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安東的精分人生 - = =/阿炮/過敏季節/寧靜窗台/又雞血了
(一)
宇安冬高中沒畢業就到酒吧做侍應生,雖說快五年過去了還沒長進,但也算閱人無數,所以他一直注意著在酒醉少女邊上搭訕的中年男人------當他扶著搖搖晃晃的女孩子往外走的時候,宇安冬攔住了他。
"對不起先生,這位女士的朋友托我們照顧她,再有半個小時就過來接她,不好意思啊。"宇安東不動聲色地接過女孩子,略帶歉意地微笑。中年男人畢竟心虛,就著臺階下了,點點頭離去。女孩子掛在宇安東的身上只會傻笑,他費力地騰出一只手從她的包裏掏出手機,在聯繫人裏看到有姐姐的號碼,撥了過去。
宇安東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與往次不同的是旁邊有人一直在看著,慵懶地靠在吧臺邊的男人三十左右的樣子,微笑著望著打電話的宇安東,心想這樣一雙純淨溫柔的眼睛可真是少見啊。
(二)
沒過多久歡騰集團的年慶到了,宇安東所在的酒吧得出個節目,由於每年的風頭都被死對頭KTV、夜總會搶去,今年經理豁出去了,跳鋼管舞!找了個老師,是個女的,但據說跳的最好。宇安東有次和另一個不用上場的同伴去排練場看熱鬧,見幾個男孩子環著鋼管跟著女老師極盡挑逗之能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電影光豬六壯士,笑的肚子疼。誰想還沒直腰就聽得一聲慘叫,其中一個把腰扭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滾,眼見著是不能跳了。經理急眼了,宇安東,你上!宇安東說大哥我都多大了,您就饒了我的老胳膊老腿兒吧,這時同來的人爆料說經理他上學的時候是我們學校健美操隊的!就這樣年慶晚上宇安東赤
裸著上身,只穿條露內內的性 感牛仔褲,跟著幾個比他小四五歲的男孩子閃亮登場了。
上場前宇安東覺得自己都快被嚇吐血了,可登臺後臺下燈光一滅臺上燈光一打,不知怎的就平靜下來了。想著剛才女老師一邊往他身上抹油一邊敲著他的心臟位置說:"這裏藏著另一個你哦,把他釋放出來吧!"果然是有些道理。音樂響起,底下男人女人是鬼哭狼嚎一片,主席臺上就坐的一個人卻十分鎮定,其實他是不敢動,怕自己已經變硬的某個身體部位出現什麼狀況。他一邊死盯著宇安東看一邊在心裏罵:媽的自己看走眼了,純淨又溫柔的眼睛,明明是風
騷又淫 蕩啊!
(三)
宇安東他們一跳驚人,獲得了一等獎,成功一雪前恥。副作用就是每天往他襯衣口袋裏塞紙條的女人多了起來。他一邊把紙條沖進馬桶一邊歎氣,咋就不直接塞錢呢?跟無愛的人做那種事很辛苦的,每月跟趙姐做一次已經夠了,自己是缺錢,卻萬萬不想也不能將這當做生財之道,會出事的。
過了幾天果然有事了,經理找他談話,說人事部要把他調到酒店頂層的歡騰私人會所去,問他樂不樂意。所謂私人會所其實就是C市有錢有勢人的銷金窟,在裏面估計除了殺人幹什麼都行,當然即使真的殺了人也會有法子解決吧?鑒於裏面的男女侍應都是極品,宇安東很是懷疑這天上掉的餡餅,要知道在那掙的錢會比自己現在多好多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
經理和宇安東的關係不錯,說是歡騰的二當家的屋裏缺個人,想要個勤快又機靈的。宇安東立馬說我不去,都知道那個江海寧喜歡男人,他大哥去年親赴美國才把他抓回來,我不伺候變態。經理樂了,又不是讓你陪他睡
覺,只是個專用的侍應生,你怕啥?宇安東還是不幹,經理也捨不得他走,就跟人事部回了。誰知第二天宇安東就被人事部叫去了,說有客人投訴你,你被解雇了。
(四)
宇安東是個聰明人,沒跟人家對質說誰投訴我了你拿出證據之類的,只是淡淡地說聲我知道了就退了出來。他回到酒吧的員工休息室抽了兩支煙,仔細地思量一下,自己沒文憑沒學歷沒一技之長,每月要付小外甥宇飛揚的全托費捌佰,房租要伍佰,雖然有趙姐的照顧免去了大部分,姐姐在療養院每年也要象徵性地交一萬,再加上亂七八糟的用度,自己上哪去找一個月薪三仟的工作呢?要知道現在酒店KTV包房裏的侍應都是大學畢業啊。一旦想明白,他也不糾結了,洗了把臉,直接坐電梯去了頂樓。
會所的經理是個體態豐腴的女人,大家都叫她李姐,她玩味的看著宇安東,態度很好:"我做不了主呀,你說不來我們就調了其他人,已經晚了。"宇安東禮貌地道了謝離開,剛邁出兩步又被叫住,李姐笑著說:"歡騰房地產就在隔壁的寫字樓裏,你知道吧?寧總應該在的。"說完轉頭走了。
為了和他哥哥,集團的老總江海平區分開來,江海寧就被稱為寧總。宇安東心裏罵著"整個就是一雜種",卻咬著牙硬著頭皮去了歡騰房地產。結結巴巴地說明了來意,秘書臺的小姐打了一通電話後告訴他寧總讓他進去。
戰戰兢兢地敲了門,裏面低沉的男聲說進來,宇安東推開門,發現一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講電話,光一個修長結實的背影就讓宇安東覺得很強勢,有點透不過氣來,他關好門向前走了兩步,靠邊站好。江海寧打完電話回身看了他一眼,沒等他寧總叫出口,就按電話吩咐秘書召集人開會,隨後目不斜視地走出去,宇安東就被華麗麗地晾在了屋裏。
宇安東大概是上午十點左右來的,由於江海寧一直沒回來,他也不敢走。另外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進來,他也不敢坐下,於是就像個衣服架子一樣戳在地上,結果肚子都叫了還是沒人來。他知道江海寧這是故意刁難他,誰叫自己在人家屋簷下呢,他認了。
江海寧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後面還跟了幾個人,宇安東使勁兒掐了下自己的腿讓自己從半昏睡狀態下清醒過來,卻發現江海寧根本都沒看他,直接坐下聽彙報。倒是那個下屬剛說了兩句,側頭看看宇安東,驚訝地停了下來。
"別管他,接著說你的。"江海寧呵斥了一句,嚇的那人繼續巴拉巴拉說。宇安東無奈地想自己為什麼不暈過去呢?就沒有這麼尷尬了,隨即又想到那樣自己也許會被直接扔到大街上去,又趕快提起精神,這時候終於發現,屋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寧總,對不起,是我不懂事。"太久沒喝水和說話,宇安東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
"哦?"那人饒有興味地看著低眉順眼的他,"你怎麼不懂事了?"
"我,我不識抬舉,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肯識抬舉了?"
宇安東其實不是個會說話的,只覺得著男人身上的氣場壓的他呼吸困難,哪還想得出說什麼比較妥當,索性實話實說:"寧總,我知道錯了,我需要這份工作,您再給我次機會吧。"
江海寧起身走到他面前,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由於對方身高的優勢,宇安東不得不仰視著他,覺得很屈辱,卻沒有掙扎。
江海寧輕輕的笑了,放開他,"去跟李姐報個到吧,"男人抬了抬下巴,"我今天晚上,回去睡。"
(五)
話說道聽途說真是不靠譜啊。宇安東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姑娘熟悉環境:酒吧,KTV,健身房,中餐廳,西餐廳
,洗衣房……種種,就是個濃縮的酒店,只不過是更加精緻豪華罷了,哪像個淫
窩的樣子嘛(其實該是啥樣子他也不清楚)。打開了江海寧住的套房,出乎他的意料,只有大概八十幾個平方,裝修簡潔大方,傢俱黑白灰的色調,歐式風格。
"哥,我看過你跳鋼管舞誒,超性感。"
宇安東最怕人提這檔子事,趕緊地岔開話題:"這兒,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小姑娘長的一張鼓鼓的包子臉,皮膚又白又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宇安東老覺得她還未成年,可說起話來,那叫一個震撼.
"哥我跟你說,"小姑娘忽然八卦之神附體,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你不要被假像迷惑。就像隔壁住的客人,他屋裏的姐姐總是盤著頭,帶個黑框眼鏡,穿老土的職業女裝,可裏邊呢,什麼都不穿,人家就好這一口……"
宇安東皺著眉頭看著她,很無奈,不是因為那客人的怪癖,而是她炯炯的眼神。
小姑娘見他盯著自己看,會錯了意,忙解釋說:"哥你可別誤會,我可是穿著內 褲的,不信你看,"說著就去撩自己的小裙子。
宇安東是真被嚇著了,手忙腳亂趕緊去抓她的手,慌亂中脖子、臉,甚至連耳朵都紅了,結果卻發現她只是在裝樣子。
小姑娘一手扶著他的肩跺腳大笑:"哥你太可愛了,怪不得寧哥喜歡你,簡直太可愛了!"
"小包子,調戲我的人你很過癮嗎?"
江海寧靠門邊站著,領帶松松地掛在脖子上,襯衣解了兩個扣子,看似漫不經心的盯著兩人。小包子姑娘馬上收回她的小爪子,縮頭縮腦地挪到他身邊,一邊嬉皮笑臉地打著招呼,一邊找準時機撒腿就跑,饒是她速度驚人,還是被江海寧在屁
股上輕輕踢了一腳。
宇安東大腦已經斷電,手足無措地站著,冷不防一件西裝扔進了懷裏,"別理那個瘋丫頭,放洗澡水去。"
(六)
嘩嘩的水聲中,宇安東的腦子風車般旋轉,但每一片扇葉都打在牆壁上,所以全是破碎性思維:媽的他不會今天晚上就要上
我吧?他喜歡什麼溫度的水呢?我是從了他呢還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一定是那該死的鋼管舞!不對,自己多慮了吧?一不白二不嫩的應該不是男 同 性
戀的喜好,可為什麼非要我來呢?對了,他洗完澡換下的內 褲和襪子不會讓我洗吧?這應該不能送到洗衣房去……
"想什麼呢?水要出來了。"
宇安東噌地一下風速站起來,又噌地一下光速蹲回去,因為江海寧先生已經站在他身後,未著寸縷。
神態自如地關掉水龍頭,優雅地躺進了浴缸,江海寧瞥了一眼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蹲在一邊的宇安東,不屑地說:"你洗澡的時候不脫衣服嗎?"
