳立果背叛的時候,簡直不吝於被人在最柔軟的部位捅了一刀。
而他被藤蔓捲入深坑的那一刻,甚至也在懷疑自己是否能活下來……
但是到底他還是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要回了他可愛的小祭司。
陳立果的眼淚已經流幹了,他輕聲的哼著,聽到狼擎說等天氣再暖和一些,就去給陳立果搞條鯽魚來吃。
陳立果顫聲說不要。
狼擎卻是冷笑著捏了捏他的腰,道:“不要?這是你能選的,你不過是我的奴隸而已。”
陳立果淚光盈盈,說求求你別這麼對我。
狼擎說哼,我要你不敢出門去,只當我一個人的奴隸。
陳立果哽咽不已,但他真的是眼淚都哭幹了,狼擎這王八蛋這次是完全沒有留手,萬花節上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一樣樣的全部用到了他的身上。
最後結束時,陳立果身上沒有一處沒被狼擎碰過。
狼擎看著他沉沉睡去,伸手捏了捏陳立果的耳墜。
浮蝶這次受到的打擊著實有點大,狼擎的突然歸來,將她的計畫完全擾亂。
因為兩人打的這一架,部落裏的大部分房屋都需要重建,但是這只是個開始——狼擎在回去的第三天,帶著一群戰士來又和浮蝶打了一架。
說是打架,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劫掠。
他們帶走了浮蝶部落裏大部分的武器,但讓浮蝶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沒有動部落裏的人。
狼擎看著浮蝶,滿目嘲諷,他說:“你該感謝知水。”
浮蝶面無表情。
狼擎說:“若不是他求我,你早就死了。”
浮蝶抿著唇,整張臉都緊繃起來。她的心情簡直亂到了極點,狼擎沒有死是很糟糕的事,但最糟糕的,是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
她真的能做到麼?她真的能改變這個世界麼?她甚至連狼擎都殺不掉……
狼擎的人走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其實在來之前,已經有人向狼擎提議,說乾脆殺了浮蝶,將她的部落收入囊中。
但狼擎還是沒有做下這樣的決定,他說:“浮蝶還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東西。”
於是陳立果在狼擎部落的人的眼裏,就變成了那個禍國殃民的妖人。
陳立果出門的時候都有人指指點點,說都是因為他才差點害死狼擎,要不是仗著這張好看的臉,狼擎絕不可能那麼寵他。
陳立果聽到這些流言蜚語,深深的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是的,他很爽,他對系統說:“都怪我的太好看了,才讓狼擎失去了理智。”
系統;“……”
陳立果說:“我的美貌果然是罪孽。”
系統:“……”
陳立果說:“爸你咋不吭聲啊。”
系統說:“你說什麼,我剛才在聽佛經沒聽清楚。”
陳立果:“……”
反正狼擎部落的族長是被妖人蠱惑了,他們部落的祭司更是看見陳立果就恨不得沖上來用拐杖揍他。
陳立果還是表現的那麼柔弱楚楚可憐,然後狼擎一回來就開始告狀。
狼擎說誰欺負你了?
陳立果說這個這個那個那個。他心眼挺小的,每個欺負他的人都被他記得一清二楚。
狼擎有點好笑,說好,幫你報仇。
於是朝著陳立果說閒話的人發現每次一嘲諷陳立果,就會被派出去打獵採集,沒有個十天半月是回不來的。
這種事情多了,大家也就不敢嘲諷陳立果了。
當然,這個部落的祭司除外,陳立果每次看到他拄著個拐杖朝自己沖過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都是拔腿就跑。
狼擎問他跑什麼,難道連個個老頭子都打不過麼。
陳立果說不是打不過,是怕把他打出事兒了。
狼擎聞言,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笑了笑。
浮蝶還不知道自己心愛的知水已經在狼擎的部落裏朝著妲己和褒姒的方向發展,在她的記憶力她的知水還是那個清純不做作的小祭司……
最近狼擎總是去找浮蝶的麻煩,他們兩個部落還有交易,但這合作怎麼看都是狼擎給浮蝶的施捨。
交易的內容就是,狼擎不把他們的部落滅了,但是浮蝶製作所有武器的時候必須有狼擎的人在場,還必須回答狼擎部落派去的人的每一個問題。
浮蝶一開始也抗議,後來狼擎讓又長大了一圈的滾子把她的一個手下含進嘴裏,直到浮蝶答應了他的條件,才讓滾子吐出來。
滾子吐出來的時候還有點不太高興,喵嗚了好幾聲。
狼擎拍拍它的腦袋說人不好吃,全是骨頭,晚上給它抓肉豬吃。
滾子這才滿意了。
浮蝶看著一貓一人的互動,想到了自己還在養傷的黑蛇,心情更不美妙。
狼擎還嘲諷她,說自己已經把知水調/教成了沒男人就不行的小妖精,讓浮蝶趕緊別打知水的主意了。
浮蝶說:“你放屁,我的知水是最純潔的!”