宇安東一咬牙站起來,他二十三歲的人生中認真思考的時候不多,因為從懂事起命運從未給過他充裕的思考和選擇的機會,大大小小的困窘推動他不斷前行,他本能地做自己能做和必須做的事。脫下外套扔出了門外,他蹲下身子,用一條毛巾浸滿了熱水,輕輕地淋在江海寧頭髮上,用手指開始輕柔地按摩。
江海寧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鬆,微閉起眼睛問:"你以前都這樣伺候誰呀?"
"我外甥,還有我姐。"江海寧的嘴角無聲地彎了一下,短暫的寂靜後宇安東怯生生地開口:"寧總……"
"叫寧哥。"
"寧…..哥,那個,哪瓶是洗發水啊?"
"上邊不是寫著呢嘛。"
"都是英文,我不認識。"宇安東的聲音低了下去,心裏竟有一點點難過。
(七)
並沒有什麼讓宇安東難堪的事情發生,由於是週末,江海寧吃過飯就讓他回去拿換洗衣物,星期天晚上再過來就可以。那個人在美國待了七八年,基本上不吃中餐,卻替他叫了小籠包和紫米粥,宇安東局促地坐在他對面,小口小口地咬包子喝粥,冷不防被對方用勺子敲了腦袋一下:"好好吃飯,別跟個娘兒們似的!"他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開始正常地吃飯,江海寧卻停了下來,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觸碰對方,可笑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怎麼對眼前動不動就臉紅,可時不時又給他驚喜的人,居然有點無從下手。
小飛揚因為宇安東周五晚上就來接他高興地手舞足蹈,摟著他的脖子一口接一口地親,聽說以後每個星期舅舅都可以休兩天,孩子回過頭連老師也親了兩口。看著小飛揚滿足的笑臉,宇安東想自己做什麼都值得吧。
週六帶小飛揚去了肯德基和遊樂場,周日上午又帶他洗了個澡,中午做了他最愛吃的糖醋裏脊,提前把孩子送回了幼稚園,因為剛到新的環境,宇安東想早去一會兒。小飛揚很懂事,抱著舅舅新給買的變形金剛,胖乎乎的小手揮了揮就進了教室,儘管裏面只有一個值班老師。宇安東甩甩頭仰望天空,直到眼中酸澀的感覺消失,快步地走出幼稚園。
"現在能過來嗎?老地方。"
宇安東看著短信,不明白趙姐姐為什麼總喜歡大白天的做 愛,這樣讓他每次都很緊張。想想時間還來得及,馬上趕了過去。
等到宇安東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地回到會所時,走廊裏靜悄悄的,江海寧也不在。他長舒了一口氣,進浴室去洗掉身上的汗水和女人的香水味,卻發現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無一例外都貼上了中文標籤,洗發水、浴液、剃須啫喱、古龍水……他愣了一會兒,心裏有點陌生的怪怪的感覺,隨後他在眾多的瓶子裏發現一個矮胖的淡粉色小瓶子很彆扭地臉朝裏放著,他好奇地轉過來看,新貼的標籤上用中文寫著:潤滑劑。
混蛋!
罵歸罵,想像著那人一個標籤一個標籤地寫,再挨個貼上去,想了想又把不雅的面朝裏,宇安東還是氣樂了,依舊讓它面壁。不過想到它的用途,尾椎骨附近有點發緊,卻沒想到當天晚上的事實證明,這不是專門給他預備的。
(八)
江海寧晚上十點了還沒回來,宇安東想今晚他大概不來了。但以前的職業習慣讓他在兩點以前根本睡不著覺,於是拿了條毯子歪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他迷迷糊糊的走去門廳,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兩個人一邊唇舌糾纏,一邊脫對方的衣服,他的出現讓兩個人停止了動作一起望向他。靜了兩秒鐘,江海寧扳過懷裏男孩兒的臉,對宇安東說:"大晚上的不睡覺瞎跑什麼?回房呆著去。"
宇安東落荒而逃,慌亂中丟人地摔了一跤,額角磕在茶几上,疼的眼冒金星。背後傳來男孩兒低低的笑聲:"寧哥,誰啊?"隨後就被堵住了嘴,拖進了浴室。
宇安東靠在自己小臥室的門上一邊揉腦袋一邊罵自己沒出息,大腦卻不受控制地開始想像浴室中的兩人在做什麼勾當。其實他自己下午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性
事,此時卻半點回想不出任何細節,腦子裏全是江海寧抱著男孩兒親
吻的樣子。他強迫自己換上睡衣鑽到被子裏,手臂搭在額頭上,腕上媽媽留下的銀鐲子貼上滾燙的皮膚,他清醒過來,用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摩挲著鐲子上的花紋,心裏輕輕呼喚著:"媽媽,媽媽。"其實這跟他三年前去世的母親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每當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來臨,他總要徒勞地呼喚些什麼。
他終究無法入睡,黑暗裏清晰地聽到兩人去了臥室,然後男孩兒忽高忽低的呻 吟和叫喊,後來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然後是淋浴的水聲,再後來,他起床去大臥室換床單。
儘量忽略床單上斑駁的痕跡,他重新整理好床鋪,抱著換下的床單剛要離去,卻撞在了江海寧身上。對方剛沖完澡,只在腰上圍了條浴巾,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地燈,昏黃的燈光下,那人的臉看起來格外英俊。宇安東側過身想繞開他,卻被按住肩膀拉了回來。江海寧的手指輕輕撫摸他額上的包,暗啞的聲音說:"怎麼慌成那個樣子,別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兒。"
"我不是。"宇安東輕輕挪開他的手。
江海寧笑起來,把他手裏的床單扔在地上,宇安東此時單純又倔強的樣子跟剛才嫵媚的男孩子相比更讓他 欲 火 中 燒
,雖然他已經不能稱得上男孩兒了,但江海寧卻覺得他是被什麼速成為一個男人的,而被忽略的應該作為一個正常男孩兒的他正封存在他身體裏的某個角落裏,他不自知,正等著別人來開啟。於是他低頭,吻住了他的眼睛。
(九)
宇安東沒有動,任憑輕柔的吻落在自己的眼睛,鼻子,耳朵,鎖骨,就是沒有嘴唇。他想起自己剛才摔的那個丟人地跟頭和男孩兒嘲弄的笑聲,一股惡意湧上心頭。他沒有和男人做過,想著除了進入的地方不同,應該和女人沒甚區別,於是,他含住了江海寧的一只乳
頭,舌頭靈活地打轉、舔 弄,然後,用力一嘬,不出所料,男人悶哼一聲,有東西頂上了他的上腹。OK,收工!宇安東推開江海寧:"江先生,您明天還要上班呢,要保重身體。"
他心情愉快地彎腰去拾地上的床單,寬鬆的睡衣滑下去,露出大片光
裸的背。江海寧咬牙切齒地一面罵著"小混蛋",一面就著這個姿勢把他按趴在地上。睡衣被就勢翻上去蓋住了頭,緊接著下
身一涼,睡褲和內褲都被剝了下去。宇安東雖然瘦卻很結實,尤其是屁 股,挺 翹又飽
滿,江海寧在上面狠狠地擰了一把:"扔一只靴子就想跑啊,現在你給我跑個試試!"
宇安東這下知道玩火自焚是什麼意思了,他用力一掙往前跪爬了半步想站起來跑,卻不曾想自己撅著屁
股搖晃著小細腰的樣子給江海寧造成了多大的視覺衝擊力,對方扣住他的腰往懷裏一帶,順勢把他直接扔到了床上。等他清醒過來,自己的命根子已被人握在了手裏。"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不讓人活了是吧?"
宇安東看著江海寧胯 下驚人的尺寸,心想要是讓你進去了我肯定是不能活了,趕緊服軟。
"寧哥,我,我沒和男人做過,你的那個,那個,"
"那個什麼?"江海寧伏在他耳邊邊說邊舔他的耳垂,手上開始動作。
宇安東無法再說下去,他半身酥麻,無法相信自己的性 器居然在一個男人的手裏很快勃 起,他咬住下唇,別過臉不去看自己淫
蕩的身體,卻被江海寧硬扳了回來,強迫他看著自己在他手中釋放。
"你好沒用,"江海寧將手中的白 濁塗抹在宇安東的胸前,拍拍他的臉說:"接下去是我來,還是你自己插自己給我看,二選一。"
"可不可以都不選,我困了。"
"死了都不行!"
宇安東跪趴在床上,把食指在嘴裏含濕了,笨拙地往自己的後
穴裏插,江海寧動用了百分之二百的毅力控制住不用自己的硬挺去代替那根手指,因為身旁有真槍實彈威脅,所以宇安東不敢敷衍,艱難地把手指捅
了進去,強烈的異物感讓他不禁輕輕的"啊"了一聲,隨著這一聲輕呼,灼熱的液體噴了他一身,燙的他打了個哆嗦,他鄙視地看了一眼江海寧,心想你也好不到哪去啊。
大概淩晨一點了,江先生又一次去洗澡,宇安東再一次換床單,倆人詭異的初夜,無比狗血。
(十)
宇安東一覺醒來已經快十點了,他嚇的一骨碌爬起來出去一看,江海寧已經走了。他沮喪的癱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著有自己這樣侍候人的嗎?大概離走人不遠了。正胡思亂想著,他的手機響了。
"醒了嗎?"江海寧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和。
"寧哥,對不起,我睡過頭了,下次不會了。"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我這陣子很忙,你不用跟著我的作息時間。我已經跟李姐說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跟著她,她那裏正缺個助理,你總不能當一輩子侍應生。"
"寧哥….."謝字還沒說出口,那邊的電話已經掛了。
宇安東坐在那裏發了會兒呆,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也許會有些變化。最起碼,姐姐在療養院的錢自己出得起了,算算還有三四個月到年底,就可以和趙姐說再見了。至於和江海寧的關係,他那種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目標吧?
收拾完房間洗過澡,宇安東去員工餐廳吃飯。這裏工作的人全都晝伏夜出,所以他這個點來吃飯,裏面沒有幾個人,但不幸的是,這幾個人裏,就包括小包子姑娘。
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人家已經大聲喊:"哥,這邊坐!"
宇安東無奈的坐到幾個小姑娘的身旁,好幾道如炬的目光刷刷地打在他身上,他無力的扶額,心裏咒罵發明鋼管舞的傢伙永世不得超生,卻不想這個動作引發了更大的麻煩。
"哥你頭上的包是怎麼回事?"小包子伸手就撥他的頭髮,"沒聽說寧哥有□□的愛好啊?"
"這是我摔跟頭磕的,"打掉了小爪子,宇安東摸著她的頭求她:"好妹子了,如果你精力過剩的話,能不能去幫哥打份兒飯?"