狼擎聽了這話心情很是微妙,估計如果系統知道浮蝶是這麼想的,那心情大概也和狼擎差不多。
如果說陳立果是世界上最純潔的人,那應該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個喘氣的生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不要討論那麼深沉的問題嘛,你們這麼嚴肅我好害怕,來來來,大家要是看的不開心來罵作者啊。罵完記得灌兩瓶營養液安慰一下她哈哈哈哈哈。
☆、第119章 始社會好(十三)
陳立果晚上的晚飯是烤雞。
他吃的時候他的那只肥嚕嚕的黃雞就站在旁邊無辜的看著他。滾子聞到香味也湊了過來,喵嗚喵嗚的叫著。
陳立果瞅了他一眼,丟給他一半雞肉。
狼擎還沒有回來,據說是出去打獵了。這個季節的獵物是最肥美的,正是適合戰士們外出打獵的時候。
滾子和陳立果兩人都開心的吃著自己雞。
陳立果吃的滿嘴都是油,這雞雖然大,但是肉質卻非常鮮美,烤過之後皮酥肉很是美味。
半隻雞陳立果一個人吃完剛好合適,他吃飽後打了個嗝,伸手拍拍自己鼓鼓的肚子,然後就準備去河邊洗個手。
當然,半隻雞對於滾子來說還太少了,於是這只貓吃完後慢慢的把目光移到了跟著陳立果的那只肥鳥身上。
依舊黃嫩嫩的肥鳥還在嘰嘰直叫,完全沒有感覺到滾子的威脅……
好在陳立果注意到了,他瞅了滾子一眼,道:“不能吃啊,那是你弟弟。”
滾子有點不開心,喵嗚喵嗚好幾聲,像是在和陳立果討價還價。
“不可以!”陳立果一字一頓的說,“這是我的心愛的小雞/雞。”
滾子:“……”
陳立果帶著他心愛的小雞就去河邊洗手了。
這個世界沒有肥皂,但是已經有了皂角,據說浮蝶已經弄出了簡單肥皂,乾脆有時間去找她要一塊吧。正在這麼想著,陳立果忽的被人從身後重重的推了一下。
陳立果一時不察,直接落入了水中,他一臉茫然的朝岸邊看去,才發現推他的人居然是部落裏的祭司。
那祭司已經六十多歲了,在原始世界已然是高齡。他臉上畫著黑色的圖騰,正恨恨的盯著陳立果,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
陳立果差點沒破口大駡,但他為了不崩人設,只能伸出手輕輕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水,告訴自己,自己是柔弱的水中白蓮,罵人這種事情是不對的……
那祭司說:“你這個邪神!”
陳立果淚光盈盈,悲傷的咬唇不語。
祭司憤怒道:“一定是你蠱惑了我們的族長,不然他絕對不還可能這麼偏袒你,——”
陳立果緩緩從水中站起,他喉中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怕自己一說出話來,就是一句幹/你爸爸。
祭司說:“我總有一天要親手燒死你!”他說完,用拐杖重重的擊打了一下地面。
陳立果微微苦笑,淚水劃過眼角。
這一幕是如此的淒涼,柔弱無助的奴隸知水,被充滿了惡意的祭司威脅。他不但被狼擎威脅回了部落,還被部落裏的人這樣殘酷的對待……
浮蝶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浮蝶本來是來找狼擎商量件事,但卻沒想到,會看到這個模樣的知水。因為狼擎,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浮蝶很少來狼擎的部落,而知水更不可能向從前那樣去浮蝶的部落了。
浮蝶看著知水站在水中央,表情落寞,看著那個欺負他的祭司離開。然後他緩緩的爬出了小河,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回家去了。
浮蝶的心好像被什麼揪住了,她在憎惡自己的無能。若不是沒能成功的殺掉狼擎,知水也不會面臨現在這樣殘酷的局面。
一個背叛主人的奴隸再次回到主人身邊,想來也該猜得出,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浮蝶看著知水的背影,表情凝重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立果還不知道自己淒慘的模樣被浮蝶看見了,他現在語氣溫柔的把那個祭司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陳立果說:“我要和狼擎告他的狀!”