宇安東大概長了一張能激發女性母愛的臉,再加上乖巧懂事有禮貌,很快贏得了上至李姐下至一班小姑娘的喜愛,當然,會所裏占少數的男同胞也不討厭他,人勤快機靈又低調,誰又會故意為難你呢?所以他在會所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倒是江海寧,最近因為城東的一塊寶地,跟C市其他幾個房地產公司爭得焦頭爛額。他從美國回來剛一年多,人脈到底是差一些,他哥鐵了心鍛煉他,不幫一點忙。其實他們家是老爺子開歡騰溝的鉬礦起家的,那個礦據說開採一百年沒問題,整個一印鈔機,所以他哥根本沒把歡騰房地產放在眼裏,隨他折騰,可越是這樣,他越要做出個樣來,於是沒完沒了地中國式應酬,經常深更半夜地進門,有時在浴缸裏或者在床頭看檔的時候就睡著了,甚至有一次喝得太多了,最後只能被司機架回來。
宇安東發現自己居然有些心疼。好幾次他盯著那熟睡中線條柔和許多的臉,忍不住用手輕輕地觸摸,這樣的男人這樣的人生才算有意義的吧?自己的人生,只能算生存。
(十一)
地的事終於解決了,連著兩天沒見江海寧的人影,據說是回家跟他哥示威去了。宇安東想像不出一個都三十出頭的男人是如何跟哥哥撒嬌的,一陣惡寒。有天晚上他正安排工人更換走廊上的電燈開關,樓下的KTV打電話上來讓他拿件襯衣下去,說寧總的衣服不小心撒了酒。因為只有會所裏的客人之間聚會才會使用會所的設施,所以這次江海寧和他的朋友聚會選在了酒店的豪華包間。
宇安東對這裏輕車熟路,一路和人打著招呼來到門口,門外站的侍應生小新他認識,平時很活潑,今天不知怎麼了,蔫蔫的叫了聲宇哥。宇安東見他臉色慘白,問了才知道他胃疼的不行,已經堅持不住了。
"怎麼不請假?"
"已經有兩個休病假的了,今天還特別忙,領班都在替班呢。"
宇安東知道這孩子老實,二話沒說解下他的制服圍裙圍在自己腰間,示意小新去醫院。
"宇哥,這哪行啊?"
"去吧,耽誤了就麻煩了,經理那我去說。"
敲門進去,不出所料,男男女女,烏煙瘴氣,喝酒聊天打情罵俏,就是沒人唱歌。江海寧倒是老實,坐在角落裏和一個西服男喝酒聊天,見宇安東這副打扮,有點詫異。
"門外的孩子病了,實在沒人,我替會兒他。"一邊解釋著,宇安東一邊抖開拿來的新襯衣,江海寧只是略略張開雙臂,等著他更衣。
沒人的時候他都是自己穿衣服,偏偏當著眾人的面非要自己伺候,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宇安東在心裏問候著他祖宗十八代,面上卻無比溫柔恭順,把新襯衣搭在肩頭,單膝跪下,一粒一粒地解扣子,為他脫衣服、穿衣服,再一粒一粒扣上,江海寧則始終半眯著眼微笑著享受。滿屋的人都被這曖昧的場景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宇安東把換下的襯衣又搭在肩頭,開始彎腰收拾桌子上的狼藉。片刻,有人歡呼有人吹口哨,因為,有人摸了宇安東的屁
股一把。
宇安東回頭,一個有明顯醉意的眼鏡男猥瑣地笑著,從錢夾裏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說:"寶貝兒,你能不能把你那圍裙脫下來給哥瞧瞧,這些錢就歸你。"
"行啊。"宇安東沒有遲疑,故意不去看江海寧的表情,俐落地把圍裙解了下來。隨即大家都笑了,因為裏面是牛仔褲。
眼鏡男生氣了,又掏出一遝錢拍在桌子上:"你要是能把牛仔褲脫下來,這些也給你!"
屋裏的人都興奮極了,摩拳擦掌的等著看好戲,誰也沒注意江海寧能殺死人的目光。這次宇安東索性坐在眼鏡男身邊,貼著他耳朵說:"先生,不如您把錢包裏的錢都給我,我給您看男人最私密的地方。"
眼鏡男愣了一下,把錢包拍在原來的一遝錢上,"你說話算數,要不我饒不了你!"
宇安東頑皮地笑著,溫柔地拉著著眼鏡男的手來到窗邊,刷的拉開厚重的窗簾,向外一指,"喏,看吧。"
窗外不遠處,一幢樓邊碩大耀眼的霓虹燈看板上幾個大字不停地彪悍地閃著:雄風男科。
眼鏡男瞬間石化,一秒鐘後屋內的人捶胸打跌笑的都要瘋掉了。宇安東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錢塞進褲兜裏,拾起圍裙和襯衣,施施然向門口走去。開門的一刹那,一個沙發靠墊打中了他的頭,隨後聽見寧總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大罵:"宇安東你給我回去脫
光了洗乾淨上 床 趴 著去,再出來發 騷看我打折你的腿!"
(十二)
宇安東躲在酒吧吧臺的一個角落裏,只喝了兩瓶啤酒他昔日的同事就只給他白開水了,因為他們知道他的酒量太差。他窩在沙發上,曲起一條腿,右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還能準確的把煙灰彈進煙缸,卻已經有點站不起來了。
為什麼會忍不住去激怒他呢?說白了就是去勾引他。潛意識裏自己其實很想和他在一起吧?無論身體和心裏。這次不是為了錢,所以,更賤。宇安東用夾著煙的手撐著額頭,自嘲的笑了。
江海寧在不遠的地方看他有一會兒了。當初就是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他,和現在頹廢萎靡的樣子判若兩人。他還有多少自己沒見過的樣子呢?終於忍不住走過去拿走他手裏的煙,按滅在煙缸裏。
"抽煙、喝酒,你還有什麼惡習我不知道?"
"賣 淫。"盯著江海寧的眼睛,他惡劣地笑著。
江海寧一個耳光掄過去,卻在半空中生生停住了,改去抓了他的衣領把他拉起來。宇安東搖晃了兩下,又倒在沙發上。這時有人跑過來說:"寧總他喝多了,一會兒我們把他弄休息室去。太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江海寧還未作出反應,宇安東的手已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片刻,軟軟糯糯的聲音說:"別走,寧哥。"
江海寧心底裏最柔軟的地方被這一聲輕輕撥動,他幾乎無聲地歎了口氣,背對著宇安東蹲下身子,柔聲地命令道:"上來。"
直行的觀景電梯裏沒有人,外面燈火闌珊的城市其實已經睡去,趴在江海寧寬厚的背上,宇安東知道這只是個夢,在夢裏做什麼都可以吧?於是他的眼淚洇濕了江海寧的襯衫。
"你要是再把鼻涕蹭我身上,我就把你扔電梯外邊去。"
宇安東不好意思的從他身上滑下去,酒精大概隨著眼淚排出去了,他終於可以站穩了。扯開江海寧的襯衣扣子,雙臂摟著他的腰,他把臉埋入對方溫暖的胸膛。電梯停了,臉沖外的江海寧想扳開他的手,他愈發摟得更緊,然後,他聽到有人鼓掌。
(十三)
鼓掌的是個美麗少婦,挑著兩道彎眉看看江海寧又看看宇安東,happy的不得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她旁邊是個無論啥都比江海寧粗獷一號的中年男人,一張臉陰的跟包青天似地,由於江海平夫婦剛參加完市里某個重要人物的私人晚宴,所以兩人後面還跟著會所裏上至李姐下至小包子姑娘等若干送行人員。宇安東的酒徹底醒了,他正嘗試著用意念努力把自己變成一只壁虎趴在牆上,所以暫時沒注意到正使勁扯著襯衣的江二少臉上少見的不安神情。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江夫人,當江海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他弟一記耳光後,她像只母貓一樣尖叫著沖上去護住了江海寧,於是江總的第二下沒來得及出手,江海寧就拉著宇安東沖出了電梯。一陣兵荒馬亂過後,江總在夫人的安撫和眾人的勸阻下稍稍平靜,覺得自己再這樣追著打下去實在是有損顏面,不得已恨恨離去。
江海寧自打進屋後一直沒有說話,宇安東用棉簽沾著消毒水往他開裂的嘴角輕抹,被他一下子推開。自己真是抽了,喜歡他就在一起,不行就分開,非要像個女人一樣矯情,無事生非地悲春傷秋無病呻吟,害的他當眾丟那麼大的臉。宇安東"對不起"三個字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轉身走進浴室。
廚房沒有開燈,江海寧靠在操作臺上喝酒,皎白的月光裏,他看起來像座雕塑。宇安東赤著腳走到他面前,緩緩地解開浴袍,裏面什麼也沒穿。江海寧上下瞥了他兩眼,轉過頭,繼續喝酒。片刻,宇安東跪在他腳下,低垂著頭,伸出雙手去解他的腰帶。
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人還在沉睡的性
器,宇安東把它輕輕地含在嘴裏,小傢伙兒很快就有了反應,開始撲棱撲棱地長大。因為以前只在光碟裏看過,缺乏實踐的宇安東漸漸招架不住了,口水順著快要脫臼的下巴一直流到脖子。江海寧薅著他的頭髮將他一把拎起來,將整個人按趴在原木餐臺上,一邊將半杯紅酒緩緩地傾倒在他的背上,一邊冷笑:"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十四)
酒有些涼,宇安東繃緊了身子,卻被使勁分開了兩條大腿。酒液順著脊椎流向臀 縫,流過穴
口。江海寧的舌頭跟隨著酒的痕跡一路舔下去,所過之處,一朵朵欲 望的火花綻放,燒灼地宇安東渾身顫抖。緊接著,臀
瓣被大力掰開,有軟滑濕熱的東西添上了他的肛 口。
"不!"宇安東驚叫著試圖直起腰身,江海寧抻出自己的皮帶"啪"的抽在他的屁
股上,一聲慘叫,宇安東停止了掙扎。繼續舔噬,一波波的熱浪從那個地方向全身擴散,他忍不住晃動起腰肢去配合對方的動作深淺,貓仔一樣低低的叫著把一只手探向自己已經硬起來的傢伙。愈來愈快的擼
動中,宇安東感覺自己象一只氣球輕飄飄的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就快要到達房頂的那一刻,"砰"的一下,被紮破了。
宇安東的手被扭到了後背,人也被整個翻了過來。江海寧的手指摩挲著他的雙唇,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我說過你可以射了嗎?
"我 操,"宇安東終於怒了,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很不幸的又抽在寧總紅腫的一邊面頰上,江海寧不怒反笑:"一個匹茲堡的受虐狂曾經讓我用皮帶抽到高
潮,宇安東你想不想試試?"
"天呐,我為什麼要勾引一個變態啊!"宇安東在內心深處哀鳴。他背起雙手沿著餐臺一點點地挪動,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一眼地上的皮帶。
"乖了?"
宇安東拼命地點頭。
"給我滾床上去。"宇安東轉身就跑,不成想又被拉了回來。
"誰讓你用走的?"江海寧盯著那一雙驚恐萬分的眸子,憋笑憋得小腹都要抽筋了。"你給我爬過去!"
廚房和臥室沒有多遠的距離,宇安東卻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到達。他一邊爬一邊看到自己頭上的汗珠跌落在地板上,一路上書寫的全都是"羞恥"二字。
江海寧跟在他的屁股後頭,一面欣賞著無邊的春色走一面慢吞吞地脫著自己的衣服,當他最後把內
褲扔到地板上時,終於忍不住彎腰抱起那可憐的孩子,兩個人一起撲到了床上。
(十五)
成功地詮釋了一個性 變 態加虐 待 狂後,江海寧的心情大好,看到宇安東緊閉著眼睛紅著臉軟在自己身下,忍不住溫柔地吻上了他的雙唇。
宇安東很快就起了反應,開始用牙齒捕捉對方的舌頭輕輕地擒住,雙手習慣性地去抓印象裏那豐滿的雙
乳,卻只捏住了兩顆堅硬的小粒。他心裏一抖,想著江海寧要是知道自己又下意識地把他當成女人代入了,會不會殺人?胡思亂想之間,□□一緊,原來江海寧腦他分神,一根手指毫無徵兆地直接捅了進去。
宇安東疼的"啊"的一聲挺直了腰身,卻不知看上去卻是一副極盡迎合的樣子。江海寧挑了一下眉毛,"哦,還不夠?"又一只手指插了進去。
宇安東拼命地掙扎想擺脫對方的手指,卻被插得更加深入,隨著兩根指頭惡意地旋轉攪動,他疼出一頭一身的汗,只好大聲地求饒:"寧哥!寧哥!"
"疼嗎?"
"疼!"
"想我把手指抽出來嗎?"
"想!"
"那好,去把床頭櫃裏那個小盒子拿出來。"
宇安東就著對方的手指艱難地翻身,伸手拉開抽屜,摸出一個扁扁的小鐵盒遞給身後的江海寧,自己趴在床上吸氣。
知道他是第一次,江海寧其實捨不得弄疼他。小盒子裏的膏體含有一點點催情的成分,潤滑的同時,能讓人感覺好一點。抽出手指,將膏體塗滿了自己早已勃
起的性 器,江海寧拍了拍宇安東的臀 瓣,柔聲說:"安東,把屁 股撅起來,讓哥好好地疼你。"
充滿情 色 誘 惑的沙啞的聲音,宇安東被刺激得下 體也硬了起來。明知道還有更大的痛苦等待著自己,卻無法控制地跪在床上,高高的撅起了臀
部。真是心裏有多羞恥,身體就有多渴望。
一沒而入。兩個人同時悶哼了一聲,一個是疼的,一個卻是被對方的緊 窒裹得差點射 精。江海寧緩緩地動作,同時伸出一只手去撫慰對方的下
體。宇安東咬緊牙關儘量忽略身後巨大的插入,慢慢發現自己被難為了一晚上的小弟弟卻在對方溫熱的大手不停地擼 動下迅速抬頭,後
穴裏更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酥 麻感覺向全身蔓延,他開始呻 吟,扭動著身子想緩解後 穴裏的麻癢,而江海寧卻還是不緊不慢地動著。
"寧哥,求你。"無法再忍受這種煎熬,宇安東低聲央求。
"哦?求我做什麼?"江海寧停止了進出。
把自己的臀部又向後挪了一下,宇安東的頭垂到不能再低,艱難地開口:"求你……使勁兒操 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江海寧已經無法顧及宇安東會不會疼了,他緊扣住對方的腰,開始近乎狂暴地□□。臥室裏充滿了性
器進出腸道淫靡的水聲和宇安東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叫呻吟,片刻宇安東就呲在了床單上,幾乎同時,江海寧也射了出來。他抽出自己的物件兒,發現它根本沒有軟下來,於是又把宇安東翻了個兒,卻見那人睜著霧氣昭昭的眼睛望著自己,大張開雙腿,一邊上下胡弄著自己的雞
巴一邊喘息著說:"哥,快點,快點接著操 我!"
江海寧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老天爺在哪給自己淘換來這麼個騷貨,簡直不讓人活了。眼瞅著宇安東的哭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為了明天早上還有臉出門,江海寧只得將自己的手指塞進了他的嘴裏。宇安東就像一只三天沒吃東西的小狗叼到了幾根肉腸,又舔又唆又咬,沒幾下,江海寧又一瀉千里了。
。。。。。。
"安東,去下床洗澡。"
"你怎麼不去?"
"廢話!"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宇安東踹下床,江海寧悲哀地發現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顫抖著雙腿挪向浴室的宇安東發現有粘稠的液體從無法閉合的穴口流出,順著大腿一直流到了腳後跟,他悲憤的回頭質問:"寧哥,你為什麼不用套子?"
江海寧把頭深深地埋進枕頭,嘟囔道:"套子?我只有下雨天才用套子。"
(十六)
那一夜過後,兩人達成了一致諒解備忘錄:只是因為催 情藥的原因,所以宇安東沒有那麼不要臉,江海寧也沒那麼不中用……按下不表。
歡騰房地產開發的紫薇閣高檔別墅區的開工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宇安東帶著會所的十來個小姑娘為公司的公關部幫了半天的忙,總算有時間抽支煙。臺上江海寧一身Prada的銀灰色西裝,同色系的襯衣,粉藍色的Thomas
PinK真絲領帶,站在一群同樣西服革履的人中間那叫一個玉樹臨風。宇安東打量著自己的T恤和牛仔,知趣地躲到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後面,嘴裏叼著煙摸了半天,沒找到打火機。
"啪"的一聲,有人把火遞到他的唇邊,他就著對方的手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方才抬頭去打量來人。
大概和江海寧差不多的年紀,卻遠沒有他那樣強勢。瘦削高挑的身材,白皙清雋的臉,溫文爾雅的一個陌生男人。"謝謝,"見那人一直盯著自己笑,宇安東不好意思的問:"先生,我們見過嗎?"
那人自己抽出支煙點上,望著遠處的人群說:"見過啊,要不是我,海寧扔到你頭上的就不是沙發墊,而是一個酒瓶子了。"
宇安東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天在KTV和江海寧一起喝酒聊天的西服男。他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說:"那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啦。"
"集團的律師,林期。"那人伸出了手,宇安東局促的握住,感覺對方的手溫暖又有力。"我,叫宇安東。"
林期接茬笑,見宇安東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江總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
宇安東心想既然關心,自己為什麼不過來呢?林期竟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說:"兩人鬧彆扭呢。"
想起了電梯裏的那一幕,宇安東微紅了臉,低頭不語。林期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一起靠在車邊吸煙。那邊市里領導已經挖了第一鍬土,霎時間鞭炮和歡呼聲大作,更顯得兩個人這裏安靜祥和,宇安東一時間竟有點失神。
男三出現了,寧哥,俺對不起你。
(十七)
開工儀式結束後,大批人馬奔赴聚賢樓就餐。會所的小姑娘們乖巧懂事,找個地方換了身上的禮服旗袍,一群人就要自己去吃速食。宇安東把她們趕上了一輛中巴車,叫司機也去聚賢樓,人家在雅間,咱們在大堂還不行嗎。小姑娘們興高采烈地說:"宇哥,我們好喜歡跟著你哦。以後你乾脆帶我們出來混吧。"宇安東瞬間崩潰。
在酒樓門口碰到了公關部的經理,截住宇安東他們說:"小宇,快把這些女孩子一個雅間放一個,這裏的差太遠。"宇安東盯著他一言不發,經理訕訕地退到一邊。媽的,還真把我們當出來賣的了!
坐到了靠近門口的一個大桌,女孩子們開始嘰嘰喳喳地點菜:"宇哥,貴的能點嗎?"
"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反正都是寧總掏錢。"作為萬花叢中一點綠,宇安東在周圍異樣的目光注視下毫不在意,挨個兒給姑娘們端茶倒水,突然門口一陣輕微的騷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聚賢樓是本市一家極有名的餐館,管理嚴格,但今天來的重要人物太多了,樓下就有點鬆懈,竟然讓一個又髒又臭還挺著個大肚子的女乞丐混了進來,服務員趕緊叫來了兩個保安,架著還迷迷瞪瞪的人就往外推。
女乞丐的腦子好像不是很清楚,依依呀呀的還是個啞巴。她大概是餓的狠了,使勁掙扎著就是不出去。保安怕被老闆看到自己失職,索性抬起一腳就把人踹了個跟頭,他還想再補上一腳直接把人踢出去,冷不防被人拽著領子摔到地上。
"你牲口啊?沒看她懷孕呢?"宇安東氣的一張臉都青了忙去扶地上的女人。
俗話說店大欺客,兩個保安哪受過這個,一齊沖向宇安東。宇安東的個子還不到一米七五,倆保安膀大腰圓的都一米八朝上,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可宇安東卻是打小一路野戰出來的,根本不怵他們,跟個小豹子似的,打起架來是又快又狠,居然沒落下風。
這下大堂里拉架的拉架,看熱鬧的看熱鬧,還有起哄架秧子的,亂成一團。會所裏的女孩子嚇壞了,連哭帶叫,早有人通知了江海寧。
江海寧今天春風得意,因為C市周圍縣區礦產資源豐富,有錢人特多,他力排眾議把拍來的寶地定位成高檔的別墅區,還沒蓋呢已經預售了七七八八。此時正與幾個重要人物把酒言歡,卻被人神秘兮兮地叫到門外,說寧總壞了,宇安東和酒樓的保安打起來了。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沖下樓去,想了想還是先進去打了聲招呼,等到他來到樓下,事態已經基本平息,因為人家老闆又招呼了幾個保安,把宇安東整個按在了地上。
老闆是見過世面的人,見了江海寧馬上一張笑臉迎上去,一邊叫保安放人一邊說:"不好意思寧總,打攪您用餐了,只是個誤會,誤會。"
宇安東從地上爬起來,上衣被撕爛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角還流著血,樣子要多慘有多慘。他踅摸了一圈沒看到那個女乞丐,估計早已不知去向,怒火噌地一下又上來了,沖上去又想揍人,卻被人劈面一個耳光打了個趔趄,站穩了一看,江海寧正以從未有過的嚴厲目光注視著他。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忍不了,非在今天給我搗亂?"