系統對陳立果這副小人嘴臉真是無言以對,別看陳立果每次被人欺負的時候都是一副啊,我這麼柔弱求求你別這麼對我的樣子。但是這人告起狀來絕對是輕車熟路。
先是暗自垂淚,然後等狼擎問起怎麼回事,就說不怪那些人,都怪自己,都是自己不好。
狼擎接下來很配合的會問哪些人。
陳立果就說,那個穿麻布紮馬尾辮的blabla,那個裹著黃鹿皮的blabla……好像怕狼擎搞不清楚,他說的格外詳細,說完還會補一句:你可千萬別怪他們。
聽完這一切的狼擎會冷漠的對陳立果說他是活該,誰讓陳立果背叛自己,這本就是一個背叛者應有的待遇……
陳立果聞言會哭的更加厲害。
然而這兩人都是在套路,因為狼擎雖然嘴上那麼說了,身體卻很誠實——只要陳立果告了狀,那接下來的幾個月都不用看見罵他的人了。
當然,老祭司是除外的。
今天陳立果又說自己被祭司欺負了,說他把自己推進水裏,那水好冰,好深,還以為自己會死在裏面。
狼擎沈默兩秒,他聽著陳立果的敍述,還真以為部落門口的小溪能有多深了……事實上陳立果就算站在裏面,也不過是到小腿而已。還有至於水冰……現在夏意還沒有完全消去,大部分部落裏的人都裸著上身。
狼擎把陳立果攬入懷中,摸著他的頭,說:“讓祭司去浮蝶的部落教化他們吧。”
陳立果:“……”嘖,這個辦法可以。
反正浮蝶是肯定不敢弄死祭司的,弄死一個部落的祭司,那就等於同這個部落開戰,現在狼擎要弄死浮蝶跟玩兒似得。浮蝶絕對不會這麼愚蠢,不過雖然她不會弄死祭司,但怎麼噁心他可就不一定了。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愉快的定下。
禍國妖民的陳立果今天也依舊那麼的美麗動人。
今年春天的萬花節一過,浮蝶的部落裏又多了十幾個孕婦。浮蝶部落的生產率從來不用擔心,因為她們部落裏大部分都是女性,只有很少的男人。
陳立果本來以為,自己被狼擎帶走之後,浮蝶的命運完成度可能會下降。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在狼擎的部落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浮蝶的命運完成度不但沒有降,還反而漲了,她似乎想通了什麼重要的事……
陳立果真的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姑娘了,和胸無大志的他比起來,這姑娘簡直就是穿越人士中的精英典範。
狼擎沒有弄死浮蝶,完全是看在陳立果的面子上。
不過自從知道狼擎是自己的老鄉後,陳立果就更愛演了。
狼擎回來的時候,看見陳立果坐在床邊發呆。
狼擎把獵物隨手放到一邊,道:“知水?”
陳立果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慌亂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他道:“我沒事。”
狼擎心想你又被誰欺負了,他道:“為什麼在哭。”
陳立果苦笑一下,他說:“我、我沒有哭。”
狼擎走過來,擦幹了他的眼淚,他道:“不要哭,出什麼事了。”
陳立果輕聲哽咽,他道:“幾十日沒有下雨了,他、他們都說是因為我……”
這個夏天特別的難過,因為自從入夏之後,這裏幾乎就沒有下過一場雨。部落旁邊的小溪已經幹了,不遠處的湖水也落下去了大半。
如果還不下雨,那這個夏天肯定會特別難熬。
但是系統給陳立果的天氣預報卻是接下來的一周都沒有雨,並且根據系統的推測,這場旱災是躲不過了。
原始世界比野獸更可怕的是天災。
狼擎說:“誰說你了。”
陳立果眸光憂鬱,微微搖頭。
狼擎說:“告訴我。”
陳立果卻還是不肯說。
狼擎見狀有點生氣,他猜到了說的人肯定挺多的——不然陳立果絕對一個個的告狀了。
狼擎說:“不要難過,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
陳立果輕輕苦笑。
太陽灼熱著大地。對於常年在三十度以下的人們來說,三十幾度的天氣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是巨大的災難了。
部落裏不再有人走動,大家都待在通風的地方,做一些簡單的活計。
陳立果在烤他的魚,這魚是從狼擎搞出來的,肉質鮮美,還沒有小刺,烤幹之後撒點鹽,吃起來的味道和陳立果很喜歡的小魚幹一樣。
天氣熱,滾子就跑進叢林裏避暑,所以陳立果只站了只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小黃鳥。
現在這只鳥已經不小了,但是還是一身黃毛,摸上去翅膀和身體都肉呼呼的,一看烤起來味道就很好……哦不對,是一看就很可愛。
這鳥還特別的通人性,每次陳立果烤肉的時候就湊過來賣萌,讓陳立果分它點骨頭啃。
滾子不在,陳立果就大方的把魚分給了小鳥一半。
小鳥一邊吃魚一邊蹭陳立果,它的習慣大概也是和滾子學的,跟只貓咪似得特別會撒嬌。
魚肉的香味順著炎熱的風在陳立果四周彌漫開來。
因為狼擎的整治,終於沒人敢當面說陳立果的壞話了,但是大家還是喜歡在私底下悄悄的說,比如這一次這麼久沒下雨,就有人說是陳立果搞的鬼。
作為一個可以預測天氣的祭司,陳立果在眾人眼裏自然是有些神秘,如果他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還好,問題是他卻美貌又年輕。簡直就是夜間故事裏那種壞妖怪的完美化身。
再加上原部落老祭司的刻意宣傳,陳立果在眾人眼中的形象越發的妖魔化。
這幾天狼擎都不在,據說是和浮蝶研究水利設施去了。
浮蝶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她不但知道很多知識,還能將這些知識轉化成生產力。