宇安東扭過頭不去看他,接過一個小女孩遞過的濕紙巾胡亂擦著臉。其實江海寧看他傷的這副樣子心疼的夠嗆,可樓上樓下這麼多人看著呢,脫下西服扔到他懷裏,對著會所的女孩子們說:"趕緊把他給我弄醫院去,別在這丟人現眼。"話音未落,宇安東早已把他的西服摔在地上,轉身離開。
(十八)
時光倒轉,又回到高二那一年的冬天。宇安東放學回來,看到一個乞丐靠在自家的院牆上,粘結的頭髮遮住在骯髒的臉,還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他遠遠地繞開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聽到旁邊傳來熟悉的含糊不清的聲音:"東東,東東。"
他丟失了大半年的智障姐姐終於回來了,沒過幾天就生下了宇飛揚。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經歷了些什麼,孩子的父親是誰。以前還能說的一些簡單詞語她也不會了,一直到現在五年多過去了。她每天只是坐著搖晃著身子發呆。這世上她只認得一個人,會叫一個人的名字:"東東。"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宇安東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身上很疼,心裏更疼。早逝的父親曾經拉著他的手讓他照顧好母親和姐姐,幾年前母親去世的時候又讓他照顧好姐姐和小飛揚。他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責任,他也從未因此而抱怨。但是,但是,宇安東想起那個溫暖寬厚的胸膛,沒出息地哭了。
被人拽上了車,用安全帶扣在座位上,宇安東以為是江海寧,掙扎著就要起來,卻被人死死地按住,是林期。
依舊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不緊不慢地開口:"老實點啊,我可是跆拳道黑帶。"脫下外套蓋在宇安東的身上,林期發動車子,"你要是再這樣子走下去,都能上晚間新聞了。"
醫生把宇安東當成了打群架的小混混,沒給個好臉色,好在都是皮外傷,簡單處理了一下,額頭上貼了個創可貼就給攆了出來。借了林期的電話跟李姐請假,電話那頭語重心長地說:"傻小子,我們都知道你心眼兒好,可凡事都要先考慮一下自己,要不容易吃虧。"他心裏一熱,又差點流眼淚,暗罵了自己一句沒用的東西,還了電話抬腿就走。
"哪去,"林期拉住了他的胳膊。
"餓了,找地方吃飯。"
林期忍不住笑了,"你那副樣子,不嫌丟人啊。"
裏面的破爛衣服早在醫生檢查的時候就給扯了下去,他現在赤身穿著林期的西服,至於臉上就更甭提了。
又被林期拽上了車,這個人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為什麼也像江海寧一樣說一不二呢?嗯,一個是海歸,一個是大律師估計學歷更高,於是宇安東想起了上學時教室裏貼的標語:知識就是力量。
(十九)
宇安東沒想到林期會把自己帶回他的家,雖然覺得有點突兀但看看自己的樣子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林期找出了一身運動服放在床上,讓他先洗個澡,自己居然圍個圍裙去廚房做飯了。宇安東洗完澡,雖然弄得身上更疼了,但心情好了許多。想到林期這樣的男人會和自己一樣下廚做飯,他覺得不可思議,這事擱在江海寧身上是不可想像的。他只穿著條內褲走到床邊,剛要穿衣服,卻發現床頭靠牆放著一把吉他。宇安東曾經跟酒吧的駐場歌手學過一陣子,突然覺得此時的心情很適合彈琴唱歌,於是林期進來叫他吃飯時就看到他抱著吉他坐在床邊沒心沒肺地唱:"一個人走,去你媽的路口……"
宇安東身上唯一穿的內褲被吉他擋住了,林期被這幅裸
男彈唱的畫面震撼的心臟停跳血液倒流,但面上是毫不變色。宇安東吐吐舌頭飛快地穿上衣服,被林律師在頭上輕輕地扇了一巴掌,"宇安東,我要是江海寧,就把你脖子上拴條鏈子鎖家裏,省的出來禍害人。"
宇安東坐到餐桌旁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香菇燒油菜,水煮雞片,蓴菜湯,色香味俱佳。
"林律師,你老婆好有福啊。"
林期遞給他一碗米飯,含糊地說:"也許吧。"宇安東剛要追問他也許的意思,就聽到門鈴響,林期一邊走去開門一邊說:"應該是海寧吧,我告訴他你在我這裏。"
場面很尷尬。
寧總沉著一張臉,宇安東低著頭,誰都不說話。林期歎了口氣,給這個夾菜,然後又給那個舀湯,還是很沒存在感,於是拍了桌子罵:"你們兩個都給我快吃,吃完了快走,我忙著呢,沒工夫看你們臉色!"
宇安東餓壞了,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還想再盛,抬頭看到人家兩個人早不吃了,江海寧的眼神更是冷的嚇人,心想要惹他在人家裏發作就太對不起林律師了,趕忙起來收拾桌子。林期也沒攔著他,拉起江海寧去客廳說話。
把廚房收拾俐落,宇安東向林期告別,江海寧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也跟著他出了門。
林期關上門,看見廚房被收拾的纖塵不染,再到浴室,也是整整齊齊。在浴室門口他發現了宇安東換下的牛仔褲,低頭拾了起來,片刻,蹲下身子,把臉深深的埋在裏面。
(二十)
出了林期家天已經黑了,宇安東四周張望了一下,不知該往哪去,江海寧逕自發動了車子,但沒有開走。摸摸空空如也的運動服口袋,宇安東歎口氣,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江海寧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車子駛出了社區的大門。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不熟悉,即使在夜間,宇安東也感覺到出了市區,他的心開始砰砰亂跳,餘光看身邊的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寧總,您這是要去哪兒啊?能不能先讓我下去?"江海寧沒有回答,臉上隱隱有怒氣浮現,宇安東知道是那句"寧總"惹到他了。但是,宇安東是真的害怕了。雖然沒聽說江家哥倆和黑社會有什麼聯繫,但是碾死自己這樣一只小,哦小蟲,還是不費事吧?可自己不就跟人打了個小架,跟他發了個小脾氣嗎?不至於吧?
"寧哥,白天的事是我一時衝動,對不起。"偷看那人的臉色,沒甚變化。
"寧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宇安東發現車子已經駛上了沒有路燈的路段,嚇的聲音都顫了。
江海寧終於靠邊停了車子,打開頂燈端詳了一下他的臉,"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還真把自己當男主角了?"說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
"去後座睡一會兒,到野鴨湖的別墅,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呢。"
宇安東松了口氣,乖乖地翻到後座躺下,江海寧脫下西服蓋在他身上,繼續上路。路況不好,他開的很慢,宇安東在車身微微的顛簸中漸漸入夢。
野鴨湖別墅是江海平沒事召集人打鴨子釣魚的地方,精緻的二層小樓,就在湖的邊上。停了車,發現宇安東還在熟睡,江海寧上樓拿了條毯子,把人裹好,打橫抱起上了二樓。
其實被人從車裏抱出來的時候,宇安東就已經醒了。他閉著眼睛,感覺那人把自己輕輕地放在床上,扭開台燈,然後脫他的衣服。他沒有動,任憑那人溫柔地吻上了他的額角,隨後眼角的,嘴角的,上身的,大腿的,吻過每一處傷痕。後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溫熱的身軀從後面覆上他,江海寧拉過被子蓋住兩人,關了燈。許久,宇安東聽見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Sorry"。
還好,這句英文他聽的懂。
(二十一)
宇安東被不知名的水鳥的叫聲驚醒,發現天剛濛濛亮,自己已經很多年沒在這個時間醒來。
輕輕掙脫還在熟睡的江海寧的懷抱,他穿好衣服,小心地拉開落地窗來到二樓的露臺。整個野鴨湖似乎都在沉睡,湖面籠罩著濃濃的霧氣,已經泛黃的葦子東倒西歪地擠在一起,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有清冷的微風拂過他的面頰,很想抽一支煙,沒有摸到,遲疑間卻有人從後面緊緊擁住了他。
"你瘋了!"宇安東驚叫,江海寧沒有穿衣服。
輕輕的舔舐著他的耳後,江海寧笑著說:"我晨練的時候,都是裸 奔的。"
江海寧的手伸到了他的衣服裏,輕輕撚動他胸前的突起,宇安東腿有點軟,用兩只手撐住了欄杆。他忽略抵住自己腰部的硬挺,看到湖面的霧氣開始慢慢的消散,遠山已露出了輪廓。
"不要……天都亮了。"
江海寧吃吃地笑著,剝下了他的褲子。"方圓幾裏都沒有人的,寶貝,"他的性 器開始在入口處探路,"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騷!"
一句話也能讓自己勃 起,宇安東想我是完了。光天化日之下的交 合,禁
忌的讓他渾身哆嗦。他感覺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叫囂,挑戰自己的道德極限。事實證明他根本就是沒有道德的人,因為就在江海寧進入的刹那,他大聲的叫了出來。
居然有回音。
然後野鴨從葦蕩裏飛起。
兩人被驚了一秒鐘,江海寧開始抽
插。這是宇安東一輩子都不會忘卻的奇幻場景,清晨五點他趴在露臺的欄杆上,遠處已有陽光透出雲層,成群的野鴨在閃爍的湖面上起起落落,身後的男人高大俊美如阿波羅神,正用他的長矛一下一下刺穿自己的身體。他又怎麼能不叫喊呢,他只有叫喊,在他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中,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幾乎同時,兩個人都射
了出來。他們顫抖著死死擁抱著對方,宇安東帶著哭音說:"哥,太陽出來了。"
江海寧望了一眼剛出爐的像個大雞蛋黃一樣的太陽,自豪地仰起頭:"嗯,是被我日出來的!"
江海寧,你,你個囧人。
(二十二)
兩個人只做了一天的銷 魂野鴛鴦,就被江海平一個電話招了回來。隔著老遠宇安東都能聽到他哥哥在電話裏怒吼,覺得有點不對,試探著問:"寧哥,你不是說這方圓幾裏沒別人嗎?"江海寧左顧右盼地小聲嘀咕:"還不是因為你叫的太響……"
宇安東要死的心都有了,賴在湖邊不走:"讓我再呆幾天吧,大自然好美啊。"
江海寧揪著他的耳朵上了車,溫言軟語地哄著:"咱哥說了,讓咱倆一塊兒回家呢。"宇安東驚恐地看著他,他心裏不免小小的憐憫----其實他哥的原話是: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給我馬上滾回來,敢耽擱一分鐘我就把你倆都給騸了!
回來的路上,宇安東像是一只馬上就要被剝皮的兔子,已經嚇的神志不清了。江海寧不時的騰出一只手摸他的腦袋:"別怕,有我呢。"說完覺得底氣有點不足,又說:"實在不行,還有米淑紅呢。"
"米淑紅是誰?"