陳立果周圍又有人開始低低的詛咒陳立果,陳立果耳朵尖著呢,聽到這聲音立馬轉過頭去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被陳立果一瞪又不說話了。
這要是換了之前,部落裏的老祭司肯定早就揮著拐杖到陳立果面前來揍他了,但是狼擎把祭司放到了浮蝶部落去一段時間。
浮蝶也沒客氣,在這祭司面前擺了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非常非常坦然的說這些東西都是神的恩賜,神還說知水也是恩賜,讓他小心點,惹怒了知水就等於惹怒了神。
祭司不信,但又被眼前的東西震撼,於是糾結了半天,覺得肯定是知水把神給蠱惑了——就像他蠱惑狼擎一樣。
眼前的人膚白如雪,眸子也好似最昂貴的寶石,他的眼神有些憂鬱,在這嚴酷的夏日裏,竟是面前還燃著一堆柴火。
越看這人越覺得礙眼,祭司心想也只有邪神能在這麼熱的天裏還那麼靠近火堆了。
陳立果是不知道祭司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估計會冷漠的露出笑容。畢竟他可是在三十八度的情況下,還去吃火鍋的人,這三十三度的天氣算個屁……
狼擎好幾天沒回來了,部落裏的人都有些躁動。
祭司自言自語的念著咒語,好像這樣就可以把眼前的人趕出自己的視線了一般。
陳立果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狼擎又出了什麼事,眼前這群人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剁了。
又過了三天,狼擎終於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還給眾人帶來了好消息,說他們找到了新的水源,應該可以讓大家安然的度過這個夏天。
這是好消息,眾人都歡呼雀躍,然而那個老祭司的表情卻有些陰沈。
狼擎對著陳立果說:“浮蝶搗鼓出了新的東西。”
陳立果有點好奇問是什麼。
狼擎說:“她叫那東西為水泥。”
陳立果:“……”
狼擎說:“修房子很好用,這泥土非常的堅硬。”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撫摸著陳立果的頭髮,眼神顯露出絲絲的憂鬱。
陳立果察覺了狼擎的異樣,他疑惑道:“怎麼了?”
狼擎說:“她想見你一面。”
陳立果似乎有點明白狼擎的意思了。
狼擎說:“去吧。”
經過這一段時間,浮蝶的命運完成度終於到了九十多點,還在緩慢的增長。讓她命運完成度增長的東西似乎從行為變成了想法。
浮蝶在思考自己到底該走怎樣的一條道路,而現在,她似乎摸到了頭腦。
浮蝶見到陳立果,對他的第一句話就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麵包決定思維。”她期待的看著陳立果,似乎在等待陳立果的回應。
然而陳立果卻是註定要讓浮蝶失望了,他露出茫然之色,說:“什麼?”
……真的不是,雖然之前已經確定過,但浮蝶還是心存僥倖,她再一次失望,但好在這失望的情緒並不濃重。
浮蝶輕輕歎息,伸出手抱住了知水,她說:“知水,如果你是該多好。”
陳立果從浮蝶的歎息中感到了一種孤寂,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理解浮蝶,她註定是孤獨的。
陳立果曾經也是孤獨的,但他現在不是了,因為還有狼擎在,可以陪著他一起演戲。雖然不能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但是飆演技還是件很開心的事嘛。
浮蝶說:“我想的太多,做的太少。”她眸色憂鬱,看著知水,“抱歉。”
陳立果道:“我能感覺到,你是特別的。”
“謝謝。”浮蝶知道知水從來都是溫柔的,他就算被人欺淩侮辱,也從未給怨恨——陳立果如果知道浮蝶在想什麼,大概會臉紅,他沒有那麼好啦嘻嘻嘻嘻。
浮蝶說:“狼擎對你好麼?”知水被欺負的畫面,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坎。
陳立果微笑著點頭,他說:“還不錯。”
浮蝶苦笑,她道:“狼擎真奇怪。”在狼擎回來的時候,她以為狼擎會殺了自己。但狼擎卻沒有,不但沒有,還依舊同她合作。雖然條件苛刻了許多,但到底是沒有將她逼入死角。
“我應該喜歡這裏的。”浮蝶說,“畢竟我還要在這裏待這麼久呢。”
陳立果故意露出懵懂之色。
浮蝶笑了,她說:“知水,我真的很想你。”她的目光,透過了知水,看到了另一個和知水相似的人。
他們不光是模樣,連性格靈魂,都讓浮蝶感到格外的親切。
陳立果終於知道為什麼狼擎在讓他來之前,表情會那麼奇怪了,因為浮蝶一邊和他對話,她腦袋上的進度條一邊在往前漲。
隔了那麼多年,她這才放下了心中想要回到原來世界的執念,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陳立果聽到系統說,快滿了,要不要和狼擎告個別?
陳立果悚然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系統冷漠的說:“哦,那算了。”
陳立果:“……”
浮蝶頭頂上的進度條終於是滿了,她說:“我現在弄出了水泥,可以再考慮調一下比例,然後建幾個大型的蓄水池,這樣夏天就沒這麼難過了。”
知水安靜的聽著。
浮蝶說:“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蓄水池……唉,冬天也太冷了,好在有煤,就是一氧化碳有點不安全。”
她絮絮叨叨,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說給了知水聽,也不管知水是不是能聽懂。
知水靠在她的肩頭,似乎睡過去了。
浮蝶還以為是他太累,也沒有去打擾他,直到夜幕降臨,浮蝶才發現了知水的異樣。
她叫了一聲:“知水?”