"我嫂子。"
米淑紅是江海寧的發小,倆人打幼稚園就在一起,用江海寧的話說,本來準備青梅竹馬一直到洞房的,可惜江海寧初中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性
向,他們只能做了哥們兒。那陣子江海平為了把弟弟拉回正途,皮帶都抽折了幾根,米淑紅心疼江海寧的同時,一顆少女之心被哥哥揮動皮帶時的高大形象所吸引,苦熬多年後,終於等到江海平和原配離了婚。但世事總不能都隨人願,米淑紅不能生育,所以,江海寧信心十足地說:"她的保護欲特別強,到時候你就往她身後一躲……"
宇安東長歎,江海寧你還是個男人嗎?除了幹 我的時候。
江海平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目光犀利地注視著兩人。宇安東一時之間產生了幻覺,硬是看到大哥坐在一把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戴著栽絨的帽子,腰裏別著盒子炮,手裏攥著皮鞭。米淑紅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繞有興味的打量著宇安東青青紫紫花裏胡哨的臉和一身又肥又大的林期的運動服。
"江海寧,現在這個"大哥一指宇安東,"你是不是想長遠。"
宇安東的心臟偷停了一下,直到幾秒鐘後江海寧點了點頭,又開始砰砰地跳個不停。
"啪!"大哥突然大力的一拍茶几,怒吼一聲:"那就都給我滾回來住,不許再到外邊丟人現眼!"
(二十三)
宇安東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他背著背包領著宇飛揚走進江家的大門時想,哪一天別人對他的人生不再感興趣時,希望自己可以正常地走出這個大門正常的生活下去。
江海寧斜倚在床上看著宇安東收拾衣物,心裏想著大哥也怪不容易的。這些年他已經明白弟弟的性取向不可逆轉,但又怕他在外面胡亂找人染上什麼病,或者讓心懷不軌的人惦記,於是經過一番深入細緻的調查後好孩子宇安東成了把他拴在家裏的繩子,至於繩子拴不拴得住或者能栓多久,現在就管不了那麼多了。正想著,忽然覺得有點不自在,原來,宇飛揚一直在床邊看著他。
開車接他回來的路上江海寧就覺得這孩子對他特感興趣,總在後面偷偷地注視他,除了宇安東讓叫的一聲"叔叔好"就再沒一句話。他把小飛揚撈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問:"寶貝,有什麼事嗎?"小飛揚回頭看了看宇安東,湊近他耳朵小聲說:"叔叔,你是我爸爸嗎?"
江海寧被唬了一跳,同樣壓低聲音說:"你為什麼這樣想啊?"
"宇安東說我爸爸是個水手,跟著大輪船出海了。他還說他長得高大又英俊,總有一天會回來接我,到時候媽媽的病也會好,我就不用老呆在幼稚園裏,可以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天天回家了。"
"混蛋宇安東!"江海寧暗罵,"有你這麼騙孩子的嗎?"同時心裏又覺得無比的熨帖,被人誇讚自己的外貌不知多少次了,哪回也不像從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讓人暗爽。
"對不起寶貝,我不是你爸爸。"江海寧歉意地說,看著孩子眼裏的光迅速的黯下去,很是不忍。
"那個,如果你願意,在你爸爸回來之前,你可以先把我當爸爸。"
"真的,我可以叫你嗎?"
"可以"。
"你有空的時候能去幼稚園接我嗎?"
"當然。"
"打雷的時候,你能抱著我睡嗎?"
"行。"
果然晚餐的時候,小飛揚甜甜地喊:"爸爸,我要坐你旁邊,宇安東你讓開。"
宇安東還沒怎麼著,米淑紅不幹了。江海平前妻生的一兒一女已經上大學了,要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的執念,但有個胖乎乎的小肉球兒叫媽媽,想著都讓人肝兒顫,抱起小肉球,米淑紅用讓人麻的打哆嗦的聲音說:"寶貝,叫媽媽。"
江海平把眼睛從報紙上移開瞥了一眼米淑紅:"他管你叫媽媽?"又放下報紙看了一眼江海寧,"管你叫爸爸?"然後五個指頭輪著敲著桌子說,"那你們說他該管我叫什麼?"
二人低頭不語裝螟子,宇安東只得打圓場:"小飛揚,快問伯伯好。"
孩子不敢開口,直往江海寧身後躲,於是大哥又把目光轉向宇安東:"孩子的名字誰取的?"
"我……"宇安東預感不妙。
"小肥羊,還不如叫大灰狼呢!你學怎麼上的!"
江海寧上前一步報告:"大哥,他高中都沒畢業!"
宇安東無奈的望天,天知道這一家子都是啥人啊。
於是當晚矮胖的肉滾滾的小飛揚就被米淑紅搶走了,臨了還理直氣壯的說:"一家之主說了,孩子不能放你們這裏,怕學壞。"
"
江海寧只有抓著宇安東洩憤:"叫你那麼不檢點!現在好了,被剝奪監護權了!"
宇安東被弄的忍不住呻吟起來,江海平用力一頂,"你還叫,再叫我就告訴我兒子,你就是他媽媽,他就是被我從你肚子裏插出來的!"
(二十四)
最近關於宇安東"嫁"入豪門的話題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版本無數,當林期看到跟在一身名牌的江海寧身後走進餐廳的宇安東依然穿著普通的牛仔褲、連帽衛衣和帆布鞋時,心裏著實驚訝:一點也不像個被圈養的樣子。
"林律師,"宇安東禮貌地打著招呼,把洗好的林期的運動服放在旁邊的座位上,"上次的事謝謝您。"
這是一家非常安靜優雅地西餐廳,宇安東雖然穿的格格不入,氣質和這裏卻並不違和。舒緩的鋼琴曲中,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低著頭只管和盤中的牛排較勁。林期和江海寧一直在聊著生意上的事,心裏卻莫名奇妙地想起泰戈爾的詩:整個天空的寂寞蹲坐在我的胸膛-----他好想去撫摸那個人低垂的頸項。
江海寧起身去洗手間,林期接過宇安東手裏的刀叉,將他盤中的牛排切成一塊塊大小適中的樣子,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喂,做小媳婦兒的滋味怎麼樣?"
宇安東輕易地就紅了臉,所答非所問:"下次別請我吃西餐,比你做的飯味道差遠了。"
林期從來不知道自己這樣容易滿足,從心尖到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驀地回過神來,江海寧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我和林律師談點兒事,"江海寧把車鑰匙扔到桌子上面,"去車上等我。"
看著宇安東有點委屈地離開,林期發現對面的江海寧全無了平時那副精英傻×的拽樣子,淩厲的眼神竟有了七八分他大哥的風範。
"阿期,天保礦業的大小姐又跟我提你的事了,你到底怎麼個想法?"
林期低頭轉動著手裏的酒杯,微微一笑說:"你最近改行拉皮 條了?"
"喂,"江海寧欠起身,貼在他耳邊輕笑:"你這麼多年不結婚也不交女朋友,是不是跟我一樣喜歡男人?"
林期側著頭稍稍避開,卻不料江海寧步步緊逼,一只手竟然覆上了他的襠 部,用一種無比曖昧的腔調開口:"你該不是一直在暗戀我吧?"
林期想起了一句網路名言:"你永遠無法戰勝一個純傻
逼,因為他會把你的智力水準拉到和他同等的水準,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擊敗你。"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拿開江海寧的手,用另一只手擼著對方的頭髮說:"如果寧總肯在下面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二十五)
宇安東餓著肚子坐在車裏,不明白江海寧這是又抽的什麼瘋,想起林期說他"小媳婦"的話,心裏挺不是滋味。誰不知道家養的永遠趕不上打野食兒的吸引力,依著江海寧的性子,自己的保鮮期估計也快過了。現在每天都在他的懷抱中入睡和醒來,將來剩下孤身一人的時候,光想想都覺得淒涼。
江海寧上了車,並沒有馬上發動,他扳過宇安東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瞅的宇安東心裏毛毛的。
"寧哥,看啥呢?"
"我想著在你身上做個顯著的標記,省的有人打你的主意。"
宇安東心道我靠,你在我身上撒泡尿得了。再一想不對,他要真在自己身上紋個身或是套個環啥的就麻煩了,趕緊表白:"哥你放心,現在我一看見你腿就軟,不是想撇腿就是想撅
屁 股,誰打我的主意那都是白打。"
江海寧開心的大笑,竟是孩子般純真的笑顏,宇安東一時看的癡了,一邊跟著嘿嘿傻笑一邊想:"在這個人面前,自己真是什麼不要臉的話都敢說,什麼不要臉的事都敢做啊。"
剛進家門,小飛揚就撲進了江海寧的懷裏,江海寧把他高高的拋起又接住,孩子高興地尖叫,摟著他的脖子說:"爸爸有叔叔從美國來看你。"
一個古銅膚色的健壯男人正從樓梯上走下來,和江海寧差不多的年紀,竟然染著一頭銀白色的頭髮,他微笑著看著江海寧張開雙臂,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然後旁若無人地開始用鳥語交談。宇安東尷尬地站在一旁,等著江海寧給介紹,卻見那人瞥了兩眼自己,咕嚕了幾句,江海寧又說了些什麼,兩人於是笑著又一次擁抱。
米淑紅一直冷眼旁觀,這時拉著小飛揚上樓,經過宇安東的身邊時踢了他一腳,"傻看什麼,跟我上樓去。"宇安東一邊走一邊小聲問:"嫂子,這是誰呀?"
"你前嫂子的表弟,海寧在美國的同學。"
宇安東看兩人的樣子可不止同學那麼簡單,又問不出口,只能迂回的打聽:"嫂子,他倆說啥呢?"
米淑紅白了他一眼:"聽得懂我就不走了。"
江海平患了感冒,蓋著被子靠在床頭看檔,見小飛揚撲過來要上床,趕緊說米淑紅快把孩子帶走別傳染上,然後示意宇安東在床頭坐下。宇安東照顧人習慣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不燙。江海平笑了,"早不燒了,就是身上沒勁兒,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宇安東在他面前還是有點手足無措,想了想問道:"大哥您吃飯了嗎?"
"沒什麼胃口,待會兒讓張嫂下碗麵條兒。"
"我去吧,張嫂累了一天了。"宇安東說著往外走,聽見江海平在後面叫了一聲"安東。"他回過頭,見江海平用溫和的目光注視著他說:"不用擔心那只美國白家雀,一切有大哥呢。"
果然當天晚上江海寧就和那只白家雀飛出了家門,徹夜未歸。
宇安東睡得不踏實,總恍惚聽到電話鈴聲或是開門聲,一早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遭到了米淑紅無情地嘲笑:"總不會一個晚上你就成了怨婦吧?"
由於是週末,江海平照例去打高爾夫,臨走又讓司機回來捎上了小飛揚,說讓米淑紅帶宇安東去買衣服,晚上陪她一起去景家赴宴。
米淑紅大喜,景曉明裏是她的閨蜜,暗裏兩人較了好多年的勁。論財力景家是怎樣也比不過江家了,但景曉有個優勢,她一直沒結婚。江海平是不屑出席那些烏七八糟的各式聚會,江海寧又是個對所有女人都不感冒的,所以米淑紅雖然每次都被換了情人的景曉氣的夠嗆,下次還是忍不住要去看一下她又換了什麼樣的男人。她上下打量了宇安東兩眼,"走,讓嫂子給你捯飭捯飭,晚上把那個老狐狸精迷死,然後咱回家再把她饞死!"
宇安東苦笑:"嫂子,我把吃屎的勁都使出來了,一個江海寧都沒迷住,你還能指望我去迷誰呀?"
米淑紅一口咖啡噴在桌子上,"弟弟,還說你不是怨婦呢,應該是吃奶的勁兒吧?"
宇安東對於眼前的場面並不陌生,但是他是第一次以客人而不是侍應的身份出現。景曉看到米淑紅遠遠的就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迎了上來,她穿著件銀灰色鑲鑽的晚禮服,走路時扭動的腰肢讓宇安東立馬想起了葫蘆娃裏的蛇精。
"哇,太漂亮了!"景曉輕搖著米淑紅的雙臂,眼角餘光卻早已瞄上了宇安東。
宇安東今天晚上穿了一身Dior
Homme的窄版黑色西服,白色襯衣黑色短靴,黑色的襯衣裝飾帶松松地掛在脖子上,左耳上一粒鑽石閃閃發光。髮型師用啫喱抓亂了他的一頭短髮,整個人看上去既低調憂鬱又精緻高貴,把Dior標準的吸血鬼情人的要旨演繹到了極致。加之最近幾個月在江海寧不斷地摧
殘和調 教下,眼角眉梢妖氣橫生,放眼望去,全場竟無一個男人可以與之匹敵。
景曉這次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介紹她的新情人出場,米淑紅心裏冷笑,心裏暗罵了一聲"不要臉!"
(二十六)(無)
(二十七)
對於三十歲朝上的女人,宇安東自覺無論在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算得經驗豐富,他拿過侍者盤中的酒杯(其實條件反射差一點接過了盤子),湊到米淑紅耳邊說:"嫂子,你希望我勾引她到什麼程度呢?精神上的還是肉
體上的?"米淑紅氣地咬牙:"你想讓家裏那兩個吃了我啊?讓她眼饞一下就得了,一邊兒自個玩去!"
很無聊的聚會,虛榮做作的女人,無聊猥瑣的男人,宇安東開始懷念自己在酒吧的日子。如果沒有遇到江海寧,生活雖然艱難,命運還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哪像現在終日裏患得患失,做小伏低,卑賤得像一粒沙子。
命中註定被那個人掌控,宇安東恥於說愛,只能算是犯賤。
"想什麼呐?米淑紅把你帶來,不是讓你發呆的吧?"景曉抱著雙臂站在他面前,裸 露的大半個乳
房上清晰地紋著一只蝴蝶,振翅欲飛。宇安東聽見自己心底一聲歎息,細膩的皮膚,豐滿的雙
乳,水蛇細腰,肥白的臀,熟悉的感覺在體內遊走,他抬起頭,沖著風情萬種的景曉燦然一笑。
忽然不怎麼在意江海寧和那只白家雀在一起做什麼了,眼前的場景,宇安東似曾相識。
沒什麼,去他的,今天的自己很渴望。
兩人身上散發出相同的資訊素,景曉微涼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輕盈地穿過走廊,閃進一間屋子。
裏面沒有開燈,宇安東的眼睛還在適應黑暗,女人已如藤蔓一樣纏了上來。他不喜歡這張臉,也不想吻她的唇,他迫她跪在床沿上,撩起了她的裙子。
是個熟透了的身體,剛一進入景曉就開始呻
吟,抓過一只枕頭讓她叼住了一角,遠處隱隱傳來音樂聲和笑聲。宇安東加快節奏,隨著景曉一陣瘋狂的扭動和嘶叫,他抽出自己的性 器,射在她的背上。
整理好衣服,宇安東俯下身,泥一樣癱軟的景曉抓住他的頭髮,"電話……"
"什麼都沒有發生,灰姑娘,南瓜車,水晶鞋,"宇安東笑,"而我只是小老鼠。"
江海寧在下午兩點鐘醒來,頭痛欲裂。昨夜夥同另外兩個同在美國上學的傢伙,四個人抽煙喝酒,聊天敘舊,直至淩晨。兩個人走後,他和武青山在會所的房間裏倒頭就睡。
"可算醒了,我以為你要睡一天呢。"武青山剛洗過澡,神清氣爽地拉他起來。站在噴頭下,江海寧知道那個人會進來,果不其然,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腰。
"回床上等著去。"江海寧沒有回頭,武青山嘟囔了一句,離開了浴室。
兩個人分分和和五六年,如果不是武青山染上了毒癮,也許現在還在一起。看這傢伙健壯的樣子,也許這次是真的戒了。
武青山禁欲已久的樣子,直接把江海寧撲倒在床上,自己跨在他身上開始為自己做擴
張。江海寧用手臂遮住眼睛,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在同一張床上另一個人青澀的樣子,下
身很快硬了起來。有些粗暴地推開身上的人,江海寧起身穿衣服,武青山指著他的硬 挺,"喂,你明明很想做的!"
"對不起,不是和你!"
(二十八)
江海寧和武青山在會所裏做了按摩吃了飯回來,只看見大哥和小飛揚坐在沙發上看"海綿寶寶",米淑紅和宇安東不知去向。聽說二人去了景家,急了:"大哥你怎麼讓安東去那種地方,景曉就是個狐狸精啊。"江海平看都沒看他一眼:"人家東東又沒賣給你,憑什麼只需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說完,又跟著小飛揚一邊看一邊樂去了。
江海寧暗罵了一句"點你個頭啊,傻得跟派大星似的!"連衣服也沒換,撇下武青山跑到門口巴巴地望,武青山搖搖頭,想起昨天兩人見面擁抱時自己問他那個男孩子是不是他的新歡,江海寧說:"是我哥給找的童養媳。"
打兩個人的電話,一個關機,一個不接,江海寧正恨得撓牆,車燈閃耀,宇安東先下了車,又打開車門,挽了米淑紅一路款款走來。待看清了宇安東的樣子,他一把就將人薅了過來:"行啊你,一天沒見就忍不住了,打扮得跟個男
妓似的出去賣了?"
宇安東乍見他本是有點心虛,一聽他說話,心裏噌地一股火,合著你跟白家雀雙宿雙飛當我是透明,我出去一趟就成男 妓了? 啪的甩脫江海寧的手,一聲不吭往屋裏走。
米淑紅擔心地看著二人一前一後上樓,江海平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你帶孩子也上樓吧,叫武青山下來我有話說。"
一關上房門宇安東就被江海寧按在了牆上,後者的眼神讓他的心不可遏止的狂跳,"你身上,是誰的騷味兒?"
宇安東沒有回答,一路上連他自己都聞到身上女人香水和體味混合的氣息,更別說敏感的江海寧了。但是這次他不想服軟兒,倔強地扭過頭。
江海寧抓住他的下巴強迫他面對自己:"行啊你,長反骨了?"
"你不喜歡女人不代表我也不喜歡,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這句應該是實話,他和景曉做開始是有點想氣江海寧,但後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原始的欲望,畢竟在江海寧身下幾個月了。可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那個人的眼神像要殺人了。
"脫 衣服。"江海寧低聲地命令,因為憤怒聲音微微發顫。宇安東絕望地閉上眼睛,他的□□此時沾滿了和景曉兩個人的體 液,粘膩濕滑,他知道自己玩兒大發了。
(二十九)
平日裏沒個正經瘋瘋癲癲的江海寧突然沉默了,非常可怕。原本想轟轟烈烈造個反的起義軍宇安東,剛站在村口的草垛上亮個像,都沒來得及振臂一呼,就被歷史的長河湮沒了。他甚至忘記了對方不仁在先,只剩下了自己的不義,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脫掉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最後剩下內
褲時,他實在不敢刺激對方做出對自己下 半 身不利的事,低低地聲音哀求:"寧哥……"
江海寧也不想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可滿腔的憤怒無處宣洩。自己在老情人的誘 惑下仍然守身如玉,這小兔崽子竟然跟景曉那個騷
狐狸來了一腿,還什麼"正常的男人,"你正常還整天在老子身下浪 叫,極盡妖 媚淫 蕩
之能事,你正常還每日夜裏要了一次又一次,害的老子腎都要萎縮了,你正常……"咣當"一聲踢翻了茶几,不解氣,一拳砸在了牆上,太用力了,雪白的牆上慢慢洇開了鮮紅的血色。
宇安東沒成想這個狂暴的男人氣成這樣了還是沒捨得打自己,只是自虐。眼瞅著第二拳又要砸出去,他撲上去從後面摟住了江海寧的腰哭叫"哥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要打就打我吧!打我吧!"
江海寧停止了動作,下次,他還敢有下次?轉念一想,他又不像自己是個天生的,怎麼會沒有下次?讓他走,捨不得,接著在一起,忍受他明裏暗裏的下一次?從來自以為是心高氣傲之江海寧忽然間就泄了氣,憑空老了十幾歲,他扳開宇安東的手,嘶啞的聲音說:"去洗個澡吧,你太臭了。"
(三十)
宇安東都快把自己搓脫皮了,還是覺得不乾淨,很想就這樣做一只縮頭烏龜一直洗下去,忽然想起江海寧手上的傷,趕緊穿上浴衣出來,那個人已不在客廳裏。
輕輕收拾好一地狼藉,他取了紗布棉簽和消毒水走進臥室,江海寧正用左臂支著頭,側躺在床上吸煙。他赤著上身,被子只拉到腰部,聽到宇安東進來,煙霧繚繞中一雙半眯的眼睛望過來,淡漠的眼神。
宇安東停住了腳步,心怦怦地加速跳,他知道自己又被對方的樣子迷住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他永遠無法抗拒這個男人的誘惑,可是現在,他失去他了嗎?