靠在她身上的人軟軟的倒在了她的懷裏。
浮蝶的表情凝固住了,她顫聲道:“知水,你怎麼了?”她發現知水的皮膚冰涼,然後顫抖著手探了探知水的鼻息。
沒有,沒有鼻息。
浮蝶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在做噩夢,即便是在這炎炎夏日裏,她渾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冰凍結了。
浮蝶說:“知水,你不要嚇我。”
知水給不了她回應了。他躺在她的懷裏,美的依舊好似一副畫。
浮蝶看著知水,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她呆呆的坐著,直到狼擎走到了她的面前。
“把他給我吧。”狼擎好像早就猜到了這一切,他對浮蝶說,“他走了。”
“什麼叫走了?”浮蝶說,“你早就知道他會自殺?”
狼擎緩慢的搖頭,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將知水從浮蝶懷裏抱了出來。
浮蝶看到了狼擎眼裏的溫柔。
她疑惑的說:“你就一點都不難過麼?”
狼擎卻低低的笑了,他說:“我和他一直在一起。”
浮蝶覺得狼擎瘋了,看到知水死去的他,是真的瘋了。
狼擎說:“好好過吧,不要辜負知水對你的期望。”他說完,轉身離去了。
浮蝶想要追上他,卻看見狼擎上了滾子的後背,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之中。
那是浮蝶最後一次看見狼擎,她看著他的背影被夜幕掩蓋,和黑暗逐漸融為一體。
狼擎消失的幾個月後,浮蝶趁著狼擎不在收編狼擎部落時還在想,如果狼擎回來了,會不會又和她打一架,那這次,她能打過他麼?
不過就算打過狼擎,好像也沒有什麼用,她想要搶奪人已經不見了。
“族長。”有人在叫浮蝶,“你要的東西弄好了。”
浮蝶扭頭看去,看到了一塊石碑,上面刻著知水二字。
“嗯。”浮蝶說,“以後有人走了,就刻一塊石碑吧。”她低下頭,拿起了屬於知水的衣服,打算去附近,給知水做一個衣冠塚。
在出門的時候,浮蝶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裏的天空是漂亮的嫩藍色,簡直像未經雕琢的美麗寶石。
衣冠塚慢慢的壘起,浮蝶看著那石碑,低下頭親了親上面知水二字。
“知水。”內心似乎隱約的感到了什麼,浮蝶輕輕的歎氣,她說:“我真的不想忘了你……”
可是真的會敵過時間麼?會不會當她某日再看見眼前的墓碑時,卻已經記不得知水兩個字與她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浮蝶微微苦笑,伸手將墓碑上的灰塵一點點的擦乾淨,她說:“知水,如果我忘了你,你在夢裏提醒我好不好?”她同知水做下了這樣的約定。
然而直到她壽終正寢,她的夢裏,都不曾出現過那張已經被歲月模糊的容顏。
作者有話要說: 死的好安詳,感動(才怪
大肚(肉)
狼擎摸著知水的肚子。
雖然懷了孕,但知水卻依舊很受,他躺在床上,因為狼擎的動作輕輕喘息著。
已經過了前幾個月,即便是做也不會影響到孩子,狼擎低下頭,吻上了鼓脹的肚皮。
知水哼了一聲,眸子裡含了水光,他顫著聲音,又小又弱的說了句不要。
狼擎說:“真的不想要?”他的手探去了知水的穴口,卻發現那裡已是一片濕潤。因為孩子他們已經幾個月沒有做了,知水的身體已經被他調教的非常敏感,怎麼可能不想要。
知水哼了聲,不說話了,狼擎的手指有點粗糙,慢慢的在穴口打轉,卻又不伸進去,他顫聲道:“別這麼弄我……”
狼擎含住知水的一顆乳珠,慢慢吮吸著,嘴裡道:“那要怎麼弄。”
知水的腰已經軟了,聲音也變得哽咽,他抽泣著,抗拒著快感,卻已經明顯感到自己的穴口在慢慢蠕動——他的身體不聽他的話,想要被粗暴的對待。
知水又哭了,一邊哭一邊捶打狼擎的肩膀,他哽咽道:“我恨你,我恨你!”