抽出江海寧手中的煙放在煙缸裏,宇安東蹲在床頭開始小心地處理他的傷口。對方一言不發,當宇安東處理完畢收拾東西向外走的時候,他叫住了他。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如果你願意,今天晚上就可以離開了。"
宇安東手中的東西掉了一地,瞬間屋頂牆壁全部在他身邊消失,他覺得自己身處無人的曠野,只有冷硬的風從身邊刮過,什麼也抓不到。
"哥,你不要我了?"宇安東回到床頭跪下,渾身顫抖地抓起江海寧裹著繃帶的手。江海寧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只是不喜歡勉強別人罷了。"說著,翻過身躺下。
宇安東盯著床頭仍在燃著的那支煙,感覺自己的生命就像那長長的煙灰,正在一節一節地斷掉,他從後面環住江海寧的腰,徒勞的哀求:"哥,我真的再也不會了,你要是不信,現在就閹了我吧。"
江海寧沒有任何反應,人好像已經睡著了。宇安東哭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胸口一陣陣劇痛,他扯開浴袍的前襟,抓起床頭櫃上的煙頭摁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很輕很輕的"滋"的一聲,然後是皮肉燒焦的味道,宇安東直挺挺地跪著,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響。江海寧慢慢地翻身坐起,端詳了一會兒他的胸口,然後用手指戳了戳傷疤說:"繼續。"
宇安東毫不猶豫地拿起煙頭又燙了下去,卻悲哀地發現那煙頭竟然滅了,絕望中,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他不顧一切地撲進江海寧的懷裏,抽噎著說:"哥,麻煩你再抽一支吧。"
(三十一)
江海寧用力抓住了宇安東的頭髮使其身體後仰,然後輕輕舔去了他唇上的血跡,嚴厲的聲音威脅:"不許哭!"宇安東止住了哭聲,艱難地保持著姿勢,任由他一路時輕時重地吻著,啃咬著,終於在被吸吮傷口的時候驚叫了出來。江海寧一把扯掉了他的浴袍,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掀掉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宇安東現在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所有去取悅對方,他爬上床,分開雙腿趴在江海寧的身上,開始為他口 交。早已不是當初生澀的樣子,宇安東把江海寧的性
器當成是阿爾卑斯的巧克力棒棒糖,投入地舔著、吮吸著、吞吐著,還能不時地抬起通紅的小臉偷眼去看對方的反應。
江海寧一只手抓著宇安東的頭髮,另一只手撫摸著他圓潤光滑的臀,心頭的挫敗感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今天晚上簡直太折騰了,他身心俱疲,現下全身心地放鬆,隨著下
身一波接一波的快 感開始低聲地呻
吟,連低垂的眼瞼下睫毛的陰影都散發出懶散的□□的味道。宇安東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自己的下身也跟著硬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摩擦江海寧的大腿,江海寧只抬眼瞥了一下,就盡數射在了宇安東的嘴裏。
宇安東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他飛跑著下了床沖進浴室,又漱口又刷牙忙活了半天才驚覺自己未能給江海寧處在液體狀態的孩子給予應有的尊敬,提心吊膽地走回臥室等著看他的黑臉,做夢也沒想到寧總一只胳膊枕在頭下,分著兩條腿,正迷迷蒙蒙地看著他。
江海寧其實是困了,但看到宇安東小心翼翼的樣子又有點過意不去,想著這小子雖然是自作自受,但給他的懲罰也夠重了,就這樣睡過去實在是不像話。於是他向宇安東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宇安東心想他不是又想出什麼變態的主意來折磨自己吧,磨磨蹭蹭地挪到床邊。江海寧又沖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宇安東,提問!"
雖然和江海寧差了七八歲,事實證明兩人之間並沒有代溝,因為宇安東馬上舉起右手:"回答!"
"你說,掏耳朵的時候,是掏耳勺舒服還是耳朵眼兒舒服?"
"耳朵眼兒。"
"哦,那今天晚上,你願不願意做一回掏耳勺兒呢?"
(三十二)
令人難以置信,天底下什麼樣的掏耳勺,才有能耐去掏江海寧的耳朵眼兒?宇安東的腦海裏欠抽地閃過大哥的身影。他用力甩了甩頭,全當是幻覺。
"喂,我脆弱的時候不多啊,你要不趕緊地,以後可沒機會了。"江海寧懶懶地翻過身伏在床上,微微地揚起頭笑,眼睛都睜不開了。
宇安東頭一次仔細打量江海寧獵豹一般優雅健美的軀體,無以倫比的美好。他的指尖輕輕觸碰那緊致的背肌,感受到下麵暗流湧動,他著了魔一樣俯下身子,在江海寧耳邊低語:"哥,想好了沒有,開始了可就由不得你了,不要後悔。"江海寧輕蔑地哼笑,不置可否。
宇安東翻過江海寧的身體,將他的雙手拉起用一根領帶牢牢的綁在床頭,"喂……"江海寧作勢反抗,早已被對方的唇牢牢封住。淺淺密密的吻,在哪里都不做停留,江海寧低不可聞的哼叫,難耐地在床上摩擦自己的雙腿,堅忍地渴望讓宇安東差一點直接捅進去。他一只手輕輕擼
動對方的性 器,另只手撚動他的乳 珠,溫柔的開口:"提問。"
"回,回答。"
"你的名字?"宇安東開始加速和用力。
"嗯……江海寧……"
"年齡?"
"三十一歲,啊!"
"所犯何罪?"
"不!啊,啊!"
"知道今晚對你的懲罰是什麼嗎?"
"宇安東你這個混蛋!"
宇安東掐住了江海寧即將噴發的頂端,開始用舌頭舔舐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放蕩的眼神在對方臉上逡巡。江海寧開始想掙脫被綁的雙手,猛然間雙腿被大力的分開,宇安東濕潤的手指開始進入。
太緊了!宇安東毫不懷疑這個人今天是頭一次。他小心地緩緩地抽 動手指,直到感覺裏面慢慢鬆弛,開始分泌液體,於是第二根。
江海寧緊閉著眼睛,臉色發白,不是疼,是羞恥。聽著自己的那個地方在小妖精的手指進出中發出淫 靡的水聲,他羞恥地無地自容。
"安東……"
"嗯?"宇安東又加進一個手指,他對江海寧的後 穴有種近乎膜拜的欲 望,反而不能進行到最後一步。
"你知道奶牛為什麼會得瘋牛病嗎?"宇安東被問的一頭霧水,停止了動作。
"因為農夫每天都要擠壓它的乳房,卻從來不操它,所以,"江海寧深吸了一口氣,"宇安東你不要再用手指頭沒完沒了地戳了,在哥哥瘋掉之前,快他媽的幹 我吧!"
俺知道停在這裏很不厚道,但是明天俺還要早起呢,遁走。
(三十三)
在宇安東由慢及快地律動過程中,江海寧只是寬容地望著他,眼神裏帶著對對方不可抗拒的溺愛。無法容忍他委身人下還這麼一如既往的強勢,宇安東用手掌蓋住了他的眼睛,卻摸到了一頭冷汗。
"哥,弄疼你了?"宇安東停了下來。
不耐煩的甩脫他的手,江海寧不屑地說:"就你那尺寸。"
永遠不要質疑男人性 器的尺寸大小,至於為什麼問一下事後的江海寧就知道。但現下他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宇安東早已化身為一頭狂暴的小獅子,開始肆虐地攻城掠地。
疼。其實江海寧最是怕疼。以前他大哥一揍他,他就全無形象地哭爹喊娘地求饒,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可以減輕痛楚。但現在事關他下半生的性
福,他是一不能喊二不能哭更不能求饒,只有咬緊牙關硬挺,希望宇安東能夠早點到達高 潮。
事與願違。宇安東早解開了江海寧手腕上的束縛,把整個人翻來覆去操
弄了好幾個來回,身上的地方該親的親該舔的舔該擼的擼,擱他以往的經驗就是個石女也該他媽的化了,可這個人就是楞沒一點反應,性
器半軟著,眼睛緊閉著,嘴裏更是沒泄出一絲呻吟。這場性
事早已經從當初的兩情相悅演變成一場愚蠢的SB之間的戰爭,雙方因為各自的執念將誤解愈演愈烈,都被對方逼的抓狂。
難道我真的這麼沒用嘛?宇安東憤怒之極倔勁兒也上來了,他抄起江海寧的一條腿用盡力氣死命地一頂,終於,忍耐到極限的江海寧一聲痛呼,狠狠一口咬在了宇安東的肩頭。嘴裏嘗到血腥味兒的同時,他感到一股熱流射在了自己體內,兩個人終於如釋重負地癱在一塊兒,許久,宇安東伏在江海寧的胸前低低的聲音說:" 哥,我以後再也不想當掏耳勺兒了。"
(三十四)
第二天江海寧被電話鈴聲吵醒,小飛揚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大伯叫你們兩個起床吃飯。"他抬頭看表,快十一點了。瞅瞅蜷縮成一團還睡在他懷裏的宇安東,他輕聲的對著電話說:"寶貝乖,讓爸爸和舅舅再睡會兒。"電話那頭停了一下,隱隱約約傳來江海平的聲音,然後聽見孩子說:"大伯說了,再不出來把你們倆光
屁 屁扔大街上去。"江海寧歎了口氣,放下電話去搖宇安東。
"安東,起床洗漱啦。"
宇安東猛的一骨碌爬起來,隨即慘叫著扶住自己的腰,迷迷瞪瞪的說:"哥,我昨天裏裏外外都給你洗乾淨了,咋還洗啊?"
江海寧在他頭上狠拍了一掌,忍著身後的疼痛嘬著牙花子下了床。
宇安東昨晚用力過度扭了腰,走起路來彆彆扭扭,反而江海寧保持著正常的行走姿態,心裏卻在哀歎所謂刀尖上的舞蹈----海的女兒真了不起啊。
看著兩個人詭異的樣子,米淑紅很內行地去客廳拿了一個沙發靠墊交給小飛揚,"去,放舅舅椅子上去。"
小飛揚不解地看著舅舅飛紅的臉,剛要把靠墊放下,就看見江海寧沖自己招手,"寶貝放爸爸這兒。"無視大家探究的目光,江海寧鎮靜的開口:"屁
股疼的人我……"餐廳內一片死寂,然後"當"的一聲,武青山將自己的額頭撞向餐桌。
江海平清清嗓子,忍住去痛扁這個二百五的衝動,敲敲盤子說:"都快點吃飯,一會兒青山要趕飛機。"
"你怎麼才來兩天就走啊?"江海寧驚詫地瞪大眼睛。
武青山直視著盤中的火腿煎蛋,沮喪地嘟囔:"大哥讓我去南方看看我姐,然後直接回美國。"
"對啊,男人要以事業為重,誰像你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江海平輕描淡寫地說著,全不理會江海寧質問的目光。後者抬起右手無奈地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卻被江海平一把扯了過去,"你手怎麼了?"
江海寧沒有回答,大哥淩厲的眼神轉向宇安東。唉,到底人家才是親兄弟啊。
宇安東不敢抬頭,偷眼去瞧江海寧,那人得意洋洋沖他撇了撇嘴,把腦袋拱到他大哥懷裏,期間小飛揚正偷偷地喂家裏一只被江海寧取名"咪咪"的大狗吃包子,一邊喂一邊撫摸著它的頭,大哥如是,米淑紅見怪不怪地繼續喝著咖啡,剩下宇安東武青山兩個面面相覷,只有苦笑。
機場,江海寧和武青山擁抱告別,武青山嘲弄地給了他胸口一拳,"這下徹底完蛋了吧?"江海寧笑,回敬了一拳轉身離去。武青山緊緊盯著遠處身穿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瀟灑地抄起小飛揚抱在懷裏,踢了沒骨頭一樣坐在孩子小書包上的宇安東一腳,攜妻將子器宇軒昂地走出候機廳,一時間竟濕了眼眶。
忽然想Happy End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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