狼擎知道不能把小奴隸逗弄的太過分,於是將他從身後抱起,然後將已經硬的發疼的性器抵住了穴口。
知水的呼吸一窒,感到那火熱的器官一寸寸的破開自己的穴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懷孕的身體本就敏感,再加上是騎乘位,再狼擎鬆手之後,他加上孩子的重量幾乎讓知水瞬將性器全部吞了下去。
“啊!!”知水渾身禁臠,想要坐起,可狼擎卻掐住了他的腰,將他死死的釘在了自己的身上。
“頂到了,孩子……啊……到了……”知水仰起頭,渾身顫抖,他有種自己會被刺穿的感覺,甚至已經覺得狼擎碰到了孩子。
狼擎直接開始慢慢的抽插,等到穴口逐漸濕潤後,他力度才開始慢慢加大。
知水靠在狼擎的懷裡,幾個月大的肚子隨著狼擎的動作不斷搖動,他的淚水就沒有挺過,一個勁的往下流著。
敏感的身體被無情的侵犯,腸道裡的每一寸都被火熱的性器碾過,那粗粗的肉棒似乎比他記憶中的更長了一些,甚至讓知水懷疑孩子會不會被影響到。
狼擎有分寸,他盡情享用著眼前的美味。
知水肌膚在懷孕之後更加柔軟,狼擎含住了知水的乳珠,一點點的從裡面吸取甘甜的乳汁。
知水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他呃呃的叫著,被狼擎不斷的頂弄,身體已經無法直起,只能全然靠在狼擎的懷中。
狼擎的胸膛火熱,手臂有力,在他高潮之前,知水就已經到達了好幾次頂點。
每次射出來的時候,狼擎的動作會稍微停頓,直到知水緩過來了,才開始下一輪的抽插。
狼擎的確是憋的有些久了,第一次射出的精液讓知水有一種自己會被灌滿的感覺,他感到狼擎把他翻了身,兩認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鼓起的肚子抵在兩人之間,知水被狼擎拉住了兩隻手。
“狼擎,狼擎……夠了,我受不住了。”知水這麼哀求著。
狼擎慢慢的把自己的性器拔出來,看著白色的液體從知水的穴口滑落。那穴口是帶了媚色的分,白色的液體從裡面流出,然後順著大腿根低落在床單上。
小奴隸還在祈求他的憐惜,狼擎卻是笑了,他湊到知水耳邊,輕聲道:“別怕,玩壞了我也要你。”
知水正欲說什麼,就感到狼擎再一次狠狠的插了進來,他啊嗚一聲,竟是因為這一次頂弄,再次達到了高潮。
狼擎捏住了他的性器,不懷好意的笑了,他說:“知水,射了那麼多次,對身體可不好。”
知水懵懵懂懂,直到狼擎用東西纏住了他的性器,他才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不要了……”小奴隸哭花了臉。
然而主人的心卻格外的硬,他說:“奴隸沒有拒絕的權力。”
知水睜開眼睛,感到狼擎再一次將他帶入了快感的煉獄之中。他恍惚的看著天花板,生出了一種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的恐怖錯覺……
☆、第120章 潘朵拉魔盒(一)
陳立果是被人活活推醒的。
推他的似乎花了大力氣,見他懵懵懂懂醒來的時候,臉上還帶了點慶倖的味道。那人道:“何老師,您沒事吧?”
陳立果一坐起來就覺得頭昏眼花,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他含糊的說了句沒事。
那人看陳立果的模樣也不像沒事,趕緊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他,道:“您還是趕緊去睡一會兒吧,都三天沒休息了。”
陳立果沒吭聲,事實上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像在滾筒洗衣機裏,被攪來攪去,以至於現在都有一種想要嘔吐的**。
那人見陳立果抿著唇,臉色蒼白如紙,表情也十分難看,趕緊道:“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給您找醫生,您等會兒!”說完他趕緊跑了出去。
陳立果趁著這會兒工夫讓系統給他下載了這個世界的資料,還問系統自己怎麼了。
系統說沒事,你挺好的。
陳立果聽到系統說他沒事兒他挺好的,瞬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症。
去找醫生的人回來的飛快,那醫生給陳立果診斷了一下就說他是勞累過度,讓他好好休息。
那人歎氣:“老師都三天沒休息了,我讓他去睡覺他也不肯。”
那醫生冷淡的說了句:“打一針吧。”
男人有點猶豫,但看陳立果坐在原地沈默不語的樣子,就知道他老師肯定是還沒有緩過來,於是乾脆道:“打吧!”
醫生聞言直接拿出針管,對著陳立果的手臂就來了一針。
陳立果感到冰冷的液體注入自己的身體裏,然後他啥想法都沒有了,整個人直接陷入昏迷狀態。
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天,等陳立果再睜開眼睛,總算沒有了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然後系統說:“醒了?”
陳立果點頭。
系統說:“給你下載資料了,傳了啊。”
陳立果說了句好,一閉眼一睜眼,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大概情況。
這個的陳立果名叫何辰優,是研究所的研究員,但他做的研究卻十分的特殊。他們研究的對是人體,甚至已經研發出了一些人體改造的藥劑和方法。
當然,除了改造人體的藥劑,他們也研究一些比較特殊的東西,比如說——異能。陳立果本來以為異能這種東西只存在在末日或者玄幻的世界背景裏,沒想到這個世界和他的原世界那麼貼合,居然也有異能的存在。
他們的研究所抓到了許多的異能者,這些異能者擁有的異能大部分都比較雞肋,什麼掰彎勺子啊,什麼隔空移物啊,反正屬於那種發次功都要休息好幾天的。
命運之女就是其中之一,她的能力是雷電,不過雖然聽著挺牛逼的,但是現在的她其實就和一個五號電池差不多,連個手機都充不滿……
陳立果:充不滿手機的異能者都是辣雞。
系統:……
但是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因為就是陳立果所扮演的這個角色,居然研究出了一種改造人體的強力藥劑,服用下了這種藥劑的異能者能力都會大漲。不但能給手機充電了還能電死人了。
由於這種改變,異能者們都開始蠢蠢欲動。
故事最後的結局就是這些異能者逃出了研究所,並且將研究所裏的藥劑洗劫一空,最後正常人類和異能者狠狠的打了一架,把地球毀了一半。
陳立果被這個結局震驚了,他感覺這個結局給他的感覺就是編劇編不下去就瞎搞了個結尾。
陳立果:“說真的,他們為什麼要毀滅世界?”
系統說:“可能說因為寂寞吧。”
陳立果:“……”壞人做壞事都是因為寂寞對嗎?
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都是沒有活到世界毀滅的,這姑娘比較慘,逃出去之後就去找了自己的愛人,然後被自己的愛人給賣了,再然後被人圍剿死掉。
看完整個世界發展路線的陳立果感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陳立果在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後,就更悲傷了。因為他穿來的這個時間點,就是何辰憂還未研發出藥劑的時間點。
陳立果:“……所以你叫我來是想讓我看看地球是怎麼炸成煙花的麼?”
系統冷漠的說:“你想多了,原來的何辰憂在那些人出逃的時候就被天花板砸死了。”
陳立果陷入了迷之沈默。
就在陳立果沈默的時候,他的學生秦旌在外面咚咚咚的敲門,問老師你醒了嗎?
陳立果說了句醒了。
秦旌道:“老師,我給你準備了吃的!你醒了就出來吃點吧。”
陳立果說好。
秦旌聽到聲音就走了,其實他想進去看看他老師的情況,但礙于他老師非常不喜歡別人進他的屋子,所以他只好確認完他老師還活著,就轉身走了。
陳立果從床上爬起來,去廁所裏洗了個臉。
何辰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臉色也略顯蒼白,和他一身雪白的研究服搭配起來,更是顯得冷淡,放在學校裏一看就是那種最不好相處的老師。雖然長得是挺好看的,但科也掛的多啊。
陳立果洗完臉,把眼鏡戴了回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屋子裏出來把他學生給他準備的食物吃了。
研究所裏的食物味道都不太好,但這些研究狂人也不在乎,像何辰憂這樣的,簡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研究所裏窩著,浪費一分鐘都覺得是對生命的褻瀆。
陳立果也不好耽擱太久,正在往嘴裏塞東西,就聽到通訊器響了起來。
他接起含糊的應了一聲。
通訊器那頭緊張的聲音傳來:“不好了!A1出現問題,你快過來看看!”
陳立果一聽到A1兩個字,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跑出去了。
A1是他們研究所最特殊的一個實驗體,何辰憂研發出的藥劑就是從他身上提取出來的。
這個實驗體的外形雖然和人類差不多,但是身體數值卻和人類差別很大,也不知道上面是從哪里搞來的這生物。
陳立果趕到A1所在的房間時,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
房間的中央放了一個巨大的玻璃水槽,水槽之中就漂浮著渾身赤/裸,閉著雙眼的A1.
何辰憂的記憶裏雖然有關於A1的記憶,但陳立果親眼看到時還是被震撼了一下,當然,他震撼的內容讓系統很想打他。
因為陳立果這王八蛋說:“臥槽,他怎麼那麼大啊。”
系統說:“大?”
陳立果在心裏悄咪咪的用手比了比,然後道:“十八都不止……”
系統:“……”
陳立果說:“可以的可以的。”
系統很想弄死陳立果。
不虧是最優質的實驗體,這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完美的符合了地球人的審美觀。陳立果一邊感歎,一邊開始聽其他人彙報情況。
原來是傍晚的時候,A1的身體情況突然出現了波動,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
這個最珍貴的實驗體如果出了問題,那負責人肯定是要倒楣的,所以負責人趕緊把陳立果叫來了。
然而等陳立果到這裏的時候,卻沒有檢查出什麼異樣的情況。
甚至可以說A1的身體狀況和他上次離開這裏時一模一樣。為什麼說是一模一樣呢,因為這人每分鐘的心跳,呼吸頻率,腦電波的頻率,都是固定的數值——這對於一個地球人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在眼前的不明生物上卻實現了。
所有人都大概知道眼前的男人絕不會是人類,他完美的就像一台機器,而**不過是他寄生的皮囊。
“哎?!怎麼又好了?”負責人滿頭霧水,他道,“剛才我還以為他要死了!”
陳立果檢查了一下之前異常的資料,也沒有理出個所以然來。
那負責人道:“是不是因為藥液的比例不對?何老師您幫我們檢查一下吧。”
陳立果說了句好。
藥液是對的,電壓是對的,溫度是對的——精密實驗室裏幾乎不可能出現這些低級錯誤。那又是什麼讓眼前的實驗體突然波動?
陳立果也找不出原因。
那負責人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陳立果想了想,道:“這兩天讓人看緊點,別出什麼意外。”
負責人點頭如搗蒜,他道:“好好好,我這兩天一定讓人看緊點。”這人出了事,誰都不負不起責任。
陳立果走的時候,往水槽裏看了一眼,然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和水槽裏的實驗體對上眼了。
那實驗體的眼睛是冰藍色,兩人對視不過瞬間,陳立果卻感到自己好像被人按住頭浸入了極寒的海水裏。
“何老師?”負責人見陳立果突然不動,疑惑道:“你沒事吧?”
陳立果這才猛地回神,再一看去那實驗體還是閉著眼,他道:“沒……事。”
“哦,那就好。”負責人碎碎叨叨,道:“您可千萬不能出事。”他這話不是在拍馬屁,何辰憂十八歲的時候就進到了這個實驗室,現在已經在實驗室裏待了十五年了,可以說是這個實驗室最資深的研究員。實驗室裏很多關鍵性的技術問題,都是他解決掉的。
陳立果遲疑道了句:“你剛才有沒有看見……”
負責人說:“什麼?”
陳立果皺起眉又說了句沒事。
剛才那個應該是他的幻覺,因為他突然想起,實驗體是個亞洲人,眼睛是黑色的。他對這實驗體非常的瞭解,從身高到體重,甚至記住了他身體的狀態的每一個數值。
難道是太累了麼?陳立果取下眼鏡捏了捏眼角。
負責人見陳立果滿目疲憊,道:“何老師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去休息吧……我把你叫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他也聽說了何辰憂暈倒的事情。
陳立果點點頭,卻沒說好還是不好。
負責人以為何辰憂會去休息一會兒,但沒想到他一出門就朝著另外一個實驗室的方向去了。
負責人也不好勸什麼,只是把他送到了門口,又勸了幾句才轉身回去,
其實已經懶習慣了的陳立果是很想回去休息的。但是問題是以何辰憂的角色設定來看,他要是回去休息那就可能瞬間就崩人設了。
研究所裏,除了研究人員和被研究的異能者,剩下的就是守衛。因為研究內容的特殊性,這些守衛也不是一般的保鏢,而全部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精英。
陳立果走過短短一段走廊,就看見好幾個拿著槍的。
把自己研究室的門打開,陳立果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哭泣聲。
有人看到陳立果來了,開口道:“何老師,你來了。”雖然有些人的年齡比何辰憂還要大,但還是願意叫他一句老師。
陳立果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老師。”陳立果的大弟子秦笙道:“您感覺好些了麼?”
陳立果說:“我沒事。”
秦笙說:“我們正在做抗壓測試,這個實驗體的身體素質有點有點糟糕……測評連B都達不到。”
陳立果扭頭看向了玻璃裏,那裏面有一個女人正在尖叫著哭泣,她一邊哭一邊企圖從椅子上掙扎下來,但是以她的力量來看,想要掙脫束縛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陳立果說:“力量呢?”
秦笙說:“還不到C?”
陳立果翻了一下資料,態度冷淡道:“把她移去F區。”
秦笙聽到F區,心中一歎,雖然他早就猜到了他老師的決定,但還是覺得把這麼個姑娘弄去F區有點殘忍,他猶豫片刻,道:“老師,這人的異能是心靈感應……F區,會不會有點浪費?”
陳立果看了眼他的學生。
秦笙被陳立果看的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師在研究方面是絕對不肯馬虎的。雖然看起來是挺殘忍的,但也就是因為足夠冷靜,才能不斷有新的進展。
秦笙以為自己的提議會被無情的否決,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老師忽然淡淡的吐出一個好字。
接著,陳立果說:“那你覺得把她放到哪里合適?”
秦笙試探性的說:“C區可以麼?”
陳立果說:“可以。”
秦笙還是第一次遇到老師這麼好說話的時候,正在心中慶倖,就聽到他老師說了下一句話,他老師說:“既然你這麼關心她,那她就是你下一個項目了。”
秦笙:“……”
陳立果說:“好好幹,別給我丟臉。”
屋子裏的姑娘已經被弄暈了,以至於開始不停的嘔吐,但她進去之前就被完整的清洗過,所以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陳立果看了眼顯示的資料,說了句差不多了。
其他的實驗員有些失望,抱怨說送進來的異能者真是一個不如一個,好不容易來了個心靈感應的特殊異能,哪知道承受能力這麼差,能力也不高。
陳立果聽著他們抱怨,心裏想怪不得人家異能者最後把地球毀滅了……
玻璃那頭的姑娘,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神志不清,連哭都哭出來。
陳立果以為這是最後一個實驗者,但是沒想到兩分鐘後,他就看到了下一個。
下一個還有點特殊,居然是命運之女。
命運之女比那姑娘的精神好了很多,一進來就對陳立果一行人破口大駡,用詞之粗暴,語氣之憤怒,讓陳立果深深的感到了她的戰鬥力。
命運之女名叫王研子,原本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但是在某一天她發現自己有異能的時候,她的生命軌跡,就突然扭曲了。
“窩草你們這群狗娘養的賤人,他媽的生孩子渾身都是屁/眼!”這已經算是非常溫柔的一種了,只是秦笙還沒習慣,臉色有點難看。
王研子罵道:“長得人模狗樣,幹的卻是畜生的事——啊啊啊啊!!”
疼痛打斷了她的罵聲。
陳立果皺起眉頭,他道:“誰讓你打開打開關的。”
控制開關的研究人員乾笑道:“何老師……”
陳立果冷冷道:“你走吧,我的研究室裏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那研究人員愣了,似乎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動作會觸到何辰憂的逆鱗。
陳立果